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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鱼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尔倾
幻灵一向信任钟离,她说可以就是可以,于是幻灵取出内丹,郑重其事地交给钟离。
“我等你。”
两条人命就在钟离一人手中。她抬头望天,已经是快黄昏了。
钟离动作迅敏,紧紧攥着珠子就往回跑。刚跑了两步,想了想又回来了。
如果这次可以救不回娘亲,她就跟着娘亲一块儿去死。如果救得回来,她就……
“幻灵,幻灵……”
刚刚沉下水的幻灵钻出头来,宽大的鱼尾不自觉的摆动。他看着大石上的钟离,急切地问:“怎么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钟离跪在石头上,招手示意幻灵过来。身边一片宽大的芦苇荡随风摇摆,天际一片猩红的色,有乌云在翻滚,菩提树在低吟,满天的萤火虫好像夜晚的繁星,那么美。
白如霜雪的长发飘飘,鲜活生动的眉眼,他的关心写在脸上,真诚的让人心动。年幼的她眼含热泪,轻轻捧起他英俊的脸,深深地吻了下去。
唇与唇之间的碰触是那么短暂,千年的灵迷了,惑了,他傻傻看着眼前的女孩,心砰砰直跳。他想,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喜欢黏着她了。
那是他对于异性的特殊感情,他爱上了一个人类女孩。
“幻灵,等我,我一定会回来。”
钟离又深深地看了一眼水中的他,转身坚决地跑开,小小的身体冲撞着芦苇,无数的鸟雀飞起,一片嘈杂的声音响起。可是这一切,在幻灵眼中都不重要了。
他对于钟离最后的印象只有她奔跑在夕阳下的背影。对他来说,没想到这就是分离。
这一切都被悄悄尾随钟离而来的黑衣人看到。大当家的果然没猜错,那个妖真的和这个女子有联系,他还敢露头,真是天助我也。然后他一拍树干,疾步离开。
钟离使尽全身力气,却仍然没有救回娘亲。当她踏进屋子的时候,一种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几乎站立不稳。她一步一步缓缓向床边走去,娘亲面色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娘亲,我回来了。”
“她轻声细语,似乎怕吓到床上的病人。她颤巍巍的伸手手,早没了气息,她温暖的身体早就凉了,硬了。
她竟连白天也没有熬过去。
钟离跪在地上,双手掩面,竟不知是先哭还是先喊。胸中一股悲愤直冲脑门,她浑身都颤抖不已。娘亲死了,她死了。她甚至都熬不到夜里,如果可以多一点时间,如果可以多一会儿,她就可以活下去了。
老天爷,为何你这么不公!
钟离趴在娘亲的尸体上嚎啕大哭。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全落在了娘亲的手上。听说,人死后,亲人的眼泪落在她的身上,来时她再投胎,被泪水打湿的地方就会有个胎记。以便于她再找回家人。
钟离在床前哭了一晚,哀哀的哭声如幽怨的鬼魅。让人不忍听闻。
第二天,钟离去了街上的棺材铺,用最后的家底买了一口薄薄的棺材。来送棺材的人看她可怜,顺便帮她把人抬到了山中。
钟离一个人,挖了整整一天,才把娘亲给下葬。她跪在娘亲的坟前,跪了一夜。
第三天。钟离终于起身,回到慕府。她要拾一下东西,其实也没什么东西好拿的。她孤独一人,慕府里没有东西是她的。但是娘亲临终前还曾为她做过冬衣,她不能留下。那是娘亲留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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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的温存,她不能留下。然后,她要去找幻灵,找一处无人的角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她想,幻灵也一定是愿意的。
可是刚踏入慕府,她就被一众小厮围堵。十几个人将她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扔在院中。
大夫人带着一众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不屑。只听她恶毒的声音在头顶盘旋:“慕府不肖之女慕钟离,偷盗家财,败坏门风,又与男子私通,秽乱不堪。今慕家整治家风,忍痛割爱,特将此不肖之女沉塘,以儆效尤!”
钟离倒吸一口凉气,她高声呼喊:“我没有!你们这是污蔑,放开我!”她还没有把珠子还给幻灵,她的手上还攥着幻灵的命呢。她不能有事,她要去救人!可是没人理她,大夫人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一众小厮上前将她套进猪笼里。
一众人浩浩荡荡的抬着她出府。无数老百姓探头探脑,想要知道怎么回事。东街口,有个男子扶了扶头上的斗笠,起身往万利当铺去了。
昏暗的当铺中,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仔细听完来者说的话。大笑一声:“天助我也!动手吧!”
他们早就等这个时候了,那个妖怪,不见到这女孩是不会走的,上次就是她来了所以他才逃掉了。现在好了,这女孩永远也不会回来了,本来他还琢磨着悄无声息地把她干掉,现在她家里自己动手了。那岂不是老天帮忙,让他坐渔翁之利。
于是从万利当铺出发,另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来往亭阳湖方向走去。早就在湖中准备多时的船只看到空中放的烟花信号,立刻行动起来。无数的船只连起来,巨大的软丝铁网下水。
这次非擒到他不可。
亭阳湖在南,万花溏在东,一个水系向东流,一个水系朝南跑。
永无再见的可能。
幻灵就是在安静等待钟离的时候,等到了自己的危机。湖底的泥土被搅起,湖水变得浑浊,水流反向流转,不再安宁,似乎有人惊扰了它的美梦。幻灵出水,探头,想看看这究竟是何?结果,却发现,他正在面临一场浩劫!
无数的箭支,一看到他探头出来,立刻朝他飞来。无数的箭支在他身边飞过,他灵活躲闪,可是却躲不过数量这么多。怎么办?为什么会这样?那些人居然还会卷土重来?难道他们上次给他们的教训还不够吗?
这是一群亡命之徒,他们看不到钱,见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根本不会手,哪怕让他们赔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幻灵躲来躲去,可是仍然受了箭伤,鲜红的血跟浑浊的湖水混合,空气中飘着一股血,腥味儿。上次因为有内丹,所以他的伤很快就好了。可是这次,他没有内丹,只有衰老的身体,怎么办?
钟离,你为何还不来?
你再不来,我就撑不下去了。
“幻灵,你等我,我一定会来。”
脑海中回想起这句话,幻灵坚定信念,他想钟离一定会遵守约定的,就像上次一样。可是现实时,钟离没有来。
她在镇上的另一边,被疯狂的人压上大石头,毫不留情地丢在水中。人们欢呼,人们尖叫,好像做了一件了多么正确的事,多么了不起的事,丝毫不觉得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
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衰弱,他没有力气像上一次一样翻江倒海让这些人自食恶果。可是他也不能束手就擒,任人宰割。
再等等,再等等,她一定会回来的。
可是这次的幻灵真的等不到钟离了,人们眼睁睁看着塘中的水巨大的涟漪渐渐平静,他们一再确认,那个被塞进猪笼的女孩儿,不会再出现了。
幻灵受尽一身的伤,也没有等到钟离的到来,危险愈来愈近,愈加愈近。他的血,不是一丝丝,一缕缕,而是成片成片蔓延在湖泊上,人们看到他的血迹更加疯狂了,他们就要成功了,他们就要得到这无价的珍宝,他们发财了。
于是更多的赌徒上前,他们想尽办法,哪怕是砸石头,也要把幻灵砸出来!幻灵在水中。缠绵的水草纠缠着他的雪白的长发。他哀嚎着,悲愤着,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非死不可。
他拼尽全力奋力的游啊游,贴着湖底往外冲刺,湖底的石头那么多,那么尖锐,一一划破了他的肌肤。从水面上飞来的箭矢扎进他的身体,在他的身体划下一个又一个长长的口子。当他终于快游出去时,却发现一面巨网朝他飞来。
他奋力的撞啊撞,撞的铁网在不停的晃动,船上的人发觉了他的挣扎更加激动了,无数的人,试图用铁网将他困住,他哀嚎着,拼尽全力用双手将铁丝网撕出一道口子,口子那么小,根本无法容下他庞大的身躯,他用力再用力,手上血肉模糊。不能再慢了,越来越多的箭矢在他的头顶往下飞来,他必须要钻过这条狭小的口子,逃离这个地狱!
于是,他要从这极狭的口子中钻出去,船上的人在死命的拽,两厢较劲,对于生命的渴望让他力大无穷。终于,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生生从这个狭小的口子中逃出生天。
血,像那日他们一起看过的朝霞一样蔓延千里。
钟离,你在哪里?
☆、第八章
寒冬腊月。
天气冷得厉害,前几日还风和日丽,这几日气温骤降,冻得人们纷纷裹上棉衣。这还不够,晚些时候,天边的乌云犹如天兵天将一般聚集在一起,似乎要给老百姓好看。果不其然,大风起时,雪花纷纷扬扬飘然而至。不多时,便使江中的那唯一一艘美画舫白了顶,红艳艳的灯笼一串一串,将画舫围了一个圈,照亮了水上的路。
船内倒是安安静静,一抹挺拔的剪影映在窗纸上,他手持毛笔,仪态端正,灯光将他的影子放大,再放大,大到有些虚幻。在他旁边,有个被遮到的影子,头低垂着,端着一个茶盘,小小的安静的立在一旁。
许久,那男子才活动活动手腕,将毛笔放在了美的灵芝模样的笔搁上。只见他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召唤立在一旁的小小侍女:“阿离,你来看,这是什么字?”
被唤作阿离的姑娘缓缓上前,目光锁定案上的宣纸,只见上面行书飞扬道:“清影照乌篷,月娥羞见人。”
钟离笑笑,眉眼温柔,这一路他不知写了多少诗,每次都唤她来看,只见她不紧不慢地开口:“公子这两句诗倒是颇有意思,一清一乌,颜色倒是对比强烈。还以为你要写月亮,偏偏是羞涩的月中美人,真是富有情,趣。公子,今日可是高兴了?”
公子长林站起身来,笔直的立着,却有些柔弱的风味。答非所问
“明天我们就到了越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好好谈诗论道,畅所欲言了。”
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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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的语气颇是伤感。“从我刚刚离开湘地前往京城,说来也已经半年了。没想到地图上看来那么短的一条线,居然要走半年之久。阿离,我们相识也已经半年了。”
“多谢公子出手相救,若不是公子,奴婢可能早已经葬身鱼腹了。”她恭敬的表示感谢。
长林摆摆手,宽大的衣袍,表示自己并不在意。半年前,长林刚刚行完冠礼,养育他多年齐国的震边大将军苏行对他说:“长林,你已经成年了。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再见过你的母亲隆安公主。想必你一定要很思念她。这些年边疆太平,你回去京城看望一下公主吧。”
“这么多年了,我想她不需要见我。”
“母子之间总不能太生分,你过去后替我和她问声好。之后你若是想回来,就还回来,若是不想,就留在京城,不管做什么,总不至于掩盖了你的才华。”
是啊,他的确很久没有见到母亲了。上次见她,大概是七八年前了。之后不久她再嫁,他这个拖油瓶就留给了苏将军。一别这么久,再没见过。
“公子……”
钟离对于长林公子是非常敬佩的,他年少成名,才华横溢,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再加上他复杂的身世,独特的家庭环境,使得他整个人都有一种伤感的文人气质,这种气质让无数人着迷,也让他更加孤独。
长林公子是悲伤的,这诗句不是好诗句。
“阿离,你知道父母之爱是什么感觉吗?”
钟离愣了,她想起来半年前那惨烈的一幕,她跪在娘亲的坟前,哭了很久很久,心好像被千刀万剐,疼得说不出话来。她想到娘亲去世前,还亲手为她缝制棉衣。只不过,现在那件棉衣已经无处可寻,大概是被人扔了吧。她为了那件棉衣,还被人暗算,和他阴阳两隔。
“那是世上最无私的爱,是最温暖的爱。”钟离动情地说。
“哦?真的吗?”长林问。
“是的,公子。”
“真羡慕你,曾拥有这样美好的爱。”
他的语气可一点也不像他说得那样。钟离惴惴不安,她害怕面对消沉的人。
“公子,你也说了,那是曾经。”
就算往日再温暖,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公子,明日就要见到夫人了,你会拥有你想的一切的。”
“夫人?”他自嘲的笑笑,“那也只是别人的妻子罢了。于我,又有什么相干?”
抬笔,手腕运转间,宣纸上多了两行字:“心本向朝阳,奈何乌云先。”
钟离垂眸,敛下眸中的愁思,她平静的劝慰:“公子早些休息,时候不早了。”
走出船舱不久,长林公子房间的灯就灭了。钟离踱步在船头,看着遥遥的月亮,心中百感交集。
半年前,她手脚被缚,又被套上了猪笼压上大石,推入水中,想跑都跑不掉。被水淹没是痛苦的,她不是第一次感受了。她很快就昏迷了过去,可是这次,她依然没有死。
按道理一个凡人再熟悉水,在水中呆了那么久,怎么都不能活,然而她却好好的活着,甚至没什么伤。她被长林的船只发现了,有会水的人救了她。别人告诉她,捞她上来的时候,她身上都是干的,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不知道为什么连衣服都没湿。
她想,可能和那个珠子有关。那个幻灵给她的救命灵珠,救了她的命。可是当她问起身上的珠子时,别人却说从未见到过。不管她怎么说怎么找,那颗珠子不翼而飞了。
可能是救她上来的时候掉在水中了吧。
也好,也好。那东西本来就不属于她,是幻灵借给她的。幻灵拼了自己的命,留了三天时间给她。可是她没有按照诺言,把珠子还给他。三天,三天不见珠子,魂飞魄散,身体腐烂。幻灵……现在可能只是一具白骨了。
瞧她多丧门,碰到她的人都死绝了,娘亲是,幻灵也是,父亲还不知所踪。如果幻灵没有好心救她一命,或许还在亭阳湖好好的自由自在的生活。可偏偏,造化弄人,他死了。
钟离将姓去掉,从此不愿和慕家有任何瓜葛,也不愿再回亭阳。她以名为姓,单字一个离。在长林身边做了一个小小侍女。
长林性情温和,待人很好,只是有些软弱。他是当朝皇帝的亲姐姐隆安公主的儿子。然而却不是有名有份身份尊贵的公子,因为他身份低下。
隆安公主是先帝的第三个女儿。据听闻,长得是花容月貌,姿态婀娜,美若天仙。年轻的时候,无数的年轻男子都往她身上凑,希望能得美人青睐。公主是高傲的,她没有轻易下嫁给任何一个人。然而她却拥有了先皇放纵风流的血液,私生活极度糜烂不堪,年仅十六岁就有了二十个面首在府中供她玩乐。单这还不够,她还多次去外面和一些长相俊秀的陌生人厮混,丝毫不在意别人对她的评价。
终于,在她十八岁出城游玩时,和一个小小寺庙的僧人偷情,被留了种,生下了公子长林。
“哎,你说,公子的娘亲是什么模样?我听说,隆安公主当年可是闭月羞花的齐国第一大美人呢。”有人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他们似乎并不避讳钟离,看她走过来还在议论,完全没把钟离放在眼里。
“谁知道呀,不过肯定是很漂亮,你看咱们公子,不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吗?肯定都是公主的功劳。”
“嘿,也不能这么说,说不定是公子父亲的功劳呢。”
“也是,不然公主怎么会耐不住寂寞,还未出嫁就和他好上了。”
“你这么说,我更想看看公主什么模样了。当然,也更想……嘿嘿……”那人淫,邪一笑:“你懂的?”
“嘿嘿,你跟我想一块去了,我也真想尝尝这国色天香的公主是什么滋味,你想啊,皇帝的女儿,那么尊贵,一向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如果可以把她按在身…下……那一定特别销魂……”
“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钟离一声大吼,将两个人吓了一跳,虎躯一震,差点掉进水里。
“喊什么?喊什么?钟姑娘,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什么事?”其中一个先发制人,态度恶劣。
“你们两个,公子和公主也是你们可以下贱轻论的吗?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货色,也敢妄自肖想!”
钟离一番疾声厉色,把其中一个人惹毛了。他抬手就要打人。船舱里,那人目光一凛,手扶门板,就要推门而出。
她……
“别别,管她干什么?她一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呀?再说了,她是公子的贴身丫头,再去告状怎么办?忍忍,找机会再拾她。”
“哼,死丫头你给我等着。”那人凶狠的骂着,两个人一块进去了。
黑暗中,无人注意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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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林是想来透透气,虽然灭了烛,可他依然睡不着。想想即将见到的母亲,他不知该怎么面对,结果就碰到这一幕。
钟离是他救上来的,当时救她上来,本以为奄奄一息,没想到她浑身都是干燥的,没有一处伤痕。他想,这一定是个奇女子,一定有些不同寻常的秘密。于是当他捡到那颗从她口袋里掉落的珠子时,他没有还给她。
他说不上来这是什么心理,他第一眼看到她,就觉得亲近。可能都是命途多舛吧,他总是多给她一点帮助。她安静,温婉,不善言辞,很少见到她像今天一样凶。她办事细心,体贴人,和别人关系很好。还有,她是孤独的,她和他一样,有一份不为人知的心事。
他经常看到她一个人坐在船头,看月亮,看日出。她似乎对日出有什么特殊的感情,看着火红的太阳时她会情不自禁的泪流满面。他问过她的身世,她不肯说,只说了自己的名字。她身上充满了神秘的色,让人着迷,他想,如果她可以留下来,或许他就可以解开困惑。所以后来她问他珠子的事情,他说,没见过。
她果然留下来了,只是半年过去,他还是没有解开她身上的秘密。
☆、第九章
他在钟离进来之前回了房间,钟离没有看到他。
阳光不错,冬日里很少见到这样好的太阳,虽然不暖和,总是让人是心情舒畅的。长林一行人上岸时,岸边早就有了东寒侯府的人在等候了。
东寒侯是隆安公主的第二任丈夫。本来只是一个小商人,沾了公主的光才被皇帝任用,在户部做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倒是有个好听的身份,侯爷。这是普通商人努力几代也不一定有的结果,就凭着公主的荣光,他一下就拥有了这份荣耀。
到侯府的时候已经不早了,领头的管家先带着长林去见侯爷和公主,钟离作为贴身侍女,也陪同长林一块儿去。
侯府很气派,雕栏画栋,金漆壁画,红色檀木的桌椅板凳雕刻的异常美,金杯玉盏,美酒佳肴,满满一桌子。堂中,一副巨大的童子问路图,画前,站着一位身着紫色长袍的高大身材男子。他背对着众人,脊背挺直,无形中给人一股深深的压力。
想必这就是东寒侯了吧。钟离心想,头更加低了。
在这样尊贵的府上,她要做的就是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牢牢呆在主子身边,不然,他们一个不高兴,受苦的可就是自己。
“侯爷,长林公子到了。”
那人闻声转头,深邃的眸,高挺的鼻,颌线凌厉,明明锋芒毕露,偏偏刻意敛。
钟离一滞,眼睛紧紧锁住眼前的人,怎么感觉如此熟悉?
“长林,你终于来了。”他微笑着,装作跟长林很熟稔的样子,嘘寒问暖,仿佛他是长林的亲生父亲一般:“累不累?荆地距离京城实在太远了,不然也不会这么久才见。公主很想念你,常常跟我提起你,说想去看看你。”
那声音是那么熟悉,像魔音绕梁一般,钟离想得头疼,他到底是谁?思绪正是混乱,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滴滴的呼唤声:“爹爹~”
如惊雷劈中,脑中灵光一现,醍醐灌顶。
她和长林一般表情,诧异地看向门口,门口逆光,一个女孩着华美色衣裳,笑眼盈盈的冲堂内的东寒侯叫到。
“爹爹,今日怎的这么多人?是谁?”
她是那么漂亮,如牛脂一般的皮肤光滑细嫩,丹凤眼微微吊梢,声音像一只欢乐的黄鹂鸟一样清脆婉转。钟离诧异地看着侯爷,目光异样。
长林毕竟已经成年,倒是先反应过来,率先开口:“想必这是莺莺郡主了吧,想不到已经这么大了,真是个美人胚子,恭喜侯爷。”
东寒侯一听别人夸他的掌上明珠,乐的合不拢嘴。谦虚道:“哪里哪里,这丫头皮着呢。”
“爹爹~”小女儿娇嗔地摇了摇父亲的手臂,她好奇地打量长林,见长林丰神俊朗,气度非凡,再加上一开口就是美词妙句,顿时一阵好感,不自觉羞红了脸。
“爹爹,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哪位客人呢?”
“见到长林真是高兴,都忘了正事,失礼失礼。”东寒侯抚了抚衣袖,对莺莺说:“你不是一直闹着要见你长林哥哥吗?喏,这不是来了。”
“长林,这是小女莺莺。”
两人互相行礼。
钟离跟着长林一块儿行礼,她脑子一片混沌,连目光也复杂了起来。
究竟是不是他?
“阿离,阿离……”
长林刻意压低却又充满担忧的声音恍恍惚惚传入耳中,钟离一愣,她在干什么?她在长林公子和东寒侯爷这样尊贵的人面前发呆。他们的手握大权,比大夫人厉害一千倍一万倍,轻易就可以像摁死一个蚂蚁一般摁死一个人,她真是在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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