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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邓闲来时气势汹汹,可一与逸清尘交上手,顿觉不妙,因为在大阵中,跟他交手的并非只有逸清尘一人,而且他也说不出到底有多少人,总感觉四面八方都有长剑递来,他急得满头大汗,有种深陷埋伏,四面楚歌的感觉。

    莫少冲何尝不是这样,他盲目地跟着邓闲冲杀真眼,同样也将自己置入险地。

    其实,大阵的威力就集聚在阵眼附近,如果没有绝对碾压的实力,冲击阵眼绝对是下下策,稍有不慎被会被乱剑穿心而死。

    常笑之个人实力不弱,可在阵中,他根本奈何不了孟平,他一出刀,孟平立刻退守,然而,其他方位的人便会趁机攻击他,搞得他腹背受敌,说不出的难受,最让人恼火的是,孟平这家伙边打边抛媚眼,气得常笑之咬牙切齿,恨不得活剐了他,可偏偏就伤不到他。

    三位护法都如此吃力,其他四海盟的人就更不用说了,刚交战没多久,就有三人被刺翻在地,而且陆续有人倒下,任谁都看得出来,再这样下去,他们将会全军覆没。

    邓闲也懂阵法,在他意识到选错攻击方位后,便想立刻回撤,可令他惊讶的是,背后仿佛已多出一道墙,进时容易,若想再退回去,谈何容易。

     




第二百二十章 瓦檐激斗
    常笑之、邓闲、莫少冲三人冲破阵法后,立刻分道扬镳,各自逃窜,云天行一直盯着常笑之,见他往西边逃去,也跟着往西边追去。

    大通镖局在洛阳城东,西边是闹市,常笑之往西边逃,无非是想借过往人群来甩开云天行,但让他惊讶的是,大街上竟然只有寥寥数个摊贩,而且他们正在收拾摊位,也准备撤离,显然,所有人都被这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吓到了。

    街道上冷冷清清,街旁店铺都已竖起门板,就连往日一直大开的阁楼天窗也都已关闭,青石板上被人遗忘的茅草,在阴风中不断翻滚。

    常笑之有伤在身,只逃过几条街,便被云天行在前截住了,阿笙从后面追来,将他退路封死。

    云天行拔剑走上前,道:“常笑之,你还想逃吗”

    常笑之冷笑道:“就凭你也想拦我,那日你逃得快,算你命大,今日你自己送上门来,可怪不得我了。”

    云天行道:“太过自信可不是件好事。”

    常笑之轻抚金刀,笑道:“你以为我杀不了你”

    云天行斜剑指地,道:“以前可以,现在未必。”

    常笑之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心道:“这小子好快的身法,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他用的是云隐门的‘逍遥游’,这种轻功步法就算是一般的云隐门弟子都没资格修习,他看起来并不是云隐门的人,算了,不与他纠缠,以后再找机会慢慢收拾他不迟。”

    “嗖嗖嗖——”

    正在常笑之思索之际,阿笙已趁机射出三枚暗器,此时天色昏暗,应该不易察觉,但常笑之吃过一次亏,一直在留意后方,回身斜刀挡胸,“叮叮叮”三声,将三枚暗器尽数挡下,跟着往街边一家客栈二楼瓦檐上纵去。

    这条街上所有建筑的瓦檐都很长,为的也是更好的遮雨。如果下起雨,摊贩们想继续在这条街上售卖,便可给店家几个钱,然后将货摊移到瓦檐之下,下雨喜欢出来逛街的人并不少,这样又能增加一部分收入,而且绝对抵得过交给店家的费用。

    “天行哥哥,他想逃!”阿笙见常笑之纵上瓦檐,便朝云天行大喊。

    云天行当然也看到了,屈膝一纵,在穿有红灯笼的长线上一借力,便掠上了二楼瓦檐,跟着一剑刺出,封住常笑之前进之路。

    常笑之挥刀去迎,可刀锋在接近长剑时,那剑身竟然隐隐消失了,他双眼一瞪,猛然惊醒。

    “幻影!”

    云天行一记虚剑诱敌,真剑则往常笑之咽喉刺去,常笑之初时并未发觉,在那一剑消失后,他立刻拔身后撤,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噌”的一剑,从脸庞擦过,顿时在他面颊划出一道伤口,虽然不深,但已见血。

    “好诡异的剑法!”

    常笑之转身往反方向逃,云天行哪肯让他走掉,运起逍遥游步法,从二楼窗户上飞踏而过,堵在他前面,回身又是一剑。

    刚才那一剑,建功在出其不意,眼下常笑之有了防备,自然会提防这一招,倏地一招“金龙戏水”,向云天行迎面砍去,此招好在可以快攻快收,即便对方再使那一招,他也可以快速收刀格挡。

     



第二百二十一章 闲庭信步
    被阴云笼罩的洛阳城,通常都是寂静而萧索的,但这条客乡街却成了个例外,就因为有两个人在屋檐上打斗。

    云天行听周围众人在呐喊助威,眉头紧皱起来,这些人谁都不帮,呐喊的目的就是让他跟常笑之放开手脚,使劲破坏,不仅他觉得莫名其妙,常笑之也是一头雾水,他们两个在这拼生死,这些人瞎掺和什么。

    其实这还不算什么,在这段时间里,各怀鬼胎的掌柜们早已派人搬器具去了,最先用上器具的是对面掌柜,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白面大鼓,命人搬上二楼瓦檐,亲自拿着鼓槌,开始为两人擂鼓助威。

    没过不久,相邻一家客栈也动用了器具,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掌柜,蹒跚着从窗户翻到瓦檐上,对两人嘿嘿一笑,开始吹起唢呐,很显然,这位老掌柜是个唢呐高手,云天行从未听过有人用唢呐吹奏过让人如此热血沸腾的曲子。

    斜对面一家掌柜也不甘示弱,抄起铜锣,一个大跨步就从窗内跃了出来,他的心情是激动而澎湃的,然而不幸的是,这位掌柜的身手似乎并没有他自己预想的那么敏捷,脚尖在窗台上绊了一下,一个趔趄伴随着一声惨呼,趴在了瓦檐上,他慌乱之际,双脚乱蹬,恰好蹬在墙上,这下好了,瓦檐本就只有一个人那么宽,他这么一蹬,顿时像条鱼一样,呲溜一下,滑下了瓦檐。

    其他几位掌柜见此情景,纷纷作出回应,于是,鼓点更密了,唢呐更响了,呐喊声更热烈了,在听到街上又响起断断续续的铜锣声后,各种声音才又失望地恢复如初。

    目睹这位铜锣掌柜出现意外后,后续登场的几位掌柜也都格外小心了,至少没人再用那种大跨步登场了,更多的还是向那位老先生学习,趴在窗台上,慢慢挪下来,等双脚一落在瓦檐上,这乐声就又变得肆无忌惮了。

    云天行大致听了一下,竟然听到有将近二十种乐器声响,这简直不可思议!在这条客乡街上开客栈的掌柜,心理承受能力绝对非比寻常,不然根本无法立足!

    云天行无法想象,人为了竞争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看到有人生死打斗,不但不出言相劝,反倒呐喊助威,锣鼓齐鸣,在热闹的背后,也隐藏着腐坏的人心,而且比无眼的刀剑更为可怖!

    云天行实在高兴不起来,撤剑飞退七尺,道:“常笑之,你走,我追,换个地方再打。”

    常笑之早就有此意,在纷乱的乐声中,他根本无法集中精神,反被云天行趁机用“镜花水月”伤了两次,既然云天行提出要换地方,他求之不得,当即转身便走。

    两人飞檐走壁,从一一幢幢建筑上飞掠而过,阿笙在街道上紧追不舍,奔出好远,最后他们来到一个空旷广场上,周围没有任何建筑,只有几株妆点用的柳树和一些不碍事的杂物。

    云天行挥剑又攻了上去,常笑之也不打算再逃走,执刀挥砍上来。

    刚才两人斗了百余回合,常笑之本就有伤在身,又被云天行刺了几剑,伤上加伤。

    云天行却一点伤也没有,他自己也很意外,当初两人拼斗时,他被常笑之压得连连败退,现在倒是处处占据上风,而且总能及时躲开他的招数,当然,这还要归功于逍遥游轻功步法。

    在温如玉指点他以前,他根本不能随心所欲地使用,总是时灵时不灵,偶尔用出一次,自己也没太在意,这套心法他早已烂熟于心,只是没人



第二百二十二章 孩儿不孝
    铅云越重,雷鸣越急。

    偌大的广场上,云天行和常笑之在挥着刀剑拼杀,阿笙站在不远处,注视着他们。

    看到常笑之被压得连连败退,阿笙也是吃惊不已,当初云天行与他初次交手时,没少挨刀流血,现在状况却发生了大翻转,纵是她知道云天行进步很快,也没想到会这么快。

    云天行道:“常笑之,你还抵抗吗”

    常笑之沉着脸,嘴角带着一丝血迹,道:“少废话,要杀便杀,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云天行道:“你知道四海盟都干了些什么,如果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物,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我会毫不犹豫杀掉你,你应该知道你自己的重要性,为那些无辜的人想想吧。”说完,收剑后撤,站到两丈外。

    阿笙走到他身边,道:“怎么停手了”

    云天行缓缓握紧剑柄,道:“就像温大哥说的,杀他很容易,但如果他死了,可能还会有更多人会无辜惨死,世上已有太多的不幸,我不想再看到那些可怜孩子的尸体,真的不想了……”

    阿笙仰头看着他,道:“可他仍执迷不悟呢”

    云天行看着常笑之,良久不语,过了好久,才缓缓说道:“我会杀了他。”

    常笑之见云天行退开,也已猜到他的意思,他现在伤势很重,又精疲力尽,根本无力逃走,他坐倒在地,双眼紧紧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云天行站在不远处,就这样看着他,闪电不断在广场上空闪烁,当常笑之的脸颊被闪电照亮时,云天行忽然张开了嘴,他竟然在常笑之脸上发现了一样东西,一样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那是泪!

    他还会流泪

    云天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见过常笑之杀人,就像一个无情的恶魔在肆意掠夺生命,根本没有一丝同情和怜悯。

    人只要还会流泪,就说明他还没到无药可救的地步。

    云天行似乎看到了希望,他真的希望常笑之还能有一点良知,哪怕是一点怜悯同情也好,即使这样也还会挽救很多无辜的人。

    常笑之在流泪是因为他忽然回想起小时候。

    “孩子,你知道爹为什么要给你取‘笑之’这两个字吗”

    “不知道。”

    “那你可要记好了,爹只跟你说一遍,你若敢忘记,爹就算死了,也不会原谅你。”

    “爹,您是当朝大官,又受百姓爱戴,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孩子,你不懂,官场如战场,爹虽身在高位,清正廉明,但因此也得罪了不少权贵,日日如履薄冰,何况现在朝政混乱,怕是……唉,你年纪还小,跟你说这个做什么。孩子,你记住一句话‘人生多苦难,逢怨一笑之’,我给你取‘笑之’二字,就是不想你像爹一样,处处与人结怨,不论你将来做什么,一定要牢牢记住这句话。”

    “爹,孩儿记住了,‘人生多苦难,逢怨一笑之’。”

    “好孩子,好孩子……”

    常笑之泪如雨下,缓缓握紧刀柄,喃喃道:“爹,淮南王害您性命,孩子已亲手为您报仇了,我知道,就算您泉下有知,也一定会打我、骂我,我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可我不后悔,您一定对我很失望吧。”

    常笑之脸上露出笑容,他一个人坐在那里傻傻地笑,云天行没有过去打扰他,只是远远看着这一切,见他嘴唇翕动,似乎是在喃喃自语,却听不见他说了些什么。

    常笑之笑了很久,忽然仰头望天,道:“爹,孩儿不孝!”说罢,挥刀自刎。

    云天行一怔,立刻飞奔过去,见常笑之已割破了自己的喉咙,显然已活不成了,他



第二百二十三章 黑云压城
    洛阳城上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城中百姓早以卸摊收市,封门闭户,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洛阳城郊外有座古桥,此桥早已修建多年,但却无人知晓它到底修在哪一年,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就连洛阳城档案簿籍中都没有任何与它相关的记载,所以,当地居民都给它起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名字——鬼桥。

    这个名字并不是凭空得来的,因为只要在阴雨天,这座桥上总会有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就像恶鬼在低语。据当地渔人透露,在雨后初晴时,经常会在桥下河水中发现尸体,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在阴雨天过桥的人。

    有人花钱请道士来做法,摆下神坛,念诵法咒,说是能驱鬼辟邪;也有人请神婆来跟河神谈判,说只要每年献上几口肥健的牲口,就可以长保平安;还有人在桥头建了一座小庙,也不知供的是哪路神仙,总之,什么方法都试过了,可不论他们做什么,都毫无作用,这种事还是会发生。

    其中有一次,一位胆大的年轻道士,冒雨走到古桥中央做法,在桥头等他的乡民一直不见他回来,谁知,第二天便在河面上发现了他的尸体,有人说他失足跌进河里淹死了,有人说是被恶鬼索了命,有人说他惹怒了河神,说什么的都有,可没人知道他真正的死因。

    关于这座古桥,民间还有一个传言,说是一到阴雨天,地府大门便会打开,而这座桥则会与奈何桥连到一起,恶鬼们会在这座桥上徘徊,看到活人便他们推到河水中溺死,然后再把他们拉上奈何桥,送去见阎王。

    这是一个可怕的传言,但的确已吓住了不少人,因为,一到阴雨天,这座古桥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仿佛它已被世人遗弃,仿佛它真的将全身都笼罩在鸦羽之下,他们头上戴着斗笠,在斗笠前沿右侧,用红线悬吊着一块环形玉,玉环随着他们的步伐轻微摇动着,没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两人默默地走在两端都隐藏在夜幕中的古桥上,就如从奈何桥上游荡出来的鬼魂,正在寻找不幸的过桥人。

    左边一人斜背两柄长剑,嘴里不知在咀嚼着什么。

    右边一人身形高大,除了藏在斗笠下的那双眼睛,几乎露在外面的地方都缠着白布带,双手被布带遮住了,脖子、嘴巴、鼻子也都被遮住了,他就像一个浑身重伤的人,但他却没有半点颓废的气息。

    他们正抬头望着远方,从他们这个位置也只能望见洛阳城里散布的灯火,那高耸的楼阁早已被乌云吞噬,只剩下一座座虚幻的空壳。

    那高大之人仰头望了望天,道:“真是麻烦,快要下雨了。”

    那背剑之人有些不耐烦,道:“邢无伤,我说过很多遍了,用不了多久的。”

    邢无伤摇了摇头,道:“唉,宁戚,我真搞不懂你,为何非要自己动手,谁杀不是杀。”

    宁戚没有回答,不知道从口袋里摸出什么,又填进嘴里,继续咀嚼着。

    两人又走出好远,宁戚忽然道:“酉君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邢无伤道:“死了。”

    宁戚“哦”了一声。

    邢无伤转头看着宁戚,道:“你似乎并不惊讶。”

    宁戚道:“像他那种自高自大家伙,活不久的。”

    邢无伤笑道:“你这人啊,好歹是同伴,你竟然连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人。”

    宁戚道:“你还不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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