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的确,我怕你忍不了一天就会哭着回来。”
“好啊,那就看我是否是你说的那么不堪了?”
隔着面具,颜宋似乎听见他轻笑的一声,“对了,老沈的女儿也在宫学求学,叫沈全胜,真遇上事,你找她便好。”
“好。”
玉仙楼,遇仙路,与君长谈,莫不过韶华时光……
正文第十章同心结
玉仙楼旁的小巷是儿时娘亲常带她去的地方,这小巷没多少东西,大多卖的是些手工艺品,都是巷子里的人闲来无事找的生计,价格实惠且东西致可爱。
娘亲每次来也不过是去买王婶家的木梳,不知为何,娘亲有许多把相似的木梳,虽颜色深浅略有不同,却都有着同样的形状。
光是颜宋记得的就已不下五把,虽然罗良从不过问,但她也会奇怪,那个木梳的故事,会和那个从未见面的亲爹有关吗?
步履轻盈,走入小巷的那刻开始,她便放下了所有的心思,这个地方,多少承载了回忆,珍重的,难以忘记的……
那家做了十年草鞋生意的现在还开着,尽管生意不好,但只有他坚持开了十年。店家是个瘦老头,眼神不好,但手极巧,喜欢鼓弄些新鲜玩意。
她最喜欢的莫过于老头用草绳编制的手环,与翡翠玉镯相比坚韧且不易碎,与金器银器相比又显得轻盈随意。
加上手环上落着大小样式不同的结,染上些简单的颜色,显得很不一样。
众多的花色中,她总会选择那个最简单的结……
“给我这个!”“这个多少?”
两只手似乎同时指向同一个手环,她不自觉地抬起头,却定睛看了许久,默不出声。
“你?”那人先开口,回手,微蹙眉将目光回。
她回过神来,连忙作揖,“殿下……”
玉恒一身黑紫大袍外裹上了更为隆重的外披,与她单薄简约的小袄对比着,有些好笑。
他将眼神回,重新落在那手环上,“店家,给我这个。”
“诶,好!”
颜宋嘴角浮出难堪的笑容,他的动作像是刻意躲着她。可他手指着的手环,让她心中撒过欢喜。
瞥到余光中的那个手环,她竟大胆地追问,“殿下……为何喜欢草环?”
手随着话音落下悬在半空中,尽管他刻意忽略她的言辞。但他也会不由地想,为何喜欢?这种喜欢平白无故,毫无理由。像是从哪一天起,草环代表着什么,在他心里无法割舍的什么……
“阿恒……”她闪烁着眼神中的希望,阿恒,是记得的,那个草环他还记得。
“住口。”玉恒攥着那个手环,终于转身向她,眼光冷淡。
光线很好,她粉黛容光,面容与王府见面时不同,淡柳眉间的一点朱砂,带动整个人的气质,配上淡粉色的短袄,显得娇嫩可人。
只是他微沉着脸,用那天冷漠的语气说道,“你再这么说下去的,你比我更明白下场……”
如同一颗碎石沉入大海,那么深,那么得永无边际,零碎的过往最终也会被现实吞噬。
无论她再怎么努力想要寻回当年的阿恒,她终究得承认这现实。
弯着嘴角,配着阳光的角度,她抬头望着他,不再是那副令人怜悯的样子,“谢殿下提醒,那我就不打扰了。”
落着小巷里的余辉,穿梭在傍晚最热闹的人群中,她的背影,让玉恒一直觉得单薄无力,似乎下一刻她会倒下,又似乎她会顽强地再次站起。
猜不透的人,才会越发想要了解,却又克制自己。
手环放入一个小盒,木色的外壳,与那手环的素雅相应。
“公子,认识阿绮吗?”老头挤着皱纹,笑着将盒子递去。
“阿绮?”
“就是刚刚那个姑娘啊,看你们聊了几句,以为您认识呢。”
“不认识。”他冷漠答道。
“唉,那就可惜了这个同心结了。”
“什么?”
“哦,就是您手中那个……这同心结虽常见,但能用草编织而成的却不多,得看这草的长度和软硬。阿绮这孩子,每次来都是来找这个的,这几日就编成了这一个,被公子买走了。”
“她,经常来?”话语间依旧冷淡,看着手中的木盒。
“是啊,阿绮这孩子几乎每月都会来个一趟。”
“……”他思虑着,回想起当日婚宴上的她,产生了一种连他都觉得可怕的念头,她说的是真的,那丫头说的会是真的。
“公子买这同心结是回家送给夫人的吗?”
玉恒两眼一抹黑,空洞的眼神依旧放在视线最远处。
老头见他不答,便立刻赔笑,“哈哈,是老头我多嘴了,只是这同心结啊,同心而结,心相通则结,心不诚则断。公子下,赠予爱妻,必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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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美美。”
他微微点头,谢过店家,也一同陷入这小巷的余晖中……
冬日的冷过去了,夹杂着残留的冬味,一阵春风东面而来,绿了湖畔,红了花园,人们才慢慢意识着这春日的来到。
“宋儿,虽说是求学,但也是去宫里头,处处都要小心,知道吗?”姨母叮嘱着,已走到了颜府门口,车夫缓缓驾车而至。
“姨母放心,我会小心的,姨母也别每日睡得太晚,多喝些安神的补药,别太神了。”
自表哥在边城音讯全无后,姨母开始以泪洗面,而后则是夜不能寐,初见姨母时还算神焕发,如今好似失了魂。
“懂事的孩子。”姨母弯着嘴角,却感受到那丝无力,“好好听傅者的话,知道吗?”
她点头,伸手抱紧姨母,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亲密,她第一次触碰,好近,原来人的拥抱可以让她放下所有的戒备,可以泛起她所有的快乐。
马车朝着宫门驶去,恰逢朝臣门下朝的时机,宫门外也热闹得很。
“二哥,据说这次边城的暴乱厉害,好几个官员被杀了。方才太子站出来,竟和父皇请命管此事,我看此事悬啊。”九皇子玉德鼓弄着朝服的腰扣,走在玉恒身边。
“太子近来确实得意,此事不提,朝堂中也多了有不少大臣支持他。”玉尧说道。
“这可怎么办?要是他再办成了边城的事,父皇到时肯定会对他更加器重!二哥,这可不行!”
玉恒本是平坦的眉间多了一片川,思虑了一会儿问,“八弟,我记得你的母亲是边城贵族吧?”
“是,家母娘家确实是在边城,做的是布料生意。”
“那边城的事情由你去处理,记得千万别伤及百姓,务必要抢在太子之前将这事解决。”
“是,明日我就出发。”
“诶,八哥,你最近不是忙着查太学的事吗?”
玉恒一丝疑惑闪在眼眸,“太学?八弟你最近很闲?”
“我总觉得父皇处治的那三个少傅,不是幕后黑手,而且此事怕和颜师父有关。”
玉德皱着脸,斜着看着他,“颜,颜师父?十年前的案子,你还想翻出来?”
玉尧没出声,只是平拉嘴角,对上玉恒的眼神。
“也罢,谁让当时他和颜师父关系最好呢。不过八弟,此事暂且放一边,边城的事务必,记住!”玉恒背着手,继续向前走去。
就在这一瞬间,急促的马蹄声朝着他迎面而来,车夫靠着整个身子的力拉着缰绳,除了马凄惨的嘶吼,马蹄声愈发接近……
眼看着撞上了……
正文第十一章入学
马蹄悬在半空,离玉恒只有半步远的地,随着众人一声惊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转身一跃,坐到马背,拉紧了缰绳,车身晃了晃而后安定下来……
车帘内映着的素蓝衣装,略带惊慌依旧端坐,宫门外众人大多瞠目。
玉德也刚缓过神来,看着二哥从马上一跃而下上前,“是谁家的马车,你可知你撞的是谁!”
马车内的人影慌乱站起身,怕是也是才定惊回神,匆匆走下车。
玉德顺着衣裙自上而下地打量,眼珠一转,一抬手,“怎么又是你……难不成这是你勾引二哥的新花样?”
颜宋抬头,她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流苏挂在发髻上显然也惊魂未定。
她见玉恒故意瞥到一旁的目光,丝毫不在意的样子,答道,“殿下误会了,我今日去宫学,不知为何路上马突然受惊。惊扰到诸位殿下,真是抱歉。”
“宫学?!二哥,你看这大白天的就有人在说梦话了。”玉恒没有搭理,只是轻瞟过一眼,然后看向围在一边的大臣。
许是见他这副态度,颜宋心里的不是滋味都一并冲着玉德而去,“敢问九殿下,我颜家乃是添喜郎世家,外祖父曾是太学的太傅,家中即便是女眷也是熟读四书,为何偏偏我不能入宫学?”
就像是突然从一只低头啃草的羔羊变成一只撕咬猎物的狼崽,几日不见的巨变,让眼前三人有些吃惊。
玉德皱着眉,嘴角不自觉微张,“你说,你是,颜太傅的外孙女?这怎么可能?”
玉恒没移开眼神,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车夫这才拉走了受惊的马回来,屈身上前来解释道,“回殿下,这位颜姑娘确实是太傅家的。”
听到这话,玉德眉头皱得更深,嘟囔着“可她分明是在二哥府上……”
“好了,九弟,你忘了府上的事吗?”玉恒一开口,她便掀起神来,两眼望向他。
玉德却话越说越重,“二哥,我平生就看不惯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而且这对嫂子实在是……”
“九弟!”玉尧突然打断他,声音微沉,“话说重了,听二哥的,我们回府还有事商议,她不过一姑娘,你何必如此。”
“我……”就连玉尧也如此说,玉德自然说不下去了,只能站在一旁盯着颜宋不吭声。
她见这时机,立刻躬身道,“谢过三位殿下,颜宋这就告退……”
她转身而去的影子,跟着宫里来的嬷嬷的脚步,走向那扇大门。颜宋还是阿绮?玉恒越是想要避开的人,却这世界上他最无法避开的人。
马车上,玉德还在为刚才的事闷闷不乐,“二哥,八哥,刚刚为何要帮那丫头说话?”
“她既是入宫求学的官家女子,就不便在宫门逗留,你这一闹,刚下朝的那些个大臣已然注意了,如此下去,你和她都会落人口舌。”
“可这便宜了那丫头!”
“九弟就如此不待见那姑娘?依我所见,那姑娘机灵得很。”一向安静寡语的玉尧今日的话显然多了。
玉恒看向他,嘴角稍浮着笑,“哦,我也奇怪着八弟这平日不善言辞之人,今日倒帮人说话了?”
“觉得有些意思。”
“八哥,不会那妖女的*汤没迷倒二哥,把你给误伤了吧!”
玉尧浅笑,没人猜的出他的心意,或许是觉得有意思,或许是觉得很有意思。只是那浅笑扰乱的是另一个人的心思……
……
平了惊马风波,她理了理衣装,显得不那么狼狈。许是方才马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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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颠簸让她有些头疼,立刻就让宫里的嬷嬷领着她进了宫。
宫门前的甬道很长,两边高墙砌起,说不上的压抑扑面,却总在砖缝间透着清冷。
大概绕了四五个弯才稍稍拐进一条稍窄的巷子,红砖绿瓦随处可见,她没敢太刻意地张望,只是小心记下,心里默念。
嬷嬷指着北处的宫楼,露着一处房檐的尖角,“那里就是学堂,老身还有事,先行告退,姑娘自行进去吧。”
“劳烦嬷嬷了。”
随着青石板地,一步一步踏上去,鞋跟哒哒作响,一步一声地朝着大殿走去。
殿前的空地,素蓝衣裙的身影,渺小至极,由浅入深,由小到大……
她轻跨而入,殿内坐着的大多是二八年纪的女子,官家女子个个锦衣华服,并不稀奇。
不过对比着她那套素蓝衣裙,蓝紫小袄就显得有些寒酸。
攥着新来者的注目礼,颜宋找着最边角的一处空位坐下。
“你就是颜宋吧?听说是颜太傅的后人?”石榴红裙步步摇曳走到她面前,女子面容清爽,不带脂粉之色,却算得上倾城之色,女子伸手,“幸会!”
颜宋有些怔住,微微颔首,站起身子,想起公子师父交待过的沈全胜,应该是个厉害人物,否则他不会让她有事麻烦她的。莫非此人便是?
“你是……全胜?”
话音未落,女子却嗖得回手,眉间挑起轻蔑,回刚刚那态度,“当然不是!沈全胜,你找她?!……真是可笑,大伙儿,颜宋说要找沈全胜呢?”
“猪胜?怕是还在宫门口吧!”
“她找猪胜干嘛?!”
“猪胜她定是又睡过头了!”
……
大殿内四处都是关于猪胜二字的声音,嘈杂得不行。
突然,随着地板的微微有规律地颤动,所有声音消停下来。
“迟了!迟了!完了!”声音微粗,回荡在大殿里盖过那些的嘈杂声,众人将目光随着那声音移到门口。
背着光,看不清脸,只是那身躯竟然将整个门内透过的光遮住。
“哝,这就是沈,全,胜。”光映在全胜的脸上,一张圆滚滚的脸上泛着绯红,两眼也圆滚滚的,一张小嘴显然在这张大脸上不合适。
“猪胜,你不会又胖了吧?”一旁小丫头笑着捂嘴。
全胜两眼一眨,嘴嘟着,“哪有,爹爹说我瘦了。”
颜宋望着沈全胜,只是平拉嘴角眨眼,公子师父找来的帮手和她的预期有些偏差,不,是完全想错了。
沈全胜,沈将军的独女,为何是这副模样?
“猪胜,今日你当值,快把女傅的东西从后院搬进来。”方才说话的女子已端坐回位置,执笔写字。
沈全胜拉了拉裙摆,不得不说那裙摆围在她的腰上有些紧,勒得腰间的肉堆在一起。
“顾,分明今日轮到你当值了!”
顾低头继续写字,一言不发,四周的官家女子如同约好一样,将矛头指向了全胜。
“猪胜,你看看我们之中谁能搬动后院那些东西,也就是你,力气多。”
“就是,咱们可是皇贵妃的亲妹妹,千金之躯,怎么能做粗活,万一要是弄伤了,你可担待不起。”
“猪胜,别磨蹭了,女傅可要来了,要是这东西不搬来,女傅可是要重罚的。”
“这与我何干,这是顾的事!”沈全胜叉着腰,明显气势压过了那些个没她半个块头大的官家小姐。
“沈全胜!你是故意和作对,是不是!哼,你以为咱女傅罚得了!?”
“够了!”一直埋头执笔的顾淡淡打断这场闹剧,只是轻轻甩出一句,“今日是沈全胜当值,你们可记得?”
其余的人沉默片刻立即答道,“记得!记得!对对对!”
沈全胜自然生气,但也拗不过这众口,只能瘪嘴皱眉,转身无奈走去后院。
……颜宋沉默,她知道,顾早已得了所有人的人心,而倘若自己就这样为她出头,就别想在宫学中继续待下查案。
正文第十二章树敌
沈全胜的力气确实夸张,那院子里一大摞书籍被她左一捆右一叠就给搬到前殿。众人只是掩嘴笑着地说着什么……
余光轻瞄至顾身上,沈全胜又何尝没有羡慕过顾,得众人所追捧,沉鱼之颜,曼妙身材,再看得她,腰如水桶,脸如圆月,除了自家父亲,谁人愿多看她一眼,哪怕只有一眼。
可上天,就是那么不公平的,以至于你的所有抱怨和委屈他都能选择视而不见……
“女傅来了……”不知谁人喊了一声,稀碎的声音一下消失不见。只见殿后缓缓走入一女子,年纪有些,却梳得一个高发髻,一支玉簪更为端正典雅。
女子拂袖而坐,脸上的笑也只是微微显现,眉宇间的神色炯炯,瞥到桌案边的古籍,“哦,今日这书搬来的真是及时,是哪位小姐如此细心?”
还没见全胜站起身,方才吵得最厉害那位起了身,“回女傅,今日是顾家小姐当值。”
刚浮上的一点喜色一下消失,也不知如何反驳看着众人都是一样得意的神色,只能睁大眼看着。
沈全胜坐在最角落,刚好与颜宋相对,她的所有神情被她全部捕捉。颜宋或许也有过这神情,或许是在罗府,或许是在玉恒面前,同样都是无可奈何地失去。
“顾家小姐?是皇贵妃的那个妹妹?……果真是识大体懂礼数,你们得好好向她学,晓得吗?”
“是,女傅。”顾并没有立马露出得意,从始至终一言未发,只是浅笑中眼神扫过沈全胜。
“女傅,听闻韶华夫人也要来我们女学为我们讲课,可是真的?”谁人问了这么一句。
这四字倒是让颜宋提起神来,公子师父也曾提起,罗素儿将在这宫学任教,早晚必须面对的处境。
女傅点头,“不错,韶华夫人为正我玉都清廉之风出谋划策,得圣上的亲派来女学任教。”
“韶华夫人和二皇子殿下可是玉都中最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小声嘀咕着那人,年龄尚小,扎一小长辫与胸前。
“这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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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公子,配上蕙质兰心夫人,着实让人羡慕。”
见那些个女孩在大殿内吵闹起来,女傅清了清嗓,“好了,都别吵了。今日不是有一位新来的官家女子?是谁?赶紧上前来?”
“回女傅,是我。”颜宋起身,缓缓走到过道再行了大礼,“小女名颜宋,来自江南颜家。”
突然眼前一亮,“江南颜家?莫不是颜太傅的后人?快抬起头来。”女傅听闻是颜家,异常激动。
颜宋缓缓将头抬起,许是又靠近了一些,女傅的脸愈发清晰,一双丹凤眼盯着她,迟迟不肯转移。
“果真与颜太傅好些相似。太傅生前受的宫中众人敬仰,也希望你能承袭太傅的品格,为我玉都效力。”
“是。”颜宋叩首,而其余那些个女子虽嘴上没有出声,心里头早已疑惑满满了。
“女傅对那颜宋竟是这般看重,之前说到不过是说识大体礼数,可说起她来竟是扯到了为国效力。”
“芙蓉,你可知颜太傅是何人?”
“不过一已死之人,或许生前饱读诗书什么。”芙蓉语罢看着顾的神色,立刻回了刚才的语气,“或许是个大官?”
“你以为就凭此,女傅会对她这般?……二十年前,边城四国大战一触即发,玉都正处危机之时,圣上却唯独派了颜太傅去四国谈判。本以为此行必定有去无回,谁料得颜太傅竟与四国讲和而归,这玉都百姓才能了战火之苦。”
“如此说来,颜家是功臣之后,理应是名门世家,可我并没听闻过什么江南颜家?”
“那是十年前,颜太傅被查出偷盗宫鳞玉,被圣上罢官,回乡不久后便郁郁寡欢而终,颜家的事也就当初宫里的老人知道。”
“偷盗?我不明白,他已是太傅,受万民敬仰,偷盗那宫鳞玉做甚?”
“此事也让人解,各中原委我也不知。”
“所以,你方才主动向她示好是为了拉拢她。”
顾沉默片刻,“她若肯与我同列,我自当不会与她为敌,但倘若她……”
“,颜宋在那儿。”芙蓉指着大殿西侧台阶上的那人。
顾稍加快了步伐,朝着颜宋走去,步伐虽快,但每一步都走得规矩大气,“颜宋姐姐!”
颜宋止步,见身后二人带着笑意朝她走来,一个是顾已经见识过她的厉害,另一个则是方才大殿内吵闹的最欢的那个女子。
“顾小姐是在喊我?”
顾一脸笑意,“颜姐姐走得急,都还来不及与姐姐搭上话,我是顾,顾尚书府的二小姐,顾家姐姐应该听过?”
她刻意指明自己的身份,无疑是想告诉她,顾这个靠山很牢靠。
颜宋点头,“自然是听过的,顾尚书,皇贵妃就算是在江南也是人人皆知。”
果真满意地露着笑,“颜姐姐说得极是,看颜姐姐出自添喜郎世家,投缘得很,以后可要多走动走动。”
想要拉拢她,颜宋觉得可笑,自己一个毫无利用价值的人,被这心思缜密的二小姐看上?
想了想答道,“顾小姐客气了,姐姐二字我颜宋自然是不敢当。况且攀姐姐的高枝,也并非我所愿,留给那些想要攀上的人,岂不更好?”颜宋语罢,看向一旁的芙蓉。
芙蓉虽个性冲动但这句话的意思还是明白得很,立刻提上气来,“颜宋,你这话什么意思,称你一声姐姐,已是给足了你面子。你可知在这宫学,要是与为敌,会有怎样的下场?沈全胜就是个例子!”
“芙蓉,住嘴。”淡淡一句住嘴,顾脸上的笑意尽失,眼神中的光由暖而冷。
而此时,沈全胜也恰巧路过,走得有些慢,似乎在思虑些什么。颜宋见状,想到一法,拉住她。
“全胜,你等下。”颜宋倒越发起劲地挑起争端,“芙蓉姑娘口中的沈全胜,好巧不巧,正是颜宋的好友。看来,要与顾小姐想的背道而驰了。”
气氛很怪,沈全胜站在原地看着三人,一个怒气在眉间,一个冷眼似刀剑,还有一个神情自若。
顾厉害之处莫过于她从不将喜怒表露,依旧是她一贯的浅笑,“颜宋,那就且看往后了,想必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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