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请让我喜欢你吧!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猪妖脸萌妹
阮程辰听她这么说,也就不坚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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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行,你们好好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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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又转向阮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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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我们一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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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我陪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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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不想看见阮程辰和侯雯在一起,阮程明觉得这样的自己有点可怜。
阮程辰陷在沙发里,眉目间有些困倦。阮程明清晰的捕捉到他的疲惫,这一路上阮程辰是全职司机,搭载的又都是重要的人,更得打起十二万分小心。开车本就是极累的事情,况且一连在外七天,住宿也不如家里舒服。
阮程明不由得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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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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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睡一下吧,起来再开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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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想着,阮程明就说出口了。
侯雯附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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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快去睡会儿。这几天我说我可以跟他换着开的,偏不让。我现在又不影响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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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辰只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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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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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舍得让侯雯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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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睡了,三点叫我,咱们也别走太晚了,吃完早点儿回去你也得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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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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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雯跟着阮程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出来给他把门带上了。然后父亲也回屋休息了,客厅里就剩下母亲,侯雯,和阮程明。
母亲恨不得能把途中遇到的好玩儿好看好吃的东西都给阮程明讲一遍,期间总是忍不住重复:你要是跟我们一起去就好了。
侯雯有时候帮母亲补充一些,或者帮母亲一起回忆。阮程明听的很认真,偶尔回应一两句。
说得久了,母亲也频频打起了哈欠,最后实在撑不住才去睡的。
阮程明正和侯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阮程辰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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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两点半,你还能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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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雯看了眼手机,想让他再多休息一下。
阮程辰不听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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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起来了。还是早点儿走吧,你现在不困,晚上肯定累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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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雯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用自己的水杯倒了杯水递给阮程辰,让他喝。她知道阮程辰刚睡醒口干。
阮程辰坐了一会儿就和侯雯一起走了,临行前又问了一次阮程明是不是真的不和他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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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了,等爸妈醒来我自己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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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复明确,阮程辰便也不强求,自己穿好鞋之后作势要帮侯雯提鞋,被侯雯眼疾手快的躲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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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明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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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雯很有些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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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断手断脚,连个鞋都不能自己穿。你快下去把车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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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辰笑了两下,果然没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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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就让我哥好好表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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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也笑着打趣他们。
阮程明觉得,自从阮程辰和侯雯经历了离婚风波之后,他们俩现在更腻歪了,再别说是有了孩子之后。他心里更觉得对阮程辰抱有那样心思的自己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回去的路上很堵,小假最后一天,路上都是回程的车子。
阮程明回家要经过学校正门口,绕上半圈。所以他平时都不开车,直接从学校后门走回去还来得方便。
学校门口也堵,好多送孩子的私家车,还有出租车。阮程明都有冲动把车停到学校然后自己走回去了。不过他的车被夹在中间,除了跟着偶尔挪动的车流往前走,其他想法都不可行。
阮程明把车里的空调关上了,吹了一路,头疼。窗户紧接着打开,他大口呼吸了一下突然汹涌而至的新鲜空气。
本来从父母家过来就不近,赶上堵车,走了两个多小时,六点多了。
十月天黑的早了,今天比前几日,似乎更快了些。路边的人行道上,阮程明看见夏遥了,背着画板,提着画架和工具包。是第一天在图书馆外面碰见他的模样。
夏遥正往学校方向走,也是刚刚回来,好像感觉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四下张望了一下,隔着车流看见了路中间的阮程明,虽然阮程明带着遮光镜,也并不妨碍夏遥认出他来。本来没什么表情的脸牵出笑意,空着的那只手举起来朝阮程明挥了挥。看嘴型可能还叫了一声老师,不过毕竟有点远,阮程明什么也没听到。
阮程明微微点了点头,夏遥跟他打过招呼就继续往前走了,换了个手拿东西,空出的那只手伸进口袋,再拿出来的时候接上了一个电话。
车流终于动的不是那么不明显了,阮程明赶紧跟上前车。这么堵的时候,稍不留意就有车挤进来,阮程明才不想给别人这样的机会。
第3章第三章
十月过半后,气温开始逐渐走低。转眼就到了十一月,草树像是一瞬间枯黄的,因为总觉得昨天看到的还捎带一些绿意。
夏遥是在比这里更冷的冬天历练过的,却也扛不住这边不要钱似的北风,温度不低,风却能要人命。他最近已经开始裹着棉服出门了,必要的时候还要带上围巾。他以前在家的时候都没裹的这么臃肿,家里可是零下二十多度,现在顶多到零下十。
阮程明的选修课上,人本就不多,还都心照不宣的挤在后面几排,夏遥一直坚持坐在一进门第一排的位置,总是显得很突出。还是周五,没几个人有心思听课。
夏遥今天也有点心不在焉,他兼职的地方今天有活动,人员安排出了点儿问题,当差的人腾不出时间,主管提前跟他说过,今晚他得撑一下场面。
虽然也是之前做惯了的事,但是这么严肃的强调了一下,反倒让人紧张。
夏遥是个认真的学生,所以他的心思今天并不在课本上,阮程明轻易就看出来了。
持续的低温里,他想,如果叶芜现在在这边就好了,能有点体温在身边,就好了。但是叶芜显然短时间内都不会回来。
叶芜寄来的明信片已经换了风景和邮戳,他往南边去了。邮件还是偶尔到一两封。
侯雯的孕期进入第三个月,反应大了一些,十一月的时候直接请假在家休息了,每天吐的一塌糊涂,难得能吃进去点儿东西。阮程辰也跟着操心,去医院看过,医生说每个人生理状况不同,只能调整。
之前的论文进度还在推进,这几天一直在整理模拟数据,阮程明心里有数,准备今天把一期的数据整理完。明天周末了,可以休息。
实验室只有他一个人,空调开着暖风,把室外的凉气都拦住了。阮程明对着电脑,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
七点多的时候天就黑了,他一直坐在这里连姿势都没换过,摘下眼镜揉了揉,去接了一杯水。茶叶已经没什么味道了,一想到等下马上就要结束了,阮程明也就不打算再重新泡一壶。
十二点多的时候,阮程明终于把电脑关上。数据都在合理范围内,绘出的曲线也不错,阮程明很满意。
十一月后半的天气并不是特别冷,本来这里的冬天也就是零下十多度的样子。眼下气温不过零度左右,阮程明只用大衣就能过完大半个冬天。
紧了紧衣领,确认过门锁,阮程明想着终于能回家了。
学校后门较之前门就偏僻了很多,有一条废弃的铁轨,还有一排冷冷清清的库房,白天看着没什么,晚上从这经过,而且是零点过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吓人。方圆好几百米仅有后门门口两盏不算太明亮的路灯,灯光射程也有限。
阮程明一点也不想在这边多做停留,手插在口袋里,脚步也迈的开了。这一片以前的时候总是出些小偷小摸小打小闹的事,后来学校整改过一段时间,也发出过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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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学生晚上少在附近逗留,所以后来这几年也没什么事。
不过今天好像不太对。
阮程明听见不算太远的阴影里动静不小,似乎还有女孩子的声音,哭哭啼啼的。这边离学校后门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就算那里面的门卫恪尽职守,睁着眼守着,也不一定能听见这边的响动。
阮程明当然不能不管,这里还算是学校周边,不了就可能牵扯到学生。这么想着,他已经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向那边,人也跟着往那个方向走过去。
两个背对他的身影发现亮光是朝着这边来的,骂骂咧咧跑路了。地上好像蜷着个人影,阮程明看不太清。走得近了才发现下面还护着一个,是个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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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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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显然被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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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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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蜷着的人影动了动。
阮程明觉得声音有点耳熟了,是夏遥。
女孩儿还是一直哭,想把夏遥扶起来,不过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最后还是夏遥自己撑着地起来的,还腾出一只手把女孩儿拉起来。
夏遥穿着的就是他今天上课的时候那身衣服,系着一条围巾。阮程明走近了,终于确定自己没有认错人。
看见有人过来,女孩儿显然还在害怕,躲在夏遥身后。手机的亮光晃在夏遥的脸上,他抬起手遮了一下眼睛。
过来的人面目藏在光亮后面,什么都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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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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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声音的时候,亮光灭了,夏遥看清是阮程明,松下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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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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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在他身后的女孩儿一听见是老师,像是终于觉得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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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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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一下哭出声,语无伦次的说了半天,已然没什么逻辑可言。
阮程明还是自己把事件捋出来的。
小姑娘回来的晚,想走近路快点回寝室,不想走大路绕远。结果这边碰着两个人跟着她,在她快到学校的时候终于动手要抢她的包。提包断了一只手柄,拉链挣扎开一半,地上落了几样东西。
阮程明觉得应该好好告诉这些小孩儿,这种力量悬殊极大的境地下,应该直接把钱给了,人先安全了再说。
夏遥路见不平,刚开始还能出手,后来顾着女孩子也是力不从心。虽然没能解救出来,不过多少还是保护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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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这么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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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点半就是公寓的门禁时间了,现在少说也是零点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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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兼职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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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自己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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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照到夏遥脸的时候看见他脸颊青了一块,不知道身上伤的严不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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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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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这样说着,心里想的却是,脸上带伤又晚归,现在去敲宿舍管理员的门,不知道能不能被放进去,肯定不了一番上报批评,没准儿还得背个警告。
这么想着神色就有些沮丧。
阮程明不知道是不是能看见他的神情,想了想,让夏遥跟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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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先把她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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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问那个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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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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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儿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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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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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已经平复了许多,拉了拉夏遥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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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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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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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带着两个学生又折返回去,小女孩儿住在新落成的公寓楼里,应该是大一的小孩儿。把小女孩儿送进楼,少不了对着狐疑的管理员解释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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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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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听见阮程明出来后这样对他说。
刚才还亮着灯的小窗户突然黑了,夜风甚寒,空气倒显得更透彻了。
一路走着,夏遥才开始觉得身上有些疼了,刚才神实在是紧张,所以才没有那么明显的痛感。腹部的疼痛尤其严重,一下一下的钝痛,每一次都恨不能逼着他把胃吐出来。
脚步渐渐落在后面,最后终于弯着腰连站也站不起来。
阮程明刚才就察觉到他放慢的速度,所以听见那声压抑在胸腔里的闷哼的时候,顺势托住了夏遥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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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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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自己的车子在这边的话就好办了。
夏遥的头垂的极低,幅度极弱的摇了摇,喘息声都一下一下的尽是忍耐。根本是连话都说不出来。
他们还没走出学校,路边的灯幽幽的亮着冷色的光,多少能看到一些夏遥的表情。阮程明扶着他站着,腾出一只手按他腹部,感觉到夏遥的手已经吃着劲儿拼命按着那里,一点温度都没有。
尖锐的疼痛持续了半分钟,夏遥觉得这么冷的天自己都要被疼出汗了。好不容易缓和了一些,他试着直了直身子,应该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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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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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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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这回不敢再让夏遥落在他后面了,放慢了脚步,始终保持夏遥在他的视线范围里。
夏遥算是阮成明交流比较多的学生,阮程明从教七年,极少有关系特别亲近的学生,最熟悉的也不过是他带的研究生,不过也仅止于此。
夏遥却是个例外。
平时夏遥多问他一些专业方面的问题,偶尔也聊些日常,尤其这一学期已经过半,他们交集愈多。前些天夏遥还跟他说,他们同屋的同学,已经准备撺掇着夏遥到时候来管他要期末考试的重点了,说是去讨好女朋友用的。
阮程明也是考虑到夏遥现在这幅样子回公寓有些麻烦,他这有方便,自然就用了。不过家里也没什么常备药,他极少生病,有也是过几天自己就痊愈了,更不至于需要应付这种打伤了。他记得小区外面好像有家药店。
果然,药店的应急窗口亮着,里面有人值班。
运气不算坏。
阮程明买了一些消炎药,内服的和外敷的,然后还要了一瓶药油,药店的人跟他说这个伤后二十四小时才能用,阮程明记下了。
进了电梯,夏遥这才觉得自己真的要去阮程明的家里了。
他早先就注意到阮程明的手上很干净,没有婚戒。这让他很高兴。现在,他开始期待阮程明的家是什么样子的。
电梯停在二十三层。
房间里东西不多,简单明了。最显眼的是桌子上摆着的漂亮的两只玻璃杯和半瓶洋酒。
这所房子的感觉和夏遥预想的有些出入,以他对于颜色的敏感度来说,这房子色调冷的有些极端。这种感觉并不契合阮程明,或者说,不契合那个他平常所见到的老师。
不过这屋子最大的亮点却让夏遥喜欢极了。
电视后面的背景墙上,除了放置电视的那一部分,其他地方都做上了书架,满满当当的全是书,客厅靠窗一侧延伸出去的部分摆着一套及简单的工作台,三面都被落地窗包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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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书架看起来好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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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说着就往书架那边去了。这个设计阮程明也喜欢,是起初装修的时候坚持一定要做的细节。效果令他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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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他的卧室里也做了这么一面墙。
阮程明把大衣脱了随手放在沙发上,去厨房接了壶水烧了。房间已经开始供暖了,温度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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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能借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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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在书架角落里发现了一本他一直想找也没找到的书,听见阮程明的脚步声过来了,转过头来询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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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我找了好久也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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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书确实是阮程明早些年囤起来的了,近期在看的都在卧室的书架上,或者顺手可以拿到的方便的地方,那种角落里的,他都快不记得是些什么了。
得到肯定的答复,夏遥小心的把书抽出来,然后塞进自己书包里。这时候才觉得有些热了,脱下外套直接放在了一进门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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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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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说没事的,不过夏遥依然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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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会儿用洗衣机洗了吧,有烘干,明天就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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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捡起他的外套和围巾放进洗手间外面的脏衣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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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洗个澡,出来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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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一边就进卧室准备给夏遥找替换的衣物。突然想起来不知道夏遥现在还疼不疼,会不会影响行动,便又探了半个身子出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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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可以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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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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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外面的有两件浴袍,一件自己常穿,一件是叶芜来的时候穿的。柜子里还着一件,那是小半年前阮程辰在他这里借住的时候穿过。阮程辰走了,他就把它起来了。
最后还是拿了柜子里的那一件,阮程辰多半不会再来他这里了。
又拿了一条洗好备用的新的内衣。夏遥身量和他差不了多少,应该合适。直接把衣物放进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水烧开了。
阮程明在壁柜里重新取了一只玻璃杯,冲洗了一遍后倒了开水在里面,然后递给夏遥。自己则拿着桌上的杯子,打开冰箱放了几块冰进去,然后倒了点酒在里面,浅浅一个杯底,颜色淡淡的。
夏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杯子,和桌子上的那两个一样。不知道桌上的另一只杯子是谁的,他心里忍不住这样揣摩着。
他被人欺在地上拳打脚踢,模样很有些狼狈。房间是地暖,微热。水还烫着不能入口,索性夏遥就先去洗澡了。进洗手间之前便将衣服都脱在外面和他的外套围巾放在一处,只留了一件贴身的进去。
阮程明坐在沙发上的位置,刚好能看见夏遥的后背,青青紫紫的伤痕有点多。想到刚才夏遥是把那姑娘挡在身子前面的,自然后背就是重灾区了。
不一会儿传来水声,阮程明喝掉杯子里的酒,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
整个人都被热水浇透之后,夏遥才又感觉到身上的痛楚,刚才都没什么感觉了,还以为不太严重。小腹一片青紫,夏遥努力回忆了一下,应该是一开始被一脚踢到这里才倒在地上的。刚才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脸上也有这么一片,其他的就还算好,都是些小范围的。
他从小到大身上从未有过这样的伤痕,顶多磕磕碰碰,最严重也不过蹭破点儿皮,还挨了一针破伤风。
洗手间的门是一整面磨砂的推拉玻璃,有一些不磨砂的花纹,起初能看到一点儿外面的东西,然后也被热气蒙住了。
夏遥裹着浴袍出来,头发湿答答地往下淌着水。
阮程明见他出来之后又抱着衣服进去了,不一会儿洗衣机传来响动,夏遥出来了。被热水一蒸,脸上的淤青显得更明显。
其实夏遥的脸算是阮程明偏爱的样子,但是阮程明知道,自己早就过了那个因为各种简单的理由就能乱来的年纪了。然而,只是一个阮程辰,就已经让他所有的自律都显得那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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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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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程明被夏遥的声音拉回神来,夏遥用温了的水把药咽下去,还是觉得小腹上那片青紫疼的有点厉害,不知道睡一觉起来会不会好。
阮程明正在给他后背上的伤痕涂药,浴袍退在腰际,夏遥说不得的就有些心猿意马,药膏虽然是凉的,可是阮程明的手无异于在他身上点火。这么近的距离,夏遥很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有什么吓人的反应。
是以忍得有些辛苦。
身上都伤成这样了,心里头还藏着这些心思的自己,让夏遥都有些唾弃了。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腹部的痛处上来,努力忽视背后的触感。
阮程明在涂到靠近腰侧的伤痕时,感觉到夏遥的身子绷了绷,最后没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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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痒,不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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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真的一点手都下不去,只要一碰到,夏遥就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牵动脸上的伤口,结果又疼的吸气。
所幸那片伤的不严重,不管也就不管了。剩下的地方夏遥坚持自己可以够到,一定要自己来。
因为怕浴衣蹭掉背上刚上完的药,所以夏遥也不能把衣服穿回来。自己有一下没一下的在胸口涂着,并没有觉得比刚才好多少。
阮程明就在一边看着他,偶尔有他看顾不到的地方,还会上手帮他一下。
腹部的伤口好像变成了助攻,疼痛也像是催化剂,蒙蔽了他能够用来控制自己的神经。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土崩瓦解了。
怎么办。
夏遥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三个字。
第4章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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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我自己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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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夏遥这样说,阮程明停下手上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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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你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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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起身走到冰箱那边去装冰袋,夏遥脸上的伤应该需要冷敷一下。他明显听到自己起来以后夏遥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敏感如他,刚才就已经发现夏遥有些不受控的反应了。也是因为察觉到夏遥的忍耐,他也就并不说破。
冰块放在手上有些冷,阮程明想着等下还要再找一条毛巾包起来才行。
夏遥已经把浴袍系好坐在沙发里了,阮程明自然不会再提醒他小心涂好的药膏被蹭掉。现在这种情况,装装糊涂还能糊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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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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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坐在沙发上自下而上看他,比平时都要认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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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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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我可能是真的喜欢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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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遥的想法和自己实在大相庭径,看样子是非要说明白的,这让阮程明有些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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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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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时候直视夏遥,想要把他的眼神逼退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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