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要逃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云海诗
“咕咕!”她不知道该叫它什么便给它取名咕咕。
怪物抬起头来,透过毛发看着她。
“咕咕,我想看看你!”她说。
怪物歪着头似懂非懂,却很是温顺。
云末兮大着胆子轻轻的伸出手去,抖着手撩开它粘连脏乱的毛发。
露出一个骷髅一样的头来,一张脸又皱又脏,瘦的只有皮包着骨头。眼睛却异常的大,布满红丝,眼瞳猩红。
上下嘴唇已经几乎没有了,露出两排黑黄的牙齿,看着她咧嘴一笑,血红的舌头吐了出来。
就跟地域的恶鬼差不多,但是却还是能辨认出这是一张脸。
竟然是一个人的脸,好似还是一个女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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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皇后之玺
乱发下,竟然是一个人的脸,好似还是一个女人的脸!
云末兮心中一沉,轻轻拉过怪物的手看了看,又撩开毛发看了看她的耳朵,确实是一个女子。耳朵上还能看出曾经有过耳洞的一点红印。
云末兮又有想哭的冲动,她是谁?遭遇了什么?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人不人鬼不鬼!
“你……能说话吗?”她用最温柔的声音试探着问。
怪女人看着她,喉咙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并不懂她在问什么。
“那你是谁?还记得吗?”云末兮忍不住追问,随即又叹口气,话都已经不会听、不会说,又怎会记得自己是谁。
怪女人好似很喜欢云末兮,也模仿她轻轻的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脸,揪揪她的头发。
看来女人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是爱美的。
云末兮此刻对她更加亲切和同情。
温柔的握着她的手,“不管曾经你经历了什么,以后有我……来保护你。就算我出不去了,至少我们都不会再孤单,死了也有一个伴。”
怪女人呆呆的看着她,好似听懂又好似不懂。云末兮的心中突然觉得不再孤单,就像她刚才说的,就算自己出不去了,也不至于孤寂的死去。
死也没那么可怕了……
感受到她的善意,好似也想对她表达心意,怪女人跑到墙角抱来一个大包袱。
笨手笨脚的扯开边角,摊放在青石板上。
只见包袱里什么东西都有,一看就是从死尸身上拿下来的估计她觉得好看所以放在一起了。
怪女人一件件拿起来递给她,云末兮都微笑着摇头。
可是却发现里面大部分是女子的物品,并且都没有特别贵重的,无非就是一些小香包、小布纽扣、有几只发簪和一些耳环,也都是木的或是次等玉饰。
还有一些发黄的小秀帕,甚至已经破烂,上面的绣品有的还算致,大部分针脚看起来都比较粗糙。
心中疑惑,莫非这里的尸体大部分都是女子的尸体?
怪女人看云末兮都不喜欢这些东西似乎有些气馁,低垂着头,侧过身子闷闷的坐着。
就像一个极力表现却依然没得到别人表扬的孩子一样,那样的沮丧。
云末兮有些过意不去,凑过去包裹里翻找,想着随便挑选一样让她高兴一下。
却看到这些东西下面还压着一个小布包。
“这里面是什么?”云末兮讨好的指着小布包问,想着这里面的必定是她珍惜的,若是拿一件想必她会很开心。
怪女人转过头来,一脸疑惑的拿过小布包,好似自己也不记得里面是什么了,一会又突然抱在怀里,很是珍惜的样子。
她肯定早已神失常,自然对很多事也不会记得。
试探着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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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问道:“可以给我看看吗?”又指指自己。
怪女人犹豫着一会看看小布包,一会又看看云末兮。
想来目前在她心目中云末兮更重要,所以便递了过来,可又很舍不得的样子,扯着不松手。
云末兮笑道:“若是舍不得那你自己留着吧!”安慰的拍拍她的手。
怪女人咕咕叫着把小布包一把推进了她怀里。
本来只是逗逗她,可看她真的给了,不接怕她像刚才一样不开心,也就只好接过。
心想里面肯定又是一些死人的东西,本不想打开,可看她很殷切的想要讨好自己,也就不忍心再让她失望。
笑着拍了拍小包袱,“我打开看看,一定是一些很好看的东西,一人一半,我不会全要的,不用担心!”
知道她听不懂,可是云末兮愿意跟她说话,只有这样也才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活人,还是一个神正常的人。
怪女人高兴的发出咯咯的声音,手指着包袱呜呜的叫。
将小布包摊在石板上慢慢打开,里面有一枚玉印章,拿起来仔细看,竟然是用上好的和田羊脂白玉雕成。
玉色纯净无瑕,晶莹润泽。
上有钮为高浮雕的一只螭虎,匐伏在玉印上,雕刻的栩栩如生。
云末兮心中一惊,顿时有些激动。
翻过来一看,只见印面刻着篆书“皇后之玺”四个字。
她深吸一口气,莫非这就是蜀国的皇后之玺玉印?
想起来昔日听过一个传说,是关于蜀国的,很是离奇。
传说昔日创立蜀国的太祖皇帝,在还没有建立蜀国时,有一次兵败溃逃,他独自一人躲在山中。
敌军四处搜捕,太祖以为自己命必休矣,跌坐到一块石头上,沮丧不已。
可奇怪的是搜山的敌军经过他的身边却没发现他。
这才让太祖得以逃生,最后东山再起建立了蜀国。
做了皇帝之后,他对这件事一直百思不解,耿耿于怀。便命人取了那块石头来,宫中的玉石工匠一看鉴定此乃极为难得的羊脂白玉。
太祖很是惊喜,便说这是上天落到凡间的上古神玉,必是上天赐给自己,护佑蜀国的。
于是重金请了闻名天下的工匠,将古玉分开,雕刻成两块美的玉玺:一块是皇帝之玺印章,而另外一块就是皇后之玺印章。
将这两块玉玺立为蜀国的镇国之宝。必须持有玉玺之人,才有资格做皇帝和皇后。
可是没想到这一枚传说中神奇的皇后之玺玉印竟然会出现在这个死人洞中,被这个怪女人藏着。
云末兮吃惊的看着,脑中无数的疑问。
之前曾得到过一些消息,蜀国前皇后张太华死后,皇后玉玺随之失踪。
徐慧妃虽然专宠多年,权倾后宫,甚至代替皇帝处理朝务。可这皇后的封号却一直不能得到。正是因为她手上没有这枚皇后玉玺。
这是蜀国皇室的祖制,要当皇后的必然条件。即使权利再大,没有玉玺在手,朝中大臣以及百姓都反对。
没有玉玺的皇帝或是皇后会给蜀国带来厄运,会受到上天的惩罚这是蜀国多年的传说。
孟昶也无可奈何。
所以这也成了徐慧妃的心病,奈何就是苦寻多年而不得。
云末兮不知道该叹息还是该感慨,竟有此等奇事。
不过想到这里是翠薇宫院中的古井,也就不足为奇,莫非是当初怪女人从张皇后那里偷来的?
怪女子看云末兮盯着玉玺反复的看来看去,好像很喜欢。
她在旁边跑来跑去、蹦来蹦去,很是高兴的样子。
云末兮看着她,想不明白她跟玉玺的关系。
低下头继续翻找小布包里的东西,玉玺的下面有一块泛黄的娟帕包着一些东西,打开来里面是三件首饰:一只金簪、一只玉手镯还有一对耳环。
看材质和做工,均属极品,非富即贵之人才会佩戴。
“莫非也是张皇后的东西?”她心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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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尘封冤屈
。他是优柔寡断的性格,遇到大事,心知为是而不能当机立断,一定要有人在旁赞助;所心这时一听李昊的话,断然决然地答道:“就照你的话,从速出榜招募,我发宫内的金帛充作军。要得人死力,必须厚待,军需给养,不妨从宽。”
有钱不怕招募不到“雕面恶少儿”,李昊便毫不迟疑地应声:“是!”接着又说:“一事须请官家的示下,新募之卒,由何人挂帅?”
“不就是为此踌躇难决吗?你看呢!”
“臣愚昧!急切间想不起有此适选的一人。”
“我在想,你的话不错,年轻气盛,还得从后辈中去找。”
“是!”李昊徐徐又说:“王都统的地位,连老臣亦逊一筹,只怕资望不足的后辈,为王都统所轻;将帅不和,又当强敌压境之下,这一层,不可不虑之于先。”
孟昶不语,沉吟了好{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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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mp;amp;网}久,这样问道:“元(吉吉)如何?”
元(吉吉)是皇太子,有他挂帅,王昭远不能不俯首听命;事实上亦唯有皇太子才能指挥得动王昭远,就此一层而论,自是最适当的人选。但皇太子只会行猎,不知兵阵之事,万一有了意外,这个赞成的责任担当不起,所以李昊这样回答:“此事体大,但凭高断,臣不敢赞一词”
这一说,孟昶又犹豫了。回到后宫,郁郁之色,现于眉宇。自有宫女把这番情形,去告诉了“花蕊夫人”
蜀主孟昶的两个宠妃,都是国色也都通翰墨;早年的张太华,就是元(吉吉)的生母,眉目如画,定擅专房;语辞政初年与孟昶同辇游青城山,宿在“九天丈人观”,探幽揽胜,驻驾一月有余,还觉得兴有未尽。负责警卫的“奉銮肃卫都虞侯”李廷屡谏不听;结果张妃在大雷雨中被震殒身。就像马嵬驿的杨贵妃那样,张妃的遗体用一块红锦龙褥包裹,埋在九天观前白杨树下,悲痛不已的孟昶也就急急回銮,离开了那伤心之地。
于是有人仿照长恨歌后半段的故事,编了这样一个传说,说有个方士叫李若冲,一天薄暮时分,经过九天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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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埋香的白杨树下,在云气窈渺之中,发现有个绝色女子在树下微吟,神情诗声,两俱凄楚;细细辨去,是这样一首诗:
一别銮舆今几年?白杨风起不成眠;常思往日椒房宠,泪滴衣襟损翠钿。
李若冲好不诧异,高声问道:“是人是鬼?”
那女子盈盈下拜,“我是蜀妃张太华。”她说:“陪驾来游青城,遇震而死,至今不得投生,请李先生为我超拔。”
李若冲答应了他的要求,为她在中元节虔修“长生金简”。不久,他在梦中见到张太华来致谢,说是已经投生人世。醒来一看,白粉墙上还用黄土写着一首诗,自道“领得生神九卷经”,已出幽冥而见天日。当然,这一段神话,最后会传到孟昶耳朵里;悲喜交集之余,李若冲得到了很丰厚的赏赐。
张妃以后,最得宠的就是“花蕊夫人”;她姓徐,是高祖孟知祥镇蜀的观察判官徐元溥的妹妹。张妃死后入宫,封为慧妃,生得冰肌玉骨,娇小玲珑,孟昶看她如花之艳,如蕊之轻,所以赐号为“花蕊夫人”。人前背后,人人都叫她的别号,提起“慧妃”这个正式封号,反倒不大有人知道了。
花蕊夫人不但是孟昶的解语花,也是他的如意珠;朝廷大事,每有疑难,她也常常参赞,所以这时听得宫女的报告,匆匆来问究竟。
她不轻易去打听国家的政务,但只要知道了孟昶的疑难,却常有很好建议,唯有这一次她不能对他有何帮助的,因为连她自己也还弄不明白,派太子领兵增援剑门,是不是明智的措施?而且,太子非她所出,即使有所见,她也不肯有所表示虽说太子身临前敌,只是为了表示重视宋军的入境,以及激励士气,不必亲冒锋镐;但兵凶战危,万一有了意外,说起来“太子领帅印,当初是由花蕊夫人一言而决”,这将会引起许多猜疑和是非,她不能不远远避嫌。
见她沉吟不语,孟昶又唤着她的小名:“慧儿,此事我真是委决不下,你旁观者清,替我出个主意看!”
“我怎么能是‘旁观者’?”花蕊夫人很快地答说:“托庇于官家,祸福同之,我当然也是局中人。”
“我失言了。”孟昶握着她的手,叹口气说:“唉!当时不听娘的话;如今竟无可与言之人。”
“当时太后说了些什么?”
“叫我不必用王昭远。”
“那!”花蕊夫人觉得有个顺理成章的主意:“如今也何妨请太后作个裁决。”、
“对了!”孟昶欣然答道:“我怎会想不到此。”
于是孟昶站起身来,与花蕊夫人由一群宫女簇拥着到慈庆宫去见李太后;年近岁逼。李太后正亲自指挥着宫女,在更换适于新岁的一切陈设和字画看她那高高兴兴过年的样子,孟昶倒又踌躇了,不敢把前线兵败的消息透露。
花蕊夫人懂得他的心意,悄悄提醒他说:“只谈增兵,莫提丧师失地。”
于是孟昶陪着说了些闲话,慢慢引入正题。“娘!”他说:“我有个念头一不知道能行不能行?想请娘的示下。”
李太后知道他孝顺,必是因为过年又想了些新奇玩艺作娱亲之计,所以阻拦在前:“算了吧,兵荒马乱的,你就替我少出些花样吧!”
“正因为兵荒马乱,害得娘也不安心。”孟昶趁机说道:“剑门虽是天险,就怕王昭远轻敌误事”
说到这里,李太后大声打断他的话问:“王昭远怎么了?”
“没有什么!他好好在剑门。”孟昶紧接着说:“我想再招募一万兵,增援北路。娘看如何?”
“能够增兵,自然最好。只是王昭远狂妄自大,别人一样也看他不起;看来选将甚难。这一万人你预备派谁带了去”
“娘见得真透彻!就因为王昭远与人难处,我想派遵圣去。这一下,王昭远不能不听命。”
遵圣是太子元(吉吉)的字。李太后觉得教这个长孙领兵挂帅,是件匪夷所思的事,便即问道:“遵圣会打仗吗?”
“这也不是要他亲自去打仗,无非督促将帅,激励三军而已!”
李太后听了这话,把利害关系作了一番深长的考虑,支持她儿子的做法。“行!”她说:“江山本是要自己去打的。如果你不能亲征,自然该叫遵圣去。”
“是!”孟昶凛然受教。
“也还得找个人帮他。”李太后又说:“遵圣怕连军营中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就装样子也要装得像才好。”
“当然要找人做他的副手。我想派李廷帮他。”
李廷与李太后同乡同宗,是随高祖入蜀的少数“老人”之一,曾负责宫廷警卫;元(吉吉)是他看着长大的,对北路也很熟悉。而且他赋性俭约,不蓄声伎,李太后对他很看重,所以满意地表示同意。
这些决定,当时就通知了元桔二十七岁的太子,文采风流而不通世务,听说受命为“元帅”,领兵拒敌,不以为责任艰巨而有不克负荷之惧,只觉得是件很出风头、很好玩的事,兴奋得了不得。
就这份兴奋的神情便够了。孟昶、花蕊夫人,连老太后在内,都怕他胆怯不敢上前线;现在看他这豪气凌云的样子,不但心中一块石头落地,而且觉得是个克敌致果的好兆头,也都分享了他的高兴。
孟昶对财物是无所惜的,大发宫内金银财帛,作为军需,重赏之下,一万勇夫很快地招募足额,由副元帅李廷负责编队,操演阵法;用兵甚亟,无法好好训练,反正号令已经听得懂,再有一千在行伍中已久的禁军,混合在里面,等出兵以后,一路行军、一路训练,也还不妨。
校场上轮番日夜操练不息,宫内也日夜在忙着备办军装。花蕊夫人知道元(吉吉)爱漂亮,军容摆出来,要如一条锈龙,五色鲜明,所以召集宫女,替他赶制戎服和全军所用的旗帜;孟昶亲自动手,稽览古籍,画出春秋战国诸侯所用的旗帜式样和花纹,然后由花蕊夫人领头,用蜀锦剪裁绣、老太后宠爱孙子,也帮着宫女一起下手,整整忙了十天才完工。
然后挑出师的日期,年内还有好几个黄道吉日;一开了年,要到正月底才有宜于行军的日子,未缓不济急,孟昶便决定在年内出兵。
这时元(吉吉)在西城唐朝李德格所筑的筹进楼,建牙开府,等有了出师的日期,便即大宴将校,慷慨激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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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便是重臣元老排日设宴为他饯行,清歌妙舞,尽醉极欢。
出师的那天是十二月二十五。五更时分,教场点兵,呜嘟嘟的笳角、轰隆隆的金鼓,把成都的老百姓从梦中惊醒,都说“太子出兵,好壮丽的军容”,要去看个热闹。也有耆年父老则以为自孟知祥入蜀,带来四十年太平岁月,于今太子在急景凋年、腊鼓频催声中,领兵为百姓御敌,应该有一番敬意表示,所以都备了熟食美酒,守在兵行所必经的路口,准备犒军。
这些情形很快地报到了元(吉吉)那里,他自是兴奋异常,原来打算着从教场径出北门;这时为了让老百姓得瞻军威,特意下令,在城内绕行一匝。
可惜天不作美,从教场出发的那一刻,空中飘下蒙蒙细雨,元(吉吉)怕花蕊夫人督促宫女们细心绣制的旗帜,沾而损坏。传令暂时解下,藏在身。
剩下光秃秃一根五色锦绸裹缠的旗杆。扛在肩上,军容大为减色;元(吉吉)觉得非常扫兴。本来心思就在活动,恰好天也晴了,便急急下令,依旧把旗帜亮了出来!
一则是匆促,再则是孟昶设计的图案过于古雅难识,那些士兵们不知道有上下正反,胡乱一系,大多系倒了。
“老兄,你看,那旗子上是什么花样?”道旁有人低语。
“不是玉戈吗?”
“是啊!矛头应该向上,怎么向下了呢?”
“系倒了。”另一个人又说:“这该向下的却又向上了剑尖向上,剑把在下,试问怎么握法?”
“老兄!”那人神色不怡:“征兆不妙!”
“何以见得?”
“这是‘太阿叙持’,自失权柄。”
有识者都在诧异,不仅是征兆不妙,行军连自己的旗帜都弄不清楚,如何能够打仗?但元(吉吉)却毫不在意,顺系也好倒系也好,“反正戈总是戈,剑总是剑,只要五色鲜明、热闹好看就是了。
等大军出了北城,在八里以外的学射山下,另有一批人在等着,那是太子宫中的姬妾优伶,一共有八十多人,镜奁衣箱,行头砌末,装了二十几车,并入后军,一起出发。到此时元(吉吉)就不骑马了;七宝香车中,左拥右抱。到晚宿营,牛皮大帐裹铺下红氍毹,开筵演剧,总要三更过后,方始罢手。
就这样缓缓行去,第一天宿新都、第二天到广汉、第三天到德阳、第四天到罗江、第五天到绵州,正好是广政二十七年除夕,自然是在这里过了年再作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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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守岁,王昭远与部将喝了一夜的酒。他不能像元(吉吉)那样,携带姬妾优伶,歌舞终宵;但团炉把酒,娓娓清谈,又是一番乐趣。
他讲的是宫内的风光。从孟昶束发受学,他就是伺侍书案的小厮;孟昶接了位,他当“卷帘使”、“茶酒库使”,片刻不离左右,所以对孟昶的起居生活,十分熟悉;随便找些事谈,就是大家都感兴趣的“秘辛”因为听的人兴致盎然,他就谈得更起劲了。
“官家真是仁君。”他说:“初登大位之时,勤于政事,起居十分节俭,床帐衾褥,不过紫罗碧绫而已。到中年以后,享用渐奢其实也不算奢靡,蜀中百姓,只要是小康之家,谁不是绵绣衣裳?”
“听说老皇晚年,起居十分讲究。可有这话?”有人发问。
“怎么没有?老皇的‘食典’就有一百卷之多。喏,”王昭远用铁如意指着席面说:“这一味‘酒骨糟’,就是当年的玉食。老皇不但讲究饮食,更讲究居室器用;你们听过‘屏宫’这个名称没有?”
“听到听见过。但不知是什么东西,正要向都统讨教。”。
“屏宫就是屏宫;在寝宫中设画屏七十张”这七十张画屏,自然是名家所绘,团成一个寝室,用机括组合,关闭只一举手之劳,“真正是冬暖夏凉,”王昭远说:“冬天密不通风;夏天开了,风来四面;最妙的是可以视风向而定画屏的方向,风是西南风,画屏便开向西南,自然受风。”
“我也见过屏宫。”都督赵崇韬接口说道:“不但可以受风,也可以避风,如果是西南风,画屏开向东南,那就避风而通气,实在巧妙得很。”
就这样谈到天色已明,王昭运率领部属,向南遥叩帝座,祝贺新禧;接着是他自己受部将拜年。喜气洋洋地乱过一阵,正要就寝;东面慌慌张张来了几匹马,到营门而止,领头的一个小校,神色惶遽地要见长官,说有紧急军情报告。
卫士报到后帐,坐在床上的王昭远一听就愣了,“大年初一,偏偏会有什么紧急军情。”他紧皱着眉说:“唤进来!”
唤进那个小校来,他自称是来苏村附近、嘉陵江西崖的守军,名叫张康才。
“张康才!”王昭远不耐烦地问:“你别噜苏!快说,什么紧急军情?”
“宋朝的大批人马,从来苏那里打过来了!”
“啊!”已脱下了靴子的王昭远,赤脚跳了起来,“快,快!快请赵都监来。”
赵崇韬正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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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是梦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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