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魂者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霄
赤原野猪……也不知道是哪辈子的什么怪物……
江桥哭笑不得,推在他身上的那只手没什么劲,他屁股稍微挪开点,那只手就懈下力气砸在了他手心里。
“你这样……”江桥深吸一口气,“是在故意折磨我么。”他拉着老祖宗的手,俯下身去嘴唇靠近老祖宗的脸颊,感受那纷乱的呼吸。
“怎么醉成这样了,嗯?”
偌大的房间里仍然只有他一个人的自言自语,黑眸深邃一直盯着阂眼的人,过了好一会,唐修整个人突然动了一下,有些吃力地睁开眼,往日平淡无波的双眼此刻有些涣散,看了江桥好一会才聚焦。
老祖宗辨认出人来后有些迷茫,呢喃道:“导演……您怎么在这?”
“我们刚才一起喝……”
唐修却突然打断他,笑容清澈,“你在这啊,真好。”
江桥喉头动了动,声音低沉而温柔,低声道:“我来看看你睡了吗?”
“嗯。”唐修又闭上眼,咕哝道:“灯关掉,刺眼。”
“好,灯关掉。”
高大的男人从床上站起来走去关灯,周围的空气中顿时一下子少了些什么。万年习惯了独身一人的唐修突然觉得有些烦,闭着眼睛胡乱问道:“你干什么去?”
“听你的,关灯。”江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唐修哦了一声,“你别走。”
江桥脚下一顿,脑子里愈发不清楚了。他酒量虽不及唐修,但二两白酒平时也算不了什么,怎么今天就这么烧。
唐修觉得脑子里的浆糊越熬越稠了,他眯着眼看了江桥半天,恍恍惚惚间觉得自己还在《斩狐台》剧组里,今天拍戏走神被江桥一通训,于是他嘀咕着问道:“那条到底给不给过啊?”
不远处的男人呼吸一滞,“哪条?”
唐修嗯了几声,又不吭声了。
他热得难受,索性几下甩了身上累赘的浴袍,蹭到了枕头上,又把被子凉凉的那一面抱在怀里,才舒服了不少。
江桥默默地站到了床边,“热得厉害?”
唐修过了好一会才嗯了一声。
“唐修,我想抱抱你,可以吗?”
老祖宗没吭声,他已经在意识上回到了大唐,李白套路了高力士给他脱靴,之后便来找他显摆。他对这个酒友表示很愁,劝了一通惹恼皇帝亲信太监往后日子可能不好过云云,李白那厮却说早就想归隐,喝酒写诗好不痛快,到时候还要和他再拼一次酒。
迷迷糊糊中,唐修好像听李白说了句,“好吗?”
只是那个声音低沉沙哑,不太像李白……
唐修觉得这次可能跟这厮喝得太飘了,便没太当回事,使劲嗯了一声。
酒醉之人的使劲一嗯,也不过只是哼唧了一下罢了。
下一秒,睡梦中的唐修感觉自己被什么人抱在了怀里。那人的怀里好像比他本来还热,他下意识想要躲开,随即那人就紧了胳膊,没法逃开。老祖宗隐约感觉这人可能真不是李白,他正要睁开眼看看到底是谁,就感觉一个柔软的东西触碰到了自己的额头。
这个触感……有些熟悉……
“导演?”他强撑着神看着黑暗中啃着自己锁骨的江桥,又痒又酥,想躲开可一点力气都没有。“你在干什么呢?”
江桥低声道:“唐修,我想要你。”
“什么?”那双黑眸恍惚中多了一丝清醒,随即又散去,“怎么要?”
“你喜欢我吗?”江桥问道。
老祖宗想了想,点头,“喜欢的。”
“喜欢我,为什么一直都不接受我?”
老祖宗半天没说话。江桥沉叹一声,正欲松开他,却听唐修轻声叹道:“你还未得永生,我也尚且不敢沉睡。凡人与集魂者……”
那双黑眸闻言黯淡了一瞬。过了许久,江桥轻叹一口气,把床头柜上的冰水挪近了两寸,低声道:“你半夜醒了喝点水吧,那酒怎么回事,以后别碰了。”
他说罢便抬脚要离开,身后的人却突然伸手来抓他。
“别走!”
男人的脚步一顿,回头去看,唐修竟然从床上挣扎着跪了起来,抓着他的手拉他低头,虔诚地仰着头想要吻他。
和当初剧组里这人第一次主动吻他一样的姿势,却是不一样的心境了。那次只是为了试探集魂幡,这次呢?这个从来没醉过的人醉了,这个吻是不是也更真实?
唐修低声道:“江桥,我喜欢你的,你知道。”
黑眸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唐修搭着江桥的肩膀在床上半坐半跪,迷迷糊糊中,他听到江桥一声低叹。细细碎碎的吻从锁骨处蔓延下来。他第一次有这种感觉,但却并不讨厌,他只觉得身体内仿佛有若干根丝线被抽紧,整个人忍不住绷紧,战栗。一双手在他身上流连,触碰到哪里,哪里就痒的要命。
“你不舒服,就和我说。”迷迷糊糊中好像听到这句话,但也听不太真切,唐修懒得分辨,又搪塞着嗯了一声。
朦胧中,他已经被那双手摸了个遍,又被轻轻地推过去,有什么抵在了身后。
唐修脑子一乱,嘟囔道:“潘科长……起你的枪,你知道我半秒钟内就能把它卸了。”
“……”江桥默默伸出手,捂住了老祖宗的嘴。
……
……
第二天一早,唐修是被没有拉窗帘而照进来的浓烈的阳光叫醒的。意识还没来得及回笼,浑身的酸痛已经充斥了他的神经。他眉头紧锁,习惯性一翻身,却刚刚一动弹就被腰上的酸痛按了回去。
身后也怪怪的,说不出一种什么感觉,微微干涩和一种……过度摩擦后皮肤的不适?
唐修正琢磨着究竟是怎么回事,咬着牙一翻身,对门某人的身体就那么明晃晃的在阳光照耀下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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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的事情突然灌回了脑海里。
江桥正睡的迷迷糊糊,下一秒,一股大力突然施加在他腰上,他直接被倒栽葱踹下床,头咣当一声磕在地板上。
江桥惊吓过度猛地抬头,刚慌张无措地睁开眼,一只胳膊从他下巴下面穿过,锁住了他的喉咙。
唐修整个人坐在他后背上,手臂用力迫使他脑袋抬起,声音低沉而危险,“你昨晚做了什么?!嗯?”
……见过醉酒版的老祖宗后,正常版的果然就没那么可爱……
还好,老祖宗还给他留了个喘气说话的余地,江桥说道:“我们昨晚做了……呃……”
胳膊紧了。
老祖宗下手一点情面都不留,江桥感觉自己上半身都要被拉断了,喉咙被锁无法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他当真觉得唐修怕是要弄死他。
房间里静默了一分钟后,胸腔内的氧气已经告罄,江桥开始挣扎,可是那双手臂越锁越紧,唐修的呼吸也愈发急促,他贴近江桥的脸,从侧面凝视着他的眼睛。
老祖宗表情森冷,看起来完全没有昨晚酒醉耳热时的可爱和无辜。
江桥突然意识到,是他低估了老祖宗的怒火。
这个人行走万年,哪里是能容得了冒犯的。
“江桥,我警告你,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若再有下次,我不会只卸你一条胳膊这么简单。”唐修凑近他耳边说道。江桥还没反应过来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就见近在咫尺的那双黑眸中冷厉一闪而逝,下一瞬,右肩膀筋骨深处传来一阵利落深刻的痛,冷汗一瞬间从发间钻了出来,他无法抑制地痛呼一声。
这声痛呼让那股力道迟疑了一瞬,脖子上和手臂上的力道都消失了,江桥疼得滚在地上。
唐修站起来,面无表情地拿起地上的浴袍裹回到身上,遮住了那满身的红色印记。
他看着他,声音里毫无情绪,“从我家里,滚。”
江桥过了好半天才撑着左手从地上坐起来,狼狈地扯过衣服裤子穿好。唐修一直冷着脸坐在旁边看也不看他,直到他把自己拾立整了,站到面前。
江桥的眼睛里仍然充满了无法置信,他深深地看了唐修好一会,右臂软趴趴地垂着,左手紧攥着拳,压抑着心中的愤懑问道:“唐修,你过分了吧?”
唐修抬起眼皮看他一眼,“不过分。若不是有往昔情面在,我会直接要你的命。”
“凭什么?”江桥的声音陡然拔高,“我们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算我强迫你吗?”
唐修闻言静静地看着他,“你利用我酒醉失态。”
“你认出我是谁了。”江桥深吸一口气,眼圈竟隐隐泛红,“我问过你。”
老祖宗顿了一下,又重复道:“酒醉的话,算不得真。”他的目光扫及江桥垂下来的那条手臂。应该没有真的脱臼,他方才以为自己能下狠手,却没想到出手那一瞬间便犹豫了。
等了半天没有回应,江桥突然冷笑一声,往后退了两步。
“好,是我从头到尾都一厢情愿了。”
他说着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捡起地上的外套,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冷冰冰地看着唐修,“是我色胆包天,误会了您万年老祖宗的意思,误会了我们之间有什么情分。”他顿了下,看着唐修的眼睛,一字一字道:“你这个人确实是捂不热乎的。什么凡人集魂者,什么未集之魂,你就是一个冷血的怪物!哪怕我真的成了集魂者,我们也不会有在一起的一天。唐修,我看透你了!”
内心深处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鲜少发怒的唐修猛地一下站起来,喝道:“难道我屈了你吗?你既然敢对我做这种事,做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代价!”
“好!”江桥用力点点头,“好……代价,好……”
他倒退了两步,冰冷淡笑,“如果这是你要的那么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滚了。”
唐修的心跳停滞了一瞬,那个男人大步离开了他的房间,几秒钟后,门厅传来什么东西被扔在鞋柜上的声音,而后房门打开,又被重重摔上。
咣!
唐修站在原地冷静了几秒钟,努力镇定地走出去,看了一眼鞋柜。
他给江桥的那张门卡,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老祖宗心里像是盛了一盆熊熊燃烧的怒火,生平第一次他气得完全不知该如何宣泄,整个人无比暴躁,他走上前去拿起那张门卡,黑眸盯视它半天,而后终于渐渐平静下来,平息了心里想要宣泄想要将它折断的念头,把它放回了原处。
对门安静无声,江桥回去了,两道门一条走廊,隔断了所有的联系。
那个色胆包天的凡人,庸俗的、可耻的、粗鄙的凡人!
老祖宗站在原地一次次深呼吸,江桥说他当时答应了,可凭他对自己的了解怎么可能?昨晚酒醉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也记不清了,脑海中印象深刻的,就只有那双手抚摸过后的战栗,啃咬在他身上时阵阵酥痒和刺激,还有……
唐修猛地甩甩头,大步走到冷水台前掬起一捧水拍在脸上。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没好气地接起来,“喂?”
李子平顿了下,“怎么了你啊,这么大火气?”
“什么事?”唐修压抑着自己的心烦和那丝说不出的心慌,抬手扯松了浴袍,让自己呼吸更通畅些。
“陈桂导演还要见你一次,吃个早茶聊聊角色,我半小时后到你家。”
“好。”
“江导也得去吧?我听陈导提了一句,但我刚才打他电话没接,你俩在一起吗?”
却不料唐修闻言竟勃然大怒,“他爱去不去!”
“啊?”李子平正发懵,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第54章寻觅于百态众生
自家艺人一张冰山冷脸,他开着车战战兢兢了半天,终于在红绿灯前没忍住问道:“你和江导……吵架?”
唐修嗤笑一声,“吵架?他以什么身份和我吵?”
李子平吓了一跳,“你们小两口闹归闹,别闹大啊……”
“小两口?”唐修轻笑一声,“你从哪看出来我们在一起了?”
“啊?”李子平一脸懵,红灯变绿差点没看见,半天后叹口气说道:“年轻人吵架是正常的,但别说太狠的话,伤人心。”
唐修转过头来看着他,李子平目视前方,淡淡发问,“如果你们都不算在一起,那你觉得什么才算?”
唐修不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我没有你们那么风花雪月,也不懂两个大佬的恋爱模式。但我知道在一起不是你和我坐下来达成共识就此联盟,而是心有灵犀。”
车厢里沉默了半天,李子平转过头看他一眼,“你说呢?”
唐修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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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理邪说。”
约见的地是一广式茶馆,离唐修家就五分钟车程。陈桂先到了,见面笑问唐修道:“你一个人?江桥呢?”
李子平呃了一声,“没联系上,电话不通。”
“不会吧?这家伙私人电话从不关机。”陈桂掏出手机摆摆手,“你们坐,我给他打。”
江桥很快就接起电话说了句喂,手机隔音不好,李子平在旁边听得真真切切。他觉得屁股底下好像坐了个钉板,谎言下一秒就要被拆穿。
唐修面无表情地坐在旁边喝茶,听陈桂说道:“你刚才怎么不接电话?出来喝个早茶吧,和唐修聊聊角色和剧本。”
唐修手上的茶杯顿了下,听江桥在电话另一头说道:“刚起床,你们聊剧本需要我在场吗?”
陈桂笑骂道:“不是你说的你的人你要全程跟吗?生怕我欺负了人一样。”
江桥沉默了两秒钟,“唐修到了?”
“到了。”
唐修放下了茶杯,正要开口说别折腾江桥了,就听江桥提了一口气问道:“在哪?”
“三竹里。”
江桥嗯了一声,“十分钟。”
陈桂挂了电话,看李子平一脸悲壮,惊讶问道:“怎么了?”
李子平尬笑,“没事,没事。”
江桥赶到的时候已经换了身衣服,头发还没完全吹干,一看就是急匆匆洗了澡赶过来的。陈桂等他一坐下就发现他右手臂垂着,很不自然的样子,便伸手捏了一下他肩膀,“怎么了?”
江桥脸色一白,往后挣开,轻描淡写道:“没事,摔了一下。”
“摔得这么疼?”陈桂有些犹豫,“你连个绷带都不打,去医院看过了没?伤筋动骨要及时就医啊。”
“没事。”江桥不过一笑,“吃完饭去。”
“哦。”陈桂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转而又对唐修笑道:“江导对你真的足够上心了,带着伤还先办你的事,你可……”
“你把菜单给我。”江桥突然拍了一下陈桂,打断了他。
“你爱吃的我都点过了。”
“给我看看吧。”江桥抬头看了他一眼,陈桂不知怎的竟从那一眼中感受到了淡淡的冷意,原本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把菜单递给了江桥。
这一顿饭吃得很顺,陈桂问了唐修几处对角色的理解,唐修都答得有板有眼,问江桥的意见,江桥说话也中肯。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只觉得这顿饭吃得太过顺了,氛围甚至有些奇怪。
还有唐修那个经纪人,满脸尬笑,也不知道在担惊受怕些什么。
一顿早茶差不多两个小时,结束的时候陈桂觉得江桥脸都白了,有些担心道:“你什么时候摔的啊?赶紧去医院吧?”
江桥摆摆没受伤的另一只手,“没事,不用操心了。”
“那……行吧……”陈桂有些担心地看了他胳膊一眼,招呼唐修,“哎唐修,我这还约了另一个角色的演员,你送你导演去医院吧。”
唐修没动地方,江桥摆手道:“我找了人送我去,你们不用管了。”他说着,自己一个人大踏步走出去,顺手叫服务员买了单。
隔着窗口,三人看着江桥一个人到马路上拦了辆计程车,陈桂叹口气感慨道:“江桥对你真的用心,处处陪着周到,这戏你可得努力演。”
然而唐修却没回答,陈桂一抬头,看见唐修正望着窗外发呆。
“怎么了?”
唐修回神,淡淡道:“没什么,谢谢导演,我先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李子平絮絮叨叨了一路,唐修一个字没听进去。他独自回到了家,站在江桥门外沉默了一会,而后终于举手,敲了敲门。
里面很安静,没有一点声响。那家伙估计真的是去医院了。
唐修撇了一撇嘴,他并没有下特别重的手,只是扭伤,纯粹是拖得太久了不冰敷不上药,肿起来了才会疼成那样。
不过说到头来,这家伙对老祖宗大不敬,打死都是活该。
唐修在家看了一天剧本,早上那股愤怒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心烦。对门那家伙不来蹭饭,他也没有做饭的力,吃了两顿外卖混混时间,抬头已经晚上十点了。
对门一直都没有声音。
唐修放下剧本走到门口,停顿了几秒钟后打开门,走廊里空荡荡,对面房门紧闭。一整天了,江桥没有回来。
老祖宗轻哼一声,关灯睡觉。
第二天一大早,李子平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唐修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心里隐隐竟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集魂幡,集魂幡安安静静,昨天他和江桥闹掰,这老东西也没个反应。
他犹豫间电话已经自动挂断,过了一秒钟,又响了起来。
“喂?”
李子平的声音听起来急火火的,“江导昨晚回家了没有?”
唐修顿了下,“我哪知道。”
“祖宗,别闹脾气了,你离得近去他家里敲敲门,看看有没有人,快!”
唐修问道:“怎么了?”他大步走到对门去,抬手敲了敲门,房间里一片寂静。江桥昨夜根本没有回来。
李子平在电话另一头问,“会不会在家里睡着了?我记得你有他家备用门卡?”
唐修嗯了一声,“稍等。”
江桥的备用门卡平时唐修很少用,都是那家伙自己主动蹭上门来的。唐修在柜子里翻了好半天才翻出来,走到对门去刷卡进门,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电视柜上散落着扯得乱七八糟的一卷纱布。如果昨天江桥没有回家,这卷纱布应该是他去茶馆前想要简单包扎下又没有包扎明白,胡乱丢下的。
“有人?还是没人?”
“没人。”唐修顿了下,“到底怎么了?江桥人呢?你打过电话没有?”
“关机了。”李子平顿了下,“今天上午他本来是要来公司和高管们谈《斩狐台》的事情,结果没找到人,手机联系不上,他的助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也是听人说起才想到你们昨天……”
唐修打断他,“陈导呢,问过吗?”
“问过了,昨天分别后陈导就没有再联系过他。”
电话这一头陷入了沉默,过了半晌,李子平讷讷道:“你们昨天到底因为什么吵架?江导不会是想不开……”
“别胡说。”唐修眉头紧锁,眉眼间已经全无了往日的淡漠,有些焦急,“他昨天离开三竹里车是往北面走的,北面那些家医院,一家一家去问。”
“哦哦,好!”
“等会。”唐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扯过沙发上的衣服,“在公司等我五分钟,我和你一起。”
三竹里往北去二十公里内就只有几家大医院,凭借江桥的矫情劲,并不存在找个小诊所随便看看的可能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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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和李子平问到第二家的时候就问了出来。
昨天在离开三竹里后,江桥确实直接来到了这家医院。他是个导演,进医院就被护士认了出来,因此那个护士记得格外清楚。
“昨天江导一共就在诊室里坐了两个多小时吧,等片子来着,昨天放射科患者不多,骨科的人就更少,没浪他多久时间。”
唐修嗯了一声,“那之后呢?”
“拿了药就走了啊,他骨头没什么事,估计就是摔到哪了吧,我听主治医师说可能一两周不能发力,养养就好了。”
唐修嗯了一声。李子平拽过他小声问道:“我昨天就没好意思问,你们两个一个一瘸一拐,一个胳膊塌着,不是打起来了吧?动手了?”
唐修冷冰冰地看他一眼,转头又问护士道:“他走的时候有什么反常吗?说要去哪了吗?”
“说要回家的,还问了我冰敷的时长和注意事项。”小护士果断地说道:“反常的话……可能,大概,情绪有些低落?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颓,不过毕竟摔伤了手臂嘛,谁还能乐乐呵呵地来医院啊?”
唐修点点头,“多谢你。”
两人走出医院,唐修顿下脚步,低声道:“报警吧。”
“什么?”李子平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就要报警?江导家大业大,未必只有那一间公寓,你们既然吵架了,他很可能是回别的地方住了。”
唐修闻言看他一眼,没说话。
不知为何,刚才护士和他说江桥本打算回家后,他就直觉江桥应该是出事了。他了解那家伙,就算闹了别扭也不至于刻意作腾添乱。就算有别的家,可是最近几个月都住这边,肯定是回这边方便,没必要特意绕远了去给自己找难受。
更何况,电话关机?
那家伙格外珍惜羽毛,《斩狐台》就是他现阶段最看重的事情,就算心里难受,连陈桂的早茶都去喝了,还会无缘无故旷掉《斩狐台》的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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