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柳跖身子被困住,奋力挣扎,可胸口被黑寡妇拿膝盖压住了,哪里挣脱得了?看看就快不行了,黑寡妇忽听背后有动静,知道有人来了,正想回身,突有一柄寒剑抵住了她的后心,跟着听到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蜃楼的人,你的死期到了!”
柳跖虽然看不到来人是谁,但能听出是云天行的声音,忙叫道:“妹夫别杀她,她已是我的女人了。”
云天行不知道柳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却也不好再下杀手,先说道:“看来你被打得还是太轻了。”
柳跖道:“这不怪她,我看到了不该看的,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她打我也在情理之中。”
黑寡妇又挥拳去打柳跖,云天行把剑往前一送,扎透了她的衣裳,道:“从他身上起来,慢慢站起来,敢有什么小动作,我可不管你是谁的女人,必叫你尝尝我这柄剑的锋利。”
黑寡妇心想:“此人好快的身法,我刚听到动静时,他还在几丈开外,瞬间就到我背后了。我若不听他的话,必要被他杀害。且让他一让,保命要紧。”缓缓站起身来,走到一旁。
云天行迅捷出手,将黑寡妇穴道封上,挥剑将柳跖身上的绳索削断,把柳跖拉起来,道:“为什么不让我杀她?此女行事狠毒,刚才还要害丁玲和柳蕙,若不趁此机会把她解决掉,以后怕是个麻烦。”
柳跖虽然被打成了猪头,但好在身上无伤,拍打去沾带的泥土,道:“她是蜃楼的人不假,但她现在是你嫂子,你若把她杀了,恶名可不小。”
黑寡妇呸了一声,道:“你这人好没羞耻,亲我一口,我就成你的女人了?我也不用你虚情假意来搭救,让他把我杀了吧。”
云天行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柳跖,道:“你是认真的?”
柳跖道:“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云天行默然半晌,道:“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现在已被她活活掐死了。柳跖,就算你再怎么……也不能……”
柳跖摇了摇手,没多说什么,把黑寡妇扶到一块石上坐下,温言说道:“且委屈你一会儿,我要去救我妹子。以后我会备足礼金光明正大娶你,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家住何处,叫什么名字,我好去找你。”
“谁要你娶?不要脸!”
黑寡妇闭上眼睛,不愿跟他说话。
“你不愿说,我自不好强求你。”柳跖从她发髻上拔下一支簪子,拿到她眼前晃了晃,“你若想讨回这支簪子,就来找我吧。以你们蜃楼的本事,想找到一个人,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我希望来找我的是你,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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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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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寡妇见柳跖拔了她的簪子,心内着急,道:“那簪子我娘留给我的,你还给我!”
柳跖取了块手帕,将簪子包好收起来,道:“我正怕这簪子不够贵重,既是你娘给你的,那正好了。我且替你收着,等你来找我的时候,再把它还给你,然后我们再商量婚娶一事。你要是不来,那这簪子可就归我了。”
黑寡妇恨得咬牙切齿,如果不是被点住了穴道,准要扑过去把柳跖这层皮给揭下来。情知跟他来硬的没用,便软语相求道:“你先把簪子还我,再把我穴道解开,有话好商量,何必非要这样呢。”
柳跖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还要去救我妹子,你想商量,之后再来找我吧。”
见柳跖拉着云天行走了,黑寡妇心想:“这伽相寺里都是假和尚,一个个穷凶极恶,坏事做绝,我被他点住穴道放在这里,倘若被哪个假和尚看到,岂不遭殃?”忙叫道,“你回来,我还有话说。”
此时柳跖已拉拽着云天行走到了远处,听到黑寡妇在后面喊,只得又折回来,道:“怎么了?”
黑寡妇做出一副可怜相,哀求道:“你别把留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带我一起出去吧。”
虽然黑寡妇善使媚术,但装出这副可怜相来,也是一样让人难以抵抗,好在柳跖对她有所提防,并不受她迷惑,道:“外面都是你们的人,我带你出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来。我又不想伤你,把你留在这里,对谁都好。”
黑寡妇道:“这伽相寺里都是假和尚,而且一个个恶贯满盈,罄竹难书,如果被他们发现我在这里,且被人点住了穴道,指不定要怎样呢。你不是我说是你的女人吗,难道你就忍心把我留在这里,让那些假和尚欺负吗?”
柳跖笑道:“现在你肯承认是我的女人了吗?”
黑寡妇视线下垂,面上浮现出三分羞涩之意,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默认了,但心里却在想:“我这是为局势所迫,非是我的本心。等我解开穴道,定要他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柳跖走到黑寡妇身前,弯下腰将她横抱起来,道:“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出去吧。”
黑寡妇一惊,道:“你干什么?!”
柳跖道:“不是要我带你出去吗?”
黑寡妇拿眼睛瞪着柳跖,道:“你不该把我穴道解开吗?”
柳跖笑了笑,道:“我还没傻到那种地步,若把你穴道解开,你第一个杀的就是我。你现在虽然妥协了,但都是权宜之计,非是出自本心。不过,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咱是还是头一次见面,进展太快了也不好,就像吃饭一样,得一口一口地吃,急不得的。”
黑寡妇听他胡言乱语,又趁机在自己大腿上挠痒痒,又羞又怒,斥道:“你别乱摸!快放我下来!”
柳跖叹了口气,道:“你们女人真是麻烦,一会儿要出去,一会儿又不要走,到底要怎样啊?”
黑寡妇虽然羞怒,但一想到留下了可能会遭遇不测,便咬着牙忍下了,道:“我要出去。不过,我可警告你,再敢乱摸,当心我剁下你这两只狗爪子来!”
柳跖笑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摸你摸谁?我要去摸别人,你乐意吗?”
黑寡妇都快被他气死了,叫道:“快带我出去!别说废话!”
云天行见柳跖刚才被她打得那样惨,这时候又这般袒护他,十分不理解,却又不好多管,按剑跟在一旁,警惕地盯着黑寡妇,以防她有后手。
柳跖抱着黑寡妇走了一段,在一块假山旁停住,隔着依稀几株花木,已能看到外面的情况,小声向云天行说道:“咱们这么出去,他们看见了,一定会把小蕙和玲妹子先控制起来,作为人质来跟我们交换。你动作快,先独自出去,趁他们不备,把她们两个救过来。咱们有人质在手,要谈要走,都有主动权。”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向外望去,不见茶叔现身,心内寻思道:“不知他去哪里了,也不来救他徒弟。既然上次是误会,我把他这徒弟一并救了就是。”
鬼王和月执事在平台上对着脸说话,没往阶下看,只有七八个假僧站在下面侍候。
云天行见时机正好,提了口气,一个箭步蹿出,先到了看守柳蕙和丁玲的两个假僧后面,一人一剑,先把两个假僧刺倒了,唰唰两剑,将柳蕙和丁玲的绳索斩断,道:“快去林子里,柳跖在那里。”
柳蕙和丁玲听到是云天行的声音,俱都大喜。她俩身上都有武功,听了云天行的话,便运起轻功往林子里跑,有两个假僧离得近,赶上来拦,被云天行抢上前,几剑给刺倒了。
余下那几个假僧见云天行身法极快,几个闪身就刺倒了好几个,一个个都大喊大叫起来,只是不敢上前。
云天行护送柳蕙和丁玲走了,又跳到王二狗身后,先将他绳索斩断,提了他后颈,拔身往后一纵,突听前面一人喊道:“阁下好身手,报上名来!”
话音落下,月执事已欺到面前,一拳砸将过来,拳头还未靠近,“突”的一声响,先自袖中弹出一剑,顺势往下一斩!
云天行左手提着王二狗,右手使剑,勉强接过了月执事的招数,又与他过了十余招,不分胜败,未知他本事若何,不敢大意,抓个空隙,将王二狗向后一抛,道:“躲到林子里去。”使开太阿剑,全力对付月执事。
两人斗得正急,鬼王倏地从侧面现身出来,手里提了个棺板,直往云天行头上砸将下来!
鬼王身形虽大,但动作却快得出奇,这一棺板砸下来,云天行也只是将将躲开。
鬼王一棺板砸空,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叫道:“好小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叫你尝尝酆都鬼王的厉害!”仰天怒吼一声,又抡着棺板发了疯似的砸将过来!
逍遥宫前这几口棺材都是用上等的良木做的,棺板也比一般的棺板厚重许多,这般抡将起来,只砸得地碎尘飞,风呼不止,声势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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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九十一章 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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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行见鬼王抡着棺板砸得地上尘土飞扬,打击范围又大,老躲也不是个办法,便先舍弃月执事,舞着太阿剑来斗鬼王。
云天行手里拿的是名剑太阿,鬼王见事出紧急,只是随手抄了个棺板,哪里有太阿剑锋利?只斗不一会,那棺板已被云天行削得只剩手臂长短,抡转起来,砸不到地,声势减弱不小。
鬼王见云天行的剑法如此精湛,心内暗暗吃惊,又见他蒙着面纱,看不清面容,喝问道:“你是何人?”
云天行冷声道:“来杀你的人!”
鬼王哼了一声,道:“只怕你有这份心,没这份本事!”
云天行道:“有没有这份本事,你试试不就知道了。”说罢,将手中太阿剑舞得如密雨一般,向鬼王狂攻过去!
鬼王手无长物,只有半截棺板,哪里经得住他这般疯狂打法,眼见棺板越打越短,忙把身子向后一纵,从一名假僧那里夺了把柳叶刀来,又回来与云天行打斗。
月执事不见黑寡妇回来,又见月已偏西,差不多快要到动手救人的时候,这时候被云天行出来这么一搅,心里惊疑不定,也不敢把一身本事尽数使出来,只是伴着鬼王在一旁辅攻。
柳跖一直在暗处看着,见月执事和鬼王动上了手,怕云天行吃亏,抱着黑寡妇走出林子,叫道:“都住手!”
月执事听到叫声,又见黑寡妇在柳跖怀里,不知出了什么事,忙纵身跃到一旁。
鬼王见月执事跳开,一时间又拿不下云天行,且事出紧急,还不知对方底细,也不敢逼人太甚,便收了刀,向后跳开。
云天行盯着月执事和鬼王,缓缓退到柳跖身前,斜剑指地,目光仍不离两人。
柳跖道:“没事吧?”
云天行点了点头,道:“没事。”
柳蕙丁玲和王二狗也从林子里跟了出来,在柳跖身后站定。
月执事见黑寡妇在柳跖怀里一动也不动,知道她被人点住了穴道,向前一步,在云天行柳跖等人脸上一一扫过,道:“几位这个时节来到伽相寺,怕不止是借宿这么简单吧?”
柳跖微笑道:“那你觉得我们是来做什么的呢?”
月执事道:“不管你们是来做什么的,我劝你们最好识趣一点,乖乖把人放下,兴许还能落得个好结果;若再执迷不悟,一错再错,是生是死,可就难说了。”
柳跖道:“听你的话音,似乎还有放我们一马的意思,这可不像蜃楼的行事风格啊!”
月执事道:“只要你把人放了,我可以为你们破一次例。”
柳跖低头看着怀里的还寡妇,见她月光照在她脸上,美得不可方物,微微一笑,道:“媳妇,这个戴面具的是你什么人?”
黑寡妇听他当众喊自己媳妇,恼羞成怒,恨不能一口把这猪头生吞了,只是现在动不了,又不好抵触他,只得忍着怒气说道:“他是蜃楼的月执事,跟我只是朋友。”
柳跖道:“真的只是朋友?我看他好像很关心你啊。”
黑寡妇瞪了他一眼,咬牙道:“我现在被你们封住穴道,生死难知,他作为我的同伴,关心我一下怎么了?不可以吗?”
柳跖笑道:“可以,可以,当然可以。”
柳蕙凑上前,拍了拍柳跖的肩膀,尽量压低声音说道:“哥,方才我那只是权宜之计,你不是真要娶这母老虎过门吧?”
黑寡妇耳力过人,即便柳蕙刻意压低声音,也依旧听入了耳中,转过眼珠斜瞪着柳蕙,道:“你叫谁母老虎?”
柳蕙方才被绳索捆住都敢跟她斗嘴,更何况是现在,且之前多受她虐待,正想借机报仇,双手掐腰叫道:“就叫你母老虎,怎么了,你咬我呀!”
柳跖道:“小蕙,对你嫂子放尊重些。”
柳蕙把樱口一撇,道:“她不是我嫂子!我不要这样的嫂子!”
“你以为我乐意当你嫂子吗?”黑寡妇冷笑,“都是你这没脸没皮的大哥,非要我做他媳妇,想我一世……”她本想说“清白”二字,但转念一想,“我一说出来,之前的伪装不就白白废掉了吗?现在江湖上但凡听过我名号的,都以为我是个放荡凶残的人,所以人人畏我远我,这样不是很好吗?何必为了逞一时口舌之利,败送之前的良苦用心。”
柳蕙见黑寡妇住口不说了,愈发得意了,笑道:“母老虎,你怎么不说了,是不是觉得说不过我,要认输呀?”
黑寡妇哼了一声,道:“我懒得跟你这小妮子斗嘴。”
柳蕙笑道:“你不是懒得跟我斗嘴,你是怕了。”
丁玲拉了拉柳蕙的衣袖,小声道:“姑嫂好好相处,千万别吵架,容易伤感情。”
柳跖哈哈大笑,道:“还是玲妹子懂我心思。”
黑寡妇也不知是羞还是怒,双颊泛红,干脆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却说王二狗自醒来后不见了师父,到被人打倒绑缚,押到这里来,一直不见师父的踪影,心下不由担心起来,走上前道:“你们把我师父弄到哪里去了,快把人交出来,不然狗爷砸了你这逍遥宫,把你们这些贼秃一个个都塞进茅坑里喂蛆!”
慧明叫道:“你张口闭口问我们要师父,我们又没见过你师父,谁知道他在哪里!”
王二狗道:“你还狡辩!我师父就是在你们这个寺院里丢的,不找你们要找谁要?我看你们一个个的不见棺材不落泪,哼哼,今天狗爷要大开杀戒,闲杂人等,一律退避,免得溅一身血!”
慧明怒道:“死光头!你莫猖狂,这里没你撒野的份!”
王二狗指着慧明道:“狗爷第一个弄死你,信不信?”
慧明怒火冲上天灵盖,按捺不住,从师弟手里夺了把柳叶刀,跃入场中,提刀向王二狗一指,叫道:“死光头,你有胆的就出来跟老子见个输赢,光躲在人丛中吠叫,不算你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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