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都不算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刃上翩舞
他弓着背,低着头,长时间没打理,刘海长得盖住了额头和眼睛,完全看不到表情,莫许摒着呼吸慢慢走到他跟前。
她蹲下身,手握着他的膝盖,抬眼望着他,视线相撞的瞬间,莫许的眼睛被狠狠刺疼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王建人,不管六年前还是六年后。
连续几天熬夜让他脸色苍白,眼里布满了血丝,眼底是大片的乌青,胡茬全钻出皮肤密布在嘴边和下巴,让他看起来疲备而又沧桑。
但相比面部表情的憔悴,更让莫许震惊的是他的眼神。
那眼神复杂得绝不是简单的悲伤或者难过可以描绘的。
透过这双像夜色一样浓黑的瞳孔,莫许看到了空洞,就像堂屋里那张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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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了王光华的床。
他最近几个月乃至几年全部的力和时间都用来照顾王光华,他看着他一天比一天消瘦、虚弱,从一个会指着人鼻子破口大骂的糟老头变成一具憔悴得不成人形,连话也说不出的骨架。
到最后王光华终于停止呼吸,安安静静躺进棺材里,而他持续了几年的使命也随着王光华入土为安那这一刻彻底终结了。
那个他唯一的亲人,最需要他照顾的人永远不在了,他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里,又该做什么。
完全可以想像那是怎样一种孤单和迷茫。
他需要新的使命和目标,需要新的重要的人去填补那一份空洞。
这对莫许而言,毫无疑问是一个乘虚而入的好时机。
一个从她在夏炽身体里重新活过来开始就一直等着的好时机。
她眼睛被刺得流出了泪,她缓缓伸出手,理着他额前的刘海,颤声说:“建人叔,别难过,你还有我……”
第52章
“建人叔,别难过,你还有我……”
王建人暗淡空洞的瞳孔慢慢有了光泽,聚焦在莫许划着泪的脸上。
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对她的话没有做出半点回应。
莫许继续道:“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离开你的……”
说着,她小心翼翼拿掉他手里快要燃尽的烟头,然后握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蹭了蹭。
湿热的泪水染湿了掌心,触感湿润而又柔软,王建人瞳孔紧缩,仍旧没有出声,只是指腹覆在了那一道细长的泪痕上细细地摩挲。
莫许像一只乖顺的猫儿,任由他抚摸,握着他的手从脸颊移到嘴边,温热的唇印在了他指尖。
“就算所有人离开你,我也不会。”她眼里含着泪,用一种无比虔诚和深情的目光望着他说:“相信我,建人叔。”
这算不上多动听的情话,甚至还有一点套路,但配上她的眼神和语气,却有了一种山盟海誓的效应。
王建人像是被这一句话震惊到了,瞳孔剧烈缩,手指僵在她唇边,别说回声,连一点细微的动作都没有了。
莫许浑然不觉,她慢慢直起身子,嘴唇印在了他因为疲惫而蹙起的眉头上,然后自上而下,勉强支起的眼睫,高挺的鼻梁,覆上那两片削薄的唇时,她轻声说:“我真的喜欢你,建人叔,好喜欢好喜欢,你把自己关在屋里一个人难过,我会心疼的。”
她轻轻地吻他,温柔得像害怕惊醒哭着入睡的婴孩。
但王建人毕竟不是婴孩,更没有入睡,所以就在莫许打算一触即分时,后脑勺被他紧紧扣住了。
他化被动为主动,像被唤醒的猛兽,叼着送上门的猎物死死不放。
他近乎嘶咬地吻着她的唇,舌尖长驱直入,掠夺她嘴里的每一寸空气。
“唔……”莫许舌根发痛,不由得出了声,但双手却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努力回应。
大概听到了她的痛呼声,王建人动作轻柔了些许。
随后是一阵天旋地转,莫许感觉身体一轻,再一沉,她被王建人从地上抱到了床上,而他附在她身上,无间隙地吻她。
激烈而又绵长的吻结束后,两人都气息急促,胸口起伏。
他松开她,缓缓抬起头,静静地凝视着她。
她是真的瘦了,脸小了一圈,五官变得立体,退去了青涩,多了一些小女人的妩媚。
好一会儿之后他终于低哑着声音开口:“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莫许眨了眨眼,眼泪顺着眼角没入发丝,她顾不得嘴唇的红肿与麻木,微笑地说:“建人叔,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
她眼里虽然含着泪,但半眯起的眼角细长微翘,露着一丝动情时的迷离,唇瓣也是艳红饱满的,王建人顿时神智恍惚,分不清身下的人究竟是六年前的莫许还是六年后的夏炽。
而在他恍惚的时间里,莫许扣着他的脖子往下拉,再次扬起头吻他,湿热而柔软的唇交叠在一起,像唤起了那些沉睡在身体里最深的记忆。
所有的理智和克制都在这一刻化做了泡影,接下来的一切都只能遵循最原始的本能。
第53章
刚入春的天气,还是像腊月一样阴寒,但两人裹在被子下肌肤相贴,被彼此的体温暖着,一点也不觉得冷。
这样的环境最容易让人犯困,尤其是在一翻疲力尽之后。
莫许慵懒地眨着眼,却一点也不想睡。眼前是王建人清晰放大的五官被半明半暗的空间渲染得深遂迷人。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慢慢地从他的眉宇间划到了下巴处停下来来回摩挲也不见他有半点反应,因为他睡着了,并且睡得很沉,像是要把这几天熬的夜都睡回来。
指尖刺刺麻麻的感觉,让莫许想起刚才这些胡茬扎在她脖子和身体上有多尖硬,全身的神经都被他们刺激得酥麻颤栗。
时间一点点过去,外面的天色开始变暗,被窝再暖,莫许也不能贪恋,她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然后伸出寸缕未着的胳膊艰难地捞床下的衣服藏进被窝里穿,大概是动静太大,王建人还是被她吵醒了。
内衣扣子刚扣好,就见他睁开眼,眼神从朦胧变得清明,表情也从平静变成了错愕。
但错愕仅仅一瞬,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滚了滚喉结,声音沙哑地问:“几点了?”
莫许把他的神色全看在眼里,心脏猛地一震,脸上却没有半点异常,她笑着答:“大概五点多,我爸妈去李三爷家帮忙应该要回来了,我先回去,你再多睡会儿,晚上记得吃饭。”
她一只手抚着被子,另一只手继续捞衣服,刚捞到衣服,就‘呀’地一声叫了出来,把衣服重新扔到了地上。
“咋子?”王建人俯身往床下看,结实装的胸口散发着暖暖的体温和雄性赫尔蒙的味道快要贴在莫许脸上。
这一看,一目了然,莫许刚才拿到他的衣服了,而他的衣服……
“没事。”莫许摇头,把湿湿凉凉的手指在被子上抓了几把,脑子里全是他拿起衣服在自己身上胡乱擦试的情形。
最激动关键的时候,他脑子却十分清醒,毫不犹豫抽身而出。
“你盖好,我给你捡。”王建人沉默半晌翻身下床,两三下把她的保暖内衣、毛衣、外套全捡起来堆在她膝盖上,“穿吧。”
然后他转身背对着她,麻利地拿起裤子往身上套。
“你不多睡会儿吗?”莫许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不了,还要去李三爷家赶礼。”
“哦。”
莫许点点头明白了,李三爷家嫁女儿,王建人也要随礼,这里村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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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习惯。
王建人穿好裤子又去衣柜里找了件干净的秋衣套身上,莫许也差不多穿戴整齐了。
两人一起出房间,一起穿过堂屋走到灶房,王建人停下来说:“你先回去,我等会儿。”
“哦。”
莫许又点点头,但走到门前拉开门的前一秒,她还是忍不住回头,瞪着他问:“你很后悔是不是?你睁眼的时候巴不得自己在做梦是不是?你想说冲动是魔鬼是不是?”
她眼眶通红,声音因为激动颤抖而尖锐。
像是心思被人看穿,王建人错愕地愣在屋中央,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
莫许眼角直抽,又加大了音量低吼:“是不是?!”
王建人终于闭上眼,长长叹了口气,沉声说:“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才怪!”
莫许猛地拉开门,跑出去,再猛地砸上。
第54章
砰地一声巨响,仿佛墙壁和窗户都被震得打晃。
王建人盯着紧闭的门半晌,重重一掌拍在额头上,然后又坐下来,掏出烟点上,静静地抽。
莫许说得对,他后悔了,当他睁开眼看到眼前这张稚嫩而又圆润的脸他就后悔了。
那是可是夏炽啊!
虽然她骨子里嵌着莫许的灵魂,但她身体却是实实在在夏炽的。
那个叽叽喳喳的,人来疯的胖丫头,刚认识的时候才十来岁。
她在他不经意中长大了,又在他促不及防中没了性命。
而现在,他因为一时错乱对她的身体做了出格的事。
王建人只要一想起那丫头胖乎乎的脸和机灵的笑,就羞愧得抬不起头。
就在他低头反思时,门外响起了夏声音:“幺妹?你咋子了?哭啥子?”
莫许:“要你管,你过年都不回来,现在还回来干啥子?”
“嘶,你死女儿,吃了火|药是不是?过年店里头忙请不到假,现在请到假了当然要回来。”夏气得脸黑,然后又压着声音数落她:“你清不到了是不是?没得事跑建人叔屋头去干啥子?”
“我喜欢,我乐意,我想得哪里去就得哪里去,不要你管!”莫许一点理这个臭小子的耐心也没有,越过他气冲冲往家里走。
夏站在坝子边一肚子窝火看看王建人家闭着的门,再看着莫许的后背,见她爬到楼上走廊,最终纠结地抓抓脑袋,又问:“妈跟老汗儿呢?”
“李三爷屋头喝喜酒。”
又是砰地一声,莫许砸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夏:“……死女儿你翅膀硬了要飞了是不是。”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去李三爷家找李小双和夏建国,毕竟过年没有回家,心里愧疚,现在得争分夺秒向他们献殷勤求原谅,路过王建人家窗户的时候,他又忍不住朝里面望了望,但隔着玻璃窗什么都没有望到,心里实在五味陈杂。
莫许一头栽倒在床上,气得肺都快炸开了花,眼泪直碌碌往外冒。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太过分了,太伤自尊了。
明明当初抱她上床的时候激动得像头野兽,结果办完事儿裤子一提就娇羞得像个纯情少女被人采了花一样,这跟婊|子立牌坊有什么差别?
她才是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果然是脑子坏掉了,她想。
一个人流了会儿眼泪,火气都消散下去,莫许又冷静下来。
既然脑子都坏掉了,那跟一个脑残计较自己不也成脑残了么?
再说,自尊是什么?能当饭吃么?能卖几个钱么?
她要的是他的人又不是他的心。
她当时就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要他负责任,要他指天发誓跟自己结婚,然后妇唱夫随跟她到天涯海角才对。
下定决心了,莫许就擦干眼泪重振旗鼓,下楼生火烧水,她需要洗个澡。
这乡下真不是人住的,冷不说,连个热水器也没有,早知道就不应该风雨无阻地送货上门。
第55章
接下来的几天,莫许没再主动往王建人跟前凑,王建人也没主动找她,两人就这么冷战起来了。
过了初十,王建人又干起了开摩托挣钱的老业务,没有王光华需要照顾,他整天早出晚归,在面外跑得脚不沾灰。
莫许突然有一种就算没了王光华他也能一个人在乡下开破摩托耗一辈子的错觉。
想到这里,她有点后怕。
很快到了大年十五,王建人好不容易早上没有出门跑车,快到中午的时候,莫许实在按耐不住再次钻进了王家的灶房。
王建人正站在灶前,拿着面条往锅里放。
显而易见,没了王光华,他的日子越来越单调,才半个月就懒得做饭了。
见莫许进门,他也没什么表情,继续下他的面。
莫许在灶前也不吭声,板着脸看他放下面,又拿快到在锅里搅来搅去,等面煮熟了,他又放下筷子去碗柜里拿碗。
拿出一个碗后,他终于犹豫了一下,扭头问夏炽:“你要不要吃。”
莫许嫌弃地咬咬牙,阴阳怪气道:“过大年的我才不吃面,我妈在屋头做红烧肉。”
“不吃算了。”
王建人哼笑一声,拿了碗把面夹里面,然后再拿着碗回到桌前,往里加左料。
莫许又跟着他走到桌前,看他吃了几口,越看越不顺眼,气鼓鼓地问:“王建人,你一直不理我想分手了是不是?睡了觉就不认帐了是不是?”
王建人一口面含在嘴里来不及咽就愣住了,他低头看着碗,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嚼了两口,把面咽了下去。他转眼看着莫许,神色虽然有些复杂,但语气却是坚决果断的:“不是。”
不是就好,莫许心里松了口气,又问:“那你喜欢我吗,建人叔?”
王建人放下筷子,沉下眼直直地看着她,一句一顿道:“我不会跟自己不喜欢人的上床。”
莫许被他看得心脏狂跳起来,不知道是激动的还是动机不纯心虚的。
因为他说的真话,哪怕以前的楚徊遇腰缠万贯,勾跟指头就会有美人投怀送抱,也没见他跟哪个女人乱搞过。
唯一纠缠不清的女人就是莫许,还差点把命搭了进去。
他说喜欢。她以前从来没有质疑过,现在也依然相信。
莫许失了会儿神,才吞吞吐吐地问:“那,那你那天说,不,不是我想的那样,是哪样?”
王建人又看了他一眼,扭头对着对面墙上的挂历一本正经地说:“你还小,还在上学,应该等到你毕业的……对不起,夏炽,是我不对,我们不应该发展这么快。”
这是王建人这几天慎重思考出来的结论。
虽然眼前这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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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是夏炽的,但不可否认,他还是会被身体里那一缕卑劣而又不怀好意的灵魂吸引。
虽然他一开始冷漠甚至不尽人情的拒绝了,但还是逃不过她的纠缠。
他还是忍不住想要看她在自己面前卖力的表演。
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抱她、亲她,甚至更多……
但他需要时间去克服,克服自己违背人|轮的羞耻,以及李小双和夏建国的关卡。
或许等个几年,到莫许毕业,一切都能水到渠成。
什么叫她还小?
莫许瞪大了眼,莫名奇妙:“我哪里小啊?我今年都20了好不好,等我毕业就23了,你的意思是应该等我过了23岁才能吃肉?开啥子玩笑!大学毕业还是老处|女会被人笑掉大牙的好不好,建人叔大清都灭亡了,你不要越活越回去了嘛。”
“我就是越活越回去了,你能接受就继续,不能接受就算了。”
王建人冷下脸,拿起筷子继续吃面。
两人这么一来一去,气氛倒是轻松下来了,莫许看他闷头吃面的模样,心里莫名好笑,两只胳膊撑在桌子上捧着脸,一边看他吃面一边笑:“哎,建人叔,要不你来海市跟我做伴嘛,你在屋头孤零零的一个人,连个说话的地方都没得,连过大年都只吃面,好可怜,我好心痛哦。”
“不去,至少你毕业前我不会去。”王建人吃着面头也不抬。
莫许再接再厉:“去嘛,你这么能干,去了海市随便找份工作也比在家里开摩托车好啊,等你租了房子,我就从学校搬出来跟你一起住,那样天天都能看到你,想想就好安逸哦。”
王建人还是坚定不移两个字:“不去。”
“……”莫许像是一脚踢到了铁板上,心里又窜起火苗了,她压下火苗继续笑:“建人叔,异地恋很辛苦的,你就不怕太久不见,我被别个抢了啊?”
一碗面已经被王建人吃得见底了,他抬起头对着莫许讥诮一笑:“被抢了就算了,能被抢的,都不是我的,你试试嘛。”
然后有恃无恐地拿起碗筷去洗。
莫许愣在原地,被压下去的火苗蹭地冒起来火花四溅,她看着他黑压压的后脑勺气得咬牙跺脚:“三个月,建人叔,我等你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还不来的话,我就真移情别恋了。”
三个月她能等,但三年绝对不可能,她没那个耐心。
直到莫许气得冲出灶房砸上门,王建人也没回她半个字。
第二天莫许和夏颖一起打包行李坐车去海市,新的学期又开始。
犹豫心里被王建人气得堵了一口气顺不下去,她跑起步来更加卖力,每天跑得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恨不得把操场跑道当王建人的脸踩,减肥也自然而然事倍公办,而瘦身后的效果更是平地惊雷。
一个月后的某一天,莫许跑完步回宿舍,拿着毛巾擦脸,打算去洗澡,却被一个室友拉住了胳膊。
室友狐疑地盯着她的脸打量半天后,惊讶得不行:“咦?夏夏,我怎么觉得你长得跟那个影后莫许有点像呢……不是,是越看越像!尤其是眼睛和眉毛。”
莫许脑子轰地一声炸掉了,被这句话雷得里嫩外焦,连镜子也不敢照。
第56章
一个室友的惊奇发现,很快成了全寝室女生的发现。
说真的,自从变成夏炽以后,莫许就没认真照过镜子,哪怕后来越来越瘦,但相比曾经的自己,脂肪仍旧绰绰有余,为了不自找打击,她从来不会盯着镜子仔细瞧。
而现在杵在寝室中央大猩猩一样被全寝室围观,莫许的心情是如遭雷劈的,表情是一脸蒙蔽的,女生们仔细地研究她的脸,对她的眼睛鼻子指指点点,兴奋地感叹:“是啊,真的和莫许挺像的!”
“要不是一直和夏夏住在一起,还以为她去棒子国整容了呢!”
“想不到咱们夏夏也是个美人胚子哦。”
但莫许充耳不闻,拨开周围的人径直走到桌前拿起镜子,神情恍惚地瞧。
里面的人面色白里透红,额间还流着运动的汗润湿了刘海,刘海下的眉毛青秀工整地着弯着好看的弧度,不需要任何修剃就能直接上妆,眼睛谈不上大,却水润灵动,眼角翘得恰到好处,脸上虽然还有点圆润,但腮骨却很小,使得脸部线条流畅自然。
这脸型,这眉眼,这神态,竟然真的有曾经的自己几分影子。
曾经有著名的影评人这样评价过:他说莫许长着一张老天爷赏饭吃的高级脸,这张脸放在大荧幕里会360度无死角。
只是没想到,她人死过了一回,借尸还魂后,仍旧还能顶着一张高级脸到处招摇。
脑回路几经周转后,一种有可怕而又可笑的念头在她心里慢慢滋生发芽,以吸取她的理智以涵养为养分蓬勃生长。
“大姐三岁那年跟阿婆一起去市集走丢了。”
“今天大姐过生你都记不到了啊,妈不欢喜,你别担。”
“大妹,阿婆对不起你啊。”
……
“你个死丫头,不守着弟弟写屁的作业,你看他又摔了,要是摔到了头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哦哦哦,宝宝乖,不哭啊不哭,给妈妈看看摔到哪里了。”
“你爸单位不景气,家里没钱供你和弟弟两人一起上学,反正你成绩也差,上学也没用,就别上了吧。”
“家里的东西不是你偷的谁偷的?!还不承认,品行这么差,难怪当初连你亲生父母也不要你把你扔路边,我们真是瞎了眼才会把你买回来!”
……
莫许看着镜子里的人讽刺一笑,然后砰地一声,镜子从她手里砸到地上支离破碎。
“啊!”
“夏夏你干嘛!”
“夏夏你怎么啦!”
完全没有准备的室友们吓得尖叫,但莫许没有做出任何回应,推开挡在她跟前的人,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寝室。
“夏夏你去哪儿?”
“她怎么了?突然发什么神经啊。”
“不知道啊,夸她变漂亮了,又不是说她坏话,至于嘛!”
室友们余惊未平,被她这么一砸,再一推,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苏扬泡了一个舒服的牛奶浴,裹着真丝睡衣来到吧台前给自己倒上一杯红酒,打算喝酒的同时,再找一部电影看了再睡觉。哪知电影还没找到,就听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并且那响声一直不间断,完全不给人缓冲的时间。
“谁呀,神经病啊。”苏杨没好气地吼了一句,透过猫眼往外看,才发现是莫许,而且是只落汤鸡莫许。
一开始苏扬以为外面了在雨,而她被淋了,后来才知道,她是哪里被雨淋了,而是从学校一口气跑到了苏扬家,被汗水湿的,全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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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盹都没打一个。
而现在,莫许魂不守舍地站在门口,气如游丝地问苏扬:“你看我像谁?”
“啊?你大半夜来砸门,就是问我你像谁啊?我哪知道啊。”苏扬莫名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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