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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而复得的十个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琅俨
此时昨天洗掉的衣服已经在暖气管上被烘干了,项灵熙连忙放弃了就铺在床尾的那件睡袍,在应声后起来把衣服穿上,并拖着那酸痛得不行的腿脚跌跌撞撞着跑去开门。
当项灵熙看到神色焦急又紧张的克拉默时,她根本连一句话都来不及说出口,就直接抱住了在前一天的下午才和他们分开了的克拉默,并呜咽着哭了起来……
好一会儿之后,项灵熙才对克拉默问出了已经让她犹豫了一整晚都仍旧还举棋不定的问题。
我们还要去海牙吗?
☆、第105章第105章
【我们还要去海牙吗?】
当项灵熙和克拉默还有朗格拉克一起坐在这栋房子的底楼客厅里的时候,他们考虑起了这个如今已经放在了他们眼前,并需要他们即刻就做出选择的问题。
克拉默:“在这件事上,最关键的应该是卢卡茨的想法。”
朗格拉克:“可是他现在应该一时半会儿之间醒不过来。”
克拉默:“他可能昏迷多久?”
朗格拉克:“快的话一两天,慢的话三五天。”
朗格拉克的这句话语让站在火炉旁的克拉默再次陷入了沉思。
在和卢卡茨还有项灵熙分开之后,克拉默把直升机开到了一座少有人烟的山峰处,并在直升机里等到了今天早上。等到天开始亮了之后,他就用远程遥控装置引爆了直升机,复杂的气流所引起的雪崩把那座美军直升机盖得严严实实。
知道确定那座直升机肯定已经找不到了,他才踩上滑雪板,向采尔马特的方向滑去。
只是克拉默却没能想到,当他好容易才抵达采尔马特,并找到了朗格拉克的诊所,他所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噩耗。
临时被找来加入这次任务的克拉默,本身就是需要被保护的证人,还是原本和这件事根本毫无关系的朗格拉克,他们三个的哪一个都不该是能在这件事上拿主意的人。
可现在,在卢卡茨陷入昏迷,所有可求助对象又都不完全可信的情况下,却也只有他们三个来做出决定。
当项灵熙一言不发,克拉默也陷入了沉默的时候,已经在采尔马特生活了好几年了的朗格拉克站在一名医生的角度说出了他的想法。
朗格拉克:“我知道完成这件事对于你们来说意义很大,但我其实不太建议你们把他带去海牙。因为卢卡茨这次伤得的确很重,他现在的情况会需要很细心的看护。而且就算你们能在他的官司开庭前把人带到那里,他也不一定能在那之前清醒过来。”
克拉默:“可他的身体很强壮,恢复力一直都和普通人很不一样,意志也很顽强。只要我们能在开庭前把他带到海牙,我觉得他一定就能在那之前醒过来的。所以在这件事上,最重要的是卢卡茨的意愿。如果他在陷入昏迷前没说过他不想去海牙了,我们就一定得尽力在开庭前把他带到那里。”
克拉默和朗格拉克你来我往地说着他们各自的想法。可一下把体力和力都给透支了的项灵熙却是缩在沙发上,也低着头,仿佛根本就听不进两人的话语。
而克拉默却是把她从那种无意识的状态中唤回神来。
“灵熙。”克拉默走到了项灵熙所坐着的沙发边上,并仿佛担心吓到她一样,很轻声地叫起对方的名字,并向卢卡茨出事时唯一在他身边的这个人问道:
“灵熙,卢卡茨昏迷之前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克拉默的声音让项灵熙已经涣散了的注意力又稍稍集中起来了一些。而她的脑海中也随之闪过了卢卡茨那时对她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语。
【这么说,你愿意和我有一个……孩子?你也愿意一直一直的都记得我?】
可是这样的话语才不过在项灵熙的耳边闪过,那就让根本还没能缓过来的项灵熙掉起眼泪来。她试着张了张嘴,可在几次尝试之后,她却只是摇了摇头。
“抱歉,我感觉……我感觉我的状态可能不太好。”
“没事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如果不是你,卢卡茨这次可能真的……”
【会死。】
但是克拉默都没能把这句话说完,已经意识到他要说什么的项灵熙就一下因为涌出的泪水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那可让克拉默吓了一大跳,他才手忙脚乱地拿出纸巾递给项灵熙,并要笨拙地去安慰对方,一旁的朗格拉克就提醒道:
“她可能是太累了,也有点虚脱。这种时候让她去休息一会儿会比较好。”
克拉默恍然大悟,并对项灵熙小心翼翼地说出建议:“那你快去……睡一会儿?等晚些时候我们再叫你起来吃点东西。”
“我……我去看看卢卡茨。也在他边上再睡一会儿。”
说着,项灵熙撑着沙发的扶手要站起身来,但是她的这一尝试似乎并不太成功。从全身上下传来的那种钝钝的酸痛感让她险些没能起来一半就又坐了回去。因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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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应很快的克拉默连忙扶了她一把,并把项灵熙送回了那间屋子。
只不过,回去了屋子里的项灵熙却并不想让克拉默把门给关上。
她坚持要克拉默给她留一道门缝。这样,当她躺下来的时候,只要她愿意听,就也能够听到克拉默和朗格拉克在客厅里的交谈声。
对于现在的项灵熙来说,那其实会比全然的安静要更好一些。
可是说着要休息,项灵熙却没有真的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事实上,她拿出了那本一直被她随身带着的速写本,并坐到了卢卡茨的枕头边上。她翻看起了速写本上的那些最原始的灵感记录,也时不时地亲吻一下卢卡茨的脸庞,他的额头,眉眼,脸颊,或是下巴。
克拉默和朗格拉克互相否定的声音隐约从客厅里传来,而她却只想问卢卡茨,他希望自己怎么做。
“卢卡茨,你想去海牙吗?你希望我带你去海牙吗?”
卢卡茨没有受伤的左手手腕上插着针,而挂在边上的抗生素也在此时不断地滴注进去。因而项灵熙只能小心地避开卢卡茨右手臂上的伤处,并扣住他的右手,像卢卡茨总对她做的那样拉起卢卡茨的右手吻了吻。
这样之后,项灵熙就笑了,说道:“你肯定是希望我带你过去的。因为你一定不会希望有人说你是畏罪的胆小鬼。”
说着,项灵熙让自己往下躺了一些。她让自己能够躺到被子里,也轻轻地靠到一点卢卡茨的肩膀。
那可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在卢卡茨陷入昏迷的时候,如果有人来对他不利,这个清醒时仿佛无所不能的男人可能还需要她来保护。可当项灵熙靠在这样的卢卡茨的肩膀上,并静下心来听着属于这个男人的呼吸声以及心跳声,她会感到无比的安全。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艘小船,在驶过了几乎要把她打散架了的风浪后停靠在了一座风和日丽又静谧的港口。
幸好,幸好我把你带了下来。
幸好,幸好我没有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开我。
当项灵熙的脑袋里出现了这样的念头后,她就忍不住又仰头吻了吻卢卡茨的下巴。
她试着闭上眼睛,并让自己紧绷着的神经放松下来。只不过,她虽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很疲惫很疲惫,却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要去捕捉客厅里克拉默和朗格拉克的交谈声。
朗格拉克:“我假设你们依旧打算去海牙,但是你还能找到足够可信的支持吗?”
克拉默:“足够可信的支持肯定是有的,但问题是我对他们的情报系统一点都不了解。现在连副总统都叛变了,贸然去请求帮助很可能只会把不想我们去海牙的人引来。我觉得……在这件事上我们可能只能靠自己了。”
朗格拉克:“靠自己去和那些美国特工还有副总统的爪牙硬拼?你应该记得你还得带着一个完全失去意识的,需要术后护理的人。我觉得你可能不是在带卢卡茨去海牙,而是在带他去送死。在这件事上我可能没法和你达成统一意见。我想我得提醒你一件事,克拉默。我哥死的时候,是卢卡茨把他的尸体带回来的,就为了这件事我也不可能看着你带他去送死。”
项灵熙觉得自己既赞同克拉默的话,又觉得朗格拉克说的也很对,两头的摇摆让项灵熙觉得自己好容易平复了些许的头疼这就又来了。她努力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却是只能让克拉默和朗格拉克的声音被隔绝在被子之外,却没法把属于她自己的矛盾挣扎也从脑袋里赶出去。
纠结之下的项灵熙这么闭气躲在被子里了好一会儿之后又一下坐起身来,并把被她放在床边地摊上的手机捡了起来。
她觉得,有一个已经在紧张的奔逃之中被她遗忘了很久的人或许能给她一个好的建议。
陈秘书!
打算背着那两个索林尼亚人求助外国势力的项灵熙从床上艰难困苦地爬起来,并蹑手蹑脚地走去把房间的门给关上,而后她才解除了手机的打扰模式,并给这时候很可能已经睡了的陈秘书打去电话。
这一回的陈秘书果然在电话铃音响了很久之后才接起电话,并且他的声音也因为刚从睡梦中醒来而带上了一丝平日里所没有的低沉磁性。
“是灵熙吗?这么说你们果然从美军基地里出来了?我要祝贺你们!”
陈秘书似乎是只知那些波澜壮阔的前情,却不知道项灵熙他们此时所遭遇的困境。因而他的声音里满是让此时的项灵熙感到很别扭的欣喜与祝贺。
耐着性子和对方寒暄的项灵熙其实真的很想把他们此时的困境告知对方。可她又担心以自己对于政治的一窍不通以及低敏感性,此刻贸然说出求助很可能会给原本就已经经历了复杂情况的卢卡茨惹出更大的麻烦。
因而项灵熙只能试探着说道:“陈朋友,这一路上实在是太危险了。我……我现在真的很矛盾。”
项灵熙还没能来得及说她其实是担心卢卡茨的安全,根本就不知两人在短短的数天时间里就已经完全改变了关系的陈秘书立马警觉起来,问道:
“你想打退堂鼓?”
“我……”
项灵熙真是不知该怎么说,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应该告诉对方卢卡茨受了重伤现在已经陷入昏迷。但她的这种犹豫和摇摆不定却是让陈秘书对她产生了进一步的误会,并立马说道:
“项同志,你这样的想法是要不得的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你的画我们都已经安全运到海牙了!光凭这点情谊你都不能随随便便说要放弃,你明白吗?”
项灵熙深吸一口气,却是千言万语都只化为了一句“诶……!”
这样之后,陈秘书又给项灵熙做了好一会儿的思想工作,告诉她“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有始有终”,以及“你要相信罗方政.府以及卡拉乔尔杰总统。”
等听完那通电话,项灵熙连哭的心都有了,并在挂了电话之后柔弱得不行地憋着嘴又愁眉苦脸地抓起了自己的头发。
陈秘书让她相信的罗方政.府如今已经如此,陈秘书让她相信的卡拉乔尔杰总统则更是多亏了她才能到现在都活着。
但是陈秘书说的那句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有始有终这倒是说动了项灵熙。
无论是作为证人替卢卡茨出庭,还是他们的海牙之行,项灵熙都希望他们能有始有终。
可是这样的事说起来容易,又要如何才能做到呢?
项灵熙咬着嘴唇,并无意识地翻动着手上的速写本。
而后,一个需要有足够的胆量和想象力,并且一定需要她也只有她才能做到的点子就在她的眼前闪现。
当项灵熙意识到她到底想到了什么的时候,她立马一拍床沿地翻身起来,并一下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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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冲出客厅,向陷入了一个个死胡同的克拉默和朗格拉克问道:
“你们看过本阿弗莱克的电影,《逃离德黑兰》吗!我有了一个和电影里的男主角很像的想法!你们觉得……著名华裔画家带着她的植物人丈夫还有情人一起去阿姆斯特丹举行画展这件事听起来怎么样?”
☆、第106章第106章
“我曾经参与过一个类似的项目,帮一个没什么名气的画家在阿姆斯特丹办画展。那里有这种文化,也有氛围,还有合适的土壤整个阿姆斯特丹有大大小小很多个的画廊。其中就有很多私人性质的画廊会接这样的生意。比如我付它20万欧元,画廊的主人就会腾出一个小厅来,专门给我做特展,两周或者一个月都可以。
“在搞定了画廊之后,我就可以开始宣传了。找人做出一组设计感和艺术感都很强的宣传海报,在我需要的地方投放广告。就好像阿姆斯特丹的大街小巷,甚至是伦敦和巴黎的地铁广告牌。然后我就能够通过这些花钱买来的广告,以及一些经过伪装的‘路人摆拍’,在网上给这次画展营造出一种在当地很受瞩目的假象。
“等到网络平台上的人气起来之后,我又能花钱在当地报纸上报道它的高人气。这几种渠道只要进行循环几次的信息交互,再互相借力几次,就可以把一件原本谁也不知道的事打造出很高的关注度。而且到头来,其实我还花不了特别多的钱。”
在有了想法之后,原本还状态特别特别糟糕的项灵熙立刻就恢复了活力,并且在给自己裹上了一条毯子后和两人解释起了她曾经做过的成功案例。
对,那就是让她非常不认同的叶永蓝大师在阿姆斯特丹办的画展。
当时项灵熙所在画廊的女老板就给她提出了这个“两头忽悠”的要求。
利用他们为叶永蓝大师在阿姆斯特丹做出的地面宣传在国内的网络上制造出一个话题这是一个在欧洲很受欢迎也很有地位的画家。
而后他们又钻了两边信息不足够对称的空子,通过叶永蓝在国内网络上一下起来了的话题度再去国外对他进行宣传,告诉那些外国人这是一个很具争议性的,为中国多数网民所知的画家。
只要两头各借力个几次,再加上足够的资金和恰到好处的营销宣传,原本只是很具争议的画家叶永蓝很快就变成了不为多数人所理解的孤独艺术家,叶永蓝大师。
虽然和那时候的情况相比起来,他们现在的时间实在是很紧迫,但有了过去的成功经验,项灵熙觉得这条路大致是可行的。
只是这样的操作虽然是项灵熙的专业范围,却显然不是克拉默和朗格拉克熟悉的领域。
因而,在项灵熙说出了她的光辉过去后,克拉默和朗格拉克面面相觑地沉默了很久,而后才率先开口道:
“我以为……你是个画家……”
“不不不,画画的入可没法维持我在国内的生活。所以我是别的全职工作的。”
在解答完了克拉默的这个疑问后,项灵熙又反问道:“还有更多问题吗?”
在专业人士的面前感觉自己一下就变成了个中学生对方克拉默连连摇头,而朗格拉克也沉默着示意项灵熙继续说下去。
“所以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只要我能尽快找到一家合适的画廊,也让他们在画廊门口挂出特展的宣传。那么画展就是真的了。我们完全可以把广告从法国一路打到阿姆斯特丹。并且我们的这一举动还没有借助任何情报部门的帮忙,可以杜绝被人出卖的可能。更重要的是,这根本就不是卢卡茨的做事风格。这样,所有正在找卢卡茨的人就都有可能被我们麻痹。”
【更重要的是,这根本就不是卢卡茨的做事风格。】
无论是克拉默还是朗格拉克,他们都已经和卢卡茨认识了很多年了。因而当他们听到了项灵熙的这个等到真正实施的时候完全有可能错洞百出的计划之后,他们是能够完全认同项灵熙所说的那句话的。
如果是卢卡茨,这位年仅三十岁的罗科曼尼亚总统一定不会这么做。
并且这不光不是卢卡茨的做事风格,这也不是雪鹰特种突击队的人可能会有的做事风格,甚至罗科曼尼亚的情报部门也不会这么做事。
这样的计划听起来过于大胆,也有着天马行空一般的想象力。
可它却偏偏还有着相当的可行性。
“画家。画家的情人。”朗格拉克先指了指项灵熙,又指了指克拉默,而后他又指向卢卡茨所在的那间房间道:“画家的植物人丈夫。”
项灵熙坚定点头,而克拉默则是一脸惊惶的“吾命休矣”。
“这倒是可以很好地解决卢卡茨的昏迷状态以及需要护理的问题。”在说出这句话语的时候,身为医生的朗格拉克就已经对项灵熙的这一想法表达了肯定,但他的心中却依旧还有着疑惑。
因而,朗格拉克又问道:“可是你用来开画展的那些画呢?你打算使用那些已经被运送到了海牙的那批画吗?”
“当然不能。”项灵熙忙摇了摇头道:“我们一定得和那些画待在一起才能足够掩人耳目。而且……我送去海牙的那批画上画的都是卢卡茨,这肯定是不能拿来打广告和做宣传的。”
面对克拉默和朗格拉克的疑惑与探究的目光,项灵熙笑了,并反问道:
“只要画家是真的,只要能给我颜料和画布,你们还担心我拿不出画来吗?”
只是在展现了那种无所不能的自信和万丈豪情之后,项灵熙又似乎一下被难住了,整张憔悴的小脸都要垮下来了。
那让才要被她说服,并打算放手一试的克拉默和朗格拉克都立马刹下车来,也很快问她怎么了。
“没有钱!去借画廊的展厅要钱,把广告从法国一路打去阿姆斯特丹要钱,还有一些必要的宣传也要钱。”
关键时刻被难倒了的项灵熙和已经接受了自己“新身份”的克拉默先后站起身来,并焦心地在客厅的地摊上踱步来踱步去的。
作为这项计划的主要执行人,“画家”与“画家的情人”一同揪心地交换起各自的想法和他们各自能接触到的资源,并且还越说越难过,越说越沮丧,说到后来险些就要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了。
那让一直稳稳地坐在那里的朗格拉克在听了好一会儿他们的心路历程后面色古怪地问道:
“大约得要多少钱?”
朗格拉克的声音被淹没在了项灵熙和克拉默的唉声叹气中。因而他不得不起身去打断提前好久就已经“进入了状态”的项灵熙和克拉默,并再次询问项灵熙:
“完成你说的那个计划,大约得要多少钱?”




失而复得的十个亿 分卷阅读173
同伴的提问让项灵熙在和朗格拉克借了一支笔之后在她的速写本上写写画画,最后终于在十几分钟后才算出了一个大约的估值。
“90万……到110万欧元……?”
听到了这个答案的朗格拉克面色更为古怪了。
而那种面色的古怪,大约是因为项灵熙这样一个“画家”,还有克拉默这样一个在雪鹰特种突击队出生入死多年的人居然会因为这么一点钱说少虽然不少,可说多也绝对不多的钱在他家都要抱头痛哭了。
就在克拉默和项灵熙开始接着思考和讨论他们该怎么在短时间内弄到那么一百万欧的时候,朗格拉克已经抢先说道:“我有。在采尔马特开诊所帮人治骨折还是挺赚钱的。”
那么,他们现在就可以开始准备上演那出名为《从采尔马特到海牙》的剧目了。
首先,项灵熙开始翻找起整个阿姆斯特丹的私人画廊名册,并从里面挑出第一到第十位的备选名单,和他们一家一家地发邮件过去确认他们可接受的画展时间。
同时克拉默和朗格拉克一起研究他们究竟应该使用项灵熙包里背着的哪两本假护照,又应该给克拉默安上一个什么样的国籍。以及……他们的资金应该怎么出去。
在订好了画廊之后,项灵熙和她在国内的那些工作伙伴以及家中也开着画廊的安广厦一个个打去电话,并把她的要求以及时限还有所能出的报酬一个个报给他们听。
在这个时候,克拉默也把他定下的,从法国去到阿姆斯特丹的路线图交到了项灵熙的手上。
“是的,我的时间很赶,非常赶!但是这单我已经接下来了,所以我肯定得想办法做好它。如果之后还能有能让我们跟进的后续,我肯定也是第一个想到你们的。你们问我为什么一定要只沿着那条路打广告?
“啊……啊这是因为我的那位顾客她比较浮夸,她想要带着她的植物人丈夫重走当年他们刚遇上的时候曾经走过的那条路。她要求只要是她经过的地方,就一定要能让她看到她的画展宣传。所以我想先保证她的这个要求。”
这已经是项灵熙给她在国内外的那些还从未和她见过面的工作伙伴打的第15通电话了。
但是在朗格拉克已经打开门去接他通过朋友紧急订来的油画画布和画框的时候,已经把自己能做的所有事都给做完了的克拉默却能呆愣愣地坐在沙发上,看着项灵熙那超乎预期的发挥……
一开始听说项灵熙名字的时候,克拉默以为自己要去保护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艺术家。
但是在他赶到的时候,这位的确没有接受过任何相关训练的艺术家已经徒手和两名杀手杠了好几轮了。
之后他又以为那是被他以前的队长接走了的,让对方放心不下的恋人。
但是这位已经和他建立起了友谊的的艺术家却是在随后独自一人地,把烧得失去了意识的雪鹰从火车上带到了安全地带。
从那以后,这位神经纤细得说哭就能哭得昏天黑地的小画家就一路发挥起了让克拉默目瞪口呆的巨大能量。
到了现在,项灵熙更是在他们都一筹莫展的时候扛起了新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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