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是
[重生]我允你贪 分卷阅读257
啊…
王家与程家早有把她与程愈凑成队的打算,前世若是未曾出了那么多事,她也合该要嫁给他。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
王此时想到的却是陆意之,他的玄裳翩跹,他的眉目风流…以及那夜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王四娘,不要拒绝我的好意,你也拒绝不了”。
她想到这些的时候…
这颗心还是止不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仿佛下一瞬间就能跳出喉间一般。
“阿姐?”
王衍看着王面上忽然而生的红晕,他先是一愣跟着是说道:“阿姐,你怎么了?可是生病了?我让人去请冯大夫。”
“我没事…”
王拦住他,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怎么会想起陆意之,又怎么会脸红心跳。
她轻轻换了好几个呼吸,待那股子紊乱的气息散了开去,才开口说道:“许是屋中的炭火摆得太足了。”王这话说完便又开口一句:“前些日子我给你做了一件衣裳,我让人拿出来给你拭一拭。”
王衍见王面色已恢复如常,又听说有新衣裳,自然被吸引了过去,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
因着今年出了这么多事。
王家这个年自然也不如往日过得那么欢快…
王岱倒是想了法子从杭州请了个戏班子特地在家里摆了几天台子,家中上上下下一道看了几回也算是给这新春闹了一通。
迈进元康十年…
今年的新春比起往昔仿佛还要寒些,有经验的老婆子便说“怕是今年还要落一场雪,不然这天不会冷成这样”。
果然没个几日,便落起了雪。
这雪下得竟是比往年都要大,才过了一夜便把那原先的模样都给盖住了。
王身上穿得厚实,手上还带了一个用白狐做的手套,由着琥珀在头上撑着伞一路往千秋斋走去…近日生了这么几桩事,傅老夫人虽然面上没显,可身子比起往日却还是要羸弱了几分。
冯大夫看了几回也只是说心有郁积只能好好养着,就连宫里的夏院判也只是开了几幅养神的药方。
因着如此…
王这几日是天天往千秋斋跑,只差就在那处睡下了。
半夏瞧见她过来,忙打起了帘子,一面是替她解着外头的斗篷,一面是拿着帕子扫着她身上的雪,口中是跟着一句:“老夫人刚还想遣奴去您那头,让您今儿个别来了…奴还未曾出门您就过来了。”
王笑了笑,她也握着帕子扫着身上的雪…
风大雪大,虽然有东西挡着可有些地方却还是沾到了那外头的雪。
她怕身上的寒气过给了傅老夫人,便先倚着炭盆烤起了身子,一面是问道:“祖母昨儿夜里歇得可好?”
半夏闻言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她奉了一盏热茶递给王一面是让小丫头去端一盆热水进来,口中是跟着一句:“昨儿夜里老夫人又哭了几回,临到三更才睡,再这般下去这身子又怎么能好?”
王闻言也拢紧了双眉…
她喝了几口热茶,又接过半夏递来的热帕拭了拭有些被冻红的脸,便掀了帘子往里走去。
傅老夫人正倚着软塌假寐着,她的手中转着佛珠,听到声音便道:“可去说过了?”
王看着她面上的疲态,心下一叹,跟着是轻轻开了口:“祖母…”
傅老夫人听到她的声音便睁开了眼,她看着王有些无奈:“风雪这么大,何苦跑这一趟?”她这话说完是握着王的手,见她身上还算热乎才松下心来,一面是朝半夏说道:“让人去小厨房端些糕点过来。”
“是…”
半夏屈膝一礼走了出去。
王脱下鞋袜也一道躲进了毯子里,她的手轻轻按着傅老夫人的额头,口中是跟着一句:“听半夏说,您昨儿夜里又没睡好?祖母,您这样让陶陶怎么放心?即便祖父在天有灵也只怕会心伤不已。”
傅老夫人闻言是心下一叹…
出了这么多事,她又怎么可能歇息得好?
她看着王,手撑在她的头上目中泛着柔和:“祖母老了,人老了总是这样的。”
“胡说…”
王拦住了人的话,口中是跟着一句:“您才不老呢,您的头发比陶陶的还要黑…您说过要好好陪着陶陶的。”
“是啊,祖母还要看着我的陶陶出嫁呢。”
傅老夫人想到这面上倒也恢复了几分神气,她朝外头喊了一声半夏:“把我的药拿进来。”
半夏一听忙“哎”了一声…
老夫人这些日子除了四姑娘在的时候还吃几口药,其他时候却是碰都不肯碰,今儿个竟然主动要喝药如何能让她们不高兴?
药本来就在外头煨着,她去了药渣,而后便端着药往里走去,柔声说道:“老夫人,药来了。”
王亲自接过药碗。
她先轻轻吹着,等不那么烫了才递给傅老夫人。
等傅老夫人喝完药…
王便把手中的福橘剥了干净,忙递给傅老夫人,一面是笑盈盈得说道:“祖母,吃。”
“你这个丫头…”
傅老夫人笑着接过福橘吃了一瓣,酸甜入口,正好去了那股子药味…
她看着王,口中是柔声一句:“等开了春,我的陶陶也该及笈了,等过了及笈,便可以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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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闻言忙开口说道:“陶陶不想嫁人,陶陶只想陪着祖母。”
“傻丫头,哪有姑娘家不嫁人的?”
傅老夫人又吃了一瓣福橘,她想着是不是该趁着身子还算可以,亲自跑一趟顺天府和程家商量陶陶和景云的婚事…早点把事儿定下来,她的心也能早些放下。
只是这些话到底不好与王说,因此她便转了旁的话题说道。
祖孙俩在这屋子里说了会子话,便听到帘外传来半夏一句:“老夫人,程家表少爷来看您了。”
她这话刚落,不拘是傅老夫人还是王都有几分怔楞
程家表少爷?程愈?
王忙穿好鞋袜站起身…
傅老夫人也端坐起身,笑着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
“是…”
没过一会帘子便被掀了起来,程愈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走了进来,许是外头风雪太大,他通身的气质也带了几分平日少见的冷清…只是在看到王的时候,那一抹冷清便又化成了几许温和。
他朝傅老夫人拱手一礼,又与王点了点头,才开口与傅老夫人说道:“景云听说老夫人近日少眠…”
“如今天寒地冻,老夫人还要好生照顾自己。”
傅老夫人看着底下站着的年轻人,越发觉得气质如玉,她心下高兴连带着面上也带了几分喜气:“劳你记挂了。”
她这话说完便又问了程愈几句话…
听他一一答了,态度不骄不躁,心下便越发高兴了几分,跟着是问道:“可曾去见过你姑母了?”
“尚未…”
程愈面上挂着笑,声音也透着清润:“打算见过老夫人侯再去看姑母。”
“去吧…”
傅老夫人面上也挂着笑,她说到这便侧头看着王:“你陪着你表哥一道去吧,我也该歇息了。”
王知道傅老夫人在想什么…
只是她到底也未曾说些什么,她朝傅老夫人屈膝一礼,而后是迈步与程愈一道往外走去。
外头的风雪仍很大。
琥珀替她撑着伞,王便跟在程愈稍后一步的距离。
待转出千秋斋,走到梅林之处,程愈才开了口:“我与陶陶有话要说。”
琥珀如今看程愈也算是拿他当准姑爷了,因此听他这么说也只是想了一瞬便与两人屈膝一礼往后退去…程愈手中撑着伞大半罩在王的头上,一面是迈步继续往前走去。
许是下雪的缘故…
这梅花的香味竟是比往日还要浓郁。
两人待又走了十步有余,程愈才停了步子开了口:“阿衍已经把当日之事与我说了,你受委屈了。”
王先是一愣,而后才开了口:“没事,最后也没发生什么。”
她倒不觉得委屈,只是觉得有些恶心。
程愈低垂着眼看着王,她大半的面容皆掩在白狐兜帽之中,可还是有不少雪花随着风打在她的面上…他看着那几片沾在她面上的雪花,负在身后的手轻轻握了一握,待过了好一会他才开口说道:“陶陶,你可愿嫁给我?”
☆、第九十六章
时下有风拂过,更落了一树雪。
虽然头上有伞遮挡着,却还是有不少雪随风落在两人的身上,程愈看着王胭脂色斗篷上沾着的白雪,恰如不远处被白雪覆盖的红梅…
他伸手轻轻拍落了那上头的雪。
王却似是还沉浸在先前程愈的话中,一时也未曾察觉到他的动作。
“陶陶,你可愿嫁给我?”
程愈的这句话还在她的耳边徘徊,她愿不愿意嫁给程愈?
若是她要成婚,程愈必定是那个最合适的人…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秉性皆知。程家又是她的外祖家,舅舅、舅母素来疼爱她,即便是那个孟氏也是个好说话的,她日后去了顺天府不必怕关系难处。
可她愿不愿意嫁给程愈呢?王不知道。
她只知道心下竟然有几分难言的踌躇,而这一份踌躇中却有一个人的身影清晰得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你不是要寻我师父吗?我带你去。”
“不要轻举妄动,若有事便来寻我。”
“别怕,我来带你走。”
…
那人的身影伴随着这一句又一句环绕在她的耳边、出现在她的眼前。
他仿佛总有办法出现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在她满城遍寻江先生不得的时候,他满目风尘赶到顺天府带她找到了江先生。在她正为秋娘的事发恼的时候,他夜入傅家给她手书告诉她此人的危险。
在李家宴会…
她昏迷之际一心想与来人同归于尽的时候,也是他恍如救世主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带她走出了那样的困境。
这一桩一件…
早已不是用一个谢可以成全。
王还记得那一夜,外头是清冷月色铺满道路,而她被他困于车厢之中,挣脱不得…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王四娘,你自以为纵观全局,猜透人心…那你怎么就不肯猜一猜我的心思?”
陆意之的心思?
王不是没有猜过。
重活一世,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喑世事的小丫头了…只是这样的一份没有缘故的好终究还是让她害怕、让她心生踌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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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愈一双清润的眉眼微微低垂了几分,他看着王掩在兜帽中的面容时而皱眉,时而抿唇…一双素来水波潋滟的杏眼这会也带着几分踌躇和犹豫。
他心下好笑…
而他的面上也的确带了一抹笑意,这事的确是他办得仓促了。
程愈想起今早阿衍来找他,与他说起这桩事的时候。
那时他正与徐先生坐于草庐之中品茗下棋,闻言他素来清润的面容却在陡然之间变了面色。程愈从未想到过,王冀竟然会联合外人做出那样的事,那个混账竟然敢如此做…他的心中头一回生了怒火,而这一份怒火之外便是深深的自责。
他从来不知道陶陶竟然会经历这样的事?若是她当真中了招,若是她…那她岂不是非要嫁给言庚不可?
可这样一个混账利用这样的手段得到陶陶,使她在金陵声名俱损,日后又岂会好生珍惜于她?
那么他的陶陶该怎么办?
因此程愈才会不管不顾,头一回这般心生彷徨,他冒着风雪、马不停蹄得赶到王家,一路疾行,大雪铺满了他的身子,甚至连头上与眉梢也全是风雪。往日风光霁月的面容早已惨白,就连唇畔也变得青紫非常…
先前王家门前的小厮看到他时还吓了一跳,待辨了许久才认出是他。小厮急急来扶住他,口中是言:“表少爷?今日风雪这么大,您怎么…”
他那话没说完…
可程愈却知道他要说什么,风雪如此大,怎么也不知道避上一避?
他等不了,也不想等。他满身风雪、一路疾驰赶来,为得就是当面和她说一句“别怕,日后我会保护你…”
可是…
真是无奈啊,好像让她为难了。
他想到这又觉得自己这头回的不顾,委实仓促,这般站在她的面前与她说这样的话…又与那些登徒子有什么区别?
风雪依旧很大
程愈侧身拦在风雪口挡住了大半风雪,而他手中的伞也都放在王的头顶…他伸手拂过她兜帽上的雪,口中是言一句:“不必着急,也不必为难,等你何时想好再与我说便是。”
他的声音依旧清润而温和。
而王也终于从那一段回忆之中走出来…她仰着头,面上带着几分深深的抱歉,即便她尚还说不清楚对于陆意之是何等心思。
可对于程愈…
她的确是喜欢过他,他曾是那个岁月里,她心中仅剩的唯一一道温暖…在她一宿又一宿的无眠夜里,她总是能梦到他站在桃花树下与她说“陶陶,不要怕,我来娶你”。
他面上带着的笑,声音中的温和,曾是她那恐慌岁月中唯一一道光。
可这样一份喜欢…
终究无关风月与情爱。
王看着程愈,看着他清润的面容在这风雪之地依旧温润如初…她的心下轻轻滑过一声叹息,却还是开了口:“表哥,我”
“主子!”
她这话尚未说完,却是琥珀跑了过来。
两人回身看去,便见琥珀一身风雪,她手中的伞早就不知掉到哪里去了,就连身上的袄裙也湿了大半,走起路来也有些颠簸,可见先前摔了一跤…王心下一惊,她止了话,忙迈步走了过去。
王伸手扶住琥珀,口中是问道:“怎么回事?”
程愈的面上也带有几分疑惑,琥珀是王身边的大丫头素来老持稳重,今儿个怎么会失措成这样?
他也没说话,只是把伞移到了王的头顶。
琥珀的面上不知是因为风雪还是别的缘故,惨白得厉害,就连一张红唇也止不住颤抖着…她握着王的手带着哭音开了口:“主子,老爷,老爷他失踪了!”
王闻言身子一个趔趄,若不是有程愈扶着只怕就要这般往后摔去…她先前还带着几分温热的面容,在一瞬之间骤然化为惨白,而那一双素来清亮而带着神采的眼睛也失去了光芒。
王的面上带着几分不知所措,口中是呢喃而道:“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这话说完便大步朝千秋斋走去…
可风雪太大,她一个没踩稳差点便要摔倒。
程愈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忙伸手扶住了王,他的面色也算不得好,只是声线却还算沉稳…他一面扶着王往前走去,一面是温声说道:“陶陶别怕,姑父是福泽之人,不会有事的。”
王袖下的手紧紧攥着…
她强撑着力气,稳住步子继续往前走去。
父亲,父亲他不会有事的,他一定不会有事的…可她只要想到前世,前世也是这样,小厮过来禀报“父亲失踪了…”等他们找到的时候,父亲早就没了生息。
王只要想到前世父亲躺在地上的样子,他一身白衣化成血衣,往日温润而清俊的面容化为惨白…
毫无生气也再无生息。
父亲…
不是,不是这样…
前世明明不是这个时候,不是这个时候。
程愈看着王兜帽中的神色,看着她眼中的神采越发消散起来…他心下一紧,跟着是开口劝慰道:“陶陶别怕,你先不要想太多,现在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我们也不知道…你先不要自己吓自己。”
王闻言,失去光的眼睛重新回了几分亮色。
是啊…
究竟出了什么事她也不知道。
王深深吸了一口气,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紧紧咬着下唇,袖下修缮没几天的指甲嵌在皮肉中,任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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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子疼劲化开全身。
她先前虚浮的步子重新变得稳当起来。
…
千秋斋内。
外头几个丫头皆低垂着脸在哭泣,待看见王过来她们忙行了一礼,口中是言:“四姑娘,表少爷。”
王也没说话,她伸手轻轻推开程愈和琥珀的搀扶,端正了身子继续往里走去。先前王管家已遣人去飞光斋说过了,就连西院也遣人去说道过了。
此时王家的一众主子皆围坐在千秋斋内。
半夏看见他们进来也忙打了个见礼,她的眼眶也有些红,只是面色却还算得上是沉稳。她伸手解下王身上已经湿了大半的斗篷,口中是跟着一句:“四姑娘进去吧,大夫人已过来了。”
王轻轻嗯了一声,她的面容一直端肃着,身子也很挺直,仿佛没有什么可以压倒她一般。她迈步往里走去,手握着帘子还没掀起来,便听到了里头传来程宜的哭声…
她握着布帘的手又攥紧了几分。
身后的程愈见她这般,轻声喊她:“陶陶…”
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未曾遮掩的担忧。
王心下不稳,面上却强撑着恢复如初,她侧头看了眼程愈,唇边虚虚挂了个笑:“我没事。”
待这话说完,她便迈步往里走了进去。
程愈看着她还算稳当的步子,便也跟着一道迈步走了进去。
屋中傅老夫人正端坐在软塌上,她本就还有些病态的面色此时更是一片灰白,放在紫檀扶手上的手轻轻颤抖着…而程宜坐在椅子上,她的手中紧紧握着帕子,往日清雅温和的面上此时也是一片惨白之色,一双温雅的眼睛此时更是无声的落下一串又一串泪来。
王蕙与王衍便蹲在地上轻声劝慰着程宜…
王衍离得近先看到王,见她进来便忙起身过来迎她,他眼眶泛红,口中是跟着急切一句:“阿姐,父亲他不见了。”
王闻言面色还是止不住一变,不过也就这一瞬,她看着年幼的弟弟、妹妹,还有祖母与母亲…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撑着缓过了那口气。
她冰凉的手握着王衍的手轻轻拍了一拍,口中是跟着一句:“我知道了,别怕,父亲他不会有事的。”
王衍素来最听王的话,见此是伸手手背抹掉了眼角的泪,重重点了点头。
王见他未有旁的异样,便继续迈步往前走去…
她蹲在程宜的脚边,微微仰着头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口中是跟着一句:“母亲,你放心,父亲他不会有事的。”
“陶陶…”
程宜听见王的声音,先前失魂落魄的面色稍稍有几分缓过神来,她垂眼看着王,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似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块浮木,好一会才哑声开口说道:“陶陶,你父亲他…”
王的面上依旧挂着一道温和的笑容,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坚定,她轻轻拍了拍程宜的手背,口中是言:“父亲吉人自有天相,母亲放心。”
程宜一面说着话,一面是松开了手:“对,你父亲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
王便又安慰了她几句,才站起身朝傅老夫人走去:“祖母,可是父亲身边的小厮过来传话?他可说了什么?”
傅老夫人的面色尚还有几分灰白…
这段日子家中出的事实在太多,每一件每一桩都压着她喘不过气…即便沉稳如她,此时也止不住有几分不知所措。
她握着王的手,唇畔轻抖,声音哑然:“他说你父亲路遇山贼。”
山贼…
王面容大变,身子也止不住一晃,她的手紧紧扶着扶手才不至于摔倒。山贼,又是山贼…难道父亲真的逃不掉前世的命运?
不,不会的!
既然上苍让她重生,自然是要让她改变这些命运…事情都在一件件变好,父亲怎么可能会出事?他不会,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深深换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祖母,那个小厮何在?我要亲自问他。”
傅老夫人闻言是点了点头,王看着屋中这一片乱哄哄的环境,便跟着半夏走了出去…小厮名叫子休,正是从小跟着王的奴仆。
他此时面容惨白,眼眶也是一片红意,待看见王便“砰砰砰”磕起了头,口中是跟着颤声一句:“四小姐,是小的没保护好老爷。”
王坐在椅子上,看着他面容端肃,双手紧紧交握着,心没声稳:“到底怎么回事?父亲好好的怎么会不见?”
小厮闻言是抹了抹眼泪开口说道:“老爷见老夫人身子越渐不好,又知晓江先生在东郊,今日便与奴一道去东郊寻他…”他说到这是稍稍停顿了一瞬,才又开口说道:“等我们从江先生那处回来的时候,途径苍山却遇到了一群山贼。”
“山贼人多势众…”
“老爷与奴不敌他们,便往东郊回赶…只是雪天路滑,老爷不慎掉落山崖,奴,奴寻了许久也寻不见老爷。”
…
他这话说完…
王岱便打了帘子走了进来,他素来清俊的面容此时也是一片黑沉,待见到王他是缓和了几分面容。
“三叔…”
王见到王岱,一双眼眶终于止不住蕴起了几许泪意,她快步朝人走去,口中是跟着一句:“三叔,父亲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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