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允你贪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宋家桃花
程宜正沉浸在自己的欢喜之中,见他开了口便说道:“你两的八字我早就请人合过了,意头是再好不过的了,我瞧着今年十一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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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日子就不错…”她这话说完才察觉到屋中有一瞬得凝滞,便停了话又细细想了一回先前程愈所言。
若是她未曾记错的话,景云先前是拒绝了…这,这怎么可能?
王看着程愈,先前尚还带着笑意的面色此时却有几分不好,连带着声音也沉了几分:“你说什么?”
程愈闻言依旧不卑不亢,他的脊背站得很直,口中继续说道:“我只拿陶陶当妹妹,并无男女之情…我不能娶她。”
“你!”
程宜见王生怒忙拦住了他…
她一面是朝程愈看去,先前笑盈盈的面上此时也有些不好,待过了许久她才开口说了话,带了几分犹豫与踌躇:“景云你,你可是有喜欢的人了?”
“侄儿并未有欢喜的人…”
程愈的面上没有什么变化,连带着声音也无半分不稳…他这话说完便朝两人拱手再一礼,口中是言:“陶陶是个好姑娘,侄儿不希望这样耽误了她…她应该找一个真心实意喜欢她的男人,护她…一生一世。”
若是程宜与王可以细细辨一回,便能发现程愈的声音带着抑制,就连交握的双手也仿佛用尽了极大的力气…连带着指根也有些泛白。
他既然都这样说了…
程宜与王两人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若再说下去成什么模样?何况王又不是嫁不出去…只是程愈是他们自小就看着长大的,往日明明瞧着他待陶陶也是有心思的,怎么如今竟成了并无心思,只有兄妹之情?
可再如何,程愈终归也是她的侄儿…
程宜即便再不高兴再生气也不能像王这般黑脸不去理会,她看着眼前这个风光霁月的少年郎心下一叹,先前她还在考虑该怎么置办他们的婚宴,没想到…她摇了摇头便又换了个话头:“今日我与你姑父还有话要说,你且先回去。等你金榜题名后,我再遣人给你置办几桌酒席。”
“是,侄儿先行告退…”
程愈这话说完便往外退去。
帘起帘落,程宜看着那消失不见的身影,口中溢出一声长叹:“老爷,现在可如何是好?”
“我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王这话说完,想到先前程愈那般模样便又生了回气,偏偏在程宜面前也不好发作…索性便开口问道:“好在这事未曾说出口,若不然我王家真成了金陵的笑柄了。”
程宜闻言却是想到那封信,她也顾不得什么忙唤了白芨进来…
却是要她去回事处把先前的信去截住,若是送出去了便让人快马加鞭去拦下来。
白芨闻言止不住一怔,那封信是个什么内容她也是知晓的,左右不过是表少爷与四姑娘的婚事…怎得这会竟要去拦截?她又想起先前表少爷出去时的面容,白芨心下止不住一个咯噔,难不成这桩婚事竟是不成了?
她也不敢耽搁忙朝两人屈膝一礼,跟着便往外退去。
等白芨退下
程宜才又重新端坐回去,只是面上却依旧有些不太好:“哎,好端端得这都是个什么事?”程愈和陶陶的婚事,她想了这么多年,甚至想过两人成婚是副什么模样…可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他们的婚事竟然会不成。
王闻言也止不住轻叹一声…
几个小辈之中,程愈最合他的心意,哪里想到如今会出这样的事?
程宜想到陆家,便侧头去看王:“陆家那头…”原本若是把陶陶的婚事定下来,陆家那头自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可如今这幅模样…哪里还有什么法子去推却了陆家?
王听到“陆家”便也拢了眉心,其实他心下对陆意之并无别的想法,反而因为当日的救命之情甚是感谢…只是感谢是一回事,嫁女儿便又是另一回事。他袖下的手轻轻扣着茶案,待过了许久才开口说道:“且先缓缓吧…”
…
飞光斋外。
王正站在廊下,看着程愈走了出来刚想开口,便见他已停了步子朝她看来…
程愈原先没有丝毫情绪的面上在看到她的时候却又添了几分笑颜,他未曾过去也未曾说话,只是与她这般遥遥相对…待过了许久他也只是与王点了点头,而后便迈步往前走去。
他的步伐依旧稳稳当当,没有一丝错乱,唯有袖下的手依旧紧紧攥着。
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明明是再好不过的一日风光了,可程愈的心中却甚是荒芜…他走出飞光斋后便仰着头看着那蓝天白云。
既然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我就…如你所愿。
王并不清楚飞光斋里究竟说了什么,可是在程愈走后,母亲竟然托了个“乏了”的说辞让她先回有容斋…她心下转了几回心思,虽然不清楚里头究竟说了什么,可有一个却是可以确定的,她与程愈的婚事并没有成。
只是他…究竟说了什么?
而此时有这番疑问的也不止王一人,远在武安侯府的陆意之…他坐在椅子上听着底下暗卫禀来的消息也有几分不解。今儿个父母归府后,他便遣了暗卫去看着王家是言“若是有一切送去顺天府的书信都在城门外拦下来”。
他未曾猜错,程宜果然等不及先写信遣人送去顺天府…
可令他未曾想到的是,书信还未送到城门口便被王家的人先拦了下来。
屋中灯火通明,而陆意之端坐在椅子上,袖下的手轻轻扣着茶案…程景云究竟做了什么?同为男人,他自然知晓程景云待王也是有情的,这一份情意只怕比起他也有增无减,那么这个时候他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让王家人拦了那份信?
他这阵子一直在为与王的事忙活着…
虽然那日在明月楼中他说得轻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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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事要真做起来,还得不让王处于这风波之中…其实并不简单。陆意之私下也遣人去查了程愈许久,只是这个人却当真和他给人的感觉一般,竟然真的没有丝毫可以诟病之处。
陆意之合了眼,袖下的手却还轻轻扣着茶案…
不管这位程景云今日究竟做了什么,可从暗卫传来的消息中他与王家的婚事怕是不成了…且不论他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他都应该去会一会这位程景云了。
…
日子已转入四月下旬。
金陵城中的天气也越渐炎热起来,男女老少皆褪下春衫换上了更轻薄的夏衫…先前杏榜已出,程愈拔得头筹,傅青垣稍后些却也入了头甲。而今儿个,正是风朗疏阔之日,掌理政事已有一年余的天子刘谨也亲自面见了这回春试的头甲十名。
如今朝堂之中已有大半归于刘谨手下…
这个往日看起来纨绔不羁的少年天子再经历了成年之后仿佛骤然之间成长了不少,若是往日他不过是一个被拔了指甲的老虎,那么此时的他虽然看起来依旧年幼,可却也有了山中霸王的气势。
对于这次殿试,关心者众多…
朝堂之中的人往日大多都是经由卫挑选,即便如今有归顺刘谨的,可到底也有了卫的标签。好在刘谨虽然年幼,却是个任贤唯才的,对于这些人他照旧好生安排着。
只是众人心中却明白,到底是有些不一样的…
而如今这十名新科进士,可都是实打实的天子之臣,只服从于刘谨的天子之臣。何况今次春试比起往年,题目可不止是一个难…这十位既然能从万千学子之中出来,自然都是有本事的。
尤其是那位拔得头筹的程景云…
当年程老太爷的风采众人即便未曾见过,却也能从旁人的话里行间知晓…阔别多年,如今又有程家子孙入了朝堂,却不知日后是副什么模样了。
除此之外,另有一桩事也足够让朝堂震惊…
陆家那位素来纨绔的二公子竟然被天子任命为四品宣抚使…宣抚使这个职位说重不重,说轻却也不轻,那代表着的可是天子的脸面。这事一出自然有人纷纷上奏是言“陆意之从未入过朝堂,只怕难以担任此等要职。”
自然也有人说…
只怕天子这么做的缘故为得就是重新提一提陆家的脸面,陆侯爷在边疆任职多年,先前却被无故撤了边疆要职已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如今这般做,只怕就是为了平一平旁人的思绪。
这般一想
那些先前还闹着要重新递折子的也都歇下了心思,各自心下却都是忍不住叹一回天子的智谋,一个宣抚使换一个兵权,这个买卖可不亏。
☆、第一百零十七章
庆国公府。
王端坐在软塌上,两边的木头窗棂皆大开着,对面坐着的傅如雪手中虽然握着女红之物,眼睛却一直朝帘外看去…今儿个是发放榜单的日子,因着程愈和傅青垣皆参加了殿试,王家早早便遣人去再御街上候着了。
为得就是等那榜单发布后,能早些知晓其中的情况。
相较傅如雪的紧张…
王倒是显得有些闲适,她搁下手中的书本伸手替傅如雪续了一盏热茶,口中是跟着一句:“表姐不必担心,傅表哥先前既然能进头甲,这次必然也不会差的。”
傅如雪闻言倒也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王面上的闲适从容,心下倒是也觉得自己当真是过于紧张了…何况如今事已成定局,再紧张又有什么用?傅如雪想到这便放下了手中的女红,她取过桌上的茶端在手中,跟着却是一句:“听说今儿个街上就很是热闹,若是再过几日,等到新科状元打马游街只怕更是一副盛景了。”
“到得那时,我们一道出去瞧瞧…”
王闻言倒是应了,其实上一世她也未曾瞧见程愈穿状元服是副什么样子…那时正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闲情雅致去街上看新科状元?
傅如雪其实还有一话…
前几日程宜来千秋斋的时候,她正坐在里间抄写佛经,虽说听得并不仔细却也知晓个大概…估摸着是那位程家三公子与陶陶的婚事不成了。即便是她这个外人也能瞧出那位程家公子待陶陶是有情的,怎么现在竟只沾了个兄妹情谊。
还有那位陆家二公子…
这几日每日不是送些野味,就是送些有趣的物件。
因着他当初曾救过王,王家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好在这位陆公子倒也是个知规矩的,估摸着心下也觉得自己并不受欢迎每日送到便走,不拘是吹风还是下雨,竟是一日都未曾落下。
府里的人私下也议论过几回,说是陆家这位二公子只怕是看上了四姑娘…只不过这些话他们也只能私下说说,明面上却是万般也不敢说的。
傅如雪原是想问一问王的想法,可话刚刚开了口却又换成了别的:“你的及笈也快到了,可有什么想要的?”
王闻言却是想了一瞬,她的及笈礼的确快到了…
这阵子祖母与母亲正在给她安排着,而她这个当事人倒成了闲云野鹤一般,成日里不是待在屋子里看着账册便是写写字作作画的,唯一忙活的便是拟帖子把她那日要请的几个朋友请过来…她的朋友算不得多,徐静嘉如今又是身子正重的时候,王便只请了陆棠之和李青佩。
这两人当日便给她回了信,还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王倒也不曾推辞,便让陆棠之给她做了有司,李青佩做了赞者…傅如雪与王蕙倒是自请给她做了乐者。
至于有什么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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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倒的确有些被难住了,上一世的及笈礼她不会是由纪嬷嬷操持着在几个丫鬟与阿蕙、阿衍的见证下仓促完成了一番…那个时候她倒是有许多想要的,她想要父亲与母亲重新回到她的身边,想要祖母的病快些好,想要阿衍与阿蕙好好地。
可如今,她有什么想要的呢?
家人皆好,仇怨已报…有三两好友,除去与陆意之的那桩婚事还未曾有个定论,王觉得自己这一生已是再满足不过了。
王想到这便笑着抬了脸与傅如雪说道:“我并没有什么想要的,表姐也不必破什么了…于我而言,只要那一日你们都在,那就很好了。”
傅如雪闻言倒也不再说什么…
她握着王的手轻轻拍了一拍,跟着才半是带嗔笑着说了话:“你呀…”
两人便又说了会话,外头便响起了玉钏的声音…玉钏素来沉稳惯了,可今儿个语气却也难得带了几分急切,连带着声音也有些磕磕绊绊的:“主,主子,先前去看榜的人回来了,表少爷,表少爷得了状元。”
她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也没说清楚是哪位表少爷,倒是把人的心先给提了起来…
王的手还被傅如雪握着,此时便察觉到自个儿的手又被握紧了几分…力道有些大也有些疼,可此时也不是说道这些的时候。她一面是轻轻拍着傅如雪的手,示意不必紧张,一面是朝外问道:“哪位表少爷?进来回话。”
玉钏闻言倒也回过了神,她打了帘子走了进来待又平了心中的思绪才开口说了话:“程家表少爷得了状元,傅家表少爷得了探花…”
她这话说完,那股子紧张便也消散了不少,面上也多添了几分笑意,口中继续说道:“老夫人让您和表小姐一道过去,等再过会那报喜的人便要过来了。”
状元,探花…
那可真是天大的喜事了。
王和傅如雪也不敢耽搁,遣了人进来重新梳妆一回便往千秋斋走去…王家如今已没多少正经主子,可今儿个千秋斋中该来的却也都来了个全,就连王媛此时也端坐在椅子上,傅青垣随着王等人一道坐在待瞧见王进来便红了脸。
他站起身朝两人拱手一礼,口中是言:“妹妹,表妹…”
“哥哥。”
“表哥…”
王见此便跟着回了礼,口中也跟着一句:“恭喜表哥了。”她的确是真心实意得恭喜傅青垣,前世他最后未曾参加会试,倒是未曾想到这一世竟能得个探花,状元、榜眼、探花…素来就最受人关注。
如今傅青垣得了探花,日后傅家的名声自然也能更好几分了…
傅老夫人坐在软榻上,面上也带了这几日少见的笑容,她今儿个是当真开心…不管傅家如今有多大的财富与势力,可家中没个当官入仕的终究是他们的遗憾。如今好了,青垣得了探花,傅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也能欣慰了。
她想到这便觉得等再过几日还该去清明寺中好生还一回愿…
傅青垣听了夸赞,面上却是更红了几分…口中却是直言而道:“表妹谬赞了,比起景云兄我差了却不止一星半点。”
他这话是自谦却也是事实。
当日殿试,程景云一篇策论纵观了水利、土地、民生…一条一桩不仅有理有据,还统共了这二十余年来大晋各地的大小事件。这些事若不是亲自见过又怎能说得这般透彻?这也是令人最惊奇的地方,即便如今程老太爷已辞官远赴顺天府,可程家的名声可一直很响。
而程愈身为程家的嫡子,自幼名声便不算小…
可他竟然会去远赴别处统计这些,这些事可都不是易事,何况他所说的那些乡野小镇、年历事件只怕比当地任职的官吏还要透彻。
王坐在程宜的身边…
程宜面上也带着几分紧张,而这一份紧张之外更多的却是欢喜。虽说景云与陶陶的婚事没能成,她心里总归也生了几日气,可如今考得状元的可是她的亲侄子,她怎么能不开心?
屋中几人又说了会话,却是扯到了当日殿试的内容上…
王家不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反而自幼便遣了不少先生教习她们规矩,这会便也睁着一双眼看着傅青垣。
傅青垣看着王递过来的眼神却止不住面色一红,他避开王的眼神却是说起当日殿试的内容,其中自然也有程愈写完这篇策论后天子与高官的表情…至最后,他便又跟着一句:“景云兄这篇策论只怕出世之后便要被众位学子与官员好生抄写珍藏了。”
其实当日殿试后…
他们其余一众进士便也耐不住了,等到了御街便拉了程景云让他细细讲述了一回,其实他们这些参加殿试的哪个不是有才之辈?素来有才学的大多清高、孤傲,那日但凡换了任何一个人只怕众人心中虽有钦佩更多的却还是愤懑。
可面对程景云…
他们却没有半分清傲与愤懑,仿佛他本该如此,本该值得他们所有人的佩服…若去问一问这一届同考的学子中最佩服的是谁,只怕十之八九都会答一声“程景云”。程愈仿佛天生就有这样的本事,即便出色却不至让他人生妒。
而这些大多都是因为他的为人与品性…
傅青垣说完这些话,才开口问道:“说起来,景云兄呢?他怎么还没来?”
程愈虽然不住在王家,可他往日填写的住址便是王家,报喜自然也是朝这处来报…今日这样的大事,即便住在郊外只怕也能被吵醒,可偏偏程愈却更消失了一般这会都瞧不见。先前王家也曾遣人去徐子夷那处、程瑛那处寻过了,得到的消息却都是未曾瞧见人。
…
而此时正被众人惦念的程愈却站在竹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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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着斗笠的船翁正在前头慢慢划着竹筏,而他立于其中,手握一壶酒,两旁是苍翠青山。
许是日头很好的缘故…
程愈的眉眼也带了几分舒适从容,他知晓当日凭借那一篇策论自然能高中状元,也知晓今日定是有许多人在寻他…可他却无心去管那些事,今日的他只想乘舟而上,在这青山流水之间饮下一壶酒。
酒是好酒,名字也好听…唤作“解忧”。
解忧解忧,可程愈饮酒入喉却并未觉得能解他忧愁…不管他的面上是多么的从容与闲适,可他的心中却还是带有几许化不开的愁闷。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从小到大他对世事其实都是云淡风轻的…才名、地位,这些于旁人而言也许终其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于他而言,却大多都唾手可得。
即便是与陶陶的婚事…
他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竟会生出变化。
程愈摇了摇头,继而又饮下一口壶中酒…而后他看着前方正缓缓朝他行来的竹筏上,那上头也有一个年轻男子。青山遮盖住了这一处的日头,程愈看着男人一如旧日眉目风流、玄裳翩跹,待过了许久他才移开唇边的壶,开口说道:“你来了。”
“是,我来了…”
陆意之看着程愈,他先前来时还有些不解为何程愈会在这样的日子邀他来此,可如今看着他却是懂了…他负手于身后,任由风拂过他的发、他的脸,任由衣裳被打得声声作响,而他便这样抬着脸看着程愈,口中是言:“这世间的忧愁都不能靠酒。”
“不过你若是想喝,那么今日我奉陪…”
竹筏相对,两个船翁都未曾说话,而遥遥相对的两人…他们一个身穿玄裳,一个身穿白衣,皆是数不尽的风流之姿。
程愈看着陆意之,待过了许久,他才扔了一壶酒过去…
两人也不说话,天色越发昏暗,而竹筏上的空坛越来越多,直到程愈手握最后一壶酒他才看着陆意之缓缓而言:“你说的对,这世间的忧愁都不能靠酒去解。”
程愈说完这话便看着手中的酒壶笑着摇了摇头,而后他便坐在那竹筏之上,任由水波轻晃打湿了他的衣衫…他握着手中的酒壶轻轻晃着,听着那酒水打着酒坛的声音,而他仰头笑道:“解忧解忧?不过都是自寻烦恼。”
他这话一落便高高扬手把手中的酒壶抛于湖中,任由酒水与湖中水融为一体。
有风携过,传来几许酒香…
程愈半仰着头看着陆意之,待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说道:“从小我就以为,陶陶一定会嫁给我…她刚出生的时候我也才四岁。她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圆碌碌的眼睛看着我,别人谁逗她都哭,只有我,她仿佛知道我是谁看着我的时候总是笑着的。”
“后来长大了,她便与我说要嫁给我,要做我的新娘子…其实她哪里知道这是个什么意思?”
“可我却当真了,我就这样等啊等,等她从一个小丫头长到现在这幅模样…”程愈说到这是稍稍停了一瞬,他看着陆意之却是又等了一会才开口说道:“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竟然会喜欢上别人。”
程愈说这些话的时候…
陆意之一直仰着头喝着酒,等他那处没了声他才转头朝程愈看去:“你该知道,这世间之事未到最后总是没有定论的。”
是啊…
他早就该知道,岁月翩跹,这世间的许多事早就生了变化…只是他太过自信,也太过理所当然。
程愈仰了头到底什么都没说。
这青山之间,湖上竹筏…一时之间谁都未曾说话,唯有风打过两旁的青山,水击过竹筏的边缘传来几许声响。待日暮四斜,程愈才看向陆意之缓缓而言:“照顾好她,她也只是看着聪明,其实人啊最是迷糊。”
“别让她受伤,若不然…”
他这话尚未说完,便被陆意之接过了话:“放心,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程愈闻言却有些哑然,到最后也只是摇头笑了笑:“该走了。”
其实只要她好,也就足够了…
…
三日之后。
正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日子,金陵城中照旧纷闹不已…
只是今日的纷闹更多的却是年轻的姑娘。
东街两侧的酒楼茶馆早在前几日便已被人早早定了位置,有些位置好的地方连着价格也都被翻了十倍不止…直把这些掌柜的乐得笑开了花。而明月楼中位置最佳处却也有几个年轻的姑娘坐在临窗之处,王前几日便已定下了这处,如今这整个楼都是她的,自然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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