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那温以笙呢?她也在这个世上吗?”东方清浅看着一旁的人,就如同那日他见着温以笙尸体时的样子。
像是个死人,却还会喘息。
玉乾倒是轻松叹了一句道,“或许吧,那就要看,他愿不愿意去相信轮回。”
永生永世不灭的不是灵山军的野心,而是传递了千年的情感,无论到了何处,终究会生根发芽,待到夏日,在最灿烂的阳光之下,开出一朵美艳的话。
“世卿门是灭了,可为何灵山军还没?难道当初最后一战,是灵山军赢了?”
一路上,东方清浅一直想不明白,当初最后的一战究竟是谁获胜,她究竟有没有及时将他们的丑行败露给皇帝。
“失魂之血,传君之志,生前五十,死后五十,百年一轮回,千年一重生。”黑眸一闪,“只可惜,有心人不得相见,无心人倒得以重生。李元时自然知道,灵山军的存在,对于天下的危害。”
“所以,丁有权的人是他派去的?为的是以绝后患?”
“不。”玉乾摇头道,“丁有权应该是丁成山的后人,李元时知道,但绝不会插手此事,他的身份不易暴露。在石壁之上,都是他曾经的名字,每一次轮回转世,他都会回到这棵合欢树下,等待一个人。”
东方清浅轻叹一声,自然,李元时等待的那人不能来到此处;尽管所有的一切都和千年前类似,但身边的以笙却再也寻不到了。这该让人多心疼,那不是一世的等候,而是千年,执念百年,那叫长情,那执念千年,该叫什么?
“若是知道千年前的结局,那便好了。”东方清浅看着月色,愈发凄凉起来,“玄七,你信吗,邪真的能胜正?”
月光下的那双眼眸乌黑发亮,“老天爷才管不着什么是正,什么是邪只不过,正义之火永不熄灭罢了。”
他虽是轻描淡写的一句,但好像那颗悬着难受的心也开始安定下来。无论是何时,面前的这个男人都能够气定神闲地告诉她,不必担心,好像他永远都有办法,所有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是千年之前的我们打败了邪恶,还是千年之后的我们打败了邪恶?其实,都一样。”他轻松一口气,摸了摸她的脑袋,“毕竟,打了几千年,终有胜利的一刻。”
她嗤笑一声,“原来,正义之火永不熄灭,就是这道理。”
是啊,一年不够,那就两年,两年不够,那就十年……反正,相信着总有一日胜利的火焰会燃烧起来。
正文第四百九十五章千年之约(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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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中传来了消息,太上皇痊愈,必须在三日之内回玉都。自然,这命令是玉恒下的,得知玉乾的病好,若是再与东方国有所牵连,必然会对皇位动摇。
只不过,这次回去玉乾自然会受到玉恒一派的弹劾,用莫须有的罪名将他处死,也是情理之中。
合欢树的花又开了,红色娇艳的羽毛状花瓣,正朝着空中盘旋过去。如此的景象,就与千百年前的一样,他二人站在树下,肩上的花似乎安静地贴服在身上。
“玉恒让你回去,你该知道,并没有好意。”
“自然”他拖长的音显得有些慵懒,“回去之后,必定是一些莫须有的罪名。他怕我动摇皇位,自然想着要斩草除根。怎么,担心我?”
“自然不是,你何时用得着我去担心了。”
玉乾轻声一笑,悬在空中的手还是缓缓放下,“那就当我看差了,不过,我倒开始好奇千年前的你我了。”
“那个没节操的无赖?”
玉乾的脸色立刻一绿,“中伤我有趣?”
“颇为有趣。”
“我与李元时不同,说不得那些承诺,若你想听,我也愿意说。”
“不必。”她到态度坚决,微眯着眼笑道,“太上皇的话不可信,谁知有几句真几句假?”不过,玉乾的这句话倒是说对了,在东方清浅心中最受不得等待,若是离别的一句承诺,还不如不说。
“小离,你愿意重头再来吗?”
重头再来他知道在她心中两年前的结无法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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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清浅只是笑着,“正如李元时所言,千年前那个人是玄七。若有一天,你是玄七,我是阿宋,那便可以重头再来。”
她要的,从来不是去期待,而是去拥有。
合欢落下,故人终要归去,她知道,总有一日还会在团聚,就如同这正义之火源源不息。
东方清浅不再在意那千年前的结局了,毕竟,已过千年,什么,都可以重头再来。
“君主,您真的不打算帮太上皇,此行回去必定有危险。”
昂着头,她嘴角笑着,如春花灿烂,“那是他要面对的,若我插手,只会让情况更糟。”
蓝衣不解,但既然是君主的意思,那就必定不错。
“蓝衣,去江南一趟,就告诉他们,江南颜家的家主就要到了,让他们好好准备。”
“君主是想离开东方国?”
清浅自然点头道,“眼下,也是时候离开了,东方国的上下我已经打点好,不必担心。”
“即便如此,一国之君去江南办事怎么说的过去?”
“我如今不是以东方清浅的身份,而是以颜家后人的身份。回自己的宗祠,他玉都皇帝也管不着。”
蓝衣嘟囔着,嘴上说着不在意,还是想法设法地赶去。
“不过,灵山军那处,属下查过,在西北已有动乱,但据说为首者是个女人。”
“女人?”清浅蹙着眉,灵山军何来的女人,本以为会是辰家的后人在搞鬼,但是个女人,说不过去。
“这女人是何来头?”
蓝衣回道,“据说是个老妪,属下也不知详情,只知道本是那牢中的犯人。”
“牢中犯妇何来这种本事?”清浅立刻疑惑起来,“怕只怕,本来就有所预谋,千年前灵山军的野心可不止于此。”
“君主是说,他们还有异动?”
自然,东方清浅是如此认为的,回到江南,做回江南第一的位置,这是她应得的,也是必然的。
就算千年前的一切重演,这些事,也必定会有个终结。
离去那天,她再度见到合欢树下的那个僧人,退去千万的烦恼丝,千年的所有化作泡影,他已然很坚强。
她想要安慰他,却只是说了一句,“李元时,若是等不了的人,就不必在等了。”
僧人淡淡点头,双眼中少去昔日的悲伤倒是化作一缕清风打在枝叶上,“花叶年年如今日,时光已去,只要这里还记得,所有的一切都会释然。”
“你真的释然?”
“是。”那一双眼不会骗人,说实话,即便李元时不释然那该要如何,要死要活,哭到肝肠寸断?不,这不是他该做的。
褪去三千烦恼丝,只为一人,她忽而有些羡慕起温以笙,即便早已离开人世,却还能被人所牢记。
两情如真能如此,大概就是长相厮守,即便不在,那颗心中,也始终会留着悸动的种子。
或许,需要安慰的,从来不是李元时,而是她自己。
两年前的恨意缓缓在时光中消逝,它终抵不过十年来的情深意重,甚至,抵不过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
“李元时,若是爱中有恨,该如何?”
“君主也说了,是爱中带很,并非恨中带爱,自然结果说得明了。”
是啊,爱中有恨,那爱必定是多于恨。玄七,若是我将两年前的事情全数忘了,或许我们,还可以重头再来。
……
【小剧场之元时以笙1】
“师父,我,我坚持不住了……”小小的身子双手悬空撑着一把铜剑,这人就是来折磨她的,说什么救命恩人,还不如在荒野啃树皮来的自在。
“什么眼神?”少年似乎看出她的怒气,全写在她的脸上,“不服?”
“只是徒儿不懂,为何我要练剑,师父却只在一边看着?”
少年挥袖握住剑柄,好一个梨花剑雨,温以笙揉着眼,竟分不清那剑指向何处,只瞥见头顶的桃花打落不少,轻轻落在她肩头,甚是一番好风景。
如此辣手摧花的行为,也就只有这个冷血少年能够做得出。这世卿门上下的师兄弟对他都是避而远之,也就是她倒霉,非要成了他的徒弟。
“师父这剑舞得好,无情之剑,冰冷至极。”
“你是在骂我?”
温以笙咧嘴笑道,“师父这说得哪里的话,只不过是说实情罢了,若是师父不喜欢,也可以赶我走。”反正,不屑于这地方,做什么大弟子,他们都说是少年救了她,唯独只有她一人觉得,是少年害了她。
他眼眸低沉,“别走,就在这儿,不好吗?”
心中忽而的一股暖意,她是怎么回事,竟有些同情起他来?被动摇了,那只不过是他想要囚禁她的伎俩。
“师父,让我走,让我走不好吗?这样,我也不用练剑,你也不必看我练剑。”
他手中的剑忽而一扔,眼前的少年也不过只是普通的模样,“不练剑,做你想做的事,只要你不离开。”
“我要吃糖葫芦,要看花灯……”她提出了一堆无礼的要求。
只不过,少年的神色黯然,一个劲点头,“答应你,都答应你。”
即便是爹娘也从未那般依她,这少年,是疯了?
“口说无凭!”她果真是个伶牙俐齿的姑娘。
于是,少年真的带她去了集市,据说那日长老们都找疯了,都未找到二人的踪影。
或许是那一刻,温以笙第一次觉得,这个少年离不开她。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也可以是那么重要,起码,在少年的眼中,她不再需要谦让弟弟,不再需要把粮食水都让给弟弟。
他,是唯一宠她的人。
正文第四百九十六章千年之约(四)
江南众人得知颜姑娘回来的消息,大多都出门迎接着。的几年前,颜姑娘带来的生意,否则,这片土地不会如此平静富饶。那一袭墨色长衫正在迎接着她,确实,熟悉得很。
“颜姑娘。”许漫修低声作揖,她挺喜欢这人的直爽,不会因为她的身份对她低声下气,更不会尊她为君主或女帝。
“清浅女帝,福寿安康。”众人跪地行礼道,心中却不少生疑,这女人为何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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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以这种身份。
“许公子多心,安顿一下我手下的人后,我有事找你商谈。”
确实,经历西北一事后,许漫修对她言听计从,甚至说很是信服于她。
看着江南的风景,她的心开始平静下来,这些年来的奔波,心中的起伏跌宕,似乎都在这一片静谧之中得到释放。
“君主,您让我联系各国的商贾,他们已经到了大厅,是否要见?”
好不容易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见。”
……
大厅之上,侍女奉茶,倒是一副大气的姿态,颜家宗祠很少有这种景象。即便她的姨母,也不曾见过这样的景象。
东方清浅知道,在座的都是修炼数年的老狐狸,资历道行之深,自然骗不过他们。只不过,灵山军在各国的势力渐涨,正如同水缸中的水在不断满溢,就像是要溅出来一般的趋势。
“诸位都是各国有才能的商人,个个也是有头脸的人物,因而今日我才私下召集。”
诸位也是恭敬,代表那人是个中年男人,温声间眼光却透露着寒气,“不知女帝召集我们,有什么事?”的确开门见山,自然她也不喜说这些客套话。
“灵山军在各国的躁动,想必各位也是有所耳闻。我想请各位帮一个忙,断其粮草,凡事灵山军的人来采购的,都不得交易。”众人的表情立刻露出为难之色,想必灵山军这些日在各国的行动也是令人生畏。
若是与灵山军为敌,怕只怕,先丢性命的是他们。
“清浅女帝,这实在是为难小人们,在座各位也是家有老小的人,岂敢惹上那蛮人!都说那灵山军杀人不见血,我等虽也爱国,但更为惜命啊!”
“是啊,女帝恕罪,小人恕难从命。”
“恕难从命”
……
果真,她预料到的结局,以她现在的势力,仅仅在东方国的势力还不足以面对灵山军。倘若真要与灵山军对抗,必定也要在各国之中有势力,陈国好说,毕竟与陈宝宝的交情也不浅,在这最近他与白梨大婚,说起来算得上联姻。
但其余的各国,大多看不上东方国此等的小国,要是以她一己之力,简直就是鸡蛋碰石头。
“君主,以蓝衣看,这些人拒绝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他们面对的是个如此强大的组织,即便是君主的势力也抵抗不了。”蓝衣说的句句在理,只不过这又是让她头疼的一件事。
毕竟,千年前的事,不能再发生一回了。
“颜姑娘!颜姑娘!”许漫修从不会如此大声在她门外大喊,必定是出了什么要紧事。
推门而出,许漫修神色紧张说道,“颜姑娘,朝廷出了事,太上皇被圣上幽禁在灵山寺。”
“幽禁?”果真,这才是第一步,接下来该是无数次的意外在等着他,但他本就武功不弱,身边又有风尘这般的高手,应当不会出事。
“知道圣上用了何种理由?”
许漫修讲道,“据说是太上皇回皇城的时候用了皇道,加上不少大臣上朝时提及以往逾矩之事,才定了罪。”欲加之罪,不过他本就吃得惯这种哑巴亏,自然也有法子解决。
“姑娘,太上皇如今是在灵山寺,但也并不安全。”
不用许漫修提醒,她知道,“那许公子可有什么法子,能够让圣上放下对他的戒心?”
“解铃还须系铃人。”许漫修分明是在暗指她,当日故意避开,就是怕伤害到玉乾,想不到,即便是撇清关系,阿恒心中的仇也忘不了。
“圣上过几日就会来江南查看水坝修建之事,到那时,姑娘自然有机会说清。”
清浅长叹了一声,若是能够说清,她也不必逃回东方国。皇位和女人,这二者的枷锁,这让阿恒如何不恨呢?
即便是东方清浅,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又如何去说服一个帝王。
她摇头道,“也罢,我会派些暗卫去灵山寺,圣上这边应该也不会立刻有行动。倒是灵山军一事,我必须与圣上说明若是得到了玉都的支持,自然也多了些希望。”
“姑娘为何如此怕灵山军?”一向自诩聪明的许漫修,竟问出这样的傻话来。
不过,也或许是千年前的那场大灾祸,她才对灵山军更是畏惧。小时候的种种她仍记得,大多数灵山军都是残暴不仁,杀人成性,她可不想看到千年前的血再一次洗地。
“许公子读那么多书自然也是知道国家大义,灵山军有悖仁义礼法,自然人人得而诛之。只不过,他们根深蒂固,不是我等现在的实力就能解决的。”
“那这个如何?”许漫修手中忽而出现一个木制令牌,上头写着三个字。
灵山门
【小剧场之元时以笙2】
这是温以笙第二次偷偷带师父出来玩,别人家的师父都是带着徒弟游山玩水,哪像自己家的这位对这墙外的人世一概不知。若不是长老们时常夸他千年奇才,温以笙定觉得他是个傻子。
“师父,不是说过要陪我看灯会,怎得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
显然,如同他这般心智早熟的人,早就不喜这些玩物了。
温以笙轻叹了一口气,“师父可有尝过糖葫芦?”少年摇头,她眼睛瞪大,果真是仙人,与众不同。
“那师父吃上一口!”温以笙舍不得递了过去,那少年却是一副嫌弃的模样。
“不必,你吃。”
看见少年如此纠结的模样,倒是让温以笙的兴致提了起来,递进了一些笑道,“师父若是不吃,那我这个做徒儿的吃了,定是要叫人拿了话柄。”
见她丧着脑袋,少年也只能闭着眼一口咬下,只听见嘎吱嘎吱地几声,他竟一口全给吃了。
只留下了一个字,“酸~”确实发自肺腑。
温以笙在一旁笑着,有些时候的师父,还真挺有趣的。
正文第四百九十七章千年之约(五)
看着木牌上的几个字,东方清浅的脑袋显然大了,灵山门?这灵山军、灵山寺、灵山老头,这灵山门,究竟是要闹哪一出?
“你这,灵山门,又是什么来头?”
许漫修解释道,“灵山门虽与灵山有关,但却是建立在江南的一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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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在这儿?她环顾四周不解。
“不知姑娘可还记得丁有权此人?”
她的眼眸立刻一亮,“你是说,一直以来与灵山军为敌的丁有权一派,实则是这个,这个灵山门?”
许漫修点头,眼眸则盯着那个木牌,“实则灵山门曾在千百年前是世卿门的一派分支,丁家人世代掌管着木头牌,也相继继承使命,驱逐灵山军的人,保卫江河太平。”
“那如今,这木牌在你的手里,你难道是?”清浅看着他,该不会是丁有权的后人。等等!丁有权是个宦官,怎可能会有儿子?
“实则,丁有权是我的义父,从小被他留在江南读书,正也是为了有朝一日为国除害。”
东方清浅点头,“那你方才说的能够抵抗灵山军,是靠这个?此木头牌真有如此大的威力?”
“颜姑娘是在小瞧我?”
她连忙摇头说道,“自然不是,只不过,灵山军至少有千年的沉淀才有如今的势不可挡。”
“他们灵山军的人遍布各国,从事各种行业。我等千年为了除了他们,也是在各国之中有的是势力。且不会与那些商贾一般狡猾,若姑娘真有心将灵山军斩草除根,江南灵山门愿受调遣。”
许漫修倒是及时雨,虽不知这灵山门究竟有何来头,但在各国中都有势力,想必也不差。
再者,眼下腹背受敌,阿恒那处还不知如何去解,先安定各国势力再说。
“此事交予许公子,我也放心。主要先断其粮草,斩断他们的后援,其余的,之后再说。”
“是。”
手中的木头牌依旧泛着红木的亮光,东方清浅从未想过,原来当初她便是这样在江南称霸的。既然当初无人敢惹江南,今日她也必定会护江南百姓一个安定。
……
几日过后,果真,阿恒以查看水坝为由来到了江南。实则众人都清楚,她与阿恒曾有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因而,即便是当今圣上,他们也不足为奇,安然做着自己的工作。
“阿绮,这些日子未见你,倒是瘦了不少。”阿恒就是如此,无论何时都是温雅,待人谦和。
她似乎一下习惯了这样的气氛,“承蒙圣上关心。”
“每次见你都是这般生疏,可还记得我俩初次相见时的模样?”
说不记得,那便是欺君。当日罗素儿的婚宴之上,她到底鼓起了多少勇气才敢当众抢婚。
最终还是淡然的一句,“记得一些。”
阿恒的脸色似乎不好看,有些煞白,可能是连夜赶车所致,身后的宫人递过去一颗药,他服下后,脸色才稍见好转。
他说道,“第一次见你时,我很是惊奇。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执念,才让一个女孩敢用性命相搏。”
她没有开口,而是静静地听他将故事讲完。
“第二次见你时,在宫门前,我心想这女孩竟有如此大的能耐跟到这儿。可之后才知,你寻得人,从来不是我。”
她此生没有对不起谁过,只有阿恒,无论他做了什么事,始终都是她对不起他。
东方清浅低垂着眼,眼前的阿恒,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孤零零的一个人。听蓝衣说,自从得知她的死讯后,阿恒也没再充实后宫过。世人都以为他是多情郎,实则,他才是最专情的那个。
“阿恒。”她终究叫出了这个名字,“终究,是回不去了。”
他眼光黯然,明知道这个结局,还是笑着说道,“可你为我闯迷失沙丘,重伤难治;在王府的种种,那些,都是假的?”
“是,假的。”她没理由骗他,即便是伤心难过,也总比像李元时那样一世等待,来的干脆。
“可我不信,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你将我认错?这其中,你真的丝毫没有半分的留恋?”
“没有,十年来,我等的人,从不是你。”
她曾旁敲侧击过许多次,但从未有一次像今日那样干净利落。或许,她不再是颜宋,而是那个做事果断的东方清浅。
阿恒的伤,会愈合的。他做了许多错事,杀了许多的人,但只要有一点是她对不起阿恒,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敢继续去埋怨。
也就是内心的愧疚,会对一个人永无止境地原谅。
“你可知,皇兄要娶妻了?”
她不知,一双眼瞧着他,却看不出丝毫的感情,“他要娶谁?”
“大将军林从之的女儿林舒婉。”脑子忽而一懵,大将军之女,他娶她干嘛?
“其实我清楚明白得很,他娶了林舒婉是为了什么。”
“林从之手握皇城重兵,你是说,他想要逼宫?”她的眼眸忽而亮起,再而暗下,“不可能,他对皇位没有兴趣。”
“一直以来,他都是东宫的太子,你说他对皇位没有兴趣,谁人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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