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木可依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瑾梓
“从不。”
“那你吃什么?”
“不吃。”
“呵呵......那你怎么没被饿死,难不成你是要妖怪?”姜木远开着玩笑。
无晴淡淡看了他一眼,也没否认。
姜木远咽了口唾沫,还真是妖怪啊。
无晴还是很心软的,他把唯一的一张床留给了姜木远,自己就出去了。
次日清晨,无晴进到屋子里,发现姜木远还在睡,原本打算出去的,无意中瞥见了他的脸,透着不正常的潮红,无晴走近,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很烫。无晴皱了皱眉,这是中毒了。突然想起来自己昨晚摘回来的野果虽然单独吃没有问题,但是有几种是不能混合在一起吃的,当时回来忘记了给他说,其实这也不能怪自己,谁让这个凡人那么烦人。但是出于良心,无晴还是为姜木远解了毒。
无晴居高临下看着姜木远沉睡的样子,皱着眉头得出了一个结论:凡人=烦人。
两天后,姜木远才完全好起来,因为身体很单薄的原因,他的体质一向不怎么好,偶尔受点风寒也得很长时间才能好。
看着姜木远还略显苍白的脸,无晴皱了皱眉,这凡人的体质怎么变得这么差了,记得那时候还是一个很健康的孩子,莫非......“你爹虐待你?”无晴想着想着居然说出口了。
“哈?”
“没什么。”
又是很长时间的沉默,两人谁都没有说话,直到最后姜木远忍不住开口,“谢谢你这几天对我的照顾,我要走了。”
还想着无晴会说一句“你身体还没好待两天再走”,不想无晴只是“嗯”了一声,随后闭着眼睛又去睡觉了。
姜木远觉得有点失落。
姜木远走了,无晴继续睡他的大觉。说起姜木远这次出门,还是自己第一次离开家呢,爹说要让自己出来历练历练,于是自己便带着几个家丁出门了,行至此地,却遇见了几个劫匪,抢光了财物不说,为首的那个土匪居然说要绑自己回去做压寨夫人,姜木远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侮辱,自己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怎么能做土匪的压寨夫人?于是就抱着宁死不屈的决心跳下了山崖,不曾想到自己居然被人给救了,所以姜木远对无晴十分甚至万分地感激。
姜木远心里是有点怨恨自己的父亲的,原本自己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温柔漂亮的娘亲和温和俊雅的父亲,可是在自己三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个女人,还带了个孩子,她哭得很凄惨,说自己是父亲在外的情人,还说那个孩子是父亲的儿子。娘亲向来是个温和的人,看着她们母子可怜,便也掩着对父亲的伤心和失望让她们母子进了门。
自此以后,父亲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不管自己和娘亲。
那个女人姓柳,娘亲居然还让自己叫她“柳姨”,为了不让娘亲伤心,只好叫那个坏女人一声“柳姨”。
姜木远很讨厌那个坏女人的孩子,他比自己小一岁,父亲居然还给他取名叫“姜辰远”,姜木远心里一百个不愿意那个讨厌的小孩叫自己哥哥,可是貌似那个小屁孩很喜欢自己,每天都屁颠屁颠跟在自己的身后叫“哥哥...哥哥。”
真是讨厌死了。姜木远斗不过那个坏女人,只好在姜辰远身上下手了。有一次,姜木远骗姜辰远说玩捉迷藏,自己喜欢的哥哥要和自己玩,姜辰远自然是非常高兴的,于是姜木远把姜辰远骗到了又黑又暗的柴房里上了锁关了三天。姜辰远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昏过去了,蔫的抬不起头来了,姜木远躲在暗处看着姜辰远这个样子,暗自窃喜。
姜辰远醒来的时候,姜父问是不是姜木远把他关在柴房里的,姜辰远却说是自己不小心进去出不来的,姜木远撇了撇嘴,“哧,虚伪的小鬼。”
最终,姜木远还是挨了父亲一顿打,娘亲流着眼泪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木木,娘跟你说过别去招惹那对母子,你怎么就不听呢,我们是斗不过她的,娘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姜木远虽然挨了打,但是他还是不服,对自己的父亲产生了怨恨,倔强道:“娘,你不要怕,木木会保护你的。”
姜辰远那小鬼好像不知道自己讨厌他似的,好了伤疤忘了疼,居然还敢找自己来玩,姜木远恶作剧心理又泛滥了,他趁着姜辰远不注意,又把他从池塘里推下去了,还很恶趣味地朝着池塘撒了泡尿。后来姜辰远被捞上来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了,等待姜木远的又是一顿毒打。
姜木远怀疑姜辰远是故意装可怜陷害自己,这小鬼,演技怎么就这么好呢。
实在被烦的不行,姜木远直接开门见山,“姜辰远,你难道看不出来我讨厌你么?”
“可是我很喜欢哥哥呀!”姜辰远小声说。
“你再跟着我我就揍扁你信不信?”姜木远恐吓。
于是,姜木远前面走,后面跟着怯怯的姜辰远。
那女人果然是个狐狸,姜木远无意中发现了她露出原形,于是跑回家和娘亲说,但是娘亲不信,吓得忙掩住了姜木远的嘴,“木木,这种话可不能乱说。”
姜木远急的直跳墙,“真的,娘亲,我亲眼看见她变成了一只狐狸,尾巴有那么粗。”
“你说你看见了什么?”那女人一脚已经跨进了门,含笑看着惊恐的姜夫人和瞪着自己的姜木远。
“啊,妹妹你来了啊。”姜夫人假装镇定。
狐狸掩着嘴笑,“对呀,我经过姐姐的房门,就进来看看你,我刚刚听到木木说什么尾巴怎么了,你们在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呢?”眼下春风得意完全看不出来当初凄楚可怜的样子。
“没什么,木木跟我说他刚才在花园里看见了一只猫。”姜夫人道。
“哦?是吗,我怎么没见?”那女人故作惊讶道。
姜木远越来越讨厌这对母子了,一个比一个虚伪,一个比一个讨厌。
第4章命中缺木,必至远山
转眼间,姜木远已经六岁了,姜辰远也已经五岁了,可是那讨厌的小鬼个头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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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长得比自己高了,这让姜木远很不爽。而且就算自己再怎么欺负他讨厌他,姜辰远还是像一只小狗一样黏着姜木远。
姜木远直接烦死了这讨厌的小孩。
姜夫人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差了,最近都下不了床,可是父亲却连看都不看一眼,一天只知道围着那个狐狸转。看着娘亲苍白的面容,姜木远恨自己没有能力照顾她,要是自己有能力了,就带着娘亲走,远离这个地方,可是自己还是没有能力啊。
娘亲伸出干瘦的手把自己抱在怀里,告诉自己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告诉自己就算受到再大的委屈也不要轻易反抗,就算再怎么讨厌那女人也要叫她一声“柳姨”,直到自己有能力摆脱这一切。
姜木远发誓,绝不做像父亲那样懦弱无情的男人。
次年初春,别人家都在喜气洋洋地过新年,可是姜夫人却病逝了,姜木远从此变成了没娘的孩子,那狐狸越发得势了,姜木远一点也不相信姜辰远是自己的亲弟弟,因为那小子长得一点也不像父亲。姜木远承认那小鬼长得很俊俏,但是他还是很讨厌他,因为他是狐狸的孩子。
没有了娘,姜木远也就没人给他撑腰了,以前娘在的时候,姜木远还可以闯闯祸然后等着娘亲来给自己拾烂摊子,可是现在,家里到处都是那狐狸的人,姜木远敛了许多,他坚信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只好忍气吞声委曲求全,每次觉得非常委屈的时候,就躲在无人的角落大哭一场,然后又装回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
无晴第一次见到姜木远的时候,姜辰远不知道在哪里受了些伤,也不知道那狐狸给父亲说了些什么,父亲问都没问姜木远,直接把他揍了一顿,身上再痛也没有心里的难过来的痛。那次的事情,真的不是他干的,可是父亲为什么要打自己?姜木远委屈极了,但也不敢当着父亲的面发作,只好自己悄悄一个人跑到野外哭鼻子,那个时候,自己看见了一棵很伟岸的柳树,那么大的树,自己躲在树干后面,就没有人会发现自己了。姜木远看着柳树周围的小孩子都走了之后,就跑到那树的后面,抱着树干开始哭鼻子诉说委屈,反正也没有看见,也不会有多丢人了。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了那坏女人正对自己笑的一脸温和,还说着假惺惺的话,姜木远叫了声“柳姨”,想看这狐狸能争什么幺蛾子。果然,她还是很沉不住气的,自己就说了一句“你是坏女人狐狸”,她就要自己的命,这妖心也真狠。
反正死就死了,男子汉大丈夫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怕死做什么?闭着眼睛等待死亡的到来,却突然听到一声惨叫,睁开眼睛发现那妖变回了原形跑了,从它残破的身体来看,一定是受了重伤。姜木远觉得不可能是自己伤了狐狸,肯定是有人出手救了自己,周围看了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人,于是将目光定在了身后的大柳树上,姜木远直觉,就是它救了自己。向着柳树道了谢,虽然对方没有任何回应,姜木远还是向他说了很多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说自己漂亮的娘亲,说讨厌的狐狸和姜辰远,说懦弱的父亲,说自己压抑的难过。说到最后,姜木远又说还会来这里,然后就睡着了。
第二天姜木远回到了家里,那狐狸居然不见了,连同她那讨厌的儿子,后来再也没回来过。父亲居然什么也没说,不过姜木远感受的出来,父亲明显对自己变好了,但是他也不提娘亲和那个坏女人的事情,姜木远怀疑父亲过去是不是被妖怪附身了。虽然父亲对他变好了,但是姜木远因为姜夫人的事情对他心存芥蒂,要不是他招惹那个狐狸,娘亲也不会死,于是姜木远对他父亲就渐渐疏远了。直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父亲也再没有续弦,他还是对父亲很生疏,父子间的谈话显得越来越客套。这次出来,还是因为家里突然来了个道士,说是自己命中缺木,让自己出来寻找什么与自己有缘的木头,以此来弥补自己缺失的命数。
姜木远是从来不信这些东西的,他觉得那道士纯粹在胡扯,这天底下门山遍野都是木头,让自己跑到哪里去找那木头去?但是父亲好像对那人很尊敬,后来得知那道士在当年自己出生的时候途径家中,一眼看出自己所谓的命数:命中缺木,富贵有余;若得此道,必至远山。
所以,父亲就为自己取名“姜木远”。
虽然对这道士的话嗤之以鼻,说不定就是胡谗混饭吃的,但是姜木远还是很乐意借着“寻木”的幌子出去游历一番的,待在家里是在太无趣,而且自己对仕途也没有多大的兴趣,认为官场险恶,可不是自己这样的小绵羊能混的来的。所以最终,姜木远就变成了一个“文武兼”的半吊子。虽能吟诗作对,但是还是少了些文人骚客的味道,虽也能舞刀弄剑,却也只是花拳绣腿,只能打打小土匪。
因着身体不够强壮,又生的面目白净,俊美非凡,才常常被人当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姜木远回过神来,直觉自己竟然想了这么多东西,望着头顶高不见顶的山崖,想着要怎么上去。想起那白胡子的道士说的话,撇了撇嘴,说什么“若遇千年柳木,食之髓,便可弥补缺掉的命数,否则必将福浅命薄,世世轮回。”真是一派胡言,好好的人要去找什么千年柳木,还要食人家的髓,这种缺德的事情自己可干不出来。
无晴从姜木远出门的时候就跟着出来了,他想要看看这凡人怎么从那么高的山崖上去,要是实在不行就打算帮他一把,得这烦人的凡人又赖着自己不走了。但是这凡人好像在发呆,而且一发还是好几个时辰,真不知道这凡人究竟想什么想的那么出神。眼看着夜幕就要降临了,无晴便设法在附近的地方虚设了了一座茅屋,叫了一只山中的兔子过来帮忙,姜木远走了一会儿,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点亮光,走进才发现是一座茅屋,里面点着一盏煤油灯。姜木远暗道自己运气真的很好,掉下山崖不仅没摔死,还被人救了,此时看着夜色将至,眼前就有一座茅屋。姜木远整了整衣冠,轻轻扣了扣茅屋的门,开门的是一个白胡子的老人家,姜木远说明了自己的来意,问他能不能暂住一晚,明天天一亮就走,老人家立刻就答应了,很热情地将他请进了屋子,还拿出了一些食物招待他。姜木远感激的泪光闪闪,事实证明这世上好人还是很多的。
第二天天一亮姜木远就告别了老人家上路了,他沿着崖底转了一圈,惊奇地发现居然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向山顶,虽然很窄很崎岖,但是也勉强能走一个人,姜木远觉得自己的运气实在太好了,他坚信自己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把心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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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眼上,姜木远爬到山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浑身都是汗,有累的也有吓的,山风吹过来,凉凉的,姜木远直打了一个哆嗦。
姜木远一路打听着来到了附近的小县城,找了一家当铺,拿出贴身的一块玉坠换了一些银子,那是娘亲留给自己唯一的东西,说是当初父亲给她的定情信物,将来若是找到了自己命定的良人就送给她。姜木远轻轻磨挲着那块玉坠,那是一片柳树的叶子,翠绿通透,鲜艳欲滴,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木”字。那道士一定是骗人的,什么自己命中缺木,明明是因为爹娘的定情信物是这个自己才叫木木的。
姜木远临走的时候再三叮嘱掌柜的要把这个玉坠留下,自己日后一定要来赎回,掌柜的连声应好,姜木远才依依不舍地走开了。
姜木远回到了家里,向姜父禀明了情况便回房了。没隔几日,姜木远又拾行囊上路了,姜父也没阻拦,只是加派了一些人手保护他,姜木远拒绝了,“要是有人害我,他们岂能保护的了我,去也只是送命,放心吧,我会安全回来的。”最后他只带了几个贴身的小厮在身旁。
这回他的目标是江北,自己常年生在江南,见惯了南方的弱柳扶风,便想着要去看看北方的粗枝大叶了。
第5章姜辰远
江北完全不同于江南,那里的山更高,那里的人也和南方的人有些不同呢,男子普遍比较高大,就连女子也很是豪迈开朗。都说南方的水养人,其实北方的山也很养人呢,北方的人不似南方的小家碧玉,更给人一种烈阳般明朗的感觉。姜木远行走在广阔的土地上,只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心情十分舒畅。
行至商丘,天色将晚,姜木远带着两名小厮在一家客栈落了脚,要了两间上好的客房,便下楼点了一些饭菜,要了一坛酒,悠闲自在地坐下开始品尝。正在心底盘算着要不就在此地买一座院子,住上个数月半载。这里风景不错,不像南方的潮湿,空气很干爽,大夏天正适合。忽然听见旁边桌子上的客人一声惊叫,“真的假的?”
他旁边的人一下来了兴趣,高声道:“老哥我还能骗你不成,都已经有好几个人见过了。说是那狐妖长得真是漂亮啊,虽是男子,却比女人还要诱人,只可惜,他吃人呢!”周围的人也哄笑起来,“老三你不是最爱美人吗,俗话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莫非你不想见识见识?”
那人又道:“谁说不想呢,但那可是实打实的妖啊,我再怎么有色心也没那个胆子啊。”
姜木远将这些人的谈话悉数听进了耳朵里,忽然来了兴趣,便转身走向那几人,恭了恭身子,含笑道:“小弟刚刚听闻几位大哥谈论什么狐妖,甚觉有趣,不知你们其中可有人见过?”
其中一人道:“谁知道呢,都是些传闻罢了,我们哥几个就是闲来无聊说说,谁敢见过,要是真见过了,估计也就没命了。”
姜木远笑道:“不瞒几位大哥,小弟自小对这类事情颇有兴趣,只是从未见过,心下十分好奇,如今听到了,倒是想见见呢。”
被称作老三的那人连忙露出严肃的神色,“小兄弟,你是外地人吧?肯定没有听过传闻,老哥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去探究那些事情了,我可是为了你好。”
“哦?这是为何?”
“传闻那狐妖虽然长得十分漂亮,但是却十分狠毒,他以美□□人,之后就吸干了他们的元阳,再把他们的心挖出来吃了,非常吓人。”
“那老哥你刚才还不说要见他一面么?”
那人尴尬道:“我也只是说说,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就算我自愿给人家吃,人家却不乐意要我呢。”
“这又是为何?”
“据说那狐妖只抓男子,而且还是年轻俊美的男子,女子和长得难看的男人一律不要。”老三盯着姜木远看了半晌,忽然道:“就是你这样的年轻男子。”
姜木远失笑,“老哥说笑了。”随后又拱了拱手,回座位拿着筷子吃还未冷掉的饭菜,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姜辰远,是你吧。
姜木远自小认床,唯一一次睡得比较安稳的,是掉下悬崖那次,在无晴的木屋里,虽然也有中毒的原因。说起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无晴了,自己竟然还有点想念他呢。
北方的月亮好像格外的圆,躺在床上睡了半天也没睡着,姜木远索性穿了衣服鞋子下床,站到窗子边欣赏夜色。
月亮好圆啊,好...好晕。
姜木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山洞里,揉了揉晕晕的脑袋,“啧,还真被妖怪抓了啊。”
一身红袍的男子斜倚在榻上,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着,一截如白玉的胳膊从滑落的衣袖中露出来,一手支着头,一手拿着一只翠玉酒杯,俏皮的舌扫过嘴角,衣襟敞开,光滑的胸膛若隐若现,说不出的诱人。
“大王,这次我们给您带来了一个美人。”一只小狐妖扯着嗓子报道。
“带来看看。”
“是,大王。”
姜木远被几个小狐妖推搡着带到一个山洞,那是一个很豪华的山洞,姜木远心想这妖怪还真奢侈。金碧辉煌的倒不像是山洞,却像一座皇宫一样。
“大王,美人给你带来了。”
“把他的头抬起来。”姜木远倔强地反抗,却还是架不住几个小妖,被迫抬起了头。
顿时两个人都呆住了。
“你......”
“你......”
“哥哥?”
“谁是你哥哥,姜辰远你个王八蛋居然敢绑架我!”这回姜木远真的怒了。
姜美人也顾不得优雅了,掠下座位一把拉住姜木远的胳膊,“哥哥,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就是传闻中的那个吃人的妖怪?”
“不,我没有吃人。我只是抓了他们而已......”
姜木远讥笑一声,“抓了他们而已,你知不知道他们有多害怕,你却说只是抓了他们而已?”
姜辰远还像以前那样,委屈地低下头,“哥哥,你是不是讨厌我。”
“我一直都很讨厌你你才知道?”姜木远故作惊讶。
“可是我一直都很喜欢哥哥呀!”
“切,虚伪。”姜木远瞥了他一眼。
姜辰远失落的低下了头,完全没有先前意气风发的模样,低低道:“哥哥,当年我娘受了很重的伤,所以我才没有来得及跟你告别就走了,之后一直没有时间去找你。”
“你不知道你们母子走了之后我过得有多好吗?当年要不是你娘,我娘也不会死。”姜木远永远也不想想起自己娘亲死时的样子,“所以,别指望我会原谅你们。”
姜辰远眼神顿时黯淡下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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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已经死了。”
姜木远怔了一下,不可置信道:“死了?”
“嗯,死了。就是那次,她受了很重的伤,内丹被毁,变回了原形,没过多久就死了。”姜辰远说的平静。
姜木远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有点太过分了,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认,最后只能傲娇地“哼”了一声,“别指望我会同情你,我娘比你娘死的还早,而且我娘可是你娘给害死的。”
“哥哥,我说这个不是为了让你同情我,而是想要告诉你我现在只剩你一个亲人了。我可以为我娘做的事对你道歉,所以请你不要再讨厌我了好吗?”
姜木远一脸讥诮,“我是你的亲人?笑话!你不要告诉我你是我父亲的亲生儿子。”
“的确不是,但是我一直把你当我的哥哥看待的,就算你讨厌我。哥哥......”姜辰远居然拉着姜木远的袖子开始撒娇。
姜木远看着撒娇的姜木远,不禁觉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把自己的袖子拽了过来,“你既然把我当哥哥会把我抓来到这里?”
“哥哥......”
“放我回去!”
“放你回去可以,但是前提是你要喜欢我。”
“开什么玩笑?让我喜欢你还不如杀了我呢。”
姜辰远眼神黯淡下来却一闪即逝,又露出了先前优雅的笑,“是吗?那就等你喜欢上我再说吧。来人,带姜公子下去休息,记得要好好招待他,要是有什么差池,你们看着办。”
“是,大王。”几个小狐妖听见传唤立刻跑进来架着姜木远就往外走。
“混蛋,姜辰远你个王八蛋放开我啊喂,我可是你哥哥!”姜木远愤怒的声音越来越小。
姜木远被关在洞里数日,虽然被人招待的很好,但是他岂是那种为了安逸的生活就能放弃自由的人?在第n次逃跑失败后,姜木远终于放弃了挣扎,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姜辰远那王八蛋的半个哥哥,他也不至于会对自己怎么样吧。这样想着,姜木远决定要找姜辰远谈一谈。
姜木远对着洞外的一个小狐妖喊道:“喂,告诉你们大王我想见他。”
“好的,姜公子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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