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时今日,以女子为主角的话本流传得这般广。可见世风习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许多。”
顾山长满面欣慰喜悦。
谢明曦也笑了起来:“是啊!世间所有事,都不是一成不变。只要有心,只要用心,总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师徒两个,相视而笑。
顾山长想了想,低声问道:“明曦,这个写了《蜀女传》《女将军传》的,到底是何人《蜀女传》去年红遍大齐,今年又冒了《女将军传》出来。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师父果然还是这么敏锐。
谢明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过一段时日,《书院山长传》就要出来了。到时候,师父不妨仔细读一读,定是很有趣味的。”
“对了,以后还会有《皇后传》《帝女传》,还会有许多以诸多出色女子为原型的话本。师父就等着瞧热闹吧!”
顾山长:“……”
顾山长哑口无言,看了谢明曦许久,才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
谢明曦淡淡一笑:“《蜀女传》流传极广,我知道之后,便和盛鸿商议出了这个办法。”
立储是国朝大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精心谋划,徐徐图之。
顾山长想了想,笑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顿了片刻,又笑道:“也不知姝媛在蜀地,有没有看到这本《女将军传》。”
“师父这就不必操心了。”谢明曦笑着调侃:“周统领
1118.第1118章 双喜(二)
第1118章 双喜(二)
夫妻两人就着一双儿子的亲事商榷了许久。
商议妥当后,方若梦令人将两个儿子叫了过来。
兄弟两个自小就生得一般模样,年岁渐长后,五官长开了,依然有九分相似。气质颇有不同之处。
钰哥儿虽只大了一个时辰,到底是长子,性子比弟弟沉稳一些。钦哥儿略显活泼些。
如今,兄弟两个双双考中进士,堪称春风得志。钦哥儿眉眼间俱是神采。钰哥儿病了一场,硬撑着熬过了会试殿试,人清瘦了一圈,眉眼间也没多少喜意。
方若梦心里一阵抽痛,目中闪过怜惜。
李默张口说道:“你们兄弟考中进士,对我们李家而言,是双喜临门。过些时日,你们还要去参加翰林院的庶吉士考试。若能考中,便能进翰林院学习一年……”
“父亲,”钰哥儿低声打断李默:“我不在二榜之列,没资格参加庶吉士考试的。”
李默:“……”
差点把这茬给忘了!
三百个新科进士里,一榜二榜的进士可以参加翰林院的考试。落到三榜的一百多个进士,却无这个资格,得去吏部,由吏部考核选派,或外任出京,或在京城候缺。
论才学,钰哥儿比钦哥儿还要略强一些。
奈何钰哥儿情路不顺,惊闻心上人定下亲事的噩耗后,病了一场,伤心又伤身。在这样的情形下,不落榜已是幸运了。
李默看着神色落寞的长子,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当年惊闻心上人其实是男儿身的锥心之痛。一时间思绪飘飞……
方若梦瞥了一眼过来。
李默立刻回过神,正色说道:“钰哥儿,你今年才十七岁,这个年龄考中进士,放眼大齐也找不出几个来。便是在三榜,也不可颓唐丧气。”
钰哥儿低声应是。
方若梦略一斟酌,轻声说道:“我们刚才商议了一回,明日我就进宫为钦哥儿求亲。不出意外的话,钦哥儿的亲事很快就能定下。钰哥儿,你的亲事暂且不急。娘一定为你精心挑一门好亲事。”
钦哥儿心花怒放,又不忍刺激自己的亲哥哥,强自将喜悦按捺下大半:“多谢母亲!”
钦哥儿自觉已经十分体贴了。可他眼中骤然闪出的喜悦光芒,依然深深刺痛了钰哥儿的心。
钰哥儿忍着痛楚,低声说道:“一切听凭父亲母亲安排。”
方若梦冲李默使了个眼色,李默索性领着钦哥儿去了书房,指点即将参加翰林院考试的儿子一番。
方若梦则好言宽慰钰哥儿。诸如“大丈夫何患无妻”或是“有缘无分不能强求”之类。类似的话,这些日子里,钰哥儿不知听了多少。
端容郡主亲事已定,婚期在十月。
钰哥儿沉默许久,抬头看着方若梦:“娘,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你放心吧,我不会就此消沉,也不会因此事对鲁王府心存怨怼。”
“我和她没有夫妻缘分。我也希望她日后嫁到楚家,和夫婿感情和睦,生活平静幸福。”
说到这儿,钰哥儿眼眶微红,声音微颤。
方若梦心疼如割,伸手轻拍儿子的肩膀,给予无言的抚慰。
然而,有些伤痛,注定了只能自己面对。
谁也帮不了钰哥儿。只能待流逝的时间抚平他的情伤和痛苦了。
……
同样的夜晚,陆迟夫妇也在讨论儿子的亲事。
“这些年,我和皇后娘娘虽然明言,心里早有默契。”林微微低声笑道:“阿萝去年及笄,今年已十六岁。佑哥儿是少年状元,也勉强配得上阿萝了。我想着,趁着明日进宫请安,便张口向皇后娘娘求亲。”
换做普通官宦千金,请官媒提亲便可。亲事成不成,都不伤两家的颜面。
到了他们这儿,唯有自己厚着脸皮去向帝后提亲了。
 
1116.第1116章 造势(二)
第1116章 造势(二)
过了几日,天子召陆掌院进移清殿。
陆迟低声笑道:“莫编纂已经应下了。我本想免了他的差事,让他专心写话本。他自己觉得这样太过惹眼,不太好。反正他差事本来就清闲,时间也多的很。”
盛鸿满意地点点头。
这个莫编纂,在二十二岁时考中进士,名次不算高,也在二榜之列。没曾想,这么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年轻人,竟是难得的人才。
别看读书识字的人都能写话本,将话本写得通俗浅白精彩好看可不容易。
借着话本,将阿萝入朝听政之事在百姓中传播开来,也算是为将来立阿萝为储君造势。百姓们接受度高,日后立储之事也能更平稳顺遂。
盛鸿将此事交给了陆迟,略略问了几句,便不再过问。
倒是莫编纂,委实是奇才。熬了几日几夜,便写出了《女将军传》。不用想也知道,这个话本是以蜀兵统领廉将军为原型。
以女子之身进军营,以高超的武艺折服军营里一众粗糙的军汉,以精妙的兵法训练军士。将蜀兵练成大齐数一数二的精兵。率领蜀兵一举平定藩乱……
如此精彩的人生,无需多加编造渲染,已是一段传奇。
陆迟看了莫编纂写出来的话本,也觉心神激荡,暗中命人安排印成书册。不到半个月,《女将军传》便在京城流传开来,然后迅速传出京城。
比起去年红极一时的《蜀女传》,《女将军传》更加跌宕起伏,更扣人心弦。被戏班子改为戏曲后,也成了众人百看不厌的精彩好戏。
……
《女将军传》红极一时,自然也传进了宫里。
谢明曦特意仔细看了一回,看完后,也觉这位莫编纂是个妙人。正经的两榜进士翰林编纂,写起这等通俗热血的话本来,竟极有天分。
顾山长也看了话本,在谢明曦面前笑着叹道:“三十年前,莲池书院刚刚设立,闺阁千金们方有出门读书的机会。过了几年,女子读书才渐渐成了风气。再至后来,普通百姓家的女儿也能读书识字了。”
“没想到,今时今日,以女子为主角的话本流传得这般广。可见世风习俗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变了许多。”
顾山长满面欣慰喜悦。
谢明曦也笑了起来:“是啊!世间所有事,都不是一成不变。只要有心,只要用心,总能做到自己想做的事。”
师徒两个,相视而笑。
顾山长想了想,低声问道:“明曦,这个写了《蜀女传》《女将军传》的,到底是何人《蜀女传》去年红遍大齐,今年又冒了《女将军传》出来。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倒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师父果然还是这么敏锐。
谢明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过一段时日,《书院山长传》就要出来了。到时候,师父不妨仔细读一读,定是很有趣味的。”
“对了,以后还会有《皇后传》《帝女传》,还会有许多以诸多出色女子为原型的话本。师父就等着瞧热闹吧!”
顾山长:“……”
顾山长哑口无言,看了谢明曦许久,才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
谢明曦淡淡一笑:“《蜀女传》流传极广,我知道之后,便和盛鸿商议出了这个办法。”
立储是国朝大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精心谋划,徐徐图之。
顾山长想了想,笑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顿了片刻,又笑道:“也不知姝媛在蜀地,有没有看到这本《女将军传》。”
“师父这就不必操心了。”谢明曦笑着调侃:“周统领
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定亲(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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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林微微进宫,果然又厚着脸皮提了一回亲事。
谢明曦轻笑道:“林姐姐放心,不出三个月,定有赐婚的凤旨到陆家。”
林微微心头一块石头落了地,低声笑道:“我早就和佑哥儿说过,不必着急。可亲事一日未定,他就一日不踏实,总来磨着我这个亲娘进宫求亲。现在有了准信,我的耳朵也能少遭些罪了。”
这番话说得颇为风趣。
谢明曦莞尔一笑,随口打趣道:“回去告诉佑哥儿,安心学习。日后考核,考不了第一,也不必进宫来见我了。”
佑哥儿中了状元后,进了翰林院。新科进士们第一年都没什么差事,主要以学习为主。一年过后,还有考核。考核的优劣,直接关乎日后前程。
林微微对自己的儿子颇具信心,笑着应道:“皇后娘娘相中的女婿,定是一等一的好。”
老王卖瓜,这就自夸上了。
谢明曦笑着应了回去:“说的没错。林姐姐相中的儿媳,更是万里无一举世无双。”
两人对视一笑。
当日晚上,谢明曦和盛鸿说起了阿萝定亲之事。
盛鸿照例又想拿霖哥儿霆哥儿尚未定亲之事来推脱搪塞:“长幼有序,怎么也该等霖哥儿霆哥儿定了亲事,才能轮到阿萝吧!”
谢明曦笑着白了他一眼:“你这个岳父拿捏得差不多就得了。只是先定亲,离成亲还早得很。你有什么不舍的”
“再者,一双小儿女情投意合,早日定下亲事,两人私下来往也便利些。写个信送个礼物,或是偶尔见个面都无妨。”
盛鸿正想撇嘴,谢明曦轻飘飘地来了一句:“想想我们当年。”
盛鸿:“……”
盛鸿也找不到理由再拖延了,不怎么情愿地松了口:“也罢,过些日子,你下凤旨赐婚便是。”
瞧瞧
第一千一百二十四章 定亲(四)
佑哥儿在宫中读书几年,之后数年,也时常出入宫中,对御花园的熟悉程度,比起陆府的花园也不差什么。
阿萝对御花园更是熟悉。
不过,今日两人同游御花园,心境不同,感觉也和往日大不相同。
“阿萝妹妹,”佑哥儿悄声笑道:“今日御花园里的花草格外好看。”
阿萝侧过头,冲佑哥儿粲然一笑:“只是花草好看么”
佑哥儿心神一漾,脱口而出道:“当然不是,你更好看。”
阿萝脸颊上的笑涡更深,眼眸中闪着喜悦和娇羞:“佑哥哥,你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会说花言巧语了该不会是从小宝儿弟弟那儿学来的吧”
佑哥儿:“”
阿萝猜了个正着。进宫前的一日,陈小宝儿来寻佑哥儿,特意传授了诸多心得体会。诸如“讨好岳父岳母的两三招”“哄心爱的未婚妻高兴四五招”等等。
阿萝见佑哥儿略有些羞窘的表情,不由得扑哧一声乐了起来:“我就是随口说笑罢了,佑哥哥别害臊。”
佑哥儿定定心神,抬眼凝望着阿萝。
阿萝也不忸怩,笑吟吟地回视。
片刻后,又是佑哥儿先败下阵来,率先红了脸。
阿萝轻笑出声:“佑哥哥,我们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再过两年,我们便能成亲做夫妻。你高不高兴”
佑哥儿点点头:“高兴得不得了。自赐婚的凤旨到了陆府,我欢喜得几夜都没睡好。”
阿萝嘴角扬起,俏皮又淘气:“我和你正好相反。每晚我都睡得格外香甜踏实。”
佑哥儿脸皮略薄,阿萝却承袭了亲爹亲娘的厚脸皮不对,是强大和自信。也因此,一双少年少女相处时,竟是阿萝更主动更大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