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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只能像个懦夫一样,逃离那声声讥笑与嘲讽之中。
他所拥有的、想要的都没有了…
王家三子的风度与清名,金陵城中众人的恭维与奉承,甚至,他甚至连科考这条路都没有了。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王冀袖下的手紧紧攥着,微垂的眼中有几分癫狂,他想不通,这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原先还是好好的。
他承受着众人的恭维声,风头甚至压过了程景云,明明,明明他眼前的路是一片光明,可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样?
那本诗集…
那本诗集中为什么会有徐子夷的诗!
王冀想到那本诗集,脸上忍不住泛起了狰狞的神色
当日他回来后,就立刻遣人去寻徐复,他想问问为什么徐复口中这本从祖辈延传下来的诗集会有徐子夷的诗…他派了这么多人去寻徐复,国公府、外头租着的屋子,甚至还遣人去他的老家寻过,可徐复就仿佛从人间消失了一般。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要害他!
王允先前被纪氏撞得一个趔趄,面色越发不好…
如今见她越发哭得不成样子,连着额头上的筋脉也忍不住爆了起来:“让开!让我打死这个孽子!”
纪氏耳听着王允的话,又见王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哭喊声便越发响了,她看了看王冀又看了看王允…屈膝跪着朝傅老夫人爬去,她一面朝人磕着头一面说道:“母亲,母亲,您就饶了冀儿这一次,冀儿年岁还小…”
“还小?”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155
傅老夫人把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茶案上,冷声斥道:“庸妇!庸妇!这世上之事,你以为但凡说一句年岁还小,便可事事解其忧?你以为说一句年岁还小,徐子夷的痛骂就能回,国子监的除名便能撤销,这金陵城中对我王家的讥讽与谩骂皆可散去?”
她看着底下跪着的王冀,眼中饱含得是止不住的痛惜:“一步错步步错…你既行得出这样的事,就要背负其给你带来的恶名。”
傅老夫人说到这,半阖了眼,手中跟着轻轻转起了佛珠,发了话:“这几日你拾下,我会修书一封送去琅琊…往后你就在琅琊宗庙好生侍奉先祖,什么时候金陵城里的声音消下去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纪氏一听,身子一软,直直朝前摔去…
琅琊,那是王家祖庙的地方。
琅琊王氏…
那原本是怎样的风华?
可再怎么样的风华经了一代又一代,也陨落了下去…如今琅琊那处住着的不过是几个旁支,早先纪氏还是在大婚之后随着王允去过一回,那是她第一回见到琅琊王氏的祖庙,想象中的富贵奢华半分未显,反而是老旧腐朽的屋子、唯唯诺诺的旁支。
让她的冀儿去那样的地方…
这怎么行?
如今天色渐热,原本屋中铺盖着的地毯皆被撤去。
纪氏的整具身子皆倒在那光滑而平整的地面上,凉意沁入心脾,她神色一动,朝程宜膝行而去…至人身前,她重重磕了好几个头,口中跟着说道:“大嫂,我从未求过你…你向来疼冀儿,你帮帮他。”
“你让程老太爷修书一份送去国子监,程老太爷的声名即便是徐子夷也比不过,国子监一定会卖他的面子。”
程宜闻言,一双纤细而婉转的柳叶眉轻轻折了几分…
她的确疼王冀,可也知晓什么该行什么不该行。今次王冀行此一事,哪有往日表现出来的模样?程宜自幼承程家礼仪教规,素来最看不起这样的事,若不是沾着个亲故,她怕是连一句话也不会说。
何况父亲…
程宜心下一叹,抬手扶了纪氏起来,跟着是软声劝慰起人:“不是我不想帮你,只是冀儿此事的确过分了…即便有父亲的书信,冀儿这一身骂名也去不了。”
她说到这,便又跟着一句:“母亲说得对,不如让冀儿先去宗庙一段时间,待这儿的风头去了,再让冀儿回来。”
纪氏面色惨白,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她还想再说,便听到王冀开了口…
王冀往日温润如玉的声音,在此时却像是掩去了所有的温和,淡漠开口:“我去。”
这些日子他也曾去试过…
往日与他交好的那些人皆避他如毒瘤。
何况
他也的确该好好想想,究竟是谁要害他!

等众人皆退下,王却留了下来。
王看着傅老夫人仿佛苍老了十岁的面容,眼眶也忍不住一酸,可她不后悔,也不能后悔…棋局已经铺开,胜负尚未分,她只能接着下。
她垂下杏眼,敛尽目中思绪,取过放置在一旁的美人锤,低着头无声轻轻敲了起来。
屋中一时无声,好一会才响起傅老夫人的一声叹息。
傅老夫人睁开眼,她看着窗外那两株不老松,良久才缓缓而言:“我往日最不担心的就是阿冀,他素来聪慧,这么多年见过他的没有一个是不夸的,可偏偏…”
偏偏如今连累王家清名至此的,竟是这个她从未担忧过的孩子。
王握着美人锤的手一顿,她轻轻说道:“也许,三哥当真是被人胁迫的呢?”
“胁迫?”
傅老夫人的眼中泛着几许讥笑:“他要不想做的事,谁又能胁迫得了?时过三日,他一丝一毫都未曾辩解…”她说到这,侧头看向王,伸手轻轻抚过她头顶:“你素来与你三哥交好,一时不信也是正常。”
“我又哪里愿意相信?可事实摆在眼前。”
“你三哥这辈子啊…”
风拂过屋中珠帘,传来几声轻响。
傅老夫人合眼掩住目中疼惜与怅然,最后却是化为一句:“好在还有阿衍。”

庆国公府近日来不管是上头的主子,还是底下的奴仆...皆鲜少说话。
西院那头…
倒是时不时传来纪氏的哭声与王允的骂声。
王允近来在朝中本就不顺,天子掌政,九千岁尚未回来,原本跟着九千岁的一群人要么是位居高位依旧无事,要么是另寻门路…偏偏他这个在旁人眼中与九千岁关系不同寻常的,即便想另寻他路也没有办法。
近些日子,他在朝中已不知受了多少排挤。
偏偏又出了王冀这么一桩事…
如今不知有多少人看见他,好听的便说上一句“你家犬子能受子夷先生点拨也算难得”,若真是不管不顾撕破脸面的就直言一句“都说虎父无犬子,王大人和令公子也实属难得了”。
王允心中气苦非常…
每每回家还要面对纪氏和女儿的哭闹,一来二去,这性子自是敛不住。

有容斋。
王身穿夏衫,手中握着一柄绢扇,眼看着窗外的盎然夏景,眉目从容而温和。
屋中翡翠正拿着银鱼干逗弄着喜福…
伴随着那一声又一声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156
猫叫,总算是把王的目光给引了过来。
王看着那一只通体毛发为白的猫,身姿纤柔而慵懒的猫…却是想起了那只恍若成了的元宝。她的眉目带着几许温和的笑意,顺手把绢扇搁在案上,而后是与翡翠说道:“抱过来,我来喂。”
翡翠笑着哎了一声
她把喜福小心翼翼的放在软塌上,又把一盘银鱼干放在案上。
王一只手放在喜福的身上,轻轻替它揉着,另一只手是取过一条银鱼干,放在它的面前。
许是被按得舒服了…
喜福的身姿更加慵懒了几分,它伸出肉垫似的爪子抱着银鱼干,而后是伸出舌头轻轻舔舐着王的手背,倒像是讨好一般。
王被它这般一弄,眉目之间倒是越发多添了几分笑意。
屋中一片喜乐安康之气
翡翠笑着搬了个圆墩,取过先前被王搁在一处的绢扇,替人轻轻扇了起来,她一面扇着风一面是笑着说道:“主子近日心情不错,比起往日多了几分笑。”
王依旧低着头,轻轻揉着喜福的身子,闻言也不过轻轻一笑:“许是近日天色不错吧。”
翡翠闻言也未曾多想,笑盈盈地应了声,而后是低声说起西院的事:“奴今早去园中摘花的时候,听说二爷昨儿个掌掴了二夫人,还说要是再闹腾就滚回娘家去”她说到这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往日瞧二爷多好的性子,这回竟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王放在喜福身上的手一顿,好一会才抬了头看着窗外,淡淡说道:“三哥这回事闹得大,怕是朝中也有所耳闻。”
她这话说完,才又轻轻一声叹:“论着日子,三哥也快去琅琊了吧?”
翡翠闻言是轻轻应了一声:“明儿个就该启程了…”
“琅琊路远…”
王眼望着那外头光景,缓缓说道:“不知三哥此去何时才能归了。”

西院。
自打昨儿个王允那一下掌掴,纪氏倒是安分了起来,只是王允不在府里的时候,她还是该骂的骂,该哭的哭…
王冀路过正院的时候,那屋中还充斥着纪氏的怒骂声。
几个丫鬟瞧见他,脚步一顿,刚想去里屋禀报便见王冀头也不回,径直往外走去。
丫鬟们见此是互相对了一眼…
到底还是止了步子,未曾拦人也未曾前去通禀。
往西院外走去的一路,看见王冀的下人都低着头、恭恭敬敬喊他一声“三公子”…
恍若一切如常。
可王冀知道再也回不到以前了。
他负手往外走去,往日温润如玉的面容带着几分阴沉之色,时至今日,他也早就不想伪装了。
王冀仰头,他冷眼看着那湛蓝天空、徐徐白云…
明日就要去琅琊了。
事已至此,还伪装什么?
“三公子?”
王冀心无所去,这一条路自然走得也漫无目的,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竟然已至有容斋附近…他双眉微拢,看着这一处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一时竟想不起上回来是什么时候了?他凝神片刻,细细想了一回,倒是记起了几分。
上回来的时候,正是他要出去游学的日子
他这个四妹扯着他的衣袖,嘟囔着说道:“三哥此去不知要多久,也不知能不能赶上陶陶的生辰?”
他说了什么倒是忘了。
只是记得记忆中的这个四妹,娇憨明媚、不设心防。
可如今的四妹呢
那个仿佛与往日一般无二,却又处处透着不对劲。
王冀眼看着那门匾上的“有容斋”三字,负在身后的手紧紧攥着,他有多久没有见过他这个四妹对他不设心防的撒娇了?他有多久未曾听见他这个四妹软声喊他“四哥”了?
究竟...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
王冀又想起上回小厮说起徐复的时侯,说他近日很受四姑娘看重。
难道?
门外的仆妇看着王冀,见他阴沉着面色拢着眉,心里就忍不住有些发憷…府中上下往日最喜欢三公子。
三公子不仅为人大方,待下人也极好。可自打出了那桩事后,这位三公子就跟变了个人似得,吓人得紧。
可发憷归发憷,该打的礼还是得打。
仆妇朝人恭恭敬敬打了一礼,一面是小心翼翼问道:“三公子,您是来找四姑娘?”
王冀淡淡瞥了她一眼,见她忍不住退后几步,也未说话径直往里走去…
院中的仆妇、丫鬟瞧见他进来也皆是一愣,琥珀正从里屋出来瞧见王冀也是一怔,她敛了心神迎了人几步,恭恭敬敬屈膝一礼,跟着是说道:“三公子来了,姑娘正在屋里,奴替您去通禀一声。”
“通禀?”
王冀嘴角微扬,眼中却丝毫笑意都未沾,他看着琥珀,冷声说道:“什么时候开始,我来见我的四妹还需要通禀了?”
他这话说完,也不顾几个丫鬟变了脸色,径直挑帘走了进去:“四妹,三哥来瞧你了。”
王正在倚塌逗猫,听见这个声音身子是一顿…
她侧头朝身后看去,见王冀站在珠帘外眼带笑意看着她,笑意虽深,却未达眼底…而他的身后站着面色急切的琥珀。
王抽回放在喜福身上的手,汲着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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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走下榻,与屋中的丫鬟说道:“你们都下去吧,三哥喜欢碧螺春,备一壶上来。”
屋中丫鬟皆应“是”…
待她们皆退下,王才看向王冀,屈膝半礼,跟着一句:“丫鬟无状,三哥莫怪。”
王冀自择了位置坐下,他眼看着屋中装扮甚是清雅,倒是全无记忆中那金玉富贵模样...到底是许久未曾来了,王冀看着王,好一会才淡淡笑道:“四妹如今倒是越发爱雅致起来了。”
王笑着坐回塌上,顺着他的眼看着屋中装扮,眉目含笑缓缓说道:“年岁越长,那往日的金玉富贵总觉得瞧着晃眼…倒不如清清雅雅的,瞧着干净。”
琥珀端着茶案进来,她还想留下却见王淡淡瞥了一眼...琥珀心里急,却也没办法只好屈膝一礼,往外退去。
“这样也好”
王冀手握着茶盏,待说完这话,他看着王继续说道:“四妹可知晓徐复在哪?”
“徐复?”
王眉心一拢,娇俏的面容上带着几分疑惑:“三哥说的可是那个账房的管事?他既是账房管事自然是在账房,三哥怎得问起我来?”
王冀一瞬不瞬看着王,笑道:“徐管事可有几日不见踪影了,三哥听说往常徐复一直来找四妹,才有此一问…”
他说到这,揭开茶盖低着头慢悠悠地饮下一口,才又淡淡问道:“四妹当真不知晓?”
王握过茶盏,她纤纤素指按在那青花瓷窑的茶盖上,垂眼看着那青花瓷茶盏上的江南小像笑着说道:“徐管事往常倒的确常来,他是个趣人,时不时倒会送来些有趣物件说几桩趣事。”
“不过,他那颗心不干净”
她说到这的时候,神色是淡了些:“每回来有容斋的时候,就盯着我屋子里的丫鬟瞧,一回两回我瞧得腻歪,便也懒得搭理他了。”
王揭开茶盖,任由那茶香扑面,一双杏眼微微抬起看向王冀:“三哥问我徐复在哪,我的确不知...不过,三哥怎得寻起了他,可是有事?”
王冀先前看了半响,也未瞧出什么不对劲
如今又听王这一言,顺手把手中茶盏落于案上,缓缓笑说了句:“不过是些琐事罢了,四妹不必记于心上,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四妹了...”
他说完这话,便站起身往外走去。
待至珠帘处,王冀手握着珠帘侧头看向王,眉目含笑,细细看了一回她的眉眼,是言一句:“四妹要记得,三哥永远是你的三哥。”
☆、第六十八章
时日已转入七月。
金陵城的天气也越渐热了起来。
如今天色尚还算早,有容斋正院屋子里的两面木头窗棂却皆大开着,王身穿薄衫坐在铜镜前由玉钏替她梳着发。
外间便由翡翠与珊瑚领着小丫鬟布着早膳。
伴随着丫鬟们的几声“琥珀姐姐来了…”
王顺着铜镜侧眼看去,便见琥珀身穿一身石榴红的夏衫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她一面屈膝打过礼,一面是低声说道:“主子,人已经走了。”
这个人说得便是王冀…
王冀是在今日清晨离开得。
前几日傅老夫人就下了命令不许人送,因此他这回离开也只是由家中几个护卫一路护送着去了琅琊,走得甚是安静。
琥珀把今日王要用的披帛取了过来,才又跟着一句:“奴瞧见二夫人和五姑娘远远看着,也都没走上前。”
王未应一声,也未说话。
她只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眉目一如旧日,可谁又会知晓这一双清平而从容的眼中曾经历过什么样的龌蹉事?也许,也许将来的日子里,她也会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成为曾经最厌恶的人…
她的手中也会沾满鲜血。
外头天色恰好,初旭已破开云层,从木头窗棂里打进来几许暖阳照在她的身上。王伸手覆在这张娇艳的面容上,明明还那么年轻,可她却觉得心中已经满是苍夷。
有风拂过,王头上的珍珠步摇与那牡丹花钗轻轻敲击在一道,散出几许清脆而悦耳的声音…而她在这清脆悦耳之音中开了口,声音淡漠,恍若含着几分岁月过后的沧桑之感:“知道了。”
王冀也好、徐复也罢…
这于她而言,不过只是一个开始罢了。

千秋斋。
自打出了王冀的事后,府中上下就鲜少有欢乐之音。
王手提着盒子跨过院落,在一声又一声的“给四姑娘请安”的声音中迈步往里走去…
傅老夫人正倚塌坐着,她的手中握着佛珠嘴唇一张一合却是在念经,而半夏手握着美人锤正坐在脚凳上轻轻替人敲着腿。
瞧见王过来,半夏了美人锤朝王点了点头,而后是与傅老夫人柔声说道:“老夫人,四姑娘来看您了。”
傅老夫人缓缓睁开眼,侧头朝王看来:“陶陶来了?”
她的声音含着几分喑哑,就连眼下乌青也重得厉害,像是一夜未曾睡好…不过在看见王的时候,她的面上还是挂了个如旧日里一般温和的笑容,一面朝她招了招手,一面是柔声说道:“怎得那么早就过来了?”
王的面上挂着一个素日里明媚的笑容:“想您了。”
她这话说完,把盒子递给半夏,而后是坐在傅老夫人的身边,把头枕在人的肩上笑着说道:“陶陶近些日子随着小厨房里的厨娘学了些小菜,这里都是前些日子腌制好的,您平日早上用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158
粥的时候配着些也好开胃。”
半夏笑着接过盒子,与王说道:“您这是送了及时雨来了,老夫人正嫌早膳没味不肯吃呢”
待说完这话,半夏看着傅老夫人,嗔道:“奴让人再去准备些早膳,这回您可不能再嫌没味难吃了。”
王也顺势抬着一双杏眼,看着人娇娇说了一句:“祖母可不许嫌陶陶做得难吃。”
傅老夫人看着王,眼下泛着柔和的笑容,她伸手轻轻点在王的额头,却是无奈笑道:“你呀,祖母什么时候嫌弃过你了?”她这话说完,总归是松了口,与半夏一句:“去吧,给陶陶也备一份燕窝粥。”
半夏见人总算松口肯吃饭了,自是喜上眉梢,忙笑着“哎”了一声,又朝两人打了礼便往外退去了。
布帘一起一落,屋子里便只余王与傅老夫人祖孙两了。
王看着傅老夫人苍老而疲惫的面容,心下轻轻叹了一声,祖母想要的阖家欢乐,兄友弟恭终归只是一场不可实现的梦…她敛了眉目,手轻轻按起了人的腿,却是说起了别的话头:“江先生替您诊了几个月,的确是好上不少了。”
“这会按着,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僵着了。”
傅老夫人听她说起此事,眉目间倒是又多添了几分笑意:“江先生的确是神医。”
自从由江鹤替她诊治后…
她这身子骨的确要比往日强健不少,就连平日下雨潮湿这膝盖骨也不似往日那般疼痛了。
傅老夫人手撑在膝盖上,笑着跟了一句:“论起日子,今儿个江先生该来一回…这些日子也辛苦他了。”
哪里想到这话一落,那布帘外头就传来了丫鬟的通禀声音,是言:“老夫人,江先生来了。”
傅老夫人一愣,跟着是笑道:“请江先生进来。”
江鹤依旧是来金陵时的那副打扮,一身灰衫,腰间悬着葫芦,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当日宫里的夏院判知晓江先生来了金陵,还特地来王家拜访过一回,瞧见江先生这幅打扮和行止还愣了许久。
若按琥珀的话来说,这位江先生看起来一点都没有身为神医的自觉性,不知道的瞧着怕是只当他是个走街串巷的“铃医”。
王倒觉得这样挺好…
何况这对于别人重之又重的神医之名,保不准在这人的眼中,还不如他葫芦中的酒值钱。
王想到这,便笑着站起身朝人屈膝一礼,口中跟着一句:“刚还与祖母提起您,您就来了。”
江鹤瞧见王倒是愣了下,过了会才笑眯眯得说道:“小丫头也在…”他这话说完,想起自家那个徒儿上回为了眼前这个小丫头屁股开花的模样,便又忍不住朝人看了几眼,点了点头。
王见他又审视又点头的模样,微微一愣,疑声喊人:“江先生?”
“啊?”
江鹤回过神,他看了看王,又看了看傅老夫人,扬长笑了一声:“小丫头许久不见,倒是越发有神了。”
傅老夫人便笑着接过了话:“她如今请了个女师傅跟着在练武功,瞧着倒是有模有样的,难得她喜欢,我也就不拦着。”
说完这话
半夏正好领人进来布膳。
傅老夫人看着江鹤便又跟着一句:“江先生可用过早膳了?若是不嫌弃,不如就一道用吧。”
江鹤闻着那股子香味,只觉得先前还饱的肚子空空如也,甚是饥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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