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法则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言午鱼
“我今天清晨时分从我们的房间出发,去了南方魔法学院,去了图书馆,去了你上次离开的小巷,去了那个喷泉,去了你最喜欢逛的那条街。”
这个金发魔法师坐在那里一个人说给自己听:“可是这一次你没有出现,我都要去做出选择了啊,周思泽,这一次你怎么没有出现呢?”
那个他不愿意面对的事实一直在他的心底,戴蒙永远记得自己和周思泽说过的最后一句话,他闭上眼,眼泪顺着面颊流下。
“那就用死亡来证明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是这一天的终结时分,太阳缓缓沉下,温度一点点的消失,戴蒙终于在这个时分明白了一个道理。
那个他所爱慕的、敬佩的、想要获得的、伤害了的周思泽,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他忘记了,他故意忽视了,他不断地索取,不断地提出自己任性的要求,不断地等待周思泽来到自己的身边,不断地伤害对方,不是因为周思泽总是妥协。
而是因为他爱我。
而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包容自己的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八十章】心碎
魔法历1369年,在卢德斯王国戴蒙子爵的带领下,一行魔法师和魔法学徒于皇城一端亚当斯家族祖宅的某处,开始重建东方周氏曾经留在皇宫地下层的法阵。
而罗萨琳德承诺了自己的诺言,举全国之力帮助戴蒙子爵完成这个法阵。
“恕我多言,”负者财务的老臣站在女王的身后问:“就算这样,戴蒙子爵得到的研究结果也不会告知我们,这般的花……”
“他是不会把结果告诉我们,但是这般的花是值得的。”罗萨琳德回过头:“我要让整个大陆都知道戴蒙能够解决空间魔法,而他的实力甚至还在空间魔法之上。就算他不愿意为我们所用,可是只要他一日留在怡莱,怡莱就一日拥有空间魔法的秘密,怡莱就一日强于其他的国家。”
“可是,就算法圣可以禁锢在……法神就不那么。”
“法神?”
罗萨琳德伸手,掐断了一支开得正绚烂无比的玫瑰,她喃喃自语:“哪有那么容易成为法神,哪有那么容易?”
女王看向郁郁葱葱的庭院,注视着那些世世代代囚禁在这里的金翅鸟:“整个魔法大陆那么多年,也只出过一个法神,巫妖之王至今也只是沉寂在南方黑暗森林里。你认为法神的头衔真的是只靠天赋和努力就可以得到的吗?”
老者哑然,最后叹了一口气。
“您说的是。”
老者不好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什么,他低下头,默许了女王的这个决定。
“让他去吧。”女王得出结论:“就让他努力去吧。”
重建的工作进行的小心翼翼,他们没有当初怡莱初代大帝那般的大动作,也没有真的花全国之力再去寻找那些叫做‘玉’的东西。戴蒙从沃尔什那里拿到了曾经构建整个法阵的基础,然后决定自己将其简化下来。
他将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目光抛在了脑后,将那些窃窃私语起当作风声隔绝到了房间之外,将猜疑、否认、嘲笑、流言还有不信任锁在了心房之外。他不再理会其他的东西,目光中只有那个神秘的法阵。
他不再仰望星辰,询问时间之上是什么,他低下头,亲自动手绘制星辰的轨迹。
可是他还是做不到。
周思泽离去的时,他说过的那些话语一直在戴蒙心头萦绕着,他小心翼翼地不愿想起,可是每隔深夜时分,他总会惊醒,那个孤单的自己站在镜子里,向他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是他发生了什么,而是周思泽发生了什么。
他猜想过无数周思泽离开时的场景,却不愿意主动面对这个事实,他可以完完全全模仿出一个神级法阵,但是却不敢回溯周思泽离去的前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戴蒙撑着额头,盯着镜子中那个被血色和黑色笼罩的自己。
“来自未来的你找到了我。”
桃乐丝的魔法无法解除,只能被抑制。周思泽的这句话成为了戴蒙唯一的支柱,他知道,他内心知道抑制这个魔法的办法,可是他一直都不愿动手。就在那天晚上,戴蒙终于起身,他推开门,于夜深时分来到了曾经的那个喷水池前。
“我说过,我宁愿你是女王的人都可以,就是别离开我的身边。”
水滴滴答作响,可是无人回答他的绝望。
“可是我说谎了,到头来我就是对这件小事念念不忘。”
夜晚的怡莱其实有点冷,但是这个大魔法师毫不在意,他踏入水中,弯下腰一寸一寸,逐一摸索着那些金币。他不使用魔法,任由手指泡到发白,然后终于在水底找到了那枚昂贵的金币。
又有谁还会把这么珍贵的金币用来许愿呢?
戴蒙闭上眼,亲吻了那枚冰冷无比的金币,他从水中起身,水珠滴答落在水面的声音就像鲜血滴在地面上一样刺耳。就在那一夜,这个大魔法对着镜子,朝着自己的脑袋举起了魔杖。
如果血色是鲜血,黑色是绝望,那些金色是什么呢?
桃乐丝很聪明,她是不会随随便便对一个人下这么重的狠手的,她知道我舍不得。
那用鲜血灌注的,用绝望滋生的言语魔法啊,它诞生于我们之间那些最美好的回忆,吞噬着我仅存的理智,用我脑海里仅存下来的那点舍不得放弃的记忆作为威胁。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不敢。
可是没有办法了,不管我舍不舍得。
戴蒙对着镜子笑了起来,他将所有记得美好,所有与周思泽在一起的记忆抽离了大脑。那些思绪垂落到地面,化作无数金色的符文,金光闪烁,戴蒙抬起头,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中只记得一件事情。
‘找到周思泽。’
他闭上眼,贴在镜面上,回味了这个再也没有窃窃私语的时刻。然后这个大魔法师后退一步,毁去了镜子,他捞起地面上的那枚金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戴蒙,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以开门吗?”
克里斯多站在门外,小声地重复了一遍,门吱呀发出一声轻响,她才发现戴蒙的房间其实没有上锁。女孩慢慢地推开门,然后愣在了那里。
凌乱的稿纸,摊开的书本,随着大风刮进来的雨水,房间乱成一团糟。她记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见过戴蒙,克里斯多颤抖着,捂住了嘴,控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戴蒙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的妹妹。
“怎么了?”
“你的头发呢?”
克里斯多压着哭声小声地问,遍地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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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杂乱的地面上布满了金发,戴蒙伸出手,下意识地触碰了那些被自己割断了的发梢,才意识到头发又长长了。
“我嫌它太碍事了。”说罢,戴蒙就拿起了桌面用来拆信的小刀,克里斯多上前猛地抓住他的手。
“别,哥哥,别。”她哭的泣不成声:“停下来吧,求你,就停下来一下下。”
戴蒙略带迟疑,克里斯多手腕用力:“我也要做出选择了,陪我半天好不好,戴蒙哥哥,好不好?”
克里斯多跪在戴蒙身后,对方就这么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拿着剪刀,微微让戴蒙露出了后颈,克里斯多飞快地帮着剪去了后方参差不齐的头发,她抽着鼻子,小声地说。
“我明天做完选择后就会离开怡莱,那个时候你会来送我吗?”
戴蒙没有回答,克里斯多挑起一截凌乱的头发,她开始叨叨念念,一如当年自己坐在戴蒙身边时那样。她说了很多,从自己的选择,到家人的期盼,到自己的天赋。
“我没有天赋,哥哥,我看不见魔法的光芒。”
克里斯多大声嚎哭了起来,泪水落在了戴蒙的颈部,这个大魔法师不由被那温热的泪水惊得慌张了片刻,他转身,克里斯多眼泪只掉,可是这时戴蒙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安慰一个人。
他伸出手,关上了所有的窗户,拉上了窗帘,然后握住了克里斯多的手。女孩抽泣着抬起头,只看见昏暗下来的房间一点一点闪烁起了亮光,无数金色的符文在他们上空盘旋着,犹如璀璨的星辰。
“看不见也没关系。”
戴蒙拂去女孩的泪水,克里斯多抬起头,整个房间里星光闪烁,无数符文盘旋飞舞,那一刻美不胜。
她看不见。
戴蒙抱着自己的妹妹,没有抬起头,他闭上了眼。克里斯多看不见,那些无比壮丽的星辰之上,笼罩着的是如血一般壮烈的猩红,黑色的雾气不安地在整个房间铺散来,可是她看不见。
“看得见这个就好,没关系的。”
魔法历1370年,怡莱的长公主克里斯多也终于做出了选择,成为‘人’。这个小姑娘用余生的时间换取了生命中几年的自由,之后就将步入婚姻的殿堂,用剩下的时间完成为怡莱皇室奉献一生的任务,这一场跨时多年的皇位之争总算是到达了尾声。
克里斯多站在国界线边上回望,她还没有等多久,远远地就看见了戴蒙的身影。
“听我说戴蒙哥哥,我虽然看不见魔法的光芒,没有像你们一样能够触摸到魔法的天赋,就算从小很多人给予我了很高的期望我也总是逃避,但是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既然怡莱的初代大帝给我们了那么多选择,这些选择总是有意义的。”
她转身挥手,骑着大象离开了怡莱,戴蒙站在那儿,看着那个女孩的身影消失在国界线的后方。
“不可能都只剩下那么多痛苦,就算是剑,也有被权杖替代的那一天,就算是权杖,也会被剑给左右,哪怕是人,也会诞生下剑和权杖。虽然这些话很天真对不对,但是不抱有一点期望,怎么能够继续前行呢?”
这个大魔法师站在那儿,回想着克里斯多说的话。他转身离开,再一次全身心的投入进那个传送阵的研究。
就在克里斯多离开后的第五个月,戴蒙成功了,他站在重建的法阵中央,找到了和周思泽最近的那个时间点。在场所有的魔法师和魔法学徒停下了手里的工作,他们不知道戴蒙看见了什么,只知道他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表情。
时间无声地流逝着,他只有短短几分钟的观察时间。
夏天,正是大中午,周思梦和周思泽正在老房子下的过道里,小声地讨论着上一次到底是谁打开了门。光线骤然暗了一下,蹲在门口的周思泽突然感觉到背上一重,黑暗渐渐地在这个空间无声的蔓延了起来。周思梦抱了抱胳膊,回看了地下室入口的方向一眼,背对着门蹲着的周思泽仿佛能够感觉到某种东西正在注视着自己,鸡皮疙瘩慢慢爬满了他整个背部。两个周氏的小辈对视一眼,周思梦从嘴角小声地挤出了一句话:
“我记得今天我们好像还有什么事情要做,要不我们先上去吧。”
戴蒙就站在那个世界一端,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他看着那个周思泽站起身,向着远处跑去,而那个女的,应该就是周思梦,他记下了这个时间点,然后将画面抹去。
最后一秒。
周思梦跌跌撞撞跟在自己弟弟的身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
可是什么都没看见。
魔法历1370年的年末,戴蒙康普顿终于正式步入了法圣的行列,而他证明自己能力的举动就是成功的运转了那个重建的魔法阵。耀眼的魔法光芒闪烁而起,但是没有人知道他要去哪里,而就当他踏入那个法阵的那一刻,目睹并参与了计算的康德拉好心的提醒了他。
“戴蒙,你只有一百八十天。”
“一百八十天都不能带回来一个人吗?”
戴蒙站在法阵中反问,康德拉没有说话,这个以前试图涉及时间魔法的老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后退了一步。
“我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的。”戴蒙向他发誓:“我不会犯这么简单的错误的。”
他来到了另外一个时空,成功的,戴蒙落在了周思梦的实验室,然后意识到了自己犯的第一个错误。
魔法与土地的契约是无处不在的。
时空与时空之间的契约限制远比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残酷和沉重,他来到那个时空的那一刻就意识到了。
那些被封印起来的记忆恢复不了了。
他看着周思梦,对方手中拿着他所不清楚的东西,戴蒙环顾四周,才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第二个错误。
时间不是由单一一方确定流逝的速度的,戴蒙再三确定,最终还是记起来了那句话。
“未来的你来找我了。”
所以我陷在了已经发生的事实里,可是我不记得到底发生了什么。
/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
周思梦追在戴蒙身后,看着那个金发碧眼的男人上了天台,黑色的法袍随风展开,而戴蒙站在高高的教学楼顶端突然之间就失了神。
他不了解这里,而这里是周思泽的故乡。
“你,”周思梦举着防身用的灭火器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
我是谁?
言语魔法告诉他是这个问题,戴蒙转过身,看着天边掠过一架像鸟一样的器械,他低头,灰蒙蒙的天空下是成片成片由人力建造的建筑,魔法在这里近乎消失,而他无能为力。
“维德,维德多姆斯。”
“什,什么?”周思梦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维德,维德流浪者,无家可归的人……”
他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小声地对自己说:“我毁了自己的家。”
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见到周思泽的时候,对方一脸诧异,没有认出自己。
‘不认识更好。’
‘可是你为什么不认识我了呢?’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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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周思泽从水中拉起,感觉到那血红色和黑色在无声的嘲笑着自己,他触碰到了金色的符文,却被契约禁锢了捏碎的实力。
那天晚上他站在宿舍里看着周思泽的睡容,才意识到对方还没有爱上自己,他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独自沉浸在伤痛之中,却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表演。这个舞台空空荡荡,只剩下他自己一人独唱。
周思泽离开又消失,一八十天就像一个空洞的笑话。因为时间不会为你一个人停下的,哪怕你是神明。
他说。
“周思泽,我要让你也活在这种绝望的恐惧里。”
和我一样绝望。
请和我一样绝望,只有这样,这有这样我才觉得我们俩的心还在一起,只有这样我才相信我们还心意相通,只有这样我才有勇气将剩下的一百八十天一人度过,我才用勇气正视一切事实。
/“但是既然未来的你自己都已经如此提示了,为什么不能在接下来的未来稍微地挽回点什么……”
“哪有什么接下来的未来!”/
他努力的,无奈的,奋力的试图冲破来自两个世界的魔法契约,然而那比国与国之间的更为沉重,更为艰难。
请不要说爱他,不要说你属于他,请不要一次又一次的包容他,请将金币交还给他,请告诉他没有未来。
/哪有什么接下来的未来。/
为什么要到最后一刻才想起来呢?
我犯了一个错,这个错误不止是我来到了错误的时空,不止是我将记忆封印,不止是我一次又一次伤害你,不止是我到了最后才将记忆找回,也不止是我其实无法带你走。
而是,
时间是残忍而又公平的,不会因为某个人而停下自己流逝的速度,也不会因为某个人的努力就可以将过去的错误弥补。已经发生的事情无法挽回,就这样流逝着,从未因为我的悲痛停滞过半分。
是我错过了你。
【八十一章】捉迷藏
怡莱现任的掌权者罗萨琳德女王有过三任丈夫,前俩任丈夫分别因暴虐和聪慧闻名,而第三任丈夫莫尔伯格因男爵则喜爱各种宴会受到了贵族们的追捧。这一位长相俊美的男爵利用冬季闲时,再次于皇宫北殿举行了盛大的晚宴,皇都以及附近的贵族纷纷到场,但是中途却有一个身影悄悄地离了席。
艾维斯握着剑,朝着花园走去,花园那端似乎有几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交流什么,艾维斯啧了一声,转身就走。这个骑士满腔怒火,但无处可以发泄,他来到水池边,才记起自己手中的那柄剑只是装饰用的。
那一边的宫殿里灯火辉煌,说是为了庆祝莫尔男爵的生日,然而谁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而来。就在那个宽敞而又明亮的大殿里,挤满了拥有黑色头发和双眼的年轻人,因为无数的贵族盯上了那个年轻无比,才华横溢的大法。
戴蒙康普顿可是卢德斯王国的人。
没关系,他已经和女王签下了协议。
戴蒙康普顿可是女王的私生子。
没关系,他可是年纪轻轻就触碰到了时空魔法的人。
那些人就像苍蝇闻到腐肉般蜂拥而至,然而让所有人失望的是,戴蒙没有出现。
自从上次回来他就没有出现过了。
艾维斯又啧啧了俩声,他猛地扯下腰间的长剑扔在了墙角的花瓶里,然后将身上那些零零碎碎容易丢失的饰品了起来。他脱下`身上那华丽无比的外套,随手套了一件青灰色的仆人外袍,然后转入了黑暗之中。
皇宫的地下层阴冷无比,听说一条地下河就在上方流过,整个空间高大无比,而艾维斯手中那微弱的烛火只能照亮他身前那一点点的范围。骑士踏在光洁的地板上,吧嗒一声水滴声响吓得他猛地一抖。
艾维斯猛地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什么也没有,微薄的灯光只能照亮他身前不到一臂的距离,他慢慢后退着,直到自己的后背触碰到了那扇大门。
只能由沃尔布加家族的人才能打开的大门。
那后面藏着时空的秘密。
艾维斯慢慢地放下灯,然后转过了身,手指触碰到墙面,光洁又寒冷无比,似乎是碧绿色的石头。他凑近了想要观看上面的符文,细小的花纹在惨淡的光线下狰狞无比,骑士默默咽下一口吐沫,伸手触碰到了其中的一点。
“你平时打雷都怕,怎么今天胆子大到敢一个人下来了?”
派翠克站在他身后冷冷地问,艾维斯刚刚吓得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二皇子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整个空间骤然就亮了起来。骑士面色苍白的扭过头,派翠克正一脸不爽地看着自己。
“干你屁事。”
艾维斯嘶嘶地回答了对方,派翠克笑了笑:“是因为今天我和罗琳女公爵见面了,还是我刚刚和伊兰的公主喝酒聊天你生气了?”
“我为这个生气干什么。”
艾维斯直起身子,瞪了对方一眼:“您可是怡莱的二皇子,持剑之人,未来的皇室掌权者,我有这个资格生气吗?”
“我要说你有呢?”
艾维斯愣在那里,回想了刚刚对方所说的话好几遍,他不由歪着脑袋想到底有什么可能性的时候,派翠克开口了。
“你身后的门,那是只有姓沃尔布加的人才能打开的扇门,你试试,你绝对可以打开。”
艾维斯嘴角扯了一下,他贴在门面上:“慢点,慢点,你不是想说……如果我能打开这扇门的话,就证明我们之间有血缘关系?”
派翠克脸色寒了寒,声音都降低了几个音调:“我对血脉至亲是没有任何兴趣的。就算你是,你也没有得到沃尔布加家族的认可,我的意思是说,你早就已经姓沃尔布加了。”
“哈哈哈哈开玩笑,这可是在女王眼皮子底下……”
艾维斯看着对方的脸色,发觉派翠克没有开玩笑,“你这可是拿命在开玩笑啊,要是被发现了……”
“你十六岁那年从希文家族中脱离而出的那一天,我就让你姓沃尔布加了。”
“哈哈哈哈,开玩笑,开玩笑……”骑士扯着嗓子干笑几声:“那名头是什么?更换我的姓氏,不但要被血脉认可,还要在神明面前作证的,你总要有个由头吧。”
“婚约,你早就嫁给我了。”
艾维斯瞪大了眼,整个人僵在了那儿,片刻以后他转过身开始扒拉那扇门,碧绿色的大门倒影出他绝望的脸色,然而让艾维斯绝望无比的是……
门开了。
“我受够了,派翠克,我终于受够了!你身为一个帝国二皇子,有必要坑害我到如此吗!”艾维斯大步踏在那些致的齿轮之上,一边大骂一边不让自己陷在齿轮里。
“用词注意点,我是怡莱的二皇子,相当于是把皇子妃的位置送给了你,谈何坑害。”派翠克面不改色的走进来,随便点亮了所有的灯。
“我们之间什么关系!”
“你说是什么关系就什么关系,灵魂契约一旦定下就不可更改了。”
“哈!”艾维斯几乎是吼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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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以为你是开玩笑的,随便什么契约你骗骗我也可以啊,真的是婚约吗?”
“嗯。”
派翠克的回答简短而又有力,艾维斯一下子都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再继续吼下去了,就像是他一个人在无理取闹一般,这个平日里英勇无比的骑士撑住身后那巨大的石球,压低声音问。
“那个时候你也才十八岁。”
“所以我晚了几年才出手,”派翠克看了一眼脚下的齿轮,朝着艾维斯伸出手:“按照我们现在七天里有三天睡在一起的频率,我觉得已经能够和你说出这个事实了。”
“得了吧,你不是因为这种理由才和我说的,派翠克,我比谁都了解你,你不到最后一刻所有事情都处理干净你是绝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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