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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十个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琅俨
一枚巨大的子弹几乎占据了半页的纸,而在向前飞去的子弹最尖锐的部分,则有着三架和大拇指的指甲那么大的小飞机。在那三架微型飞机的后方,则有着一个古希腊神话中的一个女性神祗的形象。她正在温柔地注视着这一切的发生。
显然项灵熙在画这些的时候是没有按照事件发生的时间顺序来描绘的,她只是想到了一幕场景就画出一幕。
有时候这些记录灵感的线稿会让她用不上她特意准备的旅行装颜料。
而有些灵感则让她连最简单的线条都不用上,而只是用许多颜料填出一个印象式的画面。但是这样的画却是因为画得太过简单,让人无论是凑近看还是把它放远了看都会看不明白绘者想要表达的,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画面。
画得入了神的项灵熙忘了先前在这间屋子里发生的那些让她的心情为之起伏的细节,甚至也感受不到周围的一切。
戴着降噪耳机的她只能听得到她为自己的每一个画面而选取的音乐。
至于卢卡茨偶尔敲击几下键盘的声音,与他的特工打电话的声音,甚至他叫她名字的声音,项灵熙统统都听不到。
但是背上已经结痂的那些伤口传来的痒却是她能感觉得到的。那让并不愿意从那种绘画状态中出来的项灵熙根本想都不想就直接伸手要去挠它。
最开始的时候,她只是用手指隔着衣服轻轻地蹭了两下。但是这种挠痒痒的方式却似乎并不能缓解那种烦扰着她的感觉。于是画笔不停的项灵熙又要把手从罩衣的后领处伸进去挠它。
但就是在那个时候,让带着降噪耳机听音乐的项灵熙完全没有察觉到他靠近的卢卡茨抓住了项灵熙的手。
这可真是让项灵熙吓了一跳!
被人在这种状态下打断的项灵熙简直要画笔一抖就毁了她正在画着这幅草稿!
但是直至此时,她耳边的音乐也还是没有停,那让项灵熙根本根本听不见卢卡茨用正常音量对她说出的话语。
于是卢卡茨不得不把项灵熙的耳机取下,这才对她再次重复道:“已经结痂的地方不能挠。”
这就很让项灵熙感到尴尬了。
因为直到卢卡茨提醒她的时候,她才猛然反应过来她刚刚到底在干什么。
可是她依然感觉很痒。并且刚刚还集中神地在画画,这会儿却一下子停了,那只能让注意力一下回到了背上的项灵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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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更痒了。
于是她试着和尊敬的总统阁下打个商量:“我就……稍微挠一下下?很轻很轻地挠?”
卢卡茨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奈,却依旧是给了项灵熙一个无情的摇头来做回答。
并且他还抢在项灵熙再次说出可怜兮兮的请求之前说道:“如果你一个不小心把底下的皮肤还没有长好的痂抓掉了,以后就可能会留疤了。”
听到“会留疤”这个词,先前还对此似乎无所畏惧的项灵熙一下子就情绪低落起来。
“怎么了?”
感受到了项灵熙情绪的卢卡茨蹲了下来,不让原本就比他矮了许多,还坐在了椅子上的项灵熙一定要很吃力地仰着脖子才能看着他的眼睛说话。
那样的视角对于项灵熙来说可真的是十分新奇,于是她把自己的椅子转过来了一点,并且低着头看向卢卡茨,带着些低落的情绪,却是嘴边还带着些许笑意地说道:
“这不是……本来就会留疤了吗。而且不光会留疤,还会长成一个花背……”
眼见着卢卡茨就要说出安慰的话语,项灵熙动作很快地用手按了一下卢卡茨的嘴唇,却是在指腹上传来轻柔触感的时候又很抱歉的突然一下子回了手,又在对方的鼓励目光下说道:
“在医院的时候,我都已经看过了。我让护士给我拿来了一面很大的镜子,然后躲在洗手间里让两面镜子一前一后地照着看过了。它看起来……就是会长成一个花背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它会不会长成一张中国地图。”
面对项灵熙的这句说出时可难受可难受的话,卢卡茨所给出的第一句话语就是:“我也看过了,而且肯定比你看得更清楚一点。”
项灵熙:“……”
原本还想和对方好好说话的项灵熙这下是彻底不想理他了!并且她这就要把椅子转回去,但是卢卡茨却止住了她的这个动作,并抓住了项灵熙的手向她解释道:
“所以我才觉得你背上的伤口是不会留疤的。我看过的伤口和伤疤比你多那么多,你总得相信我的判断比你更准确吧?”
嗯,这句话总算是让项灵熙感觉可以聊以慰藉,但也不过是经此而已了。
“谢谢。但是……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你的判断就会很不准了!像我,我也就是在十年前的时候可以恢复得很快。可是现在脸上就算长一颗痘痘,想要让痘印消下去都会要等很久很久。”
“嗯。”卢卡茨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仿佛是在对项灵熙刚刚所说的这句话做出回应,但是在抓着项灵熙的手轻抚了一会儿,他却是给出了一句铁石心肠般的话。
“那你就更不能去挠它了。”
说着,卢卡茨松开了项灵熙的手,并在她的注视下从包里翻出了一管药膏,说道:“我给你抹一点药膏,抹上以后可能就会不痒了。”
项灵熙:“这么有用?”
卢卡茨:“医生是这么说的。它可以让你背上的痂在自然掉落之前别那么干,还可以稍稍加快一点恢复的速度。它应该可以让你感觉更舒服一些。”
卢卡茨照着药膏盒子上的说明给项灵熙描述了一下它大致的用处,并在项灵熙向他认真点头之后沉默了一会儿。
大约是在数秒之后,项灵熙才明白过来卢卡茨的意思。但项灵熙却是觉得,她这会儿如果趴在床上把一整个背都露出来,那么即便这是一个有着很多痂块的,并不美观的背,那也是有伤风化的!
于是在又是数秒的纠结后,看了一眼自己椅子的项灵熙很快有了主意!
“你觉得……我趴在椅子上,让你坐在床上给我抹药,这个主意怎么样?”明白这件事还真的得要对方来帮自己做的项灵熙向卢卡茨这样说出提议。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在卢卡茨肯定了自己的提议后,项灵熙看着对方笑了起来,并且相比起两人第一次见面已经有了很多“人味儿”的总统阁下也对项灵熙露出了很能够打动人的微笑。
那让两人都分别在数秒后才回过神来。
但是很快,很快项灵熙就按照让自己按照先前她所说的那样,面朝着椅背跨坐了上去,也在直到卢卡茨也坐到了她的身后时才把那件长袖的罩衫脱了下来。
不仅如此,知道自己背上的结痂面积到底有多大的项灵熙还把她吊带裙的肩带尽可能地往后放过去,让卢卡茨可以就此看到正在恢复中的,她背上伤处的全貌。
可那似乎也不太够。
但是在项灵熙犹豫着自己要不要伸手把这条睡裙的吊带由短调长的时候,卢卡茨就已经那样做了。
卢卡茨那有力的,比项灵熙的背还要热了很多的指关节因此而碰触到了那些其实并不很厚的痂块。那让项灵熙感到自己整个人都要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了。
可他甚至都还没有给自己抹上那些药膏!
项灵熙突然有些后悔,她还有些想要打退堂鼓,告诉对方她其实可以自己扭头对着镜子来给背上的那些结痂抹药的。
但是就在项灵熙陷入了异常激烈的心理斗争时,卢卡茨火热的指腹把那些冰凉的药膏抹上她背部的感觉就已经到来。
那让项灵熙一个没准备好就颤动了一下身体,并且连肩膀也向后展开了一下。
在项灵熙的眼中,那是现在看起来丑丑的,并且让人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的背部。
但是在早已习惯了看到伤疤的卢卡茨的眼中,那却是一对漂亮的蝴蝶骨在受惊之后向着他扑动了一下翅膀的样子。
☆、第69章第69章
“的确是……有点丑丑的?”
感受到对方看着她的背,并且动作停在那儿好长时间之后,项灵熙不禁这样向对方问道。
虽说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原本应该还能算是长得不错的背,就要在伤好之后变成一块花背这个事实。并且她似乎也的确是心无芥蒂地向对方展露了正在伤愈中的丑背,但是在这一刻,在对方盯着她的背看了好一会儿却没有反应的这一刻,她到底还是会感到有一些沮丧。
项灵熙的这句话仿佛是转动了卢卡茨身上的发条,让看了她那似乎随时都会再次扑动翅膀的蝴蝶骨好一会儿的卢卡茨再次动了起来。
“不会,很漂亮。”说着,卢卡茨又继续为项灵熙轻轻抹起了已经在他的手上温热起来了的药膏。
但项灵熙却不太能相信这样的说辞。她稍稍转过身去一些,让自己眼睛的余光能够看到身后的卢卡茨,并问道:“真的?”
卢卡茨手上的动作没有停,并从铁皮管里再次挤出了些许的药膏,并在给项灵熙继续轻抹时说道:“如果你能够同意的话,我肯定会吻它的。”
项灵熙的脸一下烧了起来,她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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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没法继续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一脸认真表情的卢卡茨,并只能忙转回身去,两手一起抓着椅背,并低下头去,动作不那么自然地动了动她的肩膀。
那便让她背上的那对蝴蝶骨再次动了起来。看起来仿佛是在伸展自己的身体。
因而很认真地说出了那句话的卢卡茨不禁又向项灵熙问道:“同意吗?”
项灵熙也不知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鬼使神差地在那个时候点了点头,似乎是想看看身后的这个家伙说的到底是真心话还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而后,她就感觉到卢卡茨在把右手大拇指上剩余的那点药膏,全都轻抹到她的一片不那么厚实的结痂位置上。紧接着,卢卡茨的左手便在她肩胛骨的位置上轻轻触摸,而一个吻也在那之后落在了一块并未结痂,并且也因此而变得极为敏.感的皮肤上。
那当然不是一个敷衍的吻!仅在那个吻落到了自己背上的第一秒,项灵熙就能够轻易地感受到这一点。
并且当卢卡茨用舌头勾住那块完好皮肤与结痂处的边缘,并顺着那一处轻轻往上时,项灵熙更是感觉到自己都要无法坐稳了,在身体猛的前倾之后又一下用手撑住了椅背才堪堪稳住身形。
直到这一刻,卢卡茨终于没等项灵熙出声就止住了他的那个“吻”,并又接着给项灵熙裸.露在他面前的背继续涂抹起药膏来。
在项灵熙保持着一点声音都不发出的状态好一会儿后,卢卡茨终于出声问道:“吓到你了?”
项灵熙:“没、没有。我只是觉得我刚刚的反应有一点……太大了。我觉得很不好意思。”
这可真是一个诚实得可爱的回答。
尽管,项灵熙在卢卡茨的面前总是很诚实。
但是她这样的一句话还是逗笑了卢卡茨,并反而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不那么暧昧了。卢卡茨很快把他刚刚吻过的那个部分也抹上了质地很像是凝露,却又没那么容易干的药膏。
把自己背上的肌肉都僵着保持在那里的项灵熙这回终于没再身体轻颤了。
可是她是她背上被撞到的面积实在是太大了,那让她即便是把睡裙的吊带放到了最长都还是没法露出需要抹上那种药膏的全部区域。
“都涂好了吗?”
感觉到身后的人又停了下来的项灵熙笑着转过身去,却是看到了卢卡茨一副犯了难的样子。那让有些不明白情况的项灵熙再次问道:“怎么了吗?”
卢卡茨:“你介意我把手伸到你的裙子里吗?还是你也愿意把裙子稍稍掀起来一会儿?那样我能看得更清楚一点。我是说……你受伤的面积有一点大。”
项灵熙“嘶”了一下,而后在转回头去之后稍稍起身了一些,把被她坐着的裙子拉起来了一些,说道:“这样好像能快一点……”
得到了项灵熙同意的卢卡茨掀起她身后的裙摆,并为伤得不那么厉害的那一片皮肤也涂抹起了药膏。
在这个时候,想要驱散那份无所适从的项灵熙开口说道:“我们能继续今天白天的时候做的那个游戏吗?我问你一个问题,然后你也再问我一个问题。”
卢卡茨一听到项灵熙的这句话便知道,是她想要从这里得知什么,因而他很快便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嗯……虽然说,这两年的美国联邦调查局和美国中情局都已经从神坛上走下来了。我们开始知道,他们其实没有影视作品里说的那么神。但是……但是它们到底还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情报机构?虽然这是在欧洲,我们也才刚出你的地盘不久。但是……”
项灵熙虽然已经在自己的心里把这番话想了很多次了,可真到了要说的时候,她还是会一个劲的“但是”,并在就要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就感觉自己好像很难再说下去了。
她似乎寄希望于卢卡茨能在她才把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就能明白她的意思。
但这一次,卢卡茨却似乎没有那么贴心了。
起码他没有在项灵熙因为这个未说完的问题而陷入了窘迫时帮她说完那句话。
于是项灵熙只得在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问道:“但是和他们这么硬碰硬的撞上,你真的不担心自己的计划最后会失败吗?如果他们失败,他们只不过是会再出一次丑闻。可如果你失败……你可能会连命都没了。”
当项灵熙终于好不容易把话说完,卢卡茨也在拉高她裙子的情况下替她抹完了药膏。
被抹上了一层薄薄药膏的结痂处看起来不像先前那样得仿佛随时都能裂开了。
此时认真提问的项灵熙都没能反应过来,她的背上已经不痒了,只是整个人都舒展了许多。
卢卡茨:“涂好了,但是现在还不能让衣服贴上它。你得等皮肤把药膏全部吸。”
项灵熙:“好……谢谢你。”
卢卡茨:“需要我帮你提着裙子吗?”
项灵熙:“还是……我干脆把它脱了?”
项灵熙觉得,让尊敬的总统阁下就这么一直为她提着裙子当然会很不妥当。那就更不用说,以她现在的状态,其实穿着这条让她用来掩耳盗铃的睡裙和不穿着它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一旦接受了这样的现实,项灵熙就会觉得……其实脱了它没什么。
说着,她便回头看了卢卡茨一眼,并对他说道:“帮我一下。”
虽说项灵熙此刻裸.露在他面前的已经有很大一片皮肤了,可那到底和不穿衣服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因而,当项灵熙把睡裙前部的衣摆也提起来并拎高的时候,卢卡茨的呼吸会不由地粗重起来。似乎是为了不让背对着他的女伴发现他的不妥,尊敬的总统阁下特意在配合着项灵熙把她的睡裙脱下来时向后坐了一些。
只是未曾想,项灵熙居然在把睡裙脱了之后又很快把那件已经被她脱下来了好一会儿的罩衫穿上了身。但她当然是反着穿的,那让她依旧把背部袒露在了外面,却是把自己的正面遮的严严实实。
在这样做了之后,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松了好多的项灵熙很快就从椅子上站起身,并把椅子又转了个个,而后继续像先前那样面朝着椅背跨坐了上去。
“这样就自在多了?”
项灵熙问出了这句话,并在得到了卢卡茨的肯定回答后又说道:“我可不想表现得……好像在骚.扰你一样。”
说完,项灵熙又笑了起来。却是才高兴没多久就打起了喷嚏。
是了,卢卡茨的确在洗完澡出来之后把房间内的暖气都调得很大了。但是把整个背部都裸.露出来那么久,她肯定还是会着凉的。
因而还要再等一会儿才能把衣服好好穿上的项灵熙只得在得意了那么一小会儿之后羞窘着,羞窘着被强忍着笑意的卢卡茨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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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带椅子地抱去了暖气管的边上。
然后……卢卡茨才能在项灵熙终于感觉又慢慢暖和起来之后开始回答她先前所提出的那个问题。
“我是不是也会担心自己的计划最终会失败。”卢卡茨首先重复了一遍项灵熙问他的那句话,并在品了这句话好一会儿之后回答道:
“担心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我不会去担心。但我知道我的计划有很大的可能会失败。并且对于这个计划,我也没有我表现出来的那么有信心。”
尽管心中一直都隐隐有着一个怀疑,但是当项灵熙真的从卢卡茨的那里得到这样的答案,她还是会感到那样的不可思议。尽管在对方好容易才对自己坦露这些心声时,项灵熙根本无法出声去打断对方。
但她的那双写满了疑惑的眼睛却已经向卢卡茨提出了十几次,甚至是几十次的“为什么”。
而后她就听卢卡茨对她坦诚道:
“我只是习惯于在不得不面对某件事的时候,在每个人的面前都表现得很有信心。那样,内心受到煎熬的就会只有我一个人了。”
☆、第70章第70章
【那样,内心受到煎熬的就会只有我一个人了。】
当项灵熙听到那句话的时候,她不自觉地眨了眨眼睛,而后几滴泪水就这样掉落下来。但是这一次,好容易才和人说出这句话的卢卡茨却并没有停下来安慰她,而是接着说下去道:
“在很多时候,我们可能明明已经想好了要去完成一件事,但在真正去做的时候,还是会动摇很多次。那样的动摇出现的每一次都会让人内心遭受到很巨大的煎熬。我也会动摇,但我动摇的次数应该会比大部分人都要少很多。
“这可能是因为,当我在特种突击部队服役的时候,我总是习惯于在成功的可能性最低的情况下去完成一件事。而且我也总是能成功地完成那些。”
当卢卡茨说到这里的时候,项灵熙已经哽咽着,低着头用手掌去擦她流得越来越凶的眼泪了。
因而他停下话来,并目光中带着许多柔情地看了这样的项灵熙好一会儿,说道:“灵熙,在这次见到你以前,我一直以为有担当的男人不应该让他喜欢的女人为他哭泣。”
“现在呢?”项灵熙用带着哽咽的声音,努力地想要笑着问出这句话。那让她的那张本就看不出真实年龄的脸上出现了一种很让人心动的,纯真的意味。
卢卡茨看着此刻的项灵熙,仿佛被吸引了一般,连把他的视线从眼前人的脸上挪开哪怕一秒钟的时间都做不到。
“现在我开始觉得,你的这些和怜悯无关的眼泪很美。抱歉,灵熙,我不是故意想要弄哭你的。但是你为我流泪的样子,很打动我。”
那让他既想要把这个把脆弱与坚强全都一起揉进了眼泪里的女孩抱在怀里亲吻,又想要像现在这样,坐在一个离她很近的地方,不去打破这一切,而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泪光让项灵熙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也让卢卡茨感到自己开始读不懂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正在诉说着什么了。
但在这一刻,总统阁下却觉得这已经不重要了。
他只要知道如此打动他的这个女人正在此刻正在注视着他,并倾听着他,那就已经足够了。
卢卡茨把放在了沙发边上的那盒纸巾放到了项灵熙的眼前,并在项灵熙接过它的时候俯身吻了她的眼睛一下。但是很快,很快他就又恢复成了先前的那个让他很愿意去诉说往事的距离。
“你还愿意听我继续说下去吗?”
在提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根本想象不到卢卡茨会这样毫无保留的项灵熙很快就点了点头。并且,项灵熙还在卢卡茨向她露出了轻松的笑容时让她的泪眼也变得弯弯的。
“但是在我从政之后,我就在一直在试着把我能接受的最低的可能性一点一点地往上提。在最开始的时候,那会让我感到有些不适应,但我毕竟不是那么想要让所有和我共事的人都认为我是个疯子。
“可是现在,我却又需要自己那样做了。但让我感到庆幸的是,我过去的那些良好记录让和我一起参与了这个计划的人都没能意识到这一点。”
说着,明白项灵熙肯定已经意识到了很多的卢卡茨向她问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只带这么一点的人了?”
感到很难过的项灵熙点了点头,并说道:“如果……你的这项计划失败了,你会希望最终因你而受牵累的人可以少一点。”
“那你现在害怕了吗?”卢卡茨问出这句话,而后就目光紧盯着项灵熙。
在他问出这句话之前,他的脑海中就已经出现了项灵熙回答他这个问题时的样子。
她应该先擦一擦她的眼泪,而后在对着自己笑起来的时候摇摇头,并且她在这些动作中所展现出的每一根线条都会美得让他怔怔。
然后……卢卡茨就看到项灵熙仿佛先前在他脑海中出现过的画面那般,用手指的背面擦了擦眼泪,对他笑了起来,又摇了摇头……
落地灯的暖光打在她的脸上,为这个令他着迷的女人更添一丝朦胧的美。
她用那带着浓重鼻音的,挠得他的心都要发起痒来的声音说道:“要是真那么害怕,我肯定在医院里的时候就偷偷地给陈秘书打电话了。但他估计也不会理我,然后苦心说服我继续跟你一起去海牙。”
说着,两人就都笑了。
不愿意在此刻只是肤浅地亲吻眼前的这个女人,拥抱她,又占有她的总统阁下突然感觉自己很想了解眼前的人多一些,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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