星际玄学应用指南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岁意
看到司马晴过来,十七郎几乎是蹦跳着冲了出来,一双眼里仿佛有星光在闪:“仙人,您来看我母亲的病吗?”虽然他母亲、村民、还有司马晴自己,都已经纠正过,他不是神仙,但小男孩还是坚定的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内容,似乎在他的脑海之中,对方真的是仙人的话,就一定能治好他的母亲。
那个叫做九娘的妇人,虽然重病卧床,连一点重活也做不了,但是家里仍被拾得干干净净,她自己也是梳洗得整洁,除了常年不见阳光以及吃不饱带来的皮肤蜡黄,她看起来比村庄里其他的村妇要好得多了。
在她的床边,就是个好奇的打量着他们的、大约两岁的小婴儿,他已经会走路了,只是不知道是缺少食物还是因为什么,走得并不好,模样也不是司马晴记忆中邻居家小娃娃圆鼓鼓的样子,手臂也是瘦条条的,看起来并不很健康。
再看他们头顶上的气运,在十七郎头顶气运中的那个黑点,几乎占据了他们头顶气运的三分之一,如果不是还有一层薄薄的生气阻挡,他们只怕也要不妙了。
司马晴打量着这套看起来还不错的两进院落,突然问了一句:“这处宅院,是不是之前动过?”
第一百一十一章:厌胜
说实在的,司马晴还在地球的时候,虽然也给人做过看相、看宅子的事情,但是因为年纪太轻,并不很受人信赖,会邀请他去帮忙的人,都是知道他家学渊源、本人也是很受业界认可的青年才俊。
了解他的背景,又请他出来帮忙,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客户虽然少,但是有一点非常好,就是司马晴不用再耗心思,说服他们信赖他。
但如今来到这片陌生的土地上,他跟弗洛里安又是穿着打扮跟他们完全不同的“异类”,对方能够对他有多少信赖,那就很难说了。
司马晴打量了一圈,倒是找到了问题所在,但具体如何,还要缓一缓说出来,谋害这家子的人手段下作恶毒,但是很明显能够看出来,他的手段并不高明。至少没有比自带望气这项大杀器的司马晴高明,就算没有望气之能,司马晴也妥妥能够制住他,总不用担心他的报复。
司马晴才刚刚问完那句话,从他们身后又追过来一个男声:“九娘!”,循声望去,那人穿着也是富贵,比起粗布麻衣高出不止一个级别,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厮。只听他语带嘲讽的道:“这老屋上百年了,若不是前几年翻新过,如今还怎么住人?”
这种明显的事实,司马晴当然也是知道的,他之所以这么问,无非是找个话题切入进去,把他真正想说的内容讲出来而已。
带着些许愠怒看过去,司马晴的表情显然说不上什么友善。
但就是这种冷肃中带着些许恼怒的模样,只一眼,就让那个明显还有很多话想说的男子闭上了嘴,一脸痴迷的盯着司马晴看,却是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弗洛里安眉头微皱,默默的挡在司马晴身侧,似乎要挡住那人不礼貌的视线。结果那个年轻人也是能屈能伸,从村民那里已经知道自己根本打不过面前这个护卫的他,主动挪开两步,换了个弗洛里安根本挡不住的角落,丝毫不肯放松的紧盯着司马晴。
被莫名其妙的盯着看什么的,司马晴现在已经大致习惯了,他叹了口气,索性直入正题:“当时重修旧宅的时候,是你一家人自己做的,还是请了旁人帮忙,当时可有怠慢?”
司马晴这样一问,其他几人的脸色就变了,除了小男孩和他的弟弟还有些懵懂,其他人都知道,这个问题的寓意是什么。好久没有这样努力文绉绉的说话了,司马晴自己都觉得怪怪的,不过对方能够理解就行。
倒是卧病在床的九娘,看起来很有见识的样子,说话柔声细语的,却能找出重点:“先生是说,我们一家子是被人下了厌胜术?只是我之前还能挪动的时候,已经把家中上下都翻了个遍,并没有找到厌胜之物。”
这妇人真的怀疑过,而且似乎有点懂这方面的事情,司马晴也就顺其自然的道:“这人心思巧妙,又存意恶毒,你看不出来也是正常。”
司马晴看了看房顶,沉吟了一下,对九娘道:“不知哪里能借个梯子过来,我们上去看看就知道了。”他看了看双眼放光,似乎很有话要说的那个年轻男子,补充道:“你也可以一起上去看看。”得他到时候找出来东西,大家却不信。
那男子的小厮倒是挺有眼力见,不等主人吩咐,就主动跑出去寻梯子去了,其他人就在边上等他。
原本卧在床上的九娘,居然抓着床沿,硬生生把自己拔了起来。她腿部无力,就只是靠着手臂的力量,如果不是十五郎扶了她一下,她只怕还要冲下床来。
紧紧揽着自家的两个孩子,九娘脸色涨红,抓着床沿的手一直颤抖,眼中闪着叫司马晴看着有些人的光亮,像是有两团火焰在其中熊熊燃烧。十五郎和弟弟两人懂事的互相抱住,看着实在招人怜惜。
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司马晴为还搞不懂事情发展的弗洛里安介绍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等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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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里安知道,他们之所以沉默的站在这里,是为了等一架梯子,沉默了短短一瞬间,便道:“我带你去看看吧,也不用带那个人了,让这个夫人亲眼看看不也可以?”
司马晴还没反应过来,弗洛里安已经半搂住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根绳子递给九娘,干巴巴的道:“你……要不要一起?”虽然发音还是奇怪,但也听得出是中文了。
司马晴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听懂了这些词句的,有些人的学习天赋,真是叫人羡慕。
九娘沉默的点了点头,司马晴总觉得能从她的一举一动中,看到可怕的仇恨的力量。刚刚看起来还是病歪歪的她,现在看起来有力多了,只是担心是回光返照……
有了弗洛里安援手,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轻而易举的被他带上了房顶,根本不用借助什么梯子或者其他的东西,粗糙的房柱表面,还有墙壁的角度,对于弗洛里安来说,就已经足够了。带着两个人,他的身形还显得非常轻盈。
司马晴被他半搂在怀中,心口怦怦直跳,他这可是没有安全带的,万一弗洛里安一松手……他背部紧贴着弗洛里安的胸口,双手紧紧揽住弗洛里安的胳膊,勉强保持脸上的淡然,已经相当不易。
虽然同样没有“飞天”的经历,但是九娘适应起来比司马晴快得多了,或许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叫她关注,等弗洛里安踩在房柱边沿,勉强稳定站住,她就转向司马晴:“还请先生指教。”
司马晴还是有些战战兢兢,不过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做,便没有注意这些,只是沿着横梁摸索过去,在正对着他们床头的位置,找出来一个看起来与边上的木头几乎完全一致的位置,叫九娘也凑过来看。
躺在病床上,也竭力保持着自身整洁的九娘,此刻也顾不上爱惜自己的衣服,挥着袖子就把那横梁上的部位扫得干干净净。现出来的图纹却是她早早就已经知道了的……
九娘心下有些失望:“这就是个消灾纳福的葫芦纹而已。”这处花纹设计还是她丈夫在世时,亲手画下的,犹记得当初两人恩爱画面,如今却是阴阳相隔,永不复见了,九娘的神情一下子委顿下来。
司马晴却摇了摇头,这里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从次元空间里取出一把薄薄的小刀,违者那看似完整雕刻在木柱上的圆形花纹轻轻一刮,那点在细微花纹掩映下被挡住的接缝的痕迹,终于显露了出来。
司马晴挥着小刀,撬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这个木纹撬开,最后还是九娘看不过去,抢过司马晴手中的小刀,下了很力,直切花纹中央,敲不两下,原本的木片就被她切得四处乱飞,美的花纹彻底消失不在。
答案就在眼前,九娘何止是迫不及待,觉得这样效率还是不高,她索性把小刀还给司马晴,直接上手去扣,冒出的木茬把她的手都割破了,她却浑然不觉,猛的一用力,把那雕刻的木片掀开,露出内里藏着的乾坤。
那是一个底端带着半圆形的钩子的细长铁块,被九娘抠出来后,就能看出,这是个很是锋利的圆锥。
从拔出来的圆锥口向下看,是个比芝麻粒还小的空洞,圆锥的尖正通过这个小孔,戳中了底下睡着的九娘他们。
再回过头去看九娘的神色,她脸上已经气得发黑了,握着那圆锥的手都在轻轻颤抖,司马晴注意到了那个圆锥上似乎还写着字,仔细辨认了下,似乎是这里的纪年方式。
九娘看着那行字迹,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是我郎君的生辰。”
在房顶上放厌胜物,已经很恶毒了,还刻意写上房主的生辰八字,那真是恨之入骨了。
司马晴看了看那个煞气外露的圆锥,总觉得这个问题不止于此,扯了扯弗洛里安的衣袖,叫他先把神情激动的九娘放下去,自己再跟弗洛里安一起,从房屋的另外三个角落,又找出来几个一模一样的圆锥。
九娘哭得几乎要厥过去,除了后出生的二十三郎,已经故去的十五郎的奶奶、九娘,甚至还有小小年纪的十五郎,他们的生辰八字都赫然在列。
九娘的脸上满满都是恨意,又有些若有所思,司马晴看了看她拿着的,属于自己的生辰八字,又看了看她头顶的气运,总觉得有些许违和感。
那个围观的青年,本来不是很信这些东西的,不过他眼睁睁的看着司马晴他们把东西从横梁上取下来,整个屋子明显都觉得亮堂、舒适了几分,难也有些相信。
更重要的是,九娘这一家子近几年来的困局,他也是一直看在眼中的,心里更对这种厌胜术又是警惕又是厌恶。
他挥舞着拳头,恨声道:“我这就去把之前营造房屋的人的下落,都找出来,一定叫他们好看。”
九娘只是默默看着那四枚圆锥落泪,对于他的话语没有什么表示。
这种报复之情是必然的,司马晴当然不会阻止,他只是避开抱头痛哭的母子三人,往周边看去的时候,突然目光一凝,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母子三人坐着的那张床。
弗洛里安注意到了他的神情,淡淡的冲他点头,用通用语道:“这张床原本不是放在这个方位的。”
第一百一十二章:报复
村长家的十一郎在带路过来后,出于孩童好奇的天性,也一直没有离开,只是存在感极小的躲在一旁,默默看着。那个借梯子的小厮也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一直没能回来。
在这件事上,十一郎不如九娘关心则乱,也不像那个青年一般,不甚在意周围的细节,虽然为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感到害怕,但他还是勇敢的提出了新的疑问:“九婶婶,我记得你家的这个床,原本不是摆在这个方位的。”
十一郎不仅仅是跟十五郎比起来不太显眼,跟村长家或是活泼、或是泼辣、或是机灵的其他几个孩子相比,也不太显眼,在村子里也没见他做过什么大事,村长家唯一能够供养去上学的孩子也不是他,但他的表现,从现在看来,比他其他几个兄弟姊妹要优秀多了。
有了这个孩子的开口,倒是省却了司马晴苦恼该如何确认这一点了,他严肃的点了点头:“这种简单的四方阵法,虽然把厌胜物安置到了房梁里,又用特殊的法子沾染上了煞气,但要克死两个人,却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且司马晴也觉得很奇怪,十五郎的气运之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看来,跟其他人头顶的气运相比,他的至少是旁人的十倍大,如果不是他眼神好,可能还看不清隔得远些的人头顶上的气运。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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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九娘的气运,在那厌胜物的压制磋磨下,也比那个身强力壮的青年要强大。但是小小的二十三郎,看起来气运却是很普通。可见这两人的身份上,是有些特别的。
排除这两个特例,如果不是这里的人天生就气运小,那就是这个星球天然的压制所有人的气运了。
那么他现在看不见弗洛里安头顶上的气运,也是因为他被这个星球本身的气运压制住了吗?司马晴的心脏又怦怦怦飞快的跳动了起来。
九娘回过头去,看了看她怀里的两个孩子,终于在怔忪了片刻道:“没错,在娘亲过世之后,为了方便照看生病的郎君,我把床铺移到了这边。可是……可是……”她的眼泪又如同珠链般成串落了下来。
两个本来稍微稳定了些许的孩童,受到她的影响,跟着一起又哭了起来,十五郎再是聪明,遇到这种问题也有些懵,他低声问九娘:“阿娘,那个安放这些东西的人我认识吗?”九娘只是紧紧的搂住他们,却避而不答。
都到了这一步了,九娘为什么不肯寻根究底呢?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司马晴也不知道怎么插手。
这种利用风水玄学攻击人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把握这个尺度。
这张床曾经挪动过,上头的那枚指向户主的圆锥,原本不该摆放在这里的,那么肯定是有人在这之后偷偷的换过,根据现实的改变,调整了阵法。
只是这人的水平也不太高,只一心想要置人于死地,却不知道改换了阵法的方位,效用就要大打折扣了,这倒是让二十三郎好不容易长到了现在这般大。
能够做到这种程度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外来的工匠,这种事情应该很好查才对,九娘为什么不肯说下去呢?
尴尬的看了一会儿这几个人,司马晴补充道:“这个厌胜物似乎也不是那么纯粹。”
外来的那个青年激动的道:“这里头还有什么问题吗?还请先生为九娘他们解开疑惑。”说着他就从袖口往里掏了掏,似乎想给点什么给司马晴,应该是钱,只是翻了半晌,却是什么都拿不出来,只好尴尬的笑笑。
自己身上都不带钱的有钱人……可惜现在不能够用手机给他转账付款了,司马晴在心里啧了一声,迟疑着对九娘他们解释:“这几枚圆锥,并不是普通的厌胜物。”
具体怎么制作,为了避有人效仿,司马晴就隐去了一截,他也不能说得太清楚,原理大概是相似的,具体操作方式,可能是这片地域的人自创的,他只是能够大约分辨得出,这些圆锥沾染了什么气息。
“那个制造厌胜物的人,真是狠毒,他找来了代表四方神的四种动物,用这圆锥扎进它们的心口,却又吊住它们的性命,把这些动物折磨得差不多了之后,再用这圆锥把他们杀死。”司马晴沉吟良久,才模模糊糊的道:“常规的法子是这样没错,这个却有些特殊。我之前一直觉得这上面有古怪,却没找出要点,现在却有了个想法。”
司马晴一指那圆锥后的弧形挂钩:“这估计是牵系链子的位置了,这是个以红绳或者其他的东西,串联起来的子母锥,那人杀死的祭物,估计也都是母子关系,这两枚圆锥深深埋在彼此身躯之中,互相只要一动就痛之入骨,却又因为那这个人的束缚,到死都挣脱不开,受尽苦痛,才会有这样大的怨气。”
不只是那个青年,十一郎倒吸一口气,九娘也紧紧的揽住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但或许是受到的冲击太多,她连眼泪都不再落下,只是冷静的道:“这里只有母锥,子锥……”
司马晴点了点头:“估计还在那个人手中。”他进一步解释起来:“葫芦纹虽然也有消灾纳福的作用,但是把它们安置在这圆锥的上面,确实是为了吸纳被它戳破之后,流散出来的,属于你们的气运,通过这葫芦的积蓄,定时被那人通过子锥给吸引走,化为己用。”
甚至于不仅仅是这些人身上的气运,还有他们曾经见过的那座祖坟积蓄的生气,能在这样的恶毒大局下活到现在,这一家子的福运本来应该很是深厚的,现在却诸事不顺……实在是叫人惋惜。
不仅要这一家子的命,还要夺取他们的气运,那人算盘敲得极响,但冥冥之中,似乎也有天意,终究让他们的阴谋无法成功。
九娘估计是恨得很了,脸上冷冰冰一片,看着几乎有点可怕,像是三更半夜从冰冷水井里爬出来复仇的女鬼:“多谢先生指教了。这份救命之恩,来日必将回报。”
司马晴下意识的摆手:“不用不用……”他只是想知道一下,那个在幕后下黑手的人是谁啊!问题是,不管是为他带路的村长家的孩子,还是面前那个神情莫测的青年,都没有人肯告诉他一个答案。
不知道九娘把村长家的十一郎叫过去说了些什么,等到他们再回村长家的时候,那孩子却没有把实话说出来,只说了前半部分,他们怀疑是得罪了之前造房子的工匠,被工匠埋了妨克的东西在房梁上,被先生发现了。
在这些乡野村民心目中,懂得这样多,长得有这样不同凡俗的司马晴,分明就是学识深厚的先生了。
知道司马晴还有这方面的本事,村长看起来越发恭谨了一些,要知道这些有本事的风水先生,可能锦上添花的本事差了一点,但是给人添堵的能力却不少。
只是像九娘家这样倒霉的人家,就不是那样多了。
有村长挽留,司马晴他们还是没有在他家住下,实在是这间除了九娘家以外最齐整的屋子里,住下了太多人,不算村长的兄弟,他自己就生下了六个孩子,长子甚至已经结婚生子,孩子都快一岁了……
如果他们两个要住下,就有三四个孩子必须把自己的房间让出来,睡到柴房去。
他们自己有房子住,何必跟小孩子抢屋子住呢?
在村庄之外,随便找了个地方,司马晴又把他的那套厨房玩具拿了出来。虽然仍然还是睡在地上,但是用了两块熏肉,他们就从村长的妻子处,换来了两张厚厚的草垫,总算不必面对光滑冷硬的地面了。
习惯性的滚到弗洛里安的怀中,今天也算是很累了的司马晴很快就睡着了。弗洛里安注视着熟睡的他,再伸手把他揽得更紧一些,很快也一起跟着睡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们再去村庄里的时候,却被告知,九娘一家,跟她在城里救过的小少爷一起,搬进城里了。
那个小少爷前些年出门赏灯的时候,差点被拐子给拐走了,要不是十五郎说破其中的蹊跷,九娘又用药及时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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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这个被灌多了迷惑心智的药饼的小少爷,他哪里还能有今天的活蹦乱跳?不是被卖去哪个穷乡僻壤,就是因为傻呆呆的没有灵智,落到什么不堪的地步了。
这一家子一直很感恩,只是九娘在丈夫过世之后,就一直在老宅中守寡,又一直病歪歪的,便不肯去城里给人家带来麻烦,现在知道了这宅子有问题,她的孝期也过得差不多了,便干脆随那个小少爷搬去城里了。
司马晴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就算真的有不得不搬的理由,这走得也太急了吧。
事实上,更显得着急的事情还在后面呢。
这天夜里,司马晴他们正睡得香,就听见了村落中乱糟糟的声音,似乎还有人正往他们这边跑。
他们跑出去一看,是村中一户不知道哪家人,房子着了好大火了,这些往树林里跑的人,都是提着桶准备从河里取水去救火的。
只是火势实在太大,那一家六口人最终没有一个活下来的。
司马晴最后还是知道了,谋害九娘一家的人到底是谁。
第一百一十三章:告别
第二日再去村长家拜访的时候,司马晴就从这位忧心忡忡的、几天时间里仿佛老了四五岁的男人口中,得到了关于这件事的内情。
根据九娘他们临行时的匆忙,还有这家人跟九娘家的关系,又有十一郎这个亲历者在,村长很明显对于这件事的内情有所猜测,但是看司马晴似乎不明所以,九娘又执意不肯用官府的手段来解决问题,他也只好把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只做不知。
一夜之间杀尽对方一家六口人,还能抹去所有痕迹,让所有人都以为是意外,谁能看得出那位似乎只是有些倔强的妇人,竟然有如此狠辣的手段呢?村长算是整个村子里最见多识广的那个了,估摸着九娘之前的来历只怕也不太可靠,就越发把这件事往心里埋了。
不过想想那家户主跟九娘家的关系,村长也是唏嘘不已:“九娘的丈夫十七郎你们应当也知道了,徐平就是他家的养子。当年十七郎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从同姓村人家抱养回来的,那年冬天太冷,那孩子的父亲上山之后一去不回,家里实在养不下这么多人了,总不能见这孩子就这么饿死,十七郎父亲就把他抱了回来,平时的教养穿着也是跟十七郎一样,两人一起长大的。”
便是长大了,十七郎父亲过世之前,做主分家,也给徐平分了宅子还有田地,就是昨晚烧掉的那间,村子里的人谁知道了不说一声十七郎家厚道。
徐平也很知礼,十七郎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他经常跑上跑下,帮忙修屋整田,十七郎经常劝他不必这样做,大家就是兄弟,哪里需要他报恩了?徐平只是不肯,说就是兄弟才要奉养母亲。
这在村庄里也是一段佳话了。
说到这里,不只是亲眼见着这两个孩子长大的老村长唏嘘,司马晴也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对方之前的那些殷勤,如果只是为了在十七郎家修屋时,能够不着痕迹的把自己制作好的圆锥放进去,那么心机实在太深了。
司马晴忽然很是理解,九娘为什么不肯把那个人的名姓直接说出来,而是要造出这样一场有心人都觉得不对的“火灾”了,只要知道那段过往的人,心里都或多或少能够理解她的报复手段,只是……
这两家人的友好关系,一直持续到十七郎过世,徐平在十七郎下葬的时候,差点跟九娘打了起来,徐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九娘克夫、克母,就是她害了十七郎一家,还说十五郎也跟他娘亲一样,要不是怎么会跟着九娘,而不是他亲生的父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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