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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连古诗都背跑偏的家伙，已经能初步鉴赏文章，看一些原文的英语古诗，和奶奶用俄语日常交流。
家里教的这些东西，不像是数学物理，需要像游戏通关一样，一层一层的学，最后积累经验。
文学和语言，都是环境和努力到了，小孩子也能有所体悟的，既然陆有有不抗拒，陆西河他们就真的折腾了陆有有一整年。
偶尔有朋友来家里做客，听到陆家的对话方式，都惊讶到不行，一是想知道，陆有有是怎么不混淆的，二是想知道，陆西河他们三个是怎么沟通的。
“刚开始，我们三个都只说自己的语言，让有有根据人来对应语言，就不会混淆。”陆西河也是参考，一些跨国婚姻家庭中，同时教学两至三门外语的经验，把不同的语言清晰的分开，让陆有有将人和语言紧密相连。
连陆西河习惯性说一句‘ok’，他都硬改成‘善’。
至于第二个问题。
“我们躲着陆有有，用普通话沟通啊，我和夏果连俄语的‘你好’都不会，怎么可能速成学会。”同理，把普通话学好，已经很棒棒的阿加塔，一时半会儿也听不懂文言文，但他们三个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不当着陆有有的面，用普通话交流多好。
普通话的意义，就在于便于全国各地人民语言交流！
所以，陆有有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学这么多东西，脑子疼是挺正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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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为陆西河的厚脸皮所诧异，默默给小卷毛买了好多吃的，也算是安慰。
尤其是知道，学完听说还不是结束，陆有有还开始学基本的写，她在家的作业，都要写三遍。
俄语一遍，英语一遍，汉语一遍。
所以，陆有有特别喜欢汉语，因为，陆西河没有让她再用文言文的方式，再把作业写一遍。
怀揣着‘看不出来，外面蹦蹦跳跳看起来傻乐的小朋友，在家都要这么辛苦’的微妙心情，陆有有的学习接受度，相当的优秀。
当然，陆家人还是把握着度的，不会让陆有有真的学到脑子疼，主要还是给她灌耳音为主。
在这种误会之下，满五岁之后，被妈妈带去小学感受氛围，只旁听了两节课的陆有有，就很认真的问夏果，“妈妈，小学是这样的吗？”
老师只说普通话，几个字学很久，教室里坐着很多小朋友，偶尔发呆也不会被发现，更不会被随便拎去办公室，被好几个老师同时教课？
夏果算是第一次带陆有有来教室，之前可都是带她去办公室的，没反应过来女儿为什么这么问，先点了点头。
然后，就看到小卷毛一脸激动的圈住妈妈的大腿，“妈妈，我要上小学。”
这个比在家里学的简单！
轻松！
快乐！
第十七章
陆有有表示，她爱一年级，请让她上学。
“不行，你年龄不够。”夏果不准备让陆有有提前入学，五岁去幼儿园还行，来一年级还是小。
“奶奶说，我虚岁已经七岁了。”陆同悠是知道，有些老人算虚岁，能给自己加两岁的。
这理由，找的真快。
夏果揉了把小卷毛，“可是，学校不按照虚岁计算。”
“妈妈~”陆有有仰着脸，边抱着夏果的腿，边让她揉自己的小卷毛，哼哼唧唧开始撒娇。
旁边陪同的老师忍不住笑出声，她教学这么多年，还没见过打滚赖皮也想上学的孩子，这是夏果教书的中学的附小，她也有些认识的朋友，想想办法，也不是不能把陆有有送进来。
“但是，陆同悠，有件事情要和你说。”等夏果带陆有有回来，把在学校的事情给陆西河阿加塔说了之后，三个大人也大概猜出来陆有有的小算盘了。
小卷毛还沉浸在自己的小喜悦中不可自拔，眼神亮闪闪的抬头，一脸的快乐。
“如果你去学校，爸爸妈妈就不单独给你上课了，但是，我们还会用不同语言和你对话的。”这话是阿加塔说的，只见她摸了摸自己奶奶灰的寸头，表情有些黯淡的转用俄语，和陆有有解释，“你爸爸很笨的，教了快三十年都听不懂俄语，奶奶身边也没有什么会俄语的朋友，所以想和我们有有聊天。”
陆有有听爸爸说过，奶奶身边没有亲人了，小的时候不在国内生活，是后来才学汉语留下来的，所以，哪怕奶奶看起来很大只，也要好好照顾，因为奶奶就剩下他们三个了。
吃软不吃硬的小卷毛，一下子就被奶奶的话击中了，忙点头。
陆西河和夏果没听懂俄语的内容，但阿加塔前面一句话，以及递过来的眼色，突然就顿悟了，纷纷把陆有有拉过来，说了自己的理由。
夏果是初中英语老师，教完陆有有之后，再去正式上课，教学效果都好了不少，毕竟，这课零基础的小家伙都能给反应，初中生肯定不会差的，而且，夏果自己也能明显的感觉到，可能是之前和小卷毛互相伤害的时间久了，她平时在学校的耐心和脾气，都好了不少。
而陆西河更是委屈巴巴，因为网上可以搜到俄语节目，搜到英语节目，却极少能搜到用文言文来说话的节目，他简直宇宙第一可怜。
他们，需要她。
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陆有有郑重的点头，表示可以的。
不止是陆西河他们会照顾陆有有，反过来，陆有有也会用心的照顾陆西河他们。
这种情感上的良性互动，并不局限于彼此的年龄，陆有有五岁多也会做的很好。
然后，陆有有被家里三个人，各‘嘟’了一下脸，到了三份感谢。
“不用不用~”陆有有忙摆着小爪子，示意不用说谢谢，她平时不怎么害羞，唯独家人特别真诚的和她说谢谢的时候，小卷毛会不好意思的摇头说不用。
嗨呀，我喜欢你们不需要谢谢的~
阿加塔他们说这些话，理由有六成是真的，剩下四成，是看陆有有的语言天赋不错，想帮她保持住这种学习环境，语言这种东西，不断的使用才可以。
但不管是六成还是四成，综合在一起，还是十成十的想为陆有有好。
小卷毛，也温柔的回应了他们。
于是，不到一周，陆有有就是在家可以用好几种语言说话，出门能背着书包的小学生了。
班里最小的孩子，也就刚满六岁，这么算来，和陆有有也就差十个月左右，而且陆西河他们想着，如果陆有有不适应，大不了明年再读一个一年级。
但实际上，陆有有适应的还挺好。
她不用单独接送，早上和夏果一起出门，在妈妈办公室吃个水果后休息一会儿，自己从初中部走到小学部就行，中午放学后也不用出校门，再按照早上的路原路返回，去初中部等夏果，被妈妈带回家。
至于下午课少放学早，就由阿加塔来接陆有有，顺便能把她带去广场玩。
一年级的作业简单，基本上都是抄写，陆有有在家用三种语言写东西，练得手速极快，基本上能赶在放学之前，在课间就能把作业写完，刚上学前几天，她还老老实实背书包上下学，可没等一周，她觉得作业也写完了，该预习的内容她也翻着看了，带书包回去很多余，干脆就不背书包了，把东西全部留在教室。
导致阿加塔每次来接小孙女，看着一群背书包的孩子里，有个蹦蹦跳跳什么都不拿的家伙，总觉得这个小卷毛是来学校遛弯的。
不过，没等小卷毛乐呵多久，小学生必经之路考试，就来了。
陆有有属于思维很发散的孩子，没什么写卷子的经验，再加上一年级的卷子，排版也比较松散，只要是问题没有特别强的针对性，她就会把答案也好多，尤其是语言的看图说话之类的题目，她恨不得把卷子写满。
导致，陆有有第一次考试，卷子基本上都没有写完。
分数下来，成绩在班里算是中等。
老师们教学经验丰富，知道刚接触考试的小学生，有看不懂题目的，受不了考试压力忘光光的，总是不记得写名字的，还有的写着写着哭出来最后考不成的，反正各种情况都有，把卷子发下来之后，表扬了优秀的学生，也没有忘记安慰这次考试不太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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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学生。
只是，她们还没有见过，把卷子发完之后，有学生跟着她们来办公室，问她们这次班里成绩的平均分的情况。
这个家伙，自然就是陆有有。
老师敢打赌，班里九成的学生都不知道平均分是什么概念，陆同悠来问这个做什么？
“不做什么啊，就是想知道。”因为家里老师比较多，陆同悠对办公室没有半点恐惧，经常会在老师面前刷刷脸，外加小卷毛长得好看，没多久，老师们都记得陆同悠的名字。
平均分也不是什么要保密的事情，陆同悠问了，老师也就和她说了，小卷毛谢过老师就跑走了。
于是，这一天开始，等在外面接小孙女的阿加塔发现，陆有有这段时间，出来的时间都有点晚。
“有有，你们这几天下课晚？”不应该啊，一年级的小学生拖什么堂？
“没有啊。”陆同悠摇头，示意他们还是下课就放学的。
“那你这段时间，为什么出来的比较晚？”阿加塔想知道，放学到她出来这段时间，陆有有去做什么了。
“哦，监督其他同学写作业。”陆有有轻描淡写，把自己上次考试后，问老师要平均分的后续说了一下。
陆同悠是知道，班级之间会比较成绩的，她座位附近有几个远低平均分的同学，小卷毛干脆就把他们留下来，写完作业才放走。
“为什么啊？”阿加塔不太懂，陆有有监督别人写作业做什么？
“我觉得考试挺麻烦的，但是，自己考得太低会拖班里的平均分。”陆有有摊手，“所以，让其他同学考高一点，就弥补了啊！”
陆有有可是很有集体责任感的呢。
阿加塔：“……”
第十八章
觉得考试挺麻烦的，就督促别人考高一点，然后自己能放心的考低了？
这个小厚脸皮，真的是自家的崽吗？
阿加塔一时半会儿，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陆有有。
这算是欺负同学吗？不，没有‘欺负’是让你放学别走，然后盯着你把作业写完的。
这算是自己偷懒吗？不，陆有有也没有耽误自己的作业，只是给下次成绩，打个预防针，综合下来，其他同学也受益很多。
硬要说错，应该就是陆有有的划水心态不对，怎么一点自我奋斗的上进心都没有呢？
可去找陆有有的老师们了解情况时，他们都说陆同悠是个很配合的学生，平时上课的反应很好，会举手回答问题，作业也都工整及时的完成，就是考试的时候，容易出点小问题。
这一次是写不完，下一次是答跑偏，再下一次则是理解错题目意思，但都不是什么特别严重的错误，多练练就能改。
低年级时期，学生年纪小，很多事情还不太定性，有的时候，家长过于望子成龙，反而会挫伤学生的学习积极性，老师们觉得陆有有挺好的，沟通性很高，听夏果来询问的时候，还多夸了陆有有两句，让父母别给孩子太大的压力。
不，他们不是想给陆同悠压力，而是担心，陆同悠给其他同学太大的压力。
扣着其他同学写作业，陆同悠你也真是胆子肥！
不害怕他们反抗，揍你吗？
没等陆西河和夏果见到那几个被陆有有扣住的同学，他们在微信群里，先被几个家长艾特，感谢了一下。
现在学生上个学，家长不能当隐形人，每天布置什么作业，学什么东西，老师都会在微信群里说的，尤其是要求父母监督孩子写作业。
在学校还好，都是同龄人，也有学习氛围，写作业就写作业了，但在家不一样，电视电脑和平板，还有家里父母或是爷爷奶奶做好吃的或是说话，小孩子的注意力容易被打散，写个作业能让父母气的头晕，怒吼一声，站在小区外都能听到那种。
父母们也忙，有的时候气的肝疼，就奇怪那么几张作业，抄写完就行了，怎么就要磨叽一个晚上都写不完呢？
而且，写作业的作用就是巩固和消化知识点，这个环节没有完成好，很容易造成接下来的听课和考试有些跟不上，时间久了，就是成绩上不去。
陆同悠刚开始扣着同学写作业的时候，她自己的作业写得快，就摸出一把松子，坐在桌子上剥，吃一颗，留一颗，攒一小堆，等会儿给其他人分一分。
六七岁是个性格很微妙的时候，有父母或是亲人在身边，觉得有靠山就可能会任性或是调皮，但完全处在一个全部是同龄人的环境中，一旦出现某个做事强势的孩子，他们大多都会选择顺从。
再说，他们可是被班里最好看的同学扣下的，写完还有松子吃，又不是只有自己在写作业，还挺愉快的，根本就不会反驳。
这些孩子也会比往常晚一些回家，父母肯定会问的，一听是留在学校，好几个孩子凑在一起写作业，再看到自家孩子不用他们肝疼，就已经完成的作业，有这等好事，怎么会拒绝。
偶尔，陆有有忘记扣下谁了，接孩子的父母还会再把孩子塞回教室，等他写完作业再带走。
而且，这些家长也都在放学接孩子的时候，偷偷从教室后面看过，发现真的是几个孩子自己留下来，写完作业再回去，再从孩子那里听听原因，知道是陆同悠最开始留下来写作业，喊他们一起的，就艾特了陆西河他们感谢。
不愧是老师的孩子，年纪小却很懂事，长得还很好看，肯定是陆西河他们教的好。
被夸了一波的陆西河和夏果：“……”
不知为何，有点心虚。
过程有点曲折，但结果还是好的，一年级结束的时候，陆家人觉得陆有有年纪小，之前大半年算是体验，可以重新去读一个一年级，但陆有有不，人家成绩不算太好也不算太差，顺顺利利坐在了二年级的教室里，还拿回来了小奖状团结友善奖。
奖励陆有有之前，帮助（扣下）同学，共同进步（自己划水），很有集体责任感。
这个奖，是同学举手投票的，陆有有远超第二名十几票呢。
陆有有自己适应的很好，陆西河他们也不好强留她再读一个一年级，也只能慢慢习惯，陆有有在家里说，“一年级的那些小孩子……”这样的话了。
谁让，一年级是小学部的食物链底端，陆有有现在是二年级，已经不是幼稚的一年级了。
同时，陆有有的活动范围也进一步扩大，有的时候，陆西河他们也会允许，陆有有自己去附近转转，还给她发了一个小手机，可以显示出定位，也能确保随时可以联系上。
结果，快到期末考试，天正冷的一个周日，自己出门去书店的陆有有，就把小手机当砖头，砸碎了。
当然，陆有有也不是故意的。
外面天冷，小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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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都要冻冰了，陆有有把帽子戴好，脸藏在围巾里往前走的时候，刚好看到前面停下来一辆车，三个人，一男一女和一个十岁左右，穿长版羽绒服的女孩子，让陆有有注意的是，这么冷的天，羽绒服小姐姐露出了一小截小腿，细细的，冻得有些青白。
陆有有看到，都下意识哆嗦了一下，然后，仔细看了看这个小姐姐，咦，还有点眼熟。
如果是其他成年人，或是大一点的孩子，应该可以认出来，这个女孩子是最近很火的一个童星，名叫杨苗，但陆有有上学后，就不怎么看电视了，她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记起来了。
她在柯然那里见过，有杨苗的照片。
柯然放在心上的人不多，除了外婆和陆有有之外，杨苗能算半个。
因为她们以前是邻居，杨苗的父母经常给柯然送些吃的，尤其是亲爸亲妈吵得很厉害的时候，柯然还被杨家带去住过。
可惜，后来这对好心的叔叔阿姨，出意外去世了，杨苗也被她的小姑姑带走了，导致柯然再也没有见过杨苗，两个曾经还挤在一张床上睡觉的小姑娘，就这么断了联系。
因为柯然说过的人名，实在是太少了，导致陆有有对杨苗的印象很深，现在看到一张很像的脸，步子就默默的转了个弯，跟上了这几个人。
“苗苗，你小姑姑这两天忙，等我们今天忙完，再给她打电话好不好？”下车到进去还有一段路，前面三个人走的很快，陆有有跟上之后就只听到了这句。
年轻女人说话很急，半揽着小女孩，步子很快。
陆有有把帽子往上推了推，迟疑了一下，苗苗？
只是，不知道这个苗苗，是不是柯然说的苗苗姐姐。
算了，先跟上去。
前面这一行人要去的地方，陆有有刚好去过，去年春节，陆家人来过这里拍全家福，当时摄影师还建议用口红，给陆有有的额头点一下，好在阿加塔的时尚眼光在线，帮浑身不愿意的小卷毛拒绝了。
陆有有对这家店的印象还挺深的，进去之前先给陆西河打了个电话，让他现在来这个店接自己，因为她看到了一个认识的小姐姐，不准备去书店了。
陆西河让她别乱跑，他立刻就去，可挂完电话，陆有有把手机塞口袋里，乐颠乐颠的推门进去了。
刚才站在外面，她看到小姐姐穿过大厅，去卫生间的方向了，现在正好去看看~
第十九章
陆有有胆子贼肥。
具体表现在，遇到事情不慌，有很强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同时，也没有忘记保证自己的安全。
在靠近卫生间，听到里面轻微的哭声时，陆有有就迅速拐弯，看到卫生间门口的楼梯角，跑了进去。
女厕修的很华丽，亮闪闪的灯，金色的镶边，印花瓷盆的洗手池，隔间里有个女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苏姐，我不想拍。”
“苗苗，这是工作，你怎么突然反悔了？”年轻女人的声音有点急，连扣了两下隔间，“你先出来好不好？”
“不是，真的不……”把自己反锁起来的女孩子，犹豫又无助，说话也断断续续的，随着外面的苏姐敲门，哭腔也越来越重。
陆有有竖起耳朵，刚准备凑过去看看的时候，就听到有个挺重的脚步声，是刚才同行的那个男人。
他站在女厕外，有些不耐烦的喊了声，“你们好没？”
“等等，我们马上。”年轻女人有些不耐烦，想要去找清洁人员把隔门直接打开，走出来之后，压低嗓子给男人说了声，“算了，我去找人把门打开，这里面没人，你在这里看着。”
本来隔间里还能听到点哭声，结果女人这么一离开，声音也没有了。
这明显是隔间里的女孩子，听到外面的动静，被这个看在外面的男的吓得。
陆有有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可是，里面的小姐姐看起来很不愿意的样子，她默默的摸出手机，调了静音，给爸爸妈妈和奶奶挨个发过去消息全家福，警察。
字不多，相信陆西河他们能看懂。
快来我们拍全家福的地方，然后，报警救命~
有困难，要找警察叔叔，陆同悠知道怎么报警，可现在不敢发声，短信报警她倒是也会，可她打字速度又太慢，等她把地址和出警原因这些文字打全，小姐姐估计都被抓走了。
做完这些，陆有有很紧张的攥着手机，然后，咽了口口水，大着胆子喊了起来，“妈妈，我要去厕所！”
她故意又跑又踢，从楼梯角跑出来，和男人对上视线，有点迟疑，扭头，好像在和跟在后面，没她跑的快的妈妈说话，“妈妈，有个叔叔在……”
为了不被当成变态，男人咳了一声，立刻拐进男厕，让陆有有抓紧机会，一溜烟跑了进去。
隔间里也能听到刚才的声音，杨苗屏住呼吸，希望这个带着孩子的陌生阿姨能进来，不要让她一个人面对快回来的苏姐，结果，半趴下来从隔门下面的缝儿看，只跑进来一个小孩子。
“你是杨苗姐姐吗？我是柯然的妹妹，要我带你逃跑吗？”只有一个隔间是锁的，陆有有一进来就锁定目标，声音轻轻的，生怕外面的男人听到。
杨苗整个人都有点懵，来不及多想什么，听到陆有有的话，下意识点头，这个时候，小孩子比苏姐他们，更值得杨苗信任。
更何况，她认识的人里，除了过世的爸爸妈妈，就只有自己知道柯然是谁了。
女厕的香薰味让陆有有揉了揉鼻子，黑色大理石的地板很冰，杨苗把隔间门打开，准备和陆有有逃跑。
之前看到的黑色羽绒服不知道去哪里了，杨苗穿着一件很短的浅金色吊带裙，露出刚才让陆有有冻了一哆嗦的小腿，哪怕女厕开着暖气，她也下意识抱紧自己，明显是对身上衣料过少的不安。
杨苗比柯然还要大一岁，可现在也不过是个被吓坏，瑟瑟发抖的十岁小姑娘，小姑姑不在国内的时候，负责照顾她的助理苏姐，突然带她来拍照片，说是新的工作。
不在熟悉的摄影棚，也没有见到其他认识人，杨苗穿着这件让她很不舒服的衣服，被带来这里之后，借口自己肚子不舒服，躲到了女厕，抗拒着这份工作。
哪怕她还不太懂一些成人社会的黑暗，但穿着这件短短的裙子，即将坐在那里，摆出各种姿势被拍，还是让她恐惧和不安。
所以，她强压着情绪，直到将自己锁在隔间里，才向苏姐表达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