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恶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暮序
“要不,蕴福,我和你一起搬到侯府住吧?这样也能给你做个伴!”他灵机一动,满目期盼地望着蕴福。
“可以么?”蕴福眼睛一亮,觉得这个主意再好不过了。
“当然不可以!”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的大长公主没好气地道。
众人一见她来,连忙上前见礼。
大长公主在上首落了座,柔和的视线落在蕴福身上,颔首笑道:“果真不愧是忠义侯之子,确有乃父之风。”
原本以为只是照顾一个惠明大师故人之子,不曾想竟因此得了这么一个大好的机缘,可见为人以善必有福报确是有它的道理的。
蕴福略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
大长公主又勉励了他几句,这才故意板着脸瞪向魏承越:“想给侯爷做个伴是假,以此逃避功课才是真,小心你娘知道了又要捶你!”
魏承越连忙上前又是求饶又是撒娇,直逗得大长公主眉开眼笑。
待屋内众人散去之后,蕴福四下望望,这才发现竟不曾见魏盈芷的身影。
“夫人,盈儿呢?”他忍不住问。
沈昕颜这才发现女儿不在。
“这丫头,却不知跑哪去了!”她摇摇头,无奈地道。
“我去找她!”蕴福扔下这么一句,也不待她回答便转过身跑了出去。
“可别耽误了时辰!”沈昕颜只来得及在他身后唤。
远远传来蕴福的声音“知道了!”
到底是与魏盈芷一起长大的,对蕴福来说,想要在诺大的国公府内找到她,并不是一件多难之事。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他便在后花园的秋千架上找到了她。
“你怎的一个人在这里?让我好着。”见她坐在木秋千上一下又一下地荡着,他笑着问。
“哟,我还道是哪个呢,原来是侯爷,你不回你的侯府,还来这做什么!”魏盈芷瞥了他一眼。
蕴福只一听她的语气便知道小丫头心情正不好着呢,小心翼翼地问:“可是有什么人惹你不高兴了?”
“这府里还有谁敢惹我不高兴?以前有祖母爹娘哥哥护着,如今又多了一个侯爷,日后我这日子可自在着呢!”魏盈芷轻哼一声。
蕴福便是再迟钝,听着她左一声‘侯爷’,右一声‘侯爷’的,也明白她为何会这般模样了,分明是舍不得他离开才是。
只是,不舍的何止是她,便是他也是啊!
见他呆呆地站着不发一言,魏盈芷不知怎的觉得更加不高兴了,再度冲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猛地从秋千上跳了起来。
“你去当你的侯爷好了,以后不用来找我了!”她恨恨地放下话来,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盈儿,盈儿……”蕴福下意识地就追上去,才追出一小段距离,春柳便已经寻了过来,一见他便急急地道,“我的小祖宗,可总算找着你了,快快快,宫里的人都在外头候着,贵妃娘娘与陛下都在侯府等着呢!”
一边说,一边拉着他就走。
蕴福被她拉着,不停回头望向魏盈芷消失的方向,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一直到两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魏盈芷才从假山后走了出来,怔怔地望着远处,神情带着掩也掩不下去的落寞。
“哼,走就走好了,我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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稀罕呢!你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住在侯府算了,哪天……哪天我高兴了许会去瞧瞧。我倒要看看,那忠义侯府有什么了不起的,难不成还比咱们府要好么?”半晌之后,她才自言自语地道。
瑞贵妃自然也不会放心侄儿一个人住在侯府里,几乎将她身边得力之人都往侯府派了,又求元佑帝拨了一队侍卫护着侯府安全,她还不放心,必要亲自来瞧瞧。
尽管是自己嫡亲的姑母,可是对蕴福来说,她到底还是有些陌生的,只是他也能感觉得到瑞贵妃对自己的真心疼爱。
相比瑞贵妃,他倒是觉得与太子殿下一处是比较自在些,毕竟因着魏承霖之故,他几年前便已经接触过太子了。
太子也想不到魏承霖视若亲弟的蕴福居然是自己的表弟,甚至若按亲缘来说,他与蕴福的关系,比与魏承霖更要亲近些。
“这个你不要动,那个也不行,哎哎,你别碰别碰,让我自己来!”屋内传出蕴福一阵又一阵的叫声,正欲迈进屋的瑞贵妃怔了怔,一望,便见侄儿摒退欲替他拾地上那大箱小箱的侍女,挽着袖子亲自动手。
“你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吩咐下人们做便是。”她轻提着裙据走了进屋,随手打开一个漆黑描金箱子,见里面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
有价值不非的致玉雕、惟妙惟肖的兔子状纸镇、缺了口的小木剑,甚至连小姑娘戴的头花也有。
“姑母我自己来就行!”蕴福忙道。
“这些东西你是打来的?”她笑着问。
“除了这小木剑是承霖哥哥当年给我做的,其他的都是盈儿给的。”蕴福忙得团团转,随口回答。
“那箱是夫人、国公爷、秋棠姐姐、夏荷姐姐和春柳姐姐给我的东西,还有大长公主殿下。这盒子里放着的是吕先生送给我的书……”
瑞贵妃眼眸微深,看着如数家珍的侄儿,没有忽视他每提及英国公府之人时,脸上那种不舍与欢喜的表情。
她忽地意识到,也许在侄儿的心目中,英国公夫人比她这个嫡亲姑母要重要多了。
可是哪怕如此,她却生不出一点嫉妒来,对沈昕颜,对英国公府里那些善待蕴福之人,只有满满的感激。
不过是因为惠明大师一句嘱咐,英国公府便将这个孩子视若自家的子侄,心教养,细心照顾。
***
蕴福离开后,沈昕颜好长一段时间里都感到不习惯,不只是她,整个福宁院,包括三房的魏承钊魏承越哥俩,甚至长房的魏承骐都有些闷闷不乐的。
倒是魏盈芷像个没事人一般,整日拉着沈慧然一起做女红、学管家,忙得不亦乐乎,仿佛将蕴福完全抛到了脑后,让魏承越暗暗嘀咕。
四妹妹也忒无情了,蕴福对她那么好,这人才没走几天呢,便将人家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兴奋起来。
呀呀呀,他居然有一个当侯爷的兄弟了!
再过得大半个月,沈昕颜才渐渐适应身边少了一个孩子。而她未来儿媳妇长宁郡主的生辰便到来了。
未来儿媳妇的生辰,她自然得心准备贺礼,又对女儿及沈慧然嘱咐一番,三人才一起往宁王府去。
魏盈芷与沈慧然是见过长宁郡主的,如今又添了这么一层亲戚关系,自然更亲近些。
沈昕颜见女儿、侄女与长宁郡主相处得相当融洽,顿时放心了。
自来姑嫂问题是仅次于婆媳问题的老大难,这辈子她可不希望女儿再与儿媳妇相处不来。
“我瞧着长宁她脸色似乎不是很好,王妃最近可是给她布置了过多功课,累着她了?”与宁王妃落了座后,沈昕颜才半是关切半是开玩笑地道。
“哎哟哟,儿媳妇还不曾过门呢,这未来婆婆便已经护上了,真真是让人羡慕!”宁王妃还没有说话,她身侧的侧妃便掩着笑道。
宁王妃有些不悦地沉下脸,可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只对沈昕颜无奈地道:“这些日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夜里总是咳嗽,这一咳就是半宿,又哪能休息得好!”
第103章
“可曾请太医瞧过了?”沈昕颜满怀关切。
“怎会没瞧过,如今太医开了药,正吃着呢!这两日倒是好了许多,只是一时半会的也不能立即痊愈。”
“可不是么,为了这病啊,请医吃药片刻也不能停。郡主年纪轻轻的,可是不能落下个什么病根来。”那侧妃插嘴。
沈昕颜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不动声色地瞥了宁王妃一眼,见她脸上的不悦已经相当明显了,暗地摇摇头。
宁王不着调,后宅里塞得满满的,除了一个正妃两个侧妃,再加个若干个侍妾通房,这些女子又一个接一个地生,庶子庶女每年加一两个,也亏得宁王妃持家有道,硬是没出什么乱子,让京中不少等着看她笑话之人大失所望。
眼前这位侧妃,想必在府里比较得宠,否则也不敢这般大胆。
她忽地想到许素敏曾经说的一句话“这男人嘛,只管裤子一脱一提的爽快,这爽快之后的种种麻烦,全让正妻受了”。
此话说得有些不雅,可却是一针见血。
宁王左一个美人,右一个佳人,春风一度是爽快了,可接下来呢?把人往后院里一塞,头疼的还是宁王妃!
她一个外人,自然不好多言,唯有低下头去,假装没有听到侧妃的话,认认真真地喝茶。
“妹妹你也是,已经不是水嫩嫩鲜活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了,身子吃不消,大晚上的还得多穿几件,这月色虽好,若是因此着了凉受了寒,那才是得不偿失。”宁王妃似笑非笑地道。
侧妃脸色微变,讪讪然地道了句‘王妃说得对’,而后道了句‘失陪’便急急离开了。
“让你见笑了,都是些不省心的。”宁王妃歉意地朝正假装喝茶的沈昕颜道。
“王妃言重了,谁没遇着几个遭心的?”沈昕颜不以为然。
见她言语真诚,宁王妃松了口气。
到底是受过陛下嘉奖的,女儿能嫁入英国公府,有这么一个通情达理的婆婆,她也算是放心了。
身边没了碍眼之人,两人说话便也自在了不少,说说笑笑的,不知不觉时间便过去了。
原本以为长宁郡主不过是偶尔抱恙,好生静养一阵子便会痊愈,可一个月后的魏敏芷及笄礼,沈昕颜本早就送了请帖到宁王府,不料却惊闻长宁郡主抱病在床的消息。
“怎会如此?早前不是还好好的么?”她惊讶地问。
奉命前去送帖子的王嬷嬷一五一十地道:“王妃娘娘如今也急得不得了,只说月前郡主还只是有些咳嗽,容易惫懒犯困,太医叮嘱了慢慢调养些日子便好了,没想到如今却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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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好。”
“既如此,为何不再换一位太医瞧瞧?”沈昕颜追问。
“换了,换了好几位呢!可仍是老模样,初时略有好转,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加重。故而三姑娘的及笄礼,郡主断断是不能来了,王妃请夫人见谅。”
“及笄礼那些倒不算什么,最重要的还是让郡主先把身子养好。”沈昕颜又哪会怪罪,心里担心着长宁郡主的病,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吩咐春柳道,“你到库房里,将早些年陛下赐下的珍贵药材挑出些能用的送到宁王府去,便跟王妃说,万事都要以郡主为重,其余诸事莫要放在心上。”
春柳应声退下,领着小丫头到了库房。
沈昕颜仍旧放心不下,又唤来女儿问:“半个月前你不是到宁王府见长宁郡主了么?郡主她身子如何?”
“倒不曾觉得有什么,就是容易累,在园子里走不到一会儿的功夫便喘气了,想来是大病初愈之故。”魏盈芷想了想,回答道。
“娘,好好的怎问起这些?难道我未来嫂嫂她又病了?要不干脆让哥哥代表咱们去探望探望,说不定嫂嫂一见他便不药而愈了。”魏盈芷抱着她的胳膊,笑嘻嘻地问。
沈昕颜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引来小丫头一阵哇哇怪叫。
“说过不许再捏人家的脸的!!”魏盈芷不满地嘀咕。
沈昕颜原有些沉重的心情被她一阵搞怪给驱散了。
“你呀,还要和蕴福呕气呕到什么时候?上回他来,你怎的避而不见?”
“我哪敢避他呀!他如今可是京里的大红人,不知多少好看的姑娘想通过我结识他呢!”一听她提及蕴福,魏盈芷便又哼了一声。
朝廷有史以来最年轻的侯爷,又是瑞贵妃嫡亲侄儿,太子殿下表弟,蕴福已是今时不同往日。只可惜他自幼便长于英国公府,甚少结识外人,搬到了侯府后,身边之人又尽是瑞贵妃派去的,让人便是想要结识他,一时之间也寻不着门道。
久而久之,便有人将主意打到了魏盈芷身上。准确来说,不只是魏盈芷,连长房三房的孩子也不例外,不少人想着借由他们结交忠义侯。
看着女儿跑了出去的身影,沈昕颜无奈地摇摇头。
“姑姑,可是郡主身子抱恙?”看着春柳带着药材吩咐人备车往宁王府,沈慧然想了想,转身到了正房,见沈昕颜眉间难掩忧色,遂问道。
“郡主确是抱病在身,敏儿的及笄礼怕是不能来了。”
“姑姑莫要担心,有王妃在,还有宫里的太医,郡主很快便会痊愈了。”沈慧然柔声安慰。
沈昕颜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上辈子长宁郡主可是一直好好的,如今不过偶尔抱恙,算不得什么,她怕是杞人忧天了。
暗自松了口气,她望向身边的侄女,见她唇瓣含笑,眉眼温和,端庄娴静,既有些上辈子的模样,又仿佛有哪里不一样。
“姑姑为何这般看着慧儿?”沈慧然略有些羞涩地问。
“再过几个月慧儿十三岁生辰也要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么?”沈昕颜将她垂落脸颊的发丝到耳后,柔声问。
沈慧然摇摇头:“多谢姑姑,只是,慧儿什么也不缺。”
吃穿用度样样致,府里也没有人胆敢轻慢她,又有姑姑和盈儿表妹护着,一时之间,她确是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想要的。
“你先好好想想,莫要急着回答我,待想好了再与我说。”沈昕颜并不在意她的婉拒。
“好。”沈慧然温顺地应下。
不出意料,魏敏芷及笄礼,长宁郡主果然无法前来,只是也托了人将她心准备的贺礼带了来。
沈昕颜忧心仲仲,勉强打起神有条不紊地安排着礼典,等宾客散去后,她才忙唤来刚从宁王府回来的春柳细细问起长宁郡主的病。
“我瞧着郡主病得似乎有些严重,整个人都快脱形了,没说上几句话便喘得不行。”春柳紧紧皱着眉回答。
“怎会如此?太医便没有个说法么?好好的怎会病得这般严重?”沈昕颜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
“太医也瞧不出什么来,宁王妃又到宫里求了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还派了太医院夏医正前来替郡主诊治,只仍是不见什么起色。”
“这会儿,王妃连民间的大夫也不放过,只要是听闻哪位大夫医术高明的,必要派人去请。”
顿了顿,春柳微微叹了口气:“如今,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长宁郡主病重之事了!”
沈昕颜身子一晃,头疼地抚着额头。
怎会如此?明明上辈子长宁郡主一直安好,顺利嫁了人,又生下了一双儿女。这辈子呢?明明早前还好好的。她简直不敢想像那样明媚的姑娘缠绵病榻的模样。
“会不会、会不会是小人作祟?”她深深地呼吸几下,想到宁王府后宅那数目惊人的妾室,咬了咬唇瓣,问道。
春柳清咳了咳,小小声地回答:“夫人能想到这些,难不成王妃便会想不到么?我可都听说了,王妃前不久重整了内宅,只是如今郡主仍是这般模样,病情毫无起色,想来应该不会是小人作祟才是。”
沈昕颜也知道自己许是病急乱投医了,叹了口气,整个人靠坐在太师椅上。
她甚至想,上辈子没有与自己的儿子订亲,长宁郡主便一直健健康康的,这辈子走出了上辈子的轨迹,她与自己的儿子订了亲,却又得了本不应该会得的病。
“夫人,大长公主请您过去。”忽有丫头来禀,沈昕颜不敢耽搁。
“我听说长宁病重,可有此事?”大长公主一见她便问。
沈昕颜也知道此事必然瞒不过她,遂点头:“确有其事。”
大长公主眉头都皱了起来:“可有请了太医?”话刚说完又摇摇头,“我也是老糊涂了,病得这般严重又怎会不请太医,怕是将宫里最高明的太医都请来了。”
“明日你亲自去瞧瞧,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有帮得上的便尽力帮忙。”她又吩咐。
沈昕颜应下:“母亲放心,我正有此意。”
只是,当次日她亲眼看到病床上消瘦得几乎瞧不出原本模样的长宁郡主时,险些失声叫了出来。
眼前的长宁郡主,就好比一朵原本鲜嫩的花,顷刻间凋谢枯萎。
第104章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会病得这般严重!”她大惊失色,忙上前去轻轻按着欲起身的长宁郡主。
“快躺下,那些个虚礼不要也罢。”
长宁郡主便是想给她行礼也是有心无力了,勉强冲她扯了个苍白的笑容:“长宁失礼了。”
沈昕颜在床沿处坐下,轻轻握着她瘦削的手柔声道:“你也莫要想那般多,只安心养病,先把身子养好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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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宁郡主脸色微黯。
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怕是再没有好的那一日了。她只是有些遗憾,这辈子终究没有机会穿上大红嫁衣,堂堂正正地嫁给那个人了。
“是长宁身子不争气,让夫人担心了。”她轻声回道。
“任谁也不是铁钉的,有些个病痛又有什么,你一个小姑娘家,正是花骨朵一般的年纪,好生调养着,必定会好起来的。”沈昕颜替她掖了掖被角,温柔地劝慰道。
长宁郡主勾了勾嘴角,转移话题道:“盈芷妹妹近来都在忙些什么?上回见她,还听她说在学看账册。”
“她呀,还不是老样子。今日本来是要跟着来看看你的,偏不巧被贵妃娘娘宣进宫里去了。”
沈昕颜陪着她说了一会儿的话,见她脸上泛起了倦意,不敢再打扰,柔声告辞道:“你好生歇息,下回得了空,我再来瞧瞧你。”
“我送送夫人……”
“何需客气,快躺下,莫要受了凉。”沈昕颜忙阻止她的动作。
离开寝间,她才暗暗叹了口气,心里泛起了一阵又一阵的忧虑。
走到外间,见宁王妃正在抹着泪,她更觉得难受极了,上前安慰了好一会儿,宁王妃才慢慢地抹掉了眼泪。
“让你见笑了。”宁王妃眼眶泛着红,苦涩地道。
“我知道王妃这是不将我当外人,才会露出这般软弱之态。再多的话我也不说了,只是想请王妃千万珍重,长宁离不得你的照顾,若是连你都倒下了……”
宁王妃深深地吸了口气,勉强笑了笑:“我都知道,你便放心吧,我还要看着她风风光光地嫁进你们府,必不会倒下,也不会让任何人看我的笑话的!”
“你能这般想我也就放心了,我也与你一般,等着长宁风风光光地嫁进来,我必视她如亲生女儿般对待,必不会辜负了你一番爱女之心。”沈昕颜轻声给出了保证。
宁王妃感激地握着她的手,哽声道:“好,好,咱们,咱们都等着那一日……”
坐在回府的马车里,听着街上的热闹,想到病榻上的长宁郡主,沈昕颜眉间忧色渐深。
良久,她低低地叹了口气,忽觉心里一阵烦闷,忍不住轻轻掀开车帘一道细缝望出去,看着街边小贩热情地招呼着过路的行人,调皮的孩童相互打闹追逐,处处充满着勃勃生机。
突然,书肆门前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她瞪大了眼睛,将车帘掀得再开一些,紧紧地盯着那人,看着他抱着一叠书卷从书肆走出来。
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人,她才放下了掀着车帘的手。
是他,上辈子长宁郡主的夫君。
如今的他不过一寻常少年,还不是日后的状元郎。自然,也没有机会认识王府里的郡主。
忆及上辈子偶尔间遇上长宁郡主与她的夫君,想到他们的相处,再想想当日魏承霖谈及婚事时的平静表情,她突然有几分茫然。
今生她的儿子娶了长宁郡主,那这个人呢?他的姻缘又会在哪里?
她至今还记得上辈子他面对妻子时的柔情缱意,那双眼睛里的深情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
此时的沈慧然正低着头,听着梁氏在她耳边一阵阵不放心的叮嘱。
“……没想到你姑母这般早便替霖哥儿订下了亲事,当真是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不过……如今那位郡主身患重病,若万一不治……”
“娘!”沈慧然猛地抬头,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娘,郡主她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莫要说那样的话。”她轻咬着唇瓣,满目不赞同地望着梁氏道。
“哎哎哎,不说便不说。只是,难不成我不说了,她的病就会好了么?”梁氏嘀咕。
“娘,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姑姑她正为郡主的病忧心仲仲呢!”沈慧然轻声道。
“也确是该她忧心,毕竟是未来儿媳妇。我猜着,大概霖哥儿与那郡主八字不合,故而才刚订下亲没多久,郡主就病了。若是你姑姑她肯亲上加亲,将你……”
“娘!”沈慧然再度打断她未尽不言,又羞又恼地道,“你、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与承霖表哥只不过是兄妹之谊,你……你这般一说,让我今后如何面对他!”
“况且,承霖表哥那样的人物,也只有郡主那般女子才配得上他!像我这样的,大长公主又如何能看得上。”说到后面,她的神情略有几分落寞。
“你这样的怎了?何必妄自菲薄,再怎么说,你也算是你姑姑亲手教养的,难不成她们还瞧不上了?”梁氏皱着眉道。
“你再说这样的话,日后叫我如何面对姑姑,如何面对承霖表哥?”沈慧然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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