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丸记事手札[综]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大叶子酒
一期有点好笑又有点无奈:“雨还没有停你们就跑出去,跌倒了怎么办。”
把头发扎得高高的乱藤四郎一甩马尾,脸颊一鼓一鼓的:“才不会啦!一期哥总是把我们当小孩子!”
一期一振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摸摸弟弟的头,目送他们把东西送到厨房去。
五只小老虎连滚带爬地跟着主人的脚步往前跑,互相咬着其他同伴的尾巴尖儿,试图从它们头上翻过去,一不小心就摔成了一团,白绒绒的一拱一拱,发出奶声奶气的呜呜声。
“……主人一天都没吃东西了吧,要不要去叫呀。”
粉发的短刀端着一盘洗好的桃子放在桌上,忽然这么问。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付丧神们面面相觑,看样子也是被问蒙了。
“啊,不管怎么说,三日月殿也太过分了。”黑发短刀扶了扶眼镜,虽然是少年的形貌,他却有着成熟至极的声线和气质,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两条长腿毫不在意地搭在一起,“明明知道大将很累,还这样折腾他,从这个灵力泄露的量来看,大将已经神志不清了吧……”
短刀云淡风轻地说着越来越黄/暴的话,把一边的一期呛得不停咳嗽,白皙的脸上都涌起了淡淡的红晕。
“哇,一期哥,你脸红了诶。”
一边的乱眯起眼睛,笑嘻嘻的凑到自己家兄长身边,往他怀里蹭:“一期哥要加油了啊,三日月殿都得手了,身为粟田口吉光的最高之作,不能落于人后啊!”
一期哭笑不得:“乱,主殿和三日月殿那是不一样的……”
药研出乎意料地出声:“也没什么不一样。”
室内的谈笑骤然一静。
远离这里坐在门边的髭切动了动,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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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毯子拉松了一点。
“人类之间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很正常的吗,和一个人发生,或者很多人,不都常见吗。”
药研微微歪着头,用学术研究般严谨的态度继续说:“尤其是公家贵族,看到合心意的就可以共度一晚,不仅是男性,在女性中也是正常的啊,在正室之外有情人什么的……”
他认真地说着,一期越听越感觉不对劲:“药研,你怎么会这样想?”
水蓝发色的付丧神笑容消失了,那种温柔优雅的气质被兄长的严厉取代,他凝视着自己的弟弟,惊愕地发现药研藤紫色的眼眸中坚硬透彻的光泽始终如一,最多只是带了一点疑惑。
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
一期隐隐觉得不对,这个向来最令他放心的弟弟,好像也不是那么令人省心。
“药研,按照人类的伦理来说,这种行为是只有在两情相悦的双方之间才能发生的”
短刀低沉的声音有点无礼地打断了他:“可是我们不是人类。”
药研藤四郎脊背挺的笔直:“我们是刀剑,不是吗。”镜框下的眼睛清澈明净的如同冰封的雪原,“被使用,被占有,鲜血,疼痛,这些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不是吗。”
喝茶闲谈的付丧神们都停下了自己的动作,大广间里只听得见雨声沙沙的声响。
一期一时间竟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使劲闭了一下眼睛:“不,药研你不能……”
一期努力压制住内心隐秘而忽如其来的喜悦,想要从脑子里搜刮出什么话语来掰正弟弟的想法,也许是他的苦恼表现的太明显,药研突然笑了一下,摘下眼睛用衣摆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期哥,我开玩笑的。”
一期骤然松了口气,扯出一个笑容:“忽然说这样的话,药研真是……”
药研戴上眼镜,坚硬的紫瞳里冷的像是能结出冰来:“毕竟,总会有人抱着这样的想法吧,等到被大将折断或者驱逐,那就真的是一个笑话了。”
本来和谐的气氛一下子冷下来,若有若无的打量落在门边的源氏重宝身上。
鹤丸没骨头一样趴在莺丸背后,把脑袋埋进羽织的兜帽里,露出一个冷笑,玩笑?还真是一个有意思的玩笑,这种残忍冷酷的样子,真是有那个魔王的风范,一点情面都不留啊。
不愧是以忠心著称的药研藤四郎,什么时候都不忘为主人分忧,只是对于已经成为恶鬼的人来说,这样的敲打,可是远远不够的啊。
廊边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众人纷纷看向门口,深蓝的身影出现在那里,天下最美之剑身上只穿着非常简单的浴衣,衣带系的松松垮垮,把付丧神常年隐藏在狩衣下的好身材显露了大半,头发湿漉漉的,发饰不见了,慢吞吞的像个老头子的太刀揣着手走进来,眼睛一眯:“哦呀,都在吗。”
令人窒息的沉默。
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的目光含义不一,第一个出声的是活泼的小天狗,踩着艳红单齿木屐的短刀风一般卷到三日月面前,宝石红的眼睛睁的大大的:“呐,三日月,我可以去找主人玩吗?”
银灰色的长发在耳边绾了一个结,余下的发丝扎成一束垂在胸口,个子小小的短刀满含期盼的抬头望着三日月,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乖巧的不得了的样子:“我会很乖的哦!三日月”
三日月想了想,在他出来前源重光还没醒,他也不放心主君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于是点点头,正要说话,今剑边上又多出了一个人,黑发紫瞳的短刀凝视着三日月,那目光就像是锋利的手术刀,要把他的皮肉都割开看看下面的骨骼,这么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三日月一直淡定的笑容也有些维持不住了。
不是他怂,他是真的有种被剥皮内视的惊悚感,而且……
你为什么要在脐下三分停顿这么久?
“三日月殿给大将清洗了吗?”
沉稳的短刀张口就是这么刺激的内容,一边始终镇定自若喝茶的莺丸手一抖,差点连茶带杯扣到鹤丸头上。
三日月的笑容是真的挂不住了,眼神有点迟疑,药研见此,周身的气场一下子压抑起来,一米五的身高硬是站出了两米八的气势,眼里的刀刃是真的要具象化了,嗖嗖往三日月身上扎:“没有?!”
又是令人窒息的沉默。
身为被人供奉珍赏的太刀,三日月一向是待在专门为他而设置的涂笼里,再喜欢他的人也不会将他放在枕边,所以比起经验丰富的短刀,三日月宗近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常识。
他连自己穿衣服都不会。
三日月千年老处男宗近:……
药研眯起眼睛,很不满地盯了三日月一会儿,一推眼镜,从三日月身边走了出去,看方向,应该是要去主屋。
“……”边上传来小小的叹息声,三日月一低头,就对上了今剑满是怜悯和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三日月茫然宗近:???
“三日月真是笨啊。”今剑装老成地摇摇头,“被药研知道了,你要倒霉咯。”说着,丢下了孤立无援的弟弟,兴高采烈地追着药研去了。
室内的付丧神们都听见了药研的话,纷纷对三日月露出了和蔼可亲的笑容。
“天气真好啊。”软绵绵的声音悠悠响起来,髭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毯子扯了下来,从地板上站起来,正巧和三日月面对面,两人之间隔着非常近的距离。
深蓝的瞳孔微缩,他很清楚这振源氏的刀对源重光抱有怎么样的想法,所以早就做好了会被各种刁难的准备,但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在这双琥珀色的眼眸中,发现任何一种多余的情绪。
含着蜜糖的眼眸甜软温柔,像是金色的阳光粘稠地凝聚在这双瞳孔里,里面是全然熟悉的甜蜜笑容,柔软的,甜美的,比起刀剑,光看外表的话,这位付丧神更像是一只习惯于在草坪上晒太阳的狮子,一只大型猫科动物,骄傲的,懒懒的,对什么事情都透着慵懒和不在意。
就是这样没有任何多余内容的眼睛,让三日月的笑容淡了下去:“髭切殿,有事吗?”
髭切随手扒了扒半干半湿的头发,发尾蓬松的弧度挡住了那双骤然锋利凶狠起来的竖瞳:“唔嗯,想请三日月殿往手合场一叙。”
三日月分毫的停顿都没有,爽朗天然地笑了:“哈哈哈,可以哟可以哟。”
髭切的金色的猫眼一眯:“往日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哦,你不是常常说算我输也是可以的哟?”
刻意模仿三日月而拉长的声音意外的竟然听起来和三日月有几分相似,骨子里都透出一种强大自信的漫不经心。
“啊,这样吗,那就承让了?”
三日月完全没有被他套进去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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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笑眯眯地接下了髭切的话,在膝丸猛然跳起时才慢吞吞地接道,“这次,可是无论如何不能说出这样的话呢。”
铂金短发的付丧神伸出舌尖,轻轻舔舐着唇边尖锐的犬齿,一向软绵绵的付丧神仿佛终于苏醒,在这一瞬间,像极了待人而噬的凶狠野兽。
作者有话要说:啊!终于赶在最后期限赶完了榜单!开心!
明天要不要写药研那边怎么给光宝清理的呢……
不行不行,那可是短刀正太啊
想起了小天使们对我的教诲,三年起步啊三年起步。
要坚定马克思主义思想,怎么可以拜倒在药总的短裤下呢?那是不行的!【义正言辞地拒绝】
我就是个这么有原则的好作者。【叉腰】
到了这么多票票和营养液,开心!抱起小天使们就是一个冲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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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本丸的第八十八天
药研走在长长的木质回廊上,半敞开式的廊道完全挡不住这么大的雨,光洁的木地板上全是湿漉漉的水迹和随风被打进来的零落花叶,凄凉惨白地贴在木头上,绯艳的色只剩下末端一圈红。
药研脊背挺的笔直,双手插在口袋里,镜片下的眼睛幽深冷静,透着玉石般坚硬的质感。
主屋的门关的严实,短刀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伸出戴着手套的手,无声地拉开了幛子门。
长长的影子随着门外的光投进来,这里是外间,空旷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矮桌,桌上一只古朴的花器,里面插的花早就干枯萎蔫了,但是因为时间紧张,他们在拾的时候也没人想起来换一下。
药研看了那枝花一眼,把这件事记下来,迈步走到下一扇门前,缓缓拉开门。
房间里不算暗,屏风后的窗还开着,屋内一股雨后的清新味道,夹杂着很淡的熏香的残余,一堆衣服凌乱地裹成一团,看得出被人尽力整理过,但是成果么……
药研看着那堆拾的乱七八糟的布料,决定把三日月宗近的家务能力定为残疾。
本丸的主人还在沉眠,背对着门乖乖地缩在被子里,乌黑的头发散在外面,只露出从下巴到脸颊小半张侧脸,素白的皮肤在黯淡的光线下,散发着珍珠般柔润的光。
他就这样静静躺在那里,没有丝毫的防备,像是漂泊的旅人,跨过了呼啸不止息的风浪,在雷电交加的夜里终于到达了属于自己的港口,丢弃了一切的戒心和警惕,大大方方地显露出了最柔软的自己。
药研站在那里看了他片刻,眼神犹疑而闪烁,在凝固的坚硬下,是颤栗的理智。
如果一振短刀想要让人不发现自己的行踪,那真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他们天生就有这样的隐蔽优势,脚步轻的像是长了肉垫的猫儿,高傲而舒缓地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向着沉睡在梦中的人靠近
“好了……你给我适可而止……”
戴着黑色手套的手被另一只温热的手抓住,沉睡的人从海洋般宽广的梦境里上浮苏醒,凭借着本能伸手握住靠近自己的东西,而后才困倦地睁开眼睛,干枯的嗓子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沙哑的掺杂着满是色/气的气音,眼里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潮湿,像一个诱人的无底的湖,要把靠近的人都拉下去溺毙。
哪里用得着诱惑呢,只要他看他们一眼,他们就会义无反顾地跳进去,丢盔卸甲,甘之如饴。
“啊……是药研啊。”
源重光眨了眨眼,把最后的一丝倦意驱走,潮水和湖泊都在那一瞬间如阳光下的薄雪般蒸发消失,眼中恢复了那种面具般温和的清明。
药研单膝跪在他床边,一只手还被他抓着,神态一如平日般从容:“大将,雨快停了,乱他们找了一点食物回来,您要去外面吃,还是我给您端进来?”
话一出口,短刀不着痕迹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
他本来要说的不是这个。
源重光松开药研的手腕,没有解释刚刚抓住他时说的话,淡定地接上他的话:“端进来吧……我”
他动了动,好像是要坐起来,随即脸色就古怪地扭曲了一下,眼里浮现出一点郁闷和无奈,善于察言观色的药研立即就发现了他的神情变化,推了一下眼镜,冷静道:“水很快就烧好了,请您等一下。”
源重光一怔,然后揉了揉太阳穴:“三日月呢?”
药研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腿上,幽紫色眼瞳里沉光一掠而过,蜻蜓点水擦着水面消失,他歪歪头,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嘴角不着痕迹地一勾:“三日月殿和髭切殿,应该有事要说吧。”
听见髭切的名字,源重光的手一顿,偏过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才叹了口气,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药研,扶我一把。”
善于照顾人的短刀没有说话,倾身向前,单手环住主人的肩,将他搀扶起来,在低头的一瞬间,他可以清晰地闻到这个人身上暖融融的香气,还有属于三日月宗近特有的那种味道,浅淡的苦涩里透着回甘的甜,从人类的皮肉骨骼里渗透出来,宣告着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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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短刀,但付丧神的力气绝对不可以以常理论之,药研轻松地扶着源重光坐起来,手脚利落地在他身后堆了一堆柔软的枕头。
源重光瞥了那堆枕头一眼,最终还是屈服在药研无声而沉默的视线下,乖乖靠在上面,被短刀照顾孩子般在身上盖了一层薄毯。这些刚做完,就听见门口有细微的声响,药研起身去拉开门,龟甲贞宗和明石扛着一桶冒着热气的水进来,后面跟着一蹦一跳的小天狗。
“主人!”
见到主人,今剑开心地飞过来,往柔软的被褥上一扑,抱着源重光的手臂蹭阿蹭,剔透的深红眼瞳中满满都是要溢出来的开心:“主人!今剑好想你呀!”
“是的哟,我也好想主人啊~”
从屏风后绕出来的打刀一唱三叹,把好好的一句话硬是说成了内涵段子,尾音的波浪号都要抖出水来了。
源重光任由短刀抱着自己撒娇,对着笑容奇怪的龟甲摇摇头:“好好说话。”
被搭理了的龟甲更来劲了,绯红的脸颊上泛着无辜的笑容:“啊……主人是在教训我吗?如果可以的话……能换一个方式吗?我可以提供道具哟~”
那种奇怪的波浪号又出来了。
药研从龟甲后面冒出来,黑着脸,下手干脆:“大将要洗澡,请龟甲殿避让。”
被轻而易举制服后扛在肩上的打刀委屈极了,努力回头看源重光:“主~人~大~人~啊~”
今剑欢呼一声,扑上去帮着药研把龟甲扛出了门,和他一同来的明石靠着屏风瞅着同伴被打翻抗走,脸上还是那种睡不醒的倦怠,等他们都出门了才看看源重光,伸手揉一把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打了个呵欠,敷衍地摆摆手:“走咯。”
太刀拖沓的脚步消失在门后,不久,黑发的短刀回来,反手关上门,回身望着源重光,扶了下眼镜,语气镇定冷静:“大将,要帮忙吗?”
被人服侍着洗澡对源重光来说并不是什么很难以接受的事情,况且他现在还真的懒得动弹,有人愿意帮他他为什么要拒绝?
本来这事情应该三日月来做,但是那个老头子不知道是迷路了还是怂了一直没出现,源重光看看少年模样的短刀,点点头:“麻烦药研了。”
付丧神单膝跪地,从温热的被窝里将主人抱起,从他的角度,一低头就可以看见人类散乱的衣襟下浅白的肌肤,还有从胸口到手腕密布的吻痕,嚣张又霸道地在每一寸领地上都烙印下自己的气味,短刀抱着人的手紧了紧,又缓慢松开。
源重光毫不在意地缩在比自己小的付丧神怀里,毫不在意地由他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被放进冒着烟气的水里。
药研脱下自己碍事的白大褂,解下衬衫的袖口,一层一层地把袖子卷上去,泛着珍珠光泽的灰紫色布料把他的身形勾勒的很明显,透着一股少年人青涩柔韧的气息。
他整理好自己,伸手将源重光打湿了的头发拢到一起,帮他清洗,很久后才迟疑着说:“大将,髭切殿……”
他的话刚出口,就被闭着眼昏昏欲睡的源重光打断:“我知道了。”
这是很明显的不想说下去的意思,药研识相地回了自己未尽的话语,专注于手上的活儿。
源重光却突然回了下头,正好看见了药研抓着自己头发的手。
药研藤四郎这振刀无论什么时候都戴着手套,吃饭戴着,战斗戴着,干活戴着,连睡觉都好像不会摘下来,夸张一点的话……手套简直成了他的另一个本体。所以他洗澡的时候到底会不会摘手套?或者说,药研的手到底长什么样子?这件事成了所有无聊到有病的审神者的疑问,听说还有不少审神者试图在药研洗澡的时候偷窥,然后被侦查超高的短刀似笑非笑地逮个正着,之后的悲惨生活就都是可以预见的了。
现在,这双被无数闲出病的审神者觊觎的手,正坦然展露在源重光眼下。
要说起来的话,这并不是一双非常完美的手,手上带着陈旧的伤疤,像是被烧灼的痕迹,依附在修长苍白的皮肤上,过于白的肤色下可以看见青色的血管,手指瘦削,指尖冰冷,完全没有其他短刀那种白嫩,更像是一双年少就饱经沧桑的手。
一双天生就适合拿刀的手。
指腹上是被磨的玉石般圆润的茧,整只手都呈现一种艺术品的光泽,苍白,坚硬,带着旧日磨难的痕迹,和这振刀本身一样,是由透明而锋利的石英所化。
在那些烧伤痕迹上一扫而过,源重光没有问什么问题,他忽然想起来,药研藤四郎这振刀,在历史上,本应于本能寺之变中被烧毁,之后再也没有被重铸。
这是一振早已死亡的刀。
“大将?”
疑问的语调,语气却平和极了,没有丝毫上扬的意味,更像是一种纵容的呼唤。
源重光将目光向上移了移,对上那双美丽的紫藤色眼眸,在里面看见自己沾了水后的脸,有着强大气场的短刀丝毫不介意他的凝视,双手撑在他身边,靠近自己的主人,低沉的嗓音带动胸腔震动:“大将,里面……要帮忙吗?”
源重光一动不动,任由他靠近,两人的呼吸都交错融合在了一起,有那么一瞬间源重光根本看不清药研眼里的内容,他的思绪飞速旋转着,最后才慢慢道:“药研,你知道,我最信任的就是你。”
短刀的身体像是瑟缩般颤栗了一下,然后猛然仰头,呼出一口气,再低头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恭谨:“是,我知道,大将。”
那种笼罩着源重光的逼人气场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试探无果后,黑发付丧神垂着眼帘轻缓地揉着手里的长发,看着自己的主人用手拨弄着水面,无意识地划出没有规则的波纹,细微的涌动的水声一层一层叠加,催眠极了。
“药研……”源重光忽然出声,有点迟疑,“我给你们的安全感不够吗?”
所以才让你们渴望着用这种方法靠近我……
药研沉默着用手指捋着墨黑的发丝,良久后才回答:“不,不是您的问题。”
“刀剑的本质就是掠夺,我们是不会满足的。”
他的手悬在背对自己的主人头上,一个温柔而小心翼翼的姿势,最终还是无声地放下,语气依旧平稳:“我们渴求着主人的一切,并永远嫉妒和自己一样获得了同等爱护的同伴,一旦有人打破这个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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