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全世界都来虐我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杨逐
“师尊!”许愿腰间的两条壮手臂,赫然是严豪的!
☆、出鞘
“严豪?!”许愿看到严豪那张他早已熟悉又厌恶至极的脸,本能地开始奋力挣扎,他双手紧紧扒着泥地匍匐前行,手指在地上留下无数深深沟壑。
许愿脸上脏乎乎的,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他原本长得什么模样,也真亏严豪能一眼认出来。
“师尊,你要干什么?!“严豪眼看许愿就要爬到大火之中,干脆一屁股坐在许愿身上,双手紧紧扒着他的腰不放,把许愿压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我要进去!“许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啪啪两掌拍向身上的人,手都拍疼了,那人却丝毫没有起来的意思:“师尊,你不能死!你别死!”
呦,合着他又以为自己是去送死。
祖宗,我不死,我只是想进去!
“你先起来,压死我了!”许愿刚刚吃饱饭,又剧烈运动了番,现在还被这一百来斤的死臭小子压在身下,他只觉得晚饭堵得他心口疼。
“我不起,若我起了,师尊又要去寻死!”严豪又把桎梏在许愿腰间的手紧了紧,许愿一个天大的白眼翻过,对着他无奈地吼道:“我不死,里面有人,我是去救人!”
“?!”严豪一惊,随后眼珠左右一转,这便迅速起身,又把身后的父女二人一人一手轻松提起,皆压在了许愿身上。
许愿想哭,他被身上这俩压得几欲吐血。
严豪盯着眼前的火焰脚步一顿,双拳越握越紧,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但里面孩童哭声越来越大,他再也等不了,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严豪果真不负龙啸派除去许愿第一的盛名,不出一会,他就轻松地圈着一团小肉球跑了出来。
这火用一般的水灭不得,许愿赶紧把身上的两坨肉甩开,他一手将“彼岸”出鞘,一手捏了个剑诀,“彼岸”在他睁眼那刻,剑身竟分成五把细剑,中间那把较粗的还留在剑柄上,其他四把只剩四片细细剑刃,围着许愿悬浮于半空之中。
许愿嘴中喃喃念着口诀,他周身的剑刃与手中的宝剑发出淡淡红光,那光愈发剧烈,这俨然是许愿将体内大量灵力输出的结果。
许愿随后将二指并拢向前一指,那灵力从“彼岸”的五片剑刃上向他指尖凝聚,随后,汩汩灵力顺着他所指方向,迅速纷飞四散,气势凶猛地附在周围的黑色火焰之上,许愿额头上冒出细细汗珠,他咬着牙继续输出自身灵力,直到他的灵力将那黑色火焰全部碾压干净,其余刀刃回到原处与“彼岸”契合,许愿才将剑一下插入地中,用以支撑身体。
许愿因是灵力消耗太大,他的全身颤抖不止,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严豪眼疾手快地一把将他捞起,轻轻拥着,让他半靠在自己怀中。
许愿本来还有点力气,可一看到严豪,一口气差点又没上来,这回真真支撑不住,倒在了严豪怀中,任凭他环着自己。
那父女两人正哆哆嗦嗦地抱在一起痛哭,严豪见其可怜,这便同样哆哆嗦嗦地掏出自身钱袋,将其全部放在了老伯手中,口中低声道:“老人家,此地不宜久留……你们二人还是离开这里,前往别处寻求生计吧……”
“老朽谢过大人,许愿大人也请您照顾了……”老人见严豪点头答应,这便拉着自家女儿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师尊,你没事吧……?”许愿一动不动已经许久,他真真没有一点力气,因是他灵力消耗过多,体温也冰冷起来,此时的严豪身上却暖和得很,就像一只大火炉,许愿下意识地又向严豪胸口靠了靠,并用脑袋轻轻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又不动了。
不知是不是许愿的错觉,他总觉得严豪在抖?
抖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许愿心道。
谁知,许愿刚抬起头打算看看,突然感到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低滴落下来,许愿眯起眼一看,竟是严豪流了鼻血!
“对不起,师尊……”温香软玉在怀,严豪却连根指头也不敢动,虽然怀中的人软得让他根本控制不得,但这人从未离自己这么近过,他紧张得几乎快要窒息。况且那个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的掌门突然在他怀里乖顺地像只小鸟,这点就像一支疯狂炸开的烟火,狠狠地在严豪眼前炫目绽放,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却又激动不已。
本就已经不合礼数,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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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再玷污自家掌门,严豪赶紧把许愿放开,双手胡乱擦着流出的鼻血,脸颊烫了一片。
许愿抹了把脸上的鼻血,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根本就不干净,脸颊越抹越脏,他刚想用衣袖擦擦,却又发现自己的一身冷艳白衣早已变成一块巨大的抹布,他思忖片刻决定放弃,一扭头,刚好发现了刚才严豪救出的小男孩。
那小孩穿着一般,应该也是村里人。又胖乎乎圆滚滚的,活像个白净的肉团子,许愿忍不住伸手想要戳戳这小家伙的脸,可他手指还未待碰到,那肉团子突然尖叫一声,抱紧了严豪小腿,拼了命地喊道:“大哥哥救命,快把这个臭东西赶走!”
“臭东西?!”许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需知,这世的面皮令他十分满意,跟他前几世的脸几乎是一个样子,只是冷得不近人情的同时,又有一丝藏在深处的万种风情,说是魅力无边也不为过,可他自从掉进那个一言难尽的坑之后,确实没有机会沐浴,但他不言而喻的风华应该还在啊,可这小东西居然说他是“臭东西”?这能忍吗?!
“你再说一遍!”许愿举着两只脏爪子装模作样地吓唬可怜的肉团子,那肉团子禁不住吓,竟哇哇大哭起来,许愿看着小东西哭,心情大好的仰天大笑。
“师尊你何必跟个孩子置气?”严豪看着这一大一小有些无奈,只得弯腰将肉团子抱起,好声好气哄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孟晨。”
“晨晨几岁了?”
“我五岁了。”
“你的父母呢?”
“……他们走了,不要晨晨了。”
“……”许愿心中大致了然,这小村落穷得叮当响,半大孩童最不好养活,估计他父母是把他丢在这里自己跑路了,等着那火把这孩子烧死呢。
严豪一听孟晨父母的事,顿时陷入沉思一动不动,许愿丢来一只苹果,力道十分强劲,劲风猛地滑过严豪侧脸,这才让严豪回过神来,堪堪接住来物。
许愿看着严豪冲着孟晨的方向一点头,严豪了然道:“谢过师尊。”随后将手中的苹果交给了孟晨。
“小东西多久没吃东西了?自己也不知道找吃的,旁边树上不是有一堆?可惜现在大多都烧光,就剩那一个了。”许愿一脸惋惜地看着老伯院中被烧得漆黑的苹果树,心道:早知道刚才进门看见时就该尝尝鲜!
谁知,孟晨小朋友却不是很领情:“娘说不能偷别人的东西……”
许愿:“……”
严豪笑笑:“晨晨吃吧,刚才大哥哥不是给了那老人家钱?就当是许愿哥哥买给你的。”
孟晨看了许愿一眼,随后一脸嫌弃地扭过头道:“那个叔叔臭臭的……”
“什么?你还想不想吃了?!”这小东西真真不识抬举,许愿炸毛,作势要将小胖墩手中的苹果拿走。
肉团子赶紧老实地闭了嘴,他看着严豪温柔的眼神,好不容易才止住想哭的冲动,委屈地撅着小嘴,把小脸埋在严豪脖颈间,抱着他的宝贝苹果,拒绝再看许愿。
“哼,小东西忒不近人情,刚才若不是你口中的大哥哥阻止,救你的就是大爷我,你还不赶紧谢过?”许愿没脸没皮地跟个半大孩子争执讲道理,严豪看着许愿不成熟的俏皮模样,嘴角一弯,觉得这样的师尊,也挺可爱的。
许愿正俏皮得十分开心,插在地上的“彼岸”发出的淡淡红光闪到了许愿的眼,许愿这才想起要事,这便将“彼岸”赶紧拔起,二话不说就伸出舌头,旁若无人地细细舔舐着“彼岸”剑身。
“……”严豪早就偷偷见过许愿这么干,但待他在近处细细观摩时,又是另外一种风景。
只见许愿一手高举着剑柄,剑尖向下,他的舌从剑尖处慢慢向上舔舐,舌尖所及之处还留下了些许唾液,许愿全程几乎闭着眼睛,偶尔睁开时目光还带有一丝迷离,看在严豪眼中色情至极。
严豪刚刚恢复正常的脸,又烫了起来,他体内猛地烧起点点火星,莫名地想要碰碰许愿,而他的身体已不受控制地早一步向许愿靠近。
“大功告成!”“彼岸”应声发出淡淡红光,许愿的声音像一盆冷水,把严豪从头到脚浇了个遍,冷风一吹人也醒了,他猛地抽回自己微微颤抖的指尖,嘴唇紧抿,眉头微蹙,看起来苦恼至极。
“哦,刚才太急,把你忘了。其实‘彼岸’在灵力不足时是需要手动补充灵力的,不过这种情况不多,刚才灵力消耗太多才会如此,把你吓到了?”许愿笑呵呵的,显然没把这事放在心上,可在严豪看来,感觉自己就像亲眼目睹了一场不太完整的活春宫,对象又是自己仰慕已久的师尊,心中难复杂。
严豪小声道:“那为何是用……那种方法补充?”
严豪怀中的孟晨也侧目看向他,一脸不解,心道:这东西看起来这么难吃,为何要上嘴?
许愿:“哪种?”
严豪:“……”
孟晨:“……”
半大孩童都比他聪明。
许愿平时总爱耍小聪明,可到真正该用智商的时候,他又少得可怜。严豪只得无奈道:“就是……那个……舔……”
许愿恍然大悟:“因为修真之人的唾液可以传递灵力啊,你不知道?”说来惭愧,他这招也是在那万能的剧本中看到的。
“……不知道。”严豪这回算是长见识了,怪不得每次看到许愿舔“彼岸”之后,那剑身都会发光,原来这是灵力充盈的证明。
“我累了,咱们睡哪?”许愿不顾面子地大张着嘴打了个呵欠,严豪看着这样的许愿,表情再次复杂起来。
许愿这性格未变化太大,原来表情都没有一个,现在却像是个行走的表情包,会哭会笑,仿佛活泼过了头。许愿自己知道个中原因,在他看来虽一如平常,但在别人眼中,他看起来却像是得了失心疯。
严豪看了一眼怀中的小家伙,轻柔问道:“晨晨,你愿意跟哥哥一起走吗?”
孟晨闻言抬头紧紧盯着严豪,似乎想要极力寻找出一丝动摇,小孩子的心思及其敏感,严豪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小家伙的眼,可小家伙不管怎么努力观察,眼前仍是那张温柔似水的微笑,小家伙只得认输,乖乖地“嗯”了一声。
严豪咧开嘴送了孟晨一个大大的笑容。
许愿灵力还未恢复完全,刚刚又为“彼岸”输送了不少灵力,现在虚弱得很,恨不能直接躺在地上睡。严豪看他站都站不住了,又十分惶恐地半抱着许愿腰身,另一只手圈着孟晨,浑身不自在地施展轻功前往前方小镇。
严豪心善,刚把整个钱袋都给了那对父女,许愿并不讨厌他这一点,但许愿身上也几乎不剩什么银钱了,他强忍着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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惫上下摸索数遍才翻出一间房一晚的银子,看来每天他们就可以露宿街头了。
严豪把钱交给店小二,并贴心地告知他明日吃饭时不必叫他们,他亲自下去取,好让许愿多睡会。
严豪把许愿扶上二楼房间,将其放平在床上盖上被子。这里的床不好,硬得只剩板子,可许愿仍是一沾枕头,就沉沉地睡了去。
严豪下楼打好水,他用毛巾蘸了温热的水,轻柔又仔细地描摹许愿的脸,许愿原本白净清秀的脸又一次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严豪面前,严豪微微抿起嘴,喉咙下意识地上下一动。
废了半天劲,严豪将许愿安置好,又将孟晨抱上床,伺候他躺在了许愿的里侧,小家伙怕打扰了许愿休息,轻手轻脚过了头,在里面蹭了半天才钻进被窝,大眼睛眨巴眨巴看了沉沉睡去的许愿一眼,随后用两只小爪子紧紧扒着许愿胳膊,安静地躺在他旁边,好似在守护着他。
许愿的呼吸渐渐绵长,严豪盯着许愿安静的睡脸出神,谁都不知道,他到底在心底做了多长时间的斗争,终于能紧张地用手拂去许愿额前的发,另一只手及时地捂住孟晨小朋友的眼,在许愿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之后便红着脸在地上打起盹来,惹得孟晨越来越好奇,大哥哥到底做了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
☆、五年
许愿睁眼时,太阳早已高高挂起。。
许愿将房间环视一圈,发现除了这张床有点小,躺不下三人,其他并无不妥。
许愿看向身边的肉团子,那肉团子小脸肉嘟嘟的,表情十分轻松,看来睡得不错。而且小嘴微张甚是可爱,许愿忍不住用指尖一戳,小家伙动了两下嘴,悠悠转醒。
“唔……”许愿这才发现,孟晨小朋友的爪子一直抓着自己,那小手也肉肉的,许愿将其放在掌心轻轻揉搓,心满意足地笑笑。
小孩子就是嘴硬,别看他嘴上不积德,心里还牵挂着你呢。
话说严豪去哪了?
许愿这才听到房间另一边的屏风后面传来阵阵水声,许愿心大无脑,他轻手轻脚走过去,招呼不打一个直接看向里面,里面正在沐浴的严豪顿时怔住,许愿有些尴尬地轻咳两声,视线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充满阳刚之气的肉体,最后被迫落在严豪胸口大面积的伤疤上,而严豪就这么盯着许愿,两人相视无话。
“师尊,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刚才看师尊还睡着,我就自作主张先洗了,请师尊责罚……”严豪咧嘴一笑,及时打破了尬尴,他一把拽起一旁的毛巾裹在腰间,毫不羞涩地一步跨出浴桶,哗啦作响的水声把许愿的心思大老远地拉了回来,他断断续续道:“……嗯……渴了,也饿了。不责罚不责罚,你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嘿嘿。”严豪利索地穿戴整齐,把用过的水倒掉,又给许愿打了新的上来,他抹了把额上渗出的汗:“师尊请沐浴。早饭凉了,师尊等等,我去给你热一下。”严豪将许愿扶去屏风后,又亲手为他更衣,许愿本想说他有手有脚,可以自己来,可他几百年来难得有一次轮到别人伺候他,不享受享受岂不可惜?
可这服务,似乎好过了头?
许愿沐浴完毕,看着严豪忙前忙后的身影,他不断出门进门,端水送饭,许愿则一直坐在床上瞪着眼看着,手都不用他动,严豪直接把饭吹好了送到他嘴边。
“那啥,我又不是没手……”许愿瞥了严豪一眼,感觉微妙得很,就像突然多了个妈,还是个五大三粗的妈。
“师尊,我能跟你谈谈吗?”严豪乖乖地把饭碗交给了许愿,可许愿早就被这操心老妈喂得抱抱的,他接过碗将其放在桌上,心道:终于要来了。
孟晨看着许愿和严豪严肃得很,便识趣地拿着自己那份饭食出了门,并把门紧紧关好。
四周安静得吓人,严豪开门见山:“师尊,跟我回去吧。”
“不回。”谁知道,许愿比他还直接,想都不想,拒绝得毫不留情。
“果然,还是因为许毅?”在严豪眼中,许愿对许毅一直百依百顺,好得过了头,就像是中了名为“许毅”的毒,久经不治,怕是早已病入膏肓,任何灵丹妙药都无力回寰。而那令他上瘾的毒突然不在了,许愿突然吸不到了,肯定忍受不了。
“不是因为他,我可以把真正的原因告诉你,但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许愿又被别人把他当做许毅的追随者这件事恶心了一把,尤其是在严豪这里,他尤其觉得他跟许毅那点事恶心,不正常。于是他腹诽道:跟许毅没关系,还不是因为你……
“……好,我们公平地来,一人一个。”
许愿点头:“我不回去,是因为我发现一件事正在以我为中心不断扩大,这件事性质恶劣,还会危及人命,我一定要去解决。”
严豪:“那是什么事?”
许愿手指一点木桌:“到你了。你为何会阻止我去死?”
严豪:“……我说过的,因为我和师尊无冤无仇,而师尊又是龙啸派的现任掌门,是龙啸派的希望……”
许愿打断他:“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严豪:“……”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许愿先是耐不住性子,摸摸后脑勺:“……其实我的记忆出了点问题,有些事记不太清……”
严豪闻言大惊失色,他慌忙站起,双手托起许愿肩膀,激动道:“师尊,你没事吧?是不是生病了?”
许愿笑着摆摆手:“没事没事,我以前可能有些视野狭窄,那啥,你懂的……”
严豪这才放下心来坐了回去,心道:是了,师尊的眼中只有许毅……
而许愿则心有灵犀心道:是了,我成天就知道按剧本写好的来,当然不可能什么都知道。
严豪心中了然,面前这人是龙啸派的冰霜掌门,爱的是许毅,眼中是许毅,心上也是许毅,自是不可能注意到自己这般渺小的存在,故自嘲地笑笑:“可能师尊不记得了,但那天,却是改变我命运的一天,我死也不会忘。”
许愿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紧,他有种不好的预感,有种自己干了一件天大的缺德事的预感。
严豪接着道:“五年前那场火灾,师尊还记得吧?那时的青云峰,漆黑一片,却又散发着耀眼的光芒,那是大火照亮的,生命的光芒。”
许愿双眼暗了暗。
严豪:“那黑色火焰毫不留情地烧尽一切,山间的飞鸟走兽,花草鱼虫……还有我的家。”
许愿:“!”
严豪本来一直笑嘻嘻的,跟个孩子似的天真无邪,像只大狗一样活泼可爱,但此时的他无论怎么努力,都挤不出一丝笑意,他的脸定格在许愿从未见过的悲伤之中,刺得许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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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生疼。
严豪:“我和我的家人本来一直住在青云峰之中,那里是家父家母的隐居之地,他们对那里的生活爱不释手,那里也是我从小待到大的地方,我非常喜欢那里,非常非常喜欢。”
许愿:“……”
严豪:“可那天,一场黑色大火,将一切毁灭于分秒之间,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大火蔓延到家父家母身上,他们痛苦得尖叫,发疯似的让我走……”
“别说了……”许愿这时有些后悔,后悔让严豪回忆这些早已封印在深处的陈旧回忆。
许愿不知道,那些伤疤虽早已愈合,但疼痛却还如此真实,它让痛苦来得如此酣畅淋漓:“无妨,师尊,直到现在,我每天晚上还能梦到这些,我早已习惯这些梦魇,不碍事了。”
许愿看着严豪笑得比哭还难看,突然有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但他的手还没抬起来,就被理性狠狠地制止住,他深深吸了口气,听严豪继续说:
“我当时当然不想走,但家父急得厉害,干脆忍着全身撕裂般的疼痛,抓着屋里的杂物就向我丢,什么都有,大的小的,硬的软的,直到我为了躲避跑出屋门,我的家终于倒在一片大火之中,那时的我好像要疯了,什么都不想就跑过去,想用双手去扒还在燃烧的废墟,但我刚刚靠近,那大火突然涨大,烧上我胸口的衣服。”
许愿:“所以,你胸口上的伤疤……”
“是烧伤,”严豪道:“那火蔓延很快,从一个小火星变为不小的火苗连一会也用不了,我的胸口疼得要命,就在我快要对眼前渐渐扩大的火焰束手无策,想要放弃时,一道红色的光将我狠狠拉了回来。”
许愿:“?”
严豪想到这里,终于可以笑了:“那道光虽然颜色殷红,却能传来温柔至极的汩汩力量,我能看到周围的火渐渐熄灭,身上的伤也清凉些许,直到整个山头的大火全部熄灭,那红色的光才停止扩散。”
“我看着眼前的废墟,脑中不断回忆起以前的种种,那时我还未经世事,只能一屁股坐在地上哭,哭得昏天黑地,声嘶力竭……呵呵,可能是惊动了那人吧?我感到一只温暖的手附上我的头,轻柔地抚着我的头发,心疼地看着我血肉模糊的胸口,问我哪里疼……”
许愿双眼一亮,似乎成功地从那少得可怜的记忆中生生扒出了什么。
严豪眼含无尽温柔地看向许愿:“那人就是师尊你,那时的你一身白衣,高贵至极,与这周围一片漆黑的废墟未太过格格不入,你知道吗?当一个人百般无助一心向死之时,我还以为你是上天派来接我走的。”
许愿恨自己竟把这种大事忘得一干二净,但更让他在意的却是严豪后面所说:“……你那时,想过死?”
“是啊,”严豪讽刺一笑:“我失去了我的家人,我的生活,我的全部,自那之后,我没有了任何生存意义,又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当然不想继续活着受罪,与其让我这样悲惨地活着,不如让我去死。”
许愿第一次听严豪说起这般沉重的话题,他差点要忘了严豪以前是只怎样听话的大狗,就在许愿也快被严豪的悲伤淹没时,他突然听到严豪所说“悲惨活着不如去死”,当场一愣,随后便怒目瞪向严豪,狠狠踢了他一脚,严豪顿时疼得呲牙咧嘴。
“放屁!谁说悲惨活着不如去死?你怎么知道悲惨生活之后,会不会有个值得期待的未来?只有勇敢地活下去的人,才有资格抱怨人生的悲惨不顺,只要好好活着,总会出现你所谓活着的意义!”许愿对着严豪大吼大叫,惊动了在门外独自玩耍的孟晨,小家伙将门开了条小缝,将可爱的小圆脑袋钻了进来,好奇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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