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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攻略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迎阳
然后便是被魏曙咬牙切齿怨恨不已的宋婕妤,嗯,确切说是德妃。
没有凡是他的嫔妃都被穿越的定律,宋婕妤不但活得好好的,还步步高升,甚至与皇后几乎同时怀孕,并且提前半月生下了皇长子,魏曙是二皇子。
接下来发生的事,元清帝几乎可以不用听魏曙的心声都能猜出来。
无非是他更偏爱宋婕妤或许还更偏爱皇长子,导致魏曙嫡子之位岌岌可危,最后选择了造反。
事实证明也确实如此,只不过这其中还牵扯到其它事。
虽然隔着时空,但他还是他,元清帝带入那个时空的自己,大概推测出为什么他会这么做。
首先他娶魏曙的母亲定不是心甘情愿的,被逼着娶妻,与他主动娶是两回事,但或许最开始他还是怀着些期待的,至少在那个时空,他也坚持了四年没有纳妃,直到皇后无子,才像如今一样妥协。
但在这里,在知道皇后穿越者身份之前,他原本还打算假装宠幸,继续维护皇后,恐怕在那个时空,他与那位皇后的关系并不好,根本没有这个顾虑,否则宋婕妤也不会在皇后之前生产了。
而原本的宋婕妤,能得到母后看重亲自派人送来宫中,能得他的偏宠也不无道理,看他给她的封号便能知晓她在他心中的印象。
不管宋婕妤是真心还是假装,但能得这个封号,至少表面上她做的是极得体的,那个时空的他可没有听心之术,不可能看透每个人。
宋婕妤升到了妃,大皇子出宫建府后也被他封了王,而此时太子之位还没有定下来,同样被封王出宫的魏曙意难平,毕竟他是嫡子,而且在他看来,或者说在皇后看来,她被冷落都是宋婕妤的错,矛盾从这个时候逐渐凸显到了台面上。
元清帝大概能理解自己的矛盾,德妃十分聪明,将皇长子教导的也极优秀这一点是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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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本人心声承认的,而皇后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使得魏曙在她的影响下变得乖张不驯,对比起来,他自然会更属意皇长子。
除去中间夭折的,下面还有周才人生下的五皇子,淑妃不是元佩这个淑妃生下的七皇子,德妃再次生下的八皇子,某个婕妤生下的十皇子,再魏曙闭眼之前,还有最小的十一皇子刚刚诞生。
元清帝听到这段一时不知是该为他“曾经”的多子而高兴,还是为这一世只有一个魏曙而遗憾,不过想想皇叔,再看看魏曙,还是算了,儿女多了都是债,一个魏曙就够他头大的了。
上有兄下有弟,母后又不受宠,儿子多了元清帝自然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只专注关心魏曙一个,于是魏曙长着长着就歪了。
这个歪不止是说他的性子,包括感情,嗯,用现代术语叫性向。
他不喜女子,喜欢男子。
当然元清帝现在自己都歪了,也无法说他。
不过在另一个时空,没有听心之术,没有穿越者的影响,元清帝并没有表露出龙阳之好,甚至因为魏曙有此倾向更属意立皇长子为太子。
而导致他们父子二人矛盾激化,魏曙怨他的原因,是因为诚哥儿死了。
在魏曙那个时空,高晏没有被高艳穿越,安安全全从边关回来,顺顺利利与云喜成婚,并且没有外放,留在了京城,诚哥儿也同样在这个时候出生。
高晏是他的伴读,以他对高晏的信任,自然诚哥儿也同样做了魏曙的伴读,两人青梅竹马一道长大,日久生情。
因着两人的身份,这件事本是秘密,被两人遮的严严实实,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二人的关系还是被传了出来,闹得沸沸扬扬。
最终诚哥儿为了保全魏曙的名声,去郊外策马坠马而亡了,可谓即保全了他的名声,也使计反坑了皇长子一军。
不管怎么说诚哥儿是高晏的长子,出了事,高晏自然是要讨个公道的,元清帝带入自己,以他和高晏的情谊,只怕不会拦着他报仇。
高诚一死,魏曙理智全无,在他看来诚哥儿是被他们所有人逼死的,于是他选择造反了。
元清帝听完来龙去脉,倒是对他造反一事稍有释然,若放在从前,他绝不会这样想,但如今他有了皇叔,倒是有些能理解了,再者他不信魏曙一人能造得了反,这其中定是有人撺掇,恐怕就有刘和在其中搅局,在那个时空,没有听心之术,只怕刘和早就被他信任提拔,位高权重。
不过魏曙和诚哥儿这件事,他实在有些头疼,听魏曙的心声,显然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也认定诚哥儿不放了。
这可叫他跟高晏如何交代。
魏曙怨他,他无所谓,大概因为魏曙是重生的缘故,他心里失去了那种油然而生的作为父亲的感情,倒不是说完全没有,有还是有的,只是每每见到魏曙,他的心声都在提醒着他,眼前的婴儿身体里是个比他年纪还要大许多的成人,便实在无法拿他当真正的婴孩来看。
相比看待孩子,他反倒更像是将魏曙当做子侄辈如魏恒等看待,又有些像是对待穿越者。
总之,他心底对魏曙可谓十分复杂了。
不过魏曙也不在乎他的复杂心情,仗着不能说话几乎不怎么搭理他,只躺着等时间过去皇后来接他。
元清帝见状便也不搭理他,反正日子还长得很,看谁能耗过谁。
甚至恶趣味在派走梁平安后自言自语般道:“奉安在河间府恐怕没个三年五年还回不来,等出了月子,便让云喜带孩子去陪他。”
魏曙几乎立刻就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看向他。
【不行!诚哥儿不能离开京城!】
元清帝仿佛没有发觉他的视线,依旧自言自语:“待盐改成功,恐怕还得他在江南再待些日子,如此一来恐怕得七、八年才能了,不如连奶娘也一并送去,好叫他们一家团聚。”
这倒不是他乱说,盐改之后,他肯定是得派人盯着海盐盐场的,以再闹出贪腐一事,高晏如今在此事上得心应手,交给他正好,只是这一待肯定得好几年,总不能叫他跟云喜和孩子分离,还有奶娘,如今水泥路四轮马车都有了,也不怕路途遥远颠簸,大可以送他们团聚。
魏曙小眼睛透出愤怒的光,咿咿呀呀冲着他开口。
【把诚哥儿给我留下来!】
元清帝笑眯眯看向他:“怎么?皇儿也赞同我所说?”
【反对,我明明是反对!】
魏曙小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元清帝伸手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看来你跟奉安的这个儿子关系不错,竟为了他肯跟朕开口。”
魏曙心里一惊,瞬间闭上了嘴。
【不能叫父皇知道!】
元清帝假意眯着眼打量他片刻,道:“要朕帮你将人留下可以。”
冷不丁伸手抽掉魏曙靠着的抱枕,小小的婴孩儿控制不住直挺挺倒在了榻上,小眼睛瞪着他,挥舞着手脚努力想要坐起来。
然而他不过才四个多月大,根本坐不起来,吭哧吭哧半天,只翻了个身,变成了趴着,然后拼命仰头看他。
元清帝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他的胳膊轻轻一拨,刚翻过来的魏曙重新又躺了回去。
魏曙:……
【%#@%* amp;amp;】
作者有话要说:元清帝:忽然发现新乐趣。
第143章谈话
元清帝瞧着魏曙郁卒的表情心情大好,忽然感觉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原来跟魏曙相处起来也并非无事可干,像这样逗弄他就极有趣。
按住魏曙扑棱的小胳膊:“朕猜猜,奉安的儿子是你的伴读?挚友?或者……还有其它关系?”他捕捉到魏曙眼里的慌乱,大约是因为变成了婴孩的缘故,魏曙的表情一览无余。
“别跟朕说什么都不是,你同朕相处这几个月,可从未开口求过朕什么,即便朕提到你母后,也没见想要去见她,怎的这一回就这样沉不住气?”
他本打算等魏曙能开口说话跟他好好谈谈,看来得提前了。
魏曙沉默。
他怎么可能不想见母后,不管曾经母后如何待他,她到底是生他养他的母后。
只是他不敢面对。
他又让母后失望了。
似乎从懂事起,他永远都在让母后失望,不过是晚出生了半月,却好像无论什么都晚了一步,念书、识字、习字、练武……他很努力很努力,却永远比皇兄差一些,好像从出生就注定了他一辈子永远落后。
以至于母后一次次失望,然后待他愈加严苛,后来近乎疯魔。
他不怪母后,因为确实是他做的不够好。
年幼时他也曾埋怨过她,为什么她不能像德母妃一样温柔慈和,哪怕像周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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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五皇弟那样蠢笨,她也从不嫌弃,只一个劲儿夸着他赞着他。
他羡慕皇兄,有聪慧细心的母妃,有视他为骄傲永远偏爱他的父皇,还有关心他的同胞姐妹和能助他的同胞亲弟,而他只有越发歇斯底里的母后,和永远拖后腿的外祖家,随着长大这份羡慕变成了嫉妒和埋怨,如果没有皇兄,如果是他早出生一步,是不是拥有这一切的就会是他?
这份嫉妒啃噬着他的心,叫他失去了理智,被人稍加引导挑拨,一错再错。
现在想想,他在外人眼中,恐怕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
他不甘,他不忿,只有诚哥儿理解他,陪着他,但他连诚哥儿也没有了,还有什么可在乎的。
带兵杀进皇宫的时候,他只想问问父皇,为什么不能像待皇兄一样待他?明明他才是嫡子!难道就因为母后不得他的喜欢?可当初母后也不过是一枚棋子,是他给了母后希望,却又生生碾碎,母后有不对,难道父皇就完全没有半点错处吗?
可惜还没等他到紫宸殿,就被皇叔祖拦住手刃。
不知道听到消息的母后会不会伤心,他造反母后并不知情,依父皇的性子,应当会饶她一命。
大约是想起了母后,又或是因为身体太小无法控制,魏曙眼里竟然聚起了水雾。
元清帝沉默。
他不清楚那个时空具体发生了什么,无法判断那个时空的他做的是对是错,但必须得承认,魏曙变成这样,他有一半的责任,嗯,确切说是另一个他,现在的他表示十分无辜。
非但无辜,还有点倒霉,原本好好的期盼着会有一个儿子来好好教导继承大统,结果来了个冤债,那个词怎么说来着,背锅,是的,背锅,简直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什么都没做,就给另一个自己背了锅。
但谁让那个也是他自己呢,“自己”做的孽,总得自己来想办法解决,况且人已经送到他面前了,他就是不想也得想。
他抛开思绪,继续刚刚的话题:“所以你这是默认?”
魏曙看着元清帝,心情有些复杂,眼前的这个父皇跟前世的父皇有些不一样,或许是因为没有被逼着娶妻,又有了这些所谓的穿越者的缘故,眼前的父皇意气风发神采飞扬,不像前世,不是面无表情便是眉头紧锁,唯有在皇叔祖和诚哥儿父亲还有德母妃面前才会放松几分。
他知道前世的种种不该迁怒到现在的父皇身上,只是或许因为临死前没有到父皇面前问到答案,到底有些意难平。
再加上刚出生一时还没适应成为一个婴孩,浑浑噩噩到最近才缓过来。
沉默片刻,他点了下头,干脆直接承认了他跟诚哥儿的关系。
不是他自暴自弃,而是经历过生死,他也算看开了,不想去争夺什么太子位,也不再奢求什么父皇的偏爱,母后这一回也不再是他的母后了,他唯一有的,便只剩诚哥儿。
出乎意料,眼前的父皇并不震惊也没有发怒,竟伸手将他抱了起来,魏曙瞬间瞪大了眼。
前世婴孩时父皇有没有抱过他他没有记忆,但在有记忆后,父皇只抱过他三回,一回是他五岁时比皇兄少背了两篇文章,被母后罚跪在她面前背诵,正巧父皇进来,看到他顺手将他抱了起来。
第二回是学骑马的时候,父皇亲自将他和皇兄抱上了马,甚至还抱着他们一起跑了一圈,他为此兴奋了一整个月。
第三回是母后与父皇大吵一架后病重,他吓坏了,那时他才十二,人人都知道德母妃和皇兄受宠,不论母后如何待他,若母后去了,他的日子绝不会好过,他到紫宸殿外跪着求父皇,父皇终于出来许了他一番孝心,并顺手抱了他起来,说是抱,其实该是扶才对。
这是他和父皇仅有的最亲近的接触。
元清帝倒是没有听到他这番心声,全被一片震惊覆盖,不过通过这震惊也大约猜出另一个时空他和魏曙并不十分亲近。
将他放到腿上,让他坐着面对他:“你与奉安的儿子可是两情相悦?”
魏曙立刻点头,这是当然,他为了诚哥儿,亲自挑选了王妃,人人都道他对王妃情深不悔,却不知他与王妃心中皆另有所属,王妃与府中护卫相爱,两人原打算私奔,特意被他截住做了交易。
诚哥儿却比他更坚定,借口身体不好一直未曾娶妻,当初秋猎时诚哥儿为救他伤了根基,不过这一回有他护着,定不会让他有事。
元清帝伸手戳了戳他的额头,一针见血:“可那是你上辈子的事。”
“朕虽不知你因何与奉安的儿子走到一起,但你如何能确定这辈子的他依旧会看上你?或者这辈子的他还会是你上辈子喜欢的那个人吗?上辈子你们会在一起,定然是因为一些事情催化,但如今和你上辈子不同,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你又如何保证这辈子你们还能再在一起?”
便如他和皇叔,在魏曙的上辈子,没有再冒出穿越者,他没有得到听心之术,没有这些种种的催化,他根本没有和皇叔在一起,而这辈子,他却和皇叔走到了一起。
魏曙上辈子和高诚两情相悦,这辈子呢?所谓蝴蝶效应,上辈子催化他们感情的事这辈子无法再重演,这辈子没了偏执的母亲没了大皇子,魏曙的心结总归是会解开,加之他如今内里已经是成人,性格与前世有了不同,而诚哥儿却还是个孩子,还能再与他玩在一起,再喜欢他吗?
魏曙被他问懵了,瞪着眼睛没有反应,他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想着这一回要如何护着诚哥儿爱着诚哥儿,一时有点慌,如果重来一次,却不能与诚哥儿相守,那他为何要重来?
元清帝又捏了把他的脸:“朕来猜猜你如何想的,定是想着这辈子早早见到奉安的儿子,让他做你的伴读,宠着他哄着他,但如此一来,这般被你哄着长大的他性格还会是你上辈子喜欢的那个吗?万一这辈子他被你哄的无法无天任性霸道呢?”
魏曙想到那样的诚哥儿,不禁抖了一下,他的诚哥儿再善解人意不过,才不是这样!
随即目光沉了下来,不得不承认父皇说的对,他确实是这么打算的,但仔细想想,以他对诚哥儿的情意,加上心中的愧疚,只怕的确会毫无底线哄着他,如此一来,诚哥儿还会是前世的诚哥儿吗?
元清帝见他能想通,便道:“所以,不要想着立刻就如何,难不成你上辈子也是一出生就跟他玩在一道的吗?且安心长着,急什么,等到了你选伴读的时候,朕自然会将他选来,只是朕希望你能答应朕敛,不得故意诱导他。”
他能接受,不代表高晏能接受,他不希望魏曙仗着诚哥儿年幼无知诱导他。
魏曙被他说得心中没了底,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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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糟糟,思来想去,最终迟疑着点了下头。
元清帝就笑了,他大约知道另一个时空的他为什么不看好魏曙当太子了,这小子其实就是外强中干,瞧着乖张阴沉,实际内里意外的单纯,这就被他忽悠着走了,既然上辈子忽视了他,那这辈子就好好教育教育。
魏曙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衣袖,咿呀了一声,虽然说不出话,但表情和眼神表达的很明显。
元清帝道:“你是想问朕为什么这么平静就接受了这件事?”
魏曙点头。
元清帝挑眉:“这个嘛,你往后自然会知晓。”希望等皇叔回来,他看到他和皇叔相处不会太过震惊。
顿了下,轻笑一声:“难不成你是担心朕只有你一个儿子,往后没了太子?朕可没说要立你做太子,朕的子侄多着呢,有能者得。”
魏曙不屑,爱给谁给谁,谁稀罕,不过心里有些恍惚,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和父皇有一天会这样敞开谈话,父皇会对他说这样的话,恍惚间觉得有些不真实。
元清帝目光朝下,伸手做了一件他从刚刚就一直想做的事,在魏曙开裆裤露出来的小叽叽上弹了一下,这样够真实了吧。
魏曙:……
【@#¥% amp;amp;*】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魏曙上辈子的事如果站在德妃和大皇子的角度,那妥妥两人是主角,魏曙属于炮灰,正因为他是炮灰,所以才重生了,要换成大皇子,本来就是人生赢家,重生没有意义。
魏曙属于父母婚姻不幸福造成了孩子性格的缺陷,苛刻压迫式的母亲,一碗水无法端平的父亲,久而久之性格就扭曲了,本性不算坏,慢慢调教,也算是一个自我救赎的过程。
第144章水患
元清帝和魏曙的第一次父子谈心还算比较成功,两人就诚哥儿这个问题达成了一致,暂且维持魏曙上辈子时的情形,等他满五岁进学,再将诚哥儿招进宫来做他的伴读,且在诚哥儿十六岁之前,不得使用诱导手段,若诚哥儿并没有如上辈子那般喜欢上他,那么魏曙就得选择放手。
虽然最后这点在魏曙看来绝无可能,但还是答应了。
父子单独相处时间快结束的时候,元清帝将魏曙放下来:“你可想见见你母亲?”
魏曙愣了愣,最终摇了摇头。
刚重生时他惦念着母后,很想见她,但这几个月过去,他已经想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母后已经不是前世的母后,见了又如何,徒增伤悲罢了。
“那便罢了。”元清帝其实也不赞同他见,在通过魏曙的心声知晓了他母亲是谁后,他特意着人去调查过,那位郑五姑娘在他与皇后大婚的前一月便嫁人了,嫁的是其父同僚之子,两年前随着丈夫外放去了苏州府。
调查来的,两人夫妻恩爱琴瑟和谐,有两子一女,过得很是不错,郑五姑娘在当地出了名的温柔贤惠,甚至苏州府的慈幼局便是她在领头张罗。
元清帝看到资料有些不相信这个郑五姑娘与魏曙心中那个苛刻偏执的母后是同一个人,但事实证明确实是同一人,不由感慨命运的神奇,这也是他为何不赞同魏曙现在就见诚哥儿的原因,他母后变化如此之大,诚哥儿也未必不会变。
高晏有子的喜悦还没持续多久,几日后河北传来急报,黄河沿岸连日大雨不断,下游决堤,大名府被滚滚河水淹没,水势汹汹,很快蔓延到了山东境内,数万顷良田被淹没,百姓流离失所,尸殍遍野。
元清帝震怒,下令立刻赈灾救民,并派锦衣卫去详查决堤真相,自从制出水泥,知晓了可以用水泥混竹木筑堤,他便拨款勒令黄河沿岸各府县加固堤坝以防水患,不曾想竟有人敢私吞拨款,应付了事!
水患不是小事,大魏昔年最严重的一次,三十二个州县受灾,造成了二十八万户流离失所,大魏元气大伤,花许久才缓和过来,本以为有了竹木混凝土,短时期内不用再怕水患,哪知才不过一年,便出了事,他如何不怒。
正巧高晏就在河北,便立刻传去旨意叫他彻查此事。
同时轰轰烈烈的赈灾活动拉开了帷幕,宫里,皇后和太后起头,趁机裁剪宫中用度,之前端午原为慈幼局筹集到的慈善捐款拨出了一半,换成米面粮食送往灾区。
宫外梁平安和元佩一合计,很快起草出了一篇演讲稿,一边投给时报让快速发行,一边派弟子在东南西三市搭起台子开始进行赈灾捐款动员演讲。
在东市的是宋华,他手里拿着简易的扩音器,站在高台边,撸起袖子嘶声喊着:“……就在几日前,黄河水患,顷刻间,无数同胞失去了家园,嗷嗷待哺的婴孩失去了母亲,白发苍苍的老者失去了儿女……”
路过的百姓纷纷停下脚步,这时大名府水患的消息还没有传的人人皆知,只有一些恰好从大名府及时逃回来的人知晓,闻言一个个震惊惊疑。
宋华见有人围聚过来,声音更拔高了几分:“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大名府的灾情牵动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心,此刻我们的同胞正在受难,他们没有了家没有了亲人,食不果腹伤痕累累,同为大魏百姓,同为华夏子民,我们得团结起来,给与他们力量!”
“天道无情人有情,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坚守互助,洪水又如何,只会使我们更加团结,坚不可摧!今日你为他们奉献一份善心,他日也会有别人为你奉献爱心!”
宋华慷概激昂:“只要我们携手同心众志成城,就不怕任何灾难,我们有爱民如子的圣上,有立刻奔赴第一线的军人,有为受灾群众祈福的所有百姓,大灾有大爱,国难兴邦,天佑大魏!”
“国难兴邦,天佑大魏!”不知是谁跟着喊了一句,紧跟着一声又一声响起,很快连成一片,声音震耳,响彻整个街道。
妇科堂的女学生迅速挂起募捐箱站到人群前,先冲着人群鞠了一躬,站在中间的妇女道:“不论多少只求心意,或许你的一文钱,便能救活一条命。”
这妇女名唤芸娘,便是两月前从平阳府逃来的八个女子中领头的那个,旁边是她十岁出头的女儿兰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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