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恶婆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暮序
“姐姐……”沈昕兰伸手只是碰到她袖口一角,眼睁睁地看着她的身影很快便被门帘挡在外头,再想想她方才放下的狠话,心中发冷。
如此说来,若沈昕颜方才那番话是真的,那她的夫君居然勾搭上了那方氏的嫡亲妹妹?那方氏呢?她可知道此事?想来不会吧?沈昕颜与她一向不和,自然不会告诉她,而当事者更不可能主动跟她提。
她死死绞着帕子,脸上一片阴狠。
却说沈昕颜从沈昕兰那处离开后,便也没了心情再逗留,准备着人拾拾便打道回府。
反正她这回的目的就是和沈昕兰彻底撕破脸,日后连面子情都不必留了,得每一回看到她,她就会想起上辈子惨死在她眼前的秋棠。
至于沈昕兰会怎么做,她一点儿也不关心。那就是一个欺软怕硬的怂蛋,上辈子她狠不过方碧蓉,哪怕心里再恨对方,也不敢对人家做什么。反倒将所有的恨意投放在她这个一直待她和善的亲姐姐身上。
再者,自然会有人替她增强她对沈昕兰的震摄之力。
“二姑姑!”走过园子里的圆拱门,忽听身后有小姑娘软糯的叫声,伴着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她不由得便止了脚步,回身一望,见是沈慧然。
小姑娘跑得小脸红扑扑,额上甚至还染上了一圈薄薄的汗渍,待沈昕颜回过神时,却发现自己的手正温柔地替小姑娘拭去额上的汗。
她苦笑地回了手。
这可真是两辈子遗留下的习惯了。
小慧然却不知她的心事,见姑姑亲热地替自己擦汗,小嘴抿了抿,扬起了一个有些害羞,又有些欢喜的笑容。
沈昕颜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慧儿找姑姑有事么?”
小姑娘这才醒悟,连忙从身上的小挂包里掏啊掏,最终掏出一个小小的荷包双手递到她的跟前,大大的眼睛眨巴眨巴几下:“姑、姑姑,这是我上回答应给盈儿表妹做的荷包,您能帮我转交给她么?”
沈昕颜这才想起好像上回女儿从靖安伯府归来后,的确念叨过慧表姐会给她做荷包。
刚学针线不久的小丫头做的荷包又哪及得上府里的绣娘手工,只是因为是表姐做的,这才显得特别不一样而已。
沈昕颜接过那只不算致,但也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的小小荷包,视线缓缓地落到仰着小脸满眼期待的侄女身上。少顷,含笑点头:“好,姑姑先替盈儿多谢你了!”
见她同意了,小姑娘立即便欢喜得笑眯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姑姑,等我学得更好了,便也替您做一个好不好?”小姑娘眼睫扑闪几下,眸光闪闪地望着她,期盼着问。
“……好,如此姑姑便等着慧儿绣的荷包了。”沈昕颜笑着摸摸她的脑袋瓜子。
小姑娘开心地笑了,冲她扬扬手:“姑姑,那慧儿先回去了。”
看着小小的身影欢欢喜喜地渐渐远去,沈昕颜脸上的笑容才不知不觉地微微敛了起来。
到底是疼爱多年的侄女儿,如今的小丫头又是这般的乖巧懂事,她又怎么能狠得下心来远离她?
归根到底,上一世的沈慧然错就错在太过于执着,喜欢一个人喜欢到失去了应有的理智与平常心,甚至于身为伯府嫡女的骄傲与矜持。
爱而不得转成魔,最终,她毁了自己,也毁了一心一意对她好的表妹魏盈芷。
她又忍不住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到底,也不过一个堪不破情关的痴儿罢了!
将魏氏夫妇送走后,梁氏还是没忍住问脸色阴沉的沈昕兰:“你怎么了?怎的脸色这般难看?难不成与你二姐姐恼了?”
沈昕兰自然不会告诉她实情,勉强冲她笑笑便寻了个理由告辞离开了。
得不到答案,梁氏也不恼,反正今日她可算是看出来了,那魏世子待沈昕颜好着呢,只要沈昕颜在国公府地位一日不变,将来她的女儿嫁过去便是稳稳妥妥的!
魏隽航夫妻二人从靖安伯府离开后却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转道去了灵云寺。
“夫人你别不信,灵云寺那些老和尚做素菜确有一把手,尤其那三鲜包子,啧啧,确是人间美味。今儿难得咱俩出来一趟,干脆去尝尝鲜,还能给霖哥儿和盈儿丫头打包一份回去,你瞧着如何?”魏隽航涎着脸往沈昕颜身边挪了挪,讨好地问。
沈昕颜有些想笑,能将灵云寺当茶楼般看待,自家夫君也算是头一人了吧?
她努力压住微扬的嘴角:“能尝到灵云寺的斋菜自然极好,也能沾沾里头的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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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同意了,魏隽航笑呵呵地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那些个倒不用沾,夫人自个儿身上的香气便很好了。”
“噗嗤!”坐在角落里的春柳一个没忍住笑出声,见魏隽航瞪了过来,连忙又是摇头又是摆手地道,“世子爷恕罪,您大人有大量,便饶了奴婢这一回,当奴婢不存在吧!”
沈昕颜羞得芙飞双颊,没好气地往他手臂上掐了一把,啐道:“混说什么呢,也没个正经!”
魏隽航好脾气地任由她掐,一会儿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将臂一翻,露出里面的软肉:“掐这里掐这里,这里的肉软些,你的手才不会掐疼。”
“噗嗤噗嗤……”这一回,春柳还是没忍住,直接喷笑起来。
沈昕颜脸蛋像火烧一般,直接将手上的绢帕往他脸上砸过去,万分羞恼地道:“让你胡说!!”
“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夫人莫恼……”魏隽航爱极她这副羞不自胜偏又舍不得对自己怎样的模样,笑呵呵地哄道。
想了想,又回头瞪捂着嘴憋笑憋得满脸通红的春柳:“你不许笑了,没瞧见你家夫人羞了?!”
“是是是,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奴婢马上当木头人!”春柳作了个发誓的动作,继而用帕子捂着嘴,一双水润乌黑的眸子里的笑意却是掩也掩不住。
沈昕颜只觉得脸上的热度越来越厉害了,实在气不过地恨恨往始作俑者的大腿上一掐,满意地看着对方痛得脸色一变,这才觉得舒服了些。
“哼,让你说话没个正经!”她虎着脸怒瞪对方一眼。
“不敢不敢,再不敢了。”魏隽航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好,只是嘴巴却越裂越大,无声笑了。
掐得一点也不疼,夫人这是心疼他呢!
第20章
“木头人”春柳偷偷地望望心里正美着的魏世子,又看看耳根泛着红却偏要板着一张脸装严肃的世子夫人,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虽然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世子爷和世子夫人近来越来越亲近却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到的。她觉得,若是这两人一直这般就好了。
当然,也不是说主子们之前便不好,但她更喜欢现在他们的相处方式,让人瞧了都忍不住心里欢喜。
灵云寺的香客在京城众多寺庙里算是比较多的,这个时候上去,依然可见人来人往的香客。
也不知魏隽航交待了侍从什么话,不过片刻的功夫,便有小沙弥前来引着他们一行人到了一处比较清静的小院。
看着桌上摆放着的几盘并不算致,却让人食欲大增的点心包子,沈昕颜忍不住取起了桌上的筷子。
“夫人快尝尝这三鲜包子,是不是比咱们府里做的味道还要好些?”魏隽航动作比她快,夹起一只包子送到她的嘴里,眸光闪闪发亮。
沈昕颜下意识地张嘴,一口咬了上去。
“怎样怎样?”魏隽航直往她身边凑,满脸的期待。
沈昕颜用帕子拭了拭嘴角的油渍,望入他的眼睛含笑道:“果然名不虚传,多谢世子让我也有机会尝尝这难得的美味。”
得了满意的答案,魏隽航笑容更加灿烂了,摆摆手道:“咱们乃是夫妻,夫人不必客气。”
夫妻二人相对而坐,慢悠悠地品尝着这香喷喷的包子,不时小声闲话些家常。
也是这个时候,沈昕颜才更加深刻地体会到,她的夫君真的是一位相当有耐性之人,听着她唠叨些家长里短竟也并无半分不耐,反倒一脸的兴味,时不时还追问几句“然后呢”,让她不由自主地说得更多。
“……盈儿那丫头你可不能再纵着她了,上回她跑到霖哥儿屋子里闹腾,把霖哥儿做好的功课弄得一塌糊涂,连累得霖哥儿当日交不出功课,被先生一状告到父亲处去,被父亲罚扎了半个时辰的马步,险些没把腿都给扎断了。”
“偏他们一个两个全都瞒着我,若不是夏荷说漏了嘴,我还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呢!”
说到后面儿女之事,她便忍不住抱怨道。
魏隽航憨憨地挠挠耳根,只冲着她笑,并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盈儿那丫头可磨人了,他着实是抵挡不住。若是这会儿应了夫人,他日又被那丫头磨了去,岂不是对夫人失信了?还是蒙混过去的好。
所幸沈昕颜也并没有想过从他嘴里得到肯定的答案,上辈子对女儿亏欠良多,这辈子她恨不得将心窝子都掏出来给她,这会儿虽怪夫君对女儿过于有求必应,但若轮到她,她亦是未必能狠得下心来。
夫妻二人坐着说了会儿话便又到院子里散散步消消食,走得片刻的功夫,远远便见春柳嘴里不知在嘀咕着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沈昕颜问。
“这灵云寺好生奇怪,竟也有小毛贼,方才我从前面回来,听有人说有小毛贼溜进了有女眷的厢房,险些没把人给吓死,难不成这小毛贼竟还是个采花贼?”提到这个,春柳脸上便有了几分害怕。
“胡说些什么!灵云寺乃佛门清静之处,哪有不长眼的毛贼胆敢闯进来。”沈昕颜秀眉微微皱了皱,并不怎么相信这话。
春柳想想也觉得有理,不好意思地摸摸鼻端,冲着她讨好地笑了笑,一溜烟便跑了进屋,却不想下一刻突然惊叫出声“啊!!”
“怎么了怎么了?”沈昕颜大惊失色,想要冲进屋里,还是魏隽航一把拉着她。
“夫人,咱们准备拿回去给大公子和四姑娘的包子呢?方才还明明在这的,这会怎的不见了?难不成刚才真的有小毛贼进来过?”春柳先是哭丧着一张脸,接着脸色一变。
将妻子挡在身后,自己则冲了进来的魏隽航见状哭笑不得,没好气地道:“不过几个包子,没了便没了,值得你这般大惊小怪!”
沈昕颜也甚是无奈地戳了戳她的额头,可一听她后面那句话,脸色也微微变了变,尤其是突然听到半掩的院门外有异响声传来时,胸口一紧,下意识便靠向身边的魏隽航。
春柳亦迈着小碎步缩到两人身后。
感觉到妻子的依赖,魏隽航顿时豪气万丈,挺了挺胸膛:“你们放心,等我去会一会那小毛贼!”
说完,安慰性地拍拍沈昕颜的手背,吩咐春柳好生侍候夫人,顺手拎起靠墙放着的一根拳头般粗的木棍昂首挺胸迈出了屋。
“你”沈昕颜本想叫住他,哪想到一心打算在妻子面前展现一下英雄气概的魏隽航迈得太快,她根本还来不及说些什么,对方便已经一脚踢开了院门,然后一个虎扑冲着外头之人挥出一棍。
“呔,你是哪条道上的小毛贼,居然敢……”
“老子是你老子!!”哪想到来人吼得比他还要有气势,直把他当场给吼愣住了,而察觉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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劲追了出来的沈昕颜一看来人,顿时抚额。
“父亲!”她连忙整整衣裳发饰上前见礼。
英国公冲着儿子重重地哼了一声,倒是不好对儿媳妇怎样,朝着她点了点头便当应了。
魏隽航早就被他吼得整个人蔫了下来,耷拉着脑袋磨蹭着上前:“父亲!”
想了想又有些不甘自己充不成英雄,小声嘀咕道:“您老人家怎么这般鬼鬼祟祟的,我还以为是来偷东西的小毛……哎呦!”
话未完说便吃了一记爆栗。
“敌友不分!你这般若是上战场,不定没把敌人打趴下,反倒还要连累自己人!”英国公气不打一处来,怒目圆瞪,直气得胡子都一翘一翘的。
魏隽航被他训得半句话也不敢再说,只摸摸鼻子,乖乖地站在一旁任由他训。
“阿弥驼佛,多年不见,魏老施主还是这般硬朗。”突然响起的佛号打断了英国公的训斥,也让魏隽航夫妻二人松了口气,循声回头一望,便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含笑站于不远处。
“惠明大师!”英国公瞪了儿子一眼,自有侍候他的仆从推着木轮椅将他送到了惠明大师跟前。
彼此间自然又是一番客气。
沈昕颜乃女眷,并不适宜久留,低声跟魏隽航说了句,便带着春柳先行离开。
魏隽航倒是想陪着她,可自家老爷子虎视眈眈的,他到底没那个胆子敢去虎须,唯有心不在焉地侍立一旁,连不知不觉间那两人谈话提及了自己也没有留意到。
“……魏国公多虑了,贫僧观世子爷面相,虽未必有主将之运,但却有护一族绵延安稳的福将之相。”惠明大师一脸意味深长。
英国公愣了愣,有心再细问,可对方已经转移了话题。
他瞥了一颗心早就不知飘到哪儿去了的儿子一眼,浓眉紧蹙,若有所思。
却说另一边的沈昕颜想着难得来寺里一回,便干脆带着春柳到大殿里上了香,心里默默为女儿祈福,只盼着今生的女儿能一世安康,再不复前世的悲剧。
离开大殿时,两人顺着原路返回,打算和魏隽航会合,绕过一处转角,忽见前头一名锦衣华服的年青妇人正低声和侍女说着话,许是觉得对方有些脸熟,她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女子察觉她的视线,抬眸朝她望了过来,视线触碰间,沈昕颜灵光一闪,终于想起此人是谁了。
上辈子她活得憋屈,又甚少与人打交道,难得的几回外出,印象最深的便是一名女子那便是日后足以与如今的玲珑阁、霓裳轩一争高下的如意楼的东家许夫人。
她初见那许夫人时,对方已经是一位不良于行的妇人。可是,她在她的脸上看到的,却是绽放着的让人无法忽视的自信飞扬神采,仿佛这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难得住她。
那一刻,她的心里涌现出一股没来由的羡慕。再看看对方坐着的轮椅,她便不由觉得可惜。
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够站得起来,那该是人群中多么耀眼之人啊!
再到后来,她便听闻这位许夫人的腿并非天生如此,乃是被亲近之人所害。
如今,她看看对方稳稳站立于树下的身影,顿时便意识到,这个时候的她还没有遭遇那些背叛。
要不要提醒对方呢?沈昕颜蹙眉沉思。一时觉得自己不应多事,毕竟她们素不相识,便是说出来只怕也未必能让人相信。可不说吧,却又惋惜接下来对方会遭遇的命运。
就这么犹豫间,她离那许夫人便越来越近,眼看着便要擦身而过,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顿了脚步,轻声道了句:“小心身边狼。”
说完也不等对方反应,加快脚步便离开了。
许素敏诧异地望着那越行越远的背影,整个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是谁?她知道些什么?为什么要出言提醒自己?
“夫人,怎么了?”走过来的心腹侍女见她神色异样,奇怪地问。
“方才那位夫人,你查一查是哪家府上的。”许素敏轻声吩咐,稍顿,又道,“还有,回去后私底下再彻查一下。”
至于彻查些什么,侍女心神领会地点了点头。
沈昕颜自说出那句话时便后悔了,只觉得自己近来许是太过于顺利了,以致有点找不着北,居然插手了陌生人之事,这真真是……
她叹息着抚了抚额头。
第21章
“夫人,您认识方才那位夫人?”春柳虽然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却也只是看到她停下脚步与许素敏说了句话,并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
沈昕颜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认识的是上一世的“许夫人”,而如今这位许夫人,却是不应该认识的。
春柳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是她向来也不是追根究底之人,闻言也只是点点头便不再多说什么。
因英国公还有话与惠明大师说,也不耐烦魏隽航杵在跟前碍眼,遂让魏隽航夫妻俩先行回府。
老爷子有命,魏隽航哪敢不从,况且私心里,陪着总爱不时吼他几句的老爷子哪有陪自家香香软软的夫人好。故而一得了他这话,当即拍拍屁股乐颠颠地走人了。
英国公又是摇头又是叹气,这逆子,哪有半分福将的样子!
因在夫人跟前充英雄不成反丢了脸面,回府的一路上,魏隽航整张脸都有些讪讪的,偶尔偷偷望望身侧的沈昕颜,就怕在她脸上看出不高兴。
沈昕颜自然察觉他的动作,也明白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不自觉地想到方才他拎着棍冲出去朝英国公喊小毛贼那一幕,嘴角便再也抑制不住地弯了弯。
魏隽航敏感地察觉她的笑意,当下便更沮丧了。
“想笑便笑,反正该丢的不该丢的脸都丢尽了。”瓮声瓮气的嘀咕在身边响起来的时候,沈昕颜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下,魏世子的脸彻底垮了,眼神好不哀怨地直往她身上瞅,希望夫人可以接到他的眼神而良心发现,快快安慰他脆弱的小心灵。
沈昕颜以帕掩嘴吃吃吃地笑了好一会儿,甫一回头便对上他委委屈屈的指控小眼神,居然难得地心虚了一下下,连忙清咳一声,努力压下又想弯起的嘴角。
“妾身今日很开心,多谢世子!”
魏隽航紧紧地盯着她的脸,不放过她脸上每一分表情,待确认她说的话确是真真切切的,并无半分勉强,这才松了口气,冲她裂着嘴笑笑,心里却美得很。
虽然过程出了点儿差错,不过难得哄得夫人开心,这一趟便也是值了!
看着他这副憨憨傻傻的模样,沈昕颜又是忍不住的一阵笑。
欢快的笑声中,她突然觉得,若是这辈子能一直这般也挺好的,只要身边这人一直陪伴着她。
百花宴后,沈昕颜便发现方氏对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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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态度有了变化。她猜测着也许是因为方氏觉得有把柄落到了自己的手上,所以才这般安分?
至于那方家姑娘方碧蓉,沈昕颜倒是远远地见过她几回,有几回方碧蓉也发现了她,身子居然下意识地缩了缩,便只当没看到一样,低着头飞快地走开了。
方家姐妹如此反应,让一心想要看热闹的杨氏大失所望,只到底有些不甘心,便在沈昕颜跟前旁击侧敲了几遍,可均被沈昕颜装傻充愣地蒙混过去,便也只能作罢。
而在这时候,京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之事,便是翰林院编修齐柳修因公事上犯了错被降为了八品小吏,更更倒霉的是回府的路上又被人套着麻袋揍了一顿,直揍得脸青鼻肿。
沈昕兰紧握着双手,努力压抑着不停颤抖的身体,屋里传出齐柳修的‘嗷嗷’痛呼,可她的心里却一阵发寒。
是沈昕颜,一定是沈昕颜,是她给自己的警告!
想到那日沈昕颜放下的狠话,她便愈发肯定了这个猜测,只恨得咬牙切齿,可眸中却带着掩饰不住的惊惧。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如憋气包般的沈昕颜居然也有这般狠的心肠了?只是一个警告便让她的夫君又是降职又是被打,若是她认真出手对付自己,这世上还能有自己的活路么?
她越想越怕。
而屋内的齐柳修情况并不比她好,身体上的痛楚倒也罢了,可他却始终记得当时被打时有人在他耳边放着狠话,只道什么‘癞□□想吃天鹅肉,侯府的姑娘也是你一个小小的编修能觊觎的’云云。
他的心急促剧跳,一下子便想到了缘由,脸色便越发的苍白。
这夫妻二人心里各自有鬼,一个是害怕夫君发现他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全不过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嫡姐之故,一个怕夫人知道自己这番乃是勾搭了侯府姑娘所遭的报复。
如此一来,对于齐柳修的被降职被揍,两人竟是相当默契地谁也不去问,谁也不去追究。
府中的沈昕颜自是很快便知道了此事,乃是靖安伯夫人梁氏她的嫡亲大嫂借着回礼之机,让身边得脸的嬷嬷前来试探她的态度时告知她的。
那嬷嬷也是个人,见她在听闻此事后态度不冷不热,心里便已有了想法,知道这二姑奶奶和三姑奶奶必是闹翻了。有了答案,她也不久留,回去便一五一十回禀了梁氏。
梁氏轻敲着长案,闻毕唇边勾了一个笑容:“我明白了,你且退下吧!”
闹翻了好啊,简直不能更好了!得她还要小心翼翼地应付沈昕兰那个庶出的贱种。往日瞧着沈昕颜对她诸多回护,而沈昕颜又是水涨船高,她也不好不捧着,如今沈昕兰作死得罪了自己的靠山,这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
至于沈昕兰今后在娘家的待遇如何,沈昕颜一点儿也不关心。
此刻,她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直视着大长公主,一字一顿地问:“母亲确定不是在与儿媳开玩笑?”
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大长公主沉着脸:“沈氏,你这是什么态度?难不成对我的安排不满意?!”
“对,我不满意,相当不满意!!我的儿子之事,凭什么要让别人来管!!”沈昕颜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一般,她很努力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一再告诫自己万不能冲撞了大长公主。
只是,大长公主自来便是天之骄女,向来习惯了别人的顺从,沈昕颜虽然努力地抑制着,可她的怨气与不满大长公主又怎可能感受不到,当即恼道:“我意已决,此事你不必再说,自下个月起,霖哥儿院里一切事宜便交给方氏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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