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恶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暮序
靖安伯此人确是没有什么上进心,大半辈子都是得过且过,可他也有自己的骄傲,既然当日能让梁氏带着她的嫁妆离开,便已是打算替梁氏擦屁股了。
秋棠又忍不住长叹一声。
靖安伯的性子与梁氏南辕北辙,若是娶一个与他一般甘于现状的女子,夫妻二人凭着祖宗传下来的产业,再加上靖安伯不多也不少的俸银,安安份份地教养孩子,又哪会招来如今这般结果。
梁氏若是嫁了一名积极进取,有能力又有魄力的男子,想来也能过上她希望的那些富贵日子。
归根到底,这两人的姻缘或许一开始便牵错了。
至于梁氏会想着“还钱”,应该还有另一层原因,那便是她一个和离回娘家的女子,又能有多少本事护得住自己的嫁妆?与其到时被人夺去,倒不如一开始便先“折”了一半留给自己的儿女。
“慧姑娘兄妹也真是可怜,小小年纪便没了亲娘在身边照顾。”春柳叹息。
“夫人已经决定明日便回伯府接她过来住一阵子。”秋棠道。
“这倒是极好的主意,慧姑娘与咱们四姑娘一向要好,有四姑娘陪着,想必会开朗些。”
两人说着话,那厢的蕴福则是有些不安地揪着衣角,顶着英国公似是探究似是好奇的视线。
“你叫蕴福?日后便跟着吕先生与承霖一处念书可好?”良久,英国公才缓缓地问。
他已经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便是声音也尽量放轻放柔,可他一个曾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领,身上自带着一股令人畏惧的煞气,便是素来便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魏隽航在他跟前也会老老实实,更不必说蕴福了。
蕴福点点头,随即便又结结巴巴地道:“是、是,我叫、叫蕴福。好、好好。”
英国公自然也看得出他的紧张,清咳了咳,决定让吕先生自己来问。
“蕴福,你可愿意搬来西院与我一同往?”吕先生微笑着问。
蕴福明显愣了愣,为难地皱了皱鼻子,半晌,才道:“愿意是愿意,可是、可是我还能每日到夫人处请安么?还有盈儿、春柳姐姐、夏荷姐姐、秋棠姐姐那里也能去么?”
“对了,还有世子爷那里呢!”想起丝毫不嫌弃自己笨的世子爷,他连忙又加了一句。
吕先生须笑了笑,摸摸他的脑袋瓜子,不答反问:“若是我说不能,你还会搬来么?”
蕴福一脸的为难,望望他,又偷偷看看‘板着脸’的英国公,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对不住,先生,我不能搬。”
夫人带了他回来,给他好吃的好穿的,没有了夫人,便不会有如今的他,他不能因为要跟先生念书便再不去见夫人。况且,他还跟夫人签了契,要好好干活的!
“既如此,你便还住在原处,等过了年你大一岁了再搬来与我同住如何?放心,不会不让你去向夫人请安,更不会限制你去哪里。”吕先生笑道。
“真的?!”蕴福眼神一亮,小脸上尽是惊喜之色。
“我这一把年纪了,难道还会骗你一个小娃娃不成?”吕先生哈哈大笑。
过了年这孩子便长了一岁,已经不大适宜在内宅里,正好借此机会搬出来,以多生事端。
蕴福终于放心了,异常响亮地应下:“多谢先生!”
看着那个连背影都透着欢喜的小家伙离开,英国公才摇头道:“先生太纵这孩子了,让他混于内宅养于妇人之手,只怕好好的一根苗子也要毁了。”
吕先生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并不接他这话,反道了句:“贵府世子夫人倒是个难得的心善女子。”
孩子的心思最敏感,最易分辨出好与歹,看蕴福对那世子夫人如此依恋,足以见得对方待他极好。
次日一早,沈昕颜便命人准备马车,打算回靖安伯府将沈慧然接过府来小住数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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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是自靖安伯和离之后,她第一回回去。
早就得知消息的靖安伯带着女儿沈慧然候在厅里,兄妹二人相见,彼此都有几分不自在。
“姑、姑姑。”片刻,沈慧然便怯怯地上前见礼。
看着眼眸中带着几分畏惧的侄女儿,沈昕颜心口一紧,顿时有些不是滋味。
她虽然曾经想过这辈子要不要离这个侄女儿远一些,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对方脸上看到“畏惧”二字。
曾几何时,这个侄女见到自己总是一副依恋欢喜的模样,仿佛不久前,她还对着自己羞涩地笑,满目期盼地跟她说‘待她日后绣得更好了,便也给她做一个荷包’。
如今这般光景,想来这荷包是做不成了。
她叹了口气,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脑袋,还未触及对方,小姑娘竟然下意识地连连退后了向步。
她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而后默默地回。
“对、对不住,姑、姑姑,你、你不要生气。”沈慧然也察觉自己的举动不妥,更加不安地揪着衣角,结结巴巴地道。
“姑姑没有生气。”沈昕颜摇摇头。
她怎么可能会与一个孩子生气。
“盈儿一直想着慧表姐,慧儿可愿到姑姑家里与盈儿住几日?”她放柔声音问。
提到‘盈儿’时,小姑娘的眼神明显添了几分光亮,随即望向一直不发一言的靖安伯,见对方朝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道:“愿意。”
“这孩子便拜托你几日了,这些日子府里都是一团糟,母亲力有限,也顾不上这般多的孩子。”趁着女儿被侍女带下去准备衣物等日常用度时,靖安伯才苦笑着道。
沈昕颜叹了口气,安慰了他几句,又去见了太夫人,见太夫人神倒也不错,身子也好,这才放心。
带着沈慧然辞别母兄回到国公府,刚进了福宁院大门,迎面便见夏荷急得团团转。
“这是怎么了?”她纳闷。
夏荷这时也发现了她,大喜,飞也似的跑过来抓住她的衣袖:“夫人快救救蕴福,大夫人要将将蕴福撵出府去!”
第59章
沈昕颜大惊失色:“大夫人好好的怎会要撵蕴福出府?母亲呢?难不成母亲竟也由得她?”
“永和长公主府里有人来报,说永和长公主病情加重,世子爷便急急护着殿下去探望了。”夏荷急步跟在她的身后,喘着气回道。
“偏今日一早那吕先生也带着大公子出府去了,如今府里说得上话的也只有国公爷,可却无人胆敢前去打扰。”
难怪,能制止得了方氏的大长公主不在府中,护得了蕴福的魏隽航父子同样不在,国公爷自来不理府中事,加上他的院落不是寻常人能进得去的,故而一圈下来,竟给方氏造就了一个最好的时机。
沈昕颜勉强压着怒火,步伐不知不觉又加快了几分:“大夫人为什么要撵蕴福?”
“大夫人说蕴福手脚不干净,偷了四公子屋里的一块玉锁。”说到这里,夏荷就气得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什么狗屁玉锁,旁人倒也罢了,说蕴福贪图这些不等用的东西,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在那小家伙眼里,只怕一个三鲜包子都比一块上等美玉要吸引!
沈昕颜又怒又急,只怕偷东西是假,不过是借此撵走蕴福以给二房一记教训。看来她确是高看了方氏的品行,为了达到目的,竟然不惜出手陷害一个七岁的孩子!
到后面,她几乎是提着裙裾小跑着往前而去,待主仆二人快要赶到的时候,小姑娘尖锐的叫声便已远远地传了出来。
“你们敢碰我,等祖母回来我告诉她你们欺负我,让她把你们通通打板子撵出去!”
“是四姑娘,真是该死,他们竟敢对四姑娘动手!”听出是小盈芷的叫声,夏荷怒道。
沈昕颜几乎飞奔赶来。
十字甬路上,身穿红色襦裙的小姑娘如同一只暴怒中的小老虎,张着双手将蕴福护在身后,圆圆的脸蛋因为愤怒而涨得红通通,细细的小眉毛倒竖着,一个不甘心的婆子欲伸手去拉她身后的蕴福,小姑娘毫不客气地用力往她身上踹去。
“你胆敢碰我们,等祖母回来了一定不会饶过你们!!”小姑娘尖叫,恶狠狠地瞪着围着他们一筹莫展的几名婆子。
见此情景,沈昕颜松了口气。
好在,好在这丫头还懂得搬出她的祖母。
“真是没用,连两个孩子都搞不定!”见众婆子久久无法将蕴福拉出来,张嬷嬷急了。
“张姐,那可是四姑娘,真要被她一状告到殿下跟前,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一个脸长长的仆妇不悦地道。
张嬷嬷被她噎了一下,再看看被小盈芷护得紧紧的蕴福,以及不远处被婆子们拦了下来急得快要哭出来的春柳,一咬牙,发狠般道:“你们两个去把四姑娘抱开,你们两个把那小杂种拖出来,我就不信了,今儿个连个小毛孩都拾不了!”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日后大夫人还怎么相信自己!
那四名婆子彼此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迟疑。
见她们还是站着一动也不动,张嬷嬷恼道:“有什么后果我一人承担,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话可是你说的,没人逼你,大伙儿都是见证,若是殿下怪罪下来,可不能怨我们!”有人率先发声。
张嬷嬷气得脸都变了,暗暗骂这些人奸滑,可到底不敢再耽搁:“是是是,是我说的,还不快动手?!”
有人肯出头,众人顿时便放下了心,挽高衣袖,两人去抱小盈芷,两人则趁此机会去拖蕴福。
“你们做什么?!快放开他们!!”春柳急得眼睛都红了,大声叫着阻止,可她却被两名仆妇死死地拉住,根本动弹不得。
“坏蛋,快放开我,我要让祖母打你们板子!!坏蛋,不要碰我!!”小盈芷尖叫着又咬又打又踢,打算抱走她的婆子顾忌她的身份,到底不敢用力,不过片刻的功夫,身上已经挨了小丫头好几脚。
“放开她,你们放开她!!”蕴福急了,以为她们欲对小姑娘不利,抡着小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去打抱起了小姑娘的一名长脸婆子,也不知砸中了对方身体哪个位置,那婆子吃痛之下便松了力度,小盈芷趁机挣脱,又冲另一个欲来抓自己的婆子手腕上用力一咬,再机灵地往对方腋下钻了出去。
“小杂种,你居然敢打我!!”被蕴福打中的婆子大怒,抡起巴掌就往他脸上扇去……
“住手!!”
“啪!”
沈昕颜制止不及,眼睁睁地看着蕴福被她打倒在地。
“哇!!你敢打蕴福,你敢打蕴福!!”那厢的小盈芷见蕴福被人打,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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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便大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往那婆子身上又踢又打。
那婆子哪敢还手,加上又被沈昕颜的一声厉喝吓得双腿发软,竟是生生地承受住小姑娘的暴打。
沈昕颜早已飞奔而来将蕴福抱了起来,见那张好不容易养得白净了些的脸蛋上印上了一个红掌印,足以看得出对方用的力度到底有多狠,一时大怒。
她‘噌’的一下走到打了蕴福,如今吓得跪倒在地瑟瑟发抖的婆子跟前,扬手狠狠地抽了对方一记耳光,直打得对方脸都偏过一边去,想想还是不解气,又是连续两下,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狠,对方的脸瞬间便肿了起来。
“夫人何必弄脏自己的手!”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的夏荷一见蕴福脸上的掌印,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娘!!她们欺负我,欺负蕴福!!”发现娘亲来了的小盈芷挣脱春柳的怀抱,哭着扑过来抱着她的腿告状。
沈昕颜半蹲着身子搂着她亲了亲,又安慰了几句,这才冷冷地瞪着暗暗叫苦的张嬷嬷。
“我的人你也动?!谁借你的胆!!”
余光扫到闻讯匆匆起来的方氏的身影,张嬷嬷暗地松了口气,毕恭毕敬地道:“老奴是奉了大夫人之命,将这手脚不干净的小……子撵出府去。不曾想四姑娘拦着不让,不过老奴发誓,绝对不曾对四姑娘动粗,这全不过是一场误会!”
“她骗人,蕴福才没有!!”沈昕颜还没有说话,一旁的小盈芷已经尖声叫着反驳。
“老奴绝对没有骗人,老奴可是有证据的,四公子的玉锁就是在蕴福身上搜出来的,并且还有人亲眼看见他从四公子屋里偷了这玉锁。”张嬷嬷解释道。
“我没有!!你们冤枉我!”被春柳抱着的蕴福憋红着眼睛大声道。
“都人赃俱获了还敢不承认?!”张嬷嬷狠狠地瞪他,却在对上沈昕颜冰冷的眼神时吓得立即便缩了缩,突然觉得,今日这份差事也许她不应该接下的。
“蕴福拿了你们四公子什么玉锁?拿来我瞧瞧。”沈昕颜扫了她一眼,缓缓地道。
“我没拿!”听她这般问,以为她相信了张嬷嬷的话,蕴福急得要扑过来向她解释。
春柳眼明手快地抱紧他,无比坚定地道:“我相信你没拿,夫人也相信,我们大伙儿都相信。”
“可是……”蕴福还是有些担心。
他不怕旁人怎么说,就怕夫人也听信了那些人的话,误会自己是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孩子。
“就是这个。”那厢,张嬷嬷已经将玉锁递到了沈昕颜跟前。
沈昕颜取过翻看了一下,冷笑道:“我还以为是个什么宝物呢,栽赃也请找些能入流的东西,这破玩意儿,给我们家蕴福扔着玩还不配呢!”
说完,将玉锁用力往地上一扔,只听‘啪’的一声,玉锁应声断成数块。
“世子夫人你……”张嬷嬷那个心疼啊,这小小的一块玉锁可是值数百两的。
“二弟妹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是想着毁坏证物以维护那野孩子?”方氏走过来时便瞧见这一幕,当即沉下了脸。
“证物?”沈昕颜嗤笑。
方氏被她笑得满肚子火:“你别以为毁了物证便可以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毁了物证,我这儿还有人证呢!况且,这不知打哪来的野孩子在佛门清净之地也敢行那鸡鸣狗盗之事,可见从根子上便坏了。二弟妹虽是心肠好,但这眼睛也得擦亮些,不能随随便便把些阿猫阿狗也带回府来,你自己不介意,可也要想想咱府里的名声。”
沈昕颜心思一动,终于醒悟今日这一出到底因何而来,望向方氏的眼神也有些诡异。
方氏竟然拿蕴福在灵云寺之事说项,难不成她不知道此事早就已经过了明路了?而大长公主竟然也没有知会她?若是如此,那便只能说明,今生的方氏对内宅的掌控之力已经远远不及从前,更加及不上上辈子这个时候的她。
甚至可以说,大长公主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在不动声色地回了曾经赋予她的一部分权力。
虽然一时想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致让大长公主心思起了变化,但这个变化对沈昕颜来说,却是相当乐见的。
可笑可叹的是,对这一切,方氏竟然毫无所觉,以致今日走了这样一步臭棋!
第60章
沈昕颜并没有深想,她初发现自己重活一世之后,头一件事便是夺回了自己院落的月例分配权,这事便已经重创了方氏在府里的势力。
而当日方氏心急于‘挟儿子而令母亲’,平生头一回在大长公主跟前耍了心眼,让大长公主对她生了失望,重治了将沈昕颜冲撞她的详情告知方氏的那名侍女,无形中也切断了方氏往她院落打探消息的门路。
也正因为如此,在大长公主严令禁止任何人私议蕴福在灵云寺中事时,方氏竟然就真的得不到半点消息。
一听有人提到自己曾经在灵云寺做的事,蕴福小脸涨红,大大的眼睛瞬间便泛起了泪光,难堪地低下头去,更不敢去看仍以‘保护者’姿态站在自己身前的小盈芷。
若是盈儿知道自己曾经偷过东西,肯定不会再愿意与自己玩了,可能日后连见都不想见自己这个‘坏孩子’了。
还有世子爷也肯定不肯再让自己侍候,说不定也不会让自己进他的书房。
还有秋棠姐姐、夏荷姐姐、春柳姐姐……
越想越伤心,他的脑袋都快要垂到胸口去了,只恨不得挖个地洞将自己埋进去,这样就可以不用看到盈儿她们对自己的讨厌了。
“人证?谁是人证?且请他出来我瞧瞧。”沈昕颜并不愿与她争辩蕴福在灵云寺之事,只问起了她口中所谓的人证。
方氏冷冷地笑着,指了指张嬷嬷身边不远的一名蓝衣妇人:“她亲眼看到那蕴福进了骐哥儿书房,趁着没人偷了放在书案上的玉锁。当然,如今玉锁已经被你毁坏,但这也不能抹去他做下的这等事。”
沈昕颜的视线落到了那妇人身上:“你便是亲眼看到蕴福进了骐哥儿书房,拿了那所谓的玉锁之人?”
“是,奴婢确是亲眼看到!”那妇人无比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我明白了。”沈昕颜微微颔首,下一刻,朝着静静地站着不远处的秋棠扬了扬手。
秋棠遥遥地朝她福了福,转身朝着院门外吩咐了几句,不过片刻的功夫,两名仆从打扮的男子一人各持一根木棍走了进来。
“世子夫人!”
“把她抬上去!”沈昕颜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蓝衣妇人。
“是!”
方氏的脸早在看到秋棠搬过来的长凳及那两名仆从手上的手腕般粗的木棍时变了,再见沈昕颜命令那两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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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蓝衣妇人架到了长凳上,厉声喝道:“沈氏,你这是想做什么?!难道为了维护那小杂种,你毁了证物不只,连证人也想一起毁了?!”
沈昕颜没有理她,望向被死死地摁在长凳上动弹不得,一张脸吓得煞白的妇人,一字一顿地问:“我再问你一次,你确信自己真的亲眼看到?”
妇人双唇抖动,下意识地望了望张嬷嬷,最终还是一咬牙道:“是!”
“打吧!”见她仍然口硬,沈昕颜淡淡地吩咐。
“世……啊,啊,啊,痛死我了,啊……饶命啊……”话音刚落,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声立即便响彻半空。
“沈氏!!”方氏气得浑身发抖,手指指着她,“你眼里还有没有半点规矩!!你如此行事简直欺人太甚,简直岂有此理,待母亲回来,我一定如实向她禀报!!住手,你们给我住手!不准打了!!”
那惨叫声一下响过一下,一下比一下凄厉,春柳与夏荷两人早在沈昕颜下令打的时候便机灵地分别捂住了蕴福和小盈芷的耳朵,顺势将他们搂在怀中不让他们看。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听到没有!!”见那两人视若无睹,手上的棍子毫不留情地打在那妇人身上,方氏气得险些要晕过去,只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严重的挑战。
她千算万算都没有想到二房会这般维护那个蕴福,更加没有想到沈昕颜居然会用这般粗暴直接的手段来“逼供”。她心准备了一大堆说法可以堵住任何人的质问,却没有想到半点也用不上,对方根本没有按常理出牌,更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大嫂你急什么,这‘证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再过一会儿便能知分晓了。”沈昕颜无动于衷。
“你简直是疯了,你这是滥用私刑,你这是想屈打成招!!”方氏只恨不得上前抓花她的脸。
沈昕颜抿了抿双唇。
她便是滥用私刑又如何,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这样的人根本是畜生不如!
以张嬷嬷为首的一众仆妇婆子早就已经吓向双腿发软,便是跪也跪不稳,彻底地瘫倒在地上。如今再看看沈昕颜,便觉得这个容貌秀美,端庄得体一身贵气的女子,竟像是个煞星一般。
“痛死我了,痛死我了,不要打了,啊,啊……别打了……啊……”蓝衣妇人痛不欲生,只恨不得就此晕死过去,可屁股像是快要绽开一般,明明已经痛得快要晕过去了,可下一刻又有一股剧痛过来,硬生生地将她拉转了过来。
沈昕颜见时候差不多了,一扬手示意停下,这才居高临下地问:“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亲眼看到蕴福‘偷’了骐哥儿的玉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耐性有限!”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蓝衣妇人哪还敢隐瞒,便是有再多的钱,也要她有命花才行啊,再不说真话,只怕今日性命便要交待在此处了。
“这、这都是张嬷嬷指使我这般说的,蕴福没、没有拿过四公子的玉锁,那、那玉、玉锁也是张嬷嬷命人栽赃给蕴福的。”生怕自己说得晚了对方又是让人一棍子打下来,妇人忍着痛,忙不迭地交待。
“你、你含血喷人!”张嬷嬷大惊失色,整个身子都抑制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根本不敢去看沈昕颜的脸色。
“我说的句、句句属实,昨日、昨日她便私、私下给我了五十两银子,让、让我陷害蕴福。银子我、我还放在床、床底下的坛子里头,分、分毫未动。”蓝衣妇人再不敢有半分隐瞒,一五一十地交待起来。
“我撕烂你的嘴,你好好的做什么要冤枉我!”张嬷嬷尖叫着扑过去,哪想到拿着棍的个子稍矮的那名仆从猛地一脚朝她踹去,直将她踹出了数丈远,惨叫不止。
沈昕颜眸光阴冷地往跪趴在地上不敢抬头那些人扫去,最后落到脸色青红交加的方氏身上,冷笑道:“今日此事,我必会如实向母亲一一回禀,大嫂还是提前想好如何向母亲交待才是。”
她上前一手牵着蕴福,一手牵起女儿,走出几步又停了下来,回头对着方氏缓缓地道:“对了,蕴福如何到了咱们府上,母亲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也不想想,如若没有母亲的允许,我又如何敢自作主张将人给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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