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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恶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暮序
“大人,该回府了!”随从见他站着一动也不动,终是忍不住上前,担心地提醒道。
他垂眸,片刻,低声吩咐:“回去吧!”
魏隽航背着手立于窗前,看着楼下的周懋上了轿,眸中尽是复杂之意。
“父亲……”突然,身后响起了长子魏承霖的声音,他也不回头,只淡淡地问,“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魏承霖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茫然,有些失望,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
“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心了!”他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垂着眼帘低低地道。
魏隽航终于转过身来,望着眼前这张愈来愈肖似过世的父亲的脸庞,半晌,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长叹一声:“养不教,父之过,曾经种种,也是父亲这些年来对你多有轻忽之故,又岂会尽是你之错!”
听他这般说,魏承霖心里却是更加难受了。
“父亲,对不住,当年是孩儿任性了,孩儿愧对祖父多年教导,愧对父母,愧对祖母,更愧对当年因孩儿一己之私而无辜丧命的金令护卫……”他再也说不下去,眸中不知不觉间便含了泪。
魏隽航有些意外,这还是这么多年来,长子头一回主动承认自己愧对那四名护卫。或许他早就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只是一直无法坦然面对。
如今他这般说出来,便是代表着他自此便要重新面对自己的过往。
魏承霖突然跪了下来,也不顾他的阻止,直接便给他磕了几个响头,一抹眼中泪花,望入他的眼眸认认真真地道:“不管怎样,孩儿当年失信在前,确是有负阿莞,周大人因此记恨于我,亦算不得我无辜。”
“孩儿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又为一府世子,论理应该早挑起传宗接代之责,孩儿亦清楚祖母与母亲日夜记挂着孩儿的亲事。只是,孩儿如今心中充满了对平王妃的愧疚,若是就这般娶了另一名女子,对她未不公。故而,孩儿斗胆,请父亲再给孩儿三年时间,只待孩儿将前尘往事彻底忘怀之后,再行婚配之事。”
魏隽航深深地望着他,迟迟没有反应,魏承霖猜不透他的心思,心中忐忑,只又怕他误会自己仍对平王妃死心不息,正想再说些什么话解释解释,魏隽航已经弯下身子,亲自将他扶了起来。
“父亲答应你!”
言简意赅的五个字,也让他的心一下子便定了下来,喉咙一哽,眼眶竟是又红了。
“好了,都长得比父亲还高了,怎的还如小时候那般,动不动便哭。”魏隽航故作轻松地拍拍他的肩膀。
魏承霖别过脸去揉了揉眼睛,瓮声瓮气地道:“我小时候哪有动不动便哭,祖母还说我打小便是个甚少哭鼻子的。”
“当年你还未到你祖父身边前,比如今的祥哥儿还要黏你母亲,只一会儿的功夫不见你母亲便要哭鼻子,凭谁也哄不住。”魏隽航笑着道。
是么?魏承霖眼中尽是怀疑,可见他一脸认真,便也半信半疑了。
魏隽航低低地笑着,背着手迈出了门,准备打道回府。
魏承霖连忙跟上,待下楼梯时,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他。
魏隽航只瞥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
翌日,元佑帝突然降下旨意,贬鸿鸬寺卿周懋为八品西延城坑山县知县,着日离京赴任。
从朝廷四品大员降为八品知县,连降数级,实乃自开国以来第一人。
旨意传出,朝臣均大为震惊,私下议论着这向来识时务,连谋逆那样的大罪都能逃得过去的人,到底犯了什么大错,竟惹得陛下龙颜大怒,直接把他踢出了京城,还一踢便踢去了那个连候职的新科进士都不愿去的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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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县。
虽然在西延前任守备魏承霖的努力下,西延匪乱一扫而清,但是那个地方遭遇匪乱多年,早就破败不堪,可谓百废待兴。
而那坑山县,是整个西延遭受匪乱最严重的地方,如今又是最穷困之地,到那里当知县,与光杆司令也差不多了。
如今,早已经成了官员眼中的“鬼见愁”之地。
此时的周懋,恭敬伏地领旨,嗓音沙哑:“臣,领旨谢恩!”
最后一个字说出后,他阖着眼眸深深地吸了口气。
由八品始,至八品终,兜转半生,终又回到起点。
怨吗?恨吗?可是他又能怨谁恨谁?
消息传到平王府时,周莞宁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颤着声音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爹爹他怎会,怎会……”
平王也是大惑不解,岳父大人一向深得父皇信任,连当日周府卷入谋逆一事,父皇都不曾怀疑过他,怎的如今却对他……
见周莞宁宁忧心仲仲的模样,他唯有暂时将满腹狐疑抛开,柔声劝道:“不必担心,岳父大人向来便是个极有主意的,想来这回必是有什么缘故。”
周莞宁抹着眼泪,心里却是苦得很。
她最怕的就是爹爹的极有主意,尤其是当日他对自己说出‘好自为之’这样的话,每每想起,她便觉得心如刀绞。
如今降职调任,她怕不是陛下的意思,而是她的爹爹主动为之!
平王见她掉泪,一时心疼,正欲劝慰,忽有侍女进来禀报:“周大人来了,要见殿下。”
平王心一松:“岳父大人可来得正是时候,恰好可以问他一问。”
周莞宁一颗心却紧紧地拧了起来,下意识地揪起了帕子,小脸煞白,欲言又止。
她很想跟着平王去见她的爹爹,可双腿就是迈不开来。
她怕再一次在爹爹脸上看到那种痛心与失望,更怕再一次听他说出那样绝情的话。
“王妃不随我一同去见岳父大人么?”见她坐着一动也不动,走出几步的平王又停了下来,回头不解地问。
“不,我、我就不去了,你、你快去吧,莫要让爹爹久等了。”周莞宁勉强扯出一丝笑容,结结巴巴地道。
平王不解她此番反应,只是也不便细问,只道了句‘我去去便回’便走了。
到了正厅,果然见周懋端坐在椅上,神情平静,仿佛全然不在意自己的此番被贬。
他脚步微顿,随即快步迎了上去:“岳父大人!”
“殿下!”周懋起身。
翁婿二人彼此落了座,平王想要问问他关于任职坑山县令一事,可一对上他那幽深复杂的眼眸时,那些话不知为何就问不出来了。
周懋定定地望着他,良久,心中苦涩。
说到底,所有的一切,唯有这个女婿才是最无辜的,女儿终究是负了他。
他猛地起身,朝着平王深深地作了个揖,吓得平王一下子就从椅上跳了起来,连忙避开。
“岳父大人,你这是作什么?!快快请起!小婿担当不起!”他手忙脚乱地欲去扶他,可周懋却坚持给他行了大礼。
“臣此去,再无归期,小女便拜托殿下,若是日后她犯了什么错,请殿下看在臣的薄面上,莫要完全厌弃于她,好歹给她一容身之处。”
“臣必当结草衔环,以报殿下大恩!”
言毕,再一次恭恭敬敬地朝着平王行大礼,慌得平王连忙用力去扶他,不曾想对方却是执意而为,他扶之不得,眼睁睁地看着他再一次给自己行了礼。
“岳父大人,你此话着实严重了,莞宁是我的妻子,是本王的王妃,我敬她爱她尚且不够,又怎会厌弃她?”平王叹了口气,心中却有些不安。
什么叫‘此去再无归期’?难不成此行凶险,甚至会有性命之忧?
实际上,他也将这个疑问问了出来。
周懋呼吸一顿,随即平静地道:“坑山县百废待兴,哪是短期内能见效果的,怕是要十年八载,臣已不惑,生老病死又是人之常情,将来之事又怎敢肯定。”
听他这般解释,平王总算明了,随即便笑着道:“岳父大人正值壮年,更是长寿之相,这般忧虑确是早了些。”
周懋笑了笑,并没有再多解释。
“我还有事要处理,便不打扰殿下了。”
见他要走,平王忙挽留:“岳父大人不去见一见莞宁么?她方才得知您要离京,可忧心极了。”
周懋垂着眼帘,少顷,缓缓地道:“不见了……”
言毕,转身大步离开。
平王眉头紧锁,怔怔地望着他离开的背影。
岳父大人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不是蠢人,不会感觉不到周懋的异样,那样疼爱女儿的人,又怎会得知女儿为自己的事正忧心,却也不去见她一见!
一直在屋里坐立不安地等着他的周莞宁见他回来,望望他的身后,并没有看到周懋的身影,眼神一黯。
爹爹还在恼她么?到了王府竟连见她一面都不愿。
“岳父他……还有些急事,不能久留。不过他临走前嘱咐了我,要我好生照顾你。”平王挠挠耳根,努力解释着。
周莞宁神色落寞,缓缓地坐了回去,低着头一言不发。
再怎么急也不会连见一面的时间都没有,爹爹他必然还在恼自己。
她的心里顿时便生出一股茫然,爹爹不肯见自己,娘呢?两位兄长呢?难道也在恼自己么?
她真的错了?
“王妃……”平王迟疑良久,最终还是鼓起勇气坐到她的身边,想去拉她的手安慰,却又怕惹她不高兴,几经犹豫,还是老老实实地坐着。
周莞宁转过头来,怔怔地望着他。
眼前之人是她的夫君,她说不上多喜欢,但也不讨厌。毕竟,谁也无法真正讨厌一个确是对自己好的人。
只可惜,他出现得太晚。
见她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神情也不像以往那般冷漠,平王心中一喜,忍不住偷偷地往她那边坐得近了些。
“其实,你也不必担心,岳父大人想必已经胸有成竹,父皇多次赞赏他的才能,想必也是如此,才会让他到西延去。”他清清嗓子,愈发温柔地劝道。
“你当年为什么要娶我?难不成就是因为救了我一回?”周莞宁突然问。
平王呆了呆,似是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可心里又有些雀跃,这还是成婚至此,她头一回问及两人之间的事。
他又再挠了挠耳根,好片刻才小小声地道:“不是,不是因为那样。若是不喜欢,我又怎可能会因为救过对方,便要将对方娶回来。”
见她似是不信,他连忙接着道:“其实、其实在、在那回之前,我、我就已经见过你了。”
俊脸微红,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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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鼓起勇气道:“那一年皇后娘娘千秋,不是如今这位皇后,是以前那位周皇后。你、你进宫恭贺,我、我在凤坤宫曾远远见过你一面。”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简直如同耳语一般,可仍让周莞宁听了个分明。
她愕然,进宫恭贺姑母千秋?那得是数年之前,那个时候她才多大?
看着他微微泛着红的耳根,不知怎的,她心中一软,正想说几句话,忽听孔侧妃的话传了进来。
“殿下原来在姐姐这里……”
她的脸一下子便沉了下来,冷漠地起身进了里间。
平王已经感觉到她突然软下来的态度,眼看着夫妻二人可以籍此机会修补关系,不曾想事到临头却功亏一篑。
再望望迈步进来,打扮得光照人的孔侧妃,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妇人,真真是可恶至极!除了不时拿母妃来压自己,还有什么?
端庄温和?大方得体?简直是笑话!
***
却说大长公主正与沈昕颜商量着彼此相中的姑娘,打算从中选一个最好的派人上门聘娶为嫡长孙媳。
恰好此时魏隽航进来,两人连忙又招他上前,打算征求一下他的意见。
魏隽航一听,脸上笑意便渐渐敛了下去,少顷,叹息一声道:“承霖的亲事,还是再缓几年吧!”
第153章
“缓几年?”大长公主皱起了眉,满脸尽是不赞同,“你也不瞧瞧满京城与他年纪相当的,哪个还似他这般连个亲事都不曾订下来,再缓几年,怕是同龄的都快要当祖父了,他却连儿子都没有生下来!”
沈昕颜同样不满地道:“你还当他是数年前那时候呢,想缓便缓,你纵是不急着当祖父,我还急着当祖母,母亲还急着当曾祖母呢!”
毫无意外地得到了婆媳俩一致的反对,魏隽航也不恼,耐着性子解释道:“这也是承霖他自己的意思,他……”
“不管是谁的意思,不准就是不准!”大长公主一瞪眼,直接便打断了他的话,根本不想再听他说。
沈昕颜若有所思地望着他,倒是大略猜得出长子说出这番话的心情。
“母亲……”
“快走快走,不要在此处碍着我和你媳妇!”大长公主像赶苍蝇一般朝他直挥手,让还想再说的魏隽航哭笑不得,也知道一时半刻想要说服她们并非易事,故而干脆地便‘赶走了’。
“沈氏,你瞧着这吴家的姑娘怎样?她也只是比霖哥儿略小几岁,是家中长女,据闻十岁的时候便已经开始帮着吴夫人掌事了,可见是个极能干的!”
“还有这孙家的姑娘……”轰走了儿子,大长公主定定神,再度兴致勃勃地将她相中的姑娘一一道来,誓必从中挑出一个最好的来,如此才能般配她的长孙。
“我倒是觉着这刑家的姑娘不错,上回在宴上我曾见过她一面,是位大方得体,举止有度的姑娘。”沈昕颜道出了她心中的人选。
婆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又商量了将近一个时辰,都仍未能选出一个彼此都满意的,一时均有些泄气。
待沈昕颜从大长公主处离开,回到自己屋里时,府里已经陆陆续续点起了灯。
进了门便见魏隽航一个人坐在膳桌旁,正慢条斯理地用着晚膳。
“倒是难为国公爷一个人用晚膳了。”她打趣道。
魏隽航挑挑眉,笑道:“这也是没办法之事,谁让我招惹了母亲与夫人呢!”
“该!明知道母亲正为霖哥儿的亲事急成什么样,你倒还敢说出再缓几年这样的话,这不就是存心找骂么!”沈昕颜没好气地瞪他。
魏隽航笑了笑,放下筷子,随手接过侍女递过来的帕子拭了拭嘴,又听夫人道:“我瞧着你必是私底下应了霖哥儿什么话。”
“知我者,夫人也!”魏隽航摇头晃脑地回答。
沈昕颜看着他这副模样,再加上那张与小儿子甚为相似的脸,一个没忍住便笑出声来。
“倒活脱脱一副祥哥儿背书讨夸奖的模样。”她取笑道。
魏隽航哈哈一笑,随口问:“祥哥儿呢?去哪了?怎不见他?”
“这会儿想必还在越哥儿那里呢,最近这哥俩总爱凑到一处,三弟妹总是叹气,说越哥儿如今只爱跟小娃娃一道玩,倒不如赶紧娶个媳妇回来自己生一个。”
来了来了,总算是把话给兜回来了!魏隽航了然。
沈昕颜假装没有看到他脸上那副‘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镇定地道:“钊哥儿下个月初八便要成亲了,越哥儿的亲事也有了着落,便是骐哥儿,大嫂对他也已经有了安排。”
“唯有霖哥儿这个当大哥的……”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惆怅:“我知道霖哥儿暂且不愿成亲是为了什么,若他坚持,我倒也会尊重他的意见,只是母亲……怕是等不得。”
魏隽航笑意一凝,也是有些头疼。
“母亲那里还是由我再试试吧!以承霖如今这般情况,暂缓婚事确是更好些,这也是一种责任使然,并且对他未来的夫人也好。”
沈昕颜迟疑一会:“要不,先订下亲事,缓几年再成婚?这样母亲那里好歹也说得过去。”
魏隽航摇摇头:“哪能让人家姑娘等那般久,人家也等不起啊!还是让我再与母亲细说说吧!”
沈昕颜见他执意如此,倒也不再劝他,只是心里到底怅然。
难不成当年没有娶成周莞宁,她的儿子竟连妻子都娶不得了么?
本以为大长公主会坚持己见,不管怎样都会将长子的亲事订下来,只是没有想到两日之后,沈昕颜便发现她已经默默地将那本记载着京中适龄姑娘的册子了起来,一时讶然,但也不得不对魏隽航写个服字。
能劝得下向来固执的大长公主,这世间上想来也就他一个人了!
婚事虽然是暂停了下来,可不管是大长公主还是沈昕颜,到底还是有几分失落,尤其是看到杨氏欢天喜地准备着魏承钊的婚事,这种失落便又浓了几分。
这日,沈昕颜正替祥哥儿整理着领子,叮嘱他到了姐姐家不可淘气,便见紫烟进来禀,道表少夫人来了。
沈昕颜没有想到崔氏会这个时候过来,轻拍了拍儿子的小脸,看着他蹦蹦跳跳地出了门,便让丫头请了崔氏进来。
“姑母!”崔氏进来后见了礼,迫不及待地道,“荣哥儿走了!”
沈昕颜怔了怔:“走了是什么意思?是齐氏族人把他带回去了,还是他另找了地方搬了出去?”
“都不是,就是分别给父亲和芳姐儿简单地留了封信,说要到外头闯一闯,连招呼都没有打一声便走了。”虽然并不是很乐意沈昕兰留下的这对孩子成了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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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责任,但崔氏也没有想过就这般任由身无一物的荣哥儿走。
“如今父亲与世子正着人四处寻找,只一直没有下落,芳姐儿哭得像个泪人似的,劝都劝不住。”崔氏头疼极了。
“我再命人帮忙找找,他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想来也去不了什么地方。”沈昕颜安慰道。
崔氏叹了口气,如今也唯有如此了。
“睿哥儿呢?许些日子不见,着实有些想念。”沈昕颜劝了她好一会,这才问道。
听她问及儿子,崔氏心情总算是好了些,脸上也有了笑容:“劳姑母还记挂着,那孩子如今正是坐不定的年纪,在府里也是到处跑,偏他爹护得跟什么似的,旁人说也没用。”
沈昕颜也不禁笑了:“我原以为峰儿会是个严父,如今看来,却是个慈父了。”
心里终究感叹。
上辈子在沈慧然死后便一走了之再无音讯的侄儿沈峰,这辈子总算是娶妻生子,切切实实地担起了伯府的责任了。
只又转念想到同样离家出走的荣哥儿,她不禁蹙眉。
那个孩子……
她叹气,知道再怎么样也不能不理他,唯有也让魏隽航派人帮忙寻找。
“夫人,可又有贵客上门了!”刚吩咐了人,紫烟又笑着进来禀道。
“又有贵客?可是哪一位贵客?”沈昕颜倒有些意外。
紫烟捂嘴轻笑,走过去缓缓地掀开帘子,也让帘后之人现出了真容。
“许姐姐?!”待看清来人的脸时,沈昕颜又惊又喜,连忙迎了上去。
来人不是哪个,正是离京三年有余的许素敏!
“你何时回来了?怎的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她拉着许素敏的手,激动地道。
许素敏含笑道:“昨日方才回来,今日不就过来看你了么?”
“姐姐也真是的,一走就是……咦?这孩子是谁?怎的瞧着与姐姐倒有几分相像。”沈昕颜的视线便被她身后的‘小尾巴’吸引住了。
这是一个约莫两岁左右的男娃,小手扒拉着许素敏的裙裾,正从她身后探出半边身子,好奇地望着沈昕颜。
许素敏得意地笑了,弯下腰将小男娃捞了起来,抱到她的面前骄傲地道:“这是我儿子!”
“来,儿子,告诉你沈姨母,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她又低着头去吩咐怀中的男娃。
小家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着,伸出两根小胖指头,奶声奶气地道:“我叫墩墩,今年两岁啦!”
沈昕颜的笑容有几分僵硬,轻握着墩墩那肉乎乎的小手,努力让自己笑得更加亲切些:“墩墩真是个乖孩子!”
小家伙一听,当即高兴地笑了,那眉眼弯弯的模样,与同样笑容不改的许素敏更加相像了。
沈昕颜不死心,待紫烟抱着墩墩到一旁哄他玩后,这才压低声音问:“墩墩是你养的孩子吧?都说谁养的孩子像谁,这话当真不假,不知道的,乍一见你和墩墩,还以为你们是亲母子呢!”
许素敏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们是亲母子啊!”
“什么?!”尽管心里或多或少已经有了猜测,可得到她亲口确认时,沈昕颜仍忍不住震惊。
“你、你疯了?!你可知道,你……外头的唾沫子都能将你淹死!”她恨铁不成钢地刮了她一眼。
许素敏丝毫不在意:“人家爱怎么说便怎么说,难不成说多了我还会掉层皮?堂里那些老家伙尚且奈何我不得,旁人又算得了什么!”
“你、你倒不如对外宣称这是你养的孩子,如此一来,对你,对孩子都好。”
“不行!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做什么要鬼鬼祟祟的,我偏要他光明正大地以我亲儿子的名份现身人前!”许素敏想也不想地拒绝。
事实上,并不只是得沈昕颜一个人这样劝自己,可她就是不愿。
“你以为背一个私生子的名声,对墩墩便好么?”沈昕颜被她气到了。
“名声?我若在乎这些,便不会生下他来了。他如果连那些狗屁名声都在乎的话,那也算不得我的儿子了!”许素敏嗤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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