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成为男皇后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孟冬十五
一众丫鬟看到主子一个人回来,连忙围了上去。老夫人摆摆手,疲惫地说:“别吵,让我一个人静静。”
眼瞅着老夫人脸色不好,众人连忙闭了嘴。
杜鹃冲了碗蜂蜜水,送到老夫人嘴边,温声说道:“这是纯正的枣花蜜,是小少爷前两日特意到郊外的农户家里搜集来的,只得了两罐,全都送了过来,说是给老夫人润肠胃、补身子。”
简老夫人一听,耳边又回响起简浩的话
“我唯一在意的就是祖母……”
“我这个是天生的,打死我也改不了……”
“大不了一走了之,从此浪迹天涯……”
即使喝着蜂蜜水,心里也止不住一波一波地泛起苦意。
*
简老夫人迷迷糊糊地歪在软榻上,没由来地想起了当年的旧事。
那时她只有十四岁,家里排名第二的兄长考中了头榜进士,原本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谁知却引来一场风波她的二兄想要以功名为交换条件和一个男人共度余生。
具体情况简老夫人并不清楚,只知在家族的阻挠下,二兄并未如愿,故而投笔从戎,去了西北,没成想却死在了战场上。
当时的简老将军只是平西军的一员小将,是他冒死将二兄的尸身抢了回来,送到家中。
正是因为有着这样的恩情,她堂堂一个才貌双全的尚书府千金才会下嫁给简老将军一介武夫。
五十年前的旧事了,如今回忆起来,竟是如此清晰。
在她的印象中,二兄是家里最英俊最亲和的兄长,不仅孝敬长辈,对底下几个妹妹也好这样想来,与她的小乖孙竟有几分相似。
想到简浩,老夫人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杜鹃轻手轻脚地挨过来,柔荑虚虚地搭在老夫人的额间,温声道:“没有发热,兴许只是累了。”
画眉还是有些担心,“用不用传大夫?”
杜鹃还未说道,老夫人便开口道:“传什么大夫,我好着呢!”
两个大丫鬟连忙说道:“知道您好着呢,我们就是想着要不要请个平安脉。”
老夫人摆摆手,“不用。杜鹃,去把檀木盒子给我拿过来。”
杜鹃应了一声,依言去拿。
画眉把屋子里的小丫鬟们都打发出去,笑言道:“老夫人不是说那些东西用不着了,怎么今日又想起来?”
老夫人面色有些沉重,无力地说道:“看看……”
画眉心里担忧,面上却是笑着,她坐在脚踏上,扶着老夫人的膝盖,玩笑道:“莫不是老夫人看我们姐妹两个劳苦功高,想给我们分了不成?”
“知道你是个心黑的,不必处处提醒。”老夫人白了她一眼,心情确实舒畅了许多。
恰好杜鹃走回来,怀里抱着那个一尺来长的檀木盒子。
老夫人拔下头上的金钗,轻轻旋转,从里面摸出一把巧的钥匙。长着浅浅的老人斑的手,微微颤抖着把铜锁打开。
杜鹃和画眉在旁边静静地看着,这样的动作她们以前时常见到在简浩病得最重的那些年。
后来简浩好了,老夫人便让她们把盒子了起来,不知今日为何又要拿出来看。
“你们两个是我跟前最得用的人,等我走了,你们便跟着浩浩,就算他保不住这个将军府,至少能寻个安生地方,指着这些宅子和地也能衣食无忧。”
老夫人抚摸着盒中的一张张地契,眉目间带着深深的疲惫。
杜鹃见她说得伤感,连忙劝道:“小少爷这不是好了么?将来整个将军府都是他的,这些宅子和地就是个添头,老夫人怎么又说起来了?”
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
***
秦翔被禁足在东宫,并非什么都做不了。他找人递话出来,说是要彻查那天的事,必定还自己和简浩一个清白。
简浩当然也不会善罢干休,活了两辈子他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亏,不报复回去就不是他了。
他难得动脑子回忆了一下那天的事,他清楚地记得那个小太监的脸,阴谋从他开始,自然也要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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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起。
简浩闭上眼,一边回忆着假山掩映下小太监苍白的脸,一边运笔如飞,在纸上勾勒出对方的五官轮廓。
刚刚画好,眼还没睁开,手上的纸便被人抽走。
简浩疑惑地睁开眼,不期然的,平王殿下挺拔的身姿顿时映入眼帘。
小世子眼睛一亮,惊喜道:“你怎么来了?”
这样的表现无疑取悦了平王殿下,紧抿的唇微微上扬,原本冷硬的面色也好了许多。
简小世子眼睛里满是亮光,他伸着一只白乎乎的小胳膊,扒拉着床头的木凳,连推带滚地弄到秦渊面前,“快坐,快坐!”
平王殿下看了眼那个倒在地上的圆凳,挑了挑眉。
简小世子嘿嘿一笑,“你自己扶起来嘛!”
撒娇般的语气,让平王殿下轻易地原谅了他的“失礼”。
简小世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英俊不凡的人,没话找话,“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见底下的人通传?”
平王殿下的脸色有些不自然,轻咳一声,没有回答。
他当然不会说他是翻墙进来的。
暗卫们在外面守着,他原本打算问几句话就走,却没想到,刚一进来就看到了简浩闭着眼睛运笔如飞的模样。
不得不说,这只小耗子总能带给他惊喜。
平王殿下看着手中清晰可辨的人像,暗自想着,这样的技能若是放在大理寺,不知道会立下多少功劳。
不然……向大理寺卿举荐一番?
他抬头看向床上的小家伙,不期然对上那双湿漉漉的眸子,软软的,像个小崽子。
平王殿下暗叹一声,罢了,这样单纯(蠢)的性子,到了那种地方恐怕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是那日送酒的宫人?”
简浩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平王殿下没有告诉他自己也在追查这件事,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把画像折起来,放进了衣袖中。
“诶?”简浩有点急,“那个是给表哥的!”
秦渊一听,更不会还了,原本想好的问话也不再提,这张头像肯定比眼前这只迷迷登登的小耗子“知道”得多。
“连头像都抢,有什么好看的?”简浩哼了一声,把脸扭过去,不看他。
平王殿下看着小世子头发卷卷的小脑壳,从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圆盒,盒盖打开,丝丝清凉的气味扑入鼻间。
简小世子神一振,顿时忘了自己还在生气,脖子仰得高高的,好奇地问:“是什么?”
“伤药。”平王殿下弯起唇角。
简小世子眉头一蹙,去扒他的手,“你受伤啦?在哪里,我看看!”声音中满是急切。
平王殿下叹了口气,既无奈,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动。
“我没受伤,受伤的另有其人。”
简浩眨眨眼,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秦渊毫不犹豫地掀起了床上的薄被。
简浩只觉身上一凉,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背过手去,抓被子,“不行不行,我没穿裤子!”
秦渊也愣了一下,他真的……没想到。
薄被之下,简小世子只穿着一件滑滑的上衣,腰窝之下是红红肿肿的小圆屁股,愣生生地撅着此时在他的注视下,似乎……更显得红扑扑,嫩乎乎。
简小世子羞得吱哇乱叫,“不许看不许看!”边叫边抓着被子,胡乱地往身上盖。
鬼使神差地,平王殿下抓住那只手,连同被子一起,扣在床头。
简浩不顾屁股上火辣辣的疼,用另一只手去捂。
红红的屁股蛋上覆着一只小白手,什么都遮不住,反而……更让人移不开眼。
平王殿下眸色一暗,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急促。
第44章七夕报复
【你是不是喜欢我】
简小世子自暴自弃地趴在软枕上,晃着脑袋气哼哼,“还没见过上赶着给人涂药的,还、还是涂屁股!”
平王殿下面色平静,心下却狠狠压抑着不断翻涌的不明情绪。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为何独独对这只小耗子另眼相看。甚至,顶着对方明晃晃嫌弃的眼神,执着地给他……涂屁股。
平王殿下好想鄙视自己。
简小世子伸出小白胳膊,丢了一颗豆子到嘴里,含含浑浑地说道:“说,你是不是喜欢我?”
平王殿下手一顿,心剧烈地跳了一下。他紧紧咬着牙关,有些喘不过气来。
简小世子咧开嘴,露出满口豆渣子,“哈哈哈哈……吓到了吧?哼,我跟你说,你可别对我太好,小心我拉上你一起断袖子!”
平王殿下抿了抿唇,在心里大声地警告自己这只邋里邋遢、傻里傻气的小耗子,谁喜欢谁眼瞎!
*
坊间一直谣传平王殿下是断袖,其实真的只是谣传而已。
当年,秦渊的兄长仁帝即位之后发觉势头不对,便找了个由头把他送去了岭南。秦渊为此生了很大的气,以为是仁帝做了皇帝之后忌惮他,便堵着气走了,同时还偷走了仁帝最喜欢的女官。
谁知才到岭南一年,便传来仁帝驾崩、秦盛即位的消息。秦渊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兵士都集结好了,打算杀回永安,然而,小少爷的存在和仁帝的秘信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
秦盛为了安抚他,一字并肩王的封号没有剥夺,岭南军印也没有不自量力地回,甚至还大加封赏。即便如此,秦渊却从来不理他的昭令,整整十年,一次都没回过永安,只在岭南小心经营,十足地成了个土皇帝。
能得到这样的结果,不得不归功于仁帝的苦心谋划和心布置。
至于为什么会传出断袖的消息,一来是因为剿匪之时秦渊当庭杖杀过一个女细作;二来是十年来他身负仇恨,实在无心女色。
于是,在有心人的推动下,便渐渐地传出他倾心男色的谣言来,这样一来,就更没有体面人家的女子愿意嫁作平王妃了。
在此之前,秦渊于此并不在意。
然而,小世子的一句话,却让他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莫非,他真的是断袖?
平王殿下看向顾飞白,肩宽腿长,剑眉星目,的确是个标致的长相,然而,只要一想到他脱下衣服趴在床上的情景,平王殿下差点没吐出来。
视线转到秦老九身上,平王殿下没控制住自己,直接吐了。
左膀右臂双双一呆,“主子莫不是病了?”
林明知连忙把住秦渊的手腕,没等他拒绝,便得出了结论,“实火旺,多忧思。”
“怎么治?”顾飞白连忙问道。
娶个媳妇就好了……
林明知眯着眼睛微微笑着,嘴上却说:“简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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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事尽快查出来,王爷的病便能好去一半。”
顾飞白恍然大悟原来王爷是忧心他们办事不利!顿时无比自责。
于是,顾飞白便叫上海晏、河清以及某家兄弟,几乎全体出动,千方百计地打入了后宫之中。
就在太子殿下还在细细筹划着如何向皇帝证明他和简浩的清白时,平王府众人已经找到了那个白脸太监。
好在,他并没有被辰妃灭口。
并非辰妃不够狠,而是她身边的人不够忠心,再加上小太监有个靠得住的“干爹”,这才叫他逃了出来。
然而,前脚刚逃皇宫,后脚便被顾飞白捉了个正着。
这人是个十足的软骨头,平王殿下冷着脸往他跟前一站,刑具都还没拿出来,他便一五一十地招了。
正是因为“干爹”的存在,他知道得可真不少,何人主使,都有谁参与,用得什么药,目的为何,秦渊叫人一一核对,竟是分毫不差。
当然,仅凭小太监的说辞和他们私下查访,并没有切实的证据,然而,又能怎么样?
平王殿下只想替简小世子出气,不需要向任何人澄清,有没有证据,又有什么区别呢?
*
七月十五,中元节,宫中有祭祖之礼。
辰妃近来事事顺遂,不由便多饮了几杯,发起癫来。
她本就是舞姬出身,年近四十依然注重身材保养,功力虽不比当年,却也更添几分成熟韵味。
一曲霓裳之舞,着实迷了众人的眼。
秦盛近年来沉迷丹药,少近女色,此时见到辰妃薄纱遮身、面容艳丽,不由想起当年初遇之时,一时间心思荡漾。
他把舞动的美人拉到近旁,拍拍那把软如灵蛇般的细腰,哑声道:“去你殿里,等朕。”
辰妃心头大喜,临走之前,还示威般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唇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一双能透的眼睛瞄向满庭金盔金甲的飞龙卫,嗤笑一声不自量力!
十分熟悉的尖叫声,从景辰宫正殿传了出来。
皇后带着一干宗亲匆匆赶到的时候,好巧不巧地看到宽大的拔步床上,四具纠缠在一起的白花花的身体。
其中一个,竟然是个太监!
如此恶心的画面,叫人几欲作呕。
皇后心头一震,饶是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不由地遍体生寒她着实没有想到,对方会做到这种地步。
皇后反应过来,当机立断。
两个侍卫一个太监砍断手脚、割了舌头,乱棍打成肉泥。
辰妃牢牢绑了,圈入冷宫,等待皇帝亲自处置。
其余目击者除宗亲外悉数喂了哑药,送到偏远的别宫里。
前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曾经享尽独宠的辰妃娘娘便从高高在上神坛,落入肮脏污秽的泥沟。
*
不知秦盛是心软还是气极,最后还是去看了她一眼。
辰妃声泪俱下,抓着秦盛的衣角,嘶声叫喊:“陛下,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是冤枉的!”
秦盛甩开她满是血污的手,铁青着脸,拂袖而去。
他当然知道她是冤枉的,就像他知道七夕那晚太子也是被冤枉的那样。
然而,这不重要,太子令他脸上蒙羞,他可以将他禁足,抹去知情者;辰妃发生此等丑事,自然也是同样的处理方式。
唯一不同的是,太子是儿子,辰妃是妾室,儿子犯了错尚有弥补的机会,而妾室毁了名声,便再无翻身之日。
*
二皇子来看望辰妃,首先不是心疼她面容憔悴、身影冷清,反而是责怪她的不小心。
辰妃压下心中的苦涩,恳切地解释道:“皇儿,母妃是冤枉的,连你都不相信吗?”
二皇子气急败坏地说:“儿臣相不相信有何关系?重点是父皇相不相信!万幸,父皇没有因此牵连于我……”
辰妃心下一凉,瞠目结舌地看着自己养了二十余年的儿子,颤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二皇子闻着冷宫之内阴湿的气味,眉头直皱,他略略坐了片刻,便扔下手上的东西,居高临下地说道:“母妃,就当是为了儿子着想,你便在这里好生待着罢,等着父皇的‘恩赏’吧!”
说完,便掩着鼻子,匆匆离开。
辰妃看着这个无比熟悉的背影,一下子瘫坐在地上。
二十年来,她作小伏低处处算计是为了谁?没成想,却养出一个如此薄情薄性的白眼狼!
心如死灰,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境况。
*
目睹了这一切的顾飞白和海晏二人就着月色,慢慢悠悠地往平王府走。
顾飞白忍不住感叹道:“这个二皇子真不是东西,对自个儿亲娘都这么狠!”
海晏笑笑,意有所指道:“更狠的恐怕是景仁宫那位。”
顾飞白挑挑眉,“皇后?”
海晏点头,“为了除去眼里的沙子,不惜引狼入室,难道不算狠么?”
顾飞白刚想点头,猛地反应过来,“你说谁是狼呢?”
海晏毫不犹豫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顾飞白,甚至还指了指平王府的方向。
顾飞白晃晃脑袋,哼道:“不管怎么说,这次若是没有皇后搭手,咱们的人还真不那么容易混进去。不过嘛,既然进去了,想要再择出来可就难!”
海晏回头望向皇宫的方向,眯了眯眼从他们踏出岭南的那一刻,平王府这匹狼便早已决定入主永安,势不可挡。
***
第一个耐不住性子胡乱蹦哒的蚂蚱往往会第一个被打死的。
平王殿下听完属下的汇报,不动声色地喝完一盏茶,便一言不发地消失在了平王府。
别说顾飞白等人,就连某家兄弟都被他留了下来。只有某一默默地跟了上去。
他心里清楚得很,如果不是主子需要一个人守门,就连他都不会带。
唯有林明知,摇着纸扇,但笑不语。
后院那些千里迢迢从岭南运回来的甜酒,估计很快就要派上用场喽!
公主府,简小世子的小花房。
简将军机灵地直起身子,蓝莹莹的眼睛警惕地看向门口。等到看清平王殿下的身影,便识趣地跑了出去。
平王的视线被地上那只呼呼大睡的小耗子吸引。
此时简小世子正趴伏在地上,身下垫着白白软软的毛毯子对,就是从平王府顺过来的那条,两只小爪子放在脸颊旁,头上顶着两只银灰色的小毛耳朵,睡得正香。
难得的,乖巧,可爱,惹人怜。
前不久刚刚说过的话依然回响在耳边这只邋里邋遢、傻里傻气的小耗子,谁喜欢谁眼瞎……
平王殿下捂着心口,默默地说道:是的,我瞎了。
第45章七夕渣爹
【毛尾巴长出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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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王殿下其实早就觉察了自己的心意,此时不过是找了个理由承认了而已。
秦渊不像简小世子那般双商欠,他对这个磨人的容忍、在乎、关注,不知不觉已经成了自然而然的反应。
看到他和太子腻在一起会生气,听到林明知调侃会窃喜,见到他被人坑害会不顾一切地报复回去这一切的一切,早就超出了平王殿下原本的行事准则。
是的,他中意他,只是他而已。
这种话说出来或许有些矫情,然而,是真的……无关男女。
看透自己心思的平王殿下没有激动,没有高兴,而是……有些懊恼。
是的,懊恼。
嘴馋磨人又爱闯祸的小耗子……真心不好养。
平王殿下懊恼地坐到毛毯上,懊恼地把磨人抱起来,懊恼地拿带着微微胡茬的下巴去蹭小世子的毛耳朵。
“唔……”
毛耳朵动了动,小世子发出嫌弃的哼哼声,并没有醒。
嘴馋磨人又爱闯祸的小耗子……也就他能养得起了。
平王殿下又忍不住十分骄傲。
修长的手指揪揪那只毛耳朵,平王殿下无声地笑了。
“走、走开……”简小世子抖抖耳朵,小白爪子放到了屁股上,挠呀挠。
似乎是隔着衣服,挠得不太尽兴,小白爪干脆把里衣扒开,继续挠。
秦渊看着那截白白的腰,凹陷的腰窝,半截小屁股……绝无任何色、情的成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把手放在简浩额间,触手微烫,秦渊神色一凛,类似的情景,他见过一回。
今日又是十五。
秦渊拍拍他的脸颊,轻声唤道:“浩浩,醒醒。”
“痒……”简浩难耐地扭动着,手指更加用力地挠在尾椎处,近乎于抠抓。
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清醒过来。
秦渊见不得他有半点难受,微凉的手把急切的小白爪子挡开,轻柔地抚在尾椎之上,尽最大努力消除小世子的难耐。
果然,好受了许多。
不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理上的,原本皱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开来,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缓,简小世子在睡梦中觉得无比安心。
小狼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它把房门拱开一条缝,乖乖地蹲地门口,并不上前打扰。
秦渊试探性地移开手,却惹来小世子不满的咕哝,于是,又连忙放了回去。
好吧好吧,继续摸屁股……不不,是摸尾椎。
平王殿下从来不知,他也会有如此耐心,去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从前的十多年,除了练兵,剿匪,除了读兵法,学谋略,除了千方百计地让自己变强,秦渊觉得其他所有的事都是无意义的,浪时间的,甚至包括部下们屡次提出的让他找个王妃的提议。
想到这里,平王殿下露出一抹坏笑。
如果把这只小耗子带回去,那帮人的反应一定会非常的……。
就在这时,手下传来异样的触感。
秦渊心下一动,手指颤了颤,却没有移开。他记起了那日长耳朵的情景。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猜测,原本凹陷的尾椎之上,缓缓地突出一个鼓包,起初不过鸡蛋大小,后来越鼓越大,越鼓越大,大到秦渊一只手都拢不住了。
突然,就像石头翻身似的,鼓包往上一番,里面就像个小花卷似的,卷着一条毛绒绒的小尾巴。
奇怪的是,外面竟然包着一层极其透明而轻薄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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