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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你不说停吗”云天行抬眼看着他。

    那人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豆大的汗珠满布全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剑尖正在他肌肤上滑动,他甚至能感觉到剑锋划破汗珠,汗珠崩裂的声响。

    长剑下移,从心脏移到小腹,又滑过他的薄如蝉翼的短裤,短裤没有被划破,他却能感觉到剑锋上传来的刺骨寒意。

    剑锋从凸起旁滑过,忽然停下了,那人瞪大了双眼,颤声道:“不要。”

    剑尖又开始往下移动了,从大腿,又移到小腿。

    “你不说停,我可随便刺了。”云天行缓缓闭上眼睛,剑尖又从小腿开始往上移。

    那人一看他闭上眼睛,又控制剑锋往上走,心都快跳出来了,大喊道:“停!停!”

    云天行手腕一转,“噗”的一剑,刺了下去,那条肥肉颤颤的大腿上顿时多出一道缺口,血水从皮肉与剑身间挤涌而出。

    那人疼得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双腿打颤,几欲晕去,他浑身都在抖,就连那双肥厚的嘴唇都不例外,可他一句话都不敢说,只能勉强从喉咙里传出几声痛苦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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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为你撑伞
    洛阳,午后,小雨。

    云天行仍坐在三楼窗边,望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丝,怔怔出神。

    夏季多暴雨,像这种春日般绵绵细雨,实在少见,少了一丝夏日的暴躁,多了一丝初春的温润。

    绘有各种图案的油纸伞在街道上来回移动着,就像飘在湖水中的浮萍,随风游走,两两一碰,随即弹开,又各自移动着。

    有人说:“前生的五百次回眸,才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然而,谁知道,这些人到底擦了多少次肩,又回过多少次眸

    雨还在下,水雾濛濛,远方的绿柳和灰瓦仿佛都已被细雨融化,就像是一副朦胧山水画,没有生硬的棱角,有的只是一团团乌墨,和衬在其间的一抹丹青。

    云天行仍倚在窗边,紧盯着大通镖局,阿笙在他身旁,正趴在窗台上往下望,望着街道上不断移动的油纸伞。

    “好美。”阿笙被不断变幻的伞上绘画吸引住了,两只眼睛里都闪出了异样的光彩。

    云天行也往下面看去,见油纸伞上绘画千奇百怪,有傲然挺立的红梅,有无形无际的山水,有风姿绰约的醉荷,有纯净亮丽的青花,有文人信笔勾勒的字迹,还有那些毫无修饰的纯色油纸伞,从街头走到巷尾,又好像从云雾中走出,又走回云雾中去,每把油纸伞,都像一幅画,从这里望下去就好像在观看国风画展。

    “是啊,好美。”

    云天行也不由赞叹,他曾听人说过:“站在低处只能看到一片湖,站在高处才能看到整片汪洋”,他现在才领略话中深意,原来身边还有这么美好的景色,他却从未发觉,是以前站得太矮,还是迷局太深

    “天行哥哥,你知道第一把伞是谁做的吗”阿笙趴在窗台,看着云天行说道。

    云天行摇头道:“我不知道,你知道吗”

    阿笙道:“大名鼎鼎的机关大师鲁班你总知道吧”

    云天行道:“这我当然知道,难道是鲁班大师做的”

    “不对。”阿笙摇了摇头,“是他妻子云氏做的。”

    云天行笑道:“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一家呢。”

    “你就会乱拉关系。”阿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这其中还有一段动人的故事呢,你想不想听”

    云天行往外瞧了一眼,道:“大通镖局一点动静都没有,不妨说来听听,沐雨听伞,也不失为一件乐事。”

    阿笙清了清嗓子,认真讲道:“据说鲁班大师常年在风雨烈日下劳作,他妻子云氏怜惜他,想为他做一种既能遮阳又能避雨的东西,她想呀想,可一直想不出来,后来有一天,天降大雨,大家都跑到亭子里去避雨,云氏心里就想:‘如果能为他造一座移动的亭子该有多好’,后来她终于想到一个办法,她将竹子劈成细条,在上面蒙上兽皮,这样就像一个小亭子了,而且收拢如棍,张开如盖,可比亭子方便多了,这就是雨伞的雏形了。”

    “原来这伞里还藏有这样一段故事。”云天行听完暗暗点头,再往下看时,却已别有意味。

    阿笙忽然直起身子,笑道:“天行哥哥,我们也下去吧。”

    云天行伸出手去,道:“外面下雨呢。”

    “这样才好啊。”阿笙手舞足蹈地说着,“我们撑着伞绕大通镖局走一圈就回来,去不去嘛。”

    云天行不好扫她兴致,跳下窗台,道:“好,那就去雨中走一走。”



第二百零五章 豆酱为墨
    淅淅沥沥的小雨,没完没了,妙清独坐在一处亭台水榭的长椅上,听着雨声,看着雨水落在湖面,这是大通镖局内的一处小园区,景色别致,少有人来往。

    温如玉顺着廊桥来到亭台下,走到妙清身后,道:“原来你在这里。”

    妙清回头道:“你找我”

    温如玉道:“我感觉这里有点怪,还是不要乱走为好。”

    妙清微微点头,又将目光移回湖面,道:“我只是不想跟那些人坐在一起。”

    温如玉看着湖中荷花,道:“说来奇怪,洛阳城里有名气的人也不少,怎么他找的这些人我一个都没有听过,就连刚来的那几个,我也没听过。”

    妙清笑道:“你是不是觉得全江湖不认识的人忽然都聚在一起了。”

    “是有这种感觉。”温如玉笑了笑,接着说道,“除去我们三个,已经来了二十多人,陆总镖头说,还有几人没到,我曾悄悄试探过几人的内力,算不上太高,可也不是弱手。”

    妙清道:“你在怀疑什么”

    温如玉摇了摇头,道:“还不清楚,只是感觉不太对劲。”

    妙清将手伸出亭外,青葱般的玉手瞬间被雨幕包裹,她微微曲掌,并拢五指,在掌心形成一个小窝,小窝里眨眼间就存满了水,在雨水的持续浇淋之下,窝中雨水不断沿着掌缘往外溢流。

    温如玉见此情景,微微一笑,道:“水满则溢。”

    妙清道:“话是没错,可我想告诉你的并不是这个。”

    “不是这个”温如玉微感惊讶,“难道你是想说这场雨,或是荷塘”

    妙清回头瞪了他一眼,道:“这么大一条手链你没看到吗”

    温如玉愕然,没想到她会突然说这个,往她皓白如雪的手腕上看去,不禁睁大了眼,道:“这是……”

    妙清将手缩回来,道:“不错,就是你做的那条。”

    温如玉道:“那是我随便做来玩的,这些年你一直戴在身边”

    妙清将手链摘下,递到他面前,道:“有两颗石子坏掉了,你再帮我补上。”

    温如玉接过手链,看了好一会,这是他当年用捡来的圆形石子穿起来的,中间穿插上几个贝壳,实在粗糙得很,当年没玩多久就扔掉了,想不到还在她这里。

    “还是扔了吧,这种东西怎么能带呢,你若喜欢,我再给你买一条就是了。”温如玉说完便要抬手往湖里扔。

    妙清大吃一惊,忙拽住他手臂,道:“不用你补了,快还给我!”

    温如玉笑道:“已经扔掉了。”

    妙清瞪着他,道:“你休要骗我,你没扔,快还我!”

    “咳,咳——”

    妙清正拽温如玉的手掌,听见咳嗽声,忙退开两步,转身面向池塘,仍不断用眼睛“威胁”温如玉。

    温如玉假装看不见,向来人迎上去,道:“贾仁兄,当日黄鹤楼一别,想不到今日又在这里见面了。”

    贾仁笑道:“看来温贤弟还没忘了我,哈哈。”

    温如玉笑道:“贾兄才高八斗,当日在黄鹤楼以口衔笔,以酱为墨,以楼为纸,作那《黄楼飞仙帖》,我怎么会忘记呢。”

    贾仁挥了挥手,笑道:“此等丑事,不提也罢,当日被人穷追猛打的场景,至今仍记忆犹新,还要多亏温贤弟出手相救,不然,我命休矣。”

    两人哈哈大笑。

    妙清回头瞧了一眼,见这人约莫五十来岁,一身青衣布袍,十分邋遢,黄面瘦削,一看就是个穷酸书生,又见温如玉手里还攥着她的手链,不由哼了一声。

    她心头生气,这一哼声,自然没有刻意压制,温如玉和贾仁都听到了。

     



第二百零六章 雨中跟踪
    妙清道:“真搞不懂这些所谓的文人,听说当代有位名画大家顾羲之,就因为画了一位丑女,就将笔给折了,从此不再作画,在我看来,真有些小题大做了。”

    如果妙清知道她所谓的丑女是个男人,大概就会理解顾羲之先生当时的心情了。

    温如玉道:“他们的心思,我们怎么会懂,‘世人皆醉我独醒’,大概便是如此吧,如果没了他们的癫狂,这天下便如群星坠地,黯淡无光了。”

    “这倒是。”妙清点了点头。

    温如玉又道:“还有那位苏三先生,只要一醉酒,便如文曲星附体,落笔便书,抬笔则终,不论写什么,都是一气呵成,才思敏捷自是不必说,那力透纸背之劲,笔走龙蛇之势,真可谓是天下一绝。”

    妙清扑哧一笑,道:“只要不醉,他一个字都写不出。”

    温如玉笑道:“这正是他的奇特之处,醉与不醉,完全就是两个人呢。”

    妙清笑了笑,忽然道:“说起酒来,那个酒鬼去哪了”

    温如玉叹了口气,道:“大概是在哪里抱着酒坛睡觉吧。”

    ……

    “上酒来!”

    马无贼半眯着眼,满脸酒色,拍打着桌子,对立在一旁的仆人喝道。

    那仆人笑呵呵地说道:“马爷,您都喝两坛了,还是少喝点吧。”

    马无贼瞅了他一眼,道:“两坛哪够,这一桌子好菜,没酒哪成,我可是你们陆总镖头的贵客,怠慢了我,哼,小心扣你工钱!”

    那仆人一听扣工钱,脸色顿时变了,道:“马爷,您别拿我一个下人撒气呀,这猴儿酒真的只有两坛了,要不我再给您搬两坛女儿红”

    马无贼拍桌大叫道:“好啊,你这小仆,搬了两坛猴儿酒,把我馋虫勾出来,又说没有了,你是不是存心戏弄本大爷!”

    那仆人被他这一吼吓得不轻,道:“我哪敢戏弄马爷啊,酒窖里真的只有两坛猴儿酒,这……这还是别人给送我们家老爷的,真的没有了啊。”

    马无贼挥了挥手,道:“没了不会再去买吗,要是马爷喝不尽兴,恶贼们找上门来,我可使不出力气,到时候你们大通镖局就要组团去西天观光旅游啦,你小子还能独活不成”

    那仆人真给吓坏了,连忙拜了三拜,道:“马爷您稍等,小的这就出去给您买猴儿酒,到时恶贼来了,您可得多多照应小人啊。”

    马无贼大手一挥,豪气顿现,道:“有我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伤你不得!”

    那仆人喜形于色,又拜了三拜,退出房去了。

    大通镖局除了南面正门外,西面还有一道大门,平时押镖车辆都从这里出发,东面也有一道门,是个小门,一般只供下人们出入。

    这仆人正是从东面小门出来的,他披着蓑衣,头戴斗笠,低着头急匆匆地往街口走。

    云天行和阿笙正撑伞走到拐角处,险些与那仆人撞到一起,那仆人也没抬头,只是微微点头,表示歉意,就赶紧走开了。

    “是他!”

    云天行认出了那个仆人,他曾来过驿云别馆,第一次来请温如玉的正是他,阿笙显然也认出来了。

    两人相互递了一个眼神,就悄悄跟了上去,不敢离得太近,好在天还下雨,有雨伞可以遮挡,而且路上行人杂乱,也不容易被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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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阴谋初现
    “他到底想干什么”

    云天行和阿笙撑着伞,躲在一棵垂柳后,那仆人站在一家酒楼门外,与店小二说话。

    隔得太远,根本听不到谈话内容,那仆人说了一会,便又开始走了,云天行继续跟踪,阿笙向店小二打听消息,店小二说他是来买猴儿酒的,可惜店里没有,让他到别处去问问。

    那仆人果然是要买酒,两人跟着他走了三家酒楼,终于在他从一家酒楼出来后,手里多了两坛酒,猴儿酒。

    那仆人看起来非常瘦小,一手提药,一手提酒,步伐却仍是轻快稳健,这药暂且不说,单是这两大坛酒,少说也得二十斤,而且都偏在一侧,就是一个壮汉拎着走一路,也没他这么轻松,云天行毫不怀疑,此人身有武功。

    那仆人沿途没再逗留,一直走回大通镖局,还是从东门进入,云天行和阿笙找了一个绿柳出墙的位置,翻墙进入。

    那仆人一进入大通镖局,就开始哼唱小曲,步子也迈得随意了,他沿着鹅卵石小路,来到一个亭子下面,摘下斗笠丢在座椅上,脱下蓑衣搭在栏杆旁,然后蹲下身来,小心地揭开两坛酒的封子。

    云天行和阿笙躲在树后,不用看也知道他要干什么,果然,只见他拆开一包祛神散,分别往两个酒坛里倒了一点,又折了一截树枝,伸到酒坛里搅了搅,随后又小心将酒封恢复原样,他在做这一切时脸上都带着笑意,嘴里嘀嘀咕咕,也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那仆人布置好一切,又提起酒坛和药包走了,云天行和阿笙悄悄跟了上去,见他来到一间瓦房前,屈指在窗棂上扣了三下,窗户开了,他将药包递进窗内,随后窗户便关上了。

    那仆人沿着石子路,绕过一个小院,来到一间房前,推开门走了进去,只听见他说道:“马爷,您要的猴儿酒,小的给您买来啦。”

    “马爷”

    云天行和钟婉笙对望一眼,他们都猜到了同一个人,跟着就得到了证实,只听屋里传来马无贼的声音:“怎么去了这么久,讨打是不……咦,这么大两坛,我喜欢,算了,算了,原谅你了。”

    “酒里下了药,不能让马大哥喝了。”云天行低声说了一句,就要起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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