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回到家中,甘奇开始组装自己的这支燧发枪,其实原理很简单,后世孩童过年的玩具里,就有燧发枪这种东西,一把塑料枪,扣动一下,啪一声,仅仅也就是啪一声。
这支枪,有一个坚硬的枪管,只是没有膛线,枪管太短,远距离也就不谈什么准度了,有一个弹簧扳机,有一个火石在击锤之下。只是打造的工艺,实在不适合批量生产。
装好了这支枪,甘奇反复击发了几下,还算满意。带上自己亲手制作的火药,带着一些铁砂与铁珠子,便出门而去。
到得野外,汴河之旁。甘奇开始摆弄着自己的这把燧发枪,倒入少许火药,用纸团塞进,捅实,倒入一些铁砂。
“都让开,到我后面去。”甘奇与甘霸几人喊着。
几人飞快跑到甘奇身后,甘奇略带紧张扣动着扳机,嘭的一声,火光一闪,浓烟滚滚。
甘奇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传来一股巨力,不自觉往上跳动了一下。
目标是一棵河边柳树,众人都围上去看。
一大块树皮早已不见,白白的树干也被打烂了一片。不过仅仅是外表而已,并未深入其中。
甘奇摇了摇头,只觉得这威力不太令人满意。
一旁的甘霸却一脸惊讶:“大哥……这东西,好生厉害。”
甘奇不答,用缠着布条的小铁条把枪管清理了一下,再倒入火药,这回甘奇加大了药量,然后再用纸团塞紧,再用铁条捅实,扳起上面的击锤,如此也就把簧片扳上了。
然后对着柳树再次扣动扳机,击锤击打在火石之上,火石火光一闪,枪却没响。
甘奇倒也不气馁,他知道燧发枪有这么一个瑕疵,那就是并不能保证每一次击发都会成功,能保证十次击发成功**次,那已经就是工艺顶尖了。
不过问题也不大,击发不成功,只需要用大拇指再次把击锤扳起就是,立马又可以击发,这个过程一秒钟都不用。
枪终于响起,这一回巨力更甚,震得甘奇不自觉退后了一步。
一股浓烟升起,甘奇抬手挥了挥,走上头前几步外的柳树。
这一回,那柳树之上,一片模糊,细细查看之下,许多铁砂深入其中一两寸。
这个效果,甘奇满意了,可以杀人了。
甘霸在一旁目瞪口呆:“大哥,这东西,旁人拿来放鞭炮,到得大哥手中,竟有如此威力,杀人夺命,不在话下,我的个乖乖,大哥,给我也来一支吧。给兄弟们都配上,人手一支。”
甘奇一边清理着枪膛,一边笑道:“再来一支两支的不难,但是若想人手都配一支,那就不现实了,这火枪太过耗费工夫,张老头带着几个徒弟,这么多天,才掏出一支枪管。若是想要打造出更多,那还得下大工夫改造一下打造工艺,不是一时半刻的事情。”
火枪的枪管,是重中之重,想要做出合格的枪管,用掏空这种方式是无可奈何之举。用其他方式,比如浇铸,工艺上是不合格的。这个时代浇铸金属器具,做一些盛装器皿之类倒是无妨,做枪管就有很大的隐患了,其中气泡杂质是不可避免的,那么炸膛这种事情必然大量发生。
哪怕到得明朝,火枪依旧不好用,火炮之所以能用,那是因为不断加厚炮管,还要用铁箍去加固炮膛,这才能保证火炮堪用。这也导致随便一门炮就重达上千斤,甚至一吨重。但是火枪不可能造成几十斤来用,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那就真的成了一个铁疙瘩。
制造枪管,中国一直到得清朝,许多地方还在用砂轮钻来钻实心铁棒的工艺,其实就是掏空的办法,只是工艺稍微进步了一些,有专门钻枪管的手工机器了,想来比张铁匠纯手工制作要快速许多。
工艺进步,才是火器的未来。
甘霸有些气馁,他的脑回路有些不同,义气当先,开口说道:“那……弟兄们都没有,那我也不要算了。”
甘奇已经再次上好了火药,这回不用铁砂了,而是上了一粒铁珠子,扳起击锤,再发一枪。
一阵浓烟之后,再看那株老柳树,剧烈摇晃了几下,上前一看,铁珠子深深陷入了树干之中,三寸不止。
“大哥,这玩意,这么近,能破甲了。”甘霸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震撼。
甘奇点点头:“火枪破铁甲,不难。因为铁甲坚硬有余,韧性差了一些,太脆了,反倒是有一种棉甲,抵御火枪比较有效。”
棉甲这玩意,就是纤维制造的甲胄,把棉花反复拍打,让棉花纤维紧密结合在一起,制作成甲胄。这种甲胄的模样,就是清朝八旗军穿的那玩意,一身白,加上许多铆钉。
铁甲这种东西,在宋朝发展到了顶峰,随着明朝清朝的到来,就慢慢落伍了,因为铁甲是真挡不住火枪这玩意。明朝中后期战场,火枪就是主要武器之一了,棉甲也就应运而生,棉甲里内衬铁片,又可以挡火枪,又可以挡冷兵器,也是很大的进步。
“棉甲”甘霸有些愣,因为这个时代,中国还没有棉花,确切来说,是还没有大规模推广棉花。而今棉花还只在西域有。中国人也还没有穿上棉衣棉袄,布的原料,还真要是麻与丝绸。
甚至此时的中国,还没有“木”字旁的这个“棉”字。只有“纟”旁的这个“绵”字,绵羊之绵也就是这个绵。
甘霸如此一提醒,甘奇脑中飞快运转着,棉花是西域传来的,如今西域的东西,在泉州极为多见。
甘奇不免想着这回去泉
第三百八十八章 甘奇的后手,泉州
附议之声不绝于耳,老皇帝坐在高台之上,看着台下众人,面色没有太多表情,似乎在思虑什么。
此时御史台御史张唐英出列开口:“启禀陛下,微臣有奏。”
老皇帝只是微微抬手示意。
“微臣御史台张唐英,弹劾虢国公赵宗谔招权立威之罪!还请陛下明察。”这话,历史上本该是张唐英的弟弟张商英所奏,如今甘奇却安排张唐英开口弹劾了。
所谓招权立威,其实就是结党营私差不多的意思,招兵买马,自立权威。这是甘奇亲眼看到的。
想当皇子的赵宗谔,不与赵曙一样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反倒到处交际笼络他人,进出之间,身边也是众人簇拥,家里也是门庭若市,就这般做派,还想成为皇子
老皇帝眉头一皱,台下的韩琦立马说道:“这位张御史,可不得血口喷人。”
要说韩琦,压根就不怎么认识张唐英,张唐英所站之地,几乎就是大殿门口了。一般情况下,这种品级的官员,即便上朝,朝堂上也没有他说话的资格。御史台里,有御史中丞,有侍御史,有殿中侍御史,哪里轮得到一个普通御史开口
最后面的张唐英开口大呼:“臣所弹劾之罪,皆是证据确凿,臣侦知,虢国公赵宗谔,夜夜在樊楼宴饮他人,有朝中官员,有在野名士,有衙门差吏,也有禁军军将,连御史台侍御史甘奇,也曾赴约而去,不欢而散。虢国公家中,更是门庭若市,每日收的礼品,便能堆成小山一般。臣所奏之言,句句属实,樊楼诸多人可以作证,国公府邻里皆可作证,还有不少人赴约却不欢而散之人,也可作证。”
老皇帝面色铁青,不言不语。这种事情是真是假,只需要把李明召来一问即可。
韩琦也是个面色铁青,如今这朝堂,真不一样了,以往他说一点什么,鲜少有人出来反对,哪怕是反对,也只是对事情表达一些其他的见解,而不是直接否定某些事情,意思就是说不会与他韩琦直接撕破脸。
今日却不一样了,一个小小的御史,竟然敢在朝堂之上如此放肆。这是为什么
这是因为韩大相公的威严不比从前了。这种东西,对于上位者来说,是无形的东西,但又是极其重要的东西。作为一个领导,威严丢了,自然就会出问题。
韩大相公的威严是怎么丢的自然是二愣子甘奇给慢慢弄丢的。
韩琦厉声开口:“如此构陷皇家子弟,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责”
这话是拿来吓张唐英这样的小官的。
不想此时开封知府冯京出来禀道:“陛下,臣也要弹劾虢国公赵宗谔兄弟不睦、猜疑过重、冤枉好人、心胸狭窄之罪!”
“这又是怎么回事啊”老皇帝问了一语。
冯京答道:“鲁国公赵宗肃,乃虢国公幼弟。虢国公家中失了宝器,疑鲁国公家子所窃,无凭无据,便上门讨要。鲁国公无奈,口言,吾廉,不足取信兄弟如此乎乃取钱赔偿虢国公之物。兄弟之间,如此猜疑,实乃心胸狭窄,不足取之。”
赵宗肃是赵宗谔的亲弟弟,赵宗谔丢失了很贵重的宝贝,怀疑是赵宗肃的儿子偷了,便上门讨要。赵宗肃回答,我这么不值钱这么不能让兄长信任吗然后赵宗肃就直接赔偿了赵宗谔的损失。
这种事情,在京城里也算不得什么隐秘,两家下人皆有流传,邻里之中也无人不知,作为开封知府的冯京,自然不难打听,何况还有一个甘奇在故意收集赵宗谔的事情。
老皇帝听得是扶额摇头,这都是一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身为皇家宗室,这种事情说出来都丢人现眼。
韩琦立马开口:“此事不过是坊间流传,岂能拿到朝堂上来说”
冯京回击一语:“韩相,莫不是要下官到两家府中拿一些下人过堂审问不成皇子之事,何其重大若是下官不知这些事情也就罢了,既已知晓,岂能不言难道真让一个如此心胸之人来日克继大统于家国社稷何益”
韩琦也是头大,这算什么事情一个告赵宗谔招权立威,一个告赵宗谔猜疑心重、心胸狭窄。韩琦有些纳闷,这是自己看人不准还是有人恶意攻讦
韩琦还得出言把事情回旋一下:“你们这些都是道听途说之事,老夫倒是常常听闻虢国公仁义有加,识得之人皆是交口称赞,连得陛下也对虢国公甚是看好,实不知你们为何非要在朝堂上说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情。”
冯京自然又要反击,却是皇帝先开了口:“罢了罢了,此事容后再议吧,且说说其他事情。”
许多事情,皇帝此时不谈了,私下里自然要去了解查证,张唐英也冯京说的这些事情也不难查证。
人这一辈子,不可能一点错都不犯,就看是大事小事。只怪赵宗谔与赵曙区别太大,赵曙自小过继赵祯膝下,从小就知道谨小慎微。而赵宗谔身为皇家贵胄,没有那么多牵绊,这些年来,大错倒是没有,小错自然犯过不少,若是不争夺这个皇子,那些小错也就无所谓了。如今要争这个皇子,哪怕是在家中惩罚鞭笞了一个下人奴仆,那也是过错了。
冯京退回原位,低头笑了笑。
张唐英也回了列班末尾,觉得完成了一件大任务,不枉甘奇临走之前的嘱托。
要问韩大相公的威严是怎么丢的,大概就是今日这样丢的,今日这事,自然对韩琦的威严又是一次打击。
韩琦心中憋闷,怒眼瞪向冯京,却也不敢多瞪,怕台上的老皇帝察觉。
退朝之时,出得皇宫,韩琦第一句话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身后有一人问道:“韩相,此事怕是没有这么简单。”
韩琦立马说道:“此事自然是不简单,那个御史,定是甘奇安排的,冯京便不用说,此子素来与老夫有隙,只怪那厮烂泥扶不上墙。”
“韩相,要不再选一人”
韩琦往前走,沉默了许久,说了一语:“实在不行,唯有再选一人了。”
再选一人也难,这宗室之中,烂泥倒是无数,真要在烂泥中选一个扶得上墙的,太难。
甘奇留的后手,起作用了。
却是老王府中,赵曙听得今日朝堂之事,气得浑身发抖,口中大呼:“老贼欺我,老贼欺我。”
给赵曙带来消息的是赵宗汉,赵宗汉闻言也道:“兄长,那韩相,实不足信也,两边讨好,却又背后插刀。头前不仅把道坚调到三千里外,今日又在朝堂拥赵宗谔为皇子。着实不为人子。”
“献甫,你回头备一些礼物,避开人耳目,送到开封知府冯京哪里去,也给那个张御史
第三百八十九章 伺候好,伺候好就行
听说这两日新任知府就要到了,泉州衙通判涂丘早已把治下七个县的知县都召来泉州城等候。
泉州各个地名与后世并无多大区别,泉州城治所在晋江,不远是南安县,东北惠安县,北边永春与德化,西边是清溪,也就是后世的安溪,安溪铁观音就出自这里,只是如今还没有铁观音这一说,不过这里依旧出产茶叶。西南是同安。
七个县级治所,泉州城离海边不远,不远就是一个天然的小海湾,也是天然的好港口。
泉州的富裕,有得天独厚之原因,德化出上等的瓷器,清溪出茶叶,这里还有宋朝很好的铁矿,泉州一地,就有铁矿三处,赤水铁场,倚洋铁场,青阳铁场。
泉州还出铜,泉州不仅出铜,还有一个巨大的安仁海盐场。
此时,厦门岛与金门岛,也都在泉州治下,称之为烈屿。
泉州北是兴化军,也就是莆田,这里驻扎了一些军队,以及小小的水师。南方是漳州。但是这些地方,都不如泉州资源这么好。
通判涂丘,带领着一众官员已经等了两天了。
忽然听得门口差吏奔进来禀报:“涂通判,知州到了,知州到了。”
涂丘连忙起身,带着众人出门来迎接。
只见眼前,一列一列的壮硕铁甲军汉从州衙大门而入,列队整齐,脚步踩得地面咔咔作响,那头盔,遮得这些这些军汉的鼻子与嘴巴都看不见了。这等精锐铁甲,是泉州从来没有见过的。泉州这个地方,不知有多少年没有发生过战争了,军备这种东西几乎不谈。
涂丘看得这一幕,愣了一愣,又连忙快步出门而去,出门之后倒是看到了不少人,就是没有看到穿官服的那个人,便也实在不知哪个是新知州,略有尴尬,唯有躬身一礼,开口问道:“不知哪位是甘知州,下官涂丘拜见。”
一个年轻人转过头来,对着他咧嘴一笑,答道:“我是新知泉州事甘奇。”
说罢,甘奇还挥了挥手,示意甘霸把他的那些诰命文书之类的拿给涂丘看一看。
涂丘接过那些诰命文书,抬头看了看甘奇,稍稍有些诧异,年轻得有些过分,却也连忙拜见:“拜见甘知州。”
甘奇扶了一把涂丘,开口笑道:“涂通判辛苦。”
“甘知州快快请入。”涂丘四十有余,也不是泉州本地人,却在泉州为官十几年了,从知县升到了通判,十几年都在这个地方当官。
甘奇转头吩咐了一些卸载行礼的事情,便往大门而入,泉州衙,修得不错,内内外外好几进院子,左右还有别院,这泉州是真不穷。
正堂之中,依旧是明镜高悬,甘奇落座,茶水早已上来,涂丘开始一一给甘奇介绍着各地官员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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