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北宋当大佬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祝家大郎
老皇帝是一个仁慈的人,平常若是官员犯了什么过错,施政之上有什么差池,贬谪革职就是了。但是老皇帝穷哈哈一辈子,对于这种明目张胆贪污受贿的小官,那可不会轻饶。
一个七品上州衙通判,竟然能贪污受贿近百万之巨,实在太过触目惊心,老皇帝几十年从未遇过的事情,连原来的三司使张方平,也不过是花了十几万贯巨资购买田地。一个如此小官,竟然能如此巨贪,只怕要刷新老皇帝的三观认知。
阖家男丁充军,女眷官卖。
这句话有些吓人了,俗话说破家的县令,灭门的知府。对于涂丘来说,一家男丁都充军了,女眷全部卖掉,这跟灭门有什么差别
涂丘还有些不信,说道:“当今圣上,最是仁善,甘道坚,你休要诓我!”
“圣人倒是仁善,但是你落在本官手上,定夺之权便在本官这里,只等官家看过罪状卷宗,便看看本官定你何罪。”甘奇是真的狠厉了,泉州之所以会变成以后的泉州,变成一个殖民地,大部分的原因,都是因为这些官员贪赃枉法。
官员卖国,却还不自知,这比任何人卖国都要危险。今日甘奇不是与涂丘有什么私仇,而是要杀鸡儆猴,震慑未来所有的泉州官员,这里是贸易中心,这里的官,一定要知道什么事情不能做。不然就算没有了蒲家,来日也会有其他人。
甘奇要让这些外来不读圣贤的胡番,只能想着做生意,坚决不能让他们在泉州之地有什么大势力,都得老老实实的。
“你……公报私仇……”涂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本官与你,无任何私仇。是我大宋的江山社稷与你有深仇大恨。只等月余,便拿你发落。把涂丘押下大牢,退堂。”甘奇再拍惊堂木,起身往一边书吏而去,拿起审案记录翻看片刻。
然后让蒲志高过来签字画押,一边的涂丘已然被几个军汉拖了下去。
大堂之外,观看的衙差小吏以及官员无数,却又是一片鸦雀无声。
蒲志高签字画押之后,甘奇又道:“还需要一些供状作为补充。”
蒲志高哪里不懂,连忙躬身:“小人这就去说服一些同行商家,明日大早就来衙门里补录供状。”
“实话实说即可,不必夸大其词,更不必无中生有。”甘奇交代一语。
“是是!”
甘奇慢慢走出大堂,对着门外之人开口:“诸位都是朝廷官吏,一方父母,贪赃枉法之事,万万使不得,要以涂丘为鉴,克己自律,朝廷法度万万不可破,接下来有商税改制之事,望诸位同心协力,办好差事,到时候也有重赏。”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然后皆是躬身:“遵命!”
“散了去吧,明日早些时候来上值,本官要吩咐差事了。”甘奇挥手示意着,有此一事之后,这衙门上下,便也知道当面这位年轻的知州不是好惹的人物,便也知道往后该听谁的了。
再想欺上瞒下之时,也要好好掂量一下后果。
今日事毕,甘奇回到书房,扶着额头,想短暂休息一下,今年实在有些累了。
张淑媛与春喜二人,端茶倒水,伺候着甘奇洗漱。
兴许也是甘奇太累了,也越来越享受这种伺候,甚至连擦脸都由张淑媛来做,他自己却一动不动。
不得多久,甘霸来报:“大哥,那个涂丘说想再见一见大哥。”
“见我作甚”甘奇带着疲惫问道。
“他与我说,希望大哥能网开一面,他愿意把家中钱财全部捐献给州衙。”甘霸答道。
“哼哼,捐献给州衙他是想用这百万贯的钱财来收买与我,你回去答他,已经晚了,他家的财产,已经是州衙的了。”甘奇如此答道。便也知道这个涂丘,还是没有意识到后果的严重性,人前似乎还想着自己通判的面子,人后才来求饶。
“大哥当真教人敬佩!”甘霸恭恭敬敬一礼,然后出门而去。
听得甘霸出门而去的这句话语,甘奇也愣了愣。
自己当真这么让人敬佩吗
甘奇下意识审视了一下自身,也自己问了自己一些话语。
爱钱吗爱。
喜欢享乐吗喜欢。
违法乱纪了吗是的。
心狠手辣吗是的。
不择手段了吗是的。
甘霸不知道这些吗其实甘霸都知道,都看在眼里。为何甘霸偏偏此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语
兴许甘霸还知道,甘奇若是想要这百万贯的私财,在这泉州,当真就只需要点个头就是了,如探囊取物一般。甘奇却就是没有要,所以甘奇值得敬佩。
兴许这也让甘霸越发觉得跟在甘奇身边,是在做正确的事情。
兴许这也是甘霸对于自己内心的说服。甘霸看起来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但是杀人如麻这种事情,除了天生就变态的人,谁的心中不会有纠结
但是,只要认定自己是在做正确的事情,那么这种纠结就不会再有了。杀人也变成了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
这是甘霸为何要说最后一语的原因所在。
甘奇想透了这些,微微笑了出来。甘霸会如此想,想来周侗也会如此想,史洪磊也会如此想,折克行也会如此想,甘奇身边的所有人都会如此想。
一个人的中心,兴许很多时候需要靠着恩惠恩德去维持。但是真正的忠诚,有时候就是需要另外一种东西,让人觉得自己是在做一件对的事情,这一点相当重要。
兴许无形之中,可以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甘奇似乎有了一些人格魅力。
这对于史洪磊折克行以及那些替甘奇卖命的军汉等人来说,格外重要。
甘奇在
第三百九十八章 甘奇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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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在世,人情往来,鸡犬升天之类,有时候并非一定不能理解。
但是任何事情,终归该有一个度,十年苦读换来的一朝得中,却想所有人都两袖清风,也是不太现实的事情,在任何时代的任何国家,这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度在哪里呢
甘奇在泉州这些官员面前发表了一番自己的见解,责任,良心,底线,准绳。
办好自己的差事,做好自己应该做的所有事情,这是责任。
所做的每件事情,是否是大多数人得利,是否惠及大多数人,这是良心。在私人事情上,是否侵害了别人的利益,这也是良心。
法律,则是底线。
国家利益,这是时时刻刻要放在心中的准绳。
能做到这几点,这个官,就是一个好官。这几点也是一个官员最基本的要求。
其实这个观念,带有事功的色彩,就是功利观念,把圣人教诲下放了,以事情发展过程与结果的正反影响作为一个基本准则。
圣人的教诲,是升华的,是理论的,甚至许多是形而上学。对于现实有指导意义,但是许多时候也并不十分贴合现实,所以对于具体事情而言,把圣人言语下一个台阶来直白解释,则更能对现实起到真正的指导作用。
往往核心的价值体系,观念体系,意识形态,它都是带有形而上学的色彩,连**也不例外。所以在施行这套体系的时候,都需要进行这样的下放。
甘奇如此教育着泉州的官员,给这些刚刚看到涂丘一家悲惨的官员们上了一课,说是吓唬也好,说是警示也好。经此一事,至少能保证泉州的官员在好几年内,不敢过于放肆。
人心惶惶的官员们,各回各衙。
甘奇终于算是把泉州这一个摊子给弄平整了,没有人再敢小看他这个年轻的知州,没有人再敢敷衍他这个东京来的富家子弟。
没有人再敢把甘奇定下的官方收购价格不当回事。这件事情最直接的好处,就是没有人再敢利用手中的权力与商人勾结,去剥削底层劳动者的生产力。
这对百姓而言,就是切实的好处,直接的利益。
甘奇也想不到,过不得多久,真的就有百姓会把整筐的鸡蛋放在后衙侧门,却连名字都不留一个。
对于执政者而言,中国的百姓,其实是全世界最好的百姓,他们要求得很少,只要吃饱穿暖,一家老小能和和美美过一个又一个的年节,就再也没有更多的要求了。
中国的百姓,相比世界所有人而言,吃苦耐劳,逆来顺受,讲道德,有纪律,还很容易团结一心,在深厚的历史与文化底蕴之下,他们还更爱国爱民。
有人说,这是傻。
但是,这真的是傻吗
所谓不“傻”的人,组成的国家,组成的社会,又是什么样子的
要么犯罪率居高不下,半夜不敢出门,走到哪里不是被抢就是被偷,甚至挨打挨杀。
要么就是一团乱麻,怎么也找不到出路,在冲突仇恨撕裂中盲目不知出路,在战争火海之中挣扎不知明天。
所以,这不是傻,这是最大的聪慧。稳定与团结,才是一个群体最重要的特质,也是最有前途的特质。历史一次一次证明了这一点。
所以,反过来说,中国的官员,其实也是很好当的,只要你真的把自己的心思花在了工作上,就把官当成功了。
比如甘奇,其实很轻易就获得了百姓的拥戴。怕就怕许多官员,最开始就把心思放歪了。
甘奇这个知州,算是当舒服了,泉州的读书人拥戴着,泉州的底层百姓也拥戴着,泉州大小的官员也不敢忤逆。
接下来,甘奇就可以放开手脚做一些其他事情了。
甘奇再一次把蒲志高找来,这回甘奇设宴相请。
蒲志高似乎有些受宠若惊,带着大包小包的礼品赴宴而来。
今日的宴席,不仅请了蒲志高,还请了蔡黄衣,蔡济也在一旁作陪。
宴宾楼,席面之中,甘奇开口问道:“蒲掌柜,本官想问一问你们家开设的船厂,一年能赚多少钱”
蒲志高已经吃了不少酒,但是他并没有醉,甘奇如此发问,他心中自然会多想,想得片刻,便答道:“回甘相公话语,船厂其实赚不到什么钱……倒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船厂其实算不得有大盈利的产业,小人之所以要一直开办着船厂,是因为自家需要好海船,寻别人买也是买,而且还不放心,不如自家雇人造。出海本就是风险极大的事情,时不时就会有沉船的事情发生,一旦沉船那就是血本无归,所以自己造船,终归是要放心一些的。”
蒲志高在生意场上打转的人,岂能不明白甘奇话语中的意思甘奇所言,就是要分一杯羹的意思,蒲志高不是不舍得,而是相当舍得,就怕甘奇不要。只要甘奇得了好处,知道海贸之中的暴利,保准甘奇舍不得这门生意。
所以很舍得的蒲志高,想给甘奇更大的好处,想让甘奇参股海贸之事。甘奇不是定制了两艘大海船吗以后出海走一趟,把甘奇这两艘船也顺带上,一来一去几个月,保准甘奇开开心心直夸蒲志高的好。
蒲志高多少有些想差了,甘奇对海贸是感兴趣,但是他对造船更感兴趣。
甘奇的关注点,其实并不在生意上,而是在船只之上,他要好船,载重大的船也好,速度快的船也好,坚固耐用的也好,能打仗的也好,甘奇都要。
所以甘奇说道:“蒲掌柜,蔡老你也是认识的,今日酒宴之后,便是更熟了,他们是泉州本地人,倒也并不十分愿意出海冒险,刚好这船厂就在泉州海湾之上,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赚一些养家糊口的钱,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蔡黄衣连忙起身给蒲志高行礼。
蒲志高懂了,这蔡家以后就是甘奇的代言人了,甘知州这一手,还是比一般人高明的,至少比涂丘之辈高明太多,有一个代言人,总比事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要好得多,而且还可以避免许多风险。
蒲志高点着头:“既然甘相公都如此说了,这有何难小人便把船厂二一添作五,分出一半与蔡老就是,蔡老到时候派些人到船厂去,我蒲家便与蔡家共同管理经营船厂之事。”
蔡黄衣带着蔡济连忙又起身:“多谢蒲掌柜提携之恩。蒲掌柜回头算一下股本,我蔡家绝不占任何便宜。”
蒲志高摆摆手:“不必如此。”
蒲志高是真的财大气粗,如今他家有八十艘大海船在海面往来,小一些的海船还不算。每年这些船带着泉州的货物出海,回来就换成的黄金,这种暴利,哪里在乎这点东西。
甘奇却说道:“诶,生意就是生意,该如何就如何,又不是拦路街道,岂能做无本买卖股本必须核算,该给多少就给多少。”
蒲志高倒也不是矫情的人,甘奇如此按照规矩办事,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便道:“那小人就不多言了。小人说一件其他的事情,甘相公不是在船厂定了两艘五百料的大船吗正好,小人麾下也有船工水手,
第三百九十九章 甘知州又升官了
蒲氏一族,已经开始了真正的迁徙,从广州迁徙到泉州来。
广州与泉州的地理位置是有区别的,两广之地,如今还属于开发不足的地方,官员贬谪多去这些地方,广东真正要崛起,还得是明清时期。
泉州在广州之北,离江南更近,相比而言也离权力中心汴梁更近,而且泉州产好瓷好茶,所以在宋朝而言,泉州的贸易比广州是要发达很多的。
但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而言,朝廷对于广州的掌控力是比不上泉州的,所以这些胡番商人把落脚的首选放在广州,也是最安全、最方便的选择。
如蒲氏一族,从越南占城到广州来,慢慢发展之后,又从广州迁徙到泉州来,这很符合外国人稳扎稳打的规律。
到得蒲氏这般的巨商,到泉州来发展也是迟早的事情。真正能在泉州站住脚,蒲氏一族也就彻底在东方站住脚了。
其实历史上的蒲氏,是很有眼光的家族,也是很有能力的家族,决策者也很有魄力。哪怕是说他们在宋朝最后时刻倒戈相向,站在中国人的角度而言很气愤,但若是站在他们自己的角度而言,其实这是一次很明智很成功的抉择。
毕竟蒲氏是外国人,他们在保护自己的利益,在大宋倾颓的时候选择与蒙古人站在一起,想要世代的荣华富贵,也无可厚非。
从这个角度而言,蒲氏其实是相当有智慧的一个家族。
不过话也说话来,敌人就是敌人,以一个中国人的身份,也就不谈什么角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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