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说的对[重生]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汐若东篱
“你没动手。”夜玄凌猜测着道。
“嗯,是啊。”江洛云无奈地道,“我也觉得自己表现得很懦弱,然而我最后也没能捅下刀子。”
冤冤相报何时了,更何况,当时殷泽云的痛苦未必会比自己少。毕竟,他刚失去了母亲,又亲手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你不懦弱。”夜玄凌摸了摸江洛云的头,“你只是分得清是非黑白。”在整件事情中,除了江洛云,谁都不是无辜的。江父曾经无辜,却在为父母报仇之时,扯上了无辜的殷小姐,殷小姐原本是无辜的,却毒害了殷泽云,殷泽云或许曾经是无辜的,但是却杀了江家父母,而江母,在一开始江父复仇之时,未必没有从旁协助。
夜玄凌觉得庆幸的是,在这样复杂的恩怨纠葛之中,江洛云却被养得十分通透。好像不管经历多少风雨,他也依旧是个明媚少年。
还以为会被夜玄凌嫌弃,结果却被表扬了。江洛云扬起唇角,露出了笑来,随即想到了要事,忙跳了起来:“对了,掌门师尊的那丝神念。”
见江洛云离开了自己的怀抱,身上翻找东西。夜玄凌无奈地道:“在找那两块令牌?”
“咦?”江洛云倒是很意外,竟然被夜玄凌猜中了。
他们离开玄云宫时,江洛云对崇元那丝被封起来的神念不放心,就找夜玄凌要了两块令牌,附上了监听的法术,将其中一块放在了花容的身上,而另一块自己随身携带。然而这一路上,江洛云一直陪在夜玄凌身边,没有空使用令牌。偶尔得了闲,也都没听出什么不对来。他只知道花容近来在三殿七阁之间游走,拢人心,而且似乎做的很成功。
这其实很好猜的,江洛云在离开玄云宫时,做的唯一一件让自己十分不解的事情,就是送了花容一块令牌。如果联想起崇元的神念,加上他说还有一丝神念在玄云宫,那么这件事情就很清楚了。
“在花容身上?”夜玄凌挑了挑眉。他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的前师父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在飞升之后,要想方设法将自己的一丝神念留在一名女子身上。
“是被困在花容身上了。”江洛云有些忐忑地说,“花容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封住了掌门师尊的一丝神念。”
有什么方法,可以封住一名上仙的神念?以花容的境界,就算有天级的法器在身,也很难做到。更甚者,就算是当时玄灵期的自己,也很难困住崇元的神念,神念可以被削减甚至打散,却很难被困住。就像崇元凝聚起来的神念,在与殷泽云一战之后,法力削减,最后仅仅是保护江洛云就被打散了一样。
“有意思。”夜玄凌勾了勾唇角。
江洛云更忐忑了,总觉得夜玄凌在往下深究,又要问到自己不能说的问题。
然而夜玄凌却好像知道江洛云的心思一般,话题到了此处,便止住了。
他轻笑地看着江洛云,说道:“那就等回了玄云宫,再找个机会同崇元聊聊天吧。”却是轻轻放过了江洛云。
夜玄凌今天好像笑的次数特别多。江洛云觉得。之前夜玄凌偶尔也会笑,但以冷笑和嘲讽居多,很少像今天这样,轻轻的笑得有些温柔。江洛云想起镜阵中分裂的两个夜玄凌,想着不会真的有一个被另一个吞噬了吧?
这个玩笑一般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夜玄凌的灵魂是不是完整的,他觉得自己还是能分得清楚。
“今日若是无事,你同我去个地方吧。”夜玄凌转过头来,对江洛云道。
“去哪?”江洛云好奇地问。
之前去哪都是一大群人,夜玄凌的意思,竟然是今天要带着自己,两个人出门。
“天鼎夜海家。”夜玄凌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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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冷淡了一些,“我带你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也顺道,证实一些事情。”
第84章有情况
江洛云以为自己会看到一个荒芜的院子,和满地的尸首。
事实却并非如此,天鼎夜海家曾经是鼎盛一时的大家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整个庄园依旧还在,并且保存得很好。这让江洛云心里有点忿忿不平:这样一个看起来颇有实力的大家族,为何在当年要以交换幼子的方式,将夜玄凌送去做药奴?
“崇元告诉过你对吧?”夜玄凌牵着江洛云的手,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关于我的出身,还有一些听起来值一把同情泪的遭遇。”从江洛云之前无意中流露的感慨中可窥见一二,毕竟自己的身世在入魔界之后,已经被修真界那些无聊份子挖出了个大概,唯一没被挖住来的,也只有少年时的那段过往,包括他自己在后来才想明白的对江洛云的情愫。崇元多多少少向他讲述过关于自己的一些经历。自从知道崇元有一丝神念曾在江洛云的脑海中,许多先前觉得疑惑的地方,也就想得通了。唯一还没明白的,也只有崇元究竟想要做什么了。
“有说过一些,”江洛云一边观察着夜玄凌的表情,一边小心翼翼地说道,“说你出声在天鼎夜海家,是族长的孩子。后来因为嫡子夜海鸣得罪了一位灵虚期高阶修士,被废去了灵根。你就被送去了一个制药世家当药奴,换回了恢复灵根的药。”说到这个,江洛云又开始不忿了:“哥,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你。怎么说,你也是族中的一份子,夜海鸣是族长的孩子,难道你就不是吗?凭什么要你替他承担后果。”
“不用这么激动。”夜玄凌轻勾了唇角,大概觉得江洛云的反应十分有趣,“我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在修真界,同样的事情每天都在上演,唯一的区别在于,那些被打压进泥土里的人就地被掩埋了,而我却站在这里。”踩着尸骨站在了更高的位置,再俯视之时,不过是看着一群苟且偷生的蝼蚁,对蝼蚁动手只不过是脏了自己的手。这才是为什么夜海家的人能活到现在的主要原因。江洛云尚且能放下生杀之仇,自己怎能没有这点肚量。可惜了,就算自己没打算下手,夜海家也没落到一个好下场。
“花裳说,夜海家已经遭受报应了。”江洛云叹息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殷家和我江家当年行为有失,各自领受了因果,我一直有种预感,殷泽云迟早也会领受那份因果。”谁当年提供给了殷泽云杀人的利器,殷泽云现在一定在为谁卖命。
“那么我呢?”那么自己呢?夜玄凌看着江洛云心想:自己是不是也已经领受过了,所求之事不可成,所爱之人不可得,如今这人终于留在了身侧,自己业已用飞升仙界的机会来换长久陪伴,够不够?
江洛云停下了脚步,夜玄凌也跟着停了下来。
他双手握住夜玄凌的手,抬到唇边,虔诚地亲了一下,祈福一般地说:“你会健健康康,平安喜乐!”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和我一起!”嗯!必须的。
此时此刻,整个夜海家空荡荡一片,乍看之下透着荒凉之气。然而夜玄凌站在此处,在他年少无数个挣扎的午夜梦回之时,宛如梦魇之地,却突然在自己已经冰冷的心里感受到了一股暖流,甚至能感觉到沉稳而有力的鼓噪之声。
果然谁都不行吧,哪怕是过了上百年的光阴,除了江洛云,谁都不能让他有这样一种属于“活着”的感觉。
“你呀!”夜玄凌轻笑了一声,带着几分宠溺的叹道。
“哥,”江洛云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夜玄凌,带着几分惊喜,又疑惑地说道,“我觉得你这两天好像特别的温柔。”不叫他“蠢货”了,也不用轻蔑的眼神看着他……唔,有点不习惯呢。
夜玄凌唇边的笑容僵了僵,觉得自己是不是最近对这小子太纵容了,以至于都开始质疑自己了。
“你可以慢慢思考这是为什么。”夜玄凌说着,牵着他往前走,“现在,你先同我去归元楼。”
夜玄凌对夜海家的一切早已毫无兴趣,早在花裳汇报之时,他已经用神念草草将这个地方扫过了一遍,并未发现活口。依花裳所言,夜海家的人不仅被杀光了,连尸首也一并处理干净,唯独只有夜海鸣逃过了一劫,且不知所踪。他大可不必再理会,然而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件并不怎么简单的事情,或许与他自己也息息相关。而答案,就在归元阁里。
此刻的归元阁,大门敞开着,锈迹斑驳的门锁被丢弃在一旁。归元阁内,曾经被夜海家奉为神物的归元鼎惨不忍睹地放在中庭之内,已经碎裂千块万块,夜玄凌对此毫不意外,他从此处进的镜阵,而镜阵破碎,归元鼎中的天心石又被自己取走,以天心石为内核的归元鼎必然破裂。
“这楼里有什么?”江洛云不解地问。
“有夜海家的族谱和典籍。”夜玄凌说着,领着江洛云朝楼上走。
归元阁,中庭是归元鼎,二楼是夜海家的族谱和典籍。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东西,大凡夜海家中子弟,随时都可以翻阅,但事实上,即便是家主自己,通常都是不爱去翻这些书的。阁楼里汇集着历代先祖对于后代子孙的谆谆教诲,都是些告诫和训话,大部分都被当成了老和尚念经,并没有多少人愿意细听。
夜玄凌年幼时受了委屈,有时候就会躲在阁楼里,族中之人通常不会来此处,这也算是他的“秘密基地”了,直到后来有一回,听见了他名义上的父亲,族中的下一任家主,冷淡地谈论起自己,说自己只是个“没有必要存在的麻烦”,并对自己的母亲年老色衰,只是个“下贱东西”之后,他就再也不愿踏入此处。
然而即便那段时间短暂,他也能隐约记得藏在阁里的一些不寻常的东西。
“‘宗字辈第六代夜宗日告后人书’,‘戒律’、‘道侣守则’……啊……啊啾!”江洛云边在积满了灰尘的书柜上翻书,边打了个喷嚏,“哥,夜海家的人都这么无聊吗?”
“这也曾是个有底蕴的世家,没想到到了这代,荒废至此。”夜玄凌边说着,边原地思索了一下,而后走到了其中一个书架前,盯着其中一处,说道,“果然,被拿走了。”
“什么?”江洛云好奇地凑过来,顺着夜玄凌的目光看过去:书架上有一处,放书的位置格外的干净,四周反倒积满了灰尘。显然,在他们来之前,有几本书已经被抽走了。
“这就有意思了。”夜玄凌喃喃自语,语气中一点也没有“有意思”的意味,反倒是透着一股子森冷。
“哥?”江洛云不安地抓住了夜玄凌的手臂。
“跟我来。”夜玄凌并未回答江洛云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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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来这个阁楼只是为了看一眼适才放书的位置,现在看完了,此处也就没有再留下的价值了。
江洛云随着夜玄凌离开了阁楼,重新往一处院落走去。
那是一个十分宽敞,装点得极尽奢靡的院落,处处透着华丽之感,更有上好的灵石不要钱一样的堆砌在各个角之中。江洛云隐约猜到了此处是谁的住所。
“夜海鸣的屋子?”江洛云问。
夜玄凌并不否认:“这还是这几年被打压后的样子。”即便夜海家落魄至此,也从不肯亏待夜海鸣。有时候夜玄凌这个受害者都不得不感慨,夜海家宠夜海鸣也算是不遗余力了,夜海家所有的人、财都应该为这位大少爷让路,哪怕是随时牺牲。
若说,其他地方还有夜海家族中人被害的痕迹,夜海鸣的屋子只能算是干干净净了。
江洛云一进屋子,就发现了几个涂抹着黑色花苞的丹药瓶子倒在地面上,似乎是匆忙离开时,被随手扔掉的。
夜玄凌并不打算仔细参观夜海鸣的住所,他揽住了江洛云的肩膀,将人带到了身侧而后整个房间以两人为中心,突然刮起了一阵旋风,整个气流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屋内所有的物品在漩涡中依次掠过,直到一张纸,轻飘飘地来到两人身前,落到了夜玄凌的手中。
那是一张顺手涂鸦的纸,上面写着:殷泽云,你别得意,我才是被选中的那一个。
七七八八的符号散落在这行字周围,有些字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握笔的人似乎在泄愤一般,写字之时,力道戳透了纸壁,墨水渗透了大部分的字的一部分。
夜海鸣竟然认识殷泽云!?
“不会是殷泽云杀了整个夜海家的人,把夜海鸣带走了吧?”江洛云不可思议地道,他觉得自己在做一个十分荒谬的联想,然而殷泽云会和夜海鸣联系在一起,本来就是一件十分荒谬的事。
“这件事从一开始,可能本身就是一件阴谋。”夜玄凌突然冷笑了一声,“无论是夜海家还是殷泽云,只怕都是某人手中的一枚棋子。不幸的是,我可能也是。”
江洛云有点糊涂地看着夜玄凌:“什么意思?”他听不懂啊!他只知道有人已经对夜玄凌做了什么,而且依旧打算对夜玄凌下手。但是殷泽云和夜海鸣,他还没弄明白如何做了棋子?谁的棋子?不会都是同一个人吧!
“暂且离开此处,我还有些想法需要佐证……”夜玄凌边思索,边说道,“以后再同你说。”
江洛云乖巧地点点头:“嗯,我听哥的。”
乖得让夜玄凌忍不住侧目,而后亲了亲身边这人的额心:“乖!”
第85章回程
壮的背看似瘦,却充满了力量,细致的肌理看起来不仅完好,还十分完美。
夜玄凌侧着身子,衣服外袍松松垮垮的落在腰间,车窗外的光线落进车厢内,落在他的后背上,整个人好像被镀了一层光一般。
站在夜玄凌身侧,观赏其背部的鸿渊啧啧称叹,他笑着道:“星痕看起来确实是愈合了。”
“本座有眼睛,看得出来。”夜玄凌冷漠地说着,将散落的衣袍又重新穿好。
“我还以为你历劫之后变温柔了。”鸿渊戏谑地道,“原来只出现在某人在场的情况下。”鸿渊边说着,边意有所指地往窗外瞥了一眼。
他们正在回玄云宫的路上,到半路的时候,小火狸猫烈焰突然打了个大喷嚏,猛的长大了一圈,差不多有半匹飞马那么大,江洛云和明华正好奇地围着烈焰转,又是扯耳朵又是扯腿的,准备研究个清楚。
夜玄凌和江洛云从天劫之后就一直腻在一块儿,准确来说,应该是从镜阵出来之后,就算是明华这样少根筋的都意识到,他们的宫主大人似乎比之前更宠爱江洛云了。或许是因为魂魄稳定之后,情绪也稳定了,也或许是情之所至,水到渠成。总之,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夜玄凌冷淡地哼了一声,也不反驳。
“我们原先的想法是,以天心石塑体,如今看来,天心石发挥的最大的功效竟然是凝神。”鸿渊感慨地道,“只可惜皓月石认了主,若是再以皓月石锻剑,你就真的天下无敌了。看起来法则还是公平的,天下的好处没让你一人独占。”
“你认为我打得过离魄?”夜玄凌扫了一眼过来。
鸿渊顿时沉默了。
这几日,人魔妖三界都在传言血煞魔君被天道厌弃,抗住九九八十一道天劫也无法飞升。其中虽然不乏扭曲事实的恶意传说,但更多的还是惊恐,一个得天独厚的人,或许让人羡慕,但是夜玄凌以白来岁之龄就有了飞升的资格,那就只剩下惊恐了。当时在现场围观的修士,无不被其震撼,就连崇阳长老回崇明宗后,都对门人坦言,此界再无人能与之为敌。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起码来自玄云宫的众人对于宫主不飞升这件事虽有惊讶,却也不会过分诧异,甚至没有反复追问。只因玄云宫中可以飞升却拒绝的,除了自家宫主,还有诛魔殿的魔界老祖离魄。
据鸿渊所知,彼时还在玄灵期的夜玄凌,已经有能与渡劫失败的渡劫老祖们一战之力,但是在离魄手下,却走不过一招。谁也不清楚离魄的实力究竟如何,此界的修真等级最高只划分到渡劫,但是离魄的境界显然还在渡劫往上几层。
“端木翼如何?适才见你已经为他打下了道基。端木翼体内能够形成小五行循环,又在入道之前有过两次生死体悟,资质难得,下这个徒弟也不亏。”鸿渊果断地转移了话题。
“我为他打下道基,是因为花裳求我。”夜玄凌说道。
“江小白兔可是说过,你和他有师徒缘分。”鸿渊轻笑着道。
说到江洛云,夜玄凌的眼神稍微温和了一些,语气却还是透着嫌弃:“他哪里会看相?前些日子不还被骗了。”
鸿渊不由地想起,陪着他一起被骗的,可能还有同样容易轻信别人的崇元的一缕神念。
“你说江洛云有没有可能是崇元的儿子?”鸿渊一副认真思索的模样对夜玄凌说道,“一样天真,一样一根筋,还容易被骗。”
适才夜玄凌已经告诉过鸿渊,崇元的部分神念,自江洛云重生以来,就一直跟着江洛云。若不是明眼都能看得出江洛云对夜玄凌十分依赖,鸿渊都要怀疑,崇元那家伙是不是爱慕江洛云,就算去了天界也要想尽办法留一丝神念在此界,与江洛云寸步不离。
说不妒忌都是假的。若不是夜玄凌一直将江洛云纳入羽翼之下,还真是说不清楚,自己会不会忍不住对江洛云下手。毕竟魔族的占有欲都是十分强烈的。
“等回了玄云宫,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夜玄凌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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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洛云虽然提过,崇元尚有一丝神念在玄云宫中,但并未说清楚在何处。如果只是在玄云宫游荡的话,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就像崇元留了一丝神念在江洛云身上之时,自己也看出了端倪。当时听闻江洛云知道惊鸿剑的下落,鸿渊只是心有怀疑,到了白海汀州的幻境之时,自己却亲眼见到了崇元。那幻境如此真实,彼时鸿渊几乎确定了,若不是崇元曾经来过幻境,留下一丝神魂,就是江洛云身上有问题。然而夜玄凌不允许自己对江洛云提出质疑,直到江洛云轻易地找到了崇元飞升之前留下的秘境入口,在剑山之上发现了惊鸿剑,才算证实了鸿渊的猜测。所以在秘境之中,鸿渊看见崇元的神念现出真身时并不惊讶,但是对于崇元为江洛云挡刀之事,依旧耿耿于怀。
“崇元若还有神念在玄云宫中,只怕处境不妙。”鸿渊猜测道。
“那是你关心的事。”夜玄凌冷淡地道。
“我们的小师弟知道你这么冷酷无情吗?”鸿渊轻笑着道,“若是崇元的那丝神念真的处境不妙的话,魔尊大人恐怕也无法知晓上界究竟有谁想对你动手了吧!”天界之门打开时,那道突然出现的剑影,可不是幻觉。
“此事你们可能一头雾水,我却多少已有些眉目。”夜玄凌冷笑着道,“世间多少人走火入魔,却又有多少人能像我这样,修为之上,进得如此之快?你就没有好奇过,我修炼的是什么道法?”
这些年来,夜玄凌身居浮云殿中,每次见到时,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慵懒无趣的姿态。鸿渊已经很久没有在夜玄凌身上看到过像现在这样的神态了。他就像是一把藏着冷锋的利刃,一出鞘,就要嗜血夺命。
嗜血魔君的名号并非子虚乌有,魔界被血洗的城池,斑驳的血迹依旧在。他不会因为夜玄凌数十年的韬光养晦,就以为他是个无害之人,所以尽管他常放松姿态同夜玄凌闲聊,却从不随意违背夜玄凌的意愿。
“好奇。我怀疑你掉入了悬崖,获得了一本武林绝学,凡间的话本都是这么写的。”鸿渊开玩笑似地说道。怎么可能不好奇呢,他见到遇见夜玄凌,正是他初到魔界,与众魔族厮杀之时,他眼看着他从灵虚期一路毫无阻碍的飞速成长到玄灵期,甚至超过了自己。初时有不少人猜测,夜玄凌应该是得到了一本未出世的魔界绝学,但在夜玄凌之前,从未听说有谁进如此之快,唯一有重大嫌疑的魔界老祖离魄也否认了过这么个徒弟,最后众人也只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夜玄凌了。
“我也好奇。”夜玄凌点点头,微微勾了唇角,笑不及眼,“我想我很快就能找到答案了。”
话已至此,看来夜玄凌是准备让自己继续好奇下去了。
“你家江小白兔知道你的恶趣味吗?”鸿渊忍不住吐槽道。
“崇元知道你对他不可告人的心思吗?”夜玄凌回道。
“不然,你以为他为何要将我逐出师门呢?”鸿渊不以为意地轻轻一笑,“你入了魔都没有这个待遇,师弟。”说起来,夜玄凌遭崇明宗追杀,被谴责为宗门叛徒,倒是掌门崇元并未将夜玄凌逐出师门。众人大概觉得这是顺理成章之事,也没有人去深究过。崇元说不准也确实只是不小心忘了。
夜玄凌闻言冷哼了一声,送了鸿渊一个表示怜悯的眼神。
“说到这个,我倒突然觉得,崇元那家伙可能是为你而来。”鸿渊望着夜玄凌道,“江小白兔的分量毕竟太轻了,当然,对你而言是重的。我是说,什么能让一个醉心武学的人,不惜分出神念,跨越空间的阻隔……”
“哇!端木翼,你太厉害了!”江洛云惊叹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在此之前,夜玄凌与鸿渊早就知道了,江洛云与明华、小火狸猫烈焰在车队旁边嬉戏玩耍,后来端木翼闭关出来,也加入其中。
当然,这不妨碍夜玄凌与鸿渊聊天,毕竟对于修真者而言,世间万物的细碎话语之声,只要想听,就能捕捉得到,但是这样肆无忌惮的赞美之词,还是对另外一个人的,就不见得有人能忽略不计了。
鸿渊看见夜玄凌微侧着脸,眼睛虽没有往出声的地方看去,手指却已经微敲着椅背。
要糟糕呢。
鸿渊有点幸灾乐祸地想着,端木翼这拜师之路恐怕不会那么顺畅。
“接着说。”夜玄凌眼皮也没抬一下,淡然地对鸿渊道。
鸿渊接着道:“我想说的是,以崇元的为人,要么是此界有他觉得亏欠之事,要么是有未研究透的道法,要么,就是此界有重大变故而他有机会能挽救。你觉得哪种更符合崇元分出神念来此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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