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油瓶日常[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江流
许乐抻头瞧了瞧,是个四十多岁的妇女,刚洗了衣服,正在楼下扯的钢丝绳上晾衣服,五大三粗的,似乎打不过,“你想怎么弄?”
曹飞蹲下开始掏书包,许乐眼见着他拿出来家里一瓶酱油,大夏天的,大家衣服颜色都浅,要是泼上去肯定挺明显,倒是报复的法子。曹飞拎着酱油得意道,“你放风,我干,小心点。”
许乐一把扯住他,“淋到衣服上有啥用,她大不了洗洗再穿呗,她又不受罪。再说,一瓶酱油好几毛钱呢,咱奶奶知道了肯定骂死你。”曹飞一斜眼,“那你说咋办?”
许乐冲他招招手,在他耳朵旁说了几句话。曹飞听完一脸你真损的神色,没半点心里障碍的跑回了趟家,从他小叔枕头底下翻出气球后,想了想又多拿了一个塞自己口袋里了,然后又背着个水壶去找许乐。两人喝了半天水才有点尿意。
等着天微微黑的时候,那妇女终于出来衣服了,躲在墙头的许乐盯着曹飞说,“你瞄的准吗?”曹飞拿着个弹弓哼道,“我不准谁准?”说着,就听嗖的一声,石头飞了出去,紧接着一声轻微的气球崩裂的声音传来,女人的叫声应声而到,“我x你妈,谁往楼下倒尿盆淋了我一头!呸呸呸,真骚!”
拖油瓶日常[重生] 第2第5章 全家照
这位大娘战斗力颇强,一直在楼下骂了快半小时。两小屁孩听了一会儿,大体都是问候父母的,上面人家都挺好脾气,一个出头的也没有,压根没打起来的可能,觉得没意思,从墙这边直接溜了。
回去的路上曹飞冲着许乐说,“嗨,你够坏的啊!”
许乐给了他一个白眼,“你没干啊!”
“你蔫坏。”曹飞下了个有点晚的结论,然后就觉得肚子鼓了,撒摸着拽拽许乐的胳膊,“不成,我刚才喝多了,要解手,你等等我。”
许乐不满意了,“你怎么干点事儿这么麻烦啊。”
曹飞不愿意,边往犄角旮旯里跑边抱怨,“那还不是你,让你多喝点多尿点你不干,结果我把整壶水喝了,大半都是我撒的,你就知道出坏主意。”
许乐一挑眉,一脸你白痴的说,“你不知道喝多了尿淡啊。”
曹飞不当回事的说,“就你,那气球这么大,尿不够怎么办?”
“灌水呗。憋尿多难受啊。”许乐轻描淡写的说。曹飞顿时愣那儿了,连裤子都忘了提,回头就问许乐,“那你干嘛不拦着我。”许乐没搭理他,自己往回走了。
于是,当天晚上两个人不但是背对背睡的,曹飞干脆连挨都不挨许乐了。许乐觉得这点挺好,这破孩子身上跟个火炉似得,他盖得这么厚,每天都要热出一头汗,一点都不舒服。再说……许乐平躺下来,敞开了身体,曹飞躲啊躲啊,然后啪的一声,掉床了。
曹飞这天往地上掉了两次才认清事实真相,他要一直躲下去,总得掉下去,所以他第三次一爬上去,就手脚并用把许乐缠了个结实。许乐只觉得梦里明明还是文艺片,杨柳拂面呢,怎么一下子他就掉到了水里,被水草缠了个结实。一边抗争一边睡觉,早上醒了一瞧,曹飞脚丫子搭在胸上呢。他郁闷的要死,直到吃饭还觉得胸口盈盈缠绕着一股子臭脚丫子味。
不过今天不能生气。曹远要过百日了。
曹远的生日就是李桂香的忌日,当时家里都忙,别说洗三,就是满月也没心思过,如今黑妹嫁进来来,家里事情都井井有条,老太太自然就把这事儿想起来了。
黑妹是个利索人,一听就定了。“怎么也要给孩子照个满月照,就穿我昨天给他买的那个兜兜,肯定好看。另外,妈,”黑妹跟老太太有商有量,“你看,我来咱家也一个多月了,瞧了瞧,家里也没张合影,要不,咱接着小远的光,那天一块照张?”
这事儿原先不是没人想起来过,只是那时候老太太觉得曹玉文不在,算不得人全了,就不肯照全家福,家里的照片,大多是过去他们老夫妻的,还有曹玉文和曹玉武上学的时候的,再有就是李桂香和曹玉武一家子的。如今李桂香去了,老太太才发现她跟大儿媳妇也没个留念,终于明白了这事儿是不能等的,就点头应了下来。还叮嘱她,“你和玉文跟乐乐照张,照结婚照的时候,我可瞧着孩子眼巴巴的看着呢。”
黑妹乐呵呵答应了。
这年头照相是个稀罕事儿,别说小孩,就连曹玉武都挺认真。这时候正是九月初,天也不算热,他翻腾翻腾,从里面找了件半袖衬衫出来,穿到了身上,只是褶子太多,黑妹又指使着曹玉文让他哥脱下来,给熨了熨。
等到八点半,一家子就出了门。老太太穿了件大红色的对襟,黑妹穿了件掐腰身的半袖衬衫和长裙,剩下四个男人都是白色半袖褂。老曹家人长得本就不错,倒是打眼得很。路上有人问起来,“呦,这是干什么去穿得这么板正?”
曹老太太就喜气洋洋说一声,“给小远照百日照。”
就有人过来瞧瞧曹远,逗着他玩,“呀,小远长这么大了,养的真好,胖嘟嘟的。”
曹远才不管他们呢,他的眼睛只盯着自己车子旁的左右护法曹飞和许乐,今天一个都不少,乐得嘎嘎的,人家还以为他好逗。
等到到了照相馆就漏了陷。这时候的百日照都是孩子在椅子上照的。这椅子跟别处还有点不一样,中间是凹陷的,椅子背上有两根绳子,前一个是为了好坐,后面那个是因为孩子还坐不住呢,固定用的。
曹老太太抱着曹远往椅子上一放,他瞧着许乐和曹飞都离着不远看他,还嘎嘎笑了两声,等着老太太把他绑紧了,往回一撤,就坏事了。
这臭小子先愣了一下,来回瞧了瞧,等着看明白了,果然是自己一个人,他的左右护法都远着呢,就不干了,哇的一声哭起来,那嗓门大的,照相的师傅都在那儿说,“这孩子可一点不像早产的,这嗓门足的。”
于是,先是老太太去哄了哄,不管用,然后曹玉武自觉是当爹的,也去哄了哄,还撅着脸过去逗人家,曹远直接甩了一巴掌。黑妹瞧着不行了,也跟着过去,可惜还止不住。
小孩子哭得脸红脖子粗,瞧得曹飞心疼不已,结果他叫着乖宝宝已过去,哭声就戛然而止。一家人终于吐了口气,找到病根了,照相师傅在旁边指挥,“这也好弄,我把椅子背那搭个毯子,你就蹲在后面扶着他,试试行吗?”
曹飞连声应了,给他弟弟当牛做马蹲后面去了。一家人都以为木事了,结果这孩子又接着哼哧,只是这次不是哭了,就是哼唧,还冲着许乐。还是黑妹懂他,推了一把许乐,“去吧,孩儿找你呢。”果不其然,一瞧见许乐过来了,曹远就嘎嘎开始笑了。
许乐只能郁闷的蹲在椅子后面。那椅子就是个单人的,能有多大?两个破孩子遮住了左边遮不住右边,总是露馅,曹飞一着急,干脆将许乐扯进了怀里,许乐觉得挺不得劲,别扭地想起开,就听那边师傅喊,“对,就这样,别动,我要拍了。”
许乐顿时绷紧了神经,扯着后面的绳子不敢动了。结果师傅那边始终迟迟不落那个好字。许乐只觉得小腿越来越麻,他扭头瞧瞧曹飞,也呲牙咧嘴呢。就曹远在前面折腾,曹飞嘀咕了句,“臭小子。”
时间慢的跟蜗牛似的。等着师傅喊好都几分钟后了,许乐揉着脚一瘸一拐从椅子后爬出来,曹飞直接被他坐到了地上,来了个屁股蹲。可一听师傅在那儿说,“哎呦,这小子长的可真好,笑的也好,这八成是我这么年拍的最好的了。”许乐眼见曹飞那脸又高兴了。
弟控,许乐嘟囔了一句。
随后一家人又拍了合照,这是许乐第一次进入老曹家的合照。老太太抱着曹远坐在中间,他和曹飞站在老太太旁边,曹玉文和曹玉武站在身后,黑妹挨着曹玉文,照相馆还给刻了几个字“1981年合照”。
随后,几人还各自组合拍了几张,包括许乐、曹飞、曹远,曹玉文曹玉武兄弟俩,曹玉武父子三个,曹玉文、黑妹和许乐。当然还有许乐和曹飞,不过他俩都别别扭扭的,完全是被曹玉文凑上去的,两个人离着半个手臂那么远,一个人看着左边的门,一个人看着右边的窗,瞧着就不是一路人。
但总的来说,这事是件高兴事,几个人了回去的路上还说得热闹。等走到三号楼,楼边站起个男的,冲着曹玉武挥挥手,“玉武,我找你问问那天说的事。”曹玉武脸上有点尴尬和慌张,冲着老太太说,“妈,我工友,我去看看。”
拖油瓶日常[重生] 第26第章 没娘养的修
这种事儿老太太自然不可能管,摆摆手就让他去了。
因为只是个看起来老实无比的中年男人,曹飞几个也没放在心里,就曹玉文多嘴问了句,“妈,这人我咋没见过呢?”
老太太逗着曹远说,“你当然没见过,你下乡的时候,他还没来咱们单位呢。叫张会亮,是你哥锅炉房的临时工,也干了□□年了,平时里老实吧唧的不咋说话,也不在家属院里逛游找人玩,所以你见他少。他长得老相,其实还没你哥大呢。”
曹玉文本就是因为不认识问一嘴,听了也就没放在心上。一家人走到菜市场,因着曹飞想吃水饺,老太太就和黑妹去买肉了,等到了楼底下,曹飞推着曹远的小车说,“叔,我带着小远在下面玩会儿,你们先上去吧。”
说完,他转头就跑了,连叫都没叫许乐一声。
曹玉文瞧着曹飞消失在楼头的背影叹了口气,回头摸了摸许乐的脑袋,“乐乐,上去干爸跟你玩啊。”
许乐不在意的说,“干爸你不用担心我跟他玩不好,是我不想跟他玩就是了,”许乐撇撇嘴,一脸不屑,“太幼稚了。”
这副样子倒是驱走了曹玉文那点伤感,在后面跟着笑,“呦,乐乐,你都知道幼稚这词了,你懂什么叫幼稚吗?”许乐心道你现在就挺幼稚的,不过压着没说,转回头笑眯眯地道,“干爸我累了,你背我吧。”曹玉文立刻就忘了刚才那话了,赶紧抱着儿子上了楼。
一进曹玉文怀抱,其实许乐还挺想念的。原先曹玉文虽然有工作有作坊,但好歹父子俩是睡在一张床上的,每天关了灯,曹玉文就会把单位的事儿,作坊的生意,嘀嘀咕咕给许乐说一遍,许乐就枕着他的声音入睡。如今曹玉文结婚了,家里又多了个小家伙,天天忙得鸡飞狗跳的,父子俩好像许久都没在一起了,许乐抱着曹玉文的脖子,开始不过为了转移话题,后面就真心实意的缠上去了。
曹玉文自然感觉到了,心知这孩子怕是想他了,开了门就说,“乐乐,干爸早上起得太早了,没睡醒,你陪干爸再睡一会儿吧。”许乐那眼睛就立刻亮了起来。
父子俩在床上又是翻跟头又是说悄悄话的倒腾了半小时才入睡,醒的时候老太太和黑妹已经回来了,一个在摘韭菜,另一个在剁肉,瞧见许乐揉着眼出来,黑妹就说,“去洗把脸清醒清醒,我买了橘子,在桌子上,自己去吃点。”随后对老太太说,”也不知道飞飞把小远带哪里去了,怎么现在也没回来?”
许乐边洗脸边抬头看他家的大钟,已经十一点了。那边曹玉文也穿了衣服起来,一听这事儿,连忙说,“我去找找去,这孩子八成玩疯了。”说着向着许乐勾勾手,“走,儿子,跟干爸一起去。”
许乐摸了两个橘子揣兜里,跟着出了门。
今天周日,加上饭点还没到,院子里的疯玩的孩子倒是不少。这时候物资稀缺,孩子们玩的游戏也有限,男孩子是画片、玻璃球还有滚铁环,女孩子跳绳砸沙包跳房子,一般都在大院里。曹飞比他们皮一点,喜欢跑去不远的电焊厂捡粉笔玩,曹玉文就担心,他没轻没重,把曹远也带了去。
一路没见人,他就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准备去电焊厂看看。
谁知道这时候,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突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从他们身边路过,等着过去三五步了,又来了个急刹车,回头一把抓住了许乐,上气不接下气的问,“是许乐吧,快,曹飞跟大人打架了,现在正打着呢。在十六号楼后头。”
曹玉文一听,就着急起来,吩咐许乐赶快回家,自己往那边跑。许乐这时候哪会往家回?他倒是不担心曹飞,那小子皮实着呢,他担心曹远,小破孩别吓坏了。
父子俩一前一后就赶到了十六号楼。
这里其实是家属院的一个边角,后面的空地紧挨着家属院的围墙,一楼的人在这里种了些花草,不少调皮捣蛋的孩子,喜欢到这个犄角旮旯的地方偷偷抽烟,也有喝酒的。
父子俩到的时候,人已经分成了两堆。曹飞被个老太太抱着,两个腮完全青紫,两个眼睛正撒么着,许乐心想怕是在找曹远。曹飞的目光扫过来,正好与曹玉文对上,脸上就出现了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老太太正跟他说着话,也跟着向这边看过来,一瞧见曹玉文黑了的脸,连忙说,“你可不兴打孩子啊,孩子今天可吃亏了,刚才还吐了口血沫子。”
这话唬了曹玉文一跳,他连忙看向曹飞身上,想瞧瞧有什么伤。曹飞别别扭扭的低着头说,“没,掉了两颗大牙,不是吐血。”
那边怕是瞧着这边有家长过来了,一个穿着土黄色半袖衬衫的女人就走了过来,问他,“你是曹玉文吧,你瞧瞧,你瞧瞧你家曹飞把我姐姐打成什么样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下手这么狠?这是要杀人啊?”
曹玉文转头一瞧,果不其然,院子里有名的碎嘴子张琼还坐在地上呢。头发乱腾腾的,衣服上满是土,一副戾气,让他放心的是,脸上没瞧出来任何伤。曹玉文没过去,直接问这个女人,“我们家曹飞就算是个男的,今年也才九岁,你姐姐看着有小四十了吧,我问问你,她怎么好意思对着这么小的孩子动手?还质问我们要杀人?”
一问这个,那女人就有些磕巴,她支支吾吾半天说道,“为什么?你家小子调皮呗,你没瞧见我刚才过来那地,他摁着我姐姐坐在她身上拿拳头砸人,要不是我找人把他分开了,我姐姐还不定伤成什么样呢?!”
张琼一听这话,腾的就坐直了,然后瞪着一双大眼说,“打掉牙,他那是要换牙了,自己掉的,管我什么事,少赖在我身上。”
这一瞧就不讲理,曹玉文心里也带着气,不过他肯定不能跟他们闹腾起来,那就说不清了,“我不问别的,就问你为什么和个九岁的孩子打架?你能说就说,不能说那曹飞你说。”
张琼一听更理直气壮,“还不是那个没娘……”她话没说完,就瞧着旁边人看她不善,就闭了嘴,换了个说辞,“还不是这个臭小子干的事。我那天衣服结果淋了一头尿,结果抬头一看就瞧见树上绑着半个破避孕套,拿下来的时候还一股子尿骚味呢。我寻思着是哪家皮小子干的,今天一过来就瞧着他拿着玩,一模一样的,还不承认?”
曹玉文也不评价,回头看曹飞,“你说呢?”
曹飞青紫着脸看不出表情,只是说,“我不知道,我陪着弟弟在这块玩气球呢,这女人就扑了过来,拽着我衣领子说我泼她一身尿,我都不认识她,谁泼她啊。我说我没有,她就不依不饶的,还去抢小远的气球,把小远吓哭了,我去拦她,她就给了我两巴掌,还说我没娘养的,我才动的手。”
话一说完,曹玉文就看向张琼,“也就是说,你凭着一个小孩子手中的东西,就断定是孩子淋了你一身尿,对个九岁的孩子辱骂和动手?”
这事儿原本没那么明晰,可两个人的说法放在一块,再加上曹玉文的总结,一下子就明了了。搂着曹飞的老太太说,“你这不是瞎胡闹吗?”连张琼都有些张不开口,她舔着脸结巴说,“这……你这是瞎说,我有证据。”
她挥了挥手中那个已经破了的气球,曹玉文看了一眼就说,“这东西都是公会发的,谁家都一样,你怎么能认定是我家孩子干的?”
这下,张琼说不出口了,她啊啊半天,终于一拍腿,瞪着眼睛道,“我说是就是,就是这破小子干的。”
曹玉文眼睛盯着她满脸不悦,“证据呢?你要没证据还乱赖人,那咱就去治安室,咱们好好问问清楚,怎么全大院两千多人,出了事儿就盯着我们家的孩儿。”
刚刚报信的小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上来,突然喊了句,“有啥子证据,不就是她在背后说了黑妹的坏话心虚了吗?”
一句话出来,旁边的人都了然了。张琼还想说啥,可黑妹在曹玉文和周洁分手前有一腿的话的确是她传出来的,她张张嘴,支吾了半天,不说话了。旁边她妹妹一瞧风向不对,立刻就想走,曹飞见状就想去拦着,可被曹玉文拽住了。
等着人都散了,曹玉文就带着三个小的往家走。曹远还不知道出了啥事,刚刚瞧着人多挺热闹,一直乐得呵呵的。许乐则推着曹远,拿了橘子逗他玩,也没多话。曹飞想了想不甘心的跟上去问,“叔,干吗放了她们,找到治安室去,她们得不了好。”
他话没说完,就瞧见曹玉文在打量他,曹飞就闭了嘴。曹玉文这才冲他说,“是不是你干的,你自己不清楚?我枕头下面少的东西你以为我不知道?”曹飞还想辩解,曹玉文又说,“不揭穿替你出头不代表你正确,只是她更过分,你有错在先,我看这打挨得好,你回去站着好好想想吧。”
曹玉文长得个文人样,但严肃的时候其实挺吓人。曹飞抖抖有些汗毛乍起的脊梁,终究没再说点啥。许乐还有些怕曹飞把自己供出来,一路上就有点皮紧,上次他干爸质问他的厉害他还记得呢。谁知道直到进了家门,这小子也没提一句,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进厕所把搓板拿出来,就举着冲墙站着了。
老太太、黑妹、曹玉武一人问了一遍,听了一遍后各个都说曹玉文罚的好。老太太点着他脑袋说,“敢干就别让人抓着,狗还知道藏食呢,你自己往外送把柄。”黑妹偷偷跟他说,“你这孩子,情婶子记下了。”
唯有曹玉武叹了口气,摸着他的脑袋说,“飞飞想不想要个妈妈?”
拖油瓶日常[重生] 第2第7章 报复
曹玉武的话一出,屋子里就是一片安静,老太太停下手中的活诧异的问,“玉武,有人给你介绍对象了?”
曹玉武瞧了瞧大家的表情,连忙说,“没,桂香这才走了几天,有我也不能答应,这不是孩子为这事打架吗,我问问。这种事我是其次,飞飞和小远才重要。”
这话说得经心,老太太点点头松了口气。她不是不让曹玉武再娶,老大毕竟今年才三十三,以后日子长着呢,总不能一个人过。可李桂香才走三个月呢,她再不喜欢大儿媳妇,也觉得起码守个一年,也算全了夫妻情谊。何况,还有两个孩子呢,小远还小感受不到,可飞飞已经懂事了,他刚没了妈,爸爸又娶的别人,孩子多苦?
老太太原本想就此把话题过去,只是又想着单位里那些好事的,有人的老婆还躺在病房里续着命呢,就有给人介绍的,她又不放心了,叮嘱道,“玉武啊,你可别听那堆人忽悠,他们都介绍的是旁边打小攻的小丫头,为的就是要个城市户口,压根不是过日子的人。到时候还是自己遭罪。”
曹玉武怕是不爱听这个,不耐烦地说,“成了,妈我知道了,饺子还没好啊。”
老太太才不说了。曹飞到底是没吃上刚出锅的饺子,一个劲儿的对着墙吸口水。许乐瞧着也不忍心,毕竟这家伙没把自己供出来,等着吃完饭,曹飞被允许回屋写作业去了,他就偷偷跑到厨房给他端了盘饺子溜屋里去了。老太太,黑妹就当没看见,曹玉文还给塞了个蒜头。
许乐一推门,曹飞的腰就腾地直起来了,脸上摆了副严肃样子,装着模样写作业,连个目光都不给许乐。许乐也不管他,直接将盘子往他鼻子下面一方,曹飞的脑袋就随着他的手晃悠了,那双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盘子,恨不得连盘子也吃了。
许乐原本还想逗逗他,可瞧这样子,算是饿狠了,也就没多话,把盘子往他面前一方,左口袋掏出筷子,右口袋掏了个蒜头,一块递给他,“快吃吧,我偷偷拿的。”
曹飞才不信老太太不允许,许乐能把东西偷出来,不过这家伙也不算差,还知道给他偷饭吃,也算没白抗事,瞧着许乐终于顺眼了那么一咪咪。他饿坏了,上来直接连吞了三个饺子,才咂么着嘴,吃出点味,“饺子怎么甜不兮兮的。”
许乐有点不好意思,老脸有点红,“我左口袋装了软糖了。”
曹飞不在意说,“也就你这样的小不点还爱吃糖,也不嫌粘牙。”
许乐:……
张琼家自然不是都不讲理,等到晚上,她老公就提了两罐麦乳两瓶橘子汁过来道歉了。
这男人在单位的技术科,也算是骨干,与张琼五大三粗的样子不同,反而戴着副黑框眼镜,文质彬彬,一进门就笑的很尴尬,“今天的事儿我听说了,我家那口子是个混人,平常里嘴巴没个把门的,我说了多次,也不管用,给你家添麻烦了。”
他抬头瞧了瞧站一旁的曹飞,拉着曹飞说,“这是飞飞吧,阿姨今天加班,叔叔过来给你道个歉,这是……”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钱,往曹飞口袋里塞,“听说孩子掉了牙,这点钱不值什么,给孩子买点肉补补。”
都是邻里邻居的,哪里能钱,老太太和曹玉文当场就想推回去,可那男人立刻跳了起来,快速往门口跑,“大妈,您别……我就是个心意,你要是不拿着,我这心里怎么也过不去。”他摆着手,防止曹玉文把钱塞回口袋。
几个人来回了几分钟,眼见这男人说什么都不,老太太才摆了手,算是下了。男人大大的松了口气,落荒而逃。
老太太关了门冲着曹玉武说,“你瞧瞧这媳妇多重要,原先多神的一个小伙子啊,还是中专生,你瞧瞧,现在这日子都过成了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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