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
玉钏和流光刚服侍王洗漱好,外头便又响起了一道女声…却是昨儿个那位妇人又来谢恩了。
王听着这个声音不得又折了回眉心,她取过玉钏手中的钗子插在了发髻上,跟着是淡淡开口说道:“让她进来吧。”总在外头谢恩,让旁人瞧见也不成样子。
玉钏闻言是轻轻应了一声,而后是请了人进来。
妇人的年岁也不算大,这会仍穿着一身素衣簪着白花,瞧着模样倒是个俏的。
她跟在玉钏的身后,一双眼微微抬起瞧了眼屋中的装饰,客栈的装饰大多都是一样的,可这个屋子明显是在住进来后又重新装扮了一副…她心下有了算计,待瞧见坐在塌上的王眼神却是一闪。
妇人往日自持美貌,却未想到这家的夫人竟长得这幅天仙模样…她心下思绪不定,未旁人察觉,却是强压住这股子思绪,跟着忙又快走了几步待至王跟前便又朝人深深地磕了几个头,口中是跟着一句:“昨儿个得恩人相救,才我于难,今日妾身特地来叩谢恩人一声。”
王手中握着一盏流光奉来的热茶,闻言也不过是淡淡一句:“不过是几两银子,你无需客气。”
“恩人多义,妾身却不能不知恩图报。”妇人这话说完便又跟着柔声一句:“妾身虽未念过多少书,却也晓得做人要知恩图报,妾身虽没什么本事,倒也能帮忙做些粗活,求夫人留下妾身让妾身得以报恩。”
王闻言一双眉心便又拢了几分…
她把手中的茶盏落于一侧,而后是握着帕子轻轻拭着唇,口中是跟着说道:“不必了,我的身边不缺人。”
妇人还想说话,只是眼瞧着王,见她虽然年纪不大,通身的气势却有几分不怒自威,令她后话也难以再说出口…她张了张口一时之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便又朝人磕了几个头才往外退去。
她刚刚打开门,便见到迎面进来的陆意之…
陆意之先前出去的时候并未戴帷帽,这幅面容自是未曾遮掩得入了妇人的眼中…那妇人原也不过是从小镇出来,何时见到过这般俊美的男人?眼瞧着他这幅容貌,一时竟忍不住面色一红、心下一跳。
陆意之看着眼前的妇人却皱了皱眉…
他也未曾理会人,径直往里走了进去,待瞧见王,他的面上才多添了几分柔和的笑容,口中是跟着一句:“我知你喜欢吃酸,便多买了些酸蜜饯。”
王先前的确是生气,只不过这会见他衣裳头发都湿了不少,气也早就消了。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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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帕子轻轻擦拭着陆意之的脸,口中是没好气地跟着一句半嗔:“带了伞也能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
陆意之闻言是轻轻笑了笑,他半弯了腰身任由人擦着,口中是跟着说道:“我怕你着急,便也未顾着…”两人这幅旁若无人的亲密模样,落在那位妇人的眼中,却让她忍不住又多了几分嫉妒。
她往日的夫君待她也是极好的,偏偏是个没用的短命鬼,哪里比得上这位俏郎君?妇人未旁人发觉还是关上了门,只是在关上门的时候,她还是朝里头看了一眼,想着这屋中的奢华装扮,还有那位郎君的面貌,她这颗心不得又动了几分。
若是能得这位郎君青眼,她也不必再过这样的穷酸日子了。
…
等到天晴已是隔日的事了。
青城要去江南得通水路,王一行拾掇了下便往码头去了,满满是头回坐船,只觉得样样惊奇,刚上了船便拉着流光的手四处去看。王抱着喜喜,眼看着他这股子高兴劲也就由着他去了,只是让流光看着些。
船只很大,行来走往的人也有不少…
暗一等人在前开路。
陆意之的手撑在王的腰上,扶着她继续往前走去…一行人刚刚登上船,还未进到厢房便又听到一道声音,却是昨儿个客栈里的寡妇也上来了,她走上前朝王打了个礼,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真巧,夫人也要去江南吗?”
王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她倒是未曾想到这位妇人也会在此处…
她也未说什么,只是与人点了点头,而后便与陆意之继续往前走去…等到陆意之过去洗漱,玉钏服侍王脱簪的时候倒是与她提了一嘴:“那位妇人瞧着甚是怪异,尤其是一双眼时不时朝二爷那处望去,倒像是有什么心思似得。”
王听到这话倒是生了几分好笑…
怪不得总跟着他们,原来是看上陆意之了。不过王也未说什么,只是任由玉钏继续脱簪,一面是握着帕子继续擦拭着脸,那位妇人的姿色和手段委实是不够看的…何况陆意之的性子,她也是知晓的。
王等拭完脸,又换了身常服便开了口:“你让暗一去寻寻满满,怎么还不过来?”虽说有流光陪着,可这船上人来行往的,别出了什么事。
“是…”
玉钏刚要去寻人,门便开了,却是流光领着满满走了进来…满满手上还握着几块致的糕点,瞧着倒是江南那处的手法,这会他正笑着颠着小短腿朝王跑来,口中是跟着一句:“阿娘,阿娘,这个给你吃。”
王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糕点,一面是握着帕子拭着他脸上的汗,一面是问道:“这是谁给你的?”
满满虽然会说话,可到底还是说不通顺…
他说了好一会也没说到点子上,到后头还是流光开了口,她笑着与王说道:“先前遇见一位妇人,许是有些晕船,小公子便把昨儿个二爷买的酸蜜饯给他了,这是那位妇人送给小公子的。”
几人这厢说着话,门外便有人轻轻叩起了门扉。
王点了点头,流光便过去开了门。
进来的是一位年轻的贵妇人,她约莫也只有二十余岁,这会正由一个黄衫丫鬟扶着走了进来,待瞧见坐在塌上的王,即便妇人素来沉稳,这会也不得露了几分惊诧…不过她教养极好,也只是这样看了一眼,便仍由丫鬟扶着走了过来,口中却是跟着一句:“我是来感谢小公子的,若不是他的酸蜜饯,只怕我这会还难受着。”
王闻言是轻轻笑了笑,她请人坐下,口中也跟着说道:“不过是几颗酸蜜饯,夫人不必如此。”
这位贵妇人原本也不过是想来感谢一回,不过如今眼瞧着王这幅心性,倒也生出了几分结交之心…去往江南的水路不算长却也不算短。
若是能有个结交说话的,自是再好不过。
“我听夫人的口音是金陵人,不知去往江南…”
王闻言拭着满满唇角的手一顿,不过也只是这一瞬,她便笑着开了口:“听说江南风光独好,便想着过去看看。”
贵妇人闻言倒也弯了一双眉眼:“江南风光的确不错,等到了江南,若是夫人不嫌,等到了那处,我倒是可以做东领着你们去逛一逛。”
王听她这话倒也笑着应了下来…
两人便又说了会话,待又互通了姓名,贵妇人才由人扶着往外退去。
…
余后的几日。
王倒是常与那位贵妇人聊天说话,一来二回倒是也亲近了不少。今儿个两人正待在一处坐着女红,韩秀芝想了想却还是开了口:“王妹妹可要小心那位妇人?我眼瞧着她是个心思重的,没得…”
她后话虽未说下去,王却是听了个明白。
王也未抬头,仍握着针线绣着花,口中却是笑回道:“韩姐姐不必担心,我夫君的喜好,我是知晓的。”
韩秀芝闻言是张了张口,她似是想说些什么,可临了却还是未曾往下去说,心中却又忍不住叹了口气…王妹妹那位夫君的容颜委实是太甚了,就连她瞧着也忍不住恍神,也怪不得会招来那些不安分的。
两人便又说了会子话,王才告退…
她刚由玉钏扶着走了出去便瞧见不远处恰好有人过来,却是一男一女。男的仍旧穿着一身玄裳,此时正背光走来,却是陆意之…而女的便是那位年轻妇人。她仍穿着一身素服,一双水眸半含情,此时正毫不避讳的朝陆意之看去。
水路不稳,船只轻晃…
那位妇人轻叫一声,整个身子便往陆意之那处靠去…她闭着眼睛,只等着倚在人怀里的时候,再睁开一双含羞带怯的水眸。可想象中的热度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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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未出现,反倒是整个身子砸在了船舱上。
那船舱本就结实…
她这样猛地一砸,却是好一会都未曾回过神来。
等妇人回过神来的时候,陆意之已朝王走去了,两人逆着光站在一处,男的俊,女的美,却是再般配不过的模样了。
陆意之握着王的手,半垂着一双桃花目,口中是温声说道:“说完话了?”
“嗯…”
王笑着点了点头,两人便这样旁若无人的路过了妇人,连一眼都未曾递过去…只是等进了厢房,王还是伸手揪住了陆意之的耳朵。
她一双远山眉微微半挑了几分,口中是似笑非笑的一句:“你如今的魅力是越发大了?”
自打陆意之成了都督后…
这金陵城倒也有不少心悦他的姑娘,可那些大多是贵女出身,即便心有欢喜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来…这还是王头一回遇见这样的妇人。倘若先前陆意之走得不及时,只怕那位妇人就该拿一句“肌肤相亲”来说事了。
偏偏还是在她的面前…
但凡她与陆意之感情不牢固些,只怕还真要生出个什么事来。
王想到这眉心便又忍不住拧紧了几分。
陆意之瞧着王这幅模样,心中倒是生了几分欢喜,他可鲜少见到陶陶这幅样子。不过心中欢喜归欢喜,面上的委屈却还是该露的,没得她真置了气,回头受苦的还是他…他任由王揪着耳朵,手却是揽着她的腰肢好声好气说着:“你若不喜欢,我就直接让暗一把她扔进水里去?没得你见着心烦。”
王闻言是白了他一眼,却是什么话都未说。
只不过等隔日下船的时候,王还是让流光把那位妇人绑着移到了别处,她可不喜欢别人惦记自己的夫君。
韩秀芝与王一道下船,眼瞧了瞧四周,未曾瞧见那位妇人便轻声问道:“哎,那位夫人呢?”以往只要王妹妹和她夫君出现,那位夫人必定是跟着的,今儿个倒是奇了。
王闻言也只是轻轻笑了笑:“或许走了吧…”
韩秀芝闻言倒也未说什么,她笑握着王的手约定了过几日再聚,而后便由丫鬟扶着先往前走去了。
陆意之却是笑拥着王的腰肢…
他低着头,在她的耳边抿唇笑着:“我就喜欢娘子这样。”
☆、番外(六)
元康三年。
夜色苍茫,金陵城中迎来了一辆青布帷盖的马车。
金陵城是天子脚下,每天不知迎来送往多少人,可今儿个这辆马车的样式看起来却显得格外老旧,就连车厢看起来也不算大…在这金碧辉煌的金陵城中,看起来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马车里…
有个年轻的妇人拥着一个女孩靠着车身坐着,车厢狭窄,妇人连脚也不能伸展开。
许是为了省钱,车厢里头并未点烛火,只有车帘随着车身的晃荡打进来外头的几许清冷月色,隐约可见车厢里头已经没有一丝空地,靠着右侧的一角放着被子、衣裳,还有一些平素用的日用品。
还有一处却正正方方放着个箱子…
箱子的占地很大,这会半开着盖子,隐约可见里头放着的全是书。
…
马车越往前…
这金陵城里的景象也就缓缓在这夜色里铺展开来。
如今正是四海升平之际,金陵城又是天子脚下,夜色自然是喧闹不已,两边的酒楼、茶肆灯火分明,隐隐还能听到不少学子正在论世说道。而一旁的秦淮河中也能瞧见一艘艘画舫在河中轻轻晃荡,伴随着那筝鸣声响传来了不少吴侬软语声。
长街上更是有不少策马扬鞭的少年、少女…各个鲜衣怒马,英气勃发。
这一切都在向世人宣示着金陵城中的热闹景象。
马车里的女孩也终于醒了,她睡了一路致的小脸上还折出了几个小印子,许是睡得久了,此时还有些分不清楚状况,只是轻轻揉着一双眼打着呵欠…妇人察觉到她醒了,便也跟着睁开了眼。
月色清亮,隐约可以看清两人的面貌。
妇人的面貌稍显柔弱,一双细长柳叶眉,眼睛仿佛自带一副柔情意…只是面色却有些苍白,可见身子并不算好。
她环着女孩的腰,口中是跟着柔声一句:“采莲,怎么不睡了?”
名唤“采莲”的女孩,面貌也沿袭了妇人的美貌,她的眼睛弯弯,同妇人一样,仿佛天生带着一段情。即便因着年岁还小未曾长开,可也能从那副五官上隐约看出是个美人坯子…只是与妇人不同的是,她的眉心还有一颗朱砂痣。
这会听到妇人说话,她也回过了几分神…
她依着月色看了看妇人,声音软软糯糯的,带着几分江南语调:“阿娘,还没到吗?”
她这话刚落,外头便传来了一道男声:“阿婉,采莲,你们醒了?我们马上就要到了…”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意气风发,他一边赶着马,一边是与女孩说道:“等我们安顿下来,阿爹便带你和你阿娘来这城中走走,这金陵城里什么都有,越晚越热闹。”
妇人闻言是拥着女孩柔声朝外说道:“你赶了一路车,还是早些歇息吧…”她这话说完是跟着轻轻一顿,后话却是放轻了些:“何况这金陵城里的东西样样都贵,还是不要那等子钱了。”
“没事…”
男人的声音仍旧带着些意气风发,他牵着缰绳甩着鞭子轻轻抽着马身,口中是跟着一句:“等日后我高中,我们便长留金陵,让咱们的采莲也跟这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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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的小姐们一样,穿最好看的衣裳…还有你,金陵城的名医多,你的病一定也能治好。”
妇人闻言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只是笑拥着女孩。
江采莲的年纪还小,自是最爱热闹的时候,她见阿娘不再说什么,一双眉眼便又泛开了几分笑意…
她弯着一双眉眼,而后是伸手掀起了半边车帘,如今已是在金陵城中,即便不是最热闹的地界,却也灯火通明,一路过去两旁皆摆着小摊,男女老少行走在两旁,摊贩便扬着嗓子叫卖着。
江采莲何时见过这样热闹的景象,瞧着瞧着便痴了…
她双手托着脸,眼一瞬不瞬地瞧着外头,口中是跟着软软一句:“原来这就是金陵城啊。”
…
长乐宫。
此时天色还早,刘谨却已经醒来,他是素日来留下的习惯…不管春夏秋冬,天气冷暖,到了时辰便会醒来。只是以往他每回醒来便会去处理政事,自打身边有了莲妃,他倒是也跟着松懈了几分。
平日即便醒来也会拥着人再赖上一会…
若是江采莲也醒着,两人便会一道说会话,若是未醒,他便只是拥着人这样躺着。
这是以往刘谨从未想过的事,当日他曾与江采莲说过,他在这宫中其实鲜少睡过一日好觉…这是真话。即使是枕边人,他也从不信任。除了例行公事以外,他甚至厌恶踏入这个后宫,厌恶面对那些阿谀奉承的女人。
可在见到江采莲以后,许多事都变了。
许是因为知道枕边人是她的缘故,刘谨也开始变得放松起来,无论是清晨还是夜里…只要拥她入怀的时候,他的身心都是从未有过的松懈。这对于帝王而言其实并不是一件好事,天子多猜忌,本不该如此信任一个人,尤其是枕边人。
可他却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如果身边是她的话,那么这样又有何妨?
刘谨想着以往他还笑陆意之自打娶了妻之后便越发不成样子了,可如今他的身边有了江采莲后,却有几分明白当日陆意之的心情了,也有些明白当初他来辞官之际与他说的那句:“陛下以后也会明白,当你的生命中有了最重要的那个人后,那么你所割舍掉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刘谨半撑着身子看着怀中的女人…
屋中的烛火还未歇,覆着茜纱红的菱花窗外也打进了不少光亮,透过床帐打到这一室床帷之中…刘谨便这样低垂着眉眼看着江采莲,他的身心松懈、眉目柔和,却是外人从未见过的模样。
江采莲终于从那一场美梦之中醒过来…
她睁开一双风流美目,许是舒坦日子过得久了,江采莲的面容较起往常还要美艳几分…这会她睁开一双惺忪的美目,眼看着身边的刘谨,见他已经醒了,她的眉眼便又泛开了几分笑:“您醒了。”
她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人又倚近了几分。
刘谨笑着拥她入了怀中,指腹轻轻把人脸旁的发挽到耳后,口中是跟着一句:“梦到了什么?”
江采莲闻言是轻轻仰了脸,她一双眉目仍旧弯弯挂着,声音柔和:“梦到了我初次见你的时候。”如今的她终于知道为何刘谨会对她这么好了,原来只是因为当年的一句话。
当年他曾与她说“我会报答你的。”
只是当年的江采莲只不过把这话当做一句戏言,转身便也忘了…若不是刘谨与她提起,她都快忘了幼时她曾见过他一回。
刘谨听她这话倒是也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时候…
那是元康三年的时候,他头一次出宫,头一次见到皇城以外是副什么模样…他独自一个人从皇城外围开始走起,穿过御街,穿过东街,走了许多路,见了许多人。直到他想到要回宫的时候,宫门却早已落匙了。
他那会也才十岁的样子…
原先出宫时的豪情壮志尽数消散,只觉得又饿又累,偏偏身上连一两银子都没有…就是那时,他见到了江采莲。
江采莲那会也才六岁,穿着一身青衫小裙,手中还握着糖葫芦…她被人牵着往前走去,脸上弥漫着他往日从未见过的笑容。那会他饥肠辘辘蹲在墙角,看着月色下她的面容,不知怎么就伸手抓住了她的衣服。
当时他所在的街道并未点灯火…
江采莲骤然被人抓住了衣裙显然是骇了一跳,她忙退开了几步。等那月色打在刘谨身上,江采莲瞧见他这幅颓败模样的时候,她才抓着身边人的衣角轻轻哀求道:“阿娘,他看起来好可怜,我可以给他钱吗?”
妇人的眼中似是闪过几分犹豫,最后却还是柔声答应了她:“去吧,采莲。”
“哎…”
江采莲笑着握过妇人给她的钱,而后是重新跑到了刘谨的身前…她半蹲了身子,握过刘谨的手把手中的银钱放到了他的手上,眉目弯弯,声音软糯:“这个给你,还有这个糖葫芦,我只吃了一颗,也给你。”
“你叫采莲?”
那是刘谨与她说的第一句话,他紧紧握着手中银钱和糖葫芦,看着女孩说道:“你帮了我,日后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江采莲却似被他逗笑了…
她的眉目越发弯了几分,眉心的那颗朱砂痣更是在这月色中盈盈闪动…她便这样看着刘谨,口中是跟着一句:“好呀,我等着你的回报。”
那是刘谨头一回见到江采莲,也是他头一回吃到糖葫芦。
当日的景象恍如昨日一般清晰,就连那日的糖葫芦是个什么味道,刘谨仿佛都还记着…初入口的那一刹那是甜的,咬到后头却是酸的,这样的味道其实并不好吃,可他那日还是尽数吃完了。
刘谨想到这,眉目也忍不住带了几分笑。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523
他的手仍环着江采莲的腰肢,口中却是跟着一句:“我那会性子傲,生怕在东街遇见了熟人丢了份,饿得饥肠辘辘还不肯要别人的钱…只是你走过那儿的时候,我却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就这样伸手握住了你的裙角。”
江采莲见他提起,便也跟着弯了眉目接了话:“你那会就坐在墙角,忽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衣角,我还当是什么鬼怪…”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是笑着的,就连声音也很是柔和:“那是我头一回进金陵,没想到就这样遇见了你。”江采莲想到这,一双眉眼便又蕴了几分笑意:“以前我从不信缘,如今才发现缘之一字,还真是有些妙不可言。”
“真好啊…”
真好啊,能在那个时候遇见你。
江采莲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朝人又靠近了几分,她把脸埋在刘谨的胸膛上,面容柔和,眉目含笑…却是再舒坦不过的模样了。
刘谨也笑着,他的手环着人的腰肢,另一只手是紧紧握着她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你不是一直想回故土一趟吗?等我把朝中的事安排下,便陪你一道去。”待这话说完,刘谨却是过了许久还未曾听见她说话,便伸手抬了江采莲的脸,问道:“怎么了?”
江采莲听他发问才抬了脸看着刘谨,她的眉目仍是柔和的,口中却是说道:“江南太远,你我一路过去还不知要花多少时间,何况…”何况他是天子,朝中一日不能没有天子,他又怎么能陪她一道去?
这话刘谨往日也曾与她说过,可她一直都不信…
她的确想回故土,想去拜一拜她的阿爹阿娘,想去他们的坟前与他们说一声“她如今很好,让他们不必担心”。可她是宫妃,刘谨更是天子,哪有天子舍下朝中一切陪着她去故土的事?
因此即便她心中再想,再渴望,却也从来不曾真的期盼过。
“傻姑娘”
刘谨知晓她心中所思,他的指腹轻轻磨着江采莲的眉眼,声音仍旧是柔和的:“别担心,我都会安排好的…”待这话说完,他是弯下了腰身亲吻过她眉心的朱砂痣,才又继续说道:“何况如今朝中大事皆已平,又有景云坐镇,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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