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怎么又是你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锡纸锦鳞
“儿子,你、你不是又犯毛病了吧?你到底是咋了啊别吓唬娘!”
燕哲看着眼前满脸风霜差点要哭出来的老妇人,才反应过来刚刚的大栓是在叫他。他暂时还没接受好自己的身份。
燕哲张嘴想跟她说自己要出去一下,但是没办法说话,呼呼哈哈全是气音。张秀云以为自己儿子真的有问题,连推带搡给他推进屋里,关上大门开始围着他念念叨叨,弄了个柳枝沾水对他狂撒水珠。
“退散!退散!”
燕哲只觉得自己额头都在跳……
他闭上眼睛按了按眉心,一些熟悉的记忆在脑海浮现,燕哲试着用原主平时跟母亲的交流方式伸手比划两下。告诉她自己没事,想出去透透气。
张秀云终于不再给他“驱魔”了。看他神志清醒,可算放了心。但是说什么也不让他出门。
“你好好在家里歇着,人还没好瞎跑什么。一会儿吃饭。”
这么交流一番燕哲的情绪也冷静了下来。确实,这里人生地不熟。他需要时间消化一下比较好。
他没反驳张寡妇,返身回到他小屋的炕上,像个沉默的思考者雕塑。
等他安静下来慢慢消化的时候,他这具身体还真的给了一些反馈。脑海中出现不少现实有关的原主的记忆。跟上次穿越时的情况差不多,真事儿似的。
燕哲有点烦躁,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他只想回家。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
他拼命在脑海中挖掘有关许心瑶的记忆。
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
这里是1979年的秋天,这个村叫夹岭村,她在这里叫孟春瑶,是孟家的二女儿。小时候送过他一块糠麦饼。没欺负过他,是好人。
……
没了?原主的记忆库也太简单了吧?
燕哲再去回忆,但是原主对孟春瑶的评价就是单纯的“好人”两个字。
再去回忆村里别的人,结果除了名字、好人、坏人、没印象之外,原主满脑子都是养活他娘和吃饱饭。
原主就是个思想非常非常简单的人,从来没出过村,在他的记忆里只认识夹岭村的人,因为不能说话又是独亲,从小被人欺负,导致他性格更内敛,被欺负了就用拳头打回去,不交朋友不亲近外人,几乎就活在自己的世界。
可以说他的脑袋里除了他娘张秀云和活下去,啥都没装进去。
孟春瑶能在原主记忆里有印象,已经是非常重要的表现了。
但是这些燕哲都不知道,他觉得自己从一个坑跳进了另一个坑里。
一晃眼到了傍晚,张秀云准备好晚饭进来叫他出去吃饭。
桌上的菜是燕哲见都没吃过的那种,糠麦饼子杂粮粥,一碟拌的不知道是什么的野菜,以及一碟疑似芋头土豆的菜。唯一熟悉的可能就是那三个水煮鸡蛋。
“大栓,吃鸡蛋。”燕哲对这个名字抽了抽嘴角。
张秀云吧鸡蛋全都放在他面前:“你这段日子太累了,补一补。咱家挣了不少分,以后你别那么卖命了,娘心疼。”
张秀云这个人虽然泼辣不讲理还迷信,但是对儿子是真心的好。在原主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他娘。
日子好了之后,农村分自留地,每家都会种些菜养鸡什么的。燕家就他们母子,养了三只老母鸡。鸡蛋其实他们平时都不舍得吃,张秀云一下给煮了三个,看来是真的吓坏了。
燕哲叹气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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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剩下一个推给张秀云。但是她不要,呼噜呼噜低头喝半干不稀的粥。没办法燕哲剥好一个鸡蛋之后直接放到她碗里,她才乐呵呵吃了,但还是把蛋黄留给了他。
饭菜的滋味一点都不好,但是燕哲还是一口没剩全都吃进去了。
这一顿饭就这么平安无事的过去。
饭后燕哲再次想出去转悠转悠,这回张秀云没拦着他,燕哲抬脚往外走,路过门廊的时候忽然顺手拿起地上的的小竹篓。就好像原主做过成千上万次养成的习惯。
“今天少摸点虫儿,累了就回来。”张秀云在背后冲他说。
燕哲僵硬的点点头,推开大门离开。
此时过了傍晚,天逐渐灰蒙蒙,燕哲沿着乡村的田野小路往水塘边走,脚下泥土碎石满地,每一步都踏踏实实地踩在土地上。田埂里到处都是蚊虫,肉眼可见的一大群一大群盘旋,看见人更是团团绕绕。
农村并没有电视里演的那么好。况且这还是1979年的农村。
天地之大,深陷七十年代末这个小山村的燕哲眺望广阔的平原,迷茫万分。
他丧着头去水塘边摸虫儿,就是些小鱼虾泥鳅什么的,捉回去剁碎了喂鸡。刚到水塘边发现有人往回走。燕哲抬头,映着夕阳的剪影,许心瑶,哦不,孟春瑶蓦然出现在他的眼前。
真的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燕哲登时眉毛就竖起来了,张口呜呜啊啊跟她说话,结果嘴里发出的气音再次提醒他,他现在是个哑巴。燕哲啧地放下竹篓,跟孟春瑶手舞足蹈比划,满眼殷切希望她能看懂。
孟春瑶手里拎着小鱼虾,站在距离燕哲两米远的地方皱着眉看他抽风。
燕大栓这是想干嘛?
燕哲手不停比划,嘴巴几次张合,急的不行的样子。
孟春瑶心里一动,有些迟疑地开口问他。
“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燕哲用力点头。
是的,咱俩得聊聊。
“你要说啥?”
燕哲说不了话,比划半天也没跟孟春瑶心有灵犀,他眼睛四下一扫灵机一动,捡起一块石头开始在地上写字。
【认字吗?】
孟春瑶轻轻点头,然后又强调一句:“会的不多。”
燕哲一听会的不多,手下一顿,这个年代农村女孩子读书的不多,大部分人大字都不认识一个。孟春瑶说认识的字不多,可能是真的不多。他就挑浅显易懂的字写。
【发生了什么?】
“你说今天吗?就是你突然……昏倒了,然后大家把你送回家,下午大队长开会……”孟春瑶把从他昏倒到晚上的事儿事无巨细说来,燕哲使劲儿冲她摇手。
我不是问这个!
孟春瑶又用一脸疑惑的表情看他。
燕哲想了想,又写下几个字。
天色已经整个昏沉下来,视线越来越不清晰,孟春瑶往前走了两步弯身看地上的字,粗亮的辫子垂到胸前,轻轻念出来。
“你是谁?”
话音落她震惊无比地抬眼看蹲在地上燕哲,嗓音拔高了几个度。
“你问我是谁?我是孟春瑶啊,燕大栓你不是真的中邪了吧。”
孟春瑶猛地退开几步,大眼睛滴溜溜盯着燕哲满眼警惕,就像看一个脑子坏了的神经病。
燕哲不开心地看着她,又在地上写。
【你别装,我认识你。】
“废话!咱们村儿里谁不认识谁。燕大栓,你到底想干什么!”
不是我想干什么,是你想干什么!
这时从远处传来叫喊孟春瑶的声音,孟春瑶听出来是她大姐孟春蓉。
“二妮儿?是你不?”
“诶!”
“天都黑了还不回家?你做啥呢?”
“这就回!”
说完拎着刚打了小鱼虾的竹篓往家走,路过燕哲的时候跟躲瘟神似的绕开老远,那眼神仿佛认定他是个神经病。
燕哲默默看着跑远的身影没有动,眉头死死皱成一团。
风中隐隐还带来了两姐妹的讨论声。
“那是燕大栓?你俩干啥?”
“就是碰到了,什么事儿也没啊。”
“切,就你好心愿意搭理那个疯哑巴。小心他吞了你!”
“他又不是老虎,乡里乡亲的嘛。”
……
第18章八十年代
燕哲在河边坐了不知道多久。从天还灰蒙蒙,待到群星闪烁。他其实也没思考什么,就是想找个地方自己待着。
所有事情超出他的想象,他根本无从下手。所以干脆什么都不想。
田埂和岸堤不时有三三两两的村民路过,匆匆的脚步声伴随闲碎的顺口谈天。燕哲在不易被发现的河塘边像一个与世隔绝的隐形人,没有人注意到他,而这周围一切他也都不关心。
星月交辉,芳草萋萋,河面上映着一层溶溶月光。
在燕哲的想象中,自己是沧桑且忧郁的,就像一名孤独守望的骑士。
现实是他快他妈要被蚊子咬死了!
啪!
再次一巴掌范围内拍死七八个蚊子,甩掉一脑袋飞虫之后,燕哲受不了的起身,像狼狗一样使劲儿胡撸全身逃似的离开河边。
再待下去说不定就被虫子吸成了人干了!
燕哲提着空荡荡的竹篓往家走。周围黑布隆冬,除了月亮和星星没有一点亮光。这时候电还没普及,夹岭村里家家户户几乎还是用油灯照明。晚间没什么事儿都是天黑了就上炕睡觉,八点钟的夜晚比城里头深更半夜还寂静。
蝉鸣四起,还有田蛙此起彼伏的叫声。
燕哲终于见识到了农村真正的夜晚,一点没有农家院的美感,反而阴沉沉。
他加快脚步往家走,农村的晚上真不适合随便在外头瞎转悠。
这具身体视力不错,回去的时候远远看到前面有一个人影,个头不高,能看出曲线,应该是个女的。
俩人相对而来,那人本来在走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整个人停下来僵化在原地。
“燕大栓!这么晚你还在外头晃悠什么!有病吧你!”一道尖利刺耳的斥骂声传来,燕哲眉心不禁微蹙,从记忆中找出了这人的印象对号入座。
孟春蓉,孟春瑶的大姐。
孟春蓉大老远看着个又黑又高的身影冷不丁窜出来一声不吭靠近,汗毛倒立,心脏差点没调停了,看清来人是村口的燕大栓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后气急交加顶上来一股火,指着他鼻子咒骂。
“缺不缺德!存心想吓死人!”
燕哲心想你不也在外头晃悠,鬼叫什么。
实际上燕哲看都没看她一眼,当前面是空气,脚步都没变调越过孟春蓉往村口家住的土胚房走。
孟春蓉气势汹汹地吼了人一顿,看燕哲一点没有反应,一身煞气瞅都不瞅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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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虽然不会说话但是往日里谁惹火了他打架不要命的架势,也不敢再多刺激这个疯哑巴,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孟春瑶加快脚步往东边走,越靠近河堤另一侧的草垛堆,她走的越小心,四下张望看看有没有陌生人。
下了坡她来到第三个草垛子后头,那里有一个人在等她。
“春蓉,你来啦。”
秦嘉平倚靠在草垛子背面,孟春蓉现身的时候,他整个人立即露出温文尔雅的笑容,然后轻轻地拉住她的手。
孟春蓉满脸欢喜羞答答地点头,下巴差点就要碰到胸前鼓囊囊的胸脯。秦嘉平目光晦暗地盯着那一处,舌尖稍微润了下唇,随后拉住孟春蓉的小手靠紧他一起坐在草垫上。
“春蓉,我在等你的时候,这漆黑的夜晚,给了我无尽的灵感。”
“你又做诗了吗?”
孟春蓉崇拜的眼神让秦嘉平内心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看着月亮倾情朗诵。
“寂寞是深夜盛开的花朵
没有阳光,没有蜂蜜和蝴蝶
没有世俗的吹捧和围观
……”
秦嘉平是省城下放到他们夹岭生产队的青年知青,高中毕业,听说家里条件也挺好的。在队上做会计。长得油头粉面,在一种粗犷的农家汉子里,秦嘉平这种衣冠禽兽的类型格外吸引大姑娘小媳妇,连别的女知青都有对他另眼相看的。
因为有一技之长,来到生产队就没做过什么太重的活儿,整日里衣裳洗的干干净净,恨不得在头发上都抹点猪油。
他还有另外一个在姑娘们眼里十分浪漫的身份诗人。
秦嘉平在夹岭生产队是男神一般的存在,偶尔对视一个眼神都能挑拨的孟春蓉心花怒放。她还为了秦嘉平跟别的姑娘吵过架呢。
有一次吵狠了,孟春蓉特别委屈,头脑冲动去找秦嘉平告白,问他到底喜欢队上哪个姑娘?
秦嘉平听她说完之后叹了口气,递给她一张手帕擦干眼泪然后才开口告诉孟春蓉,他是下放知青,不能随便跟女同志产生感情,这是不负责任的行为!她是个好姑娘,他希望他们俩可以慢慢相处。
这些话说的模棱两可,但是也给了孟春蓉希望。
从此之后俩人就开始了眉来眼去,再过一段时间之后秦嘉平约她来草垛子这边念诗,隔三差五约会一次。
至今孟春蓉和他已经偷偷摸摸约会一个多月了。
感情也从一开始的念诗变得突飞猛进。
月色下,秦嘉平念诗的声音渐渐低沉,不消片刻响起了悉悉索索的亲吻声。
孟春蓉觉得自己整个人飘飘忽忽,陶醉在一种隐秘而躁动的快感里。她整个身体靠在秦嘉平怀里让他感受自己的热情,慢慢地一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
“嘉平,这两天省城来信了吗?你什么时候跟你爸妈提我啊?”
一句话瞬间浇灭了秦嘉平一半的火力,他抽出手没有再继续。
“下次吧。对不起,是我唐突了。咱们的第一次是应该留到结婚那天的。”
“嘉平,你真好……”
俩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之后,孟春蓉满脸绯红地从草垛子那先离开。隔了大概半个小时,秦嘉平才整理了一番衣物离开。
按理说秦嘉平这种省城里来的城市青年压根儿不会看得上孟春蓉这种村姑。但是他这人有个特点,来者不拒。要不怎么说是衣冠禽兽呢。
孟春蓉喜欢他,他就顺水推舟。
孟春蓉虽然土气了一点,但是胜在年轻,脸也还行,重点身体发育的非常丰满。
秦嘉平嘴角挂起一抹轻蔑的嘲笑。
村姑就是村姑。异想天开。
想到这他又有点遗憾,她妹妹孟春瑶倒是长得比城里姑娘还好看。
可惜了,那丫头不上道。
回到家的燕哲第一件事就是去井边打水疯狂地洗澡。他身上又脏又痒,快要疯了。
张秀云脸上担忧:“大栓,咱队里杀猪唰毛的时候都没你下手这么狠。你可轻点啊!”
燕哲单手举起水桶当头浇下一桶水,健壮的古铜肌理在月色下闪烁着饱满的色泽。他甩掉一头水珠跟张秀云比划手势叫她回屋休息,他洗完澡就睡觉。
张秀云回屋,燕哲才安心地继续洗澡。
身上搓完,捞过来旁边的小马扎大刀金马地坐在上面一根儿一根儿地搓脚趾头,细致地像个小公主。把自己里里外外刷了三遍,才顶着一身麻麻痒痒地感觉回自己屋。
他躺在自己硬邦邦的土炕上,身下是触感并不舒适的被褥,皮肤搓澡后酥酥麻麻,加上一身的包,痒的他一个劲儿抓。
从没遭过这个罪的燕哲欲哭无泪,本来以为要失眠呢,结果居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凌晨,原主十几年养成的生物钟在体内苏醒,燕哲茫然睁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后心里涌上一股小失望。一夜无梦睡到现在,并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在梦里到女主的任何警示。
也不知道需要什么契机,好像目前只能等似的。
不多时外面张秀云已经准备好了早饭,燕哲拖着沉重的心情起床。
张秀云本来想让他在家休息一天,但是这具身体已经好了,非常强壮,下地干活儿没问题。燕哲也不想在这破土胚房里待着,人一闲下来就愿意胡思乱想,不如出去适应环境。说不定还能让他发现点什么。
骄阳当空,燕哲一把镰刀挥舞的虎虎生风,所到之处寸草不留,堪比人型拖拉机。
他身后的麦子摞起来有别人两倍高,燕哲又割完一笼之后直起腰喘口气,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庄稼地,绝望感油然而生。
我去你妈的还有这么多!!!
现在国家工业化刚刚起步,农村割粮食基本还是主要靠人力。每年秋的时候连壮年男人都要累得脱一层皮。
燕哲有原主的好身体和技巧,但是没有原主闷头当牛的心。
这是要累死人?他们这村太落后了,必须要发展!
燕哲心里百转千回,舔了舔缺水的嘴唇,眯着眼扫过周围依旧不停歇忙碌的村民们,然后就看到了带着红头巾捆麦子的孟春瑶。
一身衣服土里土气,头上还沾了草梗,但是丝毫掩盖不住孟春瑶漂亮的相貌。
哎,以前是校花,现在是村花。
孟春瑶正在捆自家割的麦子,每天晚上这些麦子都要用板车拉到广场记工分的。
隐约好像感受到一道视线,孟春瑶抬头,正好跟燕哲来了个对视。
她微微皱起漂亮的眉,侧过身背对着那个这几天总是奇奇怪怪的燕大栓!
自从那天之后,孟春瑶就发现燕大栓好像总在背后盯着她,那眼神让人得慌。
她虽然没跟任何人说过燕哲的古怪,但是内心就隐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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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他是个疯子。
我又没招惹他,他天天看仇人似的盯着人干嘛!
另一头燕哲看孟春瑶拿后脑勺对着他,惆怅地抹了把头。
其实他一直想再找她沟通,但是孟春瑶不理他,没等他表达,孟春瑶人都跑远了。几次过后甚至大老远看见他就绕道。而且这个时候小农村里,他也不能缠着人黄花闺女不放。影响不好。
愁的燕哲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更是硬的跟石头一样。
今天下了工照样没有跟孟春瑶说上话,燕哲闷不吭声回家,在拾柜子的时候看见被整齐摆在里面的本和笔,突然福临心至。
张秀兰为了不让儿子憋出毛病,小时候送原主去上过学,原主做什么事都是那种认真踏实的模样,但是说白了有点死脑筋,不够灵活。后来学了几年就专门在家里干活儿了。
他拿出被好好保存的作业本,和指头大小的铅笔头,低头给孟春瑶写信。
等到早上去地里上工的时候,路过孟春瑶塞到她手里。高大的身躯一挡,谁都没看见。
孟春瑶被吓了一跳,她攥紧了手里的东西,怕被周围人看到。
看向燕哲的眼光含怒带嗔。
大庭广众的燕大栓你想干什么!!!
结果燕哲只留给她一个宽阔的背脊和后脑勺,压根儿就没看她。
孟春瑶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淡定地往裤兜里揣好,其实心里砰砰砰紧张个不行。
等到快晌午的时候,她先回家准备午饭,路上找了个背人的角落拿出纸条。
【我没病,你别怕。那天对不起。谢谢你的水。】
孟春瑶惊讶地眨眨眼睛,悬起来一上午的心稳稳地飘了下来。她还以为燕哲会说些什么奇怪的话,没想到是跟她道歉的。一时间忽然对自己最近躲瘟神一样的行为有点抱歉。
原来就是想跟她道谢呀……
火膛里的火是早上留下的火炭,孟春瑶扒拉两下火又慢慢着了起来,映着孟春瑶脸颊春色斐然。
她默默看着燃烧的火苗,嘴巴一抿。回身到屋里也翻出自己宝贵的文具。小心整齐地撕下一页纸,又分成一小块在上面写了字。然后折成小片放进口袋里。
她提着装好的饭去给在地里干活儿的爹娘送饭。
晌午太阳毒辣,不少人懒得回家就直接在庄稼地附近找个阴凉处吃饭。小溪边上是最热闹的。燕哲不愿意跟人凑热闹,自己猫在一个没人的树荫底下休息。
这一上午累得他一身汗,坐在树下乘凉居然都有种在海岛度假的幸福感。
远远看见孟春瑶的身影出现,他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也不知道那丫头看了他的纸条会有什么反应。
孟春瑶手里提着分量不轻的饭食,在路过燕家小山高的麦垛子时稍微停了一下,好像是提累了换只手,那只手在草垛上轻轻扶了一把。
燕哲盯着自家草垛子,看见孟春瑶快速地朝他扫了一眼。然后装作没事儿走了。
燕哲嘴里含着饼子没忍住笑咧了下嘴。
孟春瑶这想掩饰又非要提醒他一下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小兔子,幸好周围没什么人注意这里。
只是原主平时很少笑,燕哲这一咧嘴笑并没有达到他想要表达的效果,在别人看来就跟露出犬牙的狼犬一样。没有温和反倒是有点吓人。
他昂头灌一口水把噎人的糙麦饼吞下去,起身拍拍手往麦垛那走,果然看见一片藏在麦子里头的小纸团。他装作啥事儿都没有,一把扣住纸团,双手抱起一大捧麦子捆起来。
三下五除二把割好的麦子都整理成捆。纸条早就被他揣兜里了。
燕哲又干了一下午农活,饶是他这么棒的体格也累得腰背酸疼。
直到用板车把好的庄稼都拉回村里之后,他才抽空看那张纸条。
【没事。我没跟别人说过你。请加油,奋斗!】
燕哲看到纸条上并不算整齐的几个字笑开了怀。
这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啊……
……
孟春瑶心情很的好,她本来以为跟燕大栓说通了之后,他们也就继续像往常一样。而且她发现村里人人都说是煞星的燕大栓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嘛。估计就是不会说话让大家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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