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公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尔倾
“你要我帮你做什么?”
“我要他永远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奴隶。”她恶狠狠地说,带着复仇的快感。
“你知道规矩吗?”
“知道。”
“那你要拿什么交还?”
“我的容貌。”
三人不语。
荷花长的确实不错,是标准的美人脸,因为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摸爬滚打多年,还有些独特的风情,眼下她虽然不修边幅,却还是美的。可这事的关键不在于此。
“我知道,圣女你拿走我的美貌之后,我就会变老,变丑,可是无所谓,我就是要这样,我要让他痛苦,即使我变得那么丑陋,他却仍然不能离开我。看着我日益丑陋的面孔,他一定很崩溃吧。”
她说着,甚至笑了起来,好像已经看见了未来自己的模样,异样的情感如波涛一般在她心里激荡,她笑的癫狂。幻灵觉得,她又要变成刚才的样子了。
“你还爱他吗?”圣女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不,我恨他!”她恶狠狠的说,眼中是蛇蝎一般的阴狠。“我恨不得扒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我恨他恨的要死了,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他!”
带着宽大白纱幂篱的女人却冷笑一声:“撒谎。”
幻灵不解,他看这个女人凶狠的模样,哪里还有爱?一个要把对方折磨羞辱致死的女人,怎么还会爱着一个快把自己害死的男人?她莫不是糊涂了?
“圣女,现在再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我知道你会灵术,你帮帮我,求你了。”
她“扑通”一声又给圣女跪下了,幻灵被吓到,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幂篱下的女人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好。”
“不行!”
幻灵立刻出言阻挠,这样的坏事怎么能做?利用灵术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捆在身边,日日夜夜看他,不是更痛苦吗?而且,他已经成亲了,把他毁了,另一个女人该怎么办?
她不是万人敬仰的圣女吗?为什还要帮糊涂的人害人?
“太吵了。”
她不耐烦地命令,根本不听他的话,手指划一个圈圈门就开了。秋童是个小孩子,个头还不到幻灵的腰,听到圣女的话立刻要把幻灵扔出去,可别看人小,力气却不小,拽着幻灵就把他拉了出去。幻灵挣都挣不脱。
“你出去,不要打扰圣女施法。”秋童不满意的开口,真是太不识趣了,没看到圣女姐姐已经生气了吗?怎么如此愚钝?
“啪”的一声,门被关上了。
幻灵才不管秋童说了什么,拼尽全力撞门,一下又一下,吵的楼下正在休息的客人骂到:“怎么回事?动静能不能小点?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屋里。
“有他的东西吗?衣服或者头发之类的,最好是身上的。”
“有。”荷花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缕头发,已经失了光泽。那是他们刚刚同居,他还没有变心的时候,他说他们要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没想到都是一场笑话,这发丝最终还成了他的索命绳。
“你的也给我一缕。”
闻言,荷花立刻拿出剪子剪下一缕,交给圣女。
圣女将两缕不同的头发打结,然后在蜡烛上燎烧,空气中充满了一股焦味。然后她紧闭双眼,嘴里乌拉乌拉念起了咒语,有灵气在室内围聚,很快坐在椅子上的荷花就昏倒了。
她倒了一碗水,对着水继续念,平静的水面慢慢的起了水纹,越变越多,越变越满,最后她端起碗把水喝了。
然后她打开门,幻灵还以为她放弃了,欣喜若狂,立刻进屋查看,结果看到地上的女人幽幽转醒,那张脸……
幻灵吓得倒退了一步,他目光中充满恐惧,嘴里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知她一向冷漠,看到灾民从不施以援手,反而要人离她远点,可是这样害人的事怎么她也做?秋童恪尽职守的要来把他拉走,却也被地上的女人吓了一跳。
那张原本白皙如雪吹弹可破的脸现在满满纵横交错的皱纹,如同枯树皮一般可怖,浑浊的眼睛似乎藏满了世间的阴暗,受到惊吓的她下意识抬手摸自己的脸,却同样满是皱纹,进屋时一头的青丝已经变得雪白,她是个彻头彻尾的老人。
“你……”
荷花扑向桌面去摸镜子,可是她的动作也没有刚才那般灵活,反而颤颤巍巍,在看到铜镜中自己的模样后,她迸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啊”
“你太过分了!”幻灵愤怒的指责带着幂篱的女人,可是她却说:“这是她的要求,我只是按要求办事。”
“可是她看到这样子的自己马上就会后悔的。”
“结果应该由她承担。”
“你,你太冷漠了!”幻灵愤怒的指责,可是他却说不出来别的话。
“如果你只是过来告诉我这些,那我大可告诉你,这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是呢。”她冷笑,对幻灵的愤怒不屑一顾。
幻灵气结,转头背手而去。
“圣女,她……”秋童突然出声,在她身后小声说道:“她好像有些受不了了。”
她回头一看,荷花已经开始拿剪子要自尽了。
“你要死不妨也等一等,难道你做这一切只是给自己一个理由去死吗?难道你不想看看那个负心汉会如何?他会像以前一样爱你,他不会在意你的容貌的。”
果然,听到这话的荷花缓缓放下剪刀,她眼神重新充满了希望:“会吗?他会继续爱我,不在意我的容貌吗?”
“当然,我做事还没有失手过。”
此后,圣教徒一行人又在此地呆了十天。
这十天里,幻灵每天都在打听荷花的消息,听人说,荷花一夜变老,可是她的相好却又回来了。那人舍了富家千金,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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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回来照顾这个容貌不再的女人。富家千金本来带人寻了几次,结果每次都被赶了出来。气的千金要寻死,被娘家人救了下来,她家发誓,再不认这个女婿,日后他若回来也做疯狗打出去。
可是不等日后,他竟然死了。
荷花虽然得到了心上人的回来,可是不能忍受自己容颜老去的事实,于是在一个清晨,和她的心上人双双饮毒自尽了。
众人都在说那人想必是真的爱荷花,不然怎么会愿意回来,放弃如花似玉的富家千金,最后还和荷花一同共赴黄泉。想必是爱极了她,却被凡尘一时迷了眼。可人们却对荷花的变老无法解释,他们津津有味的讨论着这件事,仿佛窥得什么秘密。
可是幻灵知道,这不是事实。事实上,他不想死,只是奈何不了身上的灵术罢了。这一切都是她策划好的,她知道荷花爱人之心,利用了它,害死了两人,为的,是一颗心。
是那个负心汉的心。
荷花饮毒那天清晨,她早早就在青楼门口等着了,待到时机成熟,她带着他和秋童上楼,荷花的身体还是热的,柔软的,似乎下一秒她就会睁开眼。
幻灵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吩咐秋童用匕首剖开了那个男人的胸膛,将那颗热乎乎的心脏拿出来,那粘稠温热腥臭的鲜血湿了整个身体,可是他不会动。他的模样老实本分,可是却做了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最终害人终害己,遭了报应。
人死后应该是没有感觉的吧,不然,这样生生把心剜出来,那该多疼。
秋童还是个半大孩子,根本没有是非意识,她吩咐什么他就做什么。一双柔弱小巧的双手上粘满了鲜血而他却没有表情,冷漠如她。
而她呢,拿出一个白瓷罐子,打开,一只肥胖强壮的金蚕正蠕动,秋童把那人的心放到罐子里,顿时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血腥残忍的令人头皮发麻。不多时,罐子里便空了,连一滴血都不剩。那金蚕也不再蠕动,似乎是吃饱了要睡觉。
她把盖章盖上,轻声说了句:“九十八,还有一个就成了。”
“什么成了?”幻灵奇怪。
“情花蛊。”
“做什么的?”
“杀人。”
“什么?!”
幻灵大吃一惊,她害了这两人性命,结果却只是为了养一只蛊虫,而这蛊虫居然是用来杀人的。她到底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秋童,你把这里拾干净,我在外面等你。”她吩咐。
“是。”
幻灵是无法再忍受这个地方了,整个怪味道令人作呕,还有那两具尸体的惨状,实在令人目不忍视。
两人走后,秋童再次拿出了匕首,兴奋地把荷花的心剜了出来,拿出偷偷藏在袖中的陶罐子,将心放了进去。然后他念动咒语,很快,这两句惨状不堪的尸体上就干干静静,半分不洁也没。
然后他合上盖子,打开门出去了。
“好了。”
幂篱下的女人不搭腔,眼神了然,反问:“你还拿着它呢?”
小孩子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头,脸上带着羞涩的笑,“是的,圣女。”
“几个了?”
“二十了。”
“让我看看你的虫子。”
秋童便把虫子给她看,是条又小又黑的蜈蚣,长度还没金蚕的一半大。然而他的毒性,可以毒死一头大象。
“也太瘦了,你是要饿死它吗?”她却不满意,嘲笑着秋童。
“可我找不到心喂它。”秋童何尝不想快些把它养大,可是他不能杀人,只能跟着圣女混,捡她漏下的。
“那就想办法。”
“怎么做?”
秋童真诚又好奇,如果圣女愿意帮他,那就事半功倍了。可她刚想开口,发现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于是说:“你灵术太差,自然感受不到灵力来源,这是你年龄的问题,等你再长大自然就感受到了。”
“真的吗?”小孩子不疑有他。
“嗯。”
☆、第十七章
因为不能理解圣女的做法,幻灵三天都没有搭理她。这三天里,他们再次启程,这次,他们的目的地是京城。
不知道为什么,幻灵有种强烈的预感,他距离钟离越来越近了。这让他有些忐忑,他害怕只是自己的思念过度而导致的幻觉。
然而他对于圣女的所作所为却越来越无法容忍,明明这不是她做的最过分的一件事。
他还记得,三个月前他们路过南边的一个州郡,那里是地震多发地,三年内大震小震数十次,死伤无数,百姓家园尽毁,农事无法进行,又因为今年涝灾,爆发了大范围地瘟疫。
他们一行人到达的时候,那里已经民不聊生,尸横遍野了,森森白骨就在城门口跺着,群鸦飞过,十里无炊烟。
他们遇到了一个小孩子求救,求他们给点饭吃,他饿得瘦骨嶙峋,一双明亮的眼睛都瞎了。当时他已经把身上的所有的干粮都拿了出来,却被她打断。
“吃了也救不活,他的命数已经到头了。”
“可是我不能见死不救。”幻灵执意要给,她倒没有拦着,只是说:“等你到了这一步,我可不会救你。”
“你怎么这样?”
“我说的是实话。”
那个孩子的命最终没有留下来,他死了,死的时候手里还紧紧攥着他给他的馍馍,只咬了一小口。
他想给孩子堆个坟埋起来,可她却非要手下把这孩子的尸体烧掉。他试图把孩子抢过来,却被她施法定住。
“老实点,别总浪我的灵力,我救你可不是让你添乱的。”
那天她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内一片荒凉的模样,长风吹动她洁白的幂篱,衣袂飘飘,她神圣如天上的神,然而她只说了一句话。
“救不了了,焚城吧。”
漫天的大火烧了三天三夜,那情景,把西边的云都烧红了。他禁不住想,下一秒,这天是不是就破了?
他很压抑,这种对于生死的无奈让他喘不过气,他救不了他们,一个也不行,这种对于命运的无奈让他痛苦不堪。
他左右不了自己的命运,也不可能改变别人的,就像她说的,命数到了,一切命中注定。
钟离,你在哪里?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你是否知道世界另一端的我还活着,我在思念你,无时无刻,肝肠寸断。
他仰望天空,天空只有浓稠的乌云在流淌。
晚上,秋童来找他,小孩子眼睛炯炯有神,纯洁的像一汪湖水,他问他:“什么事?”
“公子,你是不是还在生圣女的气?”
说起这个幻灵脸色就黑了,整个人的情绪都不高,他现在真的很讨厌圣女,因为她实在太轻率,太自私,太草菅人命了。
“你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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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问这干什么?”他回避着,不想过多讨论这事。
“我觉得你还在生气,这样不好。”
没有完整是非观的孩子只会简单的说好和坏,他觉得圣女,他的神领袖,是没有错的。可是没有经受过圣教教化一直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幻灵是不相信的,他不信这些。
再说下去显得自己小气,幻灵刚想开口赶人,就被秋童打断了:“你的命是圣女给的,你怎么能生圣女的气?”
虽然是小孩子,可是这话说得幻灵就不爱听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难道她救了我我就得处处受制于她?凭什么?”
“因为你的命是圣女给的,是她用自己的命换的你,所以你怎么可以生圣女的气,你不可以生气,你得向她道歉。”
幻灵心口一颤,他不动声色地问:“为什么说她用自己的命换的我?”
“难道你不知道吗?圣女有通天的灵力,她可以起死回生。”秋童奇怪的问,这件事不是秘密的。
“我知道,可是……”
“这是圣教的禁术,只有圣女可用,可她的灵力只能把你变成人,让你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你的命,其实是圣女向天起誓,把自己的寿命分出一半给你,她为了救你,几乎用尽了自己的灵力,将来还要受天谴,她救了你之后足足昏迷了一个月,你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才刚刚清醒。”
“所以你怎么能生她的气?你用的可是她的命!”
孩童愤怒的指责让幻灵心神俱颤,他只知道她救了自己,却没想过她是用自己的命救的,所以他没有资格指责圣女。可是她既然真的有这项能力,为何不?
“你想问为什么圣女不救那些百姓,偏偏救了这么没用的你吗?”秋童的嘴很毒,也是跟着某人学的,一点脸面都不给留。所有欺负圣女的都是跟他过不去,这个人真的该骂。圣女不在乎,他可不能忍受。他一定要给圣女讨个公道。
“那些人你没看到吗?马上就要死了,他们身上有病,不烧干净一定会传染给别人的,如果圣女动用灵力一个一个救人,那她救不了两个就死了,被累死了。”
“你浪她那么多灵力,还有脸说?”
“我……”幻灵哑口无言。
“而且,圣女是有救他们的。”
“??”幻灵糊涂了,刚才不是说……
“那个地方的污染源其实是水源,是恶之泉的水混入了老百姓喝的水中,圣女耗尽灵力把水源净化,她很辛苦的好吗?你没有感觉到圣女很疲惫吗?那些天我们都没有赶路,为什么?因为她虚弱的站都站不起来了!”
如惊雷乍起,幻灵记起,那些天他们确实没有赶路,他也好几天不见她。他还去找过她,结果她连门都没让他进。他还以为她烦他,结果居然是她太虚弱了,根本没有力气应对人事。
想来那会儿她一定很难受,结果还要应对他无聊的骚扰。
幻灵的脸上火辣辣的烧疼,他红着的脸像是女儿的红盖头,英俊的脸庞染上愧疚的神色,秋童说完这些话,心里的气终于出去了一些,觉得痛快多了。
“你要是还有良心,就去给圣女道歉。今晚我们在圣河元江岸边落脚,圣教徒都要去下游接受圣河的洗礼,你去找她,好好为自己犯的错误忏悔。”
秋童说完就离开了。幻灵被这样一番敲打,脑子也清醒了不少,原来,圣教之所以是圣教,是因为他们真的救民于水火,他们从来不曾袖手旁观,是他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真惭愧,他也应该去圣河洗洗了,希望圣河可以把他脑子里的糊涂东西都洗干净。他在人世走着一段时间,真是被凡尘迷了眼,连最简单的善恶都分辨不了,羞愧。
希望她可以接受自己的道歉,他之前不理解,现在明白了,他希望接下来可以好好相处。虽然他仍然不知道为什么她要养情花蛊,她是要杀什么人。
圣河元江是齐国最大的一条河流,自西向东,宽广无边,河水清可见底,渡过圣河,就是热闹繁华的京都了。
元江之所以叫圣河,是圣教徒认为这条河是他们的母亲河,她用自己的水乳,养育着这片土地的人民,生生不息。元江的源头,是天人居住的地方,有神圣不可侵犯的神仙,有无尽的奇珍异宝,传说圣教徒死后,魂魄会去往元江源头,见到天人,然后经受洗礼,下辈子投身好人家。
而圣教徒一生中必须去圣河沐浴一次,至少一次。否则他们会认为自己身上不洁,无脸去见天人。如果有人突发疾病去世,他的家人也会亲自去圣河接水回来,离得近的用圣河水给他洁身,离得远的就把水倒在他的坟头,这也算间接洗了,天人就不会责怪了。如果圣教徒路过圣河而不去沐浴,被视为大不敬,是要被其他教徒唾弃的。
天边的星星似乎是困了,迷迷糊糊的垂下了头,发出无力气的光,有云在翻滚,好似波浪一般跟月亮在玩耍,原野辽阔,大江奔腾不息。幻灵环顾四周,还是不见她。
去哪里了?
幻灵已经找了圣女很久,可还是没有找到,大家只说沿着江走,那就继续吧。
翻过一个土坡,下面是一个洼地,在这里回头,已经看不到大家的马车和帐篷了。四周黑咕隆咚的,偏江中有一小片沙洲,洲边一大片金色的死掉的芦苇在月光下轻轻摆动,有白如飞纱的芦花在飞舞,落下的漂了整整一个江面,银光闪闪的江水仿佛一面镜子,映出美人姣好的身段。
幻灵愣住了。
江中,一位美人在撩拨清水,岸边沙地放着一地白色的衣裙和一顶宽大的幂篱,如墨一般的长发在水中飘散,清辉洒在她的身上,她缓缓侧头,神秘一笑,当真如《诗》中所言: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幻灵甚至觉得那江面因为她的存在都变得朦胧了起来,似乎有仙气缭绕,美如仙境。
他不自觉干咽了一口,目光直愣愣的,不敢出声打扰。
她站起身来,长发遮住她的丰满和浑圆,却还有一部分暴露在月光的照耀下,他清晰的看到她的身上那一大片一大片鲜艳的红色曼珠沙华开满全身,如同地狱来的妖魔,张牙舞爪的叫嚣着。
原来……
他,一个字都说不出。
“看够了吗?”
她平静的说,让人听不出半分情绪,她轻轻拾起地上的衣裳,慢条斯理的穿上,一点也不在意,一点也不羞涩,好像根本没有被人看到一样的坦然。
她如别人对她的称谓一样,圣洁如神女。
☆、第十八章
幻灵浑浑噩噩的摇摇头,反应过来后又迅速点点头,觉得不太对劲的他又摇摇头,看得圣女莫名其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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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这又摇头又点头的,以前怎么看不出来这是个傻子。
“好了,你可以停下了。”
幻灵停下来,还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她问:“你来找我,有事?”
“我……”幻灵觉得在窥得别人洗澡后再来道歉,似乎有点说不出口。
“说。”一如既往的冷酷声音。
熟悉的嗓音刺激的幻灵浑身一凉,人也清醒了过来。他刚才是真被震撼了,但现在应该谈正经事。
幻灵把他和秋童的对话说了一道,又真情实意地道了歉,这才觉得心里轻松了些。她却一脸无谓的表情:“就这样?”
“呃……嗯。”
圣女没说话,拿起幂篱就要戴。幻灵犹豫着问:“你,这东西可以不带吗?”
“不能。”回答真是一如既往的干脆果决。
“为什么?那些花又没有在脸上。”
“因为你丑,不想看。”
“……”
幻灵被噎的次数多了,也习惯了,居然没生气。
“进了京城之后,你就不能乱跑了,我很忙,没时间理你,所以你老实一点,不要给我添麻烦。”
“什么叫做添麻烦?”
“比如去拐骗良家姑娘之类的,再或者远山涉水让我找不到人,都属于添麻烦。”她的眼神耐人寻味,话中有话,幻灵听不明白。
“既然嫌我麻烦为什么要救我?”
“自然是因为有用,不然你以为我闲的吗?”她说的振振有词,他有用,所以她救人,这话是没错吧?好像没错,可怎么听着怎么这么别扭,这话就不能好好说吗?
两人回到营地,夜已经深了。草草休息之后,他们渡江。
回到京城的众人很是兴奋,大家都激动的面带喜色,可能是这一路的生活实在辛苦,让这些呆惯了京城的圣教徒很不习惯。
圣教在皇宫的西边,紧挨着冷宫,占地极大,教中到处可见天人神像和忙碌的教徒,他们有条不紊,将教中打理的干净整洁,没有因为圣女的游历而荒废半分,可见平日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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