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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听风录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东方晓初

    亭里亭外,流萤环绕,似乎已将这两人当成了某种建筑物,彻底融入到了这片园区当中。

    红漪的双唇离开了,但她的身子还伏在云天行的怀里。她还在哭,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云天行没有推开她,只是不住拍打着她的背脊,希望她能好受些,可情况恰恰相反,她哭得更伤心了。

    云天行有些不知所措,只好将手拿开。他咬住自己下唇,唇尖溢出的血丝润在口中,带着淡淡的腥气。

    不知持续了多久,红漪的哭声渐渐停了,但她仍伏在云天行的怀里,也还在啜泣。

    云天行低头凝望着她,今夜红漪带给她太多不同寻常的感觉。种种感觉一同袭来,让他有些应付不及。

    一夜之间,她仿佛变了一个人,从一个不问世事、冷若冰霜的女王,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闺中少女。

    “以前我觉得我姐姐好傻,现在我大概能懂了。”她蜷缩在他的怀里,用低低的话音说着。

    云天行道:“你还有个姐姐”

    红漪微微点头,道:“她是我唯一的亲人,可她……”

    她没有说下去,云天行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道:“你是因为她,才变现在这样的吗”

    红漪点了点头,用极其哀伤的语气说道:“我大概要步她后尘了。”

    “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遭遇什么不幸。”云天行道,“天下男儿千千万,比我好的人比比皆是,你何苦这样!”

    红漪啜泣道:“闯进我心里的人是你,赖着不走的也是你,我能怎么办啊。”

    云天行苦笑道:“我有那么无赖吗”

    红漪没有回答,沉默了好久,忽然说道:“我要走了。”

    “走”云天行一怔,“去哪儿”

    红漪从他怀里离开,站起身来,道:“去一个没有你的地方。我不会跟她争,也不想让你为难,我想了好久,这样最好。”

    云天行站起身来,凝望着她的侧脸,在她长长的睫毛上仍挂着泪珠,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是月光的缘故吗

    “一定要走吗”

    “嗯。非走不可。”

    “那条玉坠你先留着吧,那是我娘的遗物,能保平安。我能活到现在,全指望它。你好好替我保存,如果还能再见,记得还我。”

    “嗯。”

    “路上小心。”

    红漪又扑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将脸颊贴在他胸口,低低啜泣。云天行任她这样抱着,喉头有些哽咽。

    过




第二百八十九章 位极人臣
    “唉,真可怜。”

    “王老汉老伴刚死没几天,今天又被人给撞了,他们家真是多灾多难啊。”

    “现在这些少男少女可真不要脸,光天化日之下,把人给撞了,还站在那看热闹,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可不是嘛,你看把老王给痛得,都开始吐白沫了,我看准是要升天了。”

    看热闹的人将街道堵得水泄不通。虽说王老汉被撞得口吐白沫,倒地不起,但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忙,生怕王老汉一死,惹麻烦上身,说不清道不明。

    阿笙走到云天行身边,一手挡在嘴边,低声道:“天行哥哥,这人是装的。刚才明明是他自己撞上来的,非要赖我们,我们走吧,别理他。”

    云天行何尝看不出来,上前扶了几次,都被王老汉巧妙地躲开了,这身手哪像是重伤殆死的人。再说了,这白沫都吐大半天了,还没吐完,这也太假了吧!

    “都让开!”两个衙役分开人群,来到王老汉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王老汉滚到衙役脚下,抱住两个衙役的腿脚,大哭不止:“官老爷,您可得替小人做主啊,这两人驱马撞我,都快把我这身老骨头给撞散啦!”

    云天行走上前,道:“官爷,是他自己撞到马上的,我们可没驱马撞人。”

    一名衙役瞪眼道:“你还狡辩!看看都把人撞成什么样了!口吐白沫,四肢抽搐,你说这是假的你演一个给我看看啊!”

    阿笙厉声道:“有你这么办案的吗亏你还是官差,这么假都看不出来,谁知道你们冤枉了多少好人!”

    那衙役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呛”的一声,抽出佩刀,在身前舞了舞,道:“大胆刁民!胆敢辱骂朝廷命官!信不信本官爷一刀砍了你!”

    阿笙怒道:“你来试试!”

    那衙役刚从赌场里出来,输了银两,本就火气大,这时更没了理智,撸了撸袖子,挥刀朝阿笙砍来。

    云天行身形横移,两指夹住刀刃,那衙役咦了一声,用力抽刀却抽不出,怒道:“松手!”

    云天行道:“官爷,你这刀太锋利,会死人的,还是收起来吧。”

    那衙役正在气头上,哪肯服软,可抽刀又抽不出,一张脸涨得通红,只得道:“要我饶了你们也可以,你们撞了人,跟我回衙门走一趟先!”

    “好,就按官爷说得办。”云天行松开手,那衙役正在用力拔刀,突然刀上没了拉劲,一个趔趄撞到人群中,心头怒火又冲上来,刚想举刀再砍,被另一个衙役摁住,这才愤愤收起刀,带着两人和王老汉去了衙门。

    阿笙被拦在衙门外面,云天行和王老汉直接被带到上了公堂。

    “堂下何人”县令大人一边用筷子夹着蚕豆,一边眯眼俯视堂下二人。

    “草民王老汉,见过县老爷。”

    “草民云天行,见过县老爷。”云天行学着王老汉的腔调,跟着说了一遍。

    “嗯,云……嗯,那个云什么,你见到本官,为何不跪”县令大人一边嘎嘣嘎嘣地嚼着蚕豆,一边问道。

    云天行道:“我不跪蚕豆。”

    “大胆!”

    县令大人似乎动怒了,刚想威慑一下这胆大的贱民,却发现惊堂木没在案桌上,只好用筷子敲了敲盛蚕豆的碗碟,重复道:“大胆!”

    云天行笑道:“回县老爷,在蚕豆面前,草民不敢大胆。”

    “你还敢犟嘴!”县令大人双眼瞪得滚圆。

     



第二百九十章 姑父
    知县大人越来越肯定,他“位极人臣”的日子不远了,不然,何以一个目不识丁的贱民这般高看于他这不正是上天在暗示他吗

    知县大人坐正身子,将盛有蚕豆的碗碟拨到一旁,举手往上一指,道:“云……你可知道,我头上这块匾上写的是什么”

    云天行道:“草民不知,还请大老爷赐教。”

    知县大人瞥了蚕豆一眼,道:“这四个大字是‘明镜高悬’,明察秋毫、公正无私之意,也就是说,只要你没撞人,本官绝不会冤枉你,你可知道了”

    云天行道:“草民知道了。不过,草民真的没有撞人,是这位老伯自己撞上来的。”

    王老汉跪在地上,哀声道:“大老爷,您可得替小人做主啊,明明是他驱马撞我,我都这把年纪了,哪敢拿自己性命开玩笑啊!”

    知县大人手捋长须,一时拿不定主意,瞥了碗碟中的蚕豆一眼,心道:“这贱民撞了我姑父,就凭这点,足以将他打入大牢,折磨致死。话虽如此,可这贱民总是不经意间提起我‘位极人臣’的往事,倒像是我升官发财的指路明灯,我若将他害了,岂不是断送我一生财运难办啊,难办!”

    侍立在旁的师爷见知县大人犹豫不答,躬身说道:“表哥,这贱民目无王法,把你姑父撞掉半条命,说什么都是死罪。不过,你姑父干这一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无非就是想讹点银子花花,何不让这小子赔他一百两银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知县大人微微点头,心想:“我若只罚他银两,既不会断送我的财运,又不会让我姑父吃亏,这倒是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当即用筷子敲了敲碗碟,道:“云……那什么,你冲撞了我……的子民,本官判你赔偿王老汉一百两银子作为医药费,你可服从”

    云天行拱手行了一礼,道:“县老爷,您是包公转世,草民没有撞人,望您明察。”

    “包公转世……”知县大人心底柔弱处又被戳了一下,心想:“这贱民把我看做包公,我若偏袒姑父,岂不让他心寒,万一他真是上天派来考验我的,那我不是自断财路嘛。嗯,还是财路重要,姑父可以再去讹别人嘛,干嘛非得跟他过不去。再说了,等我混到京城,姑父再到京城去讹人,赚得岂不是更多嗯,不愧是要当宰相的人,我怎么这么有才。”

    知县大人从蚕豆那里收回目光,咽了口唾沫,道:“王老汉,本官看你伤势不重,这次就算了吧,这少年看起来敦厚,也不像是有意撞人。好了,好了,就这样结案了,你们都下去吧。”

    王老汉大叫道:“大老爷三思啊!”

    那师爷又俯身低声道:“表哥,这样不妥啊!你还不知道你姑父的性子吗你让他吃了亏,他回家可是会寻死的!他女婿是朝廷四品大员,得罪不起啊!”

    知县大人一听,又点了点头,心想:“这倒也是,如果让姑父吃了亏,我这芝麻小官怕是难保了,那还谈什么‘位极人臣’,需得重判!”用筷子敲了敲碗碟,道:“云……你撞人在先,无赖在后,你可认罪”

    云天行道:“草民无罪,为何要认”

    “大胆!”

    知县大人徒手拍桌,这一下用力不小,碗碟中的蚕豆尽数跳起,散落在桌上。其中有一颗正好滚到身前,知县老爷用两指夹起,本想放回碟中,移到半路,心生悔意,又将这颗蚕豆投入嘴里,用力咀嚼起来。

    “来人,拖出去杖打三十,打到他认罪为止!”

    两个衙役带着嘲弄的表情,快步走上前来,一人抓住云天行一只胳膊,要将他强行拖出去,执行他们的每日必修课——杖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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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飞雪阁副阁主
    众衙役都吃过采花小盗的苦头,哪敢再上前冒犯,纷纷将大杖仍在地下,垂头弯腰,不敢言语。

    前几日,采花小盗光临知县大人家里,在知县大人的小妾房里呆了一夜。

    淫贼上门采花,如此胆大猖狂,知县大人哪能忍当即命一干衙役用薄纱蒙住眼睛,进到房里去捉采花贼,谁知那采花贼武艺非凡,竟将一干衙役统统给打了出来,并放狠话说:“给老子听好了,我采花小盗云天行临幸你夫人,这是你的荣幸,胆敢扰了老子雅兴,一定取你们狗命!”

    云天行见众人唯唯诺诺,虽然不知其中缘由,但猜想一定与何太急有关。既然这些人不再针对他,他也正好脱身,于是将王老汉放下,道:“我可以走了吗”

    知县大人恭敬道:“盗爷不尝一尝本县上好的蚕豆吗”

    云天行挥了挥手,道:“下次吧。”

    知县大人一听还有下次,浑身汗毛倒竖,心想:“我乃当地父母官,竟让你一个采花贼给吓住了,这要传出去,如何来领导万民你且猖狂一会,等你出了府衙大门,看我不将你捉住,活活折磨至死!”

    云天行刚出府衙,还没走出多远,忽听后方喊声震天,回头一望,只见数十个衙役从门内涌出来,有人持刀,有人带棍,场面异常躁动。

    云天行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看得出来,这些衙役是冲他来的。

    “搞什么啊,刚才不还客客气气的吗,怎么转身又变脸了!”

    云天行不及细想,跑到阿笙身边,不待阿笙问话,拉住她的手,立刻开逃。

    宽广的大街上,两人在前面逃,数十个衙役在后面追。沿街的行人,看到这等场面,纷纷闪到路旁。躲闪不及的人,立刻被衙役大军冲倒在地,如果身形不够灵活,搞不好还得被后来者踩上几脚。

    “采花小盗现身啦!”

    “站住!”

    “拦住他!”

    “让开!”

    ……

    街旁有一条内流河,河对岸一栋茶楼上,一个白衣美妇正端着茶盏,隔窗望着此番情景。

    她是飞雪阁副阁主,名唤冷雪坪,应万佛寺方丈净空之邀,前来参加八月十五群雄大会。坐在她对面的叫白露,是她最喜爱的一名女弟子。

    “师父,他们喊的是采花小盗,不就是那个在城里闹得正凶的采花贼吗”白露伏在窗边,遥望着河对岸被一群衙役追逐的那对男女。

    冷雪坪哼了一声,道:“小小年纪不学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采花。想不到几年不来中原,都乱成这样了。”

    白露见师父仍安坐在桌边饮茶,大叫道“喂,师父,那可是采花贼啊!他还挟持着一位姑娘呢,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去救人啊!”

    冷雪坪吹了吹茶,道:“中原多侠士,哪轮得到我们插手,是他们自己没管好,让他们自己去救好了,免得落人口舌,说我们飞雪阁多管闲事。”

    白露撅起嘴,没好气地坐回桌边,道:“好啊,那不救了,等哪天我被人掳走了,你也像这样喝着茶说风凉话吧。”

    冷雪坪抬头看了白露一眼,道:“别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没大没小。”

    白露学着师父的样子,哼了一声,转开头去,道:“不救就不救嘛,反正落难的又不是我。”

    冷雪坪微微一笑。

    白露见师父面露笑容,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跑到师父身边,拿起横在桌边的带穗长



第二百九十二章 红梅冷剑
    河水碧绿,两岸稀疏地栽着垂柳,柳枝垂在水面上,划起一道道碧纹。

    参差不齐的木楼林立在河岸两边,就像两支遥相对峙的猛兽军团,张牙舞爪,大显神威,仿佛下一刻就会一拥而上。

    一条丈余宽的石拱桥横跨在碧绿的河水之上,呈白灰色,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古朴而又坚实。

    拱桥顶端,一根白玉栏杆上,一位白衣美妇直身而立,一手执剑,一手背在身后。她正那双锐利的眼睛冷冷地盯着河水中,坐在乌篷船头的少年。

    少年听到有人喊他名字,站起身来,仰望着石桥上那位陌生的貌美妇人,道:“阁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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