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民科举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苏家木偶
“嗯……应该是下来避难的?”源重光想了想,得出这个结论,可惜还是没能避过去就是了。
三日月压根就没看那边一眼,笑吟吟地伸手去拉源重光:“老爷爷不好看吗?好歹是被称作最美之刃,主君的注意力却总是在别人身上呢。”
后面跟上来的髭切听见了,单手拉了拉肩头的军服外套,面无表情地从他们中间穿过,恰好挤掉了三日月伸出的手。
不远处明哲保身的鹤丸双手抱肩,摇了摇头。
绕过那两具尸体,室内还是他多年前见过的那个样子,近千平米的圆形大房间,贴着墙的全是金属白的冰冷仪器,一模一样的高大器械密密麻麻占据了整个空间,它们还在稳定地运作着,指示灯全都亮在绿色一档。
付丧神们都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本能地对这个这个机械海洋产生了一点恐惧。
源重光步履平稳在这些仪器中穿梭而过,这些仪器上都用金属牌子刻着编号,编号相近的放在一起,他一路从庚开头的仪器走到了乙,那台被他劈碎的机器现在又好好地放在了那里,挂着“乙子”的编号,机器上的指示灯都是暗的,昭示着它并没有在工作。
被暴力破坏了的机器,损失了所有坐标和路径,连本丸的通道都连接不上,当然没办法开始工作,这就是一个看着好看的摆设而已。
源重光将手贴上去,掌心触碰到那台冰冷的机器,激起了一片凉意。
“源氏公子君……”狐之助蹲在药研肩头,小心翼翼地招呼,“那个……您打算怎么办?”
前往乙子本丸的唯一道路已经被封锁,他倒是可以再次暴力破开时空,但是本丸外的结界已经禁不起这样的冲击了,而且……他实在是掌握不好自己的落点啊!每次打开时空通道,都会出现不小的误差,天知道这次他会跑到哪里去,万一又失忆了呢?
源重光从机器上回手,目光落在了紧邻着它的另一台机器上。
那台机器看上去比别的都要陈旧,金属的外壳显得有点黯淡,映出上面的人影都是模糊扭曲的。
甲子。
金属铭牌上刻着这两个字符,传自唐国的文字优美而凝重,舒展停留在暗金色的牌子上,像是一个欲泣的微笑。
源重光看了它好一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有点放空,一边的付丧神们开始交换视线,站在最后的数珠丸捻着佛珠,长发挡住半边的脸,在人造光源下显出了淡淡的苍白。
“总是要找地方休息的。”源重光忽然回神,走到那台陈旧的机器边,低着头看上面的符号数字,轻声说到,不知道是在安慰他们还是在说服自己,“虽然很久没回去了,毕竟也算我的地盘,该有的东西都有,住几天也没什么”
他调试旋钮的手有点颤抖,随即另一只手就覆盖了上来。
这只手比他的大一点,戴着笼手和手套,致的金色饰物落在腕间,衬着那段深蓝的袖口明丽而艳美。
“哈哈哈,主君住过的地方吗?那可是一定要去看看的。”容色极盛的太刀歪着头,笑的十分没心没肺,“嗯……这算不算回娘家?”
源重光满心的沉郁一下子被吹到了爪哇国,反手拍开三日月的手:“什么娘家?那是你的婆家好吧!”
三日月也不以为意,还是不疾不徐地点着头:“嗯嗯,可以哟可以哟,反正三日月宗近本来就是为了主君打造的,说是嫁过去也没有问题吧。”
大大咧咧说着自己嫁过去的事实,源重光简直无力吐槽,手下的动作倒是快了起来,三两下调试好机器,转头对自己的刀子们招手:“都过来点,别拉下了。”
说着,淡淡的灵力从掌心溢出来,按上了那个开启按键。
浓郁的金光渐渐扩大,猛地弹开,将数十人都笼罩了进去,金光消散后,原地已经空无一人。
****
“……这里就是主人大人以前住的地方吗……”
有短刀忍不住惊叹出声,远处重峦叠嶂黛色轻缓,一重一重的云从天际堆叠过来,重重屋舍铺陈开,在夕阳的晚照下镀上了华贵的浓金,庭院里的朱红廊桥横跨池塘,边上那间小小的茶室半开着拉门,到处都充满着平静恬淡的味道。
乍一看简直就是豪宅中的豪宅,庄园中的庄园,可是仔细一看,众人都沉默了。
朱红的廊桥上落满了枯黄叶片,完全盖住了下面柔软舒和的木色,最底下一层都已经有了腐烂的痕迹,池塘里是一泓死水,水面是厚厚的青绿色水葫芦,茶室的拉门破旧不堪,蒙纸泛黄,酥脆的像是一碰就会扑簌簌地落下一大片,中庭白沙石地面上需要人心照料的蔓草小竹肆意横生,已经和生在墙边的树木勾连到了一起,把好生生的和风庭院弄得像是疏旷野趣的园林。
“啊……这个……”
源重光也显得有些尴尬,用扇柄抵着下巴:“大概是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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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回来的缘故?不管怎么说,先拾一下吧。”
他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临行前晴明赠送的那一沓符咒,随手翻了翻,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用得着的……
既然晴明这么放心的给了,一点说明都没有,那应该是没有危险性的,要不随便试一个?
源重光抽出一张笔画最少的,看了几眼,往里注入灵力后临空一抛
半空中大风骤起,然后一点预兆也没有的,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站在毫无遮挡的空地中央的源重光和付丧神们:……
“下雨啦!”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小短刀们,撒丫子在雨里兴奋地跑来跑去,把一期一振惊得倒吸一口冷气:“乱!厚!”
弟控的太刀忙着在雨里抓弟弟,其余付丧神们急急忙忙往主屋跑,虽然不是离得很远,但是这雨大的简直超出常理,没等他们跑到一半就把他们从里到外淋了个透。
“……三无产品!”源重光拧着衣角的水,力地往下脱衣服,愤愤地咕哝,一手捞起吸饱了水而显得无比沉重的头发,“好冷……”
房间里被尽快打扫过,中间点着火盆,被褥摊开,摆出了一个充满诱惑力的姿势,努力吸引着又冷又累的源重光扑进去。
时间紧,他们来不及打扫更多的地方,药研带着其他几个擅长内务的付丧神们有序地去整理其他房间,源重光当然是最先被安置好的,因为本丸里没有电,他们只好自己烧水。
屏风后摆着一大桶热水,冒着袅袅的烟气,把室内的温度都提高了一点。
屋外还在下雨,雨水打在叶片上发出极其清脆的声音。
好不容易脱掉湿沉沉的衣物,源重光慢慢踩进水里,在温热的水流覆盖住他时,发出了一声舒适的叹息。冰冷的身体开始回温,连带着大脑都有了倦意,昏昏沉沉的就要在雨声和朦胧的烟雾里睡去。
所以他也没听见拉门发出极轻的声响。
一双手轻轻拢住他的头发,温柔地用手指梳理着,源重光努力把自己从昏昏沉沉中□□,微微侧头,果然看见了一抹天幕深蓝,于是放松下来:“你进来都不说一声的吗。”
身后的男人动作依旧温柔:“,老爷爷有敲门哦。”
源重光表示怀疑,但也没有多问,仰头打了个哈欠:“好困啊……你们都安排好了吗?”
三日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半阖的眼眸凝视着那颗从锁骨上滑下去的水珠,在赤/裸白皙的肌肤上画出一道暧/昧的水痕,唇角的弧度放大了,答非所问:“您要睡了吗?”
源重光侧耳听了听窗外,雨声还是浩荡瓢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下雨天睡觉最舒服了,建议你也可以试一试。”
“是吗。”背对着付丧神的人类没有看见那双深蓝色瞳眸里骤然深沉的光芒,有某种危险的意味从舒缓的笑容里渗透出来。
“我的房间还没有安排好哦,那主君应该不介意留可怜的老爷爷一晚吧?”
“嗯?”正在伸手捞边上挂着的浴衣的源重光动作一僵,后知后觉的发现……等等,他是不是应该让三日月出去来着?
“晚了哦,如您所愿,可以看到我忍不住的样子了呢。”
低沉沙哑的嗓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在窗外忽然瓢泼的大雨中,一个略显冰凉的吻落在了没有衣物覆盖的肩头。
作者有话要说:诶……快期末了,各科都开始布置作业,我的论文二稿被打回来了,这几天都忙着赶论文,所以这段时间更新可能不定,但是我尽量保证隔日更,如果某天没更……
那可能就是你们可怜巴巴的作者君又在赶论文了吧……
希望三稿能过,再不过就没时间修改了,请上天赐予我好运吧!
那些说我不会开车的,都出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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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本丸的第八十六天
蜿蜒的水迹从屏风后一路淌到了床铺边,素白的浴衣被主人随手扔在地上,窗户没有合拢,雨水淅淅沥沥地打进来,淋湿了一小块地面,还有散落了满地的衣物以及各种配饰,凌乱地扔的到处都是。
一只骨节修长的手从被褥里探出来,像一朵无根的莲花,柔软而曼妙地盛开着,这只手从指尖到腕骨都清秀致的不得了,指缝间泛着淡淡的粉色,手指挣扎般在空气中抓握,像是飞鸟渴望着逃离。
下一刻这只手就被另一只手抓住,沿着指缝缓缓扣进去,明明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动作,偏偏带着暧/昧的色/气。被擒住的飞鸟无力地挣动了两下,顺从地被抬起,捧到唇边亲吻。
从手背,到骨节,到指尖,细细密密的亲吻覆盖了整只手,低着头的男人有着一张极其美丽的容颜,眼底新月沉沉,升落漫天星河银幕,睫毛轻轻颤动着,幽深的瞳孔里是浓稠的欲念,汹涌翻卷,又被主人压制在眼里。
被誉为最美之刃的三日月宗近,有着举世无双的端丽风姿,他是最可靠的长者、最值得信任的下属、最体贴的情人也是最锋利的刀剑。
属于兵器的冷意被宽大华丽的层层服饰掩盖,丽温和的笑容包裹着肃杀刀锋,人畜无害的美丽表皮下是铁与血的味道。
他从来都是笑意盈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端着一杯茶就可以坐在廊上看一天的花,闲适安耽的和俗世里那些老爷爷没有什么两样,连口头禅都不吝于自我调侃,脾气好的近乎慈祥。
然而在这个时候……源重光有些难耐地侧过头喘息,却被温柔而强硬地扳着下巴转回来,那张姿容美艳的脸猛地靠近,过近的距离让他们之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滚烫。
光裸的肌肤紧紧贴在一起,那双幽深美丽的眼眸里倒映着他此刻的样子,绯红的脸,有些涣散的瞳孔,唇色猩红的像是要滴下血来。
三日月直直盯着他的眼睛,不肯放过他一丝一毫的反应,将交扣的双手靠近嘴唇,用牙齿轻轻叼住源重光的手指,挟在齿间磨蹭。
敏感的指腹被温热的舌尖舔舐,在舒适中又夹杂着轻微的酥痒,所有感官都被放大到了极限,痛楚里带着令人癫狂的欢愉,他被拥在怀里,窗外的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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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噪杂,也遮掩住了房间里低低的嘶哑呻/吟。
狂乱的潮水席卷着他的理智,常年握刀的手掌控着他的躯体,如同掌握着自己的刀锋,源重光在逼人发疯的情潮里猛地伸出一只手,攥住三日月后脑的头发,将他拉近自己。
有着春山流水般流畅线条的脊背上覆盖了一层薄汗,肩颈的黑色皮质护甲和喉轮都还没有卸下,手套也只摘了一只,汗湿凌乱的深蓝发丝里金色的稻荷发穗熠熠闪光,在这非人的美感里添上了一点摄魂夺魄的肃杀,源重光恍惚间竟然感觉面前与他缠绵的是一只极恶的凶兽,有着美丽的皮毛,优雅的气质,和锋利的爪牙。
付丧神一点也不介意主君扯着他头发的举动,眼中还是满满的纵容的笑,只是按着他腰身的手一直坚定有力,动作丝毫没有因为这个而放缓。
“主君,有什么吩咐吗?”
贴着源重光耳朵的低语沙哑而低缓,声音里有雨水般的潮湿,挟裹着粘稠的情意。三日月用下巴蹭蹭源重光的脸颊,呼吸有点急促,“不过,如果是要停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
源重光曲起手指,白皙的指尖插进三日月的头发,深吸一口气,然后闭着眼睛吐出:“真是……唔……霸道啊。”
他的声音非常低,吐声几乎是气流般的耳语,掺杂着甜腻的低吟,恶劣地在三日月耳边盘旋。
黑色的双眸与深蓝的眼对视,属于人类的眼睛里,满是锋利的傲气,尽管被压在下面,也高傲的像是君王巡视自己的领土,不过是偶尔施舍给虔诚的臣民一个吻他手的机会。
这是旗鼓相当的交锋,强烈的张力从他们的亲吻里流露出来,三日月一手紧紧扣着源重光的手,两人的掌心里都是潮湿的汗水,但是谁也没有要分开的意思。
“……你别……嗯……”源重光忽然惊叫了一下,空闲的手猛地攥住床单,随后又往上抓住三日月的臂膀,顺着流畅的肌肉线条环住了他的脊背。
圆润的指甲掐着三日月的肌肤,青白的骨节似乎要破开薄薄的皮肤刺穿对方的身体,三日月任由他掐着自己,仿佛是在享受着由主君赐予的疼痛,细腻的眉梢染着薄红的晕,透露出从未在人前展示的野性和近乎野蛮的占有欲,“嗯?主君好像想说什么?”
源重光压根发不出声音,张了张嘴,喉咙里挤出微弱的气流,带着难以遏制的哭腔,那种酸麻瞬间让他红了眼,克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攀着三日月的手都失去了力气:“我不……不要……”
濒临崩溃的理智在摇摇欲坠,他拼尽了所有的神智才控制住自己的声带,命令它不许发出尖叫和啜泣,身体里四处冲撞的欲望却叫嚣着要突破理智的牢笼,乖乖皈依到付丧神的怀里去。
付丧神长而直的睫毛掩住一半的瞳孔,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沾湿了头发,有点长的发丝黏在颈间,金色的流苏发饰摇摇晃晃地,在源重光皮肤上蹭来蹭去,每一次摩挲而过,都在极其敏感的皮肤上带出一片酥麻的痒意。
源重光挣扎着从漩涡里拔/出自己的理智,虚软的手指舒张蜷屈,磨蹭着略显粗糙的床单,把本就湿漉漉的布料蹭的一片狼藉。
“不想发出声音吗……”至美的刀剑微微喘息着,单手把微湿的头发往后一梳,俯下身,轻柔地吻着主君的额头和脸颊,眼中新月摇漾,露出一个诡秘诱哄的笑容,“那可不行哦。”
“我可是如此的渴望着,您的哀求呢。”
****
本丸从来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过于密集的雨水把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里,勉强可辨树木青绿的色块,在这样的喧闹里,连近处的说话声都听不真切。
短刀们动作利落,很快就拾好了一个大广间,把火盆被炉抱出来清理了一番,煮上茶水,再回头的时候,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多了一个莺色短发的付丧神。
……原来传说中的在原地放上一壶茶就会长出一个莺丸是真的啊。
药研在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把刚找出来的茶杯交给满含期待的莺丸。
髭切靠在门边盯着外面的雨,身上难得没有披那件本体一样的外套,黑色的衬衫贴在皮肤上,勾勒出柔韧修长的腰肢,铂金色的头发浸湿了雨水,没有了那种蓬松的感觉,上端湿哒哒的垂着,下端还倔强地翘起来,蹭在耳朵上,本就白皙的肤色湿润的有些透明,把那双眼睛显得愈发的大了。
“阿尼甲!”
膝丸抱着一床毯子跑过来,迅速抖开往髭切身上裹去,满脸的紧张之色,嘴里还在碎碎念:“淋了这么大的雨还坐在这里,被风吹了是会头痛的啊,虽然我们都是刀剑,但是也要注意平常的保养啊,阿尼甲你的衣服我拿去洗了,雨停了就能挂出去晒干……”
毛茸茸的毯子把坐着的付丧神整个儿裹了进去,只露出半张脸,毯子的边角被细心地掖好,像是包出了一个大号的毛团团。源氏的兄长一点也不介意自家弟弟把自己当小孩子照料的行为,始终保持着那样甜蜜温软的笑容,削尖的下巴抵着软绵绵的毯子,乖的像个大宝宝,把停止了唠叨回过神来的膝丸萌的心肝一颤。
不,不行了……阿尼甲……阿尼甲好、好……
膝丸努力克制不要让心跳太快蹦出喉咙,捂着心口倒退了几步,踉踉跄跄地扶住门框:“阿尼甲……我、我去倒杯水……”
说着抹了一把脸,机械性地迈开腿。
阿尼甲……好、好乖……
迎面而来端着托盘的一期惊悚地看着膝丸,被那个痴汉笑震的呆在原地,而满心满眼都是兄长的膝丸理所当然地没有注意到他,几乎是用着飘一般的行走方法离开了这里。
……源氏的殿下,真是搞不懂呢……
一期镇定了半晌,才继续迈步,随即腿上就挂上了几只小小的藤四郎。
“一期哥!一期哥!我们一起玩呀!”
“要和一期哥坐一起!”
“一期哥讲故事!”
藤四郎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一期。
水蓝发色的青年温柔地低头耐心应声,心里的小花几乎要飘出来。
啊!欧豆豆们好乖!好可爱啊!
……所以说,一期,你真的搞不懂膝丸在想什么吗?
****
付丧神们拾好了自己,纷纷聚集到大广间来,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髭切依旧裹着那张毯子神游天外,琥珀色的猫眼里空无一物。
“阿尼甲?”
带着新茶清香的热气,身边传来的声音,膝丸盘腿坐下,将手里满满当当的托盘放到两人中间。
“唔嗯?”髭切转过头,还是那个软绵绵的笑容,带着一点“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什么了”的茫然。
“阿尼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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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
自从上次自源赖光的时代回来,经历了那样惨烈的别离后,髭切和膝丸就没有像这样好好坐下来说话过,尽管重逢了这么久,但是各种各样的事情总是在不断地发生,不过是用砂砾尘土掩埋了地下的棺椁,连同那些腐朽的往事一起,镇压在最深处。
“唔……好大的雨啊,以前在源氏的时候,一到下雨天,家主就会坐在廊上发呆呢。”长久的安静后,甜软的声音慢悠悠地响起。
散落在平安京的时光里,位于权力巅峰的年轻家主出入总是前呼后拥,环绕着他的除了忠心耿耿的家臣还有数不清的各怀心思的访客,作为家主的珍藏,一双重宝佩刀常常随同他出现在各个场合,没有人比他们离他更近。
从灯盏辉煌的喧闹宴会到夜深人静时的独自沉眠。
他是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
髭切和膝丸都对雨天有所偏爱,只有雨天,家主才会推拒掉所有的访客,带着他们坐在廊上,沉默的独酌,或是闲适的自语。
髭切眯着眼睛看着瓢泼的大雨,尽管他什么也看不清,但还是固执地盯着茫茫的大雨。
“三日月……好像不在。”
片刻的寂静后,膝丸轻声说。
髭切攥着毯子,把自己裹紧了一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
在刀剑中朦朦胧胧有意识的时候,他听着家主温柔邈远的声音,独自孤单的絮语,在苍茫的雨声里向着无声的天地发问,无人的空远世间永远不会给他以回应,只有静默的刀剑将心思隐藏在冰冷的刀鞘里。
与这里隔着一条长长回廊的主屋紧闭着门,本丸的主人正在里面休息,隔着磅礴大雨,只能看见主屋模糊的结构。
清澈的灵力渗透在雨水里,从天而降,冲刷着腐朽的一切,这是他们无比熟悉的来自主人的力量,枯朽的枝头颤巍巍地探出一丝新绿,水池里被暴雨冲的泛上了黄泥,而在泥水中,有一枝脆弱的叶片脉脉生长,努力向着天空探出稚嫩的脸庞。
空气愈发清新甘甜,在绵密的雨水里,有一丝属于神明的气息忽然降临,和灵力紧紧缠绕着,融为一体,在甘美的欲望里沉溺放纵。
“这是”
屋内的付丧神们惊异地抬头,望着外面的大雨,眼里的情绪各异,只剩下了骤然的沉默。
面容俊秀的付丧神靠着门扉,脸上还带着那种软绵绵的笑容。
他曾经渴望着能够拥有人身,这样就可以在那样永无人回应的静默中给家主以回答,可是那些沉积在岁月里认真的回复,只能沉眠在暗无天日的刀鞘里了,从那时起,就是这样。
好大的雨啊。
吵的人什么也听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看看!
车!!!!!
你们要的车!!!
谁说我不会开车来着?站出来!
战战兢兢地发出这一章,希望不会被举报,我已经很克制很意识流了……
没有违禁词吧说起来……
emmmmm最后还是没忍住把阿尼甲拉出来转了一圈。
我觉得……我没有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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