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有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长安夜雨
这人越来越有恃无恐,看着就讨厌,当初她就不该那么快摊牌,该让他多忐忑一阵儿。
“晚了,这辈子你都别想拉黑我。”贺宪伸长了胳膊揽住南阮,“吃过午饭一起休息一会儿,下午跟奶奶去办不动产过户,把她送回家后咱们再去选钻戒,晚上在外面吃。”
“办过户?”
“既然爷爷奶奶要把房子给你,你就大大方方地拿着,你不要他们只会不安心不高兴。”见南阮盯着自己看,贺宪笑了,“你不要我要,干脆写我的名字得了。”
“我奶奶让你来劝我的?”南阮切了一声,“你们成天帮对方说话,合起伙来对付我。”
南奶奶说,当年她只把这件事告诉了南阮的爸爸,再三和他说不要让第三个人知晓,没料到他会跟哥哥倾诉,最后发展到南家人人皆知,甚至传到南阮本人的耳朵里,令她受到二次伤害。
这话让贺宪有些愤慨,可是他无法向一位无措的老人表达不满,也没法拒绝她请自己劝南阮下房子的要求。
无论当年的偏爱是出于什么原因,南奶奶如今都是最疼南阮和南阮最在乎的人。
“给你房子叫合起伙来对付你?”
南阮没继续跟他争论,沉默了片刻,垂下了眼睛:“这是南家的财产,我没资格。”
南阮的神情让贺宪很是心疼,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两栋别墅就把你为难成这样,出息呢。等以后我赚了大钱,你不得纠结死。”
“……”
午休一过,南阮到底还是跟着奶奶和贺宪去了不动产登记中心。办好手续,两人把奶奶送回家,又去看钻戒、吃晚餐。从餐厅出来,手牵着手在街上逛到了九点钟,贺宪才把南阮送回了家。
这一天从上午到晚上,贺宪一直在接电话,这些电话百分之九十五与婚礼有关,南阮这才知道举办一场婚礼要准备的事情如此多而繁琐。
这晚贺宪要回爸妈家住,把车子停在南家后门后,他就没送南阮进屋,领证后的这一个月两人日日住在一起,乍一分开,贺宪竟有点舍不得。
他跟着南阮下了车,牵住她的手说:“今天明天我住爸妈家,你无聊了随时给我打电话。”
“有什么好无聊的。”
没在南阮脸上发现半点不舍,贺宪很是不满:“我回家住,你是不是还挺高兴的?”
南阮嫌他莫名其妙,笑着岔开了话题:“明晚韩乐怡和冯梦迪会过来陪我住。”
“我明晚也会过来。”
“你来干什么?”
听到这句,贺宪的脸拉得更长:“带人到你家放烟花。”
南阮这才想起来,本地有婚礼前一天新郎带人到新娘家放烟花的习俗,便“哦”了一声,踮起脚尖吻了一下贺宪的脸颊:“明天见。”
……
隔天一大早南阮的爸爸继母、大伯伯母就赶到老宅帮忙布置,看到家人往玻璃上贴喜字,一个月前就领了结婚证的南阮终于有了马上要嫁人的感觉。
继母给了南阮一张存折一张卡,说是南阮爸爸给她的,南阮看了一下存折上的数额,当即还了回去。继母执意不肯接,南阮没有办法,转头给了奶奶,让她代自己交给爸爸,奶奶却只说没关系,让她自己着。
这钱于南阮来说完完全全是负担,想着以后再找机会给弟弟,她便暂且把存折和卡放进了抽屉里。
天一全黑,贺宪就带着堂弟贺齐光和一干好友过来放烟花了。因为有新郎新娘婚礼前不可以见面的说法,南阮就没同韩乐怡、冯梦迪一道下楼,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贺宪一行开了十几辆车过来,每辆车的后车厢都堆满了烟花。南家的一楼和后院瞬间就挤满了人,一时间人声鼎沸。小伙子们把烟花一箱箱搬到后院里,7点58分一到,便开始燃放。
过去南阮总嫌婚礼前一天放礼花的习俗扰民,然而此时此刻却觉得这是此生看过的最美的一场烟火,只可惜贺宪不在身边。
这念头刚冒出来,南阮的手机就响了,打来的正是贺宪。炮声隆隆,两人努力了半晌都没听清对方说的是什么,只好挂断电话,转而发信息。
“你想我了没?”
“才一天没见。”
“就知道你没想我,可是我想你了,刚刚我上楼找你,冯梦迪和韩乐怡死拦着不让过,这两人烦死了。你下来,我在湖边等你。”
“不是说婚礼前一天见面不好吗?”
“这种话你也信?”
“我不信的。你等一下,我就来。”
南阮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了卧室。家里挤满了亲朋好友,她悄悄地溜出后门,一路跑到了湖边,可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贺宪。
正低头拨贺宪的号码,她就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一转头看到贺宪,南阮笑着扯住他的衣领闻了闻:“你喝酒了?”
“一点点。”贺宪放开南阮的腰,转而牵起了她的手,将她带到了对着季家大门的那棵梧桐树下。
“咱们爬上去看烟花。”
“我老了,爬不上去。”高中毕业后,南阮再没爬过树。
贺宪连拉带拽了好半天,才终于和南阮一起坐到了树上。瞥见湖对岸聚了好多学生仰头看烟花,南阮有些过意不去:“你到底带了多少箱过来?怎么还没放完?”
“早着呢。”
“一定有人骂我们扰民。”
“一辈子不就扰这么一次。别人不知道,季老头肯定正在家里跳着脚骂我呢。”
想起贺宪曾多次吐槽季家爷爷事逼爱告状,南阮嗤地一笑,正要说话,就被他拥到了怀中。
“咱们在这棵树上遇见的时候我才十六岁,那时候我爷爷奶奶都还在,一转眼十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十一年弹指一挥间,南阮甚至还清楚地记得十六岁的贺宪被一群男孩追得躲到树上,却依旧拽上天的幼稚样。
十一年其实也挺漫长,那时候爷爷还是位风趣睿智的学者,奶奶还保留着年轻时的严厉干练,如今他们变成了大人,他们也糊涂了、絮叨了。
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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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贺宪一直都在,才让她觉得时光虽残忍,更温柔。
第51章
宾客们直到十点过半才一一离开,回到房间后,南阮本想早点休息,可韩乐怡跟冯梦迪凑到一起完全没有安静的可能。三个人挤在一张床上,聊到了凌晨两点,以致于南阮五点钟被叫起来梳妆换衣服的时候,只觉得比被贺宪纠缠一整夜更困倦。
简单的洗漱之后,得知化妆师六点才到,南阮再次躺到了床上,准备补半个钟头觉,却被韩乐怡和冯梦迪强行拉起来做面膜。
“拜托!什么时候不能睡?今天你结婚。”
见韩乐怡和冯梦迪换上各自的伴娘裙后,神采奕奕地化妆梳头,困到睁不开眼睛的南阮很是不解,为什么她身边的人个个有不需要睡觉的神技,唯独她不行。
做好两种面膜,韩乐怡和冯梦迪又帮南阮穿第一套婚纱,三人都没什么经验,整理好的时候化妆师已经进门了。
赶在南阮化妆前,奶奶亲自送了早饭过来。南阮招呼韩乐怡跟冯梦迪一起吃,韩乐怡怕吃太多穿礼服会有小肚子,只吃了一颗鹌鹑蛋,南阮和冯梦迪都瘦,没有这种顾虑,各自吃了一只肉粽,见托盘上还有一碗馄饨,南阮正要拿,就被冯梦迪抢去了。
冯梦迪咬了一口馄饨,夸过汤鲜肉嫩后,对南阮说:“这个有汤不适合你,你穿婚纱去洗手间不方便的。”
南阮还没吃饱,正想再剥个鹌鹑蛋,化妆师走过来提醒时间不够了,她只好把鹌鹑蛋放了回去。又困又饿又吵又无趣,这是南阮对婚礼的第一印象。
化妆加做头发用了两个多钟头,奶奶没下楼招呼亲友,全程站在一旁看。拍化妆过程的摄影师顺势替祖孙俩拍照。
南阮画好妆做好头发时,继母走上来找奶奶,赞美过南阮漂亮后,见奶奶眼中有泪光,继母说:“阮阮结婚,您哭什么?”
奶奶抹了下眼角:“怎么一下子就长大了,突然嫁出去,舍不得。”
“他们婚后还经常在这儿住,真要舍不得也是人家贺宪妈妈舍不得。”
“那也不一样。”
听到这话,南阮的鼻子也有点酸,今天之后,她跟贺宪就有了自己的小家庭,开始了另一段人生,哪怕仍旧住在这里,也和往日不同了。怕弄花眼妆,她正拼命忍眼泪,池西西和另外三个伴娘就到了。
女孩子们一进来,奶奶就和继母下楼了。摄影师正给南阮和伴娘们拍照,突然听到了一阵鞭炮声。韩乐怡跑到窗边一看,说:“新郎来了。”
贺宪来早了,为了踩着吉时进门,鞭炮放完,他和伴郎团在门外站了几分钟,等到八点五十八分才按下了门铃。
堵门的阿姨笑道:“先叫人。”
贺宪笑着叫了声“爷爷奶奶”,门后的阿姨说:“声音太小了,没听到。”
贺宪又叫了一声,阿姨还是嫌小。
贺宪转头给伴郎团使了个眼色,小伙子们立刻和他一齐高声叫“爷爷奶奶。”
堵门的阿姨还想再为难一下,却被奶奶笑着推开了:“别为难孩子了。”
门一打开,贺宪就又叫了声“爷爷奶奶”,爷爷今天挺清醒,笑着点了点头,给把准备好的改口红包递给了他。
贺宪带着伴郎团径直上了二楼,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冯梦迪掰着手上的关节说:“我要让他为拒绝跟我道歉后悔。”
韩乐怡“呵呵”了一声:“我要让他为从没跟我好好说过话后悔。”
见南阮面露难色,两人一齐说:“不许没出息!”
冯梦迪站到门边,待敲门声一响,便笑着问:“贺宪,听出我是谁了吧?你怕不怕?恭恭敬敬地叫声‘姐姐好’,我还有可能放过你。”
“我为什么要怕你。”贺宪嗤地一笑,高声说,“南阮,我来了,让她们开门。”
韩乐怡笑道:“她说了不算,加上我,两声‘姐姐好’。”
“快开门,有红包。”
“我们不稀罕。你叫不叫?”
贺宪只当没听到,看了立在左侧的队友一眼,队友立刻连塞了六个红包进去。
韩乐怡打开红包看了一眼:“看在你大方的份上,不叫就不叫,回答一个问题,答对了就放你进来。”
“你说。”
“屋里的六个伴娘,谁最漂亮?”
“南阮。”
冯梦迪帮腔道:“我们问的是伴娘!”
“那就是我妹池西西。”
冯梦迪笑了:“堵着门的是我和韩乐怡,你答‘池西西’,当真不想进来了是不是?”
贺宪又让伴郎塞了六个红包进去:“换一题。”
片刻后,韩乐怡塞了七张有红唇印的纸回来,让贺宪猜哪一张是南阮的。贺宪太了解韩乐怡,看也没看就说:“都不是。”
韩乐怡自然不肯承认,于是这题又没有通过,贺宪只好再次塞红包换机会。
冯梦迪刚把题抛出来,窗户就传来了响动,南阮心中一动,看了过去,不料从窗户跳进来的却是面无表情的傅川。
看到傅川,女孩子们自然不干:“你怎么进来了?”
傅川看向池西西:“来找我女朋友。”
“哪有这样的,你快原路返回,再罚六个红包。”
池西西到傅川的示意,趁另五个伴娘的注意力都在傅川身上,悄悄地走到门边,打开了门,把贺宪和伴郎们放了进来。
伴娘们自然不依,冯梦迪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你非让西西当伴娘,原来是为了安插卧底。”
韩乐怡“切”了一声:“你们以为这就完啦,阮阮的鞋子在我们手上,你们每人做三百六十五个俯卧撑,少一个都不给。”
贺宪把手中的捧花递给坐在床上的南阮,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边往外走边对韩乐怡说:“你爱藏多久就藏多久,大不了等下典礼我抱着她进场。”
韩乐怡哪敢真的让南阮光着脚入场,只好翻出事先藏好的鞋子,去追他们。
“贺宪怎么会是这种人!”
冯梦迪笑笑:“他本来就这样,是你不够了解他而已。”
贺宪一路抱着光着脚的南阮下了楼、坐进了婚车,众目睽睽下,南阮有点害羞,嗔怒道:“你刚刚顺着她们说不就好了……”
“凭什么?”贺宪侧过脸朝南阮笑,“我早就说过,这辈子只对你怂。”
在南阮的记忆里,这还是贺宪第一次规规矩矩地穿西装、系领带,比她想象中更英俊。
第52章
婚车是两座的,贺宪开车,南阮坐副驾驶。车子发动前,摄影师要拍奶奶隔着车窗依依不舍地拉着南阮的手的照片,南阮原本觉得这种摆拍有些做作,待看到奶奶眼中的泪光,她也鼻子一酸,哭了出来。
待挥别南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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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朋好友,发动车子后,贺宪空出一只手,替南阮拭去眼角的泪水,笑着说:“婚后住在这儿,等于我嫁到你家,我妈都没哭,你哭什么。”
听到这句,南阮又笑了:“上周去你家吃饭,阿姨和我说儿子售出,概不退换,你以后全归我管,她再不用因为你乱扔脏衣服和臭袜子生气了,皱纹都能少长几根……”
“……”
南阮拉下镜子,整理了一下眼妆,继续说:“可是我觉得她的语气有点酸,表情也挺失落的,肯定很舍不得你,以后周末我大伯他们回来陪爷爷奶奶吃饭,我们就去你家陪你爸妈吃饭好啦。”
“不去,我爸妈太唠叨,烦。”嘴上这么说,贺宪却弯了弯嘴角,握住了南阮的手。
南阮觉得贺宪的性格很像妈妈,尤其是嘴硬、口是心非这一点。母子俩乍一看上去都冷硬、强势,其实相处起来比谁都温柔。
z市有弟弟送嫁的风俗,南越走在婚车前面,贺宪开得很慢,悠哉地跟着他,南越送到z大东门便停住了脚步、站到一边,贺宪朝他点了下头,加速开了出去。南阮和弟弟从小就不亲近,可从后视镜中看到南越并没有立刻离开,一直目送着车队到再也看不见,心中还是生出了些许感慨。
她想,虽然又饿又困又吵,但婚礼并不是完全无趣。
从南家出来的时候是九点五十八分,出了z大东门又是闹市区,堵得一塌糊涂,车队一共十二辆车,第一个红灯刚过,就断成了三截。后面的车子有一半是贺宪的队友开的,队友都不是本地人,路线是昨天晚上才定下的,车队一断,不熟悉道路的他们一个接一个地给贺宪打电话。
贺宪的脾气本就不好,又因为堵车心浮气躁,接到第五通电话的时候终于急了:“你该往哪儿走我怎么知道?自己看导航。来不及就别去新房了,直接去酒店。”
挂上电话,红灯终于变成了绿灯,哪知前面那辆车太磨蹭,害他们还没开过去,绿灯又转红了。
贺宪骂了句脏话,摸出烟正要点,不经意地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南阮正噘着嘴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地就把烟和火机扔下了。
“你这么不耐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谁逼着才结婚的。”
贺宪立刻瞪圆眼睛朝南阮笑:“我这不是被他们气的吗……一个比一个笨。”
这句刚说完,他的手机又响了,打来的还是之前的那个,电话一通,对方就说:“宪哥,你别气,我们找着路了。”
贺宪立刻换了个温和的语气,哈哈一笑:“挺高兴的一天,我气什么。堵就堵呗,你们慢慢开,时间宽裕着呢,不着急。”
“啊?”
队友只当自己听错了,正疑心电话是不是打错了,贺宪就挂断了。挂断电话后,离红灯结束还有二十四秒,贺宪把脸伸到南阮嘴边:“我改的快不快?奖励呢?”
南阮推开他:“我涂了唇膏,你没看到吗?”
“那就我亲你。”
南阮还没反应过来,贺宪就飞快地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发动了车子。
贺宪妈妈准备的新房离z大老校只有三四十分钟的车程,他们却足足用了双倍的时间才赶到,韩乐怡坐的那辆车一停,她就提着裙子、踩着高跟鞋一路跑到婚车前,给南阮送鞋子。
南阮个子高,平常习惯穿平底鞋,十厘米的高跟鞋这还是第一次穿,见她走得不稳,贺宪不顾她的反对再次将她横抱了起来,一直到下了电梯才放她自己走。
贺宪、南阮加上六对伴郎伴娘占满了电梯间的所有空间,贺宪按下门铃,说:“地方不够,赶紧开门。”
可负责堵门的却是唯恐天下不乱的贺齐光:“嫂子叫门才给开。”
南阮清了下嗓子,叫:“爸爸……妈妈。”
叫“妈妈”的时候,南阮犹疑了一下,声音减弱了许多,倒不是因为她对贺宪的妈妈有意见,相反,她很喜欢贺妈妈的性格,对她有天然的亲近感,但“妈妈”这个词于她来说太特殊,乍一让她改口,有些转不过来。
贺齐光自然不会让南阮轻易过关,笑着说:“声音太小,大伯和大伯母没听到。”
在场的人太多,南阮脸皮薄,别扭了片刻,又叫了一次。
“听不……”
贺齐光还没把那个“到”字说出口,贺宪就使劲儿踹了一下门,冷声说:“贺齐光,开门。”
贺齐光从小被堂哥揍到大,腿一软,想也没想就打开了门。贺宪的爸妈就立在门口,见到南阮,笑盈盈地递上改口红包。南阮说过“谢谢”,下红包,转头交给韩乐怡,被贺宪牵着进了门。
给贺宪的父母敬过茶,一家四口吃过汤圆,和贺宪的父母、在场的亲朋好友分别拍过照,众人才一起去酒店。
酒店离新房很近,可因为之前在路上堵了一个多钟头,时间有些赶,一到酒店,化妆师就叫上韩乐怡和冯梦迪一起替南阮换主婚纱、首饰和发型。
离入场只剩五分钟的时候,南阮才准备好,走出房间,等在外头的贺宪原本有些着急,待看到她,怔了足有半分钟,才“哇”了一声。
南阮习惯披发或束马尾,贺宪还是第一次见她把头发全部盘起来,露出修长的脖子和致的锁骨,待旁人一离开,他低下头悄声在南阮耳边说:“典礼一结束咱们先不敬酒,找个地方洞房去。”
南阮没料到周围人那么多,贺宪竟会说这个,她环视了一下四周,发现旁人都盯着他们看,脸上一红,悄悄拧了一下贺宪的胳膊。
司仪已经在台上了,音乐一响,贺宪没时间再闹,带着南阮站到了用绿玫瑰搭成的拱门边。
南阮参加过很多婚礼,最不喜欢的就是煽情的那种,新郎新娘和长辈们站在台上哭成一团,看着就傻。可莫名其妙的,司裴刚弹下《婚礼进行曲》的第一个音节,南阮的眼眶就发酸。
待乐队一加入,贺宪笑着看向她,说:“挽着我。”
南阮挽住他的胳膊,和他一起走上铺满玫瑰花瓣的地毯,才走了三分之一,眼泪就忍不住流了出来,余光瞥见南阮抬手擦眼泪,贺宪没再用眼神笑她,因为不知道怎么了,眼下的他也有流泪的冲动。他从来不是浪漫的人,此前和南阮一样觉得婚礼形式大过实质,可此时此刻,却觉得如果遇上了爱的人,一定要一起经历这样的一刻。
台下坐了许多人,有父母至亲、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小学中学大学同学、队友同事,领导老师,每一个人都见证了他们的一段人生,短短数百米,贺宪和南阮各自想起了一些往事,可回过头看,因为身侧的这个人,对于过去的二十余年,唯有“幸运”这个词能够总结。
互相许下永远爱和陪伴对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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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离的誓言,交换过戒指,喝过交杯酒,听完贺宪父亲、南奶奶和证婚人的祝福,典礼终于结束。
换过敬酒的旗袍,南阮便和贺宪挨桌敬来道贺的客人,贺宪的朋友队友太多爱闹,被他们一起哄,典礼时满心的酸涩荡然无存。敬到顾曜这桌的时候,贺宪冲他举了举杯,笑着说:“谢谢捧场。”
顾曜没说话,回了个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待新郎新娘一离开,顾曜一坐下,旁边的冯梦迪便问:“男二号,能和我们吃瓜群众分享一下你此时此刻的心情吗?”
顾曜只当没看到她脸上的幸灾乐祸,面无表情地说:“份子钱给太多,心疼。”
正对贺宪不满的韩乐怡咽下口中的牛肉,说:“其实你比贺宪强,输就输在没他脸皮厚,没他阴险。他这婚根本就是骗来的……”
听韩乐怡讲完前因后果,顾曜一脸诧异。
韩乐怡问:“对手出阴招,你是不是特别不服?”
顾曜笑了:“贺宪能忍十年不表白,还用这么弱智的借口求婚,真不是一般人,我心服口服。”
婚宴结束、去草坪上拍照扔花球的时候,所有女孩都想抢,冯梦迪尤其积极,她跳起来接花球的时候用力过猛,捧花打到她的手上,没等她拿稳,又弹起来砸到了站在最后的顾曜身上。
韩乐怡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男二号,看见没,老天都暗示你早点找女朋友。”
发现被捧花砸到的是顾曜,南阮愣了一下,冲他笑了笑。顾曜回了个笑,捡起脚边的花,顺手递给正跺脚的冯梦迪,转身走了。
瞥见这一幕,贺宪有点不乐意:“你干吗跟他笑?”
南阮只当没听到,挽住他的胳膊说:“敬了那么多桌酒,我好累,脚痛死了,我们去酒店送的房间休息一下再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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