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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道天师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帅哥剑之晶

    李小剑轻轻抚摸剑身,思绪飘向一个青春热血的年代。

    几千年前的学士大陆,连四阶学士都异常珍贵的年代,离心剑就是六阶学士,即被尊称为大阶的本科学士,毕业于火系学院中排名第一的北华学院。

    他的求学经历和别的六阶学士颇为不同。别的学士学习虽一直辛苦,成绩却也一直拔尖,简称:从小就品学兼优。

    而离星剑的经历则是一部典型的逆袭历史,从三阶学士的初段到高段的一半,都是年级的倒数,眼看连初等中阶的三阶学位都没有办法拿到。

    在三阶最后的时间里,他痛定思痛,拼命玩命,用三个多月的时间成功升为年级第一,高分入取著名重点四阶学校。

    刚成为四阶学士不幸又垫了底,再次奋起在四阶学段的三年中一直名列前茅,直至最后一举冲入北华学院。

    侍郎先听了李小剑所做的关于离星剑初中第三年寒假时的奋起,到高中第一年时的拼搏的演讲,频频点头称是。

    尔后侍郎亲自操刀,挥就两篇雅俗共赏的演讲稿。

    其中最重大的改变,就是不能以离星剑的口吻说,要以第一人称而言,让学生们有很强的代入感,哪怕让学生错认为是李小剑的故事也在所不惜。

    李小剑次日要去一个初等中阶的学校,也就是三阶学校讲述如何学习鹰语,当晚他仍没有停止在森林里修炼。

    鹰语曾是最为流行的玄兽语言之一,在飞行玄兽中通用。

    李小剑最近一直有突破的征兆,他一压再压坚决打好根基,准备一举突破至意大师。

    意大师已是当之无愧的高手,所以突破时也是危机四伏,很多人终生止步于此。李小剑不准备地万无一失绝对不会随便去突破。

    他要等去完三阶学校讲述如何学习鹰语,再到一个四阶学校讲述一下如何学习九章算术,再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定定心心全力突破,说不定他要躲起来一个月。

    李小剑长舒一口气,刚收起墨晶就感觉有些人远远向写意阁奔来。

    李小剑轻轻一纵,躲在树丛中。他神识探测,离写意阁最近的那人是意教七段,不过受伤颇重,正拼命逃窜。

    后面数里之外几人也是意教,二三段的样子,仿佛是官府高手。他们携带法器,正骂骂咧咧边寻边追。

    李小剑全神细听,“这个越狱犯啥时不好逃,害我们大半夜的不得休息!”

    “这次抓住他,一定要把他的经脉全部打断,就算抽出也行,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李小剑听了他们的阴毒话语,心头一凛。

    “老三,不好说这样的话。听说这个高峰是为了给他心爱的女人治病,偷了辆小推车才被抓的。”

    “什么,意教七段的人去偷辆小推车?你说的小推车是我想象的那种吗?”

    “对,就是那种普通的小推车,二两银子左右的。哎,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

    “再有什么原因也不能折腾我们兄弟啊。”

    李小剑听了一阵唏嘘,为意教偷一辆小推车感觉不值,也为他的爱情而感动心酸。

    李小剑年岁虽小,却也知道成年人的爱情都是金钱势利的,没想到还有这种相濡以沫互敬扶持的人间真爱。

    因此,当那名叫高峰的意教奔到李小剑藏身的树下,再也支持不住扑通倒地时,李小剑想也未想纵身跳下救扶,施展风苇度携着他就跑。

    李小剑将高峰安排在藏书楼五层半给他止血治疗。高峰受伤太过严重,除了意力受损,身上也被法器射穿几处。

    幸亏李小剑是妙手的高徒,给他推宫过血半晌才又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高峰幽幽醒转之后,李小剑把已取出的丹药又放了回去。高峰受法器攻击,若非生死一线时,李小剑不愿冒险让他吞食丹药。万一法器中自带意毒,再吃了反性丹药那麻烦更大。

    高峰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知道他救了自己,努力要坐起身表达谢意。

    李小剑忙摆手,“大叔不要乱动,先养好身体。”高峰运行身体,意芒还在,意力几近于无。他点头不再挣扎,对李小剑说道“谢了,小兄弟。”




第209章 越狱
    李小剑给高峰备好饮食,对他说自己要出去两天,藏书楼很安全,让他好好养伤。

    李小剑又掏出颗掩意坠让高峰带上,叮嘱几句就回去准备第二天的事项。

    初等中阶的学校会场,李小剑站在演讲台上喝了口茶,冲着传音花对会场内数千三阶高段的学生侃侃而谈。

    学士学校分布比较散乱,难得会请人来演讲。于是几个学校的三阶高段(简称初三)学生就集中在一起听李小剑的报告。

    李小剑演讲的题目是《逆袭:我从学渣变学霸》

    次日,李小剑转战四阶学校(即高等中阶学校,简称高中),给学生们讲解九章算术的学习,演讲题目更直白《如何学好高中数学》。

    高中数学可以如此学,初中小学数学当然也可以。数学学好了,再延伸至别的理科的学习。先精专、后广博。

    乔学士全程听了李小剑的演讲,惊为天人。李小剑也懒得和他解释这是别人的故事,省得他胡思乱想再胡传乱说。

    乔学士没有那么八卦,反而让李小剑多梳理一下如何更好地培训新来老师,以后如何更好更快地开设新束修机构。

    面提面命是不错,但终归效率太低。有了一定的规章制度,不理解、不掌握、不考核,等同于零。

    李小剑听了深以为然,与乔学士商讨一番后,又搜肠刮肚补充,洋洋洒洒写出数十万字的问答式培训,像考卷一样帮助熟读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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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不出李小剑所料,高峰伤口暗含意毒,若是不问青红皂白喂食普通药材没准是雪上加霜。

    李小剑也有些高级药材,不过他不能再招摇了。若是能不着痕迹地救助他人那是最好,也更利于高峰身心的恢复。

    李小剑再怎么保守治疗,毕竟是妙手的亲传弟子。两天后高峰已能在五层半慢慢走动了,也承认因为偷窃了一辆手推车就被判刑十年的奇葩故事。

    高峰是若羌帝国人氏,为了给心爱的人治病早倾家荡产,一时头昏之下就偷了辆手推车贩卖。

    可巧赶上帝国严打,再加上连贿赂捕快的几两银子都拿不出,就被重判入狱十年。若是有钱贿赂,还用得着偷车吗?

    在诸多手持法器的捕快押解之下,身为意教高手同时也是厚道人的高峰连声辩都不敢,就被押解进硅贝石所著的硅贝监狱。

    硅贝石对意大师之下的意士有压制作用,进了监狱就如同普通人。

    捕快们似乎为了早日摘除“只会扫黄打非”的贵冠,顺带教导下高峰连几两银子的车马费都不肯奉献的无知,就把他以杀人放火才能享受到的三堂会审速度送进了监狱。

    并且为了让他们的政绩能够千年不朽,还把高峰投入到无期与死刑交错、手链与脚镣乱耳的重刑室。

    希望快要踏入鬼门关或者仰望奈何桥的人能够伸一把援手,成就高峰死于非命的美名。

    高峰老实却不愚蠢,他当然明白朝廷的良苦用心。

    于是狱卒刚走,他就先自报家门,老实交待怎么能和诸位龙头老大共处一室的缘由了,并直言不讳请诸位老大相助一把侍机越狱

    高峰知道,心爱的人身体拖不起,多一天就多一天风险。

    冤枉,在这里相形见绌。越狱,却让他们热血沸腾。

    虎哥、灰熊、阿豹,任一个的故事都能让六月飞雪。初进来的那些年,他们一门心思不是上访就是上告。

    激情已在捕快指点好的路上消磨,愤慨也被朝廷安排好的方式化解,唯一能引起他们兴趣的就是对刚进来的囚犯一阵拳打脚踢。

    在自相残杀中获得些病态的慰藉,同时在狱卒偶尔的笑脸中感受些人生的关怀。而这点恩赐的关怀,他们还要争先恐后地疯狂抢夺。

    虎哥,亲妹妹被衙内强奸,自己上告无门不算还被以寻衅滋事为名关进了牢房,而后不间断地申诉又被视为不思悔改、冥顽不灵又判了个无期。他在这已三十年了。

    灰熊,因与死者生前搭讪了几句话就被当做凶手判了死刑,好在亲人拼死申冤才险险躲过鬼头刀改为死缓。十年后,真凶出现,他不能出狱。

    如今二十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能出狱。

    阿豹,与邻里宅基地的小小纠纷,就让父母与爷爷奶奶惨死在对方大刀的横扫中。独苗的阿豹血书拦截城防大人的马车,却被安上跪着暴动的头衔投入了大牢。

    没多久他就被判为死刑,罪行是蓄意杀害亲人图财害命。他进来半年,最多还有半年。

    大狼、小豺等余下的人咎由自取,不是拦路抢劫就是入室强奸。当然他们也有各自的理由,只是那理由不足以成为他们犯罪的动因。

    热血能够沸腾,行动能否血性?他们冷眼旁观高峰的一切。而高峰至少躲过了一顿无辜的拳脚。

    意力被压制后如同普通人,真要挨一顿打,高峰不知自己能否扛得过去,关在这里的人不止他一个意士。

    高峰本就是沉默寡言的人,自第一天些微慷慨之后,就基本上不怎么说话了。他独来独往,独睡独醒。

    早上天还没有亮,除了虎哥、灰熊他们几人,绝大部分的犯人都已经醒了。半个馒头一碗稀粥,让他们总能在肠胃的提示下早早不错过清晨那份难得的宁静。

    但他们都不起来,甚至动也不动一下,他们在减少不必要的消耗。而虎哥、灰熊他们享用着晚辈们牙缝里挤出来的上贡,睡得安心。

    高峰仿佛不饿,他轻轻起床后,趴在地上屏气做起了俯卧撑。意力受压,那就要让本体更强,何况他刚被抓住时还受到了捕快们的特别关照。

    第一次做了十五个,他翻身坐起呼呼地尽量轻微地喘着粗气。待气息稍定,他又开始第二次。第二次却只有十一个。

    如此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越做越少,但终于凑满了四十个。

    高峰浑身都是汗,像海绵一样,被人用力一挤所有的水分吱吱而出,只剩下稀松虚脱的身体。



第210章 越狱2
    高峰喘了几口气后,手一扶脚一撑却没有站起来。他不得不继续坐在地上调匀气息。

    好久,高峰又尝试了一把,终于站了起来。他一脚在前,一脚在后,呈弓字形缓缓下沉,拉伸腿部的韧带。

    四十大几的年纪再做这些难免有些吃力,只不过刚摆了个造型,他就感觉到腰部的酸麻。他忙停下站好,边深呼吸边揉着腰。待感觉好了一点,他又缓缓下沉。

    这次沉得深了些,不料还有小半米就要到地上时,他猛感到大腿根部一阵痉挛。他大叫了一声,往边上猛倒下去。

    半晌他手撑着坐起,一边拼命揉着大腿,一边像潜水太久的游泳者急促地喘着大气。

    借着晨光,囚犯们抬头瞅了一眼又忙着睡去。

    起床了,大家排队刷牙,高峰一瘸一拐地夹在队伍中间。管教见了,会心地笑了。

    放风时分,早餐那点补充早消耗地干净。高峰独自走在墙角,寻找那些遗落的绿芽。他发现一株小草,忍着酸痛慢慢矮身,调好位置蹲了下来。他用手先把小草周围的泥土轻轻拂去,然后揪住草叶,轻轻地一用力就将小草连根拔起。

    他将小草放在眼前看了看,吹掉根茎上的泥土,就连头带尾地放进嘴里。连吃一些有了点饱意后,他将多余的草根理顺挼净,认真地包裹好放进了口袋。他需要补充能量。

    接连几天,高峰早起、锻炼、放风、找草,偶尔还能发现只蚯蚓。一周之后,高峰似乎焕发了第二春,腰不是太酸,腿也不是那么疼了,俯卧撑能做到近一百个,压腿也快贴到了地面。

    那个傍晚,忙完一天的活计后,高峰吃完自己的半饭一汤,正要再吃些草根补充一下体能时,一只手伸过来压住了草。

    高峰抬头一看是小豺。小豺对高峰点头示了下意,就把手中的盆子递了过来,里面有些汤还有只小馒头,半个的一半。

    小豺还要孝敬些前辈们。其实他只是轻舔了下稀汤,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吃。

    “小豺,我够了”高峰压住贪婪艰难地说。他似乎听到自己口水失望的哭声。

    “峰哥,你是条汉子,弟佩服你。弟没多大能耐帮你,只能省点饭食给你。弟饿一顿没啥。”小豺的话语诚恳无比,语气中饱含夜露的凉湿。

    高峰的嘴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再多再好的草又怎能抵得上再小再少的粮食?若不是一心越狱,他怎耐得了那反胃的酸苦及划伤内肺的根茎?他自己都感觉到脸上有了绿色。

    “滚你妈的”高峰刚要说话,虎哥一脚踹倒了小豺,“你倒会做好人”说完他将一盘满满的碎馒头递到高峰面前。

    “虎哥,你?”高峰不敢相信地站了起来。

    人都有血性,都有正义一面。在大狱三十年的虎哥除了脾气与霸气,还有这些吗?

    “老弟,你让为兄汗颜了。亲妹妹被人糟蹋,我还他妈的等着青天大老爷出现,怎么就没想到越狱自己做青天大老爷主持正义呢。吃,你吃。”

    虎哥说着转向囚犯们,“以后你们的馒头都给高峰,直到他成功的那天。灰熊,你的意见呢?”身材高大的虎哥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正气,而积怨甚重的灰熊也有亡命徒的凶悍。

    “虎哥说了算,兄弟我支持”说着灰熊也端了盘子走了过来。

    “行,行,中,中”班房里一片应答声。连侧躺着的小豺也答应地欢,全然忘记虎哥的那一脚。

    高峰吃不了那么多,他告诉大家可以轮流帮助他。

    越狱要有个强健的体魄,高峰吃饱了饭有了力气,就更加频繁地锻炼身体。现在他每天攀爬双层床,希望翻墙爬屋时能够如履平地。

    但他毕竟有了岁数,在第十一次从床上掉下来后,他半蹲在地上久久没有站起。

    囚犯们都坐了起来,定定地看着高峰。虎哥望了几眼高峰,向囚犯们挥了挥手,大家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静静地躺了下去。

    这段日子,大家都早早上床,再也不吹牛讲古今。他们怕打扰高峰。

    高峰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月光从照耀西面的床,到照耀他面西的脸,高峰才长叹一声,一瘸一拐地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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