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木可依否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瑾梓
“是熔儿吧?”姜木远转过头看着他,眼神很温柔,姜辰远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哥哥,以前的他都是冷冰冰的,现在的样子,真好。
“哥哥,你会怪我吗?”
“我为什么会怪你?你找到喜欢的人我这个做哥哥的该高兴才是。”姜木远又继续道:“我今天找你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你好好想想,你说喜欢我,到底是哪种喜欢?我想,那只是对家人的依赖吧,你之前没有认清楚自己的想法,现在你遇见了喜欢的人,就要去争取,所以不必内疚,我还是你哥哥,你照样可以喜欢我,这二者并不冲突。好了,你自己再想想,我先走了。”姜木远站起身,拍拍他的头,笑眯眯地走了。
这下可好了,儿子有媳妇儿了,弟弟也嫁出去了。姜木远心情愉快地哼着曲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无晴一见他高兴的样子,放下手中的书笑问道:“怎么这么高兴,莫不是天山掉馅饼了?”
姜木远不理会他的调笑,坐下来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茶,小眼神儿飘呀飘呀得意道:“我给咱们儿子找到媳妇儿了。”
“儿子不是早都有媳妇儿了吗?”
姜木远无视他,“我把弟弟给嫁出去了。”
“哦~”无晴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这的确是你的功劳。”
第15章现在还不算太迟
终于想开了之后,当天夜里姜辰远便办了正事,至于是谁办了谁,这种问题的可能性有很多。不过从二人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早晚成都还是可以看出来那么一点点的。姜木远其实挺好奇的,只是作为他实在不好意思问无晴而已,倒是后者看着他一副我非常非常非常想知道的表情,抿唇一笑,摊开木远的手掌写了几个字,姜木远立刻摆出一副远原来如此的表情,一秒后变换了表情。无晴含笑望着他那长恨铁不成钢的脸,“反正又不是亲的。”
“好歹也和我一个姓啊!”姜木远从茶杯里抬起一张苦闷的脸,无晴隔着一个桌子顺了顺他的头发,“如此不是很好吗?”
“那要如何称呼?”总不可能把儿子叫“弟夫”或把弟弟叫“儿媳妇儿”吧???
“按原来就好。”
姜木远歪着头想了想,“好像也行。”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的弟弟就是泼出去的热水。
三月有余,白熔和姜辰远告别了无晴和姜木远,说是要去云游四方,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乘风而去食花为香。临行前,姜木远没有出门,他很害怕离别,哪怕只有短暂的分离也会是他很伤感,远远望着姜辰远依旧绯红却显得萧索的背影,姜木远红了眼眶,是亲人啊。
无晴送他们两个出门,拍了拍白熔的肩膀,“有时间常回来看看,你~娘他...挺舍不得你们的。”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姜木远默默垂下眼睑,叹了口气道:“都长大了啊。”
无晴走到他的旁边,默默把他搂入怀中,一言不发地轻拍着他的背。姜木远知道,这比任何安慰的话都管用。
今日的别离是下一次重逢的开始,无晴这样告诉姜木远。于是,他便有了盼头,人的一生,总是有一些牵挂,不能忘也放不下。姜木远在每个晨昏中,翘首以待。
院子里的那颗柳树已经有三人合抱那么粗了,记得这座屋子刚建起来的时候,它才有一根桥柱那么粗,然而那时它的树枝却异常繁茂,无晴老是喜欢在那底下乘凉,偶尔从缝隙中投下来的光影照在脸上,忽明忽暗,柔柔的,软软的。
十年不久,对妖来说,眨眼之间;对人来说,恍惚而已。
不知道是不是气候变化了,姜木远老觉得冷,现在才是深秋季节,却总是觉得地面会结冰,连踩在上面也是硬硬的。本来想出来晒晒太阳的,却突然下起了小雨。姜木远扶着树打了几个喷嚏,又连着咳嗽了好久。直起身子擦了擦眼角咳出来的泪水,将身上的外袍紧了紧,转身进屋子去了。
无晴今日一大早出门去了,姜木远用火钳子拨了拨炉子里的火,索然地丢下一根柴火,被无晴照顾惯了,居然连烧的炉火也不如无晴的旺。脱了鞋子上床,实在等不到无晴回来,只好盖了被子躺下,将自己裹的紧紧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盯着门外。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了,还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身体却不大利索了,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等发觉的时候才觉得一日不如一日。无晴便每日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些名贵的药材熬成药。姜木远从小就不爱吃药,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因为欺负姜辰远被父亲打的昏睡了两天,全身青紫,也拒绝喝药,后来还是姜夫人熬了药粥加了青莲才遮住了药味。每次喝药的时候,姜辰远总是撒娇让无晴喂他,无情也不也拒绝,每次都是宠溺地看着他,然后将整碗药一口一口渡给他。
睡梦恍惚中,听见屋门吱呀了一声,迷迷糊糊感觉被人抱在了怀里,姜木远往那温暖的怀抱里靠了靠,觉得身上寒气去了一大半,眯着眼睛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见无晴坐在床边,一手拿着书,一手紧紧扣着自己的手,心里一股暖流涌过。
轻轻动了动被握紧的那只手,“无晴,你回来了。”
无晴放下手中的书,低下~身子将姜木远乱了的发理了理,“嗯,今天感觉好点了没?”
“好些了,本来打算晒晒太阳的,可是天又下雨了。”姜木远的神情略显沮丧。
无晴继续理着他的发,“我和你一起等太阳出来。”
一句话,便让姜木远无所适从的心平静下里。
隔了一会儿,姜木远闭着德尔眼睫动了动,“无晴,我想回家看看。”
“好,我陪你。”
次日,乌云散开了些,太阳投下微弱的影子,姜木远从厚重的衣袖中抽~出手遮住被阳光刺的有点痛的眼睛,“好歹也算个太阳了。”
夷县在西南,姜木远的家乡在东南,其实也不远,之所以十年没有回去,那是觉得没有什么牵挂。然而此时,姜木远竟有些痛恨起自己的狠心来,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
三日后,姜木远站在了姜家朱漆的大门前,一切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姜木远向前走了几步,轻轻扶上还没被太阳赛热的门环,微微弯起嘴角,转身看向身后站着的无晴,“你看,真好,它们都还在。”复又赶紧继续道:“你也在。”
门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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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落下,一声沉闷的响声透过了厚厚的铁门传进姜木远的耳朵里,余声久久不息......
铁门从里面被打开了,露出一双干枯的手,接着是一道苍老的声音,最后是一头银白的发,“请问您找谁?”
“郑伯。”姜木远轻轻唤了一声。
老人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不敢确定的,“少...少爷?”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对于某些人来说。十几年的等待,也不过是为了这一句。
郑伯激动地双手颤抖,拉着姜木远同样干瘦的手端详了好久,终于想起了什么一样立马放开,立马不见了踪影。随后院子里面就响起了他苍老却欢快的声音,“老爷,大少爷回来了!老爷,大少爷真的回来了!”
姜木远呆呆地站在门口,讷讷地看着无晴,“我是不是很不孝?”
无晴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现在还不算迟。”
自从姜木远没了踪影之后,姜父卧病多年,原本以为他在外面遭遇了什么不测,却仍然让人一直打听他的下落,当寻遍大江南北之后仍无消息之后,那么要强的一个人,平时吃饭都把被挺得直直的,瞬间却老了几十岁。中年丧妻,老年丧子,谁能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如此一来,一点小风寒足以拖垮整个人。
所以当他听见郑管家扯着嗓子喊儿子回来的时候,心跳快乐几秒,按耐不住激动的心情就要冲出门去。过了两秒之后,姜父平静了下来,闯了衣服下床,让下人撤掉任何能让别人发觉院子里有病人的痕迹。才吩咐郑管家去叫姜木远进来。
站在自己家门前,姜木远却胆怯了,他不敢自己就那样跨进去,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自从姜夫人去世后,姜木远觉得这个院子里已经没有任何自己可留恋的了。其实这些年他有后悔过,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就像一个被判了死刑的犯人,但判刑的人并没有告诉他何时行刑,可是犯人知道自己要死了,每一天每一刻都在等待着煎熬,终于等到了那一刻之后,尘埃落定,犯人却胆怯了。
姜木远觉得,此时自己就是这个犯人。
“无晴,要不我们回去吧?”
“再等一下吧。”和无晴在一起这么多年,每一次焦躁不安时,只要他在身边,只要一句话,便可以让他内心平静下来。
“好。”然后门开了,开门的依然是郑伯,“老爷让少爷进去。”郑伯看了一眼姜木远身后的无晴,“这位是...少爷的朋友吧?”
姜木远很快答道:“是。”随后又补充了一句,“很重要的朋友。”
无晴看着姜木远一副带女婿见爹娘的表情,无声地笑了笑,跟着姜木远进了门。
怀念地看着曾经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姜木远眼里水波泛滥,真好,一切还都在。
随着郑伯一路进了大厅,无晴止了步,温柔道:“进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姜木远转身推开了屋门,姜父端坐于高堂,脸色看起来很不善,姜木远知道,此时他一定很生气,比小时候任何一次自己闯祸后都生气,毕竟这是自己闯的最大的一次祸了吧。
姜木远双膝一屈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父亲,孩儿不孝,来向您请醉了。”
姜父一拍桌子,“逆子,你还知道回来!”
“孩儿不孝,请父亲责罚。”姜木远轻轻磕了一个头。
“郑管家,拿拐杖过来!”郑管家一听到姜父传唤,立马推开门小跑了进去,跪在姜木远的旁边求情道:“老爷,这可万万使不得啊!少爷已经平安无事地回来了,您就别再生气了。”
没有一丝动容,“拿来!”
郑伯知道老爷生气的时候谁都劝不住,只好默默起身去拿了姜家祖传四代的龙头拐杖,据说那是姜木远的曾祖母留下来的,那时候姜家家法非常严厉,不论谁犯了错都逃不过这根拐杖的责罚。那时是力量,如今却是威严了。
拿到拐杖,姜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向姜木远,“”趴下,冷冷的两个字似乎不含任何感情,姜木远乖乖趴下。
“说,哪里错了?”一杖落下,姜木远微微颤抖,“不该这么久不归家。”
“还有呢?”第二杖落下,姜木远白着脸道:“不该弃家于不顾。”
“就这些?”第三杖落下,姜木远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就这些。”
“那我今天来告诉你,第一,不孝;第二,不义;第三,不忠。”姜父也是下了狠劲,每说一句就打一杖。
无晴在外面听着拐杖落下的声音,手心里渗出了汗,很想冲进去,但是一想到姜木远对自己说的“我想自己面对”便又忍住了。有些坎,必须要自己亲自去跨。
直到最后,郑伯实在看不下去了,连忙抱住了姜父的袖子扑在了地上,“老爷,您就原谅少爷吧!从小您就舍不得打他,这样您就不心疼了吗?”
姜木远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艰难地偏过头对着郑伯笑,“郑伯,我没事。”
姜木远是郑伯看着从小长大的,就像亲儿子一样,听见这句,顿时老泪纵横。
姜父气的双手颤抖,扔下了拐杖就冲出了房门,看着门外站着的无晴停下,问了句,“怎么不进来拦住我?”之前听郑伯说姜木远还带了以为朋友回来,想必这位就是了。
“他说想独自面对。”
姜父一甩袖子,走了。
打了儿子,其实姜父比谁都心疼。只是这次,他闯的祸太大了。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小梓也好想要可爱的读者。。。那...不可爱的也行撒~~
第16章妖本无情么?
无晴进去的时候,姜木远已经趴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满屋的血腥味。无晴蹲下身子将姜木远横抱了起来,这番动作可能牵动了姜木远的伤,即使昏迷眉头也轻轻一皱,无晴的心也跟着狠狠抽了一下,看着怀中的人眼神更加温柔。转身对跟在身后的郑伯说:“麻烦带我去你家少爷的子。”
郑伯做姜家的管家已经有五十多年了,最懂得察言观色。初见无晴时,便觉得他看少爷的眼神不同于普通朋友,如今这般紧张的神色更加明显。心下不甚明了,便点着头绕至前方带路。
姜木远的屋子在另一座园子里,果然如他所说,放眼望去,满园柳树。无晴大致扫了一眼,竟不见一棵别的树。此时虽将至初冬,这里确实一片绿意盎然。
满园柳色关不住,疑是佳人竟常在!
郑伯在一见屋子前停下,回头见无晴在看院子里的柳树,便道:“公子有所不知,我家少爷自小就爱柳树,所以院子里面种满了柳树,除了这个,他什么也不喜欢。”边说边打开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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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虽然十来年没回来,但是他屋子里还是一如往常,每天都会有下人来打扫,公子可以放心。”
无晴抱着姜木远进了屋子,将他面朝下趴放在床上,下巴底下垫了个枕头,拉上被子轻轻给他盖上。动作轻柔地像是一片羽毛,郑伯看的呆呆地,要是自己绝对会碰到少爷的伤的,而此刻少爷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无晴起身走到桌子旁端详了半天,最后抬起头,“劳烦郑伯替我拿些笔墨来。”
无晴写了一张药方让郑伯去买药,待他走后,小心翼翼地脱下姜木远的衣服,看来老爷子果然下了狠心,被打的地方早已血肉模糊,施了法术止痛后才将衣服勉强脱了下来,看着眼前惨不忍睹的景象,无晴倒抽一口凉气,就连自己一个千年树妖也未必受得住这样的痛苦。
姜木远,你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无晴替姜木远治好了内伤,他的身体这几年本来就非常不好,哪里经受得起这样的痛苦?但是并没有替他治外伤,他知道他一定不想让他这么做。
姜木远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感觉下巴压的难受,想翻个身却牵动了伤口,痛的冷汗直流,“嘶......”无晴此时从屋外进来,看见他已经醒了,连忙过去按住他,“别动,会很疼的。”
姜木远委屈地撇撇嘴,“可是我难受。”
“那我抱着你。”无晴轻轻将姜木远拉起来,自己躺在床上,让姜木远趴在自己的胸口。
果然舒服了很多,“可是你不会困吗?”姜木远闭着眼睛听着无晴的心跳。
“会啊,所以你要乖一点。”
“公子,药煎好了......”郑伯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暧.昧的画面,老脸顿时一红,“咳药放在这儿了,我就先出去了。”
郑伯出了屋子,还很贴心地关上了门。
“你不怕他们知道吗?”无晴问。
姜木远抬头,微微一笑,“有你,我还怕什么。”
其实姜父那天打完儿子就后悔了,下那么重的手还是第一次,但是作为一个父亲,儿子十几年未归家,就连自己都以为他回不来了,可是他却回来了,这样的不孝子,打一顿又能怎么?虽是这样,姜父还是挺不忍心的,把儿子打成那样,疼的何尝不是自己的心。都已经过去几天了,也不知道儿子怎么样了,还是顺便去看看吧?只是顺便......
郑伯从姜木远屋子里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在门前踱步,“老爷,您是来看少爷的吗?怎么不进去?”
没想到被发现了,只好硬着头皮问:“他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我现在要去煎药,少爷他刚才睡着了,您进去看看吧。”郑伯拿着几包药走开了。
姜父正考虑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闷哼,心下紧张,以为姜木远出了什么事,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进去之后看到的景象让姜父呆在了原地:自己的儿子正趴在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姜父有印象,就是姜木远带回来的朋友。这不是重点,终点是那两人的姿势实在是......两个人的脸只有几公分,下面那人的手还搂着儿子的腰,而自己儿子的手正搂着那人的脖子,怎么看怎么不正常,而床上的两人此时都瞪大眼睛看着自己。姜父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终于忍住没有发作,青着脸道:“伤好了来找我,你们两个一起来!”
门“砰”地一声关上了,姜木远看着无晴,“我父亲是不是刚才看见了什么?”
“......好像是。”
“那......怎么办?”
“我们一起面对。”
其实这件事还是要怪姜木远的,因为受伤了缘故,饥渴的心灵得不到滋润,只能寻求一些表面的刺激。幸好姜父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不是两人亲吻的画面,虽然看到的画面也好不到哪里去。
在无晴和郑伯的悉心照料下,姜木远的伤渐渐好了。第三日清晨用过早饭,姜木远便和无晴去找姜父了。姜木远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怎样的性格,但是他从来都不畏惧,自从姜夫人去世之后,他就没有什么畏惧的事情了。说起来母亲的死,父亲不是完全没有责任。因为这个,姜木远一直无法释怀,这次回来,只是尽孝罢了。
姜父坐在椅子上,板着一张脸。姜木远拉着无晴站好,恭恭敬敬道:“父亲。”
姜父喝了口茶,“你可有什么话要说?”
姜木远淡淡道:“我没有什么要说的。”
姜父脸色铁青,看向无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你说,两个男人怎么回事?”
无晴恭敬道:“正如您所看到的那样,我和他是真心相爱。”
姜父嗤笑一声,“呵,真心相爱?两个男人?”
“父亲若是觉得丢脸,大可将我逐出家门,就当从来没这个儿子。”
姜父被儿子气的一口老血喷上来,怒道:“逆子,有你这样和我说话的吗?”
“父亲您也不必发怒,我并不觉得我有多么大逆不道,只是爱上了个男人而已,那是因为您接受不了,才会觉得是我的错。”
姜父握着桌岩的手微微颤抖,“不知廉耻,我们姜家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的东西。”拿起一个茶盅向姜木远砸去,眼看着热水就要泼到姜木远的身上了,一直没说话的无晴一把拉过姜木远护在身后,一杯滚烫的热水就泼在了无晴的胳膊上,湿掉的衣服冒着热气。
姜木远见势赶紧拉过无晴的胳膊查看,拉起袖子的时候果然红了一大片,心疼地对着伤口吹了口气,“为什么要帮我挡,疼不疼?”
无晴用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不必担心,这点小伤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待会儿就好了。”
姜父瘫在椅子上看着两人你侬我侬,气的嘴巴都歪了,“你们给我滚出去,再也不要让我见到。”
无晴淡淡看了他一眼,拉起姜木远的手,十指相扣,“如你所愿,但是我要好心提醒你一句,多关心一下你的儿子吧。”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姜父呆愣了好久,自己的儿子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一定是那人教唆的,一定要想办法让儿子变回正常。他又想起了几年前来过的道士,他一定有办法,看他法力那么高强,一定有办法,对,找他帮忙。
话说自从那日之后,姜木远的老毛病又犯了,脸色越来越苍白,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只是嘴角的微笑还是那么温暖,轻轻拉着无晴的手:“你说我是不是快要死了,这几天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无晴理了理他额前的发,眼神温柔却带着忧伤,“没事,我在。”
“嗯,谢谢。”姜木远知道,自己大概是没有多少时日了,但是这样,已经很满足了,眼前的这个人,是老天给自己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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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恩惠,奢侈的愿望总该有个完结的时候吧!
黄昏的太阳懒懒地铺在地上,像极了一张细密而温暖的地毯,姜木远望着坐在桌子旁边看书的无晴,曾经无数个黄昏,他们都是这样度过的。但是今天,他却怎么也看不够,沐浴在阳光中无晴全身像是镀了一层金,在姜木远的眼里金光闪闪。
感觉到灼热的视线,无晴放下书转过头笑问:“怎么了?”
姜木远痴痴地看着他,“真好。”
真好,每一次闭上眼睛前看到的是你,每一次行醒来看到的也是你。
真好,我的眼里,心里,都是你。
“无晴,无晴......”一声声喃喃的哭泣惊醒了浅眠的无晴,他慌忙握住他的手,“我在,木木,我在。”
那人才安静下来,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睛滑落,无晴俯下身子,温柔地问去他的泪痕,“我在,别哭。”
姜木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无晴依然在看书,那么安静,那么美好,让姜木远不忍心去打扰。
“无晴,我做噩梦了。”姜木远还是开口打扰了,可是再不打扰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无晴起身,走过来坐在床边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梦见什么了?”
姜木远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道:“无晴,你为什么要叫无情?”
无晴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因为妖本无情。”
“可是你并不是。”
“所以,我是你的无晴。”
“我的......无晴。”姜木远笑了,比屋外的阳光还要耀眼。
第17章小妖多情
寒冷的冬日里,只要是阳光,都会很温暖。
姜木远穿的很厚,但是偶尔刮过的风不遗余力地透过衣服钻进他的脖子里,他抬头望了望天,“无晴,我好像等不到来年春天了。到时候,你就在我的坟旁栽上一棵柳树吧,那样就不会太孤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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