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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勿撩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言祁
思及此,卿姒颇为自得地赏了自己一块绿豆糕,止歌躺在树枝的另一端,见卿姒如此愉悦,亦赏了自己一块绿豆糕。
二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等日落西山,等到月上中天了骊夭也没来,却把嘴皮都嗑痛了。
止歌沮丧道:“姒姐姐,骊夭是不是不来了?”
卿姒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怕骊夭发现破绽,她还特地叫长欤亥时之前别回宫,骊夭没理由不来啊?
难道信被风吹走了?抑或是被婢女当作废纸给扔了?
正如是想着,她眼尖地发现一个身影正向此处行来,看那身形,应是位婀娜女子无误。
卿姒心下暗喜,连忙朝止歌道:“快把瓜子壳都起来,别到时候掉下去了,等她一站到树下,我们就提着麻袋跳下去将她兜头罩住,届时任你为所欲为。”
止歌眼冒金光地连连点头,手忙脚乱地将吃食废渣都围做一团,用布袋子揽了。
眼看着骊夭走到她们藏身的树枝下,止歌正欲激动地往下跳,卿姒却横伸一手拉住了她。
那不是骊夭,而是……玖。
她头上戴的步摇,卿姒识得,昨日玖来自己寝殿中送糕点时,戴的也是那只。
这个玖很是奇怪,自从卿姒吃了第一次她送来的糕点之后,她几乎每日都会来送,有时送完即走,有时却会坐下来与卿姒寒暄几句。
卿姒摸不清她的来意,便不怎么想承她的情了,她送来的糕点也未动过,但她却依旧乐此不疲。
为何她会来这里?卿姒心下疑惑,自己应该没有送错信吧?难道她是来替骊夭把风的?倒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从表面上看来,骊夭还挺信任她的。
止歌睁着诧异的眸子看向卿姒,眼中满是不解。卿姒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又给她加了一道仙罩,掩了周身仙气,止歌灵力低微,若非如此,怕是极容易被察觉。
玖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夜色掩映下,一只黑豹驮着一名男子行来,那男子踉踉跄跄地下了地,行动看上去极为不便。
“怎么这么晚?”玖略有不满。
“我的伤还未完全愈合。”男子声音虚弱,气息不稳,正是魔族的二殿下宴卢。
玖突然轻笑一声,声音恢复了往日柔媚,调笑道:“伤还没好,就急着跑来找我兴师问罪?”
宴卢黑着脸,并未言语。
玖的手抚上他的脸,从眉间至唇上,一寸一寸,极尽销魂,她的手在宴卢唇上流连,倾身在他耳边呵了一口气,故作伤心地问:“怎么,你舍不得她啊?”
宴卢垂眸,一把挥开她的手,隐忍怒意道:“我留着她还有大用处,你杀她之前都不说先与我商量下吗!”
玖冷笑一声:“你的事又何时与我商量过?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大殿下喜欢的人就是她。”
“你果真喜欢大哥。”宴卢同样冷笑一声。
“不,不,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玖突然笑得风情万种,“我只是要他……参加不了朝乌盛赛。”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凌厉的声音在夜晚寒风中更显凄然。
宴卢皱了皱眉:“你是翼遥亲自教出来的,虽说大哥是上届的夺魁者,可你未必不能赢他。”
玖神色淡然,眉目中难得有几分正色,她挑眉道:“我既要参加,便要保证万无一失。”
宴卢没说话。
玖上下打量他一圈,突然笑道:“我都忘了关心二殿下,这一身伤……是从哪儿弄的呀?”
宴卢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依旧沉默着。
玖轻轻“哼”了一声。
宴卢面色不怎么好,语气也有几分冷淡:“我不管你的事,你也别来管我的事。”
玖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反问道:“哦?我什么事?”
宴卢俯身,将脸凑近她的,直直地看着那双妖媚的眼睛,轻声道:“你那点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了,天天往上神的寝宫跑,是个什么意思?”
玖也不退开,任由宴卢的鼻息喷洒在自己脸上,她的语调更慢,一字一句道:“你管不着。”
宴卢直起身:“所以说,我的事你也别管。”
话毕,他转身便走,坐上黑豹后一路行远。
他二人走后许久,卿姒仍有些缓不过神来。
止歌推她:“姒姐姐,你怎么了?”
卿姒摇摇头。
止歌心情十分低落:“看来今天是等不到骊夭了,还白白听那两个人说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
卿姒也没什么兴趣再玩这“守株待兔”的游戏,正欲跳下树,忽闻止歌一声低呼:“又有人来了!姒姐姐,你快坐好。”
等到来人站在树下,止歌忙给卿姒使眼色,却发觉她在走神,止歌张开五指在她面前晃了晃,又给她比口型:“快啊,姒姐姐!”
卿姒后知后觉地捏住麻袋边缘,口朝下,纵身跳落之时刚好将骊夭的头罩住。止歌兴奋之余,骑坐在骊夭身上便开始死命地挥拳头,麻袋里传来呜呜咽咽的抽泣声和求饶声。
卿姒原本只是站在一旁观看,可听这声音愈来愈不对劲,她打断止歌,蹲下身来一把掀起麻袋,麻袋后藏着一张鼻青脸肿双眼通红的小脸儿,眼见着都这副惨样儿了,卿姒也认出来她不是骊夭,而是骊夭身边的婢女。
她皱眉:“怎么是你?”
婢女被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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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冒金星,神智不清,只知道嘟嘟囔囔哭哭丧丧地说:“公主让我传话给公子,夜寒露重,荒郊野地,不便行事,还请公子移步公主寝殿,共续良缘。”
行事?行什么事?
卿姒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这骊夭公主还真是无时无刻不放弃可以在床上做的事啊。
止歌打错了人,十分愧疚,虽说骊夭身边的这个婢女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她只是想教训教训骊夭而已,不愿伤己她人,当下略微委屈地道:“姒姐姐,现在怎么办啊?”
卿姒一掌劈在婢女颈后,将她打晕了又用麻袋套上,扔在来时的路上,做出一番半路被人袭击的样子,反正骊夭仇家如此之多,想打她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想打她的心也不是一天两天,怎么着也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即便怀疑到自己头上,她也拿不出证据。
做完这一切,二人也没什么多余的兴致了,蔫蔫地回了宫,打算睡个不死不休。
将将踏入院中,卿姒便见石凳之上一袭玄色身影,疏朗清隽,犹是惊鸿一瞥。
慕泽头也没回,只道:“不是让你早些回来吗,怎么这么晚?”
卿姒拖着步子走过去,在慕泽对面懒懒地坐下,两手托腮看向他手里捣鼓着的一个玩意儿。
那是一枝绿色的藤蔓,根茎偏细,叶绿如珠,在莹白修长的指间穿梭,色对比之盛直叫人移不开眼睛。
慕泽正往其上点缀一些微粒之小的石子,那石子本无光,却在陷入藤身时骤现蓝,不过片刻,又回归沉寂。他的动作不停,便有此起彼伏的蓝光接连闪烁,像流星划过的霓虹,一闪而逝,灼灼生辉。
“这是什么?”卿姒不好奇,她对这种外表引人的宝物珍奇一向没什么抵抗力。
慕泽动作悠然,语调清闲:“这是荧流星石。”
卿姒指着藤蔓:“我是说,这是什么?”
慕泽微抬眼眸,轻飘飘地看了她一眼:“这是我做的手环。”
“送给我的吗?”卿姒已经顾不上脸皮,丝毫难掩对其的渴望。
慕泽已经将手环做好,藤蔓之上嵌了无数的荧流星石,光芒耀目,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一瞬起又一瞬灭,蓝绿辉映,好不艳异。
“本来是打算给你的,但……”慕泽话还未说完,卿姒便将手伸了过去,慕泽好笑地看着她,静默不语。
卿姒面色纠结了一瞬,好脾气地道:“路上突发意外,我不是故意晚归的。”
慕泽闻言,也不做反应,却言及他事:“想不想知道,这个石头是在何处寻来的?”
第33章圻渊探星
卿姒以往贪玩,为了观一处奇景寻一道美食,可以历千辛万险,只为得偿所愿。
只有当你遥立于险峻奇峰之巅,醉卧于十里花海之田,你才会明白,这世间的一切美好都能为你敞开,只要你心之向往,行之实践。
她坐于?疏之上,马蹄飞扬,奔月而行。清爽微凉的夜风从指尖掠过,身后之人的一缕发丝擦过脸颊,惹得人心生痒意。
她将发丝拨下,悄然往前移了半分,望着凄冷的月亮叹道:“上神,还没到吗?”
慕泽驭驶?疏向下行去,跨入一道深渊,面上不动声色:“到了。”
卿姒埋头一看,只见深渊之底一片蓝海,闪着粼粼波光,耀眼夺目。她心头一悸,连忙往后移了移,直到背靠着一方温暖有力的胸膛,这才稍稍安心,她后知后觉道:“上神,我最近做了什么让你不悦的事吗?”
“挺多的,你指的是哪一件?”慕泽沉吟半晌,轻飘飘地冒出一句。
卿姒不敢埋头,只死死的抓住?疏头上的那只金角,语调颤抖道:“我都认错!”
慕泽愣了一瞬,不解为何卿姒今日竟如此“识趣”,他仔细地瞧了她半晌,又垂眸看了看深渊底部,眼中划过一丝了然,轻笑一声道:“坐稳了,掉下去可……”
话未说完,卿姒便又瑟缩了一下。
慕泽看着她的手,淡然道:“你抱着它不如抱我,起码,我不会让你摔下去。”
“我不敢转身。”卿姒快速地答。
话音刚落,一双白皙修长的手便搂住了她的腰,微微用力,明明他的指尖是冰凉的,可卿姒竟觉腰上的皮肤被火灼烫,虽生涩别扭,却也让她不那么恐惧。
“危难”关头,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任由慕泽抱着自己。可,这头坐骑怎么越来越往下落了?
她内心惊恐又起,缩在慕泽怀里,不禁出口制止:“上神……”
还未等她说完,?疏便开始极速下坠,如一道流星,直欲落地。卿姒慌乱之中连忙转身,手脚并用地吊在慕泽身上,头缩在他怀里,眼睛紧紧闭着。
耳畔风声呼啸,片刻之后又归于平静,?疏已然落地,可卿姒却浑然不觉,依旧抱着慕泽。慕泽手也未动,还是置于她的腰间,并未出声提醒她。
卿姒头脑渐渐清醒过来,并无自己想象中的潮湿幽暗,她抬起头,眼珠子向左右转了转,又向下转去,低呼一声尴尬地回手。
慕泽被推开后也并无不悦,只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袖袍。卿姒于尴尬之中反思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你戏弄我!”
慕泽一脸无辜:“我戏弄你什么了?”
卿姒哑口无言,慕泽并未亲口说这深渊底下是幽蓝的冰海,是她自己误会了,可慕泽也未提醒她,还一味地误导她。
她虽心有不甘,却也自知理亏,也不欲多言,打量四周,只见山石嶙峋,奇峰罗列,皆透着幽幽蓝光,高处看来,就像一片幽深无底的海,也难怪她会认错。
“这是哪里?”卿姒出声问道。
慕泽轻启薄唇,淡然吐出二字:“圻渊。”
“圻渊?”卿姒重复道,她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可此地既有如此奇景,又怎会寂寂无闻?
慕泽看出她的疑惑,问:“你可曾听闻,魔族中人最擅锻造法器这个说法?”
卿姒颔首,这些日子在魔界,街头巷尾传得最多的一句话便是“魔族中擅造绝世法器者众,众中又以大殿下北为尤”,也难怪魔君会将溢玢琴弦交由北打造。
慕泽背靠着一块平坦的石块,娓娓道来:“若论锻造之术,雷泽神族与魔族其实不相上下,可有圻渊之中的荧流星石相助,魔族如虎添翼,自当鼎盛。荧流星石乃天助奇石,用于打铁磨剑有无上妙处。最重要的是,自古神兵皆有魂,而荧流星石,可以唤魂。”
卿姒听得入迷,亦与慕泽一同靠在石块上,听他细说。
“圻渊乃天地初开之时,女娲造世的一处纰漏,上一届的魔君知晓这个妙地,自然是要仔细藏匿起来,又怎会公之于众,让众人皆来抢夺这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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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星石。”
卿姒不解:“为何说是造世的纰漏?”
慕泽望向天际,微抬下巴,示意她看过去。
漆黑的夜幕划过道道流星,在黑布上浓墨重,或轻或淡地描摹着,流星入世后,本该无迹,可它们却朝着圻渊直直坠落。
“圻渊对流星有着不可诉的吸引力,流星坠落后,会击打于山石之上,而山石亦会反射流星,直到三十六日后,流星微弱无光之时,才会罢休,这,便是荧流星石的来历。”
慕泽说话间,卿姒亲眼目睹一颗流星掉落后坠于山石之上,擦出零星耀眼蓝光,而山石又转瞬将流星弹射出去,落于另一块山石之上。如此一来,循环往复,这山底竟有无数道蓝光闪现,明明灭灭,忽闪忽暗,此等梦幻美景,卿姒是从未见过,不知不觉间竟看得有几分痴迷。
慕泽转头看向她,白衣翩然似清羽,乌墨长发垂及腰,皓腕凝霜雪,光润玉颜,唇若丹霞,眼似秋波。
她整个人立于这绝世美景之中,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他从来不为美色所惑。
却也从来,抵抗不了她的美色。
卿姒看的正入迷,忽觉一道阴影袭来,有人将她抵在山石上,背紧贴着壁沿,他的一只手撑在她耳畔,眼眸牢牢地注视着她。
“上神……”尾音未落,唇便被人含在嘴里,卿姒大脑一片空白,恍惚间,一条软腻湿滑之物抵入唇中,引着她共舞翩跹。
卿姒神思不清,只憋得脸愈来愈烫,难以呼吸,正承受不住几欲晕倒之时,舌尖传来一阵疼痛之感,令她立时清醒过来,清醒的同时带来几丝隐隐的愤怒。
慕泽竟然咬自己?!
卿姒气的不行,平日里打不过他,不得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也就罢了,可他竟还得寸进尺咬她的舌头?
此事绝不能屈服,卿姒如是想着,狠狠地将慕泽的舌头卷着推回他的嘴里,继而在他的唇齿间一阵激烈地搜刮,末了,还在他的舌尖上咬了下,以示威严。
慕泽轻颤一下,在卿姒正欲退出之时,一手按向她的后脑,又将她推了回来,继而吻得更加深入,直欲掠夺她的每一寸呼吸。
卿姒身子一软,就要滑落,慕泽腾出一只手来搂住她,慢慢放轻了力道,在她的唇上一啄一啄的,如蜻蜓点水般轻柔,最后,还意犹未尽地在她唇上舔了一下,这才作罢。
神思回复,卿姒脑中逐渐清明,身子却还是软的,她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指向慕泽,控诉道:“你你你……你占我便宜!”
慕泽的眸子很亮,比星子更甚,他语气十分诚恳,面上却毫无愧色,不紧不慢地道:“抱歉,一时没忍住……我把手链送给你。”
话毕,不等卿姒回答,便将嵌着荧流星石的藤蔓手环戴在她举起的那只手上,观摩一番后,赞赏道:“很漂亮。”
卿姒不买他的账,依旧恶狠狠地道:“你别以为这样就算了!”
这次不怎么好糊弄了啊,慕泽暗自想着。
他偏头仔细地瞧了她一会儿,见她明眸善睐,绛唇映日,比方才更加红润,忍不住还想倾身再来一回,却暗暗警告自己,要循序渐进,见好就。
他斟酌片刻,道:“明日……不用你做饭了?”
卿姒面上一红,划过一丝羞愧,手抖得愈发厉害:“你你你……”
慕泽面色一转,忽而忆起一事,意味深长道:“你不是也占过我便宜吗,我们抵平了。”
“我什么时候……”声音戛然而止,他说的是盗月桂花瓣那次?卿姒显然难以接受这个说辞,却也找不到其他更好的理由,不有些泄气。
泄气之余,她又十分冷静地唤来玄鸟,小黑许久未见她,一人一鸟久别重逢,自然不了亲昵一番。
亲昵之后,她直接乘着小黑飞出圻渊,也不管慕泽,但她知道,慕泽一直跟在她身后。
玄鸟飞入王宫,在卿姒的寝殿之上徘徊,她却没立马下去,只因见着宫门口上演着一出好戏。
清冷月光洒落在地,以宫门口为起始,寻着光斑向右行数十步,森森宫墙之下,一位紫衣男子正抱着一名女子吻得如火如荼,那场景的熟悉度令卿姒不由得面红耳赤,她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无奈只能趴在小黑背上数星星。
看了一会儿,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男子不正是那个风流浪荡的二殿下吗?他怀里的女子又是谁?应该不是玖,他们两个没道理在她的宫门前热吻吧?
卿姒再定睛一看,这一看便了不得了,宴卢怀里的女子不是灵蔻公主吗?见她满脸泪痕,握紧拳头的隐忍样子,明显是被强迫的嘛。
没想到宴卢被教训了一顿后依旧是这副德行,定是见灵蔻柔弱可欺,这才动了念头。若灵蔻公主在魔界失了清白,这可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的。
卿姒驭驶小黑悄然飞至宴卢身后,她依旧趴着,形容极其慵懒,随意地轻叫了声:“喂!”
宴卢听见声音,浑身颤抖了一下,他放开灵蔻,极慢地转头看去,卿姒笑得正灿烂,如三月桃花,灼灼芬华。
宴卢瞳孔一缩,身形一抖,屁滚尿流地遁了。
第34章芳漪初现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古人诚不欺我。
卿姒如是想着,脑中又跳出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她真是怕极了这位灵蔻公主,此番若是被她缠上,定要来个倾诉衷肠聊表心意,哭哭唧唧,再唧唧歪歪,不折腾自己一晚上,怕是不肯罢休。
卿姒趴在小黑背上,无视灵蔻泪眼婆娑的可怜模样,她快速地说道:“区区小事,灵蔻公主就不用放在心上啦,我今日累得很,先回房睡了,你也快些回去吧。”
话毕,小黑于一瞬之间将她送至房门口,卿姒利落下地,快速开门闪入其中,又“啪嗒”一声关上门,顺便上了一道锁。
嗯,天下太平,可喜可贺。
世界如此美好。
灵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委屈地吸了吸鼻子,正欲回宫之时,却见慕泽飘然落地,风仪玉立,目不斜视地朝宫门内走,像是完全没看见她似的。
灵蔻快速地拭了拭颊边的泪珠,上前几步,敛衽为礼,轻柔道:“妾谢过上神。”
慕泽脚步一顿,略有不解:“因何事谢我?”
灵蔻见慕泽为自己停留,心下一喜,忙道:“谢上神相救之恩。”
慕泽眼见着卿姒房中的烛火熄灭,这才道:“我记得……你上回似乎已经谢过了。”
灵蔻又上前几步,目光柔软:“妾谢的是上神此次的搭救之恩。”
“此次并非我救的你。”慕泽向院中行去,脚步不疾不徐,忽而想起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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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一顿,又道,“上次也是。”
话毕,径直朝屋内走去。
灵蔻呆立在原地,一脸茫然,什么叫“上次也是”?
翌日。
卿姒从暖和的被窝里探出一个头来,一瞬间有种天地已变的错觉,要按往常这个时候,她正在厨房里灰头土脸满身油污的做早膳,哪里能像现在这么得闲。
她叹了一叹,顷刻,又叹了一叹。
这第一叹是感慨她一世英名却落得个如此悲惨下场,这第二叹则是感慨她为了摆脱此境遇不得不出卖色相,且还有可能会出卖第二次。
昨夜她为了摆脱灵蔻而说的那番话确然不假,昨日之事大都发生的猝不及防,实在令人劳心伤神。
她抬起右手,莹绿的藤蔓缠绕在纤白细嫩的手腕之上,交相辉映,栩栩如生。她将手链从右手取下,转而戴于左手之上,轻轻晃动手腕,莹流星石蓝光闪现,好不耀眼。
“醒了便起来用饭吧。”
房间里骤然响起慕泽的声音,卿姒心下一悸,慌忙朝四周探去,未见到人影,想来他用的是密音传耳之术,一颗吊起的心慢慢落下,落到一半,又陡然升起,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醒了的?
待卿姒梳洗打扮完,推门而出之时,见慕泽已经坐于院中,石桌之上还摆了好些菜肴,道道皆是雕蚶镂蛤,膏梁锦绣,令人食指大动。她就不明白了,厨房里明明有如此多厨艺湛的厨娘,为何慕泽非得稀罕她那要卖相没卖相,要口味没口味的“家常便饭”啊?难道他是以折磨自己为兴趣?或是他味觉失灵?
“过来呀。”慕泽见她一个人站在门口神游天外,不禁出声提醒。
卿姒拖着步子走过去坐下,无论如何,只要不做饭,今日依旧是美好而光明的一天。
慕泽打量了她一圈,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怎么换了一只手?”
“右手不方便,容易磕到碰到,那可就……”声音戛然而止,卿姒倏尔反应过来,这样说岂不是显得她很在乎这条手链?那她昨夜的依依不饶不就显得有些不知好歹吗?
“那可就什么?”慕泽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卿姒干笑一声,含糊道:“那可就不值钱了。”
慕泽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半晌,不说话。
卿姒不甘示弱,亦回视他。
两人就这样在早膳时间“含情脉脉”地对视了半晌,若其中一位主角不是卿姒,若她又有幸偶遇此番景象,那她一定会轻嗤一声,这两人真是大早上闲得没事干……
卿姒看的眼睛有些酸胀,恍惚中瞥见天边有一道金光闪现,她垂眸揉了揉眼睛,丝毫未注意到慕泽陡变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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