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颜宋又看向那黑暗处,只有她一个人坐在这光照下,那个地方,究竟有多少人?她看不清,也不想靠近。那里的人又和死有什么区别呢?吊着一口气,却已经没了人的样子。
“为了防止我俩变成哑巴,这样,以后你必须天天和我说话!”
女子的要求有些强硬,不过这强硬起来的姑娘倒还挺可爱的。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瘪瘪嘴,“额……”她喃喃低声了几个字,好像是她的名字。
“你说大声一些!”
“真是的,让你陪我说话!问什么名字!”
她红着脸一吼,倒招来了门外的看守。
“李大妞!吵吵什么!”
于是乎,空气突然安静,她看着大妞脸上的绯红,越来越深。
正文第八十八章天牢获罪(二)
土牢内的李大妞,还有一些始终埋藏在黑暗里的人。
她一个人蹲在亮处,想事情,却越是一头雾水。
这些人都知道一个秘密,可为何唯独她什么也不知道?那她被安置在这儿究竟是为什么?
“喂!”李大妞轻推了她一下,“别老胡思乱想!这样很快就会变成那样……”
她站起身子,稍稍舒展了一些,瞥见角落内昨日喊着吃饭的女子,有些好奇。
“大妞,这个女子好像和她们不一样。”
这女子还会说话,也时而会有意识,只是神恍惚,确实和那些彻底失魂的人不同。
李大妞扯平嘴角,将她拉过来,“别靠近她!”
李大妞的神情有些紧张,像是知道什么。
“这个女人曾是后宫里的人,鬼知道她是知道什么不干净的事情,少惹为妙!”
颜宋也没多说下去,李大妞似乎对这儿的人都很熟悉,她也曾是后宫里的人吗?还是说,她也知道什么不干净的事情?
到了饭点,送饭阿婆还是准时拎着木桶进来。这一天内,似乎也就只能见着她与那看守两个人在这土牢里出现。
阿婆放下木桶,从里头拿出一个信封递给颜宋。
李大妞眼尖,一把夺过来,举得老高,“卢阿婆!你这不厚道,土牢内怎么可以有书信来往!”
卢阿婆叹了一口长气,“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土牢这地方你以为是什么书信都能进来的吗?”
这封信,不是普通人送进来的,还是该说,这封信送进来实属不易。
“大妞,让我先看一眼吧!”
李大妞瘪着嘴,伸手递给她。
她小心拆开,这字迹一样就能认出来,是玉恒的字。
李大妞瞥了一眼,笑道,“哟,情郎啊?”
她立刻起书信,摇头,“谢谢阿婆。”
“不必谢我!”阿婆依旧弯着腰,几乎要将胸靠在膝盖上,“就算那人位再高,这土牢啊,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出去的。”
“卢阿婆,能不能别扫兴!”
确实,就算玉恒有再大的本事,但依旧是听命于这玉都的主人。只要一天,圣上不肯将她放出去,那么她就要在这土牢内待到和她们变成一样的时候。
只是玉恒他不能求,也不敢去求,因为一旦求情,便会惹祸上身,再无出头之日。
“殿下,这天可是越来越凉了,你可要多穿一些!”
罗素儿替他披了件衣衫,的确,中秋一过,这天还真是有种秋日里的凄凉。
“素儿,我想求你一件事。”
罗素儿的手停在他肩上,她知道是什么事,却依旧将那件衣衫安置好。
依旧如同往常说话般温柔,“殿下不用说,我也知道,是颜宋姐姐的事吧?”
“你猜到了?”
她点头,走向前,“殿下这几日茶饭不思,都瘦了好多,素儿自然也是心疼。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素儿也会嫉妒,要是殿下与别人走太近,素儿的心,也会疼的。”
玉恒一笑,拉着她的手,是啊,她的心应该也会疼的,多少次,在她面前提起颜宋的事,而她每次却都只为他着想。是否,真的欠她太多了?
“素儿,辛苦你每次都能体谅我。这一次,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不会让你继续伤心了。”
“殿下是什么意思?”
一抹深碧色渗入他的眼眸,他停顿了许久,说道,“我不能再害她了。”
“什么?”
“从她第一次出现后,我就没给她带来过什么开心的回忆,在迷失沙丘险些丧命,去风吟殿成了阶下囚。算上去,这几次的事情皆因我而起。”
她从身前抱住玉恒,将她的头轻轻靠在他肩上。尽管她有些嫉妒颜宋,但只要玉恒选择放弃,只要玉恒退出,她还是觉得高兴。
“殿下,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缘分可能是最多的,但是,那绝不代表他们能够走下去。放手,或许是对双方都好的事。”
放手吗?玉恒望着天边灰茫茫的天空,可放手就真的对她好吗?还是这双手根本就放不下,不舍得。
阿绮,他还没有记起一切,还没有听你说完所有的故事,就要半途而废了。
“如若她生命中本就没有我,或许,我们都能活得轻松快乐。”
“殿下放心,素儿会陪你走到生命的最后,到永远。”
秋日的凄凉或许属于过谁,但此刻,他二人的拥抱,那么长,就好像定格的一刻,就好像故事一直在进行……
有人选择放手,有人却依旧不舍。
有人哭得泪眼婆娑,有人却在背后笑得灿烂。
罗素儿从未有过那么真心想要帮助颜宋,她也没想到心设置的局,最后还是要她来拾。
她答应了玉恒,向皇后娘娘求情,宽恕颜宋,放她一条生路。
只是,罗妃安就真会那么轻易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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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
罗妃安早就知道玉恒会去求她,只是这件事,也并不是她想要帮,就能帮的。
“好了好了,要是为了颜宋求情,那就直接回去。”
“姑姑,您就求求圣上,让他施恩放了她吧!”
罗妃安看向她,眉毛向上一抖,“你今日倒是奇怪,以往不是最讨厌这个人吗?”
“自然是讨厌着的。”素儿坐回位置,“只不过,殿下答应我,只要她这次没事,就会放手。”
“放手?”罗妃安笑,“你以为,男人嘴里的放手就是不再联系,做到冷酷无情吗?”
罗素儿听不明白,“姑姑的意思是?”
“与其到时候他和那女人藕断丝连,还不如,让那女人永远留在天牢内。”
“可是我,我已经答应殿下了,倘若救不出她,不是会……”
“真是糊涂!”罗妃安站起身子,走下来,“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救不了颜宋的性命。玉恒又怎么敢怪责你!”
“您也救不了她?可中秋宴上,圣上并未给她定罪?”
罗妃安唇色发红,愈发深,“是,确实没有任何罪,但这宫里,一旦圣上真心不想留一人,那这个人,就绝不会留下。”
正文第八十九章天牢获罪(三)
风吟殿外,很多太医候着,据说是太子的病情又出现了新的问题,只不过大家都束手无策。
“殿下!你……别动那蜡烛!赶紧放下!”白城拉扯着嗓子吼道。
可他的眼神充满着仇恨,充满着对这周遭一切的愤恨,想要摧毁这一切。
“告诉我!小离在哪里!小离在哪里!”
按理说,玄七的性子本是温和的,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刺激到他,才会做出这样过激的行为。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激怒了他!
“白城,颜宋去哪儿了,我们都快撑不住了!”絮梅躲得老远,拾这地上的烛台。
“她!?”白城一笑,“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你说什么呀!殿下发病的时候,就只有她能够震住,这下可怎么办!”
“没有她又怎样!我们二人难不成还搞不定殿下?”
可只要他们一靠近,玄七手里的烛油便滴在他自己的手上。伤害自己,比伤害别人更为恐怖!
“玄七!”素秋不知何时从屏风后窜了出来,冲向玄七,手里还拿着糖葫芦。
“素秋!别!”
奇怪的是,玄七对素秋并没有攻击性行为,手里的烛火也慢慢放下,眼睛里就只有她手里的糖葫芦。
“我要给小离买糖葫芦……给小离买糖葫芦……”
素秋觉着奇怪,将糖葫芦递了过去,“玄七,先给你吃吧!”
玄七的眼,依旧那般空洞,好像整个世界就只剩下眼前的这一串糖葫芦,别的什么也没有了。
嘴里念叨的还是方才的话,“给小离买糖葫芦……给小离买糖葫芦……”
絮梅见着有些发冷,“殿下似乎每次发病都会提起那个小离,白城你说,这个小离到底是什么人?”
白城摇头,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份晶莹。
“总算是平静一些了,下次风吟殿内一定要备上许多糖葫芦。不过,今日殿下为什么会突然发疯?”
白城说道,“阳光。”
“什么?阳光?殿下畏惧的是光?”
白城摇头,“不是殿下,是玄七,前几日天一直阴沉着,所以没有发病。但今日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
“对了白城,我还奇怪着,你和颜宋为什么总叫太子殿下,叫什么,玄七?”
白城一惊,“你说她也知道这个名字?”
“是啊,上次她哄太子的时候就是那么喊的。”
白城想着什么事情,似乎往事又泛了上来,究竟是什么事情,她好像真的知道当年的真相。
“白城,我知道你护主心切,但是,但是颜宋真没做伤害殿下的事,我常常见她照顾殿下到深夜……”
白城没听进去这些话,只是心中愈发不能够静下来,担心着什么,却又觉得这不会发生,这种心情实在复杂。
土牢内,好像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隔壁牢房有人突然间发疯了,来了几个人乱棍打死后,血肉模糊地被抬了出去。
“瞧见没,最后都是发疯死了的!”李大妞扒拉着墙上的青苔,一边摇头说道。
颜宋凑了过去,“其实,你很了解这个土牢。”
“胡说!我进这土牢才三个月!”
“这里的人都不说话,送饭的卢阿婆和看守也是守口如瓶,可你却好像知道这里很多事情。”
李大妞有些心虚,“我,我……”
“所以,你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关在这里的。”
她眼神恍惚了一怔,轻叹出一口气,“好了好了,我说还不行。是因为,有一天,我不小心看到了一本账册,里面记载着土牢里所有的人,那本账册自那以后就毁了,所以圣上想要灭口,但却不得不将我留下。”
确实,倘若那本账册还在,李大妞怕是早就被杀了灭口。土牢内的所有人,能够活下去,是因为,他们是这世上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却不能够出去,是因为,这些真相不能够示人。
“所以啊,你别想着出去了,你现在已经知道土牢的存在,就不可能再能出去!”李大妞重新蹲回了原地。
她应该知道所有人到这里的原因,包括那个奇怪的女人。但有时候,知道太多事情的人,往往活得都不快活!
“对了,之前听你说起过,这件衣服是你心爱之人送你的?”
李大妞掸去手中的灰,轻抚着身上的布料,虽然过了三月未换,但这种触感依旧是原来那样。
“你说,他是不是不要我了。”
“什么?”
“三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他一定找了别的女人!”她的手里揉搓着那件她最爱的衣服,“反正我也出不去,他还不如趁早死了。”
“你这话……”
“这话怎么了!话粗理不粗!”她手一按地,一跃而起,拍了两下灰,“你那情郎没准也准备放弃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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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会的。”
“什么不会!哎,天真,你太天真……”李大妞急得有些生气,“臭男人,绝对早忘了我。”
她急得哭了起来,不知道是生气得哭了,还是伤心得哭了,反正哭就是怎么也止不住。
但在这土牢内,能哭比傻笑好,生气比发呆好,起码,你还算个人。
她再次抽泣几声,“要是,要是,要是我没有去碰那本账册就好了……”
她的呼吸一顿一顿,并不是刻意的,而是发自内心的伤痛。或许是这里实在没人说话,或许是这里实在空虚,让人有时间去想一些平时不敢想的事情,然后越来越沉默,就好像坐着的一尊佛,思考人生。
“一句话。”
“什么?”她抹着眼泪看着颜宋。
“既来之,则安之。”
她接着哭,哭腔喊着那句,“天真!”
她是太过相信冥冥之中的安排,还是说,她已经无力去反抗所谓的命运,才来上那么一句,既来之,则安之。
是啊,多少天真?
“颜宋。”看守突然走了过来,看着她,好像有话想说,却又止住。
“大哥,有什么事吗?”
他掏出腰间的钥匙打开了门锁,顿时间,那些人像是疯了一般涌到门口,想要冲出去,他便一鞭一鞭打在她们身上。
手里一拽,颜宋被他拉出了牢房,快动作地将锁再次锁上。
“呸!呸!”李大妞吃进了几口灰,坐在地上,“大哥,你下次开门提醒声,我好躲着!”
“少贫嘴!”
李大妞注意到是颜宋被拉了出去,有些担心起来,“大哥!今天了结的,不会是,是她吧?”
什么了结?
“李大妞,你也想要了结吗?”
“我倒是想来个痛快的!”李大妞一脸无所谓,“可这丫头才进来两天,难不成,是能放出去了?”
看守的脸上依旧是刚才那副样子,“别问了,你跟我走。”
是去了结?还是放她出去?
“喂!”
她回头,李大妞大喊了她一声。
“你要是能出去,能不能帮我看看,那男人还活着没有!”
颜宋点头,其实她也知道,李大妞这人刀子嘴,心里头,还是惦记着那个男子。
正文第九十章天牢获罪(四)
她被蒙住了双眼,看守说,通往土牢的路不能让人看,否则就会性命不保。
只是他领着她究竟要去哪儿?是所谓的了结,还是放生。
“下去吧!”
她好像被强行跪在地上,身边原本的看守说了几句也失踪了,而这四周静得离奇。只有刚才那人的说话声,声音很小离得很远,听不清内容。
“把眼罩摘下。”
她回过神来,立即将眼罩去了,大概是蒙住太久,这一到光亮的地方,眼眶有些发疼。,视野一片模糊,只能见着两个人影。
她继续揉了揉眼,尽量去看清面前两人,吃惊道,“圣,圣上……”
她没想到自己又会被带回这座大殿,算是孽缘,当初她被抓也是在差不多的位置。
只是另一个人,出现在这儿,让她觉得更奇怪。
“压入土牢者从未有过出来的,你,是头一个!”
她好似明白刚才看守那幅难以置信的神情,土牢里出来的,她是头一个?不,还是应该庆幸,圣上准备放了她。可为什么?
圣上走下龙椅,却依旧离二人很远。身边五米之外,只有那个人。
“你本该在里头等死,可想知道是何原因放你出来?”
颜宋摇头,她相信绝不可能是因为求情,因为土牢里的人,谁都有求情的资本。那会是什么?什么原因让玉都的天子改变心意?
圣上那件浅黄色龙袍上,闪着金光,是金丝,才能将那龙秀得惟妙惟肖。
他身后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把玩一颗珠子,“第一次见你,便知你是颜太傅的后人,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到。”
她这次并不排斥这个身份了,毕竟三五次危机时刻,都是这个颜家之后的身份救了她。
“颜宋不知,圣上的意思。”
“宫鳞玉,你可晓得?”
她眉宇间一皱,事情已经牵扯到宫鳞玉,看来此事不简单。
她迟疑好久,才道,“听说过,但未曾见过。”
“徐福留下的长生药,传说中可以不老不死的药,就是它。”
果真,如同张子成所说,觊觎宫鳞玉的人实在太多。就连玉都的天子,也想用它来延长寿命。只是那东西真有那么传神?徐福的长生药真的存在?
“颜宋还是不明白,圣上口中的事,是指什么?”
站在一旁始终未开口那人终于说上话,“当年,宫鳞玉消失在宫里,颜太傅是嫌疑人,但找遍玉都上下都未曾找到它。父皇是想,让你去找寻它!”
找寻?她看向那个人,她去何处找,就连那东西的样子她都没有见过。
“这是乾儿为你找到的唯一的机会,你若找到了宫鳞玉,我可以去你的罪,额外再答应你一个条件。”
条件?圣上为此能退步那么多。
玉乾向她使眼色,“这条件,应该不会有人拒绝。”
她还有些难以置信,愣愣地点头,“是,颜宋谨遵圣命。”
她没得选。这是逃出来唯一的机会,虽然,找不到宫鳞玉更是死路一条,但这已经是当下最好的结局。
圣上安排了一辆马车给他们,此次任务的行踪不能暴露,毕竟,所有人都还以为颜宋被关在天牢内,不能张扬。
马车内,玉乾的脸色似乎好了许多,似笑非笑问,“我说,你该不该谢我?”
“啊?”
玉乾再问了一句,“谢我?”
“哦,谢谢。”
“就那么敷衍?从土牢能出来的人,可比长命百岁还稀奇着。”
颜宋根本没心思理睬他,“现在我得想着去哪里找了,找不到宫鳞玉,依旧是死路一条。”
玉乾轻叹一声,“倒像是怪我了,给了你一条死路。”
颜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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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头,“殿下误会了,我很明白这一条是生路,唯一的生路。”
玉乾笑这条生路,“蝼蚁尚且苟且偷生,我们自然要为自己找出路。”
“说起来,殿下以前救我时,也说过差不多一句话。”
玉乾抬眸,看向她,“懦弱的人总会想着用死来佯装清高?”
“至理名言。”
玉乾笑,点头,“至理名言。”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各自看着身旁窗外的风景,已经离开了玉都皇城,但马车依旧不知驶向何处。
“这马车,像是已经有了方向。”
玉乾停顿了片刻,说道:“嗯,去离地,徐家人曾经住过的地方。”
“为什么是曾经?”
“大概是宫鳞玉初被人发现那时,不少人闻名前去寻宝,那儿的人死的死,走的走,就剩下一座废村子。”
说来也可笑,这延长寿命的宫鳞玉却不能延长徐家人的寿命,反而成了催命符。
“所以,你真的相信长生不死药?”
玉乾没作回答,只是说,“生老病死,天道轮回,又有谁逃得过。”
的确,徐福没有逃过,徐家人也一个没有逃过。只是这样一个玄乎的东西,圣上竟然愿意相信,去寻找它。
窗外又飞来一只鸟,她一眼认出它来,稍稍避后一些。
玉乾嘲笑她,“你怎么还是怕它?”
“你你怎么带了海大人?”她有些结巴。
那只鸟真的没有任何善意,反而那眼神中充满着攻击性。
海大人停在他的肩上,她几乎靠在角落里,生怕与那鸟有眼神交流。
“你你拿开他!或者让他飞到外面去!”
玉乾倒是来劲,将海大人抱在怀里,喂他吃肉。
“他飞累了,需要休息一会儿,要不你抱着?”
“才不!”颜宋起身,马车一个颠簸又退了回去,一下撞在他的胸口。
海大人的身手依旧敏捷,展翅向左侧窗户缝里一逃,避了这次撞击。
她的手立刻推了他一把,将身子挪到一旁。
双眼中流露出些许不自然,但依旧赔礼道,“马车不稳,抱歉。”
他本是笑了两声,但好像突然间头又开始发疼。分明周玉清已经治了他头疼的毛病。
颜宋看向他,“殿下……?”
他揉了揉头,好像又恢复了,“没事,大概是你太重了。”
“对了,你这次的病是何时好的?”
玉乾想了想道,“大概你被关进去第二日,白城他们说我疯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就回来了。”
“那你还记得期间发生的事吗?”
玉乾摇头,“中秋宴上还能想起,其余的,一片空白。”
“哦。”
他见她冷漠的回应,接着问,“你觉得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很可怕?”
“什么?”
他走在她身边,故意放慢脚步,这样她的脚步也会一同变慢了。
“就好像三天两头发疯,时不时从身体里冒出几个人。常人无法理解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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