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有点傻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丛鸾
“清远,不是……”木渊刚刚有多气愤,现在就有多绝望。他是真的没想过会从清远嘴里说出这种话,这无异于在他的心口上挖肉,血淋淋的,疼啊!
“木渊,木大狗,对,你是救了我,但是你怎么可以就此决定我的人生呢!我寒窗十年,我求的是什么?我苦读诗书,不是为了让自己困在你为我打造的金丝牢笼里,做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木傻子!我做梦都想金榜题名,我要的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看着木渊害怕而绝望的眼神,木清远愤怒的脸上,血色褪尽,这一刻儿,他觉得自己冷静极了,只听理智的声音吼道,“如果你要是非得以这样的方式结束这场‘游戏’,木渊,我会成全你的!”
“清远,我没有……”木渊想要辩解。
“没有?难道你不知道,大珉律对于嫁人的男子是限制出仕的么?”木清远摇头苦笑道,“你不是没想过,你只是根本不想我出仕,你只想困我在这方寸之间罢了!”
“清远……”没想过么?木渊还没回来时,他想了很多。他是真的爱惨了清远,但是限制他的事他是不会做的,虽然也曾阴暗的想过,将他锁在自己的怀抱里,但是他受不了他的眼泪。木渊想,他终究还是只能成为清远的哥哥,在一旁安静地看着清远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但是等他回来时,清远的状况却与他想的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他在雪地里抱着清远的时候,他的心里简直是欣喜若狂,他觉得这是上天怜悯他,把清远给了他。所以他努力的将自己能给清远的东西都给清远,只求清远永远快快乐乐,高高兴兴。他一心觉得,他做的这一切都只是想最大程度保护他,其实阴暗的心底,其实何尝不奢求时间就在这刻儿停止呢?
将他的清远永远固定在,满心满眼信任他的时间段,他便可以陪着清远长大,也可以陪着清远变老,然后在一个布满阳光的冬日午后,在院子的秋千旁,轻轻地推着迷糊的清远……
可是,这里面有多少清远的想法呢?没有,一丝也没有,因为木清远的想法里,根本不会有木渊这个人,木渊只会是他生命里一个微不足道的过客。
“大狗哥,结束吧!”木清远疲惫的闭上眼,“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和你,终究不会是一路人的。”
木渊看着木清远疲惫的样子,心疼极了。他想借他怀抱,借他温暖,但是他能提供的一切,木清远不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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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而木清远要的功名前程,想要的平步青云,想要的没有他的世界,他……给不了。
“清远……”木渊伸手想再去拉他,木清远却侧身躲开了。
“我想我们都需要冷静。”木清远说完,自嘲的笑了一下,“大狗哥,希望我回来能听到你肯定的答复。”
木清远说完就不管失魂落魄的木渊了,径直走了出去,只留下木渊一个人站在曾经温馨的小院子里,苦笑低喃:“清远,不恢复记忆多好,我可以把你关在我给你造的金丝笼里,一辈子让你锦衣玉食,然后陪你一起慢慢变老……可是,为什么要恢复呢?”
清远,真的好像把你关起来,但是又真的舍不得,舍不得看你哭,舍不得看你累,舍不得看你不高兴……清远,我该拿你怎么办?
其实木渊对于清远的恢复是有准备的,即使他是最不希望他恢复的人。看着清远单纯的像个孩子,木渊就会想到骄傲如月的人,一身的清冷高傲。但是当他真的变回曾经的天之骄子时,木渊高兴的同时,却是止不住的恐慌。
只不过以前的恐慌,现在都变成了现实……他要永远失去他的清远了。
木渊自嘲的低语,木清远不知道,他出了门,没有回头,就一直朝前走,碰上徐三木喊他,他也不曾回答。
幸亏徐山木没有追上来,否则就会发现木清远眼底的悲凉和死寂。
当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木清远何尝没有苦涩?当看着那人悲伤绝望时,他又何尝不是心如死灰呢?但是,他什么也不能回应,他身上所背负的悔恨,有他一个就够了,没有必要再拉一个人下水。
木清远就像独自背着行囊走在沙漠中的旅客,背包沉重,路途却不知道在何方。
算了,就这样就好。
他就远远的看着,看着他的大狗哥,娶妻生子,子孙满堂就好,至于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想到这里,木清远疲倦的揉了揉额头,可是他不能休息,他还得再为他的大狗哥干一件事。也许只是他多心了,但是那女人的行为让他不得不防。
王倩倩从木渊家回来时,屋子里,只有木癞子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躺着,就跟死了一样。
“爹!”木二虎哭着喊,王倩倩也哭了起来,但是伤心不伤心,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就在王倩倩准备给木癞子准备后事的时候,回去了的木三元又来了。
“大喜事啊木癞子家的,你家当家的有救了!”木三元一进门就道,“也是木癞子命不该绝,我恰好想起我那还有一节参须,你别小看这节参须,吊住木癞子的命完全没问题。”
“三叔公,这……真是太感谢你了!我这……该怎么谢谢你才好啊!”我该怎么弄死你才好呢?老东西!
王倩倩嘴上真心诚意的谢着,心底却已经恨不得提到将木三元给砍了!
“可是三叔公,我家……我家没那么多钱,这参须我恐怕……买不起呀。”王倩倩这么一说,就哭了起来,扑到木癞子身上,用尽了力气,心里只恨不得,这一压能将他压死,可是嘴上还是说着,“都是我没用啊,当家的……我没钱啊……我救不了你啊……”
“说那些干啥?”木三元见不得王倩倩的做派,一副想要,又矫情的样子,顿时说道,“这木癞子好歹也是三木村的村民,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能为了几个银钱,而不救他么?这参须你先给用着,等以后好了,再慢慢还钱给我。”
“那就谢谢三叔公了。”王倩倩被木三元看着没的法,只得给木癞子用了参须,只是她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没用!
可是明显老天没听见,参须的作用是明显的,木癞子晚上的时候就醒了,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吃力的看着屋里的人。
木癞子想动,他想他的酒了,但是他只能无力的躺在床上,他的身体僵硬,他的四肢虚无,就连嘴巴,也像被浆糊糊住了,看着站在一旁只知道哭的王倩倩,木癞子张嘴就骂:“臭婆娘,没看见老子起不来啊,还不快点来扶!”
“吃……陪你……”嘴巴好不容易张大了,但是落入耳朵里的却是……却是……木癞子意识到不对,拼了命想要站起来,但是身体就像是打了石膏一样,根本动不了,他的眼珠子瞪着王倩倩,王倩倩吓了一跳,哭的更大声了。
“只要醒了,后面的就好弄了。”木三元见木癞子醒了,虽然不能动,但至少命保住了,多少松了口气,总算这参须没白。
☆、我们终究有缘无份
见木癞子还瞪着自己,王倩倩后知后觉地扑了过去,握着他的手,急切的问道,“当家的,你可算醒了,你还有哪儿不舒服?你不舒服你就告诉我啊?”
“你……你……”木癞子吃力的吐出话来,但是没人听得懂,王倩倩立马让木三元给他看,木三元看了看他,只道,还要好好养着,便不再说什么了。
木癞子这毛病来的蹊跷,但是能在那么凶险的情况下保住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了。
木三元没再说什么,只是让王倩倩好好照顾着,便要走。
王倩倩也不好再把木三元留着,这一天,已经够耽搁他老人家的了。
木癞子一觉睡起来就变成了这样,心里很是恐慌,即使夜深了,他也睡不着,只觉得今夜黑的可怖。窗外的树影,好像一只只恶鬼,正攀在他家窗户外面,只等着一个时间就闯进屋子里,将他拆吃下腹。
他想叫,但是他的嘴巴就像是真正被缝上了一样,根本张都张不开,只有黑暗正趴在他的床边,准备将他一口一口吞噬……
“咕咕,咕咕。”猫头鹰的叫声,在不睡人的心上,简直像是夜半钟鸣,却没能带来警戒,只是使人更生害怕。
“当家的,当家的……”见木癞子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王倩倩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回应,王倩倩才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屋子,虚掩着门,走到后门口,叫了几声:“喵喵喵。”
这是她和那人的暗号,这也是那人来确认木癞子是否死掉了的时候。
几声猫叫后,从不远处的阴影里走出了个不高的年轻人,戴着顶帽子,缩着肩,哈着冷气,不是上回那个小厮又是谁呢?
王倩倩知道他叫王富贵,一个普通且很俗套的名字,可他穿的用的,比一户农家半年的开销买的东西都要好。
“事情办妥了?木癞子死了?”王富贵穿着厚棉袄,哈着气小声问道。
“没死。”王倩倩刚说完,王富贵就打断了她,“你干什么吃的,那么好的药,都没把他闹死……别是还舍不得吧?”
王倩倩深吸一口气,说道:“没死,不过也和死一样了,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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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没死,怕是可能……”王富贵迟疑道。
“他现在就是个废物,哪儿还有什么可能不可能的,你直接告诉我下步该怎么办吧?”王倩倩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但是立马悄声了。
“明天你拿着这个去衙门,后面的事,自然迎刃而解。”王富贵笑了起来,嘴角轻佻,递给王倩倩一个纸包道,“没准哪儿天再在街上碰见,我就得叫你夫人了呢?毕竟木渊家的几十亩田地,可都是你的了,只求到时候,夫人可别忘了小的才好。”
王倩倩被恭维的心花怒放,但是智商还在,忍不住担心道:“去衙门真的能告倒木大狗,听人说,他结契的时候,县太爷可是去给他贺喜了的啊?”
“放心好了,白大人巡查到了万县,这万县的天可不是那个县令能做的了主的。”王富贵见王倩倩一脸懵懂的表情,颇为大方的给她透了个底,“白大人,你知道吗?他可是在京城里都让那些达官贵人威风丧胆的主,生平最恨忤逆不孝之人,手里还拿着皇上的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这事只要你去告,保准让那木大狗吃不了兜着走。”
“那就好,那就好。”安了王倩倩的心,王富贵也不再逗留,又顺着墙角的阴影走了,他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安安静静。
而王倩倩回到屋子,忍不住将手里的纸包打了开,借着月光,只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小如蚊虫的小字,王倩倩知道,这大概就是明天她要递上去的状纸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已经由不得她。
贴身好了状纸,王倩倩合衣躺下,便睡了过去,而一双眼睛却悄无声息的在黑夜里睁了开,里面的血丝一时间仿佛更多了。
这夜无月,除了王倩倩外,木渊也一直没睡着。
“我做梦都想金榜题名,我要的是功成名就,光宗耀祖!”木渊的脑海里一直回响着木清远说过的这句话。
木渊没有什么付出就一定要得到回报的想法,而木渊一直知道,金榜题名是木清远从小到大的梦想。
木清远十年寒窗,只求一朝鱼跃龙门,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然后儿孙满堂……可惜这里面没有他木渊的位置。
木渊知道,一直都知道,但是,就是难还存有几分侥幸。如果呢?是吧,也许有如果呢?
可是梦就是梦,该醒了。
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金榜题名,名扬四海……但我可以给你自由。
当木渊再一次在自己家被捕快套上绳索的时候,心里有种明悟:这是老天都看不惯他强扭着人家不放,来帮他下定决心了吧!
算了,是该放下了,至少现在还能笑着“离场”。
木渊再一次要被捕快带走,告他的,村民还都认识,不是王倩倩又是谁?一大早的,这女人便跑到衙门里去击鼓鸣冤,听说还正好被上面来的哪个大人受理了呢,这下真是……
村民窃窃私语,木渊低着头,最终直视着呆愣的木清远。
我可以自私的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然后把你困在方寸之间,让你只是我一个人的,只做我的清远。但是我终究还是舍不得,因为你本就该是翱翔天际的凤凰,鱼跃龙门,金榜题名才该是你的人生;位极人臣,才应是你的宿命。
就像你说的,我不该自私的。
所以木渊最后努力微笑着对木清远说:“清远,你自由了。”
“清远,你自由了。”当清晨的阳光铺满大地,照射在院子里,听着木渊这样说时,木清远却不仅没有想象的解脱,反而心,更紧了。
“大狗哥。”木清远低声呢喃。
木渊洒脱的甩甩脑袋,就要向前走。
木清远的眼睛一湿,好像又回到了曾经,木渊笑眯眯说他要走时。
“阿远,我就要走了,你会想我么?”年少的木渊搔着头问他。
“会。”木清远还记得自己当时是背对着木渊坐着的。
他看着泛着碧波的湖面,似乎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就像是他的那些同窗,问他分别后自己是否还会记得他们一样,他都会回答“记得”。其实也就是在自己的人生长河里,偶尔会想起,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要好的好友罢了。
一声“会”,仍是答得那么的不走心,不经意。
他以为自己会熟悉分别,会学会淡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花了多少力气,才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那么颤抖。
“哎呀,其实你不回答,我也晓得你会想我的。”他的敷衍,那人明显没听出,仍高兴的说着,而他的眼睛是只望着水面,看缓缓地流水,慢慢的往前流,流过那个小坡,流向更远的,他看不见的地方。
“阿远,我不晓得,我走了还能不能回来……”他听着那人的话,差点一跃而起,然后冲过去捂着那张嘴,什么叫还能不能回来,什么叫不晓得……
可是他到底还是坐下了。
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这个人会想办法不去的,但是他只能克制的坐在草地上,克制的强迫自己看着泛着碧波的河水,克制的……慢慢看着他远去。
“毕竟战场那么……”那人低沉的声音,冲进他的耳朵,占领他的大脑,他冲了起来,终于还是反手捂着了那张总是乱说话的嘴。
可是当手触摸到那层柔软时,他的血忽的就凉了。
他的眼里还满含着关切,但是他的热血已经从头凉到了尾。
捂着有什么用呢?不让他说又有什么用呢?他……什么也干不了。
捂着唇的手,忽然间就烫的他心慌,他想要回手,那人却一把抓住了它,然后说出了让他瞪大眼的话:“木清远,我……我喜欢你!”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的震惊。
有着炫丽的烟花在他的天空升起,绽开一朵朵绚丽的花朵,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就满满的了,全世界都因着一句话,满心欢喜。
但那欢喜过后是一阵冷风,吹开了所有的粉红泡沫,将他的世界重新变得黑白无奇。
“对……”他嗫嚅着说出那三个字,像是从齿缝里挤出,那么生硬,那么无情。
“不用说对不起。”他听那人颇为洒脱的说着,“没关系,我只是想起了,忽然想告诉你而已。”
他看见那人挥手告别,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那人将就此而去,再也不见,就此在他的世界里消失。
“大狗哥!”他听见自己喊。
那人满怀希望的转身。
“一定要活着回来!”他听见自己喊,而藏在心里的话,终究没有吐出来。
“晓得了!”那人挥挥手作别,他却站在原地看那人越走越远。
“只要你活着回来,我就……我就……”喉咙里的话转了几转,终是化成一声叹息。
也许世间最残酷的缘分,莫过于有缘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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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不是不爱,而是不能,以前不能,现在,更不能!
看着远去的人,木清远想喊住他,想不顾一切的从背后抱住他,然后任自己沉浸在爱恋中……但是看着木渊,木清远就不由的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木清远此生最愧疚的人。
☆、噩耗
木清远的父亲叫木平才,在家里排行老二,他的上面只有一个哥哥木平全,也就是木棉花的男人,木清远见面得喊一声大伯。
“这是什么……啊……这是什么……”木平才是个温和的老好人,平时很少和人红脸,但是当他在自己儿子的书袋里翻出一本书时,这个素来老实的人,怒不可遏了。
“爹……爹……”木清远当年还不到十四岁,看着父亲怒不可遏的样子,再一看他手里拿的书,木清远当时吓得心脏都差点跳出来。
“你给我解释一下,这就是你给我和你娘含辛茹苦养育你的报答!”木平才吼道,“你还要不要点脸!”
“爹……”木清远咬着下唇没说话,见着木清远这个样子,木平才直接气的将那本书砸到了木清远的头上。
木清远脑袋被砸了一下,看着摔在地上的书,被风吹开的页面,上面画着的赫然是羞人的图画。可与一般不同的是,上面的主角,竟然是两个男的。
木清远被砸的触不及防,说实在的从进到房间那刻儿,他就被木平才的话堵得说不出一句话。
木平才扔完书仍是怒不可遏,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含辛茹苦培养的顶梁柱,竟然会是个“二椅子”!
“你个孽子,你还敢捡!”木平才还没喘过气,就见木清远竟然还想要捡起那本脏眼的书,顿时气的到处找鸡毛掸子。
“我说什么惹得父亲如此生气呢?”木清远若无其事地捡起那书,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最后淡淡地总结道,“也不过如此罢了,父亲又何必生气呢?”
“啪!”木平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一辈子没碰过儿子的人,这一次,一巴掌重重地拍在木清远的脸上,怒道:“还不过如此,我送你去学堂你就学回了这东西?”
这一巴掌打在木清远的脸上,更是打在了他的心底,他现在不仅脸上火烧火辣的疼,更是疼在了他的心里。
他闭上了眼,将所有的委屈和爱念的幼苗都藏在了心底,然后睁开眼,好笑的看着他的父亲道:“一本不晓得是谁给我塞到包里的书,也值得父亲大动肝火?”
“什么?”木平才狐疑的眼睛看着木清远纯净的眸子时终于反应过来了,急切地问道,“别人给你塞的?”
“我才回来,书袋还没来得及打开呢?”木清远无辜的看着木平才,道,“而且我要是真看这书,能让你随随便便从书袋里翻出来?”
“那这是谁给你放的?”木平才看着木清远正直的眼神,想大概真是自己冤枉他了,不禁松了一口气。
“谁知道?也不晓得是谁的恶作剧?”木清远说道,“爹,你放心好了,你儿子我可是要学业有成后,才会考虑儿女情长的,而且这种脏眼的事情,你儿子我又不傻,我能去干这种事?”
“你能这样想,爹也就放心好了。”木平才看着木清远厌恶地甩着手上的书,总算松了口气,他的儿子,他还算了解的,脑子好使,既然决定了目标,就一定会向着那个方向前进的,他说了他不会考虑这些就是不会考虑。
“清远,也别怪爹大惊小怪,只是这样的事,爹经历过一次就可以了,爹不希望,文种的悲剧再发生在你的身上。”木平才想到自己的好友谭文种的悲剧,便仍会后怕,于是道,“虽然现在这个社会没有明显的条例在限制结契的,但是你想走上仕途,这个是绝对不能有,否则注定了你在这条路上走不远。”
“爹,你想什么呢?”木清远笑道,“你儿子我可是方圆百里最年轻的童生,马上又可能是最年轻的秀才,以后还可能是最年轻的举人,甚至还可能是状元呢?我会放着自己的锦绣前程不要,去弄这些破玩意么?”
“是呢,你知道就好,知道就好。”木平才也笑道,“只要你自己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就好,爹老了,也管不了你多久了。”
送走了总算放心了的木平才,木清远关上门,直接滑倒在地,把脑袋埋在腿间,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那个人流泪。
在木渊不知道的时候,木清远爱的萌芽还没绽开就已经枯萎了。
所以后来木清远微笑着送别了木渊,将笑脸留在他的午夜梦回,却将泪水留给了自己。
当参军的人走了后,木清远便废寝忘食的读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他说服自己现在首要的目标是考上秀才,可是世事永远不是他想怎么样便能怎么样的。
“哎,老头子听说了吗?”李秀梅和自家男人在屋檐下说着话,木清远在屋子里温习书本。
“听说啥?”木平才问。
“哎,也不是啥好事。”李秀梅叹了口气,道,“幸亏当时咱家交了钱,要不,哎……”
“行了,别说了,也不晓得他们……”木平才编着竹筐的手停了下来,摸出了随身的旱烟道,“可怜了大狗那孩子,才十七八岁吧……那么年轻就……”
“谁说不是呢……”李秀梅刚感叹一句,就见自家小子站在门口一脸震惊的看着她,颤抖地问道,“娘,你刚刚说什么……”
“哎,你还不晓得吧?我记得你以前和大狗玩的那么好,哪晓得转眼间便……同村出去的,本来都是后勤,可是上面让他们运了什么东西,被敌军给包围了……都……”李秀梅也说不下去了,都是同村的,就是平时有再大的口角是非,但谁还能真的在这种事上偷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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