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怎么了?如今,这玉都谁是皇帝?!你们是不是都想要谋反!”
她头一次见这个温文尔雅的公子那样大发雷霆,在她的脑海中,分明是一张他温柔对她笑的脸。对,他是唯一对他好的人。在死前,唯一愿意陪在她身边的人!
一路上,蓝衣都不敢开口,往日君主只会对那傻子好,今日怎会?
“你是在奇怪,我为何要说方才的那些话吗?”
蓝衣稍有迟疑,但还是点头,“君主今日,仿佛和往常有所不同。”
“还记得,先帝告诫我的那几句话吗?”她眼眸忽的沉入塘底,“为情所苦,为情所困。好不容易从那场生劫脱逃,那些事和人,我再也不想记起。”
蓝衣眉头一扬,“君主是想起两年前的事了?”两年前,她倒在城外,是一个红衣女子送她而来。当时东方清浅身受重伤,先帝命太医救治,才发现她身患奇怪的心悸之症,正是皇室血脉中所独有的。
红衣女子将她的来历一一说给了先帝听,只听先帝叹了一句,“为情所苦,为情所困,她终究逃不过。”
蓝衣并不知新主人的真实身份,只知也是皇室血脉。原本这样的皇室血脉在帝王世家并没那么珍贵,但东方国与之不同。历代国君都在二十五岁以前以着各种理由退位,因此合适的人选竟只剩她一位了。
但蓝衣始终不明白,两年前新主人为何会身受重伤倒在城门之下。
她答道,“两年前的事,君主想起来也不是坏事。那先帝说的究竟是何意思?”
清浅似笑非笑,扯着自己的衣袖在手心揉捏,“两年前,我被一个男人欺骗,直到死的时候我才明白,他内心恨透了我,就算是死,他也不愿见我最后一眼。”
目光中掠过的是她心中难疏的心结,因为这件事,她竟忘了自己被一个负心汉欺骗。
“君主,那这个人……”
聚散终有时,她即已从这件事中释怀,本不该那么生气,可为何,面对那张记忆中的脸,会控制不住想要去撕毁。
“这人,你认识,我也认识。玉都曾经的圣上,太上皇,玉乾。”
蓝衣不敢相信,那个欺骗君主的人竟是一直黏在她身边的太上皇。
“这么说……他在君主身边,是有目的的?”
“不,他现在不过是个傻子……”露重湿衫,她声音有些低沉,“或许老天也觉得这负心人该受到报应。”
“所以,君主才在玉都圣上面前,故意将谋杀案一事推到他的身上?”
“我始终记得,我的这双手,布满着伤痕。”清浅将手缓缓抬起,看着手背上的一道道伤疤,如同经历多年的疤痕,本不该再感受到疼痛。但就是再想起这些以后,她时常觉得隐隐作痛。
“而正是因为这一道道的伤疤,时时刻刻提醒我,我才不会忘记那张天真的脸背后,是一个曾经欺骗过我的男人。”
蓝衣垂下眼眸问道,“那君主……真的要至他于死地。蓝衣所看,他不过是个疯子,已经没有别的记忆了。”
齿间蹦出一声冷笑,她的眼眸终于被那一层层的迷雾笼罩,“我要做的,不是他死,而是让我舒心。”
正文第三百七十五章清浅女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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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浅女君,玉恒翻看历代东方国女帝的名册,唯独找不到这个清浅女君的来历。
“有关东方国的信息只剩这些了吗?”
丁有权则是稍露难色说道,“倒也不是,圣上要想知道有关东方国女君的来历,奴才倒听过不少。”
“哦?”他饶有兴致提起神。
丁有权这些个故事大多也是从市井小巷中听来的,他入宫前还是一个茶楼的小伙计,这些个皇家秘史听得不少。
“东方国本不是女君世袭,几百年前,东方国的一位公主出生之时,天过祥云,国师断定乃是吉兆。”
他握着卷册说道,“这书册中也提起过,这第一位东方国女帝,东方既白。”
“是。”丁有权接着道,“相传老皇帝十分宠爱这个女儿,甚至比自己的儿子还要看重。那时玉都和东方国的关系并非今日这样,始皇四处征战,自然也看中了东方国那块土地。”
“史册中确实有说起,但只是寥寥几字带过。你知道这中的故事?”
丁有权微斜着眼,“圣上可还记得那个大叛臣,上官月谦吗?”
他眼神中忽的闪过什么,“怎么?还和他有关系?”
丁有权点头,“相传东方国的老皇帝一直想给东方既白找个归宿,但来提亲的人总是不入流,别说是老皇帝,就连那东方既白都看不上眼。当时上官月谦还是玉都的一名副将,始皇听闻此事便将上官月谦派了过去。”
“也不知中间发生了什么,上官月谦回来之后竟说要迎娶那东方既白。”
“如此说来……”他思虑着什么,“东方国就在那时成为了玉都的附属小国?”
丁有权摇头,“自然没那么简单。虽说始皇愿意和东方国交好,但谁都知道,始皇的最终目的是吞并东方国,扩展土地。因此,东方国那老皇帝一听,自然不答应。”
“而后几月之后,上官月谦真的就和东方既白成婚了,成婚当日,东方国没有派任何人来。圣上可觉得奇怪?”
他紧闭着唇,缓缓点着头,说道,“既然这东方既白已经是玉都的人了,那为何她之后又回去做了女帝?那老皇帝应该不会将这皇位传于一个已经出嫁的女儿吧?”
丁有权仿佛知道他会如此想,然后更是起劲说道,“这也正是始皇的聪明之处,原来,上官月谦本就不是自愿娶她的,这都是始皇下的一盘棋。始皇派上官月谦去赢得公主的芳心,实则是将东方国的皇室血脉握在手心。还没等成亲一年,上官月谦就被始皇派去东方国下战书。”
“你是说……始皇是故意的?”
“是,那时战死的有老皇帝的几个儿子,本以为会看在既白公主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可谁料到,始皇还暗自拍了杀手,将老皇帝的所有子嗣全部杀完。”
他听完这些,多的是感慨始皇的残暴。史册上记载的寥寥几字,实则是这样一个故事。他多少有些心寒,想起父皇在位时,也曾不顾他们兄弟的死活,害死了阿德。
“那这东方既白最后如何?”
“说起来,这最无辜的莫过于既白公主了。”丁有权长叹一声,“除了看着自己的父兄死去,连自己的丈夫也背叛了她。始皇用她的孩子胁迫她,让她回东方国执掌大权,但必须对玉都俯首称臣。既白公主一夜间像是变了一个人,回到东方国封了女帝,从此之后,东方国和玉都再无任何交集。”
当时在茶楼,丁有权听到这个故事大多也是为这个东方既白可惜,但皇家事他们本就不敢多说。就算是玉恒也不敢说始皇做的有何不对,有何不近人情,只能在史册中那寥寥几笔带过。
……
风尘赶来时,自家公子已经被关入了天牢。虽也曾料想过圣上会对他不利,但却想不到此事的推动者竟是这个东方女君。
夜来探访,蓝衣将他拦在门外。
“君主已经歇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来。”
“蓝衣姑娘,我只想问陛下一句,为何要陷害我家公子?今日之事,根本和我家公子无关!”故意抬高了声音,即便睡着她也能听得清楚。更何况,她只是在镜子前发呆。
蓝衣伸手拦住,“风尘大人,这里是皇宫,我劝你还是别太冲动。否则,我要喊人了!”
“我家公子那般信任她,她为何要诬陷?这件事情,今日我问不出结果,便不会走!”
语音未落,门突然一看,透出一道暗黄色的光,她穿着一层单衣就站在门口。
“风尘大人既然想问,我便告诉你。”她将手中案卷一丢,“目前这个杀人凶手早就盯上你家公子了,若不是我今日所举,今晚会死的人就是他了。”
他翻看了一边案卷,虽不知她从何处得来的消息,但里头确实分析的头头是道。而那些死去的人,仿佛和两年前消失踪迹的灵山军有关,甚至说是灵山军的余党。而这案卷后的名单更是让人看着慎得慌,前不久死去的玉都朝廷官员的名字也在上头……风尘多少有些怀疑起来。
“陛下从何处得来的这个名单?”
“别人给的。”她轻描淡写一过,显然可以隐瞒什么。
“既然陛下走出这一步险招,可有办法救我家公子?”
清浅微微低着头,眼神映着今日冷艳的月光,“救?我为何要去救她?”
“陛下这……”
“劳烦风尘大人弄明白,我是为了给他保命,可不是为了给他续命。我没必要淌这浑水……”白衣一转,门忽的一关,迅雷之间,已经不见踪影。风尘思量着她那句话,怎么看都是在撇清关系。
蓝衣劝他,“还是放弃吧,君主恨极了你家公子,能够出手相救已是仁慈。别再得寸进尺了……”
“恨?”她为何要恨?
蓝衣小声说道,“君主记起了以前的事,我看你家公子能够保住一命已经不容易了。”
风尘灵光一现,“你家君主真的是颜姑娘?颜姑娘没死?!”
“呸!”蓝衣怒斥道,“你们主仆二人就真那么想看君主死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怎么会,颜姑娘怎么会是……”
蓝衣摇着头,叹息道,“想不到,那个疯子是君主最恨的人。过往的种种,我想君主不想记起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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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汉了。”
“负心汉?”风尘蹙着眉头,“我家公子绝不是负心汉!”
“随你如何说,蓝衣只会站在君主那边。”
风尘还来不及解释,蓝衣也消失不见。这件事,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何颜姑娘会认为是公子负了她?
正文第三百七十六章清浅女君(二)
第二日,皇城再次发生命案。这次的死者并非是朝中有名的官员,而是一个无名宫女。
事情愈发扑朔迷离,但可喜的是,玉乾得以无罪释放。
“这件事,不知清浅女君如何看待?”他找来东方清浅,便是怀疑过她。
清浅没有绕弯子,直接递去昨日那一份卷宗说道,“圣上不妨先看看这个。”
他的神色在掠过其中几个名字之后,立刻大变,“这份卷宗,从何而来?!”
“一位红衣女子路过东方国后给我的。”她如实说。
“那此人现在在何处?”
“她行踪不定,在留下这份卷宗之后,便已经消失无踪。”
再次查看这份卷宗,这里头的名字除了玉都当朝的官员之外,还有东方国的甚至是陈国。看来这件事,并非是针对玉都。
“依女君看,这件事像是何人所为?”
“昨日我当场指认的太上皇,其实并非真凶。”她目光淡然,随后拿起一盏茶杯说道,“但当场的所有宫人都未为他说上一句,原因是,他们也不知谁是真正的凶手。”
“你是指……昨日端茶的那个宫人。我记得,茶杯突然一倒,险些掉地上……”
目光突然汇聚在那碗茶盏上,“若没猜错,昨晚死去的宫人就是她。”
“你是说她看见了真正的凶手?”
“就算她看见了凶手,如今也死无对证。”
玉恒微微叹了口气,随后想到什么,“但注意到昨日茶盏之事的人,定是也在现场的人?”
清浅仔细回想,昨日花园内的人,除了本就围在那个死去大臣身旁的宫人,就是随着他来的丁有权。
“圣上,这件事不止玉都,在我来之前,东方国也接连有三个大臣死于他们手里。”
他侧过头问,“你觉得不止一个人?”
“若是只有玉都有凶杀案,还可以说一人作案。但事发三国距离颇远,但凶案的手法确实不尽相同。”
她说的在理,看来是有人相对他们三国有所图谋,可……会是谁呢?
“不知圣上可还记得,两年前被围剿的灵山军?”
这三字一出,他的眼眸果真突然沉下去片刻。
“你怀疑是灵山军的余党?”他挥袖背过身子,“应该不是,那日颜……”颜宋的名字就在嘴边,却又被他塞了回去。
“那日灵山军的所有人都已经中了毒,不可能活命。”
清浅突然笑道,“不知圣上所说的毒,可是那个所谓的血脉后人死去之后,灵山军上下皆会中毒暴毙?”
“你知道她?”玉恒多少有些惊讶,这个东方清浅为何知道两年前的事情。
“我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她忽的笑了一声,伴着秋日最不缺的悲凉,带着淡淡桂香,伸手摘了面纱,“……你可曾记得这张脸?”
他无意瞥过她的脸,随后则是站在原地忽然失魂。他从未认真看过东方清浅的眼神,加上这张脸后,突然熟悉了不少,与其说是相似,倒不如说她二人一模一样。东方清浅竟长了一张和颜宋一般的脸?
“圣上可还记得,两年前,你曾给我读过的诗。若是前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
他说不上话来,怎么可能,当日是他亲手埋葬的她的尸首。可今日,她却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
“颜宋……”
她嘴角挂着淡淡的一抹笑意,“你不是……习惯叫我阿绮吗?”
他发愣了半响,然后木木地点头,“是,阿绮。”
久之,他才换过神劲来,面前这个女子虽说和阿绮一模一样,但为何就是说不上来的奇怪?
“你……为何会成为东方国的女君?那日是怎么……”
清浅嘴边挂着笑,窗外的黄花更是金灿灿的,“我并不记得我为何得救,只知道,醒来时,我躺在先帝的房间。听蓝衣说,是在城门发现的我,那个红衣女子告诉了先帝我的身份,便将我留下了。”
“你……”他手还是有些发颤,“是东方国皇室的人?”
“呵?可笑么?”清浅微微斜着脑袋,“十年前的我,被当做是野种任人宰割,于此做了十年的软柿子。两年前,我还被一个男人欺骗,险些丢了命。你说,这可笑吗?”
玉恒的眉头一簇,“你说男人?是指玉乾?”
日光有些刺眼,像是要将这满地的黄花晒化,她挥袖而立,“两年前的事就此作罢,我说的这些,也只是看在你并非冷血无情之人,告诫一句:血脉后人不死,灵山军的人也就不死。”语罢,伴着嘴角一抹不知来意的媚笑,挥袖而去。
站在殿门前,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不过,别打我的主意!我可不会像两年前那般,为一个不知谁主的天下,放弃自己的命!”黄衣扫过殿外满地黄花,桂香浓且正,正是秋日的好时节。
也正是这悲秋本该有的冷漠凄凉,他望着清浅的背影,双手依旧微微发颤。她仿佛回来了,仿佛又走远了……
……
“清浅姐姐!清浅姐姐!”阿乾跑得很快,大概见着是她才那样不管不顾跑来。
“不许过去!”“公子!”蓝衣风尘几乎同时站在他身前,让他不知所措。
风尘将他一把拉至身后,说道,“别靠近这个女人,她很危险。”
清浅随手拾起一支残花,淡淡说道,“对这些残花,我不感兴趣。蓝衣我们走……”
“颜姑娘!”风尘在身后叫住她,“您究竟怎么了?以前的您,不会对公子这样。就算公子发病,您也是第一个冲进去照顾他的呀?!您为何,突然那么恨公子?”
“恨?”清浅手中的花枝一折,“我是东方清浅,不是那个软柿子。你让我对他好?你可曾想过他是如何对我的?”
“可颜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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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说一遍,我不是那个软柿子颜宋。再有一次,你,我也不会手软!”
风尘微微一叹,才干脆说道,“是!陛下,但风尘想说的是,两年前公子没有赶上去,是因为那份书信他根本没有到!当时满朝文武都反对营救西北,公子才……”
“他才不发兵西北?犹豫不前,是吗?”落花挂在衣摆上更像是一身雍容华贵,她垂下眼,“他的犹豫都是理所应当……但事实上呢?因为这理所应当的犹豫,阿春死了!长世哥哥死了!就连……就连最后一面,他都在犹豫不前……”
空中只是淡淡弥漫着一股桂香,大人们说是秋天的味道,但秋天的味道本不该是香的,是一股子闻着就让人悲凉的味道……
她忽的叹了一口长气,“两年前的事情,就此作罢。我不想想起,也不想憎恨于人。我只想做我的东方清浅……”
落花在他的眼眸前一转,阿乾看着清浅的背影,伸手在空中抓了抓,究竟是什么东西,他眼看着就要抓到,却又在此刻被他放弃了……到头来,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回到那个他们永远不会认识的时候。
正文第三百七十七章清浅女君(三)
“明日带齐兵马随我去西北救人!”
“可……可圣上,满朝文武怎么办?”
“让他们袖手旁观着!这玉都的皇帝,不当也罢!”
……
风尘转过头,那个人不是冷血,只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没那么幸运让人知晓。就算是一场必输之战,他又何曾退缩过?
“公子……”他突然想念那个曾经的公子,终于决定问,“两年前的事,您不是一直想要知道,那今日,风尘将所有都告诉你。”
“你说……”可阿乾目光聚在前方未知焦点,伸手指着她离开的方向,“清浅姐姐,为什么突然那么恨我?是我做的不好吗?”
“公子?”
他暗自神伤了一会儿,但又立马恢复神劲来,“嗯!我一定要让清浅姐姐重新喜欢上我!”
风尘蹙着眉,“公子,不想知道两年前的事?”
“不想!”他突然笑着答,“清浅姐姐说了,两年前的事情就此作罢,那就作罢!反正,清浅姐姐会喜欢上我的!”
风尘该说他变了,还是没变?只能随即一笑而过,但所谓的心结,岂是一笑而过就能解开的。
只是那一份冲劲,就像三五岁的孩子放着纸鸢许愿,谁也不忍心去戳破。
……
“清浅女君,圣上邀您去后院荷花池,有事相谈。”来者是丁有权,看来那日揭晓身份后,玉恒将此事放在了心上,但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后院荷花池,当日那个玉都重臣丧命的地方,他将见面地点约在此处,必定想要谈及这次的连环凶案。
“你,来了?”他显然有些生疏,但清浅也不记得以往的她是如何和这个人相处的,便只是微微一笑。
“圣上约清浅来,说是有事相谈,是……连环凶案?”
他眼神恍惚了一下,然后点头说道,“是。你怎么看?”
在此之前,她的确没有认真查看过凶案现场,这地方并不隐蔽,白天来往的人不少,因此只能在夜晚行凶。
“圣上可否告知,死者的身份?”
他低眸说道,“翰林院士,梁有正。”
“梁……”她脑海中突然闪过这个名字,梁太傅为何她认识这个人?
“你还记得?听闻你当时和……那个人在风吟殿时,梁太傅时常也在。”他故意避开的名字,不说,她也知道。
“我……”她摇头,“忘记了。这个人,也是个贪官吗?”
玉恒稍许愣了愣,然后回道,“梁太傅是闻名坊间的清官,玉都上下他的学生少说也有几百人。他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太学,绝不是贪官。”
梁有正不是贪官?玉恒那般坚定的语气。她眉头微蹙,“如此说来,他二人出现的名册,并不是这个联系。但,凶手为何要杀他们?”
红衣女子提供名册时,并未说明那些人究竟为何出现在名册之中。倘若不知真正的原因,他们永远都只会落后于凶手。
“在东方国死去的大臣,有何特点?”
她仔细想了想答,“一个是先帝的侍中纪昀大人,还有一个则是侍郎陈桉。他二人并没有联系……但,我有种预感,和当日灵山军屠城离不开关系。”
“你是说……这些人是灵山军的余党?”
她挥袖站于池前,看着那光秃秃的傲枝依旧挺立,这件事在离开东方国时,还一头雾水,分不清情况。但自打那日的记忆恢复后,她突然明朗了些,会不会是那些灵山军的余党?
可……是谁在要那些人的命呢?是谁还不愿放弃,去寻找这些根本找不到的人?
“阿绮……阿绮?”
她回过神,侧过头看向他,“圣上是,叫我?”
玉恒点头,语气稍稍温柔了些,“我,还不习惯叫你的新名字……清浅……”
“是。”她只是随意答应了一声,突然间灵光一现,“圣上……那死去的那个宫女叫做什么?”
“啊?”他反应过来,连忙回道,“死去的宫女……是太后罗氏身边的宫女,张管事。”
“张管事……”怎么了?又是一个曾经记得的名字。
“你这一提醒,我倒想起来了,当日罗氏常常找你去凤鸾殿,你可还记得?”
她仔细想了想,但刻意没往深处回想,只是摇头,“不记得。”
他眼神说不上来的滋味,既不是伤心,更不是欣慰,只是对她说,“不记得,也挺好。”
“清浅虽已不记得,但敢肯定,从这个宫女入手,定能得到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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