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医娘子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蝉轻
楚墨这次是代表九曲宗过来参加花祭的,而且以楚墨在九曲宗的身份,哪怕他现在也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晚辈,那也是有待在第四层的资格的,只是他愿不愿意那还是另说了。
在慕云止决定了要来之后,楚墨干脆就是带着慕云止进了西京月。今天晚上的西京月很热闹,几乎是所有的能进西京月的人都来了这里,当然想要进西京月,那也是有要求的,不光是进来有要求,就是想要上楼那也是有资格的,若是谁都可以进来,那西京月便是再大也那容纳不了夏凉那么多的人。
慕云止和楚墨进西京月的时候,就被楼下的护卫给拦住了,不过在慕云止拿出一个青铜的令牌之后,西京月的护卫随即也就让开了,甚至是还转过来向两人行礼,慕云止拿出的令牌的速度很快,楚墨甚至是都没看清楚令牌是什么样子的,不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楚墨对这个并不像追究,毕竟慕云止曾经身份不凡,会有一些代表自己身份的东西也不奇怪。
楚墨和慕云止如愿进了西京月,两人直接是上了楼,在三楼的时候,他们碰到了等在三楼的徐艺。徐艺见到他们现在才过来,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不过在看到慕云止什么妆也没做的时候,就更加的不高兴了。慕云止不愿与她计较,楚墨碍着徐疏的颜面也不好是说什么,两人只好是随口应付了一句,便往楼上去见徐疏。
大概还是慕云止之前拿出的那块令牌的威力吧,徐艺本想告诉他们没那个能力是不能上四楼的,可是她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就见到慕云止和楚墨两人没有受到一丝阻碍的就上了四楼。这一认识让徐艺是目瞪口呆的,不过这一幕却并没有很多人看到,因为外面花祭已经开始了!
楚墨和慕云止上到四楼,这一入眼的便是四楼完全不同于下面的装饰摆件了,西京月四楼能上来的人在夏凉也不过五指之数,不过因为今天是花祭,西京月楼主说四楼人多了的话,会热闹不少,所以破例让原本只有在三楼待着的那些人上来了。
楚墨和慕云止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楚墨和慕云止两人见徐疏正和其他的人在商谈着什么,看起来是没什么的时间的,所以两人也就没有着急上前,而是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位置是慕云止找到,是在一片帷幕之后,那里的桌上摆着茶点和酒水,楚墨以为是按照管理摆在这里的,而慕云止只看了一眼便知道这里是有人坐的。不过无所谓,有人要坐那也好,她也就不用还要人送些吃的上来了。
“这里还摆上了糕点茶水,是有人在这里么?”楚墨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而已。
慕云止却是笑了笑,说道:“不碍事的,坐下来吧,等过一会游街过去了,你再去徐城主哪里一趟。”
“好!”楚墨随口应了一句,在慕云止的对面坐了下来。
慕云止选择的这个位置极好,视野开阔,而且安静,没什么人会过来打扰,楚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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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慕云止两人坐在这里说说笑笑的,时不时的还对外面的花车发表一下意见。
不过他们是开心了,却让原本这里座位的主人不高兴了,这两个人不说占了他绝佳的位置也就算了,还在他面前秀恩爱,简直就是不把人当人,这让他一时间忍不住在这里嘀嘀咕咕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声音太小没引起楚墨的注意呢,还是说这人修为太高,楚墨根本就没有发现。慕云止似乎是知道有人就在这里的,不过她看楚墨那么高兴,也就没把这扫兴的话给说出来。
小等了一会,外面街上第一波花车游街结束了,慕云止见着徐疏那边已经是空闲下来了,便让楚墨过去拜见徐疏,至于慕云止自己,她推辞不愿过去,就留了下来。看着楚墨走远,慕云止身后的帷幔之中传来声音。
楚墨走出帷幔,往徐疏那边走去,徐疏身为城主,这个时候身边围了不少的人,不过在楚墨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
“城主!”楚墨向徐疏行了一礼。
徐疏看着他笑呵呵地应着了,而后问道:“你不是说晚上不来这里的么?怎么又过来了?慕姑娘,没和你一起么?”
“我和云止说了这事,她说您邀请我们参加花祭,我们不来拜见一二不好,将我训了一顿,所以我这就过来了。”楚墨说笑似的回答了一句,算是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徐疏听到楚墨的话,倒是也没在意,反而是哈哈大笑了起来:“看不出来,你到还是一个惧内的,不过就不怕这么宠着慕姑娘会把她给宠坏了么?”
楚墨笑了笑,看似说笑,实则却是一场认真的说:“是她在宠着我,娶到她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徐疏微笑着点点头,他知道慕云止泫雅的身份,楚墨这么说倒是也没错,至于围在他们身边的那些人,则多半是以为楚墨是爱惨了这位“慕姑娘”了,所以也都是善意的笑了笑。可他们不知道,楚墨是真的是这么想的,他和慕云止的身份太过悬殊,能娶到慕云止,得到她全力的帮助,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运气了。
“那家伙倒是还挺宠着你的,也不亏你放弃那么多的优秀少年选中了他啊。”楚墨在和徐疏交谈的时候,慕云止这里也来了一个人,他们两个自然是听到了楚墨刚才说过的话的。
第264章西京月的规矩
慕云止微笑着,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不过光是看着她的样子,她的心情也不是很差:“他对我确实是很不错!你怎么在这里?来夏凉有事情的?”
“没事啊,这不是这边有花祭么,我过来玩的,夏凉城的花祭展那可是出了名的。”坐在慕云止旁边的是一个白衣冠,长发束起,手中捏着一把羽扇,看上去像是一个花花公子的英俊青年。青年一双桃花眼,和慕云止说话的时候,眼睛是弯弯的,看上去似乎是心情不错。
“你们还有时间出来玩?云墨没找你麻烦啊?”慕云止听着他说是来玩的,忽而是抿唇轻笑了起来,那一笑不同以往的笑,慕云止这个笑容那是从心里发出的笑,温和而带着暖意,就像是见到了家人和亲友,然后露出的释然的笑容,没有以往的冷漠和悲凉。
“呐呐,我就说你要多笑笑嘛,笑起来好看多了,还是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看来当初你选择去北辰也不是一件坏事。”青年男子摇摇手中的羽扇,桃花眼向上一挑,要多魅惑就有多魅惑。
慕云止却只是笑着,为他斟了一杯酒:“旬牧,阁里如何?云舒、云墨可还好?”
“好啊,哪能不好,他们在凰阁那可就是主子,我们还能不伺候好了。”旬牧手上扇子摇的欢快,说话的语气也快了起来。
他这句话可就逗笑了慕云止了,慕云止的眼睛弯弯的:“就你还伺候他们?这要是被云墨知道了,你可是又有苦头吃了。”
一说道云墨,旬牧就不高兴,斜着眼瞥了一眼慕云止:“就不能不说他么?那家伙不是人,简直就是一个怪物,比我还怪物!”慕云止轻笑一声,却没有再提。
“诶诶,你接下来打算是要做什么?难不成就跟着这家伙四处跑?”旬牧碰碰慕云止的胳膊,一脸好奇地问道。
“嗯,不然呢?我现在不大适合露面,跟着楚墨四处走走,那也是蛮不错的。至于说其他的事情,那不是有你们么!”慕云止显得很自在,手上翻出了煮茶的茶具,打算是坐着煮茶了。
“你都跟云墨学坏了,还我那个天真无邪的小慕慕!”旬牧白了一眼慕云止,嘴里虽然是在抱怨,但从他的神情上却看不出有什么抱怨的样子,他显然只是习惯性的发发牢骚。
慕云止轻笑,她这个吧事情全部推给旁人去做的习惯,还真是跟云墨学来的,云墨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自己研究一件事情研究出了有点苗头的时候,就把这件事情全部交给其他人去负责,而他自己也就从各种繁琐的事情之中挣脱出来,所以在凰阁数十个管理之中,云墨虽然是担子和责任最重的,事情也是最多的,但是因为他甩的一手好掌柜,让他看起来就是在所有的管理之中他是最闲的一个。
原本的时候,慕云止也是一个喜欢把所有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但是后来跟着云墨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她也就把云墨那习惯学了过来,能不做的事情就不做,按照云墨的话来说就是,我们这些掌权者只需要发布号令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吧!
慕云止和旬牧这边聊的正好,楚墨这边却是突然就发现了,貌似慕云止带自己进来坐的位置不简单!
楚墨和徐疏闲聊聊的时候,徐疏突然就问到慕云止是坐在那里,看她是不是要坐到这里来,一个人在后面坐着显然是不大好的。楚墨不知道慕云止是不是愿意坐过来,便随手将他们刚坐的位置指了出来,他这一指就出了事情了,在楚墨说清楚自己坐的位置,整个四楼瞬间就安静下来了。
楚墨看着突然安静下来的环境,还有些摸不清楚是什么事情,转而就听到徐疏一脸惊讶地问他:“你们刚刚是坐在哪里的?”
“确实,不知有什么不妥么?”楚墨隐约是猜到,那里的位置不一般,但是楚墨速来很少接触到这些,到底还是不清楚的。
“那个位置可不是谁都能坐的,便是城主大人,也没那资格坐到那个位置,你一个小子何德何能,莫不是不了解西京月的规矩,胡乱坐了。”徐疏身边的一个面容奸猾的青年,阴阳怪气地说道。
楚墨听出了他话中的讽刺意味,不过却并没有在意,他确实是不了解这些,楚墨干脆地点头,应下他说的话:“我从不来这些地方,确实是不了解这里的规矩,不知道这西京月之中,这位置还有什么限制么?”
徐疏不满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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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那个青年说的话,见着楚墨这么问便给他解释道:“西京月的势力很大,能进入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这里的规矩很多。你刚指的位置,是这第四层最好的位置,不是谁都能坐的,便是我也没有那个资格的。”
徐疏这话一出,楚墨心中一动,随即便明白了,定然是慕云止进来的时候,拿出那块令牌不简单。他从没怀疑慕云止是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而随意找的坐的地方的,以慕云止以前的身份来说,没有那里是她去不了的,只有她愿不愿去。
楚墨心思百转的时候,那个青年再一次说话了:“小子,不知道规矩,人家还可以算你是不知者无罪,现在你都知道了,还不把人叫出来么?”
“叫不叫出来,那是我的事情,便是有这规矩由如何?你怎么知道这位置我们就坐不得了?”这种人楚墨本来是懒得理会的,见他一直咄咄逼人,还说到了慕云止的头上,这就让楚墨不高兴了。
“就你们也能有这个资格,莫不是你们以为你们的身份比城主大人还要高么?”青年对着徐疏拱拱手,却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徐疏很不满意的脸色,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慕云止的身份的,若说是慕云止的身份比他高那也没错啊,貔貅战团的第三军师,又是溟烟大人的近臣,这个身份可不是他这个简简单单地城主身份可以比的。
第265章:旬牧的身份
青年男子嘴角一挑,自以为是一副风流的样子,手中的折扇也打开了,对着自己一扇一扇的,但是他那个猥琐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碍眼的很:“莫不是你那内人根本就见不得人了?”
楚墨的脸色阴沉了下来,他无所谓别人说他什么,但是说道慕云止他可就不同意了。楚墨刚想说话来着,就看到三枚速度极快的东西打在那青年身上,打的那青年一阵痛叫。这一突然发生的事情惹得其他的人一时间惊疑不定起来,楚墨看向那三枚“暗器”,实则却是三颗花生。
“谁,是谁?谁在偷袭我?”青年人被这么一打,恼羞成怒,他一脸怒色的看向楚墨,“是你偷袭我?”
楚墨眉头一挑,他不知道是谁,不过不代表他就会这么直白的说啊!
“不是我如何?是我又如何?”
“你”
“唧唧歪歪的,你嘴巴说话怎么那么难听呢?掌嘴!”帷幔之后传来一道漫不经心的散漫的男声,话音落下,三颗花生再次化身暗器准确无误的打在男子的嘴巴上。
“长得一副猴子样,还学本公子拿着扇子摇啊摇的,你知道你那像什么样子么?说你是猴子都侮辱了猴子英俊的外表了,完全是让本公子无法直视自己的扇子!”旬牧的毒舌依旧继续着,看起来是这家伙心情不大好。
“噗嗤”旬牧的毒舌逗笑了帷幔后坐着的慕云止,果然和云墨走的近了,这毒舌的功力会不自觉的就上涨了啊!
“云止!”听着声音,楚墨诧异地叫了一声。
“嗯!”慕云止应了一声,转而吩咐旬牧,“把帷幔升起来吧!”
“好啊!我就说本公子的花容月貌就不该藏在幕后嘛,偏偏他们一个个地就是不同意我到前面来。唉,长得美怪我咯?”旬牧假装是叹着气地说着,那个自恋的成都简直是没谁了,不过说话归说话,他动作却是一点都没慢,手上羽扇一指,面前的帷幔便向着两边打开了来,露出坐在里面的两个人。
慕云止坐在主座,背脊挺直,是规范的跪坐的姿势,而坐在她身边的旬牧看着就要随意很多了。这里面的座位和外面的不一样,里面的位置都是矮榻,人坐在上面是古老的礼仪,都是跪坐的姿势的。旬牧没那个心情,也不喜欢这种坐法,他坐的相对来说就随意很多了。整个人斜靠在身后的靠背上,一只脚盘着,一只脚竖着,整个人看起来是异常的风流,桃花眼一挑的,简直就是一个魅惑的妖。和他身边的正儿八经的慕云止正好是形成对比。
“旬公子!”徐疏打量了一番之后,率先向旬牧行礼。
“徐疏城主,好久不见,近来可好?”旬牧显然是见过徐疏的,见着他见礼,嘻嘻哈哈地很随意地就问了一句。
徐疏:“”这什么鬼?
“坐好了,看你像什么样子!”慕云止听着也是一脸的哭笑不得,低声呵斥了一声。
旬牧丢给她一个,“你说什么就是什么”的眼神,乖乖地坐好了,顺带的还整理了自己的衣服。
“楚墨,这是旬牧,我朋友。”慕云止并没有多说关于旬牧身份的事,只是随口介绍了一下,就好像是旬牧只单纯是她的朋友。
“你好啊,我是这西京月的掌柜的,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旬牧笑容满面的向楚墨问好。
旬牧这话一出,楚墨倒是明白了,慕云止为什么是带着他直接到这里坐了,看来他们两个的关系不一般:“你好!”楚墨应着一声,走了过来,在他之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旬牧看看慕云止又看看楚墨,最后把目光转向刚才说话的那个青年,这个人说话很不干净,旬牧不喜欢,所以“来人啊,把这家伙给我丢出去,赶在本公子面前说我家小慕慕的不是,获得不耐烦了!”
旬牧他们做事,慕云止是从来不会过问的,这一次也是一样的,所以在那男子在向她道歉求饶的时候,慕云止依旧是不会理,依旧是泡着茶给身边的两人斟茶。旬牧直接让人把那男子丢出去,显然是吓到了一批人的,不过这和他有什么关系,他可不需要在意这些。旬牧就像是一只笑面狐狸,把人丢出去之后,还笑容满面的向徐疏打招呼,然后才把帷幔放下来。
帷幔放下来,遮住了那些探究的目光之后,慕云止看着是松了一口气,旬牧又恢复了之前的坐姿,看着痞痞的,让人很想揍他。不过慕云止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他这个样子的,直接就将他给无视掉了。慕云止看着楚墨说道:“旬牧是西京月的总掌柜,也是听风阁五大管事之一,都隶属于凰阁。凰阁阁主是我,不过我并不管事,凰阁的事情都是云墨和云墨在管,一个管内一个管外,以后有机会的话,可以让你们见一见。”
“这小子知道你的身份了?”慕云止话音刚落,楚墨还没来得及说话呢,旬牧就问了,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的好了,但也不是很差,怎么说呢?应该是随意了很多。
“嗯!所以你态度好点,他以后可算是你的顶头上司。”慕云止抿唇一笑,“要是得罪了他,以后给你穿个小鞋什么的,可没人帮你。”
“怕啥子,离他做我的顶头上司的时候,还远着呢,我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另说。”旬牧显然很不感冒慕云止这话,他是知道慕云止的计划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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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的,他也知道在这个计划之中,慕云止是扮演了什么角色的,她给所有的人都安排了绝佳的退路,可唯独没有给自己安排退路,在这次的博弈之中,谁都有可能活下来,唯独她不可能!
慕云止显然是知道旬牧的心思的,她倒是也不介意,听着旬牧这么说,她只是声音轻轻的说道:“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在这场博弈之中,让你们活下去。”
第266章拂袖而去
旬牧跟慕云止一样的,也是一个活在黑暗边缘的人,他对自己能活多长时间,能过多久也和慕云止一样并不在意。听着慕云止这么说,旬牧只是觉得,慕云止若是能让自己好好活着,就不算是对不起他们了。
他这么想着也就这么说了:“你若是能好好活下去也就对得起我们了,我可不希望,我们这些人,拼死拼活的,得到的结果,还是你的死讯。”
旬牧看着慕云止,很是认真:“我们死了不要紧,如果不是你,十多年前我们早就死了。可你不能,我们一百八十号人倾一生之力,就是为了救你出这个漩涡,你不要就这么把自己葬在这个无底的漩涡之中,你这样会让我们这些人这一辈子都白活了的。什么努力都是白了的。”
慕云止笑笑,没对他这话做出什么反应,这些话她听的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旬牧不懂她,以为她是真的什么负担都没有,所以对活下去的事情也就不热衷。可他不知道,慕云止就是身上背负的太多太多,实在是不愿意再背负着这些劳累下去。慕云止看不到她的希望的存在,她看到的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那是能吞噬人心的黑暗。
若是没有遇到小七,没有人认识小七,慕云止的结局也只怕就是一二人死去,可在小七给出选择之后,慕云止的结局就不定是这个了,或许她会离开这里,去到更广阔的一片天地。或许跟着小七是无法见到光明的,他们只能是生活在那些光明照不到的地方,可慕云止相信,小七这个人是不会一直生活在这种环境下的,总有一天她会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就和她一样,在沉寂了很久之后总会是还有出现的日子的。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和小七真的很像,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小七的命比她好,她是被逼无奈才走上这条路,而小七却是自愿的。
慕云止垂下头看着手中的茶盏,还不忘一边摩挲着,眼神一阵飘忽,显然是心思不在。这让嗦嗦说了一堆的旬牧有些脑袋挂黑线的感觉,不过慕云止这个态度他也明白了,慕云止是不会因为他这些话而改变自己的主意的。
旬牧有些沉默,也有些气恼,他们那些人是各种转着弯的跟慕云止说这些话,可慕云止一贯以来都是沉默以对,他就搞不清楚了,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想活呢?他们都是从苦难之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他也能理解慕云止那种颓废的心情,因为他自己也是这样子的,他们那些人也大都都是这样子的心情。
他们想做的,唯一的事情就是让慕云止活下去,活得好好的,活得比其他人都要,可这家伙就是不愿意,不管他们怎么说,这家伙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就好像是什么时候能把他们这些“拖油瓶”甩拖之后,就能安安心心的去死了,这话说出来怎么的都觉得怪异,但是偏偏就是如此。如果慕云止不是一直放心不下云墨,放心不下他们这些人,慕云止指不定就什么时候去找阎王爷报道了呢。这认识曾一度让以旬牧为代表的人感到无语。
在凰阁管事之中,唯一支持慕云止也就只有云墨和云舒了吧,但是他们两个也是不希望慕云止就这么白白的死了的,所以云墨花了三年的时间,设计了一个大局,又花了五年甚至是十多年的时间来布置这个大局,其目的也不过是拖住慕云止求死的心,让她能再在这个世间多活一段时间,而慕云止也因为希望能在这个计划之中,找到一个她能托付的人,她要把凰阁和云墨、云舒全部托付给他,这个人就是楚墨。
至于说等楚墨做到凰阁之主之后,慕云止会是什么下场,也就只有慕云止心里清楚了,最好的结果不过是慕云止彻底脱离修真界做一个彻彻底底的凡人,隐居山水,以局外人的身份来看这个世界。
最差的结果那边是,楚墨接任凰阁之主之后,慕云止会按着红尘墨染算计她的那样,去到毒蛊之地,用自己的渡厄神体去镇压毒蛊之地的毒蛊瘴气。她就这么长长久久的沉睡下去吧。或许在千百年后,在修真界又一个新世纪的时候,她会再次醒啦,她会在意看着新世纪的修真界再一次的风云变幻,然后再一次的沉睡,一直睡到世界的尽头。
旬牧看着面前或许永远都不会变的容颜,突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他知道慕云止很累,可再累也要活下去啊,人生苦短,他们这些人命太短,陪不了慕云止一生,而她却能一直一直的活下去。他们不想就像是露水一样只能在慕云止的一生之中,无声的划过,他们希望无论如何都能给慕云止留下一丝回忆。
旬牧也知道他们这个想法极其的自私,但是但是就让他们自私这么一会吧!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可是对慕云止来说却是极为残忍的一件事情,这就好像是一个人能活的时间太久太久,他经历过的人和事太多太多,若是每一个人都要付出感情,那这个究其一生都不会活得快乐,哪怕是寿命无穷无尽也是一样的。相反若是处处都只是露水之缘,一面之情,或许对这种人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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