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我的存在,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她说到这,半抬了脸,露出一张苍白挂泪的面容,映着红烛凄凄一笑:“四姐生来便是天之骄女,受尽宠爱,又怎会知我的不容易。”
“我啊,实在是受不了了...”
王看着她满目悲凉,却无意劝慰,她心下就如冬日寒冰一般,早泛不起什么涟漪了...闻言也不过一句:“我无意管你的事,只是阿蕙素来单纯,若是让我知晓你日后利用她...”
王媛闻言,抬手抹掉面上的眼泪,与人一笑:“四姐多虑了,阿佩所求不过是一席安稳之地”
屋内一时无声,唯有那放在灯罩中的红烛轻轻晃动,映着窗外寒风萧索...
透出无边寂寥。
王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那样最好。”
她往屋外走去,却在握住那杭绸布布帘的时候,听到身后传来王佩幽幽一句:“四姐好似比我更恨他们...”
“可是,为什么呢?”
王步子一顿,握着布帘的手略微有些紧,可她终归未曾回头,也未曾说话。
布帘一起一落,她往外走去...
月色恰好,而她孤身立于这清冷月色之中,忽然觉得有些冷。她拢紧了身上的斗篷,前方是无边夜色,而她面色清平,却不知在想什么。
☆、第四十章
自打王在陆家赏梅宴上那一说...
东街绸织铺的生意就越发好了,近些日子接了不少单子,单论益便要比往先翻上好几番。
屋中燃着百濯香...
王披着狐裘侧靠在软塌上,她的手中握着账本,正一页页翻阅着...
琥珀就坐在圆墩上替她剥着福橘,她看了王手中的账册一眼,轻声笑道:“那位徐娘也的确是个妙人,竟能想出‘一衣一件’的法子...这样一来,即便等的日子长久些,她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王接过福橘,吃了一瓣,酸甜入口,恰是冬日的一道好味。
闻言,她是又翻了一页账本,才笑着说道:“她于此道十余年,最擅与贵妇、小姐们打交道,自然是要比我们更知晓她们所需所求。”
但凡是人,尤其是女人,总归希望自己看上的东西是别致的...
如今在那原先的别致上,再添一份“独一无二”,那其中所包含的价值便不止是一件单纯的衣裳了。
那位徐娘,的确是个妙人。
外间布帘被人打起...
玉钏披着满身寒气走了进来,珊瑚忙递去一盏热茶,笑着说道:“姐姐走得这般急作甚?”
她一面说着,一面是拿着帕子替人掸着身上的寒露。
玉钏接过茶盏,笑着饮下两口:“却是件大好的喜事”她这话说完,待去了全身寒气,便把茶盏放在一处,弯腰打了十二串珠帘往里走去。
珠帘声响...
王抬头,见是玉钏,又见她素来稳重的面上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意,手握过一瓣福橘递了过去,一面是笑着问了一句:“有什么喜事?”
玉钏面上依旧挂着笑,她一双眉眼弯弯,一面是接过橘瓣,一面是屈身朝王说道:“主子,三爷回来了。”
三爷...
她的三叔,王岱。
王翻着账册的手一顿,她抬脸看向玉钏,想起记忆中那个温和的男人...
她的三叔,回来了?
王的心中不知是何滋味,面上却还是有几分抑制不住的激动,手中账册放在案上,她汲鞋起身,是问道:“三叔现在到哪了?”
玉钏笑着取过斗篷,替她系上,一面是道:“已经到千秋斋了,老爷、夫人她们都已经过去了。”
...
千秋斋今日格外热闹。
就连底下伺候的丫头,也各个挂着笑...
王见得这般,神色也有几分怅然,但凡三叔归家,整个府里总归是开心的。而这样开心的日子,她已经许久未曾见到了...
她这样想着,步子便又快了几分。
半夏穿着一身青色袄裙,她刚刚从屋里出来,瞧见王先是一愣,而后是笑着迎上前,是言:“老夫人念着您,方想让奴去唤您,您就来了...”
她这话一落,一面是迎着人走进去,一面是替人解开了斗篷、掀起了布帘。
傅老夫人怕冷,千秋斋向来是日夜不断供着银丝炭。因此这布帘刚被掀起,里屋的热气便一道朝外袭来,直把人身上的寒气皆吹散了。
王与半夏颌了颌首,便往里走去,多宝阁遮着的室内已坐了不少人,除去王冀、王衍两个在外读学的,其他人都在,就连素来见不到人的王允今日也在。不知先前说了什么趣事,这会室内还残留着不少笑音,混着一道温和的男声正娓娓说着话。
声音温润,是在说近一路的见闻、趣事。
傅老夫人坐在软塌上,王刚刚迈进屋子,她便瞧见了...
她的面上挂着近日鲜少得见的笑颜,如今便朝王招手,笑着说道:“陶陶来了,快到祖母身边来。”
她这话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69
一落,一个身穿青色长衫,约莫二十五余岁年纪的男人便侧头朝她看来。男人的面容带着几分长途而来的疲态,眉眼却依旧挂着素日温和的笑:“几月不见,陶陶都长大了。”
三叔...
王脚步一顿,她看着眼前这个笑语晏晏的三叔,却是想起前世他离家时的模样...想起大婚之日,他冲破王家的屏障,屈膝跪在她的身前,满身风霜、满目沧桑。
他那一双手半抬悬于空中,似是想如往日那样放在她的头顶,可最后却还是未曾落下,只余苍凉一句:“三叔没用,三叔没能护陶陶一世安康...”
王垂下眼眸,敛下那种种思绪。
她继续往前走去,端端正正朝人屈身一礼,唤他:“三叔。”
王岱看着她这幅模样便笑她:“往日跟个皮猴似得,成日儿闹腾,如今倒是与三叔生疏了?可是怪三叔这回出门久了?”他这话一落,便又笑着跟了一句:“三叔这回的确出去久了些,可是你要的东西,三叔可是一丝一毫都未给你漏下。”
“等你回去就能瞧见了...”
傅老夫人看着两人,一面是笑着朝王招手,一面是笑着朝王岱说道:“你呀是不知道,陶陶如今不仅长大了,还懂事了...如今我让她与你大嫂一道管家,做起事来井井有条。就连那绸织铺的生意,功劳也要归给陶陶。”
“绸织铺?”
王岱一怔,他先前在路上的时候,也听李掌柜说起近半年金陵的生意,其中便有这一家绸织铺。
绸织铺位于东街,做的是成衣生意,往常也算不错,可近些日子却不知怎么回事,近似掀起了一股热潮一般,连带着益也要比往先翻了几番...他原还打算着等在府中拾好,便去看看。
如今听傅老夫人说起,面上有几分讶异,是问王:“竟是陶陶的功劳?”
王如今思绪皆掩,闻言是把这事的起因经过说了一番,才又说了一句:“三叔莫听祖母胡说,我不过是提供给徐娘几个花样,辛苦事都是她们在做...算不得什么功劳。”
王岱闻言,却是细细暗衬了一回
他是生意人,常浸此道自是要比旁人通透些。绸织铺这近日来的好生意,的确要归功于那别致的花样,只是花样再好若无人推赏,也不过高阁而立。
而如今的好生意,全在于当日陶陶在陆家赏梅时穿的衣服、说的话...
王岱想到这,便又一笑:“陶陶切莫自谦,今次绸织铺的功劳的确要归功于你。”他说到这,细细看了她一回,才又跟着一句,似叹似笑:“陶陶如今是真的长大了,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要三叔背着你翻墙,去看烟花的小胖丫头了。”
一室笑意
王想起那旧时光景,竟也忍不住莞尔一笑。
她坐在傅老夫人的身边,看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堂,就连纪氏和王允的面上这会也带着和善的笑。
这样的场景让她有些恍惚,恍惚那些事从未发生过...
父亲没有死,母亲没有死,三叔没有被赶出家,二叔也未曾变坏。
所有的人都是好的,所有的事都是好的。
那些恶与坏...
不过,是她的黄粱一梦。
...
夜下。
王坐在软塌上,她身上裹着厚重的狐裘,手中账本半摊,眼却望着那点点烛火。
屋中摆着好几箱笼的东西,都是王岱给她带来的,除了衣服、首饰,还有不少有趣的玩件、摆设,另有一个小箱笼放着的是糕点、蜜饯,都是苏杭那边的特产。
几个丫头正在整理东西...
琥珀便笑着与王说道:“三爷待您可真好,但凡您要的,他便没有忘下的。”
王的眼从烛火处回来,她看着这满室华件,低声一句:“三叔待我是很好,一直都很好...”
但凡她想要的,他都会给她。
唯独一次...
他未曾允她所求。
屋中烛火摇曳,王思绪有些飘散,却是想起元康九年的时候。
元康九年,三叔带了一个女人回来...女人并不算美,却体态风流,眉眼自带一股韵味,令人见之便不易轻忘。那原是一件好事,三叔这般年纪未曾娶亲、未曾有子,这原就是压在祖母心上的一根刺。
如今三叔既有欢喜之人,女人又有了身孕,自然是再好不过。
但凡女子进门,自该要好生查一回底细,祖母素来疼三叔,只觉女子只要底细干净,那便够了...偏偏那个女人身份委实不干净。
扬州瘦马
这样的女人又怎么能进王家门?
祖母自是不同意,偏偏三叔那回竟似铁了心一般非要娶那女人为妻。无论她怎么哀求,最后他还是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王家...因为他的离开,王家的生意一落千丈,祖母的身体也越发不好,母亲更是焦头烂额。
王合了眼,外间月色正好,透过窗棂打在她的身上,恍若有几分清冷之意...她伸手,拢紧了身上的狐裘。
她曾恨过他。
这个疼爱了她十余年的三叔,却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她,离开了王家。
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
如果当年三叔没有离开,那么这些是不是都不会发生?
☆、第四十一章
朱雀巷的庆国公府,今日尤为热闹。
无论是外院的小子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70
、还是内院的仆妇丫鬟,今儿个都妆扮一新、各司其职做着手头上的事。
如今天色尚早,位于内院的大厨房,却是人流不息。
几个丫鬟排成一排,手上皆端着珍贵的材料...
程宜便坐在椅子上,她今日只是做简单妆扮,手中是握着一张菜单子,如今正在看这菜单子上的菜可有哪里什么不妥当的...
九千岁往常从未有去过旁人府中的事,他们也不知晓那位千岁爷究竟有什么喜好和忌口的。打先王允倒是问了宫里的太监一声,却也只是得了一个“千岁爷未有什么挑剔、也未有什么忌口”的话。
话是这么说
可那位毕竟是位高权重的千岁爷,他们该准备的自然该好生准备着,难不成真不拘什么便往上端?
程宜这样想着,面上便不得又多了几分愁绪...
若是惹了那位千岁爷不顺,可不是开玩笑的。
王到厨房外的时候,便听得屋里传来程宜的声音,正是在报几道菜名:“白龙曜、羊皮花丝、仙人脔...”
她脚步微顿,门前的丫鬟仆妇却已见到她,忙屈身一礼,齐声言道:“请四姑娘安。”
王点了点头,往里走去。
屋中的丫鬟仆妇见到她,也忙屈身一礼。
程宜见她来,便放下手中菜单,朝她伸出手,柔声:“不是让你多睡会,怎得这么早就过来了?”
“昨儿夜里睡得早,今早便睡不着了”
王笑着伸出手任由母亲握着,而后她眼滑过室内,见丫鬟仆妇的手中皆端着珍贵材料,眉心是轻微一皱。她揽了衣裙,往母亲边上的位置坐下,才又看向她手中握着的菜单,轻声问道:“单子有什么问题吗?”
程宜声音如常,面容却带着几分愁绪:“菜单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不知那位千岁爷会不会喜?”
她身为王家大妇,操持过不少宴会...
可这却是头回接待这般重要的客人,程宜不得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
王见此,是接过菜单,便见上头拟了十余道饭食点心,巨胜奴、贵妃红、汉宫棋、长生粥、单笼金乳酥...更兼有通花软牛肠、小天酥、等头春、过门香、煎卧乌、酒炊淮白鱼、桂花云母汤等十八道菜肴羹汤。
种类丰富而齐全、不少菜肴用得还是少见的珍贵材料...
可见奢华。
程宜看着王拧了一双眉,便问道:“怎么样,可还有不足的地方?”
王把菜单平摊放于膝上,闻言是有些无奈,轻声唤她:“母亲,今日左右也只有父亲三人陪侍,您准备这么多菜他们又吃不完。何况,九千岁惯来是吃惯了好的,即便是再珍贵的东西放予他的眼前,也不过是虚无一堆”
程宜闻言,脸色一白,细细一想的确如此。
这些于他们而言珍贵的东西,在那位眼中可不是虚无一堆?
她细眉微拧,声音也添了几分愁绪:“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那位千岁爷究竟爱吃什么,难不成再重新拟一张菜单?这时间怕也来不及了...”
那人喜欢吃什么?
王的确是不知道,唯有几回两人一道用饭,也都是按着她的习惯来
她心下轻叹,是让琥珀取来笔,把几道菜肴划了去,一面是轻声说道:“九千岁山珍海味都吃厌了,今日也不过是想吃一口寻常。既如此,便也不必太过复杂,便只拟饭食六道、菜肴九道...其中的煎卧乌、等头春便改成三鲜笋、蒸鲫鱼,您瞧可好?”
程宜重新掌了一眼菜单,见上头把该去的都去了,又重新换了几道寻常菜...好在这几道菜,材料并不复杂,家中都有,也不必往外再去采买。
她心下总归是落了根,便点了点头,把菜单递给李顺家的,一面是道:“就按这菜单上的来做。”
“是。”
...
庆国公府正堂内。
三个相貌相仿的男人正围坐在一道,却是王三兄弟。
相对王和王岱的从容,王允便显得有些焦急,他已经派了随侍往外打探了许多回了,也不见人...如今快至午时,他更是坐不住了。
王手握一盏茶,端坐在椅子上,比起王允过于刚劲的面容,他的面容有几分山水写意的隽永,却是像极了先国公爷...如今他看着王允便摇了摇头,是言一句:“二弟,过之不及。”
王允闻言,是正了身形,转身朝他拱手作揖:“大哥说的是,是允着急了。”
他这话刚落,先前派出去的随侍便来通禀,是言九千岁的轿子已至东街了...
王允抬头看向王,他素日最是看不起这个大哥,身为国公府的长子明明有一身本事,却终日沉迷书画,不知为王家多攒些功名...偏偏此时此刻,不管他如何焦急,却都要先问过他的意思:“大哥?”
王落下手中茶盏,他揽袖起身,面色依旧未曾更变,淡言:“走吧。”
待王三人走至外院,一顶青布帘的轿子也恰好停在了门前。
开道的是四个冷面、腰间悬绣春刀的锦衣卫。
三人上前朝那轿子拱手一礼,口中是言:“千岁爷...”
轿落帘起
青布帘中的人身穿青色常服、外罩一件灰鼠毛斗篷,他端坐在轿中,手中握着一个暖炉,面色却还是要比常人显得苍白些。
卫迈步跨出轿子,一双眉目徐徐滑过眼前三人,才开了口,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71
声音慵懒而旖旎:“都起来吧。”
王三人便又一揖:“谢千岁爷。”
王允看着卫,先开口说了话:“外头天寒,屋中已备下暖酒...请千岁爷移步正堂。”
卫淡淡“嗯”了一声。
王允心下一喜,便请人先行,而他便稍后一步、恭声与他讲起院中布景,四个锦衣卫紧随其后...
王、王岱两人便要再往后些。
几人动身一道往里走去...
卫却停了步子,他侧身朝王看去,是唤他:“国公爷。”
这话一落,锦衣卫便往后几步,请王过去...王一愣,他迈了步子于其身后而站,拱手一礼:“千岁爷。”
“嗯...”
卫重新迈了步子:“听闻国公爷喜画?”
王倒也未曾避讳,大方应下了:“世有百态,画中有千秋,我的确喜欢。”
“前些日子倒是有人送了幅‘千里江山图’给本王,画是好画,悬于家中无人鉴赏却也浪...”
卫的声音难得带了几分笑,他穿过外院,步入长廊,看着内中布景,便又一句:“国公爷既然是此道中人,便不如送于国公爷罢。”
他这话一落,王允、王两人皆怔住了。
王允是惊,他近日于千岁爷前得了几分脸面,自然也要比往日更知晓几桩千岁爷的事...就拿近日来说,他听说千岁爷近来派出了不少人,就是为找一幅画,而这幅画的名字就叫“千里江山图”。
他心下思绪百转,想起先前千岁爷的措词,面色跟着一变。
王却是喜,他平生最爱山水画,所藏的山水墨宝未有万幅,也有千幅...偏偏这山水画中最集大成者的“千里江山图”,他却一直无缘得见。如今听人一说,也顾不得身份,忙问道:“千岁爷所说的‘千里江山图’,可是王希孟王大家所创?”
“正是...”
王闻言,更是大喜过望...
他虽然不喜欢九千岁此人,却也知晓他的本事,他既然说是那自然便是...不过,王隽永的面容上露了几分犹疑:“千岁爷真的要把此画送予我?”
卫笑了笑,却未说话。
王允闻言却是敛下心神,心中又暗骂了王一句不分场合,面上却依旧如故,开口一句:“千岁爷,正堂到了。”
王家正堂位居而中,因九千岁惯来怕冷,室内便早早就摆了十余盆炭火...
如今布帘一掀,一股热潮便袭面而来...
王允请卫上座。
卫便也不推让,坐了下来。他放下手炉,接过丫鬟奉来的热茶,饮下一口,待通身寒气去尽,方抬了手...便有一个手中捧着一个长盒的锦衣卫走上前,双手奉给王。
“画就在此,国公爷尽可一阅。”
王激动地站起身,也全不顾先前仙风仪态,他双手微颤放于木盒上...盒子是用上好的黄花梨木打造而成,雕有不少花纹式样,看起来甚是古朴。
王允见状,忙说道:“千岁爷不知道,我大哥是个画痴,每回碰到好画,必要焚香沐浴方可观看...”
他这话一落,王也下面上激动,他端直起身,是让观言先把盒子妥善好,才又端端正正朝九千岁拱手一礼,是言:“多谢九千岁,这画...王某便下了。”
卫搁下手中茶盏,是言:“国公爷不必客气,好画该配赏识之人...”
他说到这,半侧了头,未散的茶香氤氲在他的眉眼之间,使得他带了几分平素少见的柔和:“若让它跟着卫某,怕也是没于光,委屈一场。”
☆、第四十二章
正堂内。
暖炭生热,茶香四溢...
许是因为得了这一幅画,王待九千岁也热忱起来...他平日虽沉迷书画、甚少与人接触,却并非是不通事的人,又有王允、王岱两人不时添上几句话,倒也算得上是相谈甚欢。
几人用了一盏茶,帘外便有人轻声通禀:“国公爷,夫人遣人来问可要上菜?”
王看向卫,见他点了头,便往外说道:“上菜吧”
帘外人恭声应了“是”,而后是脚步退远的声音。
上菜的速度很快,没一会外头便又响起了轻不可闻的脚步声,跟着布帘被人掀起,走进来七八个衣着得体、仪态很好的丫鬟,她们手中端着托盘,托盘上皆摆着两道菜...另有一个随侍便报着菜名:“过门香、酒炊淮白鱼、桂花云母汤...”
他每报一道名,便有人从托盘上取下相应的菜摆放在桌上。
九道菜肴羹汤、六道饭食糕点...
各个模样致,香味浓郁,倒是令人见之便起了口腹之欲。
菜肴已摆好,仆侍丫鬟便皆退下,先前留于正堂内的随侍便取来热帕、茶盏,侍候起屋中几人。
卫不惯由人伺候,自挽了两节衣袖,接过丫鬟递来的热帕擦拭了手,才与王淡淡说了一句:“今日倒是劳烦国公夫人了,这一席菜怕是废了她不少心思。”
王闻言是一笑,他把帕子递给丫鬟,手握一壶梨花白倾手替人倒了一盏,是言:“的确是花了不少心思,她原是备了十八道菜肴、十道饭食...还是家女说您山珍海味吃惯了,今日不过来吃一口寻常,才改为菜肴九道、饭食六道,多添了几道家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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