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兴家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人生若初
文阁老脸上的惊魂未定,他并不责怪苏守则下意识的行动,心中却怨恨皇帝的蛮横无理,一双老眼狠厉的朝着皇帝的方向看去。
相比于苏守则,文阁老是不怀疑皇帝想杀了自己这件事的,若是方才有机会万无一失,皇帝恐怕早就动手了,如今这般只不过是这小子做不到罢了。
小皇帝刺出惊人一剑之后,哈哈一笑,开口问道:“怎么,文阁老以为朕是要杀了你吗?”
文阁老很快反应过来,他长揖到底,沉声说道:“自古以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若要老臣的性命,不过是陛下一句话的功夫罢了,哪里得劳烦天子亲自动手。”
“是吗?”小皇帝哈哈一笑,忽然沉下脸来看着这位老臣,开口道,“那你取剑自刎吧。”
文阁老的脸色一变,猛地抬头朝着皇帝看去,却见他一双眼睛正看着自己,毫无闪避。
倒是苏守则立刻跪倒下来,朗声说道:“陛下,文阁老乃是三朝元老,劳苦功高,就算是做错了什么,陛下也万万不能如此啊。”
有苏守则带队,大殿之中大半的文臣都跪下来为文阁老求情,文阁老这会儿倒是并不害怕,站直了身体看着小皇帝,似乎想要看清楚他究竟想做什么。
半晌,小皇帝忽然嗤笑了一声,淡淡说道:“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们紧张什么,没有文阁老点头,恐怕朕还指使不动某些人。”
说完这话,小皇帝转身上了王座,开口说道:“方才朕说了重重有赏,这样吧,就赏章大人加封关山府尹,即日上任,章爱卿,谢恩吧。”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班的时候遇到几个学生,才忽然想起大概是放寒假了,哈哈哈,春节将至,小天使们放假回家了吗~
☆、府尹
“大人,我们真的要连夜出京吗?”余全有些不安的问道,他不知道在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在出宫之后,他家大人居然什么都没让他拾,直接驾车朝着城门口开去。
除夕佳节,宫宴结束的很早,算算时间赶得及的话,或许是能在关城门之前出去的。
章元敬并未回答,余全抿了抿嘴角没有在问,只是赶马车的速度更快了一些,他心中知道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然的话大人不会如此。
紧赶慢赶的,终于在城门落锁之前赶了出去,看着城门在身后慢慢紧闭起来,章元敬才微微松了口气,吩咐道:“别停车,继续赶路,到码头看看有没有行船能马上走。”
余全点了点头,也不敢有任何的停歇,快马加鞭的往前赶路,也是他们语气好,寻常码头晚上启程的船只可少的很,但这一日偏偏有客船耽误了时间,他们赶到的时候将将要上路。
章元敬这会儿不吝惜银子,大把的银票砸下去之后,终于为自己和余全争取到一个房间,船老大客客气气的接了他们上船,没过多久,客船就离开了京城。
水路并不算快,但胜在一个稳稳当当,离开京城越远,章元敬的心情也越放松,原本紧绷着的脸颊也松快了下来。
余全见着,这才安心了一些,低声问了一句:“大人,京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章元敬这一次并没有避而不答,开口说道:“阿全,你家大人我升官了。”
余全也是惊讶了一下,看见自家大人急急忙忙的想要离开京城,还以为宫宴之上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他家大人急着逃回关山保命呢,谁知道居然是好事。
章元敬笑了笑,笑容里头却是化不开的苦涩和担忧:“圣旨已下,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关山府尹,只是不知道文书能不能下的来。”
余全听的晕晕乎乎的,下意识的问道:“府尹?比知府大吗?大人,阿全笨的很,竟是忘了大兴官职里头府尹这个职位是几品大官了。”
余全颇为苦恼,他脑子笨,但自家大人却出息,为了不丢了大人的面子,这些年他是没日没夜的学习,但现在一回头,竟是连府尹是什么官儿都不知道。
章元敬却并不责怪,笑着说道:“你不知道不奇怪,因为大兴开朝以来,从未有过府尹这个职位,或者说,在前朝末年已经没有府尹之职。”
“古有开封府。牧、尹不常置,权知府一人,以待制以上充。掌尹正畿甸之事,以教法导民而劝课之。中都之狱讼皆受而听焉,小事则专决,大事则禀奏。又崇宁三年,奏:乞罢权知府,置牧一员、尹一员,专总府事。”章元敬缓缓念着史书的记载。
余全听的云里雾里,还好,他家大人善解人意的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在以前的某个朝代,开封府就是京城,曾于京都设置府尹,以文臣充,专掌府事,位在尚书下、侍郎上,一地府尹,具有跟御史台、步军统领衙门、九门提督府等衙门有几乎相等的权限。而且,顺天府还有承接全国各地诉状的资格,相当于一个小刑部。”
余全听的目瞪口呆,听完之后愣了好一会儿,才讷讷说道:“大人,这,这不是好大的官儿吗,升官不好吗?”
章元敬微微叹了口气,说了一句:“升官发财,自然是好事儿,府尹无定衔,尚书乃是正二品,侍郎乃是正三品,府尹通常为正一品到从二品之间。”
光论官衔的话,这个晋升的速度赶得上做火箭了,要知道苏守则在文阁老的大力扶持下,现在也不过是做到了侍郎的位置。
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在于,他们大兴压根就没有府尹这个职位,就算是硬要有,府尹这个职位也应该是京都府尹,什么关山府尹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若不是小皇帝刺出的那一剑差点吓破了文阁老的胆儿,他也不会没有当庭反驳,阴差阳错之下,章元敬成了皇帝金口御封的府尹大人。
但皇帝封是封了,章元敬的位置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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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的尴尬,关山是什么地方,镇北王爷的属地,这会儿忽然空降一个府尹下来,成为此地的最高行政长官,让这位王爷如何自处?
如果不是知道小皇帝更多的是为了气一气文阁老,章元敬都要怀疑这位是不是知道镇北王爷心怀不轨,所以打算先下手为强,挑拨他们的关系了。
余全抓了抓头发,忍不住问道:“大人,那这到底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啊?”
章元敬抬头看着夜空,心中也是满满的复杂:“我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若说是好的,因此一事,文阁老顾阁老必定都视我做眼中钉,皇帝虽然开了口,但文书不一定能下来;若说坏的,对于王爷而言,或许是一个机会。”
余全更加不懂了,为什么对镇北王爷而言是一个机会,只是夜色之中,他看见章元敬的眼神熠熠生辉,似乎带着异样的光芒,余全微微低头,知道自己不该继续追问下去了,无论如何,他们已经安然的离开了京城,以后的事情何必想那么多呢。
章元敬赶着离开京城,除了怕文阁老等人回过神来对他不利之外,小皇帝一句即日上任也是金口玉言,不利用简直对不起自己。
再有一个,他隐隐约约的觉得小皇帝的情绪不太对劲,若说仇视文阁老的话,在宫中直接发动政变把人杀了,他反倒是能高看一眼,但若说是完全放弃,他却又隐藏着自己的仇恨。
想到进京之后打听到的事情,章元敬心中有所怀疑,比起留下来看事情的发展,他更希望能早日脱离京城,回到安全的地方去。
想到家中的亲人,章元敬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惜命的做法有什么不对。
章元敬趁夜离京,最愤怒的人不是文阁老,反倒是顾阁老,听见下人的禀报,他气的摔了最喜欢的柴窑杯子:“到底是慢了一步。”
门客听了有所不明,开口问道:“大人,这章元敬与文家交恶,却与我顾家并无恩怨,就算是被封为府尹,对顾家也无伤大雅,您为何这般生气?”
文阁老却瞪了他一眼,怒道:“愚蠢,你知道府尹是什么职位吗,以前文阁老说皇帝是个疯子,老夫还不相信,如今看来,他果然是个疯子。”
“文家有什么好着急的,再不济,文九也是镇北王妃,顾家可什么都没有!”提起镇北王妃,顾阁老也是懊悔不已,当初只想着这时间点过去,这位新王妃必定是讨不到好,但现在想想,无论如何,正房还是正房,王妃还是王妃。
看着下属莫名所以的表情,顾阁老心中叹了口气,捏了捏自己的额头说道:“你以为,老夫只是为了府尹一职生气?不过是正二品的官职,就是超一品的勋爵,老夫也从未放在心上,只是皇帝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将府尹一职放在关山。”
“自古以来,有府尹之地,便是一国重中之重,关山不过是边疆,哪里担得起这个名称。”顾阁老心中藏着几分隐忧,“若是镇北王爷有不臣之心,将来说不定会用皇帝的一句话作为借口,那个时候......怕是有口难辩。”
这话一提,下属也立刻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了,他皱了皱眉头,忽然说了一句:“陛下他不会是故意的吧。”
顾阁老摇了摇头,无奈说道:“老夫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位陛下了。”
听见这话,下属只能劝慰道:“也许陛下并未深想,方才不过是兴头上随口一提罢了,之后想通了,说不定比我们还要后悔。”
顾阁老却摇头说道:“大殿之上,那么多的朝臣看着,君子一言,哪里能当做什么都没有说过,只希望关山能安稳一些,别出乱子才好。”
话虽如此,就镇北王爷一事上,顾阁老与文阁老的心思却是一样的,一个手握大权的皇家人,能安安稳稳的待下去才怪了,他们有时候也怨怪先帝晚期老糊涂了,才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这不是逼得亲人相残吗!
忽然,下属压低声音问了一句:“顾老,宫中淑妃还是没有消息吗?”
顾阁老皱了皱眉,还是摇了摇头,淑妃原本是民间女子进宫,长得十分貌美又身家清白,原本这样子的女子最应该受到皇帝喜欢的,但不知道为何,皇帝就是很少重新她,反倒是其他宫妃偶尔有孕,却又全部没有保住。
有时候顾阁老怀疑,皇帝是不是知道顾家与淑妃暗地里的合作,所以才会冷落淑妃,但一想又觉得自己多心了,毕竟皇帝就算是有心,他们做的也很隐秘。
现在又出了府尹一事,顾阁老更是头疼:“老夫不想放章元敬出京,为的就是淑妃,只可惜......不过,此事要着急的,也不该是老夫一人才是。”
☆、路明
官道上,马蹄声哒哒哒不断,两匹骏马飞快的穿过一个个关卡,朝着关山的方向前行,这会儿正是冬日里头最冷的时候,马上的人却像是毫无知觉似得,只是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策马狂奔,每到一处地方,最多休息一夜,换上一匹马就继续走。
寒风刺骨,即使是已经习惯了关山的气候,连日的赶路下来,章元敬的脸上也冒出了一个个冻疮,吹冷风的时候还略好一些,一暖和起来就痒的让人抓耳挠腮的。
相比他来,余全倒是略好一些,至少不会跟章元敬似得脸上都是疮子,只是他自己没长,却心疼自家大人的紧,劝说了好多次:“大人,那边就是想追恐怕也来不及了,咱要不要缓一缓,这么赶路下去,您的身体怎么吃得消。”
章元敬正在涂药膏,他确实是有些吃不消,虽然跟文人比起来,他的身体还算健康,马上功夫也算是熟练,但到底不是常年马上过日子的人。
这会儿不但双手双脚都是冻疮,脸上也都是,更可怕的是他两条腿内侧也都磨破皮了,这会儿有些火辣辣的疼,但章元敬却并未松口。
涂上一层厚厚的药膏,章元敬还是摇头说道:“文顾两派的人,必定是不乐意放我出京的,若不能早早抵达关山,我怕会有危险。”
官员在半路上遇到劫匪,结果命丧黄泉的事情难道还少了去吗,事实上,敢打劫官家的劫匪又能有多少呢,其中的猫腻可见一斑。
余全叹了口气,也不敢拿着自家大人的性命开玩笑,一路走来,两人的模样已经大变,余全就不说了,章元敬满脸的胡子拉杂,看着比在京城的时候沧桑了不少,若是不熟悉的人,一眼看过去肯定不能认出来。
虽然距离京城已经路远,但章元敬却不敢放松警惕,他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一个人,更何况现在与他为难的,是执掌朝政的两位阁老。
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焦虑,唯有抵达关山,到了真正安全的地盘才能放下。
一路上,章元敬并不是没想过找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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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先躲一段时间,但一来躲起来的时候,反倒是可能给对方准备的时间,二来也是古代城镇的外来人口极少,除非是京城或者明湖府那种大地方,不然来一个生面孔,第二日全村的人都能知道了,实在是太不保险。
为此,章元敬宁愿冒着风雪赶路,也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多做停留。
但就是如此,他们依旧在半路上遇到了几次截杀,有时候似乎是真正的土匪,他亮出鱼符之后,对方明显就心生退意,有些却只想要他的性命。
就如眼前的这一次,几个大汉蒙着脸,上来不说取财就想要他们的性命,甚至就在距离驿站不远的地方动手,可见其中猫腻。
章元敬与余全已经有了几分应对手段,章元敬两只手上都帮着□□,而余全背后是一把大刀,都是一路上置办下来的,救了他们不少次性命。
不等对方反应,章元敬的□□就射中三人,余全更是一刀下去毫不留情,在对方受击慌乱的时候,章元敬并不恋战,大喊一声走,两人立刻策马狂奔。
后头的几个大汉也是训练有素的,见状立刻要追,却见章元敬不知道洒下了什么东西,他们还未发力,不知名的爆炸声音惊的坐骑都咆哮起来。
若是他们仔细看的话,不难发现那都是寻常可见的鞭炮。
出门在外,章元敬自然不可能还带着惊天雷的,不过一路上不太平,他总要多做打算。正是过年期间,鞭炮倒是并不难买,买来之后略作处理,炸死人很难,惊吓那些马却足够了。
就是这么简单的一招,反倒是让章元敬和余全屡屡逃脱,救了他们无数次。
只是这一次对方显然下了狠手,等脱离他们的追杀之后,章元敬刚松了口气,却见余全那边血渍湿透了半边的衣裳,他心中一惊,喊道:“阿全,你受伤了。”
余全扶住自己的左手,似乎这会儿才察觉自己受了伤,却并不在意的说道:“不严重,不耽误咱们赶路。”
章元敬不放心的过去查看起来,却见他左手肩膀之处有一道大口子,若是再深一点的话怕是就见到白骨了,“不行,我们的进城看大夫。”
余全却不在意的撕下一条衣带子,撒上金疮药随便给自己捆绑了一下止了血,这才说道:“大人,这时候进城太危险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城中设伏,我没事,咱们继续赶路吧。”
章元敬心中却愧疚不已,余全力大无比,若不是为了护住他的话,根本就不会受伤。
“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废的。”章元敬却不同意这么做,他们的性命是重要,但余全与他一起长大,名义上是主仆,但感情比一般的亲兄弟更好。
平时余全话不多,人也不是那么机灵,但在这个世界上,除了亲人之外,也只有余全能让他完全放心了,他哪能看着余全出事。
但这一次,向来听从章元敬的余全却没有听从他的话,甚至是反过来劝说道:“大人,我知道你担心我,但不去城里头,我最多就是丢掉一条手臂,去了城里头,很可能咱们俩都送了命,大人是聪明人,不会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章元敬微微叹了口气,理是这个理,但情绪上却很难接受,他正在想是否有万全之策,却听见马车的声音朝着这边传来。
余全的脸色一边,当机立断的将章元敬护在身后,低声说道:“大人,我们先躲起来。”
章元敬点了点头,幸亏古代官道旁边都是树丛,他们两个人加上两匹骏马藏起来也不挤。
很快的,一辆马车穿过积雪缓缓行来,速度并不算快,且马车后头装着许多大包袱行礼,章元敬松了口气,低声说道:“应该不是追兵。”
章元敬这边松了口气,驾着车的男人却忽然拉住了马车,锋利的眼神朝着他们这边看过来:“何方高人,在暗处窥探?”
章元敬微微皱眉,既然被发现了,他们也没有再藏在暗处的必要,索性就带着余全走了出去,他们两个现在的模样可不太友善,身上又是血又是刀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果然,看清楚他们的模样,驾车的男人也微微皱眉,一只手放到了腰侧,显然是摸着自己的武器打算防御了。
章元敬连忙喊道:“请别误会,章某带仆从返家,路上遇到了贼人,这才形容狼狈了些。”
对方似乎愣了一下,那男人跳下马车,仔细看了看章元敬,失口叫道:“你是章元敬?”
章元敬也是吃了一惊,仔细朝着那男人看过去,只觉得他身材高大,脸上也是一副胡子拉杂的模样,看不清楚具体的五官,但确实是越看越眼熟。
很快,章元敬从回忆之中挖出一个人来,惊叫了一句:“孟兄?”
孟嘉义哈哈一笑,说道:“正是孟某,都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没想到当日一别,竟在这里有缘相聚,章老弟,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章元敬也笑了笑,心中的戒备却并未放下,他与孟嘉义确实是有几分交情,但当年孟文茵退亲,孟家如今又上了京城与顾阁老沆瀣一气,孟嘉义是否还是当年那个舒朗大义的兄长,章元敬并不敢直接判定:“可不就是缘分,孟兄这是要去哪儿?”
孟嘉义何等之人,一听这话就知道章元敬的戒备之心,他远离朝廷多年,一时之间不知道他的戒备从何而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开口解释:“家中舅舅和舅母过世,我与贱内送他们两位老人还乡,虽然千里迢迢,也得让他们重归故土。”
章元敬眼神微微一动,想起当年分手在即的时候,孟嘉义曾经说过要去南疆寻找他被发配的母族以及那位曾经定过亲的表妹。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马车里头坐着的人,正是他那位表妹兼妻子,而他的舅舅和舅母却已经过世了。
听见这话,章元敬微微松了口气,一个有情有义,愿意千里迢迢去寻找已经没落获罪未婚妻的男人,总是让人安心许多。
只是他并不完全放下戒心,只是说道:“我们正在赶往关山,不知道是否顺路。”
孟嘉义笑了笑,看了一眼余全受伤的手臂,倒是开口说道:“确实是顺路,阿全受了伤需要救治,贱内在南疆的时候曾经学过一点皮毛,不如先让她帮忙看看?”
若是其他的,章元敬肯定不会同意这时候同行,但提到余全,他却犹豫起来,最后还是担心余全的心占了上风,开口说道:“那就有劳嫂夫人了,阿全,我们过去吧。”
孟嘉义的妻子笑容温婉,脸上却有着几道交错纵横的疤痕,看力度倒像是自己画上去的,不过医术倒是很娴熟的样子,三俩下就让余全的血止住了,还说道:“幸亏救治的早,不然这条手臂可保不住了,行了,这两天别太用劲就不会有事了,只是得注意点别手冷,不然老了会疼的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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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自己注意着点。”
章元敬内心多了几分感激,这会儿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笑着说道:“多谢嫂夫人伸手相助,阿全,还不谢过孟夫人。”
余全自然是认真道了谢,孟夫人看着倒像是颇为开朗的样子,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见章元敬主仆两人并不因为妻子脸上的疤痕失色,孟嘉义的脸色也更和善了一些,他哪里知道,比起镇北王爷脸上的疤,孟夫人的可不算特别狰狞。
一会儿功夫,两人之间的气氛倒是缓和下来,原本就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几句话的时间倒是互相托了底,反倒是比方才相互信任了许多,章元敬也并不再提分开赶路的事情。
☆、交心
马车在官道上走的不算快,但寒风还是刺骨,章元敬与孟嘉义一块儿坐在了马车前,车后的位置腾出了一个位置给余全,这位置看着憋屈了一些,其实挡风挡雨的,用来修养倒是十分不错,毕竟孟嘉义只有一辆马车,车内还是女眷,余全怎么样都不可能坐进去的,而在前头的话风太大,反倒是不好。
前头两人并排坐着,都裹得严严实实的,哪里还有当年明湖府双俊的风采,两人对视了一眼,都觉得颇为有趣,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孟嘉义哈哈一笑,又吃了一嘴的风,只得拉好了围巾才问道:“怎么只带着余全上路?这一带可不算太平,这也多危险?”
章元敬翻了个白眼,说道:“来的时候不用带,回的时候带不了。”
再有一个,他上京述职,身边带的人越多,目标越大,反倒是不安全,当时出发的时候跟着商队,比带着护卫可安全多了,至于回来的时候,却是一言难尽了。
说完这话,章元敬反问道:“我们两个大男人,什么都不用怕,倒是你,带着嫂夫人就这么光棍的赶路,也太危险了吧。”
女眷和男人到底是不一样的,就如章元敬两人,如果不是遇到截杀,土匪看见了他们,大多也是抢了钱把人赶走,鲜少有真动手杀人的,但有女人在就不同了。
孟嘉义又是一笑,不知怎么的还带着几分小骄傲,指了指里头的媳妇说道:“旁的不说,贱内一个人,能扫平一个山头。”
章元敬给了他一个惊讶外加几分鄙视的眼神,又奇怪的问了一句:“敢情你是吃软饭的。”
孟嘉义哈哈一笑,挑了挑眉头说道:“那也得能吃得到,吃得起,吃得上才是真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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