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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帝那炼丹的闺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少地瓜
井溶微微挑了挑嘴角,“累了吧。”
“不累不累,”顾陌城将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一面努力做着伸展运动显示自己的活力,一面说,“师兄都不累,我又怎么会累呢?”
“哦,”井溶点点头,面不改色的说,“但是我累了。”
顾陌城:“……”
最后,两人还是先去客户预约好的酒店吃了午饭,又睡了大半个小时的午觉,这才不紧不慢的坐了来接的车,前往真正的目的地。
师门铁律之一: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所以无论什么时候,饿了就吃,困了就睡!
这次的客户叫沈霁是个很厉害的导演,前年和去年连续两次荣获国内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名下的片子在国际上也是颇有名气,备受好评。
他早年的家庭条件不太好,出道很早,十六七岁就已经跟着在剧组里面跑腿儿了,后来半自学半拜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严格说来,从前年开始的风光,算是沈霁的第二春。
现年49岁的他曾在38岁的时候达到过事业巅峰,走到哪儿都被尊称一声沈爷,旗下还开了影视公司,一时间风头无两。
可许是太过招摇,他一个不小心就犯了小人,祸事接连发生:影片母带外泄、投资失败、一手捧红的腕儿先后叛变,因为朋友义气替人作保的房子也被强制执行拍卖,公司也破产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
说老实话,他遭遇的这些事儿,若放到旁人身上,哪怕有一件就够死透的了,可偏偏都一股脑落到了他身上!当时圈里圈外的人都以为他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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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的几年,从巅峰跌落深渊的沈霁结结实实过了几年生不如死的日子,昔日挥金如土的他沦落为只能依靠朋友的接济过活,连一贯娇养着的太太也偷偷出去打零工贴补家用。
苦,但却也获良多,至少看明白了谁是真哥儿们,谁是臭不要脸的。
然后一直到他44岁那年,已经走投无路的沈霁不知从哪儿挖到一块宝,凭借倾家荡产拍出来的一部小成本文艺片一举拿下国际金花节最佳导演奖和最佳编辑提名,毅然决然的重新杀回娱乐圈。
可杀回来是杀回来了,能不能持久,谁也不敢说。
要知道那个时候沈霁已经从娱乐圈消失了足足六年之久,六年,放在任何一个地方都是相当漫长的一段时间,更不要说在更新换代如此之快的娱乐圈,几乎是一代艺人新旧交替结束。
再说点儿扎心的,如今的电影市场看的大都是票房和号召力,而一提到这两项,人们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商业片。哪怕文艺片曾轰动一时,除非取得顶级商业片的票房,否则最有可能遭受的待遇也不过是被人遗忘到角落。
名声?名声也不当饭吃呀!
然后就是井溶下山,碰见了正在苦苦挣扎的沈霁,前者不动声色的观察了几天之后,终得出潜龙在渊的卦象,若得人相助,便可飞龙在天,成就终身事业,大富大贵!
因此井溶才决定出手相助,果然帮沈霁绕过几次小灾,直接一飞冲天。
所以说,不管是沈霁对井溶,还是井溶对沈霁,彼此都是非常特殊的存在。
如果不是这样,井溶根本不可能为了某个客户一句话就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怎么也得先三顾茅庐再看心情。
沈霁是个痛快人,虽然在娱乐圈起起伏伏,可仍旧坚持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宗旨,这一点在他新购入的豪宅上就能看出来。
宅子很大,严格说来,是座园林。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进了院子九曲十八拐的,没个熟人带路绝对得迷路。
井溶穿着件灰色隐云纹的长袍,领口袖口都细细密密的滚了溜光水滑的皮毛;顾陌城上面穿着烟灰紫绣梅花的棉袄,下面套着同系列的棉裙,缎子似的乌鸦黑发安静淌在背后,行走间流水也似。
师兄妹两个就这么行走在园林中,真是无比的契合。
好吃好喝的养了几天,顾陌城的脸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莹润细腻起来,衬着柔软的兔毛领子,倒也真是应了那个成语:粉雕玉琢。
两个人刚进门没几步,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人就脚底生风的迎了出来,“哈哈,老弟,可把你盼来了,望眼欲穿呐,你们一路上辛苦!”
看着来人,井溶脸上也多少有了点笑模样,远不像对待王老板之流那么敷衍,看出来也是真心欢喜。
“沈哥。”
说话间沈霁已经到了跟前,他一眼就看到俏生生站在旁边的顾陌城,当即一拍巴掌,“这就是小师妹了,对吧,你们俩真像是一个门里出来的。”
井溶轻飘飘的笑了下,“你的消息倒灵通。”
沈霁做了个请的手势,边走边说,“有王大喇叭吆喝着,圈里的人都知道了。”
他也不冷落顾陌城,时不时的还会帮忙介绍,还问呢,“我这园子怎么样?”
顾陌城扫了圈,很诚实的回答,“很好。”
确实好看,既叫人住的舒服,暗中又合乎天理之道,时候久了,人的家庭和睦、事业顺遂;而院中动植物则越加生机勃勃,乃是两得益的事儿。
沈霁显然对她的回答很是受用,又笑起来,同时非常豪爽地说,“老弟的妹子就是我的妹子,想在这里住多久就住多久,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哥哥帮忙的,尽管开口!”
顾陌城下意识的看向井溶,见他冲自己点头,知道这真是自己人,就笑了,“好。”
不过这么一来,她原本在车上想的宰人计划,就不好意思实施了呀……
沈霁本来就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卷土重来之后更是觉得世事无常、人生苦短,就更是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了。
推门进来,一水儿的檀木家具,墙上、架子上更是有不少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字画和摆件。
不过他显然挺有品位,东西虽多,却不显得杂乱,该有的地方有,不该有的地方绝对没有。
落座之后,沈霁让人上了几个干湿果盘,又非常和气的对顾陌城说:“妹子想吃什么,尽管说。”
后者憨憨一笑,捏了个碧根果挺稀罕的瞅,“我刚下山呢,什么都不懂。”
沈霁又笑开了,对井溶说,“小师妹的个性正经好,实在!”
井溶但笑而不语,心道你是没见她混的时候,儿时撵着狗满山跑的事儿他可还历历在目呢。
顾陌城自己没数,井溶平时也不好这些东西,沈霁就打发人去外面买,“去找最好的糕点屋,问问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们都喜欢吃什么,一样买点儿回来。”
吩咐完了,他又亲自去柜子里拿出个茶罐,“我托人弄得好茶叶,就等你来喝。”
说完,就有模有样的泡开了。
泡好之后,他先递给顾陌城,还很体贴的说明,“红茶,小姑娘喝也好,要加奶么?”
顾陌城摇头,“不用麻烦了。”
茶汤入口,唇齿留香。
茶喝了两盏,沈霁终于进入正题。
“我怀疑园子里有人给动了手脚,想请你再给帮忙看看。”
第十三章
这片宅子刚购入时,沈霁就请井溶给布置了,可最近几天他总觉得似乎有哪里怪怪的,可具体又说不上来,只好再次劳动井溶。
井溶听后沉思片刻,又问,“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没有?”
沈霁摸摸下巴,想了半天,迟疑道:“睡不好,算不算?”
井溶点头,“自然是算的,做噩梦吗?”
沈霁呵呵几声,搓了搓手,很是感慨地道:“说起来不怕你们笑话,我个大老爷们儿的,最近还真是让梦给吓得够呛。”
他是典型的北方大汉,将近一米九的个头儿,一百八十多斤,身材高大魁梧,胆魄见识惊人,圈内外闻名。如今他说自己被梦吓到,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天天晚上一闭眼,不是让人追杀就是掉进妖窝,各种真实至极的血腥紧张,是个人都够呛。这样连着几天下来,他根本没办法休息,总觉得走到哪儿都有什么东西跟着,整个人的神都有些萎靡了。
井溶又问了几个问题,最后点点头,基本上有数了。
无意中瞥见顾陌城抱着块奶酪芝士蛋糕吃的不亦乐乎,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陌城与我所擅长的不同,机会难得,还是先让她看看的好。”
听到有人点了自己的名,正被口中的绝妙滋味美得魂飞魄散的顾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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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赶紧擦擦嘴,正襟危坐起来,“什么事?”
望闻问切顺便相面又算了八字之后,她的表情就变得极其微妙,然后眼神示意自家师兄:你早知道?
井溶轻轻一挑眉:儿女缘浅,若是能救就救上一救,若是不能,那也就算了,命该如此。
见他们师兄妹两个“眉来眼去”,沈霁不由的出声打趣,“呦,这是当我不存在呢?”
顾陌城的脸刷的红了大半边,清清嗓子,故作镇定的问,“沈哥,您有媳妇么?”
沈霁完全没想到她张口就问这么那啥的问题,愣了下才点点头,“咳,有。”
沈霁为人仗义,难得的是还比较正派,从不乱搞。他跟太太是大学校友,两人感情一直很好,在沈霁事业的低谷期,女方一直都不离不弃。他也曾亲口承认过,如果不是有太太的支持,如果不是真心热爱导演事业,他早就出家去了。
顾陌城就这么顶着一张红扑扑的小脸儿,一本正经的问着跟她的年龄完全不相符的问题,“有孩子吗?”
沈霁脸色一暗,也顾不上什么羞臊,当即摇头。
两个人结婚很多年了都没有孩子,去医院检查也没有问题,都成心病了……
这次之所以在这儿买了座园林,也是考虑到环境好,想让太太过来放松。
顾陌城微微叹了口气,思来想去,还是选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你身体无恙,只是儿女缘浅。”
人活一世,不可能事事顺心,像沈霁这样的,就属于事业成功、爱情顺达,但很可能,没有后代。
沈霁也算心胸开阔,当即笑了笑,刚要说知足常乐,却听对面的小姑娘一脸平静的说,“这样吧,回去之后我给你制一副丹,你吃吃看。”
唉,人家真心待自己和师兄,她还是送吧,毕竟不孕不育什么的,对一个中年老男人来说也是挺致命的打击。不说老了之后膝下荒凉,就是这万贯家财可传给谁呢?
听了这话,沈霁老半天没回过神来,终于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之后,又转头去看井溶,一脸的恍惚,“啥,啥意思?”
井溶非常含蓄的弯了弯唇角,端起茶杯来抿了抿,“就是那个意思吧。”
沈霁:“……”
毕竟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丫头突然跟你说,哎呀困扰你大半辈子的不孕不育症人家刚好能治哦什么的,冲击力略大啊。
可想想井溶本身玄而又玄的能耐,这姑娘又是跟他师出同门,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了。
顾陌城又提醒道:“不过,你和太太年纪都偏大了,若要孩子,风险比较大。以一年为限,若一年还没动静,就只好放弃了。”
沈霁自然不必说,今年都快五十了。他太太倒是比他小八岁,可也四十一岁,绝对的高龄产妇!
沈霁和太太那是神上的伴侣,灵魂上的爱人,这些话都不用顾陌城特别提醒,当即郑重点头,“您说的是。”
顿了顿又道,“要不回头我先让我太太去医院检查一下?”
他跟太太是都很迫切的想要个孩子没错,可到底年纪大了,假如想完成这个心愿就意味着让太太冒着天大的风险,那么他宁肯两个人过一辈子!
听了这话,顾陌城对他的印象更好了,“那最好不过。”
原本只是想请井溶来检查问题,冷不丁却又接了这么个巨大的糖衣炮弹,沈霁顿时就有点晕乎,一整天都是喜气盈腮。
要是没什么问题的话就试试!
成了固然好,不成,他们也就能彻底死心了!
冷不丁就叫人把压在心口多年的大石头搬走了,沈霁就觉得现在自己简直能上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这俩人好了。
想了下顾陌城的年纪,他就笑着说:“年底我有部片子要开机,一堆人凑一块儿拍戏,可有意思了,过来玩儿不?喜欢的话咱就拿个角色,没准儿回头还能冲个新人奖什么的呢!”
顾陌城惊讶极了,本能的去看井溶。井溶却只是笑,“你自己做主。”
娱乐圈虽然乱,可确实挺有趣,而且有沈霁帮忙看着,谁也不敢欺负她,若小丫头真想去玩儿,走一遭就当游戏了。
顾陌城压根儿没想到能有这出,正经挺为难,可是也确实觉得应该会挺有趣,想了想,才很认真地回答:“演戏我是不成的,不能耽搁您的正经事儿,不过回头我能去瞧瞧么?感觉挺有意思的。”
之前让刘美云强行科普了好些东西,其中就包括粉丝去探班什么的,好像剧组拍戏挺好玩儿的,现在这么一个近距离观看的大好机会摆在面前,谁能不动心呢?
可即便她不太了解这个圈子,也知道拍电影是个风险很大的营生,要求也高,自己连撒谎都撒不好呢,哪儿演的了戏?沈哥又是个老在国际影坛打转的大导演,自己还是别给人添乱的好,看看就得了。
听她这么回答,沈霁脸上的笑容就越发真挚了,当即满口答应下来,只说到时候给她发行程,来回趟一气的接送。
刚才他这么提议,其实是感激居多的,若顾陌城真应了,他绝对会不遗余力的捧她,算是还了个人情。
可这么一来,两人的交情也就这样,交心就甭想了,不过泛泛而已。
谁成想,顾陌城非但没顺杆儿爬,还设身处地的替沈霁着想了,头一个说的就是不能耽搁他的事儿!沈霁一下子就觉得,这小姑娘的心性儿是真不错。
现在这年头,当演员挣得多又风光,多少人挤破了头都想进入娱乐圈,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良心和自尊。
自己也算华国一流的导演了,关系人脉强大倒叫人流口水,只要想捧,就没有捧不红的。自己亲自发出的邀请是多大的诱惑!而这小姑娘竟然不为所动,真是难得。
休息完了之后,井溶去园子里转了大半天,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
“动手的人倒也有两把刷子,”井溶面带疲色,可还是轻描淡写道,“没多东西,也没少东西,他只是将东西移了位置,如果不是特别留心,根本瞧不出来。”
风水之术本就极其微妙,移动位置听上去不打紧,可真落到实处,结果却是截然不同。
沈霁听后,脸色黑如锅底,当即拍案而起,“想让我死,没那么容易!”
“我倒不觉得对方想让你死,”井溶反驳了他的话,“最多就是坏了你的气运,从今往后逐渐走下坡路什么的。”
沈霁一噎,怒火愈盛,“还不如让我死!”
这片宅子买的时间并不长,知道的虽然不少,可有资格被他请进来的,寥寥无几。
但这些人当中,他却想不出谁会下黑手。
琢磨了老半天,沈霁觉得问题可能出在雇来的安保人员和十多个负责清洁和做饭等方面的钟点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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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天天都能在宅子里畅通无阻,做点什么也不会引起保安的注意……
大方向有了,问题暂时也解决了,井溶和顾陌城就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不过沈霁太热情,一定要他们留下。盛情难却,师兄妹二人只好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在他的陪同下出门逛街。
顾陌城知道自家师兄不好这个,虽然稀罕外面人来人往的热闹,却也努力摆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
不过她这点小道行怎么可能瞒得过井溶?
井溶轻轻笑了下,“想玩儿就去吧。”
被识破的顾陌城不好意思的摇摇头,“眼花缭乱的,我也不知道看什么。”
再说了,她也早就过了看点热闹就满大街疯跑的年纪了。
沈霁在旁边笑起来,“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沈霁:“小姑娘,当明星不?我给你个角色,就让崇义带你!一准儿火!”
顾陌城:“不约不约,没这天分。”
活在对话中的影帝:“……”
第十四章
沈霁在旁边笑起来,“我带你们去个好地方。”
说完,他就让司机把车开到一家店铺门口。
这家店的位置不是特别好,在一条巷子的尽头,七拐八拐很是隐蔽,非但不热闹,反而有几份冷清。
店的门脸装饰的古色古香,上面还挂着个“琢磨”的黑铁木匾额,铁画银钩、笔走龙蛇,显然不是一般人写的。
井溶赏了一回,点点头,“好字。”
话音刚落,就听店内由远及近传来一道声音,“惭愧惭愧。”
三个人扭头去看,就见里头走出来一个人。
来人先对井溶拱拱手,又冲沈霁笑,“这不是沈先生么,怎么,来拿货?”
他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浓眉大眼,鼻梁上夹着一只单片眼镜,穿着一身跟店铺风格极其相配的古衫,文绉绉的,往前一凑,倒是跟井溶和顾陌城像是一国的。
下山以来,除了自家师兄之外,顾陌城还是头一次见人这么穿,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她看对方,对方也在溜她,四目相对,两人都笑了笑。
此人眼神温正平和,十分清澈,没有一般生意人的细和油滑,很容易就叫人心生好感。
沈霁点点头,“对,正主来了,除了我定的,再把你们店的宝贝拿出来看看。”
店老板知道他有钱,又懂这个,也乐得打交道,当即全部应下来,把一行人往里面迎。
店铺外面看着不打眼,其实别有洞天,一层层一间间都用博古架、屏风和货真价实的门廊隔开,只有店老板乐意接待的贵客才能去到最里面。
绕过了两道屏风后,店老板试探着问一直没开口的井溶,“这位先生看着面善呐。”
也是他跟沈霁熟,不然人家不开口他就问,其实有点犯忌讳。
沈霁就笑,朗声道,“可不面善,我兄弟,圈儿里都尊称一声井大师的。”
店老板哎呦一声,立即明白了来人身份,“这可真是蓬荜生辉,我眼拙,一时间竟然没认出来。”
井溶显然对他的印象也很不错,当即笑道:“掌柜的客气了,不过糊口而已。字如其人,您一笔好字中正耿直,可见是位难得的君子。”
沈霁笑道:“你算说对了。胡老板可跟一般的生意人大不相同,实在,仗义!”
胡老板又谦虚几句,还挺好奇井溶怎么断定那匾额的字就是自己写的。
井溶笑而不语,难得跟人开玩笑,“佛曰不可说。”
众人哈哈一笑,说话间就到了内室,分主次落座,胡老板自己坐了下首。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沈霁和井溶的身份摆在这儿,他自然也不敢轻慢一块儿进来的顾陌城,当即笑容可掬的问,“那这位是?”
“这是我妹子,”沈霁毫不迟疑地说,“井大师的同门师妹,姓顾,前儿刚下山,按规矩,也得尊一声大师。”
胡老板连忙点头,“那是,不知顾大师在哪一行发财?还是也善风水?”
顾陌城笑笑,“见笑了,我是丹师,粗通岐黄。”
胡老板诚然是不知道丹师具体是干嘛的,只是联系到后面的岐黄,隐约猜测是大夫之类,不过既然是井大师的同门,肯定也会有些过人之处,当即打定主意要维持好这段关系。
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所以但凡没有解不开化不了的血海深仇,基本上没人想得罪大夫。
尤其他见顾陌城年纪虽小,可行事落落大方,不见丝毫做作,就认定她是见过大场面的。
殊不知无知者无畏,顾陌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除非什么事情威胁到他们师徒三人,否则她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可怕的。
胡老板让得力的小伙计去取东西,自己则是亲自沏了好茶。
稍后的自我介绍中得知,这位老板叫胡云,祖辈就是金玉古玩圈子里打滚的,他从不会说话就开始跟这些东西打交道了,眼睛毒辣的很,跟沈霁也有三五年的交情。
不多会儿,三五个小伙计捧了大大小小十多个锦盒来,小心的放到桌上,又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
胡老板先去窗边的仙鹤点莲青铜古香炉里头添了一回香,然后才亲自打开,又把两个方方正正的锦盒递给沈霁,“沈先生,这就是您定的东西了。”
沈霁也不看,直接把上头那个略大些的匣子递给井溶,“也是机缘巧合,我去西北拍戏,兴头上来也跟人赌石,当场开了几块都不怎么样,本以为一场空,谁知道带回来的两块倒是都不错。”
赌石向来有一刀穷一刀富之说,意思是如果你有那个财运,一刀下去出了好玉好石头,说不定一万块钱买的转手就能卖出千万之巨;可如果就是没这个命,哪怕把身家性命全都压上,说不准最后就得了一卡车干石头。
所以说,赌石赌石,说到底还是个赌字,玩儿的就是心惊肉跳,钱只要出去了就不要抱着回本的希望,但凡能有这个气魄和经济承受能力了,再去赌石不迟。
沈霁本身不好赌,可偶尔兴头上来了也会跟大家一起热闹,玩的就是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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