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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惹不起的贾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非南北
贾母听了,拐杖在地上一杵,叹道:“如今他越发本事了,全国各地的闲事都管,唯独亲兄弟、亲侄子不放在心上,也不知是怎么养出这样狼心狗肺的性子。”
“老太太说谁狼心狗肺呢?”贾赦站在门口,自己撩起帘子问。
贾母没想到贾赦今日来这么快,这样埋汰人的话被贾赦听了个正着,贾母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只有一瞬,贾母就正色道:“快,拾拾去北门外的庄子,赦儿,我求求你,不管贾王氏以前做过什么,珠儿到底还是个孩子,你救救珠儿。”
贾王氏也从旁出来,跪在贾赦面前道:“大哥,以前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鬼迷心窍,窃居正室、霸占库房钥匙,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珠儿他毕竟什么都没做过,你救救珠儿。”贾王氏哭得满脸是泪,也不顾什么避嫌,跪行过来就要抱贾赦的腿。
贾赦被贾王氏这副样子吓得退了两步,贾王氏现下满身煞气笼罩,她走到哪里都是一层黑雾,简直是一个行走的瘟神,碰谁谁倒霉,贾赦可不想被这样的人碰到一个衣角。贾赦嫌恶的道:“事到如今还避重就轻,安知你今日的结果不是素日作恶太过造成的?”
贾王氏听了这话一呆,自然明白贾赦指的什么,张了张嘴,到底不敢当着贾母的面承认当年害贾瑚的事。只眼泪汪汪的望着贾赦道:“大哥,大老爷,贾侯爷,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救救珠儿。”说完,真的砰砰磕了两个头。
贾赦冷哼一声道:“仅此一次了,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若帮你次数多了,会损福折寿,有损我家琏儿前程。”
说完,贾赦也不废话,直接去马棚牵了雷电,正欲上马,只见玉筠已经骑在马上。
贾赦道:“玉先生怎么也在?”
玉筠道:“我掐指一算,贾侯爷今日只怕有事外出,特来跟着瞧个热闹,贾侯爷不会嫌我碍事吧。”
贾赦一笑道:“有玉先生同行,我求之不得,玉先生请。”
一行人也不拖沓,各自上马直奔北门而去。别说贾赦对贾王氏夫妻是仇人,就是贾珠也曾在东院闹过一场,险些害得贾瑚和郑家树被跛足道人拘走魂魄,还大大损了修为,贾赦现在看到整个二房的人都烦。
但是这次贾王氏求上门来,贾赦犹都没犹豫一下就答应了,自然是另有原因。
原来这次打击倭寇,是利国利民的大功德,参与此事的无论是人是妖是鬼,全都积攒了功德。连以前修为比贾瑚弱的郑家树都进了,唯独贾瑚仿若遇到瓶颈一般,修为停滞不前。
玉筠现在看着虽然年轻,却得到了前世的所有传承,极善卜卦推演。贾赦向玉筠请教贾瑚的情况,玉筠道:“贾侯爷本事了得,怎么连这个也忘了?但凡修为停滞,多半是有尘缘未了的缘故,大公子修为停滞,只怕心中还有心结未消。贾侯爷想想大公子的心结有可能是什么,对症下药解了心结,自然会有突破。”
听到这番话,贾赦恨不得拍自己两巴掌。刚救出贾瑚的时候,贾瑚还是孩童心性,后来贾瑚吃了月华丹之后,虽然长成成年鬼魂模样,却又跟着自己南下,贾王氏杀他这一节,自然没有时间开解。
一行人到了贾政夫妻居住的庄子,贾珠已经奄奄一息。
贾赦、玉筠、白灵并排站在贾珠床前,贾政和贾王氏站在一旁,求贾赦道:“大哥,贾侯爷,求你救救珠儿。”
贾赦和玉筠对视一眼,都是摇了摇头,贾珠这中邪中的也太深了,身上已经笼罩了一层死气。
见贾赦这副无力回天的表情,贾政吓得心下一沉,颤声道:“大……大哥,珠儿他?”
贾赦叹了一口气,一道符篆空中一挥,将燃烧的符纸贴在贾珠额头,笼罩贾珠的黑气散了一些,但是贾珠已经虚弱得脱了人形,就是驱邪成功,他这副身板也已经很难养回来了。
玉筠从身上掏出一粒药丸递给一个丫鬟模样的人说:“先给他服下吧。”
见玉筠生得谪仙一般人物,又是和贾赦一同回京的,贾王氏忙抢上来接药丸,要亲自给贾珠服药。玉筠也能望气,见到贾王氏上来,将手一说:“王夫人身上煞气太重,接了药丸,会大大影响效验。”
贾王氏听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神色呆滞,似乎还包含了一丝悔意。
刚开始要接药那个丫鬟显然十分怕贾王氏,见贾王氏抢在前面,已经退到了一旁。贾王氏道:“雨,你伏侍珠大爷先把药吃了。”又转身对玉筠行了个礼道:“不知道这位先生如何称呼,我这里谢过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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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珠原本已经奄奄一息,有贾赦用符篆给他驱了邪,又吃了玉筠的药丸,,神倒好了不少,眼睛也睁开了,也认得人了,分别叫了父亲、母亲。贾珠叫人之后,又转眼看到贾赦和贾赦身旁两个俊美得不似凡人的男子,贾珠顿了一下,没有说话。
贾珠已经昏昏沉沉数日,不知道自己就要死了,醒来之后,还记得自己一家落到今日这步田地,都是被贾赦撵出荣国公府的缘故,对贾赦非但没有感激,还有怨恨,因而只装未见。
玉筠见到贾珠如此,有些冷淡的道:“心胸狭隘,虚荣善妒,不知感恩,这样的人当真不值得我救。”
贾王氏听了,险些吓得魂魄出窍。刚才贾珠吃了这位先生的药就好了许多,这位先生可开罪不起。因而贾王氏道:“珠儿,是这位先生和大伯救了你,你快跟这位先生和大伯道谢。”
贾珠听了,不解的问:“我好端端的,做什么要人救。”说完,苍白的脸上一阵红晕,神色迷离餍足。贾珠记得刚才他正在一处仙境和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云雨,突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一大蓬火烧得仙子尖叫一声不见了,自己又被个不认识的人强拉了回来,好不扫兴。
第59章
贾赦见状心中冷笑不止,如果不是为了贾瑚,贾珠这样的人根本不值得救。
贾王氏听了,却哭道:“珠儿,你都昏迷三日了,刚刚吃了这位先生给的药才醒,快向这位先生道谢啊。”说着,贾王氏自己走到玉筠跟前磕了个头。
玉筠见到贾王氏满身的煞气,也是皱了皱眉头,往旁边让了让。
见贾王氏下跪,贾珠忙道:“母亲,你快起来,做什么向人下跪。这人年纪轻轻受得起您的跪拜吗?也不怕折寿。”
贾赦听了这话,恨不得上去给贾珠两个大嘴巴,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白灵一眼就看出贾珠是怎么回事,心中鄙夷,口中道:“呸!就这满身罪孽的女人,谁愿意受她跪拜啊?被她这满身煞气沾到一点儿都要倒霉的。还有啊,我看你不过十四五岁,亲都没说,就要尽人亡了,还嘴硬什么啊。”白灵化形还没几天了,可没学会人类说话那么多弯弯绕,看出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这话说得伏侍贾珠的丫鬟雨脸上一红,她整日给贾珠换亵裤床单,贾珠怎么回事,她最是清楚不过。贾政夫妻自然也知道贾珠是什么病,听了白灵这话,脸上微微闪过一丝尴尬。
贾珠性格类似贾政,明明满肚子的男盗女娼,非要做出一副正人君子作派,自己做也做得,别人说了却觉满肚子的委屈,恼羞成怒的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贾政也觉得自己的儿子被白灵说得难堪,忙出言阻止道:“珠儿!不得无礼。”假意呵斥贾珠,却也岔开了这个尴尬的话题。又转身对贾赦道:“大哥,珠儿这是什么病症,还请大哥救救他。”
“救什么?自己淫心不定神仙也救不了他。”白灵在一旁嘀咕了一句。
贾珠听得身子一颤,打了一个寒噤,方才那股魇住褪去,才觉浑身酸软无力,连气都喘不顾来。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已经卧床不起好几日,心中慌了起来。只是让他承认自己是个淫邪之徒,又开不了口。强行在榻上一撑,想要坐起来,却上半身只离榻不过数寸就摔了下去,这下贾珠心中更慌了。
王夫人见状,忙起身和雨一起扶起贾珠,在贾珠身后塞了两个靠枕,才回过头来问贾赦说:“贾侯爷,刚才侯爷给珠儿施了法,珠儿又用了这位先生的药,是就这样无碍了吗?还需要做些什么,用什么药?”
贾赦道:“晚了,元大损,无法挽回。”说完,转头对玉筠道:“玉先生,我们走吧。”本来贾赦非常想通过这次解开贾瑚的心结,看来是没什么希望了。
“不!”
“你说什么?!”门内和门外几乎异口同声的大喊。原来,是随后跟来的贾母也到了。
“赦儿,珠儿是你侄儿,向来读书好,是个有能为的,你不能就让他这么年纪轻轻就没了。你想想办法。”贾母道。
贾赦听了,道:“瑚儿,你出来。”贾瑚嗖的一下从槐木牌里出来,贾母等人虽然看不见贾瑚,却冷感觉到房里多了一道阴冷的凉气。而贾珠现在将死之人,阳气极弱,能够看到阴物。贾珠见从贾赦身上的百宝囊里飘出一个人,吓得尖叫一声。而贾王氏则用手拼命的捂住了嘴巴。
贾珠这一受惊吓,贾母忙上前问怎么了,房中又是一阵兵荒马乱。
贾珠道:“瑚……瑚大哥从大伯兜里出来了。”贾王氏现在满身煞气,原本那点气运被自己消耗一空,也能看见阴物,结结巴巴的道:“瑚……瑚哥儿怎么长大啦。”
青天白日的,母子两个对着空气说这样的话,显得无比诡异,贾母和贾政听了都只觉身上起了一身鸡皮。
贾赦并不理会贾王氏母子,转身问贾母道:“老太太看看贾珠那个样子,还有个人形没有,能为在哪里?躺在病榻上还春梦连连的能为吗?这本是倒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贾王氏看看贾赦,又看看贾瑚,跟贾赦跪下道:“大哥,贾侯爷,玉先生,求求你们,大慈大悲,救救珠儿。”说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下落,饶是贾王氏一向冷心肠,此时此刻也尽显舔犊之情。
“王夫人,从令公子面相上看,就非久寿之人。如今又不思保养,病入膏肓,非药石可治。若以后能断淫思绮念,清心寡欲,且贤伉俪能真心悔过,痛改前非,能为子孙积德,许有一线生机。”玉筠道。
贾王氏听了,哭道:“为了珠儿,我一定改。还请玉先生和贾侯爷慈悲。”
玉筠又道:“这个改字可不是嘴上说说就算的,你须得将以前的所作所为,都诚心向被害人认错悔改。”
贾王氏听了,脸上一呆,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害死之人无数,竟不知道从哪一件说起。“真的别无他法了吗?不知玉先生在哪里挂单,我捐钱,我捐很多很多钱。求玉先生一定要救救珠儿。”看到贾瑚,贾王氏也没脸再求贾赦了。
玉筠摇摇头道:“善恶到头终有报,牟尼院、都阳观、江南甄家是何结果,王夫人还看不明白吗?甄应嘉夫妻便是作恶太多,最终落得香火断绝的下场。虽然甄宝玉因为还在襁褓中没有落罪,但他也只有改名换姓,或有一线生机。王夫人做的那些事,已经将子孙运势消耗殆尽,若能诚心悔过,也只能为子女争取一二善终罢了。夫人只怕之前是圣天道信徒,自以为不怕阴司报应吧。如今邪教灭,正教兴,夫人以为还没有阴司报应么?”
贾王氏听了玉筠这席话,吓得魂飞魄散。她心中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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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已经不是贾珠如何,而是自己将来进入地狱,该如何了。贾母见贾王氏身子发颤,心下狐疑,问道:“老二家的,你和珠儿都胡乱叫些什么,怎么有牵扯到瑚儿。”
贾王氏听到贾母说‘瑚儿’两个字,更是吓得一抖。
贾母追问道:“什么瑚儿,瑚儿在哪里?”
玉筠冷笑一声,几张符篆飞出,贴在贾珠房里墙上四壁,瞬间屋子里变得极静。当然,贾珠因为在养病,屋子里本来就不吵,但是现在贾母和贾政感受到安静和以前完全不同,就是那种感觉不到一丝活人气息的静,形容不出来,却让人不自觉的毛骨悚然。
贾赦猛然一惊,觉得这种安静十分熟悉,然后看了玉筠一眼道:“不知玉道长以前可曾去过山东聊城东南的恶虎岭?”
玉筠先是微微一怔,然后对着贾赦一笑。玉筠本就生得俊美不似凡尘人,这一笑,越发气度如仙。不过贾赦一点也没心思欣赏美男,反而心中乱糟糟的。
玉筠在贾珠房里结了个奇怪的阵法,将此地隔离成了一个小小的阴间。若是上一刻贾赦还只是怀疑恶虎岭的阴阳界和玉筠有关,只看玉筠这心照不宣的一笑,贾赦便知恶虎岭阴阳界的阵法确实是玉筠所设,那么却邪剑的一万剑灵和玉筠又有何关系?
贾赦心中一百个问号,却来不及细想。贾珠房里被隔成小小阴间之后,贾母、贾政等阳间之人听不到任何属于凡间的声音,却能看见站在贾赦身旁的贾瑚。
贾母支支吾吾的道:“这,真的是瑚哥儿?”说着,甚至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拉贾瑚的胳膊。
贾母不喜欢贾赦一房,但是贾瑚小时候实在是玉雪可爱,贾母对贾瑚倒是有几分感情。贾瑚吃了月华丹之后,如今已经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生得俊美非凡,一双桃花眼既有几分像贾赦,又有几分像当年的张氏。
贾瑚站着没动,贾母手向前一伸,就穿过了贾瑚的胳膊,但是除了赶到微微一丝冷气,贾母什么都没感觉到。
“老太太。”贾瑚还是向贾母躬身行了个礼。
贾母打量贾瑚半日,转身对贾赦道:“赦儿,瑚儿这是?”
贾赦立在那里没说话,玉筠对贾王氏道:“王夫人,苦主就在眼前,当年的事,冷子兴也全招了,你若不说,我们这就走了。令公子的病,王夫人另请高明的吧。”
经历了许多事,贾王氏自然知道贾赦是有真神通,这位玉先生虽然看起来比贾赦还年轻好几岁,看上去本事却比贾赦更大的样子。贾王氏满眼含泪,对玉筠道:“玉先生,我做的孽报应到我一个人头上就是,珠儿到底是无辜的,还请玉先生救珠儿。”
玉筠冷笑道:“当真冥顽不灵!”又转身对贾赦说:“侯爷,请证人吧。”
贾赦点点头,燃了一张符纸,很快吴胥和栗禄就带着冷子兴的鬼魂来了。冷子兴在江南已经吐了许多证供,也画了押。可是在押解回京途中,因听说倭寇据点都被灭了好多处,冷子兴万念俱灰,又怕回京之后受到极刑,竟然自尽了。
当然,冷子兴就是死了,魂魄也没逃脱报应,被押回地狱服无穷无尽的苦役。因为贾赦和地府关系好,此刻借冷子兴来作证,阎王自然乐意还贾赦的人情,也欣然同意。
贾王氏早就打听得冷子兴已经畏罪自杀了,自以为自己害贾瑚的事死无对证,才苦撑到现在,谁知现在看到两人手持招魂铃、缚魂索压着冷子兴来了,吓得惊恐万状。
冷子兴顾然恶贯满盈,却觉贾王氏比自己更可恶百倍。凭什么自己在地狱永世不得超生,贾王氏还好好活着?
于是将如何得到定水针,如何害贾瑚的事原原本本的说了。贾王氏就是还想反驳,又如何经得起当面对质,越说到后面越漏洞百出。贾母虽然十分偏心二房,但是冷子兴之言和当年情形一一对应,竟是全都合得上,由不得谁否认,贾母就是再想自欺欺人,也知道贾瑚之死是贾王氏害的。
说到后面,贾王氏辩无再变,流着泪委顿在地,贾政也是一脸木然。贾母气恼以及,举起沉香拐劈头盖脸就往贾王氏头上敲,便敲边骂:“你这个毒妇,要害得我贾家断子绝孙。”只是贾母这通发泄不知道是当真恨贾王氏已极,还是为自己以前固执的偏心挽回些许颜面。
连害死贾瑚的事都揭开了,贾王氏觉得再没什么好隐瞒的,疯了一般将自己做过的恶事桩桩件件的坦白出来。什么包揽诉讼、重利盘剥、害死贾政房里怀了孕的的俏丫鬟等等,真是令人瞠目结舌。只看贾王氏那副端庄稳重的样子,谁能想到她居然做下这许多恶事?
贾母和贾政更是听得心惊肉跳,恨不得为自己之前的眼瞎自戳双目。
这些话,在江南抓住冷子兴的时候,贾瑚已经听过一遍,如今再听一遍,仍是泪流满面。贾瑚遇害时,还不足四岁,也部分不清贾政夫妻内里藏奸,只知道二婶对自己一向极好,怎么会沾上害自己的因果。这一疑惑成了贾瑚的心结。
如今听到贾王氏自承做过的恶事,才知道贾王氏本就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之人,为了利益,从不将他人性命放在眼里,自己不过是因为挡了贾王氏的利益,被她害死的众多无辜之人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贾瑚突然如醍醐灌顶一般,似乎什么都明白了:有些人生来就恶毒至极,常人有悔恨之心,有恻隐之心,他们没有,而贾王氏恰恰是这类人中之一。即使有朝一日他们的恶行终于被揭露出来,他们往往也只会悔恨当年自己做得不够干净,而不是悔恨自己不该那样做。
贾瑚心中正这么想,就听贾王氏果然疯了一般的大喊:“成王败寇,我只恨当年全然听冷子兴那厮的法子,只将贾瑚镇压在马棚之下,而没有请法师将其打得魂飞魄散!否则哪里有被贾恩侯查出真相的一日!”
饶是贾赦和玉筠都见多识广,也被贾王氏这样丧心病狂的话惊到了。
贾瑚听到贾王氏这样疯狂大喊,突然心中释然:贾王氏是没有心的人,她害死自己,仅仅因为自己是荣国府嫡长孙,荣国府的继承人。贾瑚想通之后,贾赦和玉筠都真切的赶到贾瑚的气场强了不少,这是突破心结,修为进了。
贾王氏再恶贯满盈,到底是做母亲的人,疯狂宣泄之后,又流着泪看着玉筠道:“玉先生,我记得的都说了,您能先救救珠儿么?”
玉筠冷笑道:“你视别人的人命如草芥之时,可曾想到别人也是娘生父母养的,也是别人的心头肉?”
贾王氏一怔,她以前可从不会考虑这样的问题。
正在此时,只见贾珠又眼神迷离起来,一个苏媚入骨的女子声音道:“珠,你在哪里?”
虽然众人还在北门外的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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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之中,但此地已经被玉筠隔入阴间,照理说,阳间的声响是一点听不见的。这女子声音竟然能传进来,可见其修为高深。贾赦想到此处,不自觉的向玉筠瞧去,果然玉筠也是脸色一变。
贾赦和玉筠只这一瞬间,不知病榻上半死的贾珠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扯开脖子吼道:“仙姑救我!”贾赦忙一道定根符飞出,贾珠立刻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了,但到底晚了一步。
第60章
“珠,珠!”女子的声音穿透力很强,犹如敲在人心尖上一般,贾母、贾王氏、贾政都听见了。尤其贾政听见之后,脸上也露出迷离之色,和往日假正经形象全然不同。
贾赦一眼瞥见,心中啧啧一下,儿子要死了,老婆又是这么个蛇蝎心肠的玩意儿,这贾政居然还有心思好色。不过贾赦也没时间鄙视贾政,女子的声音已经越发近了。
玉筠将手一挥,撤了阵法,虽然依旧是在屋里,却给人一种突然敞亮的感觉,同时,贾母和贾政也看不见贾瑚了。
与此同时,一阵异香传来,贾赦和玉筠都觉不对,忙捂上鼻子。同时,贾赦咒诀一念,向让贾瑚赶紧回槐木牌。
贾瑚刚一动,一根红绫就向贾瑚卷去。贾赦勃然大幕,举起却邪剑就砍。那红绫像活的一般,见却邪剑看来,赤链蛇一般向旁缩开,迅捷无比。
同时,一个女子飘然入内,蹁跹婀娜,美艳不可方物。贾珠此刻不能动弹,不能言语,眼睛看到那女子,便再也移不开了,仿若醉酒,苍白的脸上出了一阵红晕。就是贾政看到这女子颜色,也如痴如醉的向前走了两步。
贾王氏一生最恨风流婀娜之人,背地里总说这些人是妖。这女子不仅品貌风流,还天生一段艳色,即便女子看了,也不禁面红心跳,想到香艳之事。再看贾政父子此刻丢人现眼的样子,更加恨得咬牙。
那女子将手一挥,贾珠身上定根符轻飘飘的滑落,上面殷红的朱砂也瞬间淡了。显然,这女子的修为比贾赦之前遇到的众妖魔鬼怪都要高。
“遣香,你来了?这是我祖母和父亲、母亲,今日我就告诉他们,上你家提亲好不好?”贾珠殷勤的问。
这话让贾母和贾王氏吓了一跳,这女子突然出现在房中,行动鬼魅,绝非常人,又长成这个样子,只怕是那些专吸人元阳的妖邪,贾珠竟然向其提亲,难怪贾珠一病不起。
“珠儿!不可!”贾母喊道。
那女子一双妙目在贾母脸上一扫,笑道:“死老太婆急什么?谁还稀罕嫁给个将死之人不成?我不过是来寻回补天石的。”这一笑,更是魅惑入髓,贾政、贾珠父子早就不知身在何处,就是那女子如此轻视贾珠,贾珠依旧是一副如痴如醉的表情,直愣愣的看着女子。
贾母见此情形,大是着急,道:“赦儿,你快杀了这妖女!”
女子轻蔑的嗤笑一声:“快将补天石还我,否则你们全都得死!”
贾赦冷笑一声说:“你叫遣香?不是放春?应该是警幻才对吧。”
那女子突然大惊失色,转向贾赦道:“你是谁?”贾赦不过是随口一诈,不想这女子果然就是警幻。
贾赦没有理会女子,而是继续若无其事的道:“离恨天上,灌愁海中,放春山遣香洞,太虚幻境?”贾赦说一句,那女子脸上神色就是一惊。
贾赦一语道尽警幻来历,又道:“我说丫头,如果你被男人辜负了,该去杀了辜负你的男人才是,若是有余力,再帮几个苦命女子脱离苦海,也是积攒功德。修行不易,你好容易有了修为,怎么处处跟女子过不去?尽心机只为害得得天地灵秀的女儿家薄命而终?怕不是因为你自己遭遇悲惨,成了怨妇,对其他女子都嫉妒发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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