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众人心中猜测纷纷…
可不管他们怎么猜测,卫却始终未曾出现在他人的视线中。
…
庆国公府有容斋。
王穿着一身轻薄夏衫,倚塌而坐,两边的木头窗棂皆大开着,而她手握书册正低头翻阅。她近日仍旧随着覃娘在练身子,许是这个缘故,她比起往先倒是又高了几分…就连身形也越发玲珑有致起来。
打前几日的时候,王媛瞧见她这般也心生羡慕,硬是拖着覃娘也要教她…
可她也不过来了一日便歇了心思。
只是从西院传来几道消息,却是说五姑娘近日要把伙食再减一半,王媛吃得本就不算多,再减一半更是所剩无几了…这不昨儿个就又传出一道消息,说是晕倒了,胡大夫替她诊治也只是摇头晃脑让她多吃些。
风光明媚。
翡翠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的手中握着一篮子打外头新折来的花,是要把屋里的花都给换一换新的。她一面把花瓶里的旧花全择了出来,又把新摘来的花剪上一剪,堆砌在一道插进了花瓶里,一面是与王说起西院传来的趣事:“先前奴去园子里择花的时候,还听西院的丫鬟说五姑娘今早把自己弄得又给吐了几回…胡大夫又去给瞧了一回,说是五姑娘往先未曾好好用食损了脾胃,只能慢慢调理身子。”
“这五姑娘也真是的,瞧着也正好,非得折腾自己的身子…二夫人近日为了五姑娘的事,急得呀头发都冒出了几根白的呢。”
玉钏正坐在圆墩上打络子,闻言便笑看她一眼,跟着一句:“怎么,你还亲自瞧见过了?惯是胡言。”
翡翠小脸一红跟着就轻轻哼了一声:“我听小红说的,她是二夫人屋子里伺候的,自然不会有假。”
王听两个丫鬟拌嘴,也不过笑了笑…她手撑在书册上,却是抬头往木头窗棂外望去,天色正好,徐徐暖风打到她的面上,就让那两母女先闹腾着吧,省得没事做就要出些幺蛾子。
“琥珀姐姐回来了…”
屋外小丫鬟刚说完一会,珠帘便被人掀了起来,却是琥珀走了进来。
王侧头看去:“回来了。”
琥珀笑着点了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她的手中握着一些打外头买来的糕点、糖果…除去给王的那一份,其余的便让翡翠去分给底下的小丫鬟们去。
翡翠正好把屋中的花都给换好,闻言便笑盈盈地取过东西走出去了。
玉钏知晓两人有话要说,便也笑着搁下了手中的络子,口中是言:“奴也去看着些,有几个小丫头牙齿不好,得贪嘴又要坏牙。”
王点了点头,等两人都退下,她才合了手中的册子问道:“都安排妥了?”
“都妥了”
琥珀净了手,才过来服侍她,一面是又替王添了茶,一面是低声言道:“母亲如今住在秋胡同巷子,覃娘也已把人送过去了,奴先前正好在便也瞧了几眼,年纪虽小,长得却端正…好生□□一番,跟着您倒也好。”
王点了点头,她把放在一盘的小橘子握了几个放到琥珀的手上,一面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低声说道:“这一回要委屈嬷嬷了。”
自打上回覃娘与她说过后…
王便找了纪嬷嬷说了这么一桩事,只是□□丫鬟自然不是几日就能成,后来纪嬷嬷便说了个法子“出府养病”…她是跟着程宜来的老人,又是王的乳娘,自然也有这个脸面能行这样的事。
因此王便遣人去给纪嬷嬷找了个屋子,门面上是让她在外养病,实际上却是帮王□□丫头。
琥珀闻言,却是笑说道:“瞧您说的,这是母亲自愿的…她早些也与奴说,该多给您找个称心的丫鬟,她年纪越大往后跟着您的时间也就越发少了,如今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她也高兴。”
她说完这话,却是想起另一桩事与王说道:“先前奴来的时候,倒是碰到徐管事了…他近日瞧起来不太称心呢。不过瞧见奴的时候,倒是还让奴向您问好了。”
徐管事,自然就是那个徐复。
他这大半年来,也常常送些吃果来…不过王却一直都未曾召见他。
徐复如今三十有余,却一直窝在府里做个账房管事,账房那儿是府里最不容易拿油水的差事了,每月拿个固定的银钱,他又有些好赌,至今都未曾娶门妻房…打先府里也有掌事的空缺,她也未曾提他,反而是提了另几个人补了上去。
日子过得不如意,面上自然也就不称心了。
王袖下的手微微蜷了几分,轻轻扣着茶案,好一会才说道:“你去把他找来吧。”
琥珀一愣
可她也未曾说些什么,口中应了“是”,没一会便出门去安排了。
…
徐复来的时候。
王依旧坐在软塌上,只是前面摆了个四面屏风。
徐复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先前琥珀来请他的时候,他还在苦闷喝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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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琥珀说“四姑娘请他”,他还不信。这大半年,他等了一日又一日,也未曾听到那四姑娘找他。
琥珀领着他走进有容斋,打了帘子让他进去…
他的面上还是有几分不敢置信,待看到屏风后那个隐约的身影,徐复才忙敛了心神有些局促地理了衣摆走上前,端端正正朝屏风后的人拱手一礼,口中是言:“小的见过四姑娘。”
“嗯…”
王手中握着一盏茶,她透过屏风看着徐复好一会才说道:“坐吧。”
徐复忙应了“是”…
琥珀给他端了一盏茶,而后就站到了王身旁。
徐复挨着椅子坐着,他的手中握着一盏茶,见王并未说话,一时也搞不懂这位四姑娘请他过来所为何事,想了想便恭声问道:“四姑娘今日找小的来,不知是有何事吩咐?”
王揭开茶盖,慢悠悠地饮下一口茶,好一会才问道:“徐管事今年可有三十了?”
徐复一愣,却还是答道:“三十有二…”
王轻轻“嗯”了一声,便又问道:“可曾娶妻?”
“尚未…”
徐复的面色有些臊,他那月钱本就未有多少,大多用去赌了,府里倒是有个相好的丫鬟,是西院的二等丫鬟名唤柳翠,长得不算好身子骨却算妙,平日里两人一来二去也勾搭了几回…可那骚蹄子东西倒是得爽快,若要说嫁给他却准是第一个就跑了的。
屋中一时无声。
王把手中茶盏落在茶案上,握着帕子抿了抿唇好一会才似感叹一番:“徐管事年纪也不小了。”
她说完这话,是些微一顿,才又说道:“我这有一桩差事想请徐管事去做…若成,往后徐管事自然也就不必窝在府中做一个账房先生。只是这桩事不算简单,保不准还会有什么危险。”
徐复闻言身子忍不住就挺直起来…
他如今三十有二,自然不想窝窝囊囊在府里做一辈子账房先生…何况,一个府里的娇小姐指派他做的事,能有什么危险?”
因此他想也没想就满口应道,是言:“四姑娘有事尽管吩咐小的,您放心,不拘是什么事,小的自会妥妥当当给您做好。”
王淡淡一笑,让琥珀把原先备好的银票取出来交给徐复,口中是言:“东街金香阁对侧有一家酒楼如今店主正在卖,你去想法子找人盘下来…记得,你不要露面,也不要让人知道是我的主意。”
她说到这,是又跟着一句:“把事办妥了,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徐复接过银票,握在手上的时候只觉着那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想起先前王所言,把银票小心翼翼进怀中,郑重其事与她拱手一礼:“请四姑娘放心,小的自会好生给您办妥。”
只要给四姑娘把事办妥了,那他日后即便想娶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怕也不无希望。
何必与个骚蹄子纠缠不清…
他这样一想,越发觉得有几分意气风发,只想立刻就把这事给办妥了,心中却又忍不住跟着一句“到底是娇小姐不通事,不过是盘个酒楼,哪来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可他终归也没说什么,只是又问了一句:“四姑娘可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且先这样吧”
王抬起茶盏:“至于其他的,等盘下来后我自会与你说,你去吧。”
“是…”
待徐复退下,琥珀撤了屏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主子就这么放心,那可是几千两银子…您不怕那位徐管事把这钱给私吞了?”
“他不敢”
王笑了笑,她喝了一口茶,口中茶香四溢...而她缓缓而言:“何况,他想要的更多。”
…
清明寺。
王扶着傅老夫人走下马车,她今日是陪着傅老夫人过来礼佛的…
寺前依旧有人等候,打首的是那日所见的慧觉大师,而他身后是一众小沙弥,慧觉见她们走来,便微微敛目、合十做礼,口中念了一句法号,跟着是言“施主来了,住持已在殿中等候,请两位随我来吧。”
他这话说完,便转身引二人走进寺中。
清明寺中,一如上回来时清寂…
不知是不是王的错觉,她总觉得今日的清明寺比起上回仿佛还要安静几分。
可她到底也未多想,依旧扶着傅老夫人缓步往前走去,待至一处,傅老夫人便停了步子,她拍了拍王的手,笑着说道:“我与住持一讲便是几个时辰,你在里面也无聊,不必陪我了…让人领着你去厢房,或是在寺中走走。”
王看着傅老夫人的笑眼,面色一红,却也未说什么,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是…”
待傅老夫人走进了屋中,慧觉依旧合十敛目,是问王:“施主是要去厢房,还是四处走走?”
王与人一礼:“大师且去忙吧,我四处走走便是。”
她说完这话,便由玉钏扶着继续往前走去…王并不是头回来这,何况她也未有什么想去的地方,便也不必找小沙弥引路,只与玉钏二人在这小道缓步行走。
清明寺中风光独好,沿着小道两侧,植有不少茶花,茶花有红、有白,亦有紫黄等色,远远望去,甚是好看。
再往前去,却是一片竹林…
竹林很大,许是掩住了那日头的缘故,这儿比起外头倒显得有几分清凉。
玉钏扶着王,慢慢往前走着,一面是笑道:“如今时日还有些早,若是夏日来此,倒是不需冰块,就可避暑。”
王看着这青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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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叶、苍劲竹节…
一双眉眼也渐渐绽开几许笑意:“的确是个好地方。”
她这话一落,却有两人从林中显了出来,拦住了她们的去路…两人皆是黑衣打扮,就连脸上也都罩着黑色面具看不见面容,而他们的声音在这五月的夏日里却显得有些枯哑,恍若是冬日里的寒风打断了老树的枝丫:“这里不通。”
玉钏眉一皱,她往前望了望,这儿哪里不通了?
何况先前慧觉大师也未说什么…
她刚想说话,却被王拉住了:“玉钏,我们走。”
王这话说完,立刻拉着玉钏转过身去,她终于知晓为什么刚进清明寺中的时候,会有那一股奇异的感觉,原来…
原来,那个消失了这么久的男人,竟然在这。
可她尚未走出几步,身后便传来了一道声音:“王四姑娘请止步,我们主子有请。”
王步子一顿,握着玉钏的手腕有些发紧…
玉钏拢了一双眉,可她却未出声,只是看着低声问道:“主子?”
王回过神,她松开手,深深吸了一口气,好一会才转过身去。
两个黑衣人的身前站着一个身穿褐衣、腰间悬木剑的男人,男人年岁约莫二十余岁,面容普通,即便那一柄木剑看起来也未有什么出。
可她却知晓,这个人的武功是多么的深不可测。
木容…
卫的手下。
王不再说话,她往林中看去,由褐衣男人领路,缓步往前走去。
待至一处
青衣男人拱手朝她一礼,便退至一旁。
王也停了步子,她抬眼往前看去,见不远处有一个身穿青衣的男人正负手背身站着,他微微仰着头像是在透过那竹叶看一抹外头的光亮…
他不说话。
王自然也不会说话。
这竹林四下,一时唯有风拂过树叶传来几许“”声响。
待过了一会…
卫转身朝她看来,一双清隽的眉眼泛着几许笑意,是言:“你来了。”
王在他转身看来的时候就已经垂下了眉目,闻言她也不过是屈膝一礼:“王家四女给千岁爷请安。”
千岁爷?
玉钏一愣,她原本就在猜测眼前这个男人会是谁。可她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很是温润的男人,竟然会是那个赫赫有名的九千岁,前摄政王,现信王…她膝盖一软,便直直跪了下去,也不敢抬头去看,俯身朝人行大礼,口中跟着颤颤言道:“奴,奴请千岁爷大安。”
卫未曾理会这个丫鬟,只是一瞬不瞬看着那个屈膝半蹲、垂眉敛目的小丫头:“起来吧...”
他这话说完,便转过身去,只落下一话:“过来,陪我走走。”
王不想过去,她甚至现在就想走了
可她看着那人已转过去的身影,又看了看玉钏打着颤的双腿,轻声一叹:“你留在这。”
玉钏抬了头,看着王,轻轻喊了她一声:“主子...”她不敢让主子与那位单独相处,只是那位到底是千岁爷,这要是得罪了他...
王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她看着不远处已经渐行渐远的男人,咬了咬牙,还是提了裙子快走几步追了上去,待人身后两步才停...好在她近日一直有练功夫,小跑了这一会也未见喘气,只是垂眼理了理衣摆和发髻。
卫侧头看去,见身后的小丫头小脸微红,杏眼清亮...他看着王肩上的小虫,不知是何时沾上去的,方想抬手帮她拂去,便被她避了开去。
王袖下的手紧紧攥着,一双眉也拢了起来,紧着声问他:“您做什么?”
卫的手悬在半空,他看着眼前这个有些戒备看着他的小丫头,忍不住有几分失笑:“别动...”待说完这话,他是抬手拂去了那条青色小虫,而后才取出帕子拭了拭手。
王垂眼看着地上那条小虫,脸色一白,跟着又有些绯红...
原来是为这个。
她抬眼看着卫,想了想还是屈膝朝他一礼,是言“多谢”。
卫未曾说话,他一双清隽的眉眼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王,好一会他才笑着问她:“你怕我?”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旖旎的缱绻...虽是问她,语气却是肯定的。
王一怔,她袖下的手依旧攥着,是过了一会才抬头看他:“千岁龙章凤姿,风采夺目,小女拙拙...的确怕您。”
卫看着她一副睁眼说瞎话的正经模样,一双缱绻的眉眼越发绽开几许笑意...他负手朝人走近两步,低头看她:“撒谎。”
☆、第六十一章
五月下旬。
金陵城中的东街上有一家雅楼新开张了,雅楼名唤“清风楼”,行的是茶楼生意…旁人原本以为这不过是一个寻常茶楼,来来往往喝上几盏茶,论上几句话自然惊不起多少波澜。
偏偏这清风楼尚未开张三日,就惊动了整个金陵城,惹得不少文人学士纷纷上门。
清风楼的茶不过是寻常茶,清风楼的位置也算不上多特殊,东街之上每隔十步便有一家茶楼,若说有什么特别的,那也不过是这家茶楼装扮很是雅致。
可金陵城中,天子脚下,这样的雅楼也不是没有。
东街上的其他茶楼掌柜又惊讶、又好奇,细细打听了一回,原是清风楼下有一块榜,榜上密密麻麻皆是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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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用朱砂题三大字为“文人榜”…而余下百人皆是金陵城中的学子、文士,以左首为尊一一往下列去,共有百人,因此又得了个别名为“百人榜”。
这块榜一出,自然有不少文人、学士上门讨要说法。
有冲动的便道:“不过是一家茶楼,竟然也敢把我等的名字写在上头论资排名?真是贻笑大方。”
也有觉得有趣,便言:“却不知你家店主人究竟是以什么为根据,把我们排次论名?”
自然也有觉得自己名次太低,不高兴…
或是觉得那某某某都在上头,而自己不在,不服输的。
清风楼的掌柜是个约有四十的文士,每每有人问起,他便拱手作揖,先行一礼,再带一笑,而后是言:“我家主人集了近半年来各位先生流传在外的诗句,以此论名…若有不在上头的,或是这半年未有诗句流传,或是我家主人未曾集到,各位先生若有兴趣皆可把自己的诗句留下。”
“我们这百人榜上的排名每隔七日会换一次,因此各位先生若觉得自己的排名太低,近段日子皆可留下新的诗句。”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
这掌柜的说话得体,笑得也和气,先前不高兴的自然也就歇了几分怒气…却还是有人忍不住问道:“那照你的说法,这上头的排名皆取自你家主人一人喜好,那岂不是他想如何就如何?”
“先生此言差矣”
掌柜的照旧行礼带笑:“我家主人说了,但凡有新词、新句皆会悬挂在茶楼之中,请诸君欣赏,若诸君觉得好的,便在上头留下一笔,是言赞赏。待七日后,谁的赞赏最多,那么这位先生的排名自然也就越高。”
他说完这话,便又笑着添了一句:“榜上前三者,可成为清风楼的贵宾,平日皆可携朋带友享受楼中的各项服务…若蝉联三期皆为第一者,清风楼会额外取出一千两送于先生。”
众人一听,倒有几分唏嘘起来
这一千两银子对于贵人算不上什么,可对许多穷苦学子却也算得上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何况,他们看中得可不仅是这一千两银子,还有名声。
在场的大多是年轻学子,本就是意气风发之辈,自然也希望有更多的人看中自己的才学…因此,原先过来要拆牌子打架的纷纷歇了心思。不仅歇了心思,还有不少人留下了新作…更有甚者,还走亲告友是言这金陵城中又多了一处妙地。
一时之间,这清风楼的名声就如这夏日的蝉鸣一般,迅速扩散在了整个金陵城。
…
五月二十八。
正是个暖风拂面,走马打草的好日子。
王早早就起了来,如今天气越暖,她醒得也就越发早了…她今儿个是应了李青佩的邀,去参加她的骑射会。
因着是骑射,王便穿了一身束腰束袖的胡服,脚蹬马靴,满头青丝皆被束起。她衣着简单,身上也只有腰间挂了一只紫色香囊,除此之外便再无他物。
琥珀一面替王穿扮着,一面是忍不住说道:“也怪不得五姑娘时常羡慕您,就连奴婢每日里瞧着还是忍不住心生几分钦羡呢…”她心里却还添着一句“主子如今就已是这般,若等及笈之后还不知是哪般风华?”
王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却有些无奈…
胡服本就紧身,她的身形也就一丝未掩皆显了出来。
许是练武的缘故,王如今的身体是越发玲珑有致,肩膀以下的那一块往日也不过是微微隆起,如今却是遮也遮不住,她今日还特地让琥珀替她裹了几层纱布压了一压,往下去是一手可握的纤纤细腰,而那一双腿在马靴的衬托下显得又直又长。
她不愿引起他人的注目…
当初就是因为她的容貌,险些被王冀奸污,后来更是被王允送给了那人。
可如今看来,有些东西即便是再怎么压,再怎么掩还是未有什么成效。
既如此…
那就不必强压,不必强掩。
日出东方,这是父亲对她的期望…
她王家四女本该如那天上最耀眼的明日一般。
…
东郊。
李青佩今日便是在这李家别院邀众人骑射,别院傍山而建,占地甚广,里头不仅设有马场,山上还有不少珍禽异兽可供射猎。只是今日所邀还有女子,未生出意外,那一块地方便暂时给封住了,只在马场小林中放有山鸡、小鹿、兔子等未有杀伤力的小禽。
王到李家的时候…
李青佩所邀的人也都差不多到了,如今都站在外头。
今日来的大多是金陵城的贵族子弟,自然也都识得王,见她遥遥打马而来,皆侧目看去。
有人便朝她喊道:“王四娘,你可有大半年未曾出门了,瞧你风姿倒是不减往常…却不知是不是表面功夫?咱们今儿个比得可是骑射。”
说话的是宝国公府的杨青青,与王往日就不对付。
她这话一落,众人便都停了声,李青佩想说话却是被孙如瑛拦住了…
王挑了挑眉,她牵住缰绳往后退去几步,在众人的疑惑中取过附在马上的弓箭直直对着杨青青。
杨青青一惊,忙扯住缰绳移开几步,脸红气促地朝王喊道:“王四娘,你这是做什么!”
众人也有几分大惊失色…
往日两人闹得最厉害的时候,王也从未直接动手,今儿个倒是奇了。
王依旧手持弓箭,杨青青退到哪,她的弓箭就比到那…见她小脸红了变青,青了变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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